夭寿!夫人又帮首辅大人纳妾了by宁慕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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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她知道怕的。
吓唬她的动作鬼使神差的变成了一个拥抱,他又将她揽在怀里,轻轻拍着,嗯了一声。
云薇知道,他的杀心彻底收了,这一瞬几乎是脱力般的全身重量压向了他。
幸好刚刚的眼泪没白流。
原著里说这厮最看不得女人哭,他每个后宫哭,都恨不得给摘星星摘月亮。
云薇虽不是他的后宫,但是关键时刻只得抱着这个想法试试。
没想到真的能起到一点效果。
这一刻她庆幸这厮是后宫男主,天生对女人有点怜香惜玉的情。
不然,今天陨落悬崖的就是自己结局。
顾长凌左右看了看,又摸了摸凸起的石块,然后带了丝调侃的意味,“郡主能稍微松开我一下吗?”
“哦。”
云薇这才注意自己与他的姿势多暧昧。
悻悻松手,她拽着顾长凌方才抓的树根突出的一节,看他缓慢往旁边移,一跃踩到那颗斜树上,然后拽了拽一根细细的藤蔓,似乎想借力爬上去。
在他要起步的前一秒,衣襟忽然被抓住。
顾长凌身子一僵,扭头就看她期期艾艾的看着自己,“你待会儿……会拉我上去吧?”
埋纵使他刚刚没推自己下去,万一他自己爬上去忽然反悔不拉自己呢?
她可没有武功,能像他借力上去。
只能多卖卖乖,让他心软。
顾长凌本想调侃一句“不会”,但是余光看到她的手,又咽了回去。
跳下来的时候,她的手背划到了碎石,此时看着鲜血淋漓。
“在这等我,不要乱动。”
“嗯。”云薇重重点了下头,松开他的衣袖,叮嘱他,“那你小心点。”
顾长凌唔了声,运气往上跃。
即便受了伤,但是这点高度还难不住他,借着凸起的石块,还有垂下的藤蔓,没多大会儿就爬了上去。
云薇在下面焦急的等,约莫过了一盏茶,崖上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她心慌,顾长凌该不会真的撇下自己跑了吧?
早知道刚刚就多卖卖惨,把手上的伤弄得更渗人一点了。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忽然一株编织过得结实藤蔓垂了下来,那厮的声音此刻听着宛如天籁,“先捆在自己腰上,捆结实,我拉你上来。”
原来是编藤蔓去了。
“好!”
云薇立马在自己腰上缠了几圈,确定结结实实后,然后才小心翼翼也踩到那个歪脖子上,稍微借力方便他拉。
平安着陆那一刻,云薇几乎瘫倒在草地上。
命运掌握在别人手中的感觉实在是太不好了。
顾长凌将藤蔓藏了起来,说:“起来,我们必须要再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躲着。”
那些人没有在崖底发现尸体,估计很快会去而复返。
云薇也知道,颤着腿爬起来掸了掸裙摆上的草,“我知道有个地方安全,跟我来。”
这次顾长凌是相信她确实对这里熟悉,不然怎么敢跳崖。
走了不过一刻钟,他们就到了一道裂隙谷口,四周被爬山虎以及不知名的茂盛植被覆盖,远远看去,就是一面墙,根本看不出这里有个天然裂隙的山洞。
云薇扒开植物拱进去后,又把外面的植物给扒拉回来,然后带着顾长凌猫着腰往裂隙里走。
第50章 为什么要救我?
边走边说:“小时候父亲送我来崔嬷嬷这里学跳舞,但那时我贪玩,常常偷偷拉着如诗如画出来,所以我无意间发现了这个地方。”
“只要嬷嬷骂我,我就躲在这里,保证她找不到干着急。”
顾长凌打量着这个山洞,由窄变宽,再往前还有一条暗溪穿过,确实很隐秘。
警戒松了两分,疲惫感就涌了上来。
腰间伤口痛的快要麻木,他找了一块石头坐着,“那悬崖呢,你是怎么发现的?”
云薇也找了一块石头擦了擦,“哦,那是我小时候被一只狼追赶,不小心掉了下去,命大,刚好掉在嵌坡处。”
也是打那以后,父亲把她接了回去,崔嬷嬷实在管不住她,深山也危险。
“确实命大。”
顾长凌说完这句,就不再出声,靠着墙壁,似乎在闭目养神。
金乌挂在半山腰,洞里昏暗,借着薄薄的霞光,云薇看到他的腰间濡湿一片,先前帮他临时包扎的蓝白裙子,渗出片片血迹,氤氲周围。
想来是刚才拉她用力所致。
云薇看他自己都不管这伤口,也不多嘴说什么。
再说,她还是有点生气,刚刚顾长凌想杀她,所以不想上赶子去关心。
洞内静谧,幽幽山风掠过空谷裂隙,与溪水痴缠成一缕缕缭绕的箜篌声。
久久回荡……
大概过了一刻钟,云薇抱起胳膊搓了搓,看了看缝隙中的光亮,推测现在应该是申时。
扭头看顾长凌依旧那个姿势坐着,一动不动,腰间的血迹晕染的更开了。
云薇还是忍不住开口提醒,“顾长凌,你腰间的伤很重,需要处理一下。”
他没睁眼,似疲惫至极,只说:“死不了。”
云薇纠结,既然他现在没了杀心,那她还是想让顾长凌活着的,毕竟是一条命。
再说,他是男主,万一死了世界崩塌了怎么办?
“我幼时跟着二叔学过一些伤口处理,你要是信得过,我帮你包扎下如何?”
顾长凌抬眸,朦胧的光线看不清他的眼神,只看他停顿了好一会儿,才说:“过来。”
云薇当他同意了,急忙走过去,俯下身,正准备伸手去解他的腰封,忽然一个趔趄,他竟直接将她拉倒了怀里。
云薇吓了一跳,本能的规避开他的伤口,手按在了他怀里,“你干什么?”
顾长凌发现了她这个小动作,抬起她的下巴,迫使二人视线相接,无法回避,“为什么救我?你以前,不是最讨厌我了吗?”
云薇眨了眨眼,猜他疑心病又犯了。
“你也说了那是以前,以前做的事,能代表以后都会这么做,一成不变吗?顾长凌,人会成长,也会改变,只是你不肯相信罢了。”
这话从她嘴里出来就很讽刺。
可是更讽刺的是在跳崖的那一瞬间,他选择了相信。
所以,他动了杀心。
一直以为她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就算对自己好,另有图谋,他都能提防。
可是那一刻,他却没提防住,那么冒险的跟她跳崖。
顾长凌不允许未知掌控的意外出现,更不允许云薇踏破他的防线。
掌心下移,落在她纤细的脖颈之上。
只要用力,就能拧断,就能阻止一切意外……
云薇呼吸都放轻了,内心万马奔腾!
草草草,为什么她好心过来帮他,又惹动了他的杀意,早知如此,她就该窝在那里,死都不往前走一步。
但是现在晚了,脆弱的脖子在别人手里握着,她敢笃定,只要自己露出任何反抗的动作,都会被他轻易掐死。
于是她不动,甚至还得装作不知情的关心他,“顾长凌,你的伤,真的要处理了,我看你流了好多血。”
掌心贴着她的喉咙,能感觉到她说话时带起的轻微颤意,似觉得有趣儿,他又摸了摸。
这动作堪称轻佻。
但云薇不敢反抗,因为从他冷冽的眼眸中,她看到他揽着自己腰肢的另一只手还捏了一根银针暗器。
霞光照在冰冷的暗器上折射出点点银光,倒映在他的眼里,云薇此刻真的是想哭!
保持着快僵硬的姿势,这一瞬她脑中划过了千百种自保的方法,然后又一一被否决。
无望之际,蓦的,腰间一松。
银色波光消失,他冰冷的手指也松开了她的脖颈,又是那堪称温柔的声音,“如此,就劳烦郡主了。”
郡主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不麻烦。”
苍天啊大地啊,她发誓,过了今天,以后绝不跟顾长凌单独相处,太惊悚了!
云薇颤巍巍的摸向他的腰封,不知道是怕,还是怎的,半天没有解开。
顾长凌看她这样子,眉心微蹙,自己伸手解开。
哦,这腰封原来是有暗扣的。
放好腰封,她没女儿家的娇羞,直接上手扒了了他的衣服,腰间上凝固的血沾着布料,每牵扯一下,都是钻心的疼。
顾长凌没有出声,连闷哼都没有,但是泛白的指尖能看出他在忍。
长痛不如短痛。
云薇说了句“忍一忍”然后一下子将布料撕扯下来。
凝固的伤疤被扯开,鲜血流淌,瞬间打湿了他坐着的石块。
顾长凌终于忍不住,闷哼一声,脸色白的吓人。
云薇撕下来那块布料时是存了点小小的心思,故意让他疼。
可是再看到伤口后,她慌了,赶忙拿自己的方帕捂了上去。
帕子很快被浸湿,她一只手按着,另一只手拿起蓝白色裙摆,咬在口中,准备撕开。
血太多,她紧张,牙齿咬着裙摆半天没有撕开。
忽然,顾长凌抬手,从腰间拔出匕首,几下划拉开一大片布料,淡定的递给了她。
云薇急忙接过,捂在了伤口上。
终于,血止住了。
云薇看着满手血腥,手微微颤抖,“我去弄点水来帮你清洗一下,你别乱动。”
“嗯。”
用芭蕉叶盛了些溪水,又撕了一片裙摆做毛巾,云薇小心翼翼的帮他擦拭伤口周围的血迹。
清理干净伤口周围的血污后,她发现这条剑伤还挺长,从后腰蔓延至前腹腹肌上,皮肉微微翻卷,看着甚是恐怖。
但幸运的是应该未伤及筋骨,不然他动都不能动。
这伤要是放在现代,少说缝个几十针,但是古代,算了,技术有限,只能用金疮药洒洒,然后给他重新包扎。
也幸好顾长凌是个谨慎的,出门带着伤药。
云薇撒药时,格外仔细,甚至周围一圈还检查了下。
柔软的指尖在他腰腹动来动去,像是羽毛扫过……
顾长凌垂眸,就看她蒲草般的眼睫低垂,神色认真。
他准备上来的时候,其实故意给她留了破绽。
只要云薇推他一下,或者做出推的动作,哪儿怕生出推的心思,他都会毫不犹豫的把她扔下悬崖。
可是,她没有。
只期期艾艾的拉着自己的衣袖,说:“你待会儿……会拉我上去吧?”
思绪发散,顾长凌忽然又想起她在崖底哭着说的那句,“我若是活着,你才能好好报仇是不?”
是的,云薇给了他那么多羞辱,怎能这么轻易的死。
他得留着她的命,慢慢偿还。
伤口上的药很快被血色浸染,但幸好不再流血。
云薇看了看刚刚缠过的布都不能再用,于是又拿着他的匕首大方的刺啦刺啦划掉了几截裙裾给他当纱布。
顾长凌看她破破烂烂的裙摆,闭上了眼睛。
终于包扎好了,云薇体贴的帮他穿上衣服后,又送来水,然后才走到一块最远的石头上坐着。
此刻,她恨不得离他八百里远。
顾长凌掀起眼皮看了看,没有吱声,似乎睡了过去。
云薇蜷缩在石头上,安静下来,才有心思理今天的事。
作为书中主角,顾长凌每一次被追杀,都会着大量笔墨描写的,可是这场追杀,她可以肯定不在原著剧情里。
因为主角被追杀总是伴随着艳遇的,一般她都会津津有味的看,并不会跳章。
当然,她这才不算艳遇,最多惊悚一日游。
到底是她的到来无形中改变了剧情,还是小说里不能事无巨细?又或者是顾长凌经历了别的遭遇?
云薇想不通,头疼的揉了揉眉心。
她现在更关心的是外面那帮人何时走,如风何时能找过来?
何时,她能跟顾长凌分开?
想着想着,一股疲惫感席卷过来,她慢慢的阖上了眼睛。
顾长凌却在这一刻睁开,眉目清明,半丝倦意都看不着。
今天本是帮殿下进行铁器交易,但是还未完全走到地方,他就本能的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正午阳光下,暗色并不易融入,风起阵阵,他看到了茂密树林后泛着寒光的剑一闪而过。
不动声色的给跟从的人打了示意后,他们全部戒备起来,顷刻往回撤。
可惜还是晚了,对方的埋伏从半山腰一直蔓延到目的地,想退出不容易。
一场厮杀在所难免。
得亏祁王给他的人身手过硬,给他争取到逃走的时间。
饶是这样,他还是受了伤,行动受限,若不是云薇,今天他大概就交代在这里了。
想到这,顾长凌的眼眸上蒙了一层阴翳。
今天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目的是祁王殿下。
杀手们的腰佩都是火焰,那是太子暗卫的标志,可是顾长凌直觉不是太子。
殿下现在守锋藏拙,低调行事,改稻为桑也没有跟太子对立干,为何太子忽然发难?
再说,若是太子能详细计划到这个地步,就代表他应该早就探查到左庆峰是祁王的人,以他的阴险性子,不像是能忍耐这么久,只为布这么一局。
假设他就是能忍耐,费力布这么一局,那为何偏偏要用自己的暗卫,露出这么大一个破绽?
可如果不是太子发难,又会是谁呢?
各个皇子的势力,他们都有深入调查过,究竟是哪儿一个皇子,能隐藏这么深?
顾长凌一时也琢磨不透,揉了揉疲惫的眉心,也只得等待救援,届时再议。
洞内微弱的光线逐渐隐去,幽幽的山风也变成了呼啸的狼,吹得人一个激灵,猛地惊醒。
云薇睁开眼,下意识搓了搓胳膊。
虽是夏初,但是山里冷,尤其是这么阴暗的山洞。
她瞅了瞅天色,心想如风没有找来,是那帮人还没走,还是如画如诗忘了裂隙在哪儿?
不管怎样,她都得出去看看,一直在这待着不是事儿。
“顾长凌,我出去一趟看看。”
走之前,云薇觉得有必要跟他打声招呼。
可是喊了两声,顾长凌一点反应都没。
“顾长凌?”
云薇又喊了一声,并小心翼翼往前走两步。
基于前车之鉴,她可不敢再靠近他,就停在四米远的地方看着他。
只见他依旧是原先靠在山壁上的姿势,眼眸紧闭,一直捂着腹部的手,忽然垂了下去。
云薇心里一咯噔,该不是失血过多死了?
生命大于天,此刻她哪里还顾得上距离,急忙走了过去。
“顾长凌,顾长凌……”
她急切的呼喊他,并检查他的瞳孔,脉搏。
瞳孔轻微涣散,呼吸微弱,一向微凉的体温此时热的烫人。
竟然这个时候发烧了!
看这热度,保守估计四十度起。
云薇麻了,现在没有退烧药,什么都没有,她只能再把自己可怜的裙摆撕成片状,汲满冰凉的溪水,搭在他的额头,颈部等位置,给他降温。
冰凉的溪水刺激的顾长凌猛然睁眼,但周围光线很暗,暗的吞没了她的轮廓。
只能听到她担心的声音,“你怎么样,渴不渴,我给你弄了水,你发烧了,要多喝水。”
云薇用芭蕉叶盛了溪水喂他,又解开他的衣服,用冷水擦拭他的胸膛。
小声叮嘱:“你得撑着,天色快黑了,那些人可能走了,我必须出去找如风,我们不能就这么等着,你的伤也等不及,你放心,我一定会回来……嗯,你说什么?”
方才只顾碎碎念,停下来才听到顾长凌在呓语。
只不过声音太轻,云薇不得不靠近些去听。
他声音断断续续的,云薇就听清了四个字,“人……别……处……险?”
什么意思,有人去了别处?
还是哪儿个地方仍有危险?
云薇猜不透,小声喊:“顾长凌,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顾长凌费力的再次重复一遍,声音比先前还要弱,云薇急的附耳过去,细细分辨。
忽然,他伸手将自己拉到了怀里。
云薇仰头刚想问他干嘛,一股热烫的气息顷刻扑来,席卷了她的唇舌。
她懵了,完全懵了。
直到感觉到他想撬开牙关的动作,才猛然惊醒,立马就要推开他。
可就在此时,洞外传来阵阵青草被踩踏的声音。
还有男子烦躁的低吼,“真他么邪门,崖底没有,这一片我们都快翻遍了,难不成他们还能遁地?”
这些人竟然还没走!
云薇的心瞬间高高提起,终于明白了顾长凌刚刚说的那句话:有人来了,别出去,危险。
她因为听不清,一直在问他,可就算担心她出声泄露,可以捂住她嘴啊,为什么用这招?
总不会他烧坏了脑子,就只想到了这一种。
她紧张不已,不敢使劲儿反抗,怕弄出动静,只能暗暗的推他胸膛,希望他清醒点,放开自己。
可是这点力气,在理智不清的顾长凌面前,无异于调情。
脚步声越来越近,似乎他们朝这边走来了。
“再仔细找一遍,实在不行,再撤。”
云薇听着脚步声,终于紧张的连最后那点反抗都安静了下来。
一动不动,僵硬的如一尊石雕。
要知道他们一旦被发现,真的是分分钟去见阎王。
云薇惜命,就当被狗啃了!
顾长凌感觉到怀中人的温顺,动作逐渐放轻了来,吻着她的唇角往下,在她颈项流连,呵出的气息烫的她微微颤抖。
云薇忍!
他的手不老实……
云薇再忍!
可是他要解自己的腰带,云薇忍无可忍!
一下子猛地推开他,怒目相视,眼神警告:你再过分,大不了咱俩一起死。
可惜,顾长凌的眸色并不清明,也似乎忘了当下的情况,只知道被推开,不满,然后启唇,似要质问。
云薇麻了,在他出声的一瞬,行动大于理智,给他堵了回去。
她热情,顾长凌受用。
揽着她,加深了这个吻。
洞外脚步声来回,洞内春色满园。
云薇缺氧,跌在他怀里,脑子都慢了半拍。
真的搞不懂刚刚说句话都费劲儿的人,到底现在哪里来的力气,能这么死死钳制住她。
小说诚不欺我,大部分书中男主果然都是一发烧就等于发情的体质!
推也推不开,躲也躲不掉……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云薇感觉山洞里回荡的都是羞耻的勾缠声。
洞外再次传来一声脏话,最后那个头儿骂咧几句,喊了一句,“撤!”
脚步声渐远,云薇的心终于松了下来,狠狠推开趁机占她便宜的人。
眸中怒气翻涌,扬手就要给他两巴掌。
掌心未落,一句呢喃瞬间让她僵在原地。
“雨儿……”
呵,就说呢,就说呢,怎么会忽然对一个讨厌的人,如此情动,敢情把她当若雨替身了!
看到他胸前的几抹红痕,再想起他可能跟小青梅酱酱酿酿,还有堪称娴熟的技术,云薇只觉一阵膈应,嫌弃的用袖子擦了擦嘴。
她才不会和任何人共用一个男人,也不屑做顾长凌的后宫之一。
云薇狼狈起身整理衣服,两巴掌没有甩下,怕声音太响,吸引了刚走不远的刺客。
所以她狠狠按了按顾长凌的伤口。
他不是能忍吗?
果然顾长凌捂着伤口微微弓起身子,神色异常痛苦,但竟真的没有喊出一声。
云薇看到先前包扎的伤口肉眼可见的血色蔓延,再没心思管,起身起溪水边,洗掉身上的血腥味还有他的味道。
她看小说的时候就不明白,都烧成这样了,普通人早没意识了吧,可男主就是牛掰,还能嘿咻。
云薇愤愤的想,真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整理好自己破破烂烂的衣裳,云薇看也不看顾长凌,猫着腰从洞口钻了出去。
暮色四合,只余最后的深蓝朦胧可辩方向。
云薇按着记忆中的路线,小心翼翼去崔嬷嬷家……
顾长凌醒来时,第一个看到的许老儿。
“长凌,你终于醒了,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他四处看了看,是自己的兰居,旁边站着土明,高岩。
高岩一直在帮他筹备建立暗庄,不出大事不会出现在府上。
“我昏睡了几天?”
高岩激动道:“大人,您昏迷了三天。”
然后主动把他昏迷这三天的事儿说了出来。
陆行川已经知道了那场交易原来是针对他的刺杀,根据遗落的腰佩查出来是太子所为,十分震怒。
于是这两天迅速加大了端王与他的矛盾,顺利利用端王将云熙的事儿捅了出去,现在满大街都是云熙不雅的传闻。
太子与国公府的联姻,怕是保不住了。
顾长凌皱眉,“此事蹊跷,未必就是太子所为。”
高岩:“可是各种证据显示都是太子的人,而且那天,殿下查过太子确实悄悄调动过暗卫。”
越是一切对得上,顾长凌越是不安,“拿笔来,我要给殿下修书一封。”
高岩揣着书信离去时,许老儿刚好端药进来,“好了,一醒来就操心那么多事儿,赶紧把药喝了。”
顾长凌道谢,端过药一饮而尽。
苦涩蔓延,喝了口水才勉强压了下去。
许老年约五旬,发色黑白掺杂,面相慈爱,“你也真是的,把自己身体折腾成这样,又发烧,伤口又感染的,幸亏送来的及时,不然你能有几条命扛着。”
说起送来的及时,顾长凌问:“谁送我回来的?”
土明插话道:“是郡主让如风把您悄悄送回来的。”
并且此事云薇没有对外提起,一切都当做不知,顾长凌依旧是因为病才在府里静养的。
顾长凌想起昏迷前最后一幕,是看她迫不及待离开的背影。
还以为她生气的不管不问,没想到还是让人回去救他了。
犹豫了会儿,他问:“那她呢。”
土明回:“郡主送您回来后,就一直窝在风清轩养伤,这三日也没有出门。”
“她受伤了?”
“许老去看过了,就是一些皮外伤,养着三天估计都该痊愈了。”
顾长凌嗯了一声,“把许老研究的舒痕膏送一份去吧。”
那女人最爱美。
土明难得没动,而是忽然压低了声音,问:“大人,郡主救您,是否知道了什么?”
“需不需要属下……”
他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顾长凌眼眸骤冷,“她什么都不知道,遇见我只是意外,而且得她所救,我现在才能平安无事。”
第53章 不过是个试探的吻而已
土明许久没看大人如此严肃的样子,登时单膝跪地,“是属下僭越,请大人责罚。”
“下去!”
土明麻溜的跟许老拿了舒痕膏跑了。
许老捋着胡须道:“长凌,你这次受伤,可多亏了人小姑娘及时帮你处理过,咱可不能忘恩负义哪。”
小姑娘?
顾长凌诧异,许老以前帮他处理被云薇造作出来的伤口时,可都是那悍妇悍妇的喊的。
这才短短三天,发生了什么,都上升到“小姑娘”这种亲昵的称呼了。
他狐疑的看着许老。
许老咳了一声,“那个……你别误会,她以前对你做的事儿,老夫都没忘,只是一码归一码,这次人可是救了你,你腰间的伤口若不是及时处理止血,怕是等老夫来都去了半条命,哪里还能三天就苏醒。”
“而且,为了给你补血气,人小姑娘可是送了一只百年人参过来呢。”
“长凌哪,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看那孩子也不是蛮横不讲理,以前你们可能是缺乏沟通,才导致那么多误会,现在你俩都一起经历生死了,也该多谢信任不是。”
顾长凌看着许老腰间的酒葫芦,忽然问:“一壶酒就把你收买了?”
“什么一壶酒,那可是珍藏十年的蓬莱春酒……”许老忽然住嘴,老脸有些泛红,“什么收买,瞧你说的,就是小姑娘孝敬给我的一点心意。”
“十年蓬莱春酒,确实难找,再配紫金白玉酒壶,就更难找了,这心意,属实花了些心思。”
许老捂着自己的酒葫芦,干干一笑,“真是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许老是个悬壶济世的散医,对名利权威都没多大兴趣,唯有那一口酒,能让他醉生梦死。
想当初,顾长凌也是靠酒收买了许老帮他调理身体。
只是没想到,云薇也有这本事。
许老坐在他窗前,拿出针灸包,边帮他针灸,边说:“老夫年过半百,说句夸大的话,阅历总是比你们丰富,我瞅着那小姑娘性子挺爽朗的,非是外面传言那般,长凌,你一直以来看人都比较通透,有没有可能,这次……看走眼了?”
顾长凌笑笑,面色苍白的紧,“可能是吧。”
许老帮他针灸调理后,叮嘱他多多休息,然后哼着曲儿甩着酒葫芦,不知又躲在哪儿旮旯小酌去。
天色渐黑,笼照着屋内细细一根蜡烛,光晕惨淡。
顾长凌望着晃动的烛火,思绪冷不丁的回到那天山洞里。
当时她一直絮絮的关心自己,帮自己擦身降温。
外面传来细微动静,他出声提醒她别说话了,也不能出去。
可是她听不清,凑了过来,细微的甜香钻入肺腑,白皙的耳垂近在眼前……
刹那,他想起了马场上她为自己押注时,听到的调侃。
那些人说,云薇对他有意思。
结合她后面种种转变,一股冲动涌上来,就试探了她……
反应过来自己做出这种动作时,顾长凌比她还惊愕,本该先一步松开她的。
可让他失防的是,她竟然没动,惊讶,生涩,笨拙,羞赧……
那一瞬间,他在想,她不是有很多男宠吗,不是有很多姘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