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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漫同人)等我卧底结束就逮捕前男友by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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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这边只是受到一些擦伤。
这种速度、战斗技巧以及临场应变能力绝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练成的,白羽绫希在与他相处的那两天一直都忙着当偶像,这些技巧与经验只可能是在她加入组织之前就存在的。
“我果然还是不够了解绫希啊……”
这似乎是无意识的感叹。
白羽绫希无声地朝安室透看去。
“我原本以为自己已经足够了解绫希了,但最近忽然发现,我好像对绫希你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了解。”
“是我刻意隐瞒,不是你的错。”
白羽绫希忽然有些明白安室透被桥本黎生收集并放大的负面情绪是什么了。
原来隐藏在他心底的不安竟是这个。
白羽绫希恍然大悟。
安室透想要了解她的过去,想要了解更多与她有关的事,这是不是说明他其实还是十分在意她的?
这个没有凭据的猜想让白羽绫希很欢喜。
“以前没有说是觉得没有必要,我也不想让组织知道我还会这些,一个好看又没有威胁性的花瓶,更容易让人放下警惕。”
“我还以为你会选择想办法接触组织核心。”
就是因为白羽绫希将自己伪装成只会利用外貌去获取情报的花瓶美人的形象,才迟迟没有得到上面给的代号。
因为年轻美貌的女人太多了。
娱乐圈更迭交替十分迅速,谁知道白羽绫希到底还能红多久?组织能将她推上顶流,就能换另外更年轻更听话的人上位、继续替组织接触要员收集情报。
所以无论白羽绫希为组织收集了多少重要的情报,只要她还是那个随时都能够被替代的,组织就不会给她代号和更高的权限。
“太过惹眼的人承受的风险也越大,”白羽绫希想得很清楚,“我现在这个位置刚刚好。”
安室透知道白羽绫希有自己的想法,可如今才意识到白羽绫希自从进入组织,可能是每一步都算计好的。而非凭着一时的冲动,就不管不顾地就扎进组织进行调查。
或许她唯一没有算到的,就是她被组织选中出道,又被组织安排和自己同居。
安室透心中叹息,也不知道这究竟是命运的眷顾还是玩笑:“那体术呢?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练的?”
刚才白羽绫希动作太快,他甚至看不清她练的究竟是什么。
“国中还是国小来着的?”
白羽绫希也记不清了:“小时候都是跟着哥哥一起练的,起初也是觉得有趣,家里也说女孩子需要点自保的手段。后来因为需要,就一直练下去了。”
“需要?”
小学之后到进入组织之前,白羽绫希应该都是在读书,如果只是兴趣或者部活他还能理解,毛利兰就是空手道社的成员。但是需要……
安室透想不出她有什么需要用到这些的地方。
“搞不好我学生时期是不良呢?”
白羽绫希笑眯眯地指了指自己;“会在上课的时间跑出学校,跟着穿西装或是黑色制服的大哥或是大姐头到处跑,不仅会打架说不定还会破坏公物甚至是建筑物,哪怕遇到摆出大人架子的警察也会很不爽地和对方争吵……”
这些她还真都做过。
在她进入高专之后。
安室透只当白羽绫希是在看玩笑:“你不是说你以前是灵异现象研究社的吗?”
这是白羽绫希为数不多提到的和过去有关的事,安室透记得很清楚。
“参加冷门社团的不良,听起来不是很有意思嘛。”
“会看电影、锻炼身体、组织课外活动、还有一年一度姊妹校交流活动的冷门社团的不良?”
白羽绫希没想到安室透还记得自己当年随口忽悠他的事,这些话听起来假,可她一个字都没骗他。
她突然来了兴致,又继续煞有其事地忽悠自己的男朋友:“不止呢,我们学校不仅会给学校划分等级,还会在制服纽扣上弄点特殊标记,好让道上的人一看就知道我们是谁。”
“这样啊……”
安室透点点头,白羽绫希也不知道他是真的信了自己的话没有:“你说的扣子上的纹样该不会是漩涡形状的吧?”
白羽绫希一惊:“你怎么知道?”
“因为正好看见了。”
安室透语气温柔,却说着让白羽绫希头皮一麻的话,她顺着男友所指的方向看去,只看见一个戴着眼镜束着高马尾一脸不爽的少女、一个银色刺猬头大热天还用衣领遮住半张脸的无表情少年、一个穿着私服神色淡淡的海带头少年、以及一只熊猫。
这三人外加一只全都死死地盯着白羽绫希,在白羽绫希看来这些少年少女以及熊猫的目光中充满了审判以及无形的控诉。
白羽绫希:“……”
啊,果然是听见了。
忽悠男朋友的话被后辈给听见了,这种大型中二社死现场让白羽绫希接下来一路都很沉默。
虽然无论是男朋友还是高专的人都没有说什么,但白羽绫希自己今天的话估计几小时后就会被五条悟知道,然后借由五条悟传到所有熟悉的亲朋好友的耳中。
要说为什么的话,白羽绫希一眼就认出那只熊猫是夜蛾校长出品。
而夜蛾校长和五条悟现在正在京都高专参加交流会。
所以现在让琴酒启动他那套暗杀五条悟的计划还来得及吗?
安室透正在用酒精给镊子消毒,看着白羽绫希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他主动与她搭话。
虽然夏油杰说让黑井给白羽绫希处理伤口,但安室透还是想要自己来。
他也不知道白羽绫希伤得如何,却知道这个过程一定会很疼,他只能尽量地分散她的注意力,让她不要太过在意手臂上的伤。
“所以刚才那些果然是绫希的学弟学妹吗?”
“应该是吧,估计是一年级的孩子。”
二三年级都去参加交流会了,看那几个孩子青涩稚嫩的样子也不像是四年级的,只可能是没有资格去参加交流会的一年生。
“不过有个孩子稍微有点在意呢……”
安室透回想了一下那四个各有特色的少年:“是那个穿着熊猫的玩偶服的孩子吗?那的确是很值得在意。”
那可不是游乐园的人偶装扮。
不过白羽绫希没有纠正。
“是那个海胆头的少年,总觉得那张脸和那个表情很眼熟,好像以前在什么地方见过。”
说话间,安室透已经消毒过的镊子一点点撕开衬衣,他屏气凝神,尽量放轻手中的动作,生怕让白羽绫希因此而受到二次伤害。
可他还是小瞧了白羽绫希对此的耐性,伤口附近与衬衣黏连的皮肤被扯动,就在安室透暗叫不好、以为她一定会因此而惊呼或哀嚎时,白羽绫希却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如果不是她呼吸稍稍加重,安室透甚至都以为她已经失去了痛觉。
“以前啊……绫希以前是什么样的呢?”
安室透知道白羽绫希关于她高中时的描述不见得都是假话,可是她从来没有提起过她那时候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你还是很在意吗?”
白羽绫希垂下视线,看向低着脑袋全神贯注地替自己处理手臂伤口的安室透。
柔软的金色发丝在和室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他将头凑得很近,白羽绫希这个角度只能看见他的侧颜,那双碧蓝的眼中是一道逐渐氧化发黑的血痕,面对着这种麻烦的伤口,他的神情格外认真,
白羽绫希喜欢看安室透这样的表情。
就好像她对他来说很重要。
“嗯。”
安室透没有察觉到白羽绫希在看他,他轻轻嗯了声,似乎生怕自己的鼻息会刺痛白羽绫希有些被撕裂的伤口,安室透将动作与自己的声音都放得格外轻。
重的是他的决心。
“我想知道绫希的一切。”
“哪怕会发现我和你想象中的并不一样吗,”白羽绫希的视线下垂,从安室透那张拥有着她喜欢的神情的脸上移开。
“说不定你会因此而讨厌我。”
安室透的手稳稳当当地捏着镊子,目光从白羽绫希的伤口处转向她的面容,她脸上的精致妆容因为长时间在阳光下拍戏和刚才的打斗而有些脱妆,却依旧是他喜欢的模样。
“不会的。”
这斩钉截铁的回答让白羽绫希有些好笑:“你还没听我说怎么就知道不会?”
安室透好脾气地将同样的逻辑还给了她:“可绫希也没告诉我,怎么就知道我会不会因此而讨厌你呢?”
“会讨厌的。”
白羽绫希有些急切地再度重复着这个词,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她将视线垂得更低,避开安室透的注视。
“因为我也讨厌那时候的我。”

这在咒术师中算是常识。
但白羽绫希一直以为,大脑构造与普通人不同的咒术师,道德观或许也和普通人不一样。
包括用这个想法框定了所有咒术师的自己。
在进入高专的时候就做好了有朝一日必须背负性命的觉悟,即使是无辜的普通人被牵连、即使国中时最好的朋友当着她的面被咒灵吞噬、即使最重要的人倒在面前,她也必须以完成任务为最优先。
白羽绫希一直以为自己能够做好,可到最后从高专毕业的时候,她也依旧做不到对眼前的陌生人的死亡而无动于衷。
就像是随波逐流的落叶,她作为咒术师从始至终都没有自己的想法。
纵使她每一次都是拼了命地去完成任务,可白羽绫希依旧觉得自己虽是一个合格的袚除咒灵的工具,却不是一个优秀的咒术师。
但无法对死去的人视若无睹这点还不是她最咒术师失格的地方。
明明一直在对过度保护自己的夏油杰说“我不是小孩子了”,明明为自己能够独自执行任务而骄傲……
可在和灰原拼尽全力合力反杀土地神的时候,她脑子里想的却不是“我也是可以完成也一级任务的”,而是“如果杰或是五条悟来的话会不会更轻松”、“为什么一开始不交给他们来处理呢”这类推卸责任的弱者的想法。
那一瞬间产生的念头使得她惊觉自己的懦弱,哪怕之后升为了一级咒术师,白羽绫希也始终觉得自己不配。
即使她拥有着好看的皮囊,但她也依旧是个没有觉悟的咒术师。
那之后她不敢让任何察觉到自己的懦弱,可最终从小到大一直护着她的夏油杰还是看穿了这一切,白羽绫希之后的那些年常常在想,夏油杰大约是对她失望透顶了,所以才会在毕业时选择离开。
只留下她一个人。
父母、友人、还有夏油杰。
最后的最后,她没有留住任何一个重要的人。
白羽绫希不喜欢当咒术师,也不喜欢不想当咒术师的自己。这样弱小矛盾又逃避责任的自己,白羽绫希不想让安室透知道。
“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现在再提也没有什么意义。”
白羽绫希不愿意再去回想在高专四年毫无长进的自己,她微微低下头,避开对过去的自己的讨论,安室透察觉到她的异常,他不能放开手中的镊子,只能用一个别扭的角度俯下身再抬头打量白羽绫希的表情。
她的表情木然,往日明亮的双眼此刻空空的,看起来不像是在伤心,倒更像是在结束了一场重要的考试后意识到自己考砸了之后的虚无、以及对平时没有好好复习时的懊恼。
却没有释怀。
安室透将脸凑到她的面前,逼迫对方看着自己的眼睛:“但是绫希并没有放下吧?”
“但是对于现在我的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哦,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她抬起没有受伤的那只手,轻轻地按住安室透的额头,将他稍稍从眼前推开,也好让她更加清楚地看清安室透的表情。
“你别这样看我,我现在这样其实真的挺好。”
夏油杰在她一年前毕业,他离开之后白羽绫希在剩下的一年中也是浑浑噩噩的,一直都是她最信赖依仗的人突然离开,白羽绫希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干什么。
她本来也对自己是否能当好咒术师这点存在疑问,越是临近毕业,“除了咒术师怎么样都好吧”这类的声音也越是在她脑中鼓噪。
身边同样不想再当咒术师的七海已经决定要从事金融行业,白羽绫希不想整天和数字打交道,和毕业商谈的老师磨了一个多月,最后觉得随便考个公务员也不错,起码比当咒术师安全。
会成为警察完全是因为机缘巧合遇到了药师寺凉子。
不过作为一级咒术师的她能够顺利地离开高专,这背后也少不了药师寺凉子出力。
“不如说,我有些喜欢现在的我。”
虽然这么说有些对不起安室透和诸伏景光,但她并不是打着正义的名义、怀着保护这个国家的心情加入组织的,更不是为了警视厅的任务。
白羽绫希的目的从头到尾都是为了调查双亲去世的真相。
从小到大只有这一次,她是为自己而战的。
白羽绫希有点喜欢这样的自己。
安室透终于在白羽绫希的眼中看见了光,虽然他依旧不知道白羽绫希为什么不愿意提及过去,但看着这样的她,安室透忽然又觉得这些似乎都没有那么重要了。
他喜欢看见白羽绫希的笑容。
如果让白羽绫希回忆过去只会让她再度露出空洞的表情的话,那么他宁可自己对她的过去一无所知。
哪怕再遇见白羽绫希过去的友人时,他依旧只能像个局外人一样也不要紧。
安室透只想看见她的笑容。
看着安室透没说话,白羽绫希就着刚才将他额头推开的动作又将他左侧的发顺到耳后:“如果你真的想了解的话,那等回去之后我再……”
“不用了。”
他摇摇头,轻声打断白羽绫希,不愿再勉强她。
柔软的金发随着脑袋的摇动在白羽绫希的掌中来回蹭着,白羽绫希有些怕痒地想缩回手,却被安室透一把按住。
他枕在白羽绫希的掌心,左手覆在她的手背。
安室透手上没用力,白羽绫希能够感受到他那只在她的印象中一贯宽大温暖的手掌上传来的温度,就像从前每一次一样,是温暖却并不会刺痛人温度。
他的脸颊与柔软的金发在冷气下泛着微凉,白羽绫希在这双重温度下,忍不住放轻手上的力气。
“是我太心急了,抱歉,绫希。”
他轻声向白羽绫希道歉,视线落在她的脸上,天青色的眼睛亮得让白羽绫希不敢直视,她下意识地侧过头想闪避,可对方却固执地又凑上来。
握着她的手的大掌紧了紧,就像是孩子一样,用拙劣的方式吸引着她的注意。
“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天总感觉自己抓不住你,所以急切想要知道关于绫希你的一切,但是……”
回忆是最私密的珍宝。
回忆中隐藏的感情更不是当事人之外能够随意触碰的。
看白羽绫希刚才的样子,安室透便明白自己触碰到了不应该去碰的东西。
他不知道白羽绫希过去究竟遭遇了什么才会让她说出讨厌自己这样的话,但有件事他却很清楚:“如果知道回忆过去只会让你感到痛苦的话,就不要再去想了,如果现在的你喜欢现在的自己,那么你只需要继续向前走就可以。”
他牵着她的手又轻轻蹭了蹭,白羽绫希挣脱不开也无意挣脱,只能呆愣愣地望着他,良久之后她轻轻叹了一声。
空调的冷气簌簌地打在他们的身上,这一次不需要安室透的牵引,白羽绫希便主动用指腹摩挲他的侧脸。
“我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想的。”
安室透可能还没有意识到,生怕抓不住对方的人一开始就不是他。
而是她。
白羽绫希深知被人抛在一旁、什么都抓不住的滋味,她不愿意让安室透也被这种情绪所折磨。
她想了下,忽然灵巧地转动着手腕,试图去抓安室透的手,安室透不知道她想要做什么,只是放任着她挣脱自己的掌心。
刚才还握在掌中的珍宝忽然消失,安室透刚觉得心下一空,但紧接着就感受到白羽绫希的手又重新牵起了他。
柔弱无骨的右手抵在他的掌前,手掌与手掌相触,白羽绫希纤长的手指对应着他的五指,安室透没猜到她会这么做,他傻傻地看着他们触碰着彼此的手掌,只见白羽绫希张开手掌的同时,自己的手指也被牵引着随之分开,然后又在她的引导下再次并拢。
白羽绫希像是觉得这种小动作颇有有意思,张张合合如此反复数次,安室透不知道这种举动有什么意义,却也还是放松自己、任凭玩心四起的女明星拿自己的手当玩具。
眼见着安室透越来越放松,白羽绫希在再一次张开他的手指的时候,趁他不注意迅速地握住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绫希?”
安室透的表情瞬间由放松转为惊讶,像一只受到了惊吓的猫头鹰。他瞪圆了眼睛,目光落在白羽绫希扣住他的手指上,从他的位置可以看见她被修剪得软润整齐的指甲,涂着一层薄薄的透明甲油。
她的掌心已经染上了他的温度,骨节泛着微白,她甚至都没有用力,可安室透却感受到他被她牢牢地抓住。
挣脱不开,也不想挣脱。
“说什么抓不住我……”
精致的面容上浮现出柔和的笑容,一扫之前的空洞与厌烦,白羽绫希嘴角上扬,露出浅浅的梨涡,她眉眼间全是令人安心的柔和,眼中有着太阳与星辰,那是五月午后最和暖的日光,晚春的暖风拂过,紫藤花瀑布泛起一片片涟漪。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是新年在神社与寺庙内被敲响一百零八次的梵钟,那钟声雄浑激越,重重地在他的心间荡开,洗涤灵魂又扫尽一切烦恼。
安室透就这么怔怔地看着白羽绫希。
素来反应迅速的他此刻就像是出了故障的留声机,除了发出无意义的声响之外,似乎再也做不出任何有效的回应。
他猜到了白羽绫希这个举动的意义,只是不敢确认。
可白羽绫希却觉得他的反应过于平淡,她牵着他的手左右晃了晃,试图让安室透回神,见安室透依旧不说话,她只能老老实实地将原本不打算说出口的后半句话用细若蚊吟的音量小声吐露:
“你看,这不是被你牢牢地抓住了吗?”

花了好一会儿功夫,安室透终于将白羽绫希伤口处的衣服全部剥离。
伤口附近的血液已经干涸,随着黏在伤口附近的衬衣被镊子一点点撕开,干枯的血液如粉状簌簌落下,掉在安室透的手背,像是一朵朵干枯的玫瑰花瓣。
白羽绫希伸手去抹,干涸的血液瞬间化为齑粉,转身去拿剪刀的安室透感受到从手背上传来的痒意,他回过头,正好对上白羽绫希亮晶晶的双眼。
带着些恶作剧被发现的心虚。
安室透垂下视线,手背上被抹开的红色痕迹在他深色的皮肤上并不明显。
他再看看白羽绫希,她已经像个恶作剧被抓包的小孩一样,心虚地别过头,涂着浅色唇釉的嘴撅着往外呼气,看起来像是想要用吹口哨来遮掩,可她吹了好半天最后却依旧只能往外呼呼吹气,发不出丁点声响。
真可爱。
安室透恨不得将这个只有他才能看见的、白羽绫希不为人知的一面拍下,在自己的手机里永久收藏。
文件夹名他都想好了。
就叫《我的女友世界第一可爱》。
白羽绫希也知道自己这是在无意义地往外吹起。
她打小就不会吹口哨,小时候没少抓着早早就学会吹口哨夏油杰的衣袖向他讨教,但结果每次不是被他岔开话题,就是被他揉着脑袋忽悠过去。
像对待小孩子一样。
白羽绫希想想这事就生气,余光不由自主地朝安室透瞟去,
对方脸上的笑意实在过于的明显,白羽绫希顿时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小动作不仅被他察觉到了,甚至还被他取笑了一番。原本就在气头上的白羽绫希立刻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想对方脸上的笑容却更加灿烂。
好气哦!
白羽绫希气鼓鼓地再次扭过头,不想再看见这人脸上过分明显的笑意。
会明显冲他生气的白羽绫希让安室透越发感到有趣,也发自内心的为她愿意向自己展现她的小脾气而欣喜。
只是凡事都要适可而止,如果继续逗弄白羽绫希只会把人给逼急了,就像是傲娇的猫猫在过分逗弄下会毫不留情地伸出尖锐的爪子一样,要是一时玩脱把女朋友给气走就得不偿失了。
“抱歉抱歉,我不笑你啦。”
能屈能伸的安室透连忙道歉,也不是真的生气了的白羽绫希偷瞄着他,语气里还有那么几分的委屈:“不再许笑了哦?”
“恩恩,我保证。”
安室透看着颇为陈恳,白羽绫希也就摆出消气的样子,短暂的打闹后安室透终于想起被几次耽搁的正事,连忙用急救箱里的剪子顺着袖口破损的地方将白羽绫希的袖子剪下。
之后伤口清理和消毒工作都很顺利。
急救处理本就是基础课,常年受伤又不方便去医院处理的公安久而久之也知道该如何做应急处理。值得庆幸的是白羽绫希的伤口的确只是擦伤,桥本黎生那一发子弹没有留在白羽绫希的身体里,安室透心里松了口气,将手上的动作放得更轻。
这一次谁都没有再玩闹。
碘伏接触着伤口带来一阵阵的刺痛,白羽绫希看着屋内的布置,全程都没有叫出声,只是偶尔会在安室透手里的棉球触碰到伤口时呼吸一滞,紧接着就又恢复到平常的呼吸频率与力度。
如果安室透不是因为已经见识到她有多会忍耐、而始终都在观察白羽绫希的呼吸情况的话,没准真的能被她瞒过去。
他不以为白羽绫希是痛觉迟钝或是不怕疼,她应该只是习惯了。
习惯了受伤,习惯了疼痛。
也习惯了忍耐。
“如果疼了的话还是叫出来比较好。”
安室透没有看她,白羽绫希伤口周围的血迹被一点点拭去,白皙剔透的手臂上,鲜红的伤口狰狞肆意地横在他的眼前,伤口附近的皮肤有些红肿,而伤口处又开始一点点往外渗血。
白羽绫希摇头:“不要紧的。”
“因为疼痛而叫出声不丢人的。”
哪怕是五大三粗的公安,有些在受了伤后还是会在医务室叫得跟个小孩子一样。
白羽绫希娇娇弱弱的,实在没必要和那些把能忍得住疼标榜成男子气概的糙汉子一样,就算疼得难受也硬是忍着不说,还嘴犟说一点都不疼。
“叫声既是宣泄也是警示,你要是一点反应都没有,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弄疼你了。”
“没事,这种小伤一点儿都不疼的。”
白羽绫希还是摇摇头,她十几年前被某人拿枪崩太阳穴的时候都没叫出声,这点小伤实在算不了什么。
那时候整个高专会在硝子那里哇哇乱叫、恨不得叫到让高专的老古董们到地底的天元大人都听见的,只有某个有着无下限的最强。
笑死,反转术式根本不是用在吃太多冰淇淋拉肚子上的。
“但是……”
安室透还想说些什么,可下一秒他的声音便被白羽绫希封住。
柔软的触感停留在他的唇上,被白羽绫希偷袭成功的安室透睁大眼睛,只看见近在咫尺的那抹清澈明亮的藤紫。
“闭眼啦。”
她抵着他轻声抱怨,安室透终于察觉到她其实并没有那么游刃有余,没有拿着医疗工具的手覆上她的后脑勺,安室透没有用太多的力气,便将她一点点地带向自己,
那是一个绵长的吻。
白羽绫希浅粉色的唇釉脱离了大半,在分离的时候白羽绫希不小心刮伤了安室透的嘴唇,她伸手想要去触碰,却被对方主动抓住手指,轻轻地在指腹上落下蜻蜓点水般的亲吻。
安室透知道白羽绫希不愿在多聊受伤的话题。
他不知道她过去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是从白羽绫希那一身战斗力和她对受伤这种事的习以为常来看,就足以让他脑补出不少白羽绫希的悲惨过去。
既然她不愿意提,那么他也就遵从她的意愿,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吧。
看见白羽绫希因为自己的小动作面红耳赤,安室透也放过了她,他丢下那块已经被血染红的棉球,正夹起一团新的,移门就被人从外面斯文的敲响。
“绫希,是我,现在方便进去吗?”
是夏油杰是声音。
安室透在意的要死,根本不想夏油杰进来,却也不想因为自己的一时之气左右白羽绫希的想法。他只能假装自己不存在,继续夹起新的棉球沾上碘伏,一边留心着屋内屋外两人的一举一动。
白羽绫希没有等到安室透的拒绝,见他明明在意得要死却又努力降低存在感的样子,想了想也就高声回道:
“没关系,你进来吧。”
夏油杰一进屋就看见安室透还在给白羽绫希处理伤口。
他猜到白羽绫希不会让黑井去处理伤口,特意留了半个小时,没想到这人动作那么慢,半个小时都没能把绫希的伤口处理好。
啧,磨磨蹭蹭的。
这人行不行啊。
夏油杰居高临下地瞥了眼坐在地上的安室透,虽然他顾及着白羽绫希在场,并没有明显释放出太多的敌意,但犀利的视线还是落在他嘴上的那道新鲜的划痕上,那一瞬间爆发出的瞬间传递给了安室透。
安室透回在夏油杰的目光下,挑衅地弯了弯嘴角。
他讨厌他吗?
没关系。
因为他也一样。
安室透的目光短暂地与夏油杰对上,天青与浓紫中是相似的抵触。
如同龙与虎,无论如何都无法共存。
顾忌到还在屋内又格外敏锐的白羽绫希,两人不约而同收回目光,安室透继续用碘伏给女盆友处理伤口,夏油杰则是将双手抄在袍子宽大的衣袖中,缓步踱到白羽绫希的面前,他斜依着墙,一派悠闲自得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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