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寿!夫人又帮首辅大人纳妾了by宁慕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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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云朝来,应该也将祁王的事告诉了顾长凌。
他怎么想的呢?
祁王追查练蛊之事的消息是她递的,顾长凌不可能不知道,他是否会怀疑自己,故意递错消息误导呢?
尽管他现在处处表现的喜欢自己,但是云薇觉得,顾长凌骨子里就是个多疑的人。
喜欢,也挡不住他的猜疑吧……
晚饭时,她吃的心不在焉,心想他会不会借机询问自己,试探自己。
等啊等啊,等到顾长凌吃了两碗饭,让小二撤下去饭菜,又要了水时,他还是没有任何试探之意。
云薇倒是有点蹲不住了,与其被动,不如主动出击。
她倒了杯茶给顾长凌,一脸凝重,“我刚刚从朋友那里得知祁王殿下被牵连到练蛊一事,被幽禁了,你知道吗?”
顾长凌很是平静,“嗯,知道,大哥也告诉我了。”
他果然是知道的。
云薇犹豫,“那你可能不知道,殿下之所以会去追查练蛊之事,是我递的消息。”
顾长凌故作一脸讶异,“哦,是吗,你怎么会知道这种消息?”
云薇配合演,“我也是通过大哥得知的,你还记得我前一段时间回娘家了嘛,就是那个时候意外发现大哥中蛊了,城郊练蛊的事,就从大哥那里听说的。”
“你刚刚也看到了,梦娆是我朋友,所以便请她帮忙给大哥除的蛊。过后我听大哥说那些练蛊之术特别残忍,我跟行川哥哥关系还不错,就想请他帮忙除了那些人。”
“当时我想着这事既可以救人,还可以给行川哥哥挣个美名,谁知道因为这样,牵连了他……”
顾长凌听到行川哥哥,多少觉得刺耳。
眼下不是吃醋的时候,他叹一声,道:“所以,你今夜心不在焉,就在为这事自责?”
云薇顿了顿,才点头,“嗯,我不是故意的,不知道这个消息会害了他。”
顾长凌忽然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嗯,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们郡主一片善意,想来是被人利用了。“
“祁王殿下英明,估计都知道,不会怪罪你的,别自责了……”
云薇愣住,感觉到头顶上落下的轻微力度,一下一下,那么抚平人心。
顾长凌……不怀疑她吗?
本以为她主动提起,给了他试探的机会,他会问很多问题。
没想到什么都没问,反而安慰了她…
云薇就这么看着他,想看清他的眼里是真的相信,还是伪装……
可是倏地眼前一黑,他微凉的手忽然遮住了自己眼睛。
云薇眨眼,正想着他干嘛,就感觉唇上一热,一触即分。
他说:“别这么看我,我会想亲你……”
等他再抬开手时,云薇就看到他含笑望着自己。
一双眼里蓄满了粼粼春水,轻轻碧波。
他又靠近,将她抱到腿上坐着,伸手圈住她的腰,一下一下轻啄她的唇,说:“我相信你……”
我相信你不是故意的,我相信你没有想过害祁王,更相信你没有想过……害我。
尽管你身上有我未知的疑惑,但是从我喜欢上你开始,便选择相信你……
云薇沉静的心,蓦的因为这简简单单一句话,清晰的跳动起来。
他在她的唇上流连,却没如前两次那般强势,似浅浅的试探,轻轻的叩门。
云薇哪里能招架的住,在他耐心的诱哄中,给他开了门。
第一次主动迎接他……
一霎,不可收拾。
云薇被他吻的语不成句,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一串完整的话。
顾长凌也听不进去,目光都被她脖颈上那根紫色系带吸引。
白如瓷玉的肌肤衬的紫色里衣妖冶,刺了他的眼。
濡湿的吻顺着系带一路往下……
屋内烛火被窗户缝隙中透进来的一缕风,吹得轻轻晃动,欲灭不灭。
直到小二不识趣敲门,“客官客官,您要的热水来了,麻烦开开门。”
顾长凌这才回神,看着她软如春水的模样,压着眸中情.欲,将手从她衣襟里退出来。
又帮她整理了下衣服,才黑着脸去开门。
这次她沐浴,顾长凌没有留在屋内,叮嘱她关好门窗,他就站在门外守着。
他总是能在这个时候,恰到好处顾虑她的心情。
云薇坐在浴桶里,抱着双膝,鬓边一缕发丝水中荡啊荡。
本以为这厮肯定因为祁王的事心情不好,最多如前两次亲一会儿就会收手。
没想到他这次竟然上了手……
可是那一刻,自己竟然放纵了他。
云薇看着水面倒影中的女子,目似烟波,芙蓉羞面,唇色艳丽的如点朱一般,让人浮想联翩。
她忽然抬手,打碎了幻影。
天字号房。
叶梦娆随意扒拉了口饭,有些走神。
云朝帮她夹了一筷子青菜,道:“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叶梦娆回神,看着碗里的青菜皱眉,“在想明天你是不是就要回京城了?”
云朝道:“说了会送你到临安,等你到临安我才回。”
叶梦娆微微扬眉,还以为他觉得自己找到了薇薇,路上有伴,就要将自己抛下,先行回去呢。
现在看来,还是挺守诺的。
她心情不错,又将碗里的青菜奖励给了爱吃蔬菜的云朝。
云朝制止她,“吃些青菜,不要挑食。”
叶梦娆撇嘴,“你亲我一下,我就吃一口青菜。”
云朝:“……”
就知道他没那个胆子,正准备把青菜扒拉给他,忽然听他说:“吃一盘。”
最后,她吃了一盘青菜,虽然感觉像是吃草。
但谁让某人都为她做到这个份上了,所以她得守诺呀。
饭菜撤下去后,小二送来了水,云朝要出去。
叶梦娆将头发挽起,懒懒靠着浴桶,说:“出去干嘛,一起洗?”
云朝直接给了她一个背影。
啧啧,一个大男人,比女人还害羞,也是不容易啊。
云朝才出房门,就看到了同样站在门口的师哥。
他们是天字号房,而师哥是玄字号房,他们中间只隔了一个地字号……
“师哥。”
顾长凌看了过来,问:“吃过饭了?”
云朝嗯了一声,两人往走廊边靠了靠。
顾长凌有点像长者,“喜欢那位叶姑娘?”
云朝没回。
喜欢吗?
不知道。
但不管喜不喜欢,他对梦娆都有无可推卸的责任。
因为她为了取他体内的母蛊,委身于他,伤了身子。
子蛊取完,母蛊才是最难的,不是普通的药能引出来。
梦娆说只有她体内的本命蛊青丝释放的气息可以吸引霜花蛊,顺利引出来。
但如何把她体内蛊虫释放的气息传递到他身上,就只有一个办法。
得知需要毁了一个姑娘的清白才能活命时,云朝不肯。
可是她却同意了。
云朝到现在都记得她吊儿郎当的说:“我可是个很守诺的人,既然拿了薇薇的东西,答应了薇薇救你,就要履行承诺呀。”
因为她的语气太过随意,平时的动作也太过随意。
随意到他在想,或许她也这样帮过别人吧。
既然这样,他就没什么好愧疚。
那就各取所需,等自己病好以后,大不了多补偿她一点。
可是云朝没想到,当他闯进去的一刻,才发现她还是处子之身。
因为对她平日总是轻浮的动作莫名存了一丝不悦,所以他没有多少怜惜。
她应该很疼,脸色都白了。
可是还能笑着跟自己来一句,“好了好了,你占了我的身子,以后就是我的人了,以后你这条命,就是我的了。”
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他只能从那一刻起,跟她牵绊起来。
霜花蛊确实被她体内的青丝吸引,在关键时刻,被她引了出来。
不过却也因此,唤醒了她体内的青丝活跃,导致她痛苦异常。
叶梦娆为什么要种青丝,云朝没资格过问,只能在她痛苦的三天,好好照料于她。
这三天,她面无血色。
昔日活泼好动的人,躺在床上,被青丝蛊折磨的奄奄一息。
云朝出于责任,出于感激,对她都是无微不至。
可是却没想到过了几天,等她彻底痊愈后,就收拾了包袱,又是往日那副随心所欲的样子,笑着说:“你的蛊毒彻底解了,本姑娘任务完成,要去临安了。”
“至于我之前说的话,你就当玩笑话吧。”
云朝愣住,“玩笑?”
一个女子的清白,可以随便用玩笑话说的吗?
“是啊。”
她就站在廊檐之下,又带上了红纱,遮住了姣好的样貌,只留一双妩媚却又冷漠的眼睛。
没心没肺的说:“我可不想用这种关系去绑住一个男人,也不屑,所以你放心,不用你负责,你也不用每天愁眉苦脸的,好像欠了我百八十万的。”
她背着来时单薄的箱笼,极其潇洒的挥了挥手,“就这样,再见吧,啊不,也有可能是再也不见,本姑娘一向行程不定。”
擦肩而过的一瞬,云朝没忍住拉住了她的胳膊,“我没有愁眉苦脸,我会负责,心甘情愿的。”
叶梦娆停住,饶有兴致的问:“怎么负责?”
云朝沉默片刻,说:“娶你。”
她啧了一声,然后说:“不要。”
看得出来云朝是那种责任感很强的人,自己并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虽然她一时抽风,将身子给了他,却从没想过用此来胁迫他。
所以极其渣女的说,“都是成年人了,一夜风流,不要当真。”
云朝听她如此随意的语气,没来由的一阵怒气,“所以,你以后也会这样帮别人吗?”
叶梦娆耸肩,“说不准。”
云朝笑了,“你就如此不爱惜你自己?”
“爱惜?”
叶梦娆回头,似笑非笑的说,“那你会爱惜我吗?”
第185章 正式同居
莫名,叶梦娆问这一句话的时候,云朝觉得她眼睛里蔓延出了一种不易察觉的悲伤。
他郑重思考后,说:“会。”
叶梦娆忽然拉着他的手进屋,关上门,说:“给你个机会,让我感受下,你是不是真的会爱惜我?”
虽然他说的爱惜和她的爱惜似乎不是一个意思。
但却最终还是妥协给了她……
这种纠缠,到底是责任还是喜欢,云朝自己也分不清。
顾长凌看他久久沉默,索性岔开了话题,聊起已故的师傅,或者聊京城最近的局面。
一炷香的功夫,天字号和玄字号房间里同时传来呼唤。
两人又各自回屋。
玄字号房的夫妻俩克己复礼,老实入睡。
天字号的不是夫妻,却已经是洞房妙趣意深深哪。
翌日,叶梦娆加入了若雨和云薇去临安的小队伍。
三个女子坐一辆马车,剩下的人全部骑马。
云薇看着小青梅,朱砂痣初次见面,怕二人尴尬,就打算起个话题活跃气氛。
结果一刻钟后,初见面的两个女孩,就成了,“梦娆姐姐,若雨妹妹,”这种好姐妹的关系……
若雨拿出糕点,热情道:“梦娆姐姐,你饿不饿,我这里有点心。”
叶梦娆噙着笑意,“哎呀好妹妹,我不饿,给你云姐吃吧,你看你云姐酸的,怕是要多吃些甜点。”
若雨还真实诚,真把糕点递给云薇吃……
云薇接过,听得若雨左一句梦娆姐姐,右一句 梦娆姐姐,稀奇啊,“若雨,你为什么喊我云姐,却喊梦娆姐姐?”
多了一个字,显得亲昵很多好吗?
若雨天真道:“因为梦娆姐姐怕被喊老了呀,云姐也在意这个嘛,那我以后喊你云姐姐。”
云薇摆手,“别别别,还是云姐吧。”
不然你这一声姐姐,我总是梦回原著,诸多后宫,你逮着谁都喊姐姐。
叶梦娆笑着摸了摸若雨的头,说若雨很可爱。
云薇稀奇,不论脱没脱离原著,似乎梦娆都挺喜欢若雨的。
原著中也是,梦娆对顾长凌都不怎么上心,独独对若雨特别温柔,颇有长姐的味道。
好像因为梦娆以前也有个妹妹,只是已故,但性子和若雨很像的缘故吧。
她正在想事情,冷不丁的听若雨大咧咧的问:“梦娆姐姐和云姐大哥是夫妻嘛?”
云薇听到这句,瞬间支棱起了耳朵,旁听。
天知道她一大早看到云朝和梦娆一起出房间时,那是憋了一肚子疑问啊。
但是顾及马车里若雨还在,怕梦娆说出什么少儿不宜的话,才忍了下去。
没想到若雨竟然会直接问了出来。
叶梦娆没有避讳,摆摆手道:“我们可不是夫妻。”
若雨呆住,可是早上明明二人是一间房出来的呀?
她换了个问法,“那是梦娆姐姐喜欢的人?”
叶梦娆想了想,“应该喜欢吧。”
若雨诧异,“应该?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为什么是应该呢?
叶梦娆耸肩,“我也不知道啊,他占了我的身子,我应该要喜欢他吧。”
一旁的云薇终于憋不出了,一把拉着梦娆的手,恳求道:“请详细展开说说,我很好奇。”
好奇你们为什么会发展到这种关系啊。
若雨也是一脸诧异加期待的等着听。
因为梦娆姐姐和她以往遇到的女子,性格都不同。
叶梦娆最平静,三两句交代了。
“就是他中蛊了,我帮他解蛊,但是解蛊遇到问题,有必要发生一些亲密事,我说不用他负责,谁知道云朝追着要负责,然后就送我来临安了,就这样。”
云薇诧异,梦娆明明有金蚕蛊,可以不用这种接触的。
但是她没用,是因为看上了大哥?
相处中,云薇能感觉到她是一个极其随心所欲的人,但不代表对待性也那么随心所欲,骨子里梦娆还是保守的。
可为什么就轻易的把身子给了大哥,是真的动心吗?
若雨听完则小鸡啄米的点头,“哦哦,原来是这样,毁了一个女孩子的清白是要负责,云姐大哥做的对。”
叶梦娆叹气,“我倒是不想他负责。”
那样感觉他们中间好像也只有责任。
她本来对待感情很淡泊的,从没想过为谁停留。
哪儿怕当时云朝让她生了性趣,但过后她也没打算就这样跟他。
云朝要送她来临安就让他送,要负责就自己负去吧。
她玩够了,可以找个借口溜。
但是偏偏这些天的相处,让她生出一丝不舍。
这闷葫芦男人,倒是挺会疼人。
床上也卖力,都紧着她的感受来。
晚上被她缠着时,梦娆梦娆的喊,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温柔。
硬生生让她生出几分留恋来。
罢,反正他现在还没娶妻,既然不舍,那就再保留一阵关系,以后看情况再说吧。
叶梦娆不是个多愁善感的性子,可以走一步看一步,可以很淡定的对待失与得。
如果云朝觉得这份责任是一种负担的时候,她走就是。
云薇看着梦娆淡淡的神情,陷入沉思。
下午时分,一行人终于到了临安。
回到钱府,如诗如画就迎了上来,嘘寒问暖。
钱夫人也关怀了一番,得知她带着朋友回来,立刻热情的安排住处。
顾长凌被钱知府留下,估计这些天积攒了不少事。
云薇回到宽大的翠和苑,不觉松了口气,终于不用时时刻刻面对顾长凌了。
这短短七天功夫,真是发生了太多事。
让她静静,一个人好好的理理顺序。
她回到东屋,刚想着沐浴换套舒适的衣服呢,就看西屋那边起了动静。
推开窗一看,土明扛了一个箱笼往东屋走来。
如画诧异,“土明,你搬的是什么?”
土明道:“这是大人的衣物,大人的西屋让给若雨小姐住了,大人说今夜开始他搬来东屋。”
云薇:“!!!”
她蹬蹬走过去,“翠和苑南边不是还有一间屋子吗?”
土明道:“哦,那间南屋啊,钱夫人安排给叶姑娘了,都是您朋友,自然要安排在一个院子,方便您走动不是。”
云薇:“……”
土明将箱笼搬到屋内,还问:“郡主,大人的东西放哪儿?”
如诗走过来,说:“放这边吧,这边还有一个空衣橱。”
土明就跟着如诗过去,他很负责,打开衣橱直接把大人的衣服塞了进去。
但他毛毛躁躁的,把大人的一件衣服弄掉了,如诗下意识去接,土明也接。
然后就握住了如诗的手。
土明一下子支吾了,“我,我……”
我了半天,手都忘了松,牢牢的攥着呢。
如诗不自在的从他手中抽出手,脸色泛红的低下头:“你忙去吧,这些衣服我来整理,你这样毛毛躁躁的塞进去,后面大人想找个衣服都难。”
土明哦了一声,“那麻烦你了。”
如诗说没事,就开始叠衣服。
如画在一旁瞪大了眼睛,喂喂喂,刚刚土明拉如诗了,那厮肯定是故意的。
她好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跑到郡主面前去嘀咕。
云薇磕到了,啊不,是看到了。
如诗和土明,若雨和如风,梦娆和云朝,隋林生和芳如姐,锦燕和陆行川……
细数一下,真真的全跑了!
云薇默默坐下,也不管顾长凌的衣服了,吩咐道:“如画,给我整点安神茶来,我要静静!”
晚上钱知府摆宴给他们接风,若雨和梦娆都去了,云朝也去了。
云朝本来说今日连夜走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又多留了一夜。
明天才走。
云薇才不会多问。
当全部人都到齐后,又姗姗来迟了一个人。
陆行亦一身蓝色便服,带着流鹰走了进来。
他面色还是很苍白,说个话感觉都虚弱,所以只是来走个过场,并没有坐下一同用膳,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全部人再次起来恭送。
坐下时,顾长凌和云朝同时皱眉。
顾长凌皱眉是因为云薇在看景王。
云朝皱眉是因为梦娆也在看景王……
只有若雨瞟了一眼就收回视线,好奇的问:“景王殿下原来也在临安呀?”
钱夫人出言解释的,说是因为一些意外,殿下在府中暂住。
叶梦娆来一句,“这位殿下看着有点虚弱啊。
轻飘飘的语气显得有点不敬,云朝眼神提醒她注意下场合。
叶梦娆点头,行行行,我不说话了就是。
云薇解释:“梦娆不知,殿下自幼有心疾,四处求医无果,才会如此虚弱……”
叶梦娆挑眉,淡淡接了句,“这样啊,大好年华,体弱多病,挺可惜的。”
钱夫人感叹道:“殿下这两日身体还算不错的,前几天就是你们刚走的时候,卧床了好几天没有出门。”
她都担心景王这么嘎在府中,谁知道过几天又回光返照起来。
钱夫人有心想把殿下给送回去,偏偏这王爷身体又菜又爱玩,说什么好不容易来一趟,想把临安的景色看遍再走。
那遗憾的样子,钱夫人还能说什么,只能跟着共情安慰几句啊。
然后再派人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心想别病逝在府上就行。
钱夫人叹了几句后,适时岔开话题,毕竟对方是皇子,不宜讨论太多。
宴席上男人们总是最后散场的,毕竟还要拼个酒什么的,钱夫人特别贴心,早早带着一众女眷下去喝茶休息。
但是顾及她们白日赶了一天路,茶话会也就一会儿的功夫,然后就散了。
回去的路上,云薇拉着叶梦娆道:“梦娆,我想请你帮殿下看病,我知道你的规矩,报酬方面……”
“薇薇,你提报酬可就是瞧不起我了啊。”
叶梦娆一下揽住云薇的肩膀道:“对外人我是看报酬,对你还能用这衡量嘛,你可是我朋友,有什么事儿只管说话,别整那些虚的。”
云薇其实也就是说说,她知道梦娆的性子,但是要什么都不说,太过理所当然,不是让人不舒服嘛。
既然梦娆爽快同意,她也就不整场面话,现在就拉着梦娆去梅苑。
若雨不用跟着去,又帮不上忙,巴不得早早回去呢。
这场宴席,如风是暗卫,可没参加。
梅苑内,陆行亦泡了一壶茶,吹着夜晚凉风,对月独品。
流鹰帮主子斟了一杯茶道:“这次出行回来,郡主和顾长凌的关系似乎突飞猛进,属下得知,顾长凌晚上将要入住东屋了,郡主并没有反对。”
陆行亦嗯了一声,神色很淡。
流鹰忍不住问:“您什么都不打算做吗?”
主子不顾身体状况,特意跑到临安来,就是为了那郡主,结果现在竟然什么都不做,任由其发展,流鹰想不明白。
陆行亦摩挲着青花瓷杯,道:“顾长凌很是提防我,也不是那么好糊弄,想坏了他和薇薇的感情,不是一些小伎俩就能行的。”
相反,还很有可能暴露了他。
流鹰心疼主子,“那您就这样眼睁睁看着郡主与他出双入对吗?”
陆行亦眯眼,“流鹰,将欲夺之,必固予之,将欲取之,必先予之。”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薇薇,与其让她懵懵懂懂的因一些浅显误会分开,心中惦念或遗憾。
不如让顾长凌一次将她伤到底,由他来安慰。
顾长凌,你暂且得意吧……
流鹰心想大概主子是有计划的,就岔开了话题,“顾长凌此行碰到了云朝,怕是已经知道京城祁王的事了。”
他们私下拦截了京城送给顾长凌的一切书信,却怎么都没想到他这次出行会碰到云朝。
陆行亦道:“知道就知道吧,已出变故,他现在收到消息,并没多大意义。”
流鹰听到变故,仍是觉得可惜,“您还是太心软了。”
那个彩云,就不该留。
不然焉能给陆行川翻盘的机会。
主子废了那么大心力,布置的一局死棋,就这样出现了缺口。
陆行亦抿了口茶,笑道:“是啊,还是太心软了。”
流鹰不明白主子为何心软,但还是多嘴劝道:“彩云意外的心细,连玉佩的飘花都能注意到,以防万一,还是……”
他没有明说,只是比划了一个动作。
陆行亦稍作犹豫,深深一叹。
明明给了你活命的机会,为什么不珍惜呢?
他闭眼,“去吧,做干净点。”
“是。”
流鹰刚刚退下,忽然又折返回来,“主子,郡主来了。”
陆行亦稍微一想就知道她来做什么了,“去迎接吧。”
第187章 朱砂痣的隐瞒
云薇踏入梅苑时,陆行亦就坐在院子里,已经帮她们沏好了茶,含笑示意她们坐。
她微微施了一礼,道:“未经允许,便私自请人来与殿下问诊,还望殿下勿怪。”
陆行亦抬手,示意她不必多礼,“郡主有心,我怎么会介意,反倒是我感激,感激郡主出门在外,竟然还惦记着我这个病人。”
云薇客气的回了两句,拉着梦娆坐下。
抿了一口茶,她道:“殿下莫要看梦娆是一介女流,但是医术斐然,我大哥前一段时间生病,便是她帮忙治好的呢。”
“哦,是吗,叶姑娘年纪轻轻,没想到医术如此高超,佩服,佩服。”
叶梦娆笑笑,也能场面谦虚两句,“殿下客气,不过是误打误撞罢了。”
客套话说完,就切入主题。
叶梦娆道:“还请殿下伸手。”
陆行亦大大方方伸手,让她把脉。
云薇在一旁安静的看着。
良久,叶梦娆收回手,道:“殿下确实先天心疾,一激动时便会心口绞痛,呼吸也会不畅,最近尤甚对吧?”
陆行亦拱手:“叶姑娘不愧是神医,全都说中了。”
叶梦娆笑,“神医可不敢当,虽然看的出问题,不过这个治嘛,我可没把握。”
云薇道:“连你也无法吗?”
叶梦娆看了看陆行亦温吞吞的眉眼,道:“我只能说尽力。”
陆行亦淡泊,“叶姑娘尽力就行,我这病,如今已经不抱希望了,随缘就好。”
“虽不可治,但可暂抑,稍后我开个方子与殿下,待会儿再针灸一次会更好。”
陆行亦说:“如此就劳烦叶姑娘了。”
梦娆让人备了纸笔,去开方子,然后又调侃道:“薇薇先回去休息吧,我这针灸有一会儿呢,而且我针灸可是需要病人脱衣服的哦,你还是别看为好,不然怕你家顾大人吃醋。”
云薇知道梦娆治病和一般的大夫不同,有可能会配合各种蛊虫,而且也不喜欢人旁观。
所以便没多问,适时起身告辞。
等她带着如诗如画离开梅苑,流鹰回来亲自站到房门口守着。
门内,叶梦娆没有针灸,坐的闲适,“殿下真是深藏不露哪。”
陆行亦淡定的品了口茶,“叶姑娘谬赞。”
从他让她把脉的一瞬,就知道这女人会识破了。
叶梦娆兴趣很浓,“原来你长得还挺好看。”
从认识他开始,他就覆面,她不知道他的样子,姓名,和一切信息。
也曾好奇过面具下到底是什么样的面容。
没想到,是如此面如冠玉,斯斯文文的一张脸。
陆行亦莞尔:“承蒙夸奖。”
叶梦娆:“我可没有夸你。”
生了一张温和可亲的一张脸,谁能想到,他才是那个练蛊的人呢。
陆行亦任由她打量,语气平淡:“我的病,请叶姑娘不要跟郡主如实说,只要告诉她暂时可抑,后续随便找个借口,说用蛊可以治疗就行了。”
刚好他愁着后面怎么解释自己的病,也想找个大夫配合,没想到薇薇倒是主动帮他找了一个,而且可信度还如此之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