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同人)等我卧底结束就逮捕前男友by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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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会儿白羽绫希已经撑着伞小跑到了导演那边。
毛利小五郎细细打量了夏油杰一眼,意有所指地开口:“夏油先生和白羽小姐似乎关系不错?”
“我和绫希是多年的旧相识了,这次也是看在她的面子上才借出御花茶神社给剧组拍摄,”毛利小五郎原以为夏油杰会再次四两拨千斤地糊弄过去,不想这次他这次却格外坦诚。
毛利小五郎点点头,像是信了他的话。
安室透自然知道这两人的关系才不只是“旧相识”这么简单。
在刚才白羽绫希与毛利小五郎对话的时候,他始终都能感受到夏油杰逗留在他身上的目光,即使这个男人面容俊秀,可他的眼神却冰冷凛冽、杀气腾腾。
仿佛他们之间有着深仇大恨一般。
安室透不记得自己什么地方得罪过夏油杰,他们只在四年前诸伏景光假死的时候见过一次,之后便再无交集。这三年里,安室透偶尔也会觉得自己当年的离去对于夏油杰而言应该是乐见其成的。
现在对方这么瞪着自己,总不会是觉得他不应该再出现在白羽绫希面前吧?
安室透心里不是滋味。
他尽量不去想这三年中白羽绫希与这个男人是否有了什么进展,也只当没有察觉到男人仿佛看见死敌一般的目光,只将自己全部的注意力放在白羽绫希收到的那份恐吓信上。
事到如今他能够为白羽绫希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毛利小五郎的到来没有惊动剧组的人员,有着夏油杰在前面引路,剧组的工作人员也没有太过在意。偶尔有认出毛利小五郎的,也以为他是被夏油杰请来的客人。
夏油杰带着毛利小五郎和安室透在神社周围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员。
倒是酷热难捱,毕竟已经人到中年的毛利小五郎在逛完了神社之后又热又累,一见到安室透提到的那家甜品店便赖着不肯离开,直呼着要先乘会儿凉吃点甜品才能缓过来。
“毛利老师今天也辛苦了,就让他先在这里休息会儿吧。”
安室透看着毛利小五郎现在的样子,就知道这样的他实在勉强不得,只能对着身边的夏油杰说道:“如果还有其他的地方,就请夏油先生带我去看看。”
夏油杰从始至终都挂着波澜不惊的笑容,无论是看见赖在甜品店不肯走的毛利小五郎、还是听见安室透的提议,他都没表露出半分的不悦。
“其他还没有去过的地方就是别馆了,现在借给演员们当休息室,安室先生想去的话我可以带你去。”
这是他们今日第一次对话。
安室透温柔谦逊,夏油杰生疏有礼。
明明是最不愿意见到彼此的人,却硬是伪装出了一副能够和平共处的假象。
不愿挪动的毛利小五郎挥挥手让他们先走,安室透与夏油杰便也就将他留在甜品店中,一起朝着神社的别馆走去。
再一次走到室外时,阳光已经不再像先前那般刺眼。
成片的乌云挡住了烈日,阴影笼罩在地面,安室透天青色的双眼看着天空,忽然想起了今早看的天气预报:“看来等会儿就要下雨了。”
用天气维持谈话是实在找不到话题时的聊天手段。
安室透有话想问夏油杰,也猜到对方应该也有话要对自己说、才同意让毛利小五郎一个人留在店里;只是面对着这个男人就算深谙聊天技巧的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所以才选用了这个最拙劣的方式。
不想夏油杰却道:“绫希他们有一场雨中的戏,只要雨势不大拍摄就能继续。”
从前熟知白羽绫希拍摄安排的人一直都是他,不想时移世易,如今换成了夏油杰对她的事了如指掌。
过于明显的落差让安室透嘴里泛苦。
他不是不想向夏油杰询问白羽绫希这些年过得好不好,毕竟要说如今白羽绫希最信任的人,应当就是这个男人。
即使这三年又是琴酒重新接手白羽绫希,负责给她安排任务,可白羽绫希实际情况如何、过得到底好不好,想来连琴酒也不知道真相。
可安室透也知道,事到如今自己早已失去了问这些话的权利。
而且,他其实也不愿从夏油杰的口中知道这些。
无论从夏油杰口中获得好与不好的答案,他心里都不会感到一丝的平静与喜悦。
他也不想从夏油杰的口中知道,自己这三年究竟错过了什么。
安室透的沉默引来了夏油杰的目光,脸上夹杂了懊恼与迟疑的复杂表情也完完本本地落在了他的眼中。
夏油杰不禁回想起三年前的某一日。
那是白羽绫希获奖后的一个月,夏油杰清楚地记得那天白天白羽绫希还在外面出席活动,晚上却独自一人突然出现在他们当日见面的那家日料店。
自己收到日料店老板娘的联系匆匆赶到,从来都不碰酒的妹妹已经喝了个烂醉。
她趴伏在冰凉的桌面上,脸颊上染着醉酒后的酡红,手里攥着的小酒杯中温过的松祭已经洒了一半,她沐浴在浓郁的酒味中,眼角挂着泪却什么都不说。
只在他几乎以为她是睡着了时,才地轻轻地唤了一声某人的名字。
那声音很轻,几乎就要让夏油杰以为这是自己的错觉。
夏油杰很少看见如此失魂落魄的白羽绫希。
她平时就算心里再难受,总会将自己伪装成刀枪不入的模样,面上装出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全将委屈与痛苦憋在心中。等实在熬不住了,就找一个没人的角落哭鼻子,哭完之后迅速粉饰一切,再出现时又是往日人前平静温和的白羽绫希。
后来夏油杰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回想着自己从小疼爱到大的白羽绫希那日的模样,夏油杰有些艰难地克制住自己想要放咒灵做些什么的冲动。
他不愿再看安室透那张脸,正准备速战速决结束这次的闹剧时,却听见雨落下的声音。
起初只有两三滴雨水,在转瞬间便成为了一场倾盆大雨,夏油杰有些记挂人在片场的白羽绫希,正准备去看看她那边的情况时,却被身后的人叫住了脚步。
“绫希她……”
夏油杰转身望去,只看见安室透站在雨幕之中,吸足了水分的金发黏在他的脸颊,不断地有雨水从他脸上划过,而他那双被雨水洗练过的青色双眼凝视着他,脸上是刚才不曾出现的郑重。
安室透到底还是想要知道答案的。
虽然无法亲口听白羽绫希说,但他还是想要知道白羽绫希这些年的情况。
即使是从面前这个男人口中得到的答案,他也想知道。
安室透深吸一口气,感受到雨水与泥土的气息迎面朝自己涌来,他盯着这个对面那个黑发男人深紫色的双瞳,缓缓地说出了他最想知道的问题。
“她这些年,过得还好吗?”
凛冽的掌风裹挟着腾腾杀意朝安室透袭去。
安室透猝不及防,实在没想到自己的问题会引来对方会直接动手。
好在他也擅长近身战,即使面对着突如其来的攻击,身体也还是本能地行动,眼见着躲闪不及他下意识地举起手臂挡在脸前,准备硬生生地接下对方的攻击。
然而他还是小瞧了对面的人。
夏油杰看似温和,极容易让人产生“这个男人不擅长打架”的假象,一直到刚才,安室透也是这么认为的。
但他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的判断究竟错得有多么彻底。
夏油杰这一掌看似是被他言语惹怒后情急所为,实则却是来势汹汹。
他出手极快,掌风破开重重雨幕、狠狠地击打在安室透的小臂。
安室透常年练习拳击,手臂本是他最有利的防御,可在被击中的瞬间他只觉得手臂仿佛遭到重物撞击,紧接着整条手臂都在隐隐发麻,过了许久才感受到切切实实的疼痛。
所幸没有骨折。
猛烈的冲击迫使安室透向后跌退三步,好不容易才在湿滑的地面上站住了脚跟。
他的双眼透过两拳之间的缝隙观察着面前的男人,这一次预料之外的攻击,完全打破了他对这个名为夏油杰的男人的猜测与认知。
夏油杰衣袂在风中飘动,他收回击出的手掌,宽大的和服衣袖顺势滑落,露出了同样久经锻炼的手臂。
“看样子你练的是拳击。”
他没有再趁势追击,而是站在原地冷眼打量着摆好反击架势的安室透。对方防御的姿态与此刻的起手式过于明显,夏油杰只一眼就认出了他的路数。
安室透从小就是经不起挑衅的性格。
男人的语气与表情说不上轻蔑,可他却感到自己被轻视了,他板着脸,模糊了年龄的面容上透着些如同少年人的倔强与不服输。
“那又怎样?”
“没什么,只是听说练拳击的人通常都有下盘不稳的毛病。”
夏油杰不进也不退,他气定神闲地看着对面的男人,甚至还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一眼:“不过你看来似乎有好好锻炼过。”
他说的是实话,甚至听上去还像是在夸奖,但安室透听着却感到火大。
换做平时倒也罢了,但此时此刻他完全不想被人这么居高临下地指指点点,尤其对面的人还是夏油杰。
“别露出这样的表情,我真的是在夸你。”
安室透不满的模样夏油杰看得真切,他笑眯眯地说着不会让人放下丝毫警惕的话语,心里却知道自己这话并非虚伪客套。
刚才那一掌他的确带着杀气,只是因为对方是普通人、又怕安室透一不小心被自己给打残了又会惹来口是心非的妹妹的心疼,所以那一掌他没参杂任何咒力。
不过为了能让安室透真的吃点苦头,他出手时也的确用了七八成力气。
夏油杰原以为自己这一下安室透少说也得是手臂骨折,不想对方只是倒退几步,还生生地忍下了疼,连句叫喊都没有。
这么一看,倒是终于有点像样了。
安室透冷哼:“我应该感到高兴么?”
夏油杰掌中蓄力,语气透着显而易见的愉悦:“至少我很高兴哦。”
既然对方比想象中的还要耐打,那他倒也不需要留手了。
机会难得,夏油杰准备趁着四下无人的时候好好教训下这个碍眼的金毛黑皮。
夏油杰的意图再明显不过,巧合的是,安室透也与他怀揣着同样的想法。他重新摆好因为情绪波动而有些偏移的架势,两人四目相对,在彼此的眼中看见了相似的战意。
“杰——”
战斗一触即发,可在此刻白羽绫希的声音却远远地响起,剑拔弩张的两人不约而同地朝声源看去,只见白羽绫希撑着刚才那把红色的油纸伞,另一只手则握着一把的透明伞,在雨幕中缓缓走来。
“绫希?”
夏油杰当机立断收回架势,他快步走向白羽绫希,十分自然地从对方手中接过沉重的纸伞。
“你怎么来了?拍摄都结束了吗?”
“导演说雷雨天在树林里拍摄太危险,让大家先回别馆避雨,等之后看情况再说。我回去后没找到你,有些不放心便出来看看。”
白羽绫希仰头看他,嘴上说着抱怨的话语,可表情无论怎么看都像是在担心对方。
“你也真是的,下雷雨也不知道找个地方避避,这种时候不撑伞的笨蛋只有……那个人就够了。”
一个两人都熟悉的名字即将脱口而出,但白羽绫希很快意识到安室透还在,便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刚才夏油杰与安室透的样子她隔着雨幕全都看在眼里,虽然白羽绫希不觉得夏油杰会吃亏,但看见他无恙她这才终于放下了心:“毛利侦探呢?”
“毛利先生……”
“毛利老师他在甜品店。”
两人同时开口,安室透显然更快一步。
雨点落在伞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可安室透的生意却清晰地传入了白羽绫希的耳中,一直都在强忍着不要回头的白羽绫希终于朝他看去。
记忆中一直都是从容干练、偶尔眉眼间还会露出高傲姿态的青年此刻独自一人站在雨幕中,那头金发柔顺地贴在他的脸颊,再加上那双下垂眼,倒是透露出几分可怜的姿态。
藤紫色的双眼中映着浑身上下都湿透了的安室透的身影,白羽绫希忽然意识到这应该是她头一次看见他如此狼狈的模样。
她知道自己这会儿应该继续硬着心肠、继续和对方装成陌生人,可她到底还是有些不舍得看他这个样子。
白羽绫希心中长叹一声,最终还是将手中那柄攥了一路的透明伞递给对方。
“如果不嫌弃的话就拿去用吧。”
她故作淡定的开口,心里却是乱得要死。
天青的双眼直直地朝她看来,白羽绫希立刻扭头避开对方的视线,她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一边又给自己找了个“就算是陌生人也可以有举手之劳就当是日行一善”的完美借口。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一时间白羽绫希只能听见雨落的声音。
砰砰砰——
像极了她骤然加速的心跳。
白羽绫希有些熬不住这漫长的沉默,她突然开始希望对方可以直接开口回绝自己,这样她也能断了事到如今早就不必要的念头,可心底却又有个被她强行无视许久的声音正在叫嚣着什么。
那声音太过模糊,白羽绫希听不真切,只知道在她终于打算收回手的那一刻,伞的另一端却被人牢牢握住。
她猛地抬头,却闯进了那片熟悉的天空。
安室透露出她记忆中的笑容:“谢谢你,绫希,我之后会还给你的。”
乌云间忽然落下一道惊雷。
轰隆的雷鸣声不绝于耳,突然加剧的暴雨如注,白羽绫希只觉得那落在伞面上的砰砰雨点声愈演愈烈,几乎就要快过心跳。
夏油杰垂下视线看了眼白羽绫希,她没有再看安室透,可赤色的油纸伞却在她身上投下了一片绯色,让她这个人沐浴在绯色的暖调中。
他忽然有些后悔刚才为什么下手没再重些。
安室透有些后悔自己刚才伸手的时候为什么没再快一些。
他躺在神社别馆冰凉的榻榻米上,听着屋外滴滴嗒嗒的雨声,眼前浮现的是方才的那一幕。
白羽绫希的手握着透明的雨伞,她身上那件白色衬衣的袖子被挽到了手肘处,雨水打在她白皙纤瘦的手臂上,转眼又落入脚下洇湿的石板。
那柄红色的油纸伞虽然足够宽大,可她一路从别馆走来,还是被湿润的风毁了早起做的造型:吹得蓬松柔软的长发变得软趴趴的,白色的衬衣贴在皮肤上,就连她裸.露在外的手臂和小腿上都是斑驳的水痕。
很显然,这些都是路上撑不住伞时被风雨打湿的证据。
可是,她为什么要带两柄伞呢?
安室透知道她手里那柄红色的油纸伞有多么沉重,以白羽绫希的腕力,双手打伞或许还不至于那么狼狈,但只用单手着实是有些吃力了。
可白羽绫希是一只手撑着伞来的,因为她还带了另一柄透明伞。
安室透有些想不通,如果她只是为了来寻找夏油杰的话,那么以他们早上能同撑一把伞的亲密程度,她只需带那把红色的油纸伞便足够了,何必再捎上那柄碍事的透明伞?
所以那柄透明伞,一开始到底是为了谁而准备的?
安室透心中隐隐产生了一个猜测——
那柄伞,是不是一开始就是为了他准备的?
安室透头一次无法确认自己的推理是否正确,事到如今他也不敢希望自己的猜测是事实,他知道自己的猜测不仅显得自己自作多情、甚至也可能毁了白羽绫希的好意。
只是无论他怎么在心中劝说自己要理智思考,在一想到这样的猜测的确存在着哪怕万分之一的可能性时,从来强健的心脏还是漏跳了一拍。
安室透不敢再细想,只能放空大脑傻乎乎地看着天花板。
天花板上的日光灯晃眼得很,可他却不敢闭眼,生怕一闭眼就又浮现方才白羽绫希将伞递给自己时的模样、以及她同夏油杰共撑一把伞的样子。
她现在过得很好,他不应该去打扰她的。
雨点的咚咚声愈发地嘈杂,安室透烦躁地翻了个身,忽然听见廊上传来了一阵异常的响动。
安室透意识到那嘈杂的声响并非是雨点而是其他人在廊上跑动,他连忙坐起,只是还不等他走出去查看个究竟,就听见一声凄厉尖叫响彻在整个别馆。
他知道这是出事了。
安室透在听见尖叫声的第一反应,是白羽绫希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他猛地起身冲出房间,却见走廊上已经挤了不少人,显然都是被那一声惊呼给引出来的。
外面下着雷雨,剧组的人此刻都在别馆,安室透迅速地张望了一眼,却见人群之中并没有熟悉的身影。
心中的不安越发强烈,安室透迅速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穿梭,不一会儿便抵达了出事的房间。他还没来得及看清屋内的情况,首先便已经闻见一股令人作呕的浓郁血腥味。
安室透的心顿时拔凉,他想起那张同样充满血腥味的恐吓信,无数种糟糕的猜测瞬间浮现。
生平头一次,他对即将要面对的案发现场感到了恐惧,然而安室透还是拨开了挡在身前的人走到了最前方,下一刻就看见了一幅堪比人间地狱的画面——
黄绿色的榻榻米上被血侵染,一个浑身是血身体扭曲的女人躺在血泊之中。
然而倒下的人并不是他猜想中的白羽绫希。
安室透认得那张脸。
即使那张画着精致妆容的脸此刻早已血肉模糊,五道长约十五公分长的血痕从左额斜跨至右颊,使原本人前意气风发的女明星变得面无全非,但安室透还是认出了她就是相叶铃。
与白羽绫希闹出不和传闻已久的前队友。
相叶铃被毁掉的不仅仅只有脸,她的右臂从肩膀开始呈现一种诡异的扭曲状。
剧烈的疼痛不断地折磨着她,相叶铃想要挣扎打滚,可如今她虚弱的身体让她连动下手指都极为困难,她只能躺在榻榻米上、发出一声声痛苦而又凄厉的哀嚎,嘴里还不断地念着奇怪的话语:
“我后悔了,不要、不要过来,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后悔了不要过来——”
颠三倒四的话语配上这堪比恐怖片的画面,给前来围观的人造成了极大的心里阴影,安室透听见身后不断地传来了脚步声,甚至还有人一个没忍住当场吐了出来。
安室透能够理解这些人此刻的感受。
即使是在组织卧底多年、也曾亲眼见过各式各样的杀人现场的他,也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诡异而又恐怖的杀人现场。
他甚至无法确定这是否是人类所为。
“快叫救护车和警察!”
短暂的失神之后安室透立刻对着身后勉强还能保持镇定的围观群众喊道,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除了他之外没有人敢靠近这个房间,安室透正准备上前采取急救措施,却听见长廊上又响起了一阵骚动。
“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带着一身水雾的毛利小五郎从门口的方向走了过来,在看见围在门前的人群后,立马意识到别馆内是发生了什么事,他从人群中挤过来到了安室透的身边,当他看见屋内的画面后,表情突然变得严肃。
“救护车叫了吗?还有报警……”
见毛利小五郎到了,安室透也立刻放下了心:“我现在就去。”
“还有不要让人靠近案发现场!”
眼见着这两个陌生男人在案发现场一唱一和,原本还被吓破了胆的剧组人员也瞬间回过神:“你们两个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里?”
“那位是名侦探毛利小五郎先生,是我请来的客人。”
正在报警的安室透无暇回应他们的质问,而毛利小五郎正打算进行惯例的自我介绍,却被远远传来的白羽绫希的声音所打断。
安室透分神看了她眼,发现白羽绫希已经换下刚才湿透的戏服,穿了身柔软舒适的浅灰色运动服。
沉睡的名侦探名声在外,立刻压下不少人的质疑声。
然而同样在人群中的导演却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立刻困惑地向白羽绫希询问道:“名侦探毛利小五郎?绫希,为什么你会那位名侦探来这里?”
在场的两位侦探一看导演这样子,就明白他肯定还不知道恐吓信的事。
毛利小五郎知道白羽绫希不愿声张,连忙开口替她圆场:“这个请容我之后解释,现在最要紧的是保护现场,不要让无关者进入。”
名侦探在案发现场的话显然比其他任何人都管用。
导演见这情形,已经明白这部剧无论如何都无法再拍下去了,他头疼地按照毛利小五郎的要求召集了剧组的成员回到各自的房间,等待警察的到来。
最先抵达现场的是负责这片区域的警察署的警察,就在他们给案发现场拍照存证的时候,救护车也终于到来,大约又过了二十分钟,警视厅搜查一课的警察也终于出现在焦急等待许久的毛利小五郎的面前。
出警的人是警视厅的目暮警部,只是在看见警察署提交的照片后,他并没有立刻让鉴识课的人进入现场,而是与毛利小五郎交换了一个视线,而后转身离开了众人等待的休息室。
安室透注意到这两人的小动作却有些不明白是什么情况,反倒是毛利小五郎见状立刻起身跟了出去。
目暮离开房间后拿出手机,似乎是在给什么人打电话,而毛利小五郎生等着他通话结束,这才带着几分迟疑地开口询问。
“目暮警部,这件事果然是……”
“从现场来看的确应该是这么一回事,不过还是要等那边的人来看过再说。”
当了二十多年刑警的警部重重地叹了一声,他伸手摁住帽子,一脸凝重。
毛利小五郎当然明白他为什么会露出这幅心事重重的样子:“这次遇害的人是人气女星,警察这边必定要承受不小的压力,更何况这次的事情和十一年前的那起案子简直一模一样,媒体那边还不知道会渲染成什么样子。”
曾经当过刑警的人完全能够明白目暮此刻承受的压力,而目暮警部被毛利小五郎这么一提,也想起十一年前的那桩惨案。
他的表情稍有放松,脸上出现了怀念的神情:“说起来,十一年前的那个案子也是毛利你经手的吧?难怪时隔那么多年你还能想起来。”
毛利小五郎的脸色顿时有些尴尬。
他正准备向目暮警部说些什么,却听见对方又再次开口:“不过我记得十一年前的那次事件那边派来了两个高中生,听说其中那个小姑娘还和毛利你闹得很凶,也不知道这次来的会是什么人。”
一听见目暮提起这事,毛利小五郎表情更加复杂:“关于这件事,其实……”
他欲言又止,而目暮警部像是看出了毛利小五郎的纠结与窘迫,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过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而且我想应该也不会这么巧再遇上他们。在等那边的人过来之前,我们先去问问其他人的不在场证明吧。”
其实他们心里都有数,这个案子极有可能不是警察与侦探能够涉足的领域。
但在一切得到盖棺定论之前,他们还是得先做好自己的工作。
目暮警部与毛利小五郎一同回到了休息室,负责监视他们的高木站在角落,而安室透则贴着门站着,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他们刚才的对话。
“被害人相叶小姐直到下雨一直都和大家在一起,能请几位再重复下从下雨到发现她遇害这两个小时里,大家都在哪里做什么吗?”
其他的工作人员在案发时都在一起,只有导演与男主演两人没有不在场证明。至于白羽绫希与夏油杰两人,则因为邀请毛利小五郎来剧组调查、以及是神社负责人的缘故而留下配合警方调查。
“警察先生,你们把我们关在这里该不会以为我们是犯人吧?”
导演烦躁地看着毛利与目暮,剧组在拍摄初期就发生了这么猎奇的案件,他现在正急着要和投资方与制片人联系下一步该怎么办,根本就坐不住。
“虽然案发时我确实是一个人,但这种夸张的犯罪肯定会留下证据的吧?”
单独坐在沙发上的男主演附和了一声:“就是啊,相叶那个女人据说私底下一直在做些奇怪的事情,会遇到这种事一点儿也不奇怪吧。”
目暮警部脸色一沉:“现在可是有人遇害了,还请慎言。”
高木有些在意男主演的话,见气氛凝重,连忙圆场:“那个……私底下在做奇怪的事是指?”
“就是养那种东西。”
男主演言语中带着些许避讳,却也大方地向在场的警察与侦探分享了这个圈内人都知道的八卦:“据说那个女人前两年去了趟海外,好像是找了什么高人,反正回来后就一夜爆红了。听她周围的人说,她私底下一直在搞些神神叨叨的东西。”
高木笑着打哈哈,实则对男人的说法并不在意。
反倒是目暮与毛利两人迅速交换目光,像是确认了什么。
这一切都落在安室透的眼中,他回忆了下从前在警察厅听同事们提起过的那些事,似乎已经明白了目暮与毛利的异常是因为什么。
“你们不信我说的话也没关系,反正我和那个女人是第一次合作,从前无冤无仇的,这事怎么想都不可能是我做的。”
自己的八卦没有得到警察与侦探的回应,男主演只当对面四个都是无神论者:“倒是我记得在坐有人和那女人是老相识,还闹得挺不愉快的,警察这种时候不是通常会先从这类人开始查起吗?”
说着,他便往白羽绫希的方向看了看,基本就差这指着白羽绫希的名字说她和相叶铃有仇了。
只是男人说得倒也有些道理,其他人闻言顺势朝白羽绫希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