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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寿!夫人又帮首辅大人纳妾了by宁慕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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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出哪里痛,却又处处都痛。
云薇蜷紧身子,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淌,“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哪里痛。”
“我想要阿凌……来给我渡内力,渡内力就不痛了……”
以往她肚子疼不舒服,阿凌都是这么做的。
叶梦娆慌张道:“好,我给你渡行不行,我给你渡,马上就不痛了。”
云薇哭着摇头,“我只要他。”
“可是,可是……他再也不会来了……”
那个曾经最宠爱的哥哥,亲手将她的幸福摧毁了。
顾长凌坠崖的一幕幕仿佛凌迟般在云薇心上反复割。
她看着自己的手,蛮力的拧着,“为什么这双手不听话,为什么要拿刀呢,为什么割掉的不是这双手?”
这双手不能要了,它不听话,不听话。
指甲潜入皮肤,她扣出条条血痕,让梦娆的眼泪一下就落了下来。
“薇薇,薇薇……”
她制止薇薇,却制止不住,无奈之际一根银针忽然落在薇薇的头顶上。
云薇终于不痛了,再次昏迷过去。
这次她没有再做色彩斑斓的梦了,而是梦到了一汪深泉,黑沉沉的像是吞噬人的深渊,久久盘旋在她梦里。
她不知道睡了多久,再次醒来时,听到了婢女在门外说天凉了,要添置新衣。
慢慢扶着床坐起,满屋珠帘低垂,倒映出点点波光。
她僵硬的扫过屋内,纱幔,桃源仙境屏风,金顶鹤灯台,琉璃翠花瓶,精致,奢华。
却又空荡荡,冷清清。
如画就坐她床沿守着打盹,听到细微动静,一睁眼见郡主坐着,一声欢呼,“快,快去通知叶姑娘郡主醒了。”
然后一把扑在她身边哭嚎,“郡主,您又睡了五天,终于醒了,别再睡了好吗,您真的睡了太久,奴婢求求您别再睡了。”
云薇木木的坐了一会儿,才拍了拍如画的手,“给我更衣吧。”
如画见郡主能如此冷静的说话,赶忙去拿衣服。
刚穿好衣服,如画准备伺候郡主洗漱,回头一看郡主径自走向床边,推开了窗户。
一阵萧瑟的风吹过,院中银杏树落了一地枯叶,枯黄的叶子在半空中打着卷落到她眼前。
云薇接住一片叶子,忽然泪如雨下。
阿凌,我好像真的睡了很久。
久到金秋已过,凛冬将至。
久到你不在我身边……
如画见风吹进来,也不敢去关,赶忙去拿了一件披风,给郡主披上。
云薇木木的由着如画捯饬,洗漱,坐桌前吃饭。
如画说:“郡主,您刚醒,适合喝些清淡的汤……”
云薇什么也尝不出,仿佛没了味觉。
如画给她什么,就吃什么。
最后冷幽的胃被热汤温暖,可是心口,却再无暖意。
她慢慢的摸向腰间,想寻找一件让她感觉温暖的东西。
可是摸了半天,什么都没摸到。
云薇猛地站起,将身上袖口全部抖了一个遍,“在哪儿?在哪儿呢?”
“什么在哪儿,郡主,您在找什么?”如画放下筷子担心不已的问。
“玉佩,我的玉佩呢,阿凌送我的,吉祥如意平安佩,你见过的。”
如画回想,“是那块白色的玉佩吗?”
“对,就是那块,在哪儿,快给我。”
如画摇头,“奴婢也不知道,您之前被皇上带到五莲山住了几天,是不是落到了那里?”
“没有,我特意带出来了。”
她一直贴身放着,走时还特意检查了,不可能落下。
云薇惊惶无措的看着如画,“是不是你不小心收起来了,那块玉佩对我很重要,如画,你快帮我找,快帮我找好不好?”
“好,好奴婢这就帮您找。”
云薇踉跄着扑到梳妆台胡乱翻找。
名贵的首饰落在地上,珠玉碎成几节她也不在意。
如画也慌的不行,立刻唤了小丫鬟来,将衣柜里,箱笼里都去翻一遍。
满屋狼藉,首饰散落一地,云薇连床都掀了,可还是两手空空,一无所获。
一如瀑布上抓不住的那片衣角……
她跌坐在地上,空荡荡的胸口再次缩成一团。
已经不小心弄丢他了,为什么连他最珍惜的东西都守不住……

第263章 什么位置,小三的位置吗?
如画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将郡主揽在怀里,“郡主,您别气馁,奴婢继续给您找,今天找不到我们明天找,您放心,奴婢一定给您找到。”
“要找什么?”
叶梦娆一进门,就见薇薇跌坐在地上,赶紧走来扶她。
如画哭道:“找玉佩,郡主的玉佩的丢了。”
“什么样的玉佩?”
如画比划,“白色的,一块平安如意佩,郡主非常在乎的。”
叶梦娆好像也见过,在万川县的时候,就见薇薇很宝贝的常常带着。
现在想来,怕是顾长凌送的,才让她如此紧张。
叶梦娆安慰,“薇薇,你别急,许是落在了钱府,或者五莲山,我这就吩咐人回去帮你细细的找,你先起来好不好?”
云薇喃喃,“找不到的,陆行亦,肯定是他拿了。”
他也知道那个玉佩的是阿凌的。
而且最后把她带回去的也是陆行亦。
去找陆行亦,就能找到玉佩。
云薇在如画的搀扶下站起,跌跌撞撞往门口奔去。
叶梦娆劝阻,“可是你身体虚成这样,怕是还没到他宫殿就昏了过去,我待会儿去给你问好不好,你先歇着,养好身体,到时候就算找他算账,也不至于两句话就晕,一点气势都没啊。”
云薇终究是没去找陆行亦。
确实如叶梦娆所说,她太虚了,连大声说一句话都似用尽了全身力气。
刚走两步,就倒了下去。
这次她没有睡很久,翌日天蒙蒙亮就醒了。
昨夜雨疏风骤,又吹落一地银杏枯叶。
如画站在院里指挥,“都麻利点麻利点,别让郡主看到这些落叶,影响了郡主心情。”
“还有那,那,都换上上菊花,要开得艳一些的。”
自古逢秋悲寂寥,如画生怕这凋落之景,惹得郡主哀伤,所以想布置欢乐一点。
云薇推开窗户缝隙,看着如画张罗,木木的望着天发呆。
忽然,一抹身影自银杏树后走来,雾霭鎏蓝的晨色中,云薇看不清那人的样子,只能看到颀长的身子,青色的袍。
惊喜一瞬涌上心头,她跌跌撞撞的往门外跑去。
那抹身影近了,近了,近到他袖口浮动的银色卷云纹都清晰起来。
云薇泪眼朦胧的僵在门口,仿佛万物静止。
只有那人在缓缓走来。
“薇薇……”
海市蜃楼一瞬间轰然崩塌,不是他的声音……
不是阿凌……
胸口又被剜了一刀,血肉模糊,云薇捂着胸口,靠着门框缓慢的滑落下去。
陆行亦一个箭步上前,将她抱起。
云薇挣扎不动,也再无力挣扎,任由陆行亦将她放到床上,贴心的给她盖被子。
她始终盯着他的衣服……
近了细看,和阿凌的不一样,他是暗青,幽如森光。
阿凌的是天青,宛如温柔的烟雨。
可是不管哪种青,云薇都觉得,“陆行亦,别穿青色,你会玷污了青色的含义……”
陆行亦正给她盖被的手僵住,僵到往后收的每一寸,骨节似乎都隐隐作响。
“……好,我以后不穿这个颜色。”
他后退,站在她不会反感的距离。
轻声的关心她,连关心的语气都控制在她不会厌烦的范围里。
可云薇却仿佛听不见一样,没有回答他一句,只说:“玉佩给我。”
陆行亦诧异,“什么玉佩?”
“别装,阿凌的玉佩你应该见过。”
“薇薇,我真的没见过,我带你回来时,都是如画照料的你,我并未……薇薇!你这是干什么?快放下!”
云薇不想听他废话,辩解,不知从哪里摸到了一支金簪子,尖锐的簪尾直抵脖颈,戳出鲜血,“给我,不然我立刻死。”
她如今在他面前就如蝼蚁,再无威胁,唯一能有点用的,就只有这条残破的命了。
陆行亦果然慌了,像是天塌了一半,演的那么逼真。
一边安抚她,一边解释,“你先冷静,我真不知道,我何必动你一块玉佩,他送你那么多小玩意,我不都是让如画带来了吗,为什么非要独独拿你一块玉佩。”
云薇摇头,泪眼模糊,“那不一样,那块玉佩是特殊的,你知道它的含义,陆行亦……我已经失去他了,你能不能仁慈一点,把那块玉佩还给我?”
陆行亦掌心紧攥,一块玉佩,也值得你用生死威胁我。
“我是真没见过,我可以发誓,你若是如此看重那块玉佩,我可以马上命人去临安给你找,哪儿怕将临安翻个天,我也给你找到行不行?”
“薇薇,我求你也体谅一下我,这世上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不要动不动就以生死威胁我好吗?”
“哥错了,以前种种错了,但是从现在开始,我发誓我不再骗你,你再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他眼眶泛红,诚挚的看着她,高高在上的皇上,在她面前卑微屈膝,想求得一丝丝原谅。
可云薇内心却没有一丝拨动,只余麻木。
“不好……”
“我给过你太多机会,希望你回头,可你从不要……如今再说什么相信,只是一场笑话。”
一场荒谬的笑话。
“陆行亦我不会再相信你的每一个字,无论你做什么,你也永远不会得到我的原谅。”
永远二字让陆行亦身形一颤,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苍白,脆弱的仿佛琉璃白一样,一碰就碎。
但云薇一眼都不施舍给他,冷若冰霜。
她只关心那枚玉佩。
陆行亦应该没拿,她都以死威胁了,他不至于为了藏块玉佩,不要她的命。
她脱力的放在簪子,脊背坍塌下来,靠着床头,再次缩成一团。
如果他没拿,那玉佩在哪儿呢?
掉在了他们当时逃跑的路上,那个阵里?
还是掉在了石坡?
亦或者随着他掉下了瀑布……
云薇不能再想了,扶着额道:“陆行亦,我要出宫。”
陆行亦不愧是皇帝,喜怒收放如常。
现在已经敛了情绪,见她放下簪子,松了一口气。
暂时什么都顺着她。
“可以,但是你身体还虚,宫内御医多,我还是希望你再将养些时日。”
“以什么名分将养,你的妹妹,你的后宫?还是你藏起来见不得人的外室啊!”
“薇薇,不要这样说,你知道你在我心里的位置。”
“什么位置,小三的位置?”
她如今说话刺的很,刺的陆行亦胸口又泛起疼,渗出血。
但他欠她,无论是现代,是古代,所以他沉默,由着她刺。
云薇一句话都不想跟他多说,再次强调,“陆行亦,我要出宫。”
陆行亦犹豫片刻,妥协给她,“那好,待会儿云朝进宫,我让他顺便送你回去。”
他的爽快答应,让云薇怔了一瞬,看他一眼。
也仅仅是一眼,就收回视线,吝啬的不给他一句话,一个表情。

晨曦拂晓,蒙蒙幽蓝褪去,显得云薇脖子上那道血痕狰狞起来。
陆行亦关心的问:“薇薇,我帮你把脖子上的伤口处理一下,好吗?”
云薇不语。
他试探性的走过去,拿起帕子,给她擦拭。
见她一直没有抗拒,内心不由涌起一抹欣喜。
或许,她只是一时太难过了,才会如此刺他。
实际上,她心里还是有自己,还是会心软。
是啊,毕竟他们二十年的情分,薇薇很是重情的。
他动作愈发小心,生怕弄疼她,心中紧张的像是在现代曾准备跟她表白的那个美好的夜一样。
只是下一秒,夜起寒风,电闪雷鸣。
云薇眼睫微动,金簪在她手里调转方向,直冲他脖颈袭来。
陆行亦一惊,下意识避开,可是她的力度太狠了,仿佛带着拼命的架势,最终在他下巴处刮出一条两寸长的血痕。
屋内寂静,鲜血滴在云砖上,开了一朵破碎的花。
陆行亦站在床边,看着她手执金簪,满目恨意,哆嗦启唇。
“你要杀我?”
“是,我要替他报仇!”
她回的坚定,坚定的宛如刚刚刺来的力度,明明看着没有一丝力气,可是那一刻,却惊人的压迫。
陆行亦踉跄一步,眼里有微光缓慢碎裂开,手都颤了起来。
像是什么破了,他用心缝补,可是却越缝补,越难堪……
“薇薇……我们以后都要这样吗?我们一起长大,点点滴滴,近二十年的情分啊,你要为了他,这么伤我吗?”
陆行亦曾以为,天降抵不过竹马,他们之间,不过是短短几月,再怎么样薇薇都会更倾向于他的,却没想到真相如此鲜血淋漓。
她竟然想杀他……
云薇反问,“是啊,你也知道我们二十年情分,可是你给我下蛊的时候,利用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起过一丝,一分我们的情谊?”
“有没有想过我得知真相后会难过,会生不如死?有没有因为我……迟疑一分?”
“你曾说我要是帮着他,就是放弃了你,可是陆行亦啊,你早在跟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就已经做出决定了。”
但凡那些情分让他惦记一分,又怎会毫不犹豫把她推向深渊。
“如今你放弃了我,为什么又要求我回到以前,陆行亦,我们回不去……回不去了……”
她又哭了起来,哭逝去的情分,哭那个再也不会回来的陆行亦。
哭的万分难过,几近昏厥。
二十年啊,点点滴滴,你怎么忍心……一点都不留恋……
如画听着郡主的哭声,在门外如坐针毡,来回踱步。
偏偏有侍卫把守,不让她靠近。
只好去搬了叶姑娘。
叶梦娆没想到陆行亦发疯一大早不上朝就去看薇薇,火急火燎的赶来。
刚到门口,吱呀一声,门从里面打开。
陆行亦走了出来,下巴上的伤痕还在渗血,让他苍白的面色看着阴郁狠厉。
如画害怕,可是更害怕郡主在屋里受了伤害,急忙跑了进去。
叶梦娆倒是回头看了他一眼。
然后转身也奔进内殿。
旭日初升,金色明媚,可是陆行亦却觉如黄昏,万物枯槁……
如画一进内殿,看到一串血迹,还有郡主脖子上的伤痕,慌张不已。
还是梦娆淡定,说那些血不是薇薇的,没看陆行亦下巴那么大意血痕么?
如画这才松了口气,帮郡主清理脖子上的血迹。
叶梦娆拿出药粉,了解原因后,松了口气。
边给薇薇包扎,边道:“陆行亦功夫不弱,为人谨慎,你就是想杀他,也挑个他放松的时候,你强壮的时候,这般莽撞,哪里能杀得了他?”
云薇其实知道杀不了他,只是想透过这件事来跟他说明,她的悔,她的恨。
以及他做的任何补偿,都是无用……
初日照庭院,映出片片斑驳,略过寸寸酸楚。
云薇望着落入窗棂里的清浅光线,喃喃道:“梦娆,我今天出宫。”
“陆行亦同意你走?”
之前她劝了多少次,陆行亦那疯子就固执的不让她带薇薇走。
云薇说:“同意了,待会儿我们就走吧。”
叶梦娆可巴不得走呢。
“好好,我待会儿就收拾东西,这破皇宫规矩死多,去哪儿都有人盯着,还害得我跟阿朝分居,我一刻都不想待。”
如画也巴不得赶紧回国公府,当即动身收拾起来。
正在这时,一声,“皇后娘娘到”打乱了如画忙活的动作。
晨光熹微里,楚姣姣一身庄重华服,珠宝盈翠,端庄无比。
云薇已经换了衣服,木木的坐在榻上,没有起身,没有出声。
有婢女似乎想大声斥责她不懂礼数,被楚姣姣挥挥手,遣退了下去。
如画不敢走,就要蹲郡主身边。
楚姣姣也没管她,兀自坐了下来。
如画见她坐下,还是懂事的上前给她倒了一杯茶,行礼,“皇后娘娘请用。”
楚姣姣没有喝茶,而是看着如今没有鲜活气息的云薇,斟酌开口。
“云薇,我当时是真的想放你走的……”
可是不知道,原来她放走的那一幕,也是七哥策划的。
云薇嗯了一声,很淡,“我知道。”
连她都能利用,更何况楚姣姣呢。
只是她多问了一句,“被利用,你生气吗?”
“生气?我没有资格生气。”
如今他已经是高高在上的皇帝,抬高了她的母族,给了她足够的补偿,她有什么资格生气?
“而且,我也不想生气……”
云薇木木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波动,“为什么?”
楚姣姣笑了笑,“因为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他会利用我,只是我选择了让他利用。”
一个落魄皇子,对她示爱,她是大大咧咧,但不傻。
知道是自己背后的兵权,才会让他如此上心。
可是偏偏,她就是看上了他。
“你眼下看着七哥八面威风,高高在上,但是大概不知道,我们初见的时候,他有多狼狈。”
狼狈的让她过了四年的,都记忆犹新。
楚姣姣似乎陷入了回忆。
宫灯摇,金乐传,那年是中秋宴,她十三岁,随着母亲入宫赴宴。
因为无聊,偷偷跑了出来。
在御花园假山后偏僻的角落里,看到一个男人被二皇子当狗戏谑,说只要他叼着那根树枝来,他就大发慈悲的给照顾他的嬷嬷请御医。
楚姣姣刚好经过,她没其实那么多管闲事,再说母亲常叮嘱侠义在宫中也不是随便用的。
所以即使不爽二皇子的做法,她还是没有理睬。
但是会好奇,所以悄悄看了。
看到那个男人,为了一个没人在乎的嬷嬷,跪下,叼了树枝,跟狗一样,送到了二皇子的手中。
满院哄笑,那个二皇子摸了摸他的头,说:“乖。”
他也笑了,只是那笑容,让楚姣姣莫名难受,回去后难受了很久很久。
娇生惯养的她,知道府中庶子庶女活的不易,也知道皇宫这地方更是吃人不吐骨头。
可是独独没想到,会是这么……黑暗……

第265章 既膈应我,也往你心上捅刀
楚姣姣起了一丝好奇,进宫的时候会想着能不能再去看看那个人,也不知道他的嬷嬷好了没?
可是缘分不巧,再没碰到。
她也渐渐忘了……
再遇到,是她十四岁。
在百花宴会上被一个公主气哭,那时的她还是爱哭的。
于是任性的找了个地方躲起来,不愿让人看见。
谁知道意外又看到了那个男人,不知道他做了什么,惹得二皇子震怒,一直命人把他往水里压,势要把他溺死一样。
周围没有一个人伸手帮,全是看热闹的。
楚姣姣当时有些焦急。
去年因为好奇,她已经稍微了解一点他的事。
七皇子,病秧子,出生就带心疾,圣上不喜,钦天监还说成不详。亲娘是商户之女,没权。
事关人命,楚姣姣还是忍不住跑了出去,阻止他们。
到底是将军之女,已是十四,明年及笄就可以定亲。
二皇子有心拉拢,格外给她面子,放了那个人。
那是楚姣姣第一次清晰的看到他的样子。
朗眉星目,孱弱又不失阳光,明明满身狼狈,但就是给人一种无法言说的温润之感。
他跟自己说:“谢谢。”
连嗓音都是温柔的。
楚姣姣没有在他眼中看到不可抑制的恨意,没有看到命运不可抗争的无奈,也没有看到感激涕零。
就很淡,淡的如一汪死水。
楚姣姣有些感兴趣,为什么他不怨,为什么他不诉苦,为什么他能这么惨呢?
于是跟上他的脚步……
那时候没有人告诉她,原来好奇,会是爱上一个人的开端……
楚姣姣轻叹,“既然我当时做了选择,结局如何都是我的因果,我又何必在抱怨他利用我呢?”
云薇张了张口,竟不知该说什么。
最后只说了一句,“你很爱他。”
楚姣姣在心里接了一句,可惜,他很爱你。
更可惜,如今我还要帮他争取你……
一抹酸楚爬上心头,她给咽了下去,“其实七哥走到如今这个地步,所经历的隐忍,是你无法想象的。”
“所以,你是来给他做说客的?”云薇打断了她,面色又恢复成冰冷。
楚姣姣也很干脆,“是,因为他在宫中那些岁月,那些漫长黑暗的岁月,是我陪着他过来的,所以我……”
云薇不想听,“既是你陪他过来的,那你现在依旧陪着他好了,他不都熬到了万人景仰的位置,你过来告诉我作甚?希望我理解他?”
楚姣姣咬唇,“我知道七哥利用你,是他错了,云薇,我不奢求你原谅他,只是求你看在你们儿时的情分上,至少不要这么伤他,他每一步走来,真的有你看不到的艰辛和逼不得已。”
一早看到七哥脸上的伤痕,楚姣姣心疼不已,可是又无能为力。
到底是她爱的人,所以还是为了他来做说客。
说出他的曾经,想消除一些她的隔阂。
可云薇却没有想象中的愧疚反应,反而冷静的问:“他有他的逼不得已,那我呢,如果我给你下蛊,让你亲手杀了陆行亦,过后我再跟你说我为了权利,是逼不得已,请你看在过往的情分上,不要伤害我,你作何感想?”
“楚姣姣,我做错了什么?我没有害过他,他用七星玉夜威胁我走,我明知道他在罗刹江,可是我当时都没有纠集人马去对付他,也没有跟任何人暴露他的位置,宁可独自跟他走。”
那时候的她还真的单纯的以为哥只是太在意她了,但现实狠狠给了她一个耳光。
“可是他呢,他扭头就用我来威胁阿凌,甚至操控我!他过往千般苦,他要报仇,都没问题,可是为什么我就要牺牲为棋子?”
云薇的咄咄逼问,让楚姣姣一时说不出话来。
“你说他惨,那你以为阿凌的童年是怎样的,他比陆行亦更惨,甚至连一口吃的都没有,但是他最后还是能守着底线,没有无所不用其及,更没想过反利用我威胁他。”
顾长凌不聪明吗,看不出云薇对陆行亦的不同吗,看不出其实她也可以制衡陆行亦吗?
他看得出,只是从没想过把她牵扯进来,一心只想保护她。
“每个人都有逼不得已,但是或向前向后,向左向右总是在自己的选择之间,我跟他青梅竹马,可是他选择利用我,我跟阿凌几个月的情谊,对他甚至说决裂的话,可是他当时仍然选择相信我。”
“皇后娘娘,感情有时真的无关长短,友情和权利,陆行亦选了后者,这个时候就做好后者该有的决绝,不该还派你来做说客,既膈应我,也往你心上捅刀。”
一句捅刀楚让姣姣一怔,指甲嵌入掌心。
云薇何其通透……
“对不起。”楚姣姣说完这句,走了。
层层叠叠的裙摆划过冰冷的地板,满头珠翠在曦光下摇晃,晃着了云薇的眼睛。
曾经的楚姣姣最烦穿戴繁琐,因为是将门之后,总是以干练为装束,飒爽不已。
如今累在这满头珠翠中,竟让人觉得有些不合宜的相称。
不合宜的是她仍带稚气的脸。
相称的是她已经没有那双稚气的眼……
等楚姣姣一走,叶梦娆才溜了进来。
不然这皇宫的规矩烦死人,见到楚姣姣又要行礼。
若是按她性子,才不行礼呢。
谁让阿朝做官,还是不要得罪女人了。
张扬如她,在这皇宫中也学会了内敛。
梦娆一进来,就揽着云薇的肩膀,夸她做的好,刚刚的话她也听了不少,生怕薇薇这傻姑娘心软。
没想到薇薇如此冷静。
云薇不想提陆行亦,她关心另一个问题,“梦娆,我体内的噬心蛊还在吗?”
“不在,在你第一次昏迷的时候,陆行亦还算有良心,给你除了。”
因为噬心蛊极其伤身,陆行亦强行给薇薇种蛊,已经使得她的身体严重透支,所以第一次才会昏迷那么久。
云薇还是不放心,“你确定没有了吗?”
叶梦娆拍胸脯,“放心,我仔仔细细给你检查过很多次了,你体内真没有任何蛊。”
云薇这才松了口气,“那就好。”
叶梦娆叹息道:“微微,以后有我在,再也没有人能给你下蛊了。”
“谢谢。”

云薇没再问陆行亦为什么会有噬心蛊之类的话。
他可能是看完了全书,自然知道许多隐藏的东西。
他身边也有一个孙医生,怕是也不简单吧。
晌午时分,陆行亦果然如约派人送他们出宫。
宫门口,云朝一袭织锦红色官服,让叶梦娆眼睛亮了起来,冲过去就扑到了他的怀里,“阿朝,我好想你。”
叶梦娆很直接,直接的表达自己的想念。
云朝被她扑过来的力量撞的都后退了一步,耳边泛红,“还在外面,莫要胡说。”
叶梦娆撇嘴,然后在他耳边悄声说了一句,“你今儿这身真好看,晚上你穿这身试试,我……”
最后几个字都没说出来,就被云朝捂住了嘴,“晚上的事,晚上说。”
叶梦娆点头,行吧行吧。
云朝这才松开她,可是松开她之前,叶梦娆还是恶趣味的在他掌心亲了亲,惹得他耳边更红,瞪了她一眼。
瞪的丝毫没有架势,惹得叶梦娆真恨不得去亲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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