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豪门文癫公们更癫了by水木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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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这么好的人还这么帅!!】
【不是,董事长这也太年轻了,作秀吧。】
【尊嘟假嘟!】
【前面说最秀的,博主这两年抗癌日记不会是假的。】
【难道不存在资本收买博主作秀吗?】
【不可能,两年前博主就说过他治疗的钱是别人捐的。】
【可是,真的没有人觉得董事长年轻又好看吗?】
【说不好看的都是嫉妒吧。】
突如其来的插曲,让人群开始窃窃私语,尤其是最近几年源物科技发展得不错,在场的很多人都听过这个公司。
一时之间把这个新起之秀公司创始人和路吟这个有名的混吃等死二代联想在一起,确实匪夷所思。
路元意走到路吟身边,把脸上一片空白的路吟提溜着后退几步,张宇不好意思地松手,看向自己的工作人员,对方向他比了一个OK的手势,示意直播间爆火。
目的达到,准备准备可以撤了。
路元意皱起眉头问路吟,“怎么回事?源物科技的董事长?”
他从爸妈口中听到路吟在创业,也没拿家里多少资金,以为路吟在小打小闹,并没有多问。
路吟回神,对上自己大哥深邃目光,尴尬一笑,此时此刻,他有一种,被人扒光了衣服站在人群中的感觉。
呜呜呜——
“是我创业的公司。”路吟羞耻开口,“哈哈哈。”
路元意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一旁的路一鸣和陈黎面面相觑,从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相同的意思:这还是咱家的小儿子吗?
周围人的目光太过炽热,路吟决定还是先把罪魁祸首弄走,于是对张宇笑了一下,轻咳两声说:“那个,你痊愈就好,不用特意向我感谢,举……举手之劳。”
张宇抬头,他比路吟矮一些,眼眶渐渐红了,“我真的很感激路总,以后路总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有什么需要只要知会我一声,我一定赴汤蹈火。”
路吟:……不必,真得不必,有些演过了哈。
张宇也知道这种场合他不应该来,动作夸张地抹了抹眼角,说:“那路总,我就不打扰您的生日会了,再见。”
几个人来得快去得也快。
只留杨原一个人面对路吟投来的死亡凝视,他干巴巴笑了两声,朝路吟比了一个“ok”的手势,路吟是看出来对方的意思了,怎么样,出风头爽不爽。
人群里,邱少轩一伙人脸色铁青,尤其是邱少轩,牙龈咬到脸颊发酸,他想不通,路吟不是和他们一样的废物二代吗,怎么突然变成这样?
“唉,我之前听我爸说过源物科技,听说它最近融资成功,这个数。”张禧比了个手势,并夸张地说,“单位可是亿,未来几年有望上市。”
邱少轩冷哼一声,“你就吹吧,谁知道今天这场戏是不是他们自导自演的。”
他说话没有压低声音,很多人都听见了。
有一个人开了口,其他人就开始随大流了,反正大家心里都酸,不说两句心里不舒服。
今天这一出又是大张旗鼓地办生日宴,又是送股份,又是创业成功,还来个随手做慈善出名,在场不少没出息的二代都开始不爽了。
有人说话了,“今天这么大张旗鼓地把我们喊过来,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就是,原来是请我们来看戏的,谁知道是不是安排好的。”
“也不知道从哪找的小网红走走过场。”
这些话窜进了路一鸣和路元意耳里,两人刷一下脸色就沉了下来。
人群里的池麟霖、顾明明、范默默也皱起眉,脸色并不好看。
路元意就要上前一步,路吟却抓住他的手,微微摇了摇头,然后走出来面对人群。
杨原也默契地走了出来,站在路吟的身边,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句,“董事长。”
路吟朝人群抬了抬下巴,谁敢说他装逼。
之前代理公司出面的基本是杨原,在场的很多人是认识他的,看他喊路吟为董事长,心下了然。
路吟看向刚刚说风凉话的几个人,说:“刚才的那个人叫张宇,网红名也叫这个,你们拿手机一搜就有,两年前就开始更新抗癌日记,真真假假你们自己可以判断,而且二十万,其实对你们来说平时也就一顿酒钱,我当时也就一个小忙而已,做了就做了,没什么好炫耀的。”
“就这样,今天是我生日,请大家来是开心地聚一下,大家玩得开心。”
路吟说完,也没管人群,拉着杨原走开了。
到了角落里,路吟扶额,额角突突,控制着音量说:“你今天安排张宇来怎么不提前跟我说。”
“跟你提前说你肯定不答应啊。”杨原说,“不过今天一过,我们公司名气一定会大增。”
路吟“哼”了一声,也不想在这种日子发脾气,只好摆摆手,“蒜了,不过你以后有什么事一定要提前跟我说。”
杨原双手摊开,举到耳侧,“下次一定不会了。”
后面的宴会照常进行,快结束的时候,路家所有的人站在台上感谢来宾。
池麟霖站在一角,视线直直落在被人群簇拥的路吟身上,眸光沉沉,里面翻涌着即将控制不住的情绪,他感觉很闷,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罩住了,呼吸难受。
最后深深地看一眼,池麟霖便转身离去,路吟站在台上,一眼便看到转身离去的池麟霖,对方一闪而过的眼眸黝黑,却凉凉到寒人。
路吟心下一颤,脚步反射性就要追去,却被路元意眼疾手快拉住了。
路吟老实交代了今天所有的事情,尤其是关于创业的部分。
路一鸣听了很欣慰,他虽然一直希望自己的小儿子过闲散的富贵生活就行,但为人父亲,谁不希望有一个优秀的子女。
今天这出意外却让他在朋友们面前出尽了风头。
自己的大儿子出类拔萃,带领家族公司蒸蒸日上,小儿子也创业成功,做得非常不错。
路一鸣怎么想,都觉得老路家的基因不错,又看向自己有些傻的二儿子三儿子,这两人至少还占了点纯良叭。
路子勉有些酸地开口:“弟弟今天可是出尽了风头。”
路吟无语:这福气给你要不要啊。
路元意一个刀眼递过去,路子勉缩了缩脖子,立刻就老实了。
路力行在心里嗤笑,嘲笑老二愚蠢,平白无故找人烦。
“行了,忙了一天,累了,孩子们早点休息吧。”陈黎发话了。
路吟却站起来,拿了车钥匙,“我今天还是回去睡吧,还要看两份文件。”
陈黎心疼地摸了摸路吟的脸,“哎呦,不要太辛苦,咱家不差钱,少挣点也没事。”
路吟抿了抿唇,“好的呀,我不辛苦。”
他余光一扫,就看见自家大哥正直勾勾看着自己,莫名心脏颤颤,吞咽一口唾沫说:“大哥,怎么了?”
路元意打量着他,说:“回去只是为了看文件?”
路吟撒谎了,但也要硬着头皮假装,“对呀,最近公司有些忙。”
他其实想回去看看池麟霖,他总觉得对方在走的时候,看自己的那一眼很奇怪,好似……特别悲凉。
路元意默了片刻才说:“去吧。”
其实刚刚在台上的那一刻,他顺着路吟的视线看到了池麟霖,也察觉到路吟想下台找对方。
路吟晚上喝了酒,是吴叔开车送了他回去。
刚打开家门,屋内很暗,只有餐厅一角开了一盏昏暗的灯,池麟霖背对路吟坐着,昏黄的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衬得身影格外孤独凄凉。
路吟轻轻把门合上,走上前,餐桌上零零散散放着几个空酒瓶,池麟霖垂着头,一动不动。
“麟霖。”路吟倾身,放低声音,“麟霖,你喝多了吗?”
半晌,池麟霖慢慢抬起头,脸颊微红,眼眸湿润,见是路吟,微微眯了眯眼,轻声说:“你怎么回来了?”
路吟感觉今晚的池麟霖不太对劲,不单单是喝多的原因,他在对方身旁坐下说:“这是我家我肯定要回来啊。”
“家。”池麟霖低声复述两遍,“这是你的家。”
池麟霖攸地抓住路吟的手,有些语言不清地说:“你别走了。”
“这是我家我去哪啊。”路吟有些奇怪,只觉得是这人喝多了胡言乱语。
池麟霖依旧牢牢钳住他的手,并继续说:“你不许走了,哪也不许去。”
路吟觉得池麟霖喝醉了还挺好玩的,说这么幼稚的话,存了点逗弄的心思,于是说:“我如果非要走呢?”
池麟霖看着他,那双漆黑的眸久久凝视,缓缓地笑了,“我会把你关起来,绑起来,让你哪也去不了。”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很郑重,仿佛不是喝醉了,路吟无端心脏狠狠一跳。
片刻,池麟霖靠在他的肩头,喃喃耳语,“我不想关你,也不想绑你,因为你很快,很快,就哪也去不了了。”
路吟僵硬着身躯,默了几秒,就觉得自己无聊,竟然会害怕一个醉鬼说的话。
靠在他肩头的人微微阖眼,似乎睡着了。
“麟霖……麟霖……”路吟尝试喊了他几句,没有任何反应。
路吟刚想把人放到床上,门铃声响了起来,他慢慢扶着池麟霖的头靠在椅背上,起身去开门。
门开,外面矗着两个瘦高的身影,一个冷着脸,一个臭着脸。
路吟:!!!
“你们怎么都来了?”
“我来找你……”乘以2。
两人对视,眼神战争一波,又看向路吟。
路吟扶额,“一个一个说,大明你怎么来了?”
顾明明皱起眉,“我就是想来找你了,今天你生日我都没和你说几句话。”
范默默在一旁磨着后槽牙说:“说几句话还不够,还要追到家里。”
算起来他今天也没跟路吟说两句话,更生气了。
“那你来做什么?”路吟问范默默。
范默默立刻撅起嘴,“没事不能来找你吗,我之前明明好几次都在你这过的夜。”
他说完,还挑衅地抛了个眼神给顾明明,果然,顾明明本来就冷然的脸更是冷得掉冰渣。
路吟头疼,啊啊啊!谁来帮他摆平这种事情!
“路路,你不让我进去吗?”范默默说,“在门口不好说话。”
“不行。”路吟立刻回绝。
范默默面色一顿,视线略过路吟的肩头看向里面,瞅见了里面的背影,瞳孔一缩,“谁在里面?”
路吟对他这仿佛捉奸的语气心下不悦,但也好声好气解释道:“一个朋友,他最近和家里闹矛盾,暂住在我这。”
“谁?你哪个朋友?”范默默急了,就要越过路吟进去。
路吟往旁边挡了挡,语气略微有些烦躁,“你不需要知道,我那么多朋友来往也不需要向你一一报备。”
范默默梗住,嘴唇轻颤,一脸受伤地看着路吟。
顾明明一言不发,他和范默默都没有名正言顺的身份管路吟的社交,强行插手只会惹路吟的反感。
何况他还在追求路吟的阶段,更不应该惹恼他,这个时候的表现才最重要。
范默默虽然冲动了一些,但也切切实实感受到路吟的不悦,路吟只是脾气好,又不是没脾气,真惹他生气了反而更难哄。
“你们还是先回去吧,今天谢谢你们过来,我承这个情了,改天我请你们吃饭。”路吟缓和下语气说。
顾明明在身侧紧紧捏住拳头,忍着即将呼啸而出的戾气,努力平静道:“没事,今天也怪我不说一句就过来,我们改天再联系,我先走了。”
等顾明明转身走了,范默默拉耸着一张脸,弱弱喊出,“路路~”
他企图靠撒娇让路吟心软,如果是以前,路吟可能会退让,但他现在知道了范默默对自己的心思,不如强迫自己咬咬牙狠心一点。
“你也回去吧。”路吟说,“改天再联系。”
范默默觉得自己的心悄悄地碎了,手指绞着衣襟,好半天才小声说:“好吧,那我先回去了,路路你别生气。”
路吟面对这样的范默默,是真得生气不了,只能朝他温和地笑了一下。
范默默乘坐电梯到一楼,刚走到门厅口,黑暗中一点星火明明灭灭,立刻捕捉了他的眼球,他看过去,一道瘦长的影子靠在门边。
两人不在路吟面前,都泄去伪装,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顾明明看着面前的范默默,在心里鄙夷这人在路吟面前装傻卖乖的样子,偏偏路吟很吃他这一套。
范默默侧脸看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含了一只,点燃,吸了一口才说:“聊聊?”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小区附近的街头公园,隔了几步距离站定,范默默摁灭了烟头,眉宇间化不开的阴郁,开口有些沙哑,“你离路吟远一点,不要缠着他。”
顾明明松了松领带,双手插兜,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勾了勾一边的嘴角,冷笑,“你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说到底你也不过是他的朋友之一而已。”
范默默扎心了,眉头狠狠一抽,脸颊的肌肉抽动,“我和他认识了十几年,你觉得他会选你还是我。”
顾明明眯了眯眼,“感情的事不是认识的时间长就有用,换句话说,你和他认识十几年都没再一起,难道不更说明,他不会喜欢你。”
“我们两之间的事用不着你管。”范默默捏紧拳头,“但你不要再缠着他。”
顾明明意味深长地笑了下,“你不会幼稚地觉得,只有我一个情敌?有没有一句话,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什么意思?”范默默拧眉。
“有人都住到路吟家里了,你觉得是谁?”
范默默低头沉思,别告诉他这个人是池麟霖。
顾明明冷下脸,走近几步,两人的身高相当,平视过去,凉凉开口,“公平竞争,我们……走着瞧。”
路吟关上房门,转身,吓了一跳。
池麟霖正扭头看他,瞳孔漆黑。
“你醒了?”路吟走过去,在对方面前招了招,“还醉着呢?”
晃动的手被池麟霖一把抓住,然后一瞬不瞬地注视路吟,路吟被盯得面皮一阵发烫,想挣脱,尝试无果。
“你要做什么?”路吟说,“喝多了就睡觉去。”
路吟直起身,手还被人攥在手心,又热又烫,这种异常的高温蔓延到了全身,尤其是心脏,烫得狠狠一缩。
他觉得自己不正常了,尤其是在池麟霖的面前。
“你刚刚说的那些话是真的吗?”他问池麟霖。
池麟霖盯着他,缓缓滚了滚喉咙,才说:“说的什么?”
“就是说要把我关起来,绑起来,哪也去不了。”
池麟霖的目光有些发直,看来是真地喝多了,路吟微微叹气,他跟一个醉鬼胡说个啥。
正准备把人搬到床上,就听对方说:“是真的。”
说话的声音很小,路吟不禁弯腰去听,“是真的,因为……不这样做,你就会跑掉,就会……骗……我……”
最后两个字说得格外咬牙切齿,接着,一阵天旋地转,路吟缓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被按在了餐桌上。
池麟霖伏在他身上,盯着他的眼睛,漆黑的眸子里像翻涌的海面,好像有无数的情绪从里面喷涌而出。
路吟想要起身,但被压得结结实实,动不了一点,这个姿势很被动,他不禁皱眉说:“你先让我起来,不要耍酒疯。”
池麟霖不说话,而是缓缓俯身,越贴越近,鼻尖几乎碰到了路吟的脸皮,似有似无地触碰,凉凉的,像一股电流传遍全身。
路吟全身发麻,更是脱了力,他不再挣扎,只是扭过脸,望着天花板说:“你要干什么?”
他感觉池麟霖不正常,自己也不正常,两人之间的关系也不正常。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关键这段关系理不顺,说不明。
路吟是对感情很迟钝的人,他没想过谈恋爱,上辈子短短十八年没有,这辈子在书里活了十六年也没有,所以他也不确定。
而池麟霖的态度更是含糊不清,若即若离。
像是鸟儿飞掠过湖面,轻轻点水,只留下一圈又一圈涟漪。
池麟霖的鼻尖顺着脸颊往下,来到脖颈处,所到之处一阵阵酥麻,突然脖颈处传来湿热的触感,路吟想动,却被按得更紧。
他余光看去,池麟霖红润的唇贴在他的皮肤,一动不动。
“你放开我。”路吟的气息有些不稳,“不带喝酒耍流氓的。”
池麟霖就像没听,又伸出舌头舔了舔,路吟只感觉头皮发麻,胸膛起伏,呼吸越发沉重。
突然,一阵疼痛传来,池麟霖张嘴咬了上去。
路吟挣扎了几下,依旧被咬住不动,他生气地喊着,“疼……疼……你是狗吗?快放开我……”
池麟霖没有丝毫反应,还是咬住不放,路吟被这种又疼又奇怪的感觉逼疯了,眼角沁出了泪水,顺着眼尾滑落。
终于,池麟霖松口了,抬头看到路吟通红的眼睛,怔怔发愣。
他抬手抚上湿润的眼角,低低呢喃,“怎么你哭了,我更难受呢?”
路吟噘嘴,哑着嗓子道:“说明你还有点良心,都跟你说了疼,你快起开,重死了。”
身上的人纹丝不动,路吟没好气说:“你到底想做什么,压着我做什么?”
池麟霖怔松地看着他,嘴唇喏嗫,半晌才说:“我放开你你就走了。”
语气里反而有说不尽的委屈,仿佛刚刚欺负人的不是他。
路吟都要被气笑了,“这是我家,我去哪啊。”
池麟霖盯着他脸上的那一抹笑容不说话了,缓缓贴得更近,两人脸之间的距离不足一公分。
耳边所有的声音似乎远去,只有砰砰砰越来越快的心跳声蔓延在两人之间。
路吟看着越来越近的俊脸,有些慌乱地小声说:“你要做什么?”
池麟霖顿住,不说话,视线落在对方的嘴唇上,就要贴上去。
正在这时,“叮”一声,开门的声音响起,路吟身躯一震,就这个姿势偏头看去。
门开,露出他大哥一张就要吃人的脸。
“……”
情急之下,路吟爆发力推开了身上的人,站了起来,看向路元意,做贼心虚得乱瞟。
路元意沉着一张脸,缓步走近,视线在两人之间逡巡,落在路吟脖子上带着血迹的齿痕时,瞳孔一震。
他大步上前一把拉住路吟,努力平复着怒气道:“跟我回去。”
“大哥~”路吟弱弱地喊了一句,换来路元意的一记刀眼,他脖子一缩。
路吟被大哥提溜着就要走,另一只手却被紧紧攥着了,他看过去,池麟霖冷着脸,死死地盯着他。
“不……许……走。”这三个字是池麟霖从齿间咬出来的。
路元意脸更黑了,压着嗓子道:“池总,我带我弟弟回家有什么问题吗?请你现在就放手。”
池麟霖视线分毫未动,依旧落在路吟脸上,只是语气软了些,“别走。”
路吟怔愣在原地,他第一见到池麟霖这个表情,眼神专注的仿佛要在他的脸上盯出一个洞。
“我……”路吟嘴唇喏嗫,他看着这样的池麟霖,脚步就要被钉在地上,怎么也迈不开。
路元意加重了力气,近乎是拖着路吟就要走,池麟霖那边也依旧顽固地抓住他,丝毫不愿放手。
一时之间,路吟被两人拉扯在中间,感觉两只手臂不是自己的,被扯麻了。
他看向自己的大哥,以他的了解,现在他不跟自己大哥回家,那接下来,就要迎接大哥的滔天怒火。
保住小命要紧,路吟只好扭头对池麟霖说:“那个,麟霖,你先放走,我跟大哥回一趟家就回来。”
“你还想回来?”路元意拔高音量,“回去再跟你算账。”
池麟霖依旧不肯松手,垂着眼睫道:“不要走,走了你就不会回来了。”
路吟只好继续哄着对方,“谁说的,我一定回来,你先松手好不好。”
池麟霖不说话了,半晌,抬起眼睑。
路吟惊住了,因为他看到池麟霖哭了,那双精致如画的眼眸里慢慢盈出了泪水,顺着眼角滑落,滴落至下巴。
慢慢的,他脸上勾出一个有些扭曲的笑容,凉凉开口,“你……骗我……你又在骗我……”
他浓密的睫毛上沾着泪珠,将落不落。
路吟张了张唇,却没发出一个词。
路元意没有那么多耐心,他抓住路吟就往门外走,池麟霖毕竟喝醉了,一个踉跄松了手,眼瞅着路吟被带走。
路吟脑袋浑浑噩噩,一幕幕池麟霖哭的模样不停地在脑内回放。
不仅是惊奇,还有……那一丝熟悉感……
他被路元意带回家的整个过程一言不发,路元意余光瞥着自家弟弟,看着对方一脸被棒打鸳鸯的样子,气更是不打一处来。
回到路家的时候,惊动了路一鸣和陈黎,两人出来,看到自家一脸怒气的大儿子和一脸失魂落魄的小儿子,不仅面面相觑。
“这是怎么了?”陈黎问,“小吟怎么又回来了?”
路元意冷哼一声,抬了抬下巴,“让他自己跟爸妈说。”
路吟皱眉,“我说什么?大哥,你误会了。”
“我误会?”路元意冷笑,“你看看你脖子上的咬痕,我到的时候你俩都睡一起了。”
“什么睡到一起了?”路吟说,“我……是麟霖他喝醉了。”
路元意露出一个“你觉得我傻”的表情,又对路一鸣和陈黎说:“爸妈,小吟他和池家那小子搅和在一起的事情你们知道吗?”
路一鸣和陈黎露出了同款僵硬的表情。
路元意眯了眯眼,哼了一声,“原来你们都知道。”
第50章 被狗咬了
“什么我跟池麟霖在一起了?”路吟真得疑惑,他跟池麟霖八字还没一撇呢,“他就是暂住我这边几天而已。”
三个人同时扭头看他,露出一个“你看我傻吗?”的表情。
呜呜呜——就知道没人信。
路元意烦躁地揉了揉头发,“爸妈,你们不知道池家那小子是什么人吗?怎么就……”
“我瞧着小池不挺好吗?”陈黎说,“人又好看。”
路元意表情明显哽了一下,“就冲他那些手段逼他爸下台,还有他抢项目的那些事情,心眼子这么多的人你们怎么放心小吟和他在一起。”
话说着,他看向一旁的路吟,继续说:“你看小吟整天那乐呵呵的傻样,能玩的过池麟霖吗,别被骗得裤衩都不剩。”
路吟:……呜呜呜,我谢谢你啊。
陈黎摆摆手,示意路元意别激动,“哎呦,小吟这孩子从小被我们骄养长大,找个会疼人的男的不也挺好,不然,你看他那没心没肺的样子,你指望他能相顾好人家小姑凉吗?”
路吟:……呜呜呜,我谢谢你啊。
“那个,大哥、爸妈,我人还在现场呢。”路吟皮笑肉不笑,意思是,说我坏话也得挑人不在的时候叭。
陈黎尬笑两声,冲路吟眨眨眼,“好了老大,这么晚了,先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路元意胸口还在起伏不定,气还没消,只是看向路吟,沉着脸说:“这些天你给我待在家里,哪都别去。”
“那我公司的事怎么办?”路吟挣扎。
“居家办公。”
路吟回到自己的房间,疲倦地躺在床上,心思不定。
他脑子一直是池麟霖哭了的画面,为什么这么熟悉?为什么这么熟悉?
还有,池麟霖一直说的“又”是什么意思,“又骗他?”
路吟总觉得不对劲。
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沉住气又掏出手机打给池麟霖,打了几遍也没人接。
路吟烦躁地把手机扔在一边,他不喜欢复杂的事情,不喜欢复杂的感情,池麟霖这个人太琢磨不透,如果只是当个朋友他没有意见,如果是……
他甩甩脑袋,想啥呢,也许对方只是喝醉了,所以才胡言乱语、胡作非为。
路吟侧躺在床上,视线无意识落在床头的相框上,那是他小时候在疗养院的照片。
他那个时候才穿来这个世界不久,这具身体虽然跟他之前的长相差不多,身体素质可差多了。
陈黎把他送到了疗养院住一阵子调养身体,他那个时候经常一个人待着比较无聊,下午的时候会出来瞎晃悠。
放得自我地当起了小孩子,撒泼打滚、玩泥捉鸟,玩个几天也腻了,那段时间是怎么打发的?
对了,他当时遇到了一个小孩子,一个很漂亮的孩子,他起了一些逗弄的心思便上去找对方玩。
他记得第一次见到那个小孩子的时候,那个小孩正蹲在树下哭。
突然,灵光一闪,路吟直挺挺地翻过身,他好像知道自己为什么觉得池麟霖哭的样子这么熟悉了。
他爬起来,有时候一个记忆想了起来,其他的相关记忆碎片就会自动连通。
比如,他之前和池麟霖一起去了那家已经废弃的养老院,池麟霖说过,他小时候在那里待过半年。
比如,池麟霖的年龄和那个小孩正好对得上。
他当时怎么没想过,池麟霖可能就是那个孩子。
可是,真的会这么巧吗?
但如果是的话,而且池麟霖也已经认出他来,这一切都可以说得通。
尤其是今晚池麟霖一直说的,“又骗他。”
当时,路吟和小孩约定好之后,他准备好生日礼物,就在生日的前一天晚上,路一鸣和陈黎突然过来,就要给路吟办理出院手续。
路吟的爷爷突然病逝,要回老家办理丧事,刻不容缓。
没留给路吟时间,他甚至都来不及把礼物留下,就匆匆被父母带走了。
后来,丧事办完,路吟回到南市,让陈黎再次陪他来疗养院找人,人已经不在,而且路吟不知道那个孩子的名字,无法问工作人员。
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