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同人)能力是金钱至上主义byFu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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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人不可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但是踩到两次钉子的痛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差别。
所以我宣布今天也是非常糟糕的一天。
早上应该带伞的。
不对……应该打开电视看一眼天气预报……也不对,在高专办完事情之后,就该直接回家的。
这样就不会因为排队被踩痛了脚,因为人潮被打翻了可丽饼,因为穿了白衣服所以一定会沾上黑巧克力,因为没带伞所以不得不淋雨,因为钱包被偷了所以只好站在店门外等雨停!
……如果今天没出门就好了。
什么时候会停下来呢?
我伸出了手,去接外面落下来的雨水,饱满的水滴砸进我的手心之中。
这是倾盆大雨啊……不停下来的话,就只能淋着雨跑回家了——这里距离米花町可有好大一段距离啊。
我在裹着冰凉雨丝吹来的风中缩了缩肩膀,抱住自己的手臂,真真切切地感觉到炎夏已经过去,秋季萧瑟的气温降临。东京的气温怎么这样断崖式下降?
“谅月小姐,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雨幕那头传来了模糊的声音,起先我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大抵是身陷困境时,总会幻想着会出现一位拯救自己的英雄这样罗曼蒂克的场景。
“是没带伞吗?”
手中撑着一柄很大的黑伞的男人站在我的面前。
我眨了眨眼,过了两秒才确定这不是自己的眼睛出现了幻觉。
……这个人怎么神出鬼没的,不管在什么地方都能遇到啊?
“嗯,没带。”我点头。
他好像有点想笑,我便又羞恼地生起气来,“干什么!有什么好笑的!上午天气这么好,我也没想到等到下午了就突然开始下雨了啊。”
我不忿地嘀咕道,“也不是每个人都有空等天气预报的吧。”
对方止住了笑意,温和地看着我,“那么谅月小姐在这里做什么呢?”
“看雨。”
我说,“不行吗?我爱看。”
“可以。”
他点点头,往前跨了一步,和我一起站在了甜品店外的雨棚下,将伞收了起来,“我也喜欢看雨,我和你一起看吧。”
干、干什么啊,这家伙……!
我愣了愣,忽然之间变得束手束脚,四肢都有些不听使唤了。
“谅月小姐的衣服上……是怎么了?”降谷零偏过头,视线在我白色的长衫上扫了一眼,低声问道。
“沾到了可丽饼……姑且,借了卫生间清洗了一下,但是清水也就只能清理到这种效果了。”我扯了扯衣服的下摆,不自在地回答他。
“用苏打水的话很轻易就能洗干净了。”他说道,顿了一下后,又想起什么,继续道:“如果家里没有小苏打,用无色的碳酸饮料也是一样的。”
何等便携居家的人……!他甚至猜到了我家大概只有碳酸饮料。
我一脸‘受教了’的样子,将这个知识点记下。
“谅月小姐是觉得冷吗?”他继续问。
“冷?”我警惕地避开了一点,“……倒也没有。”
我上下打量了一下他,今天穿着的又是价格不菲的西装,他不会一整个衣柜里只有西装吧?男子服饰的时尚在这方面有落后那么多吗?
“你不会又打算脱下外套给我了吧?我家里已经有你的两件外套了,这次的干洗费我可不会再出了!”
虽说是个绅士的举动,年轻时我也为偶像剧里给女主角披上外衣的男主人公心动过,但是……频率太高了吧!前两件我还没还回去呢。如果是任○堂的游戏,我应该能获得一个像是‘西装掠夺者’这样的称号吧?
降谷零轻轻地笑了起来,浅色的睫羽往下一压,“那这样,就当是偿还干洗费了,我请谅月小姐进去吃点蛋糕吧?”
“喝点热可可,身体也会变暖和的。”
我迟疑地点了一下头,没有拒绝这个提案。
“如果是你请的话……”
我说道:“我想吃抹茶蛋糕和蒙布朗,还有磅蛋糕。”
降谷零失笑道:“是饿了吗?”
“排了很久的队买了可丽饼……”
我偏过视线,觉得很不好意思,但是说起这事我就很委屈,不吐不快,于是只能小声地继续说道:“但是可丽饼被撞掉了,想买其他东西的时候又发现钱包被人偷走了,要赶回家去结果还下雨了没带伞……”
我前面的男性有些吃惊,想想也是吧,无论哪一件事情,单拎出来都很糟心,更何况还扎堆凑在了一块儿。
“等雨小一些了,我们再一起想想办法吧。”
他对我说道,然后拉开了身后的大门,独属于甜品店的馨甜香气向我袭来。
“请进吧,谅月小姐,不是想吃蛋糕吗?”
在巴黎非常有名的甜品店,连锁店开到了银座,价格自然也不会便宜到哪里去。放在平时,就算是我的手头宽裕,也只有在想要犒劳自己一把的时候才会买一个蛋糕来吃,今天……这能叫做趁火打劫吗?
“不要一直看着我,你也吃啊……”
我将一盘蛋糕推到降谷零的面前,然后将头低下去,努力藏起发烫的耳朵。
……在搞什么啊,像是被投喂了、还是说下酒菜……?
降谷零拿起叉子,不紧不慢地切下一小块蛋糕。
“谅月小姐很喜欢吃甜品吗?”
“喜欢……但也没那么喜欢。”
我比划了一下,“只是偶尔会突然之间很想吃。”
见过五条悟在甜品店买蛋糕的样子,曾经一度觉得甜食实在是太可怕了。
“上次,我们在杜王町的时候,谅月小姐也点了很多蛋糕。”
啊,那个时候是……想到可以用吉良吉影的钱,所以点多了。
“甜点就是吃到嘴巴里会让人的心情变好的食物嘛,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买。”
“嗯……去波罗咖啡店的女孩子和谅月小姐说过差不多的话呢。”
降谷零说道,“我也会做一些蛋糕,不介意的话,谅月小姐下次可以去吃吃看。”
“在波洛吗?好耶,我还没去吃过呢。”
之前说了想去波洛咖啡店吃东西的,但是因为这样那样的缘故,一次都没去成。
“喜欢的话,专门给谅月小姐做一份也可以哦,”他弯着眼睛对我说道,“上次谅月小姐并没有拒绝我吧?”
“什么……”
这话说得有些歧义,我困惑地眨了眨眼睛,几秒钟之后脑袋里才闪过了那副场景。
是在便利店见到的那个晚上,他问我如果再送蛋糕的话会不会收下。
“蛋糕好吃的话……嗯!”
我含糊地回答他,说话就连忙拿起热可可喝了一口,试图遮掩住自己发慌的双眼。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上一次因为他而脸红之后,我单独在他面前的时候总觉得特别奇怪。
啊啊啊——我是不是被什么妖怪附身了!我变得好奇怪啊!
等到我们吃完了蛋糕,外面的雨看起来小了不少。
我们走出蛋糕店的时候,降谷零很自觉地撑开伞,挡在我头顶上。
“……”我抬起头看了看,又抿了一下嘴。
“我送你回家吧,谅月小姐。”他说道,“回去洗个热水澡说不定心情会变得更好。”
“钱包的事情,我会帮你想办法,这边附近应该有监控摄像头,调一下就能找到了。”
“也不用那么麻烦啦,这个我自己就能解决,现在这是特殊情况……”家里还有余钱,使用异能力就好了。我会让那个小偷为此付出沉重代价的!
他看看我,提起唇角,像一只乖巧的大型犬:“我知道了。”
“我们走到那条路口,然后再叫车。”我抬起手指了一个方向,“就当消食。”
“嗯?好。”降谷零对此没有任何异议,陪着我继续往前走。
街道边上暖黄色的灯已经亮了起来,这个季节的天色暗得很快,一眨眼的功夫,细雨裹着黑夜而来。
“……今天也是因为有任务吗?”我想了想,小声地问他。
“是,需要汇报昨天的事情。”
雨水落在伞面上,发出沉重的滴答声,我低着头,看着那些雨点在湿漉漉的地面上向周围溅开,被橙黄色的灯光照成金色的水滴。
“昨天那位渡边莉香女士,其实是你的同伴吧?”我轻声说,“就是那位金色头发的外国美女?那个叫什么来着……电视剧里有演过的,易容术?”
“……是。”
降谷零无奈地笑了一下,“怎么感觉什么都瞒不过谅月小姐。”
我挥了挥手,“女人的第六感啦。”
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对Bourbon来说是同伴,但是对于降谷零来说是敌人。”
“谅月小姐,”他认真地看向我,“对于我来说,你也是我的同伴。”
“……”
感觉风更冷了,但是周边的空气却很热。热得我的双颊都有要烧起来的趋势。
“但是……”我停下脚步,边上的人也跟着停了下来。
我转了个方向面对他,磨磨蹭蹭地说,“总觉得很火大。”
“……什么?”
面前的人表情愣了愣,一副不太理解我在说什么的样子。
“你和那个女人站在一起的时候,”我深吸了一口气,那些混着雨水的冰冷的空气顺着鼻腔涌进身体里,“我觉得超级火大的。”
那双眼睛静静地看着我。
咦……我弄糟了?
我的心跳很快,但是因为不想退让,所以努力地直视他。
降谷零的眼睛颜色其实很浅,只有在距离他很近的地方才能看出其实是紫灰色的。
浅眸令他整个人多了几分叫他人不敢靠近的疏远和冰冷,仿佛一眼扫过来就带着不容抗拒的威压。
但此刻……其中的坚冰都像是融化成水了,温和地,一点点地靠近包裹住我。
“……我也是。”他说道。
“谅月小姐和其他人说话的时候、自顾自去冒险的时候、不看着我的时候……很火大。”
没有弄糟,但是……糟了。
我的脸又烧起来了。
欸、欸——
我捂住脸,惊慌失措地看着他。
没有拿着伞的那只手伸过来,先是用指尖小心地碰了碰我贴在脸上的手,然后下定了决心似地轻轻地握住了。
温暖的掌心贴着我的手背,男士柑橘香水的气味从他的手腕上传到了我的鼻尖。
“我一直都觉得,谅月小姐的眼睛很漂亮。”
他低下头,缩短了我们之间的距离,声音被压低,仿佛蜷曲的绒毛在心头痒痒地拂过,“所以,以后可不可以只看着我?”
像是在恳求,但他望向我的双眼却是坚定的。
太、太霸道了吧……
“降谷零先生,我的人际关系会因为这个彻底崩塌的!”
降谷零的脑袋又靠近了我一些,几乎就要贴上我的额头。
索性我们两人的身高并不差多少,既不用弯腰也不用垫脚,目光平直地投过去,便能在对方的眼瞳中看到自己清澈的倒影。
“……谁管你。”我小声咕哝道。
降谷零轻轻地笑了起来,贴近我,这一次是真的额头抵着额头,我能感觉到他灼热的气息扫过我的脸侧。
“真的不管吗?”
他低声问道,嗓音沉沉的,笑意像是散落下来的雨点,“那我现在想吻你。”
“——!”
我没来的及说什么,他便捧着我的脸贴了上来,我嗅到了甜品店奶油的馨甜。他的嘴唇很柔软,湿漉漉的,带着一股热意。
也许是他身上的气味,或者他喷用的香水,或者服饰的柔顺剂,因为我猜他不抽烟。
搭在我手背上的手指顺着肌肤,一点点向后挪动,指腹暧昧而轻柔地按在我后颈的骨节上,异样的触感叫我下意识地抓住他的衣服。
我感觉到他模糊地笑了一下,舌头从唇缝间入侵,强势地贴进来。
舌尖纠缠在一起,呼吸也很近,粗糙的舌面相抵时带来一阵被电流击穿而过的悸动。
我们在雨幕里接吻,就像那些千篇一律的爱情剧里烂俗的情节。
明明已经过了那个年纪……
差不多该放下幻想正视现实了。曾经这么对自己说过。
毕竟像我这样的人,如果想要渴求浪漫的爱情,多少还是有点奢侈。所谓的‘梦想’不就是只有在梦里才会实现的想法吗?
可是很舒服。和降谷零接吻的感觉很舒服。
是训练过吗?作为公安的话,这方面的技术应该也是训练的一个项目吧?
也对其他人这样使用过吗?
我想到这里,便忍不住咬了他一口。
舌尖卷过唇瓣,他的脸上露出了恰到好处的困惑的表情,下垂眼的眼尾染上一些红色,看上去非常地无辜和可怜。
……刚刚按着亲我的人到底是谁啊!
这个人,真的很擅长使用自己的这些优势。
“不喜欢吗?”他很可怜地问。
如果点头的话,感觉会哭出来……咦,如果这也是演技的话,总觉得很可怕。
“呀、只是在想……会不会是在做梦,所以试着咬了一下。”我心虚地回答他。
他的手放下来,抓住了我垂在一侧的手,轻轻地捏了捏手指尖,好笑地问道:“那试了的结果呢?”
“嗯……没什么感觉,一点都不痛哎。”
他无奈地笑起来,嘴唇是艳丽的颜色……我今天好像没有擦口红吧?
“我很痛哦。”他摸了一下唇角。
“抱歉……”我眨了眨眼,“那我申请再试一次?”
青年……池面?挑了挑眉,撑着伞的手很稳,平静地站在我面前,大有一副‘那你就试试看’的意思。
……好像,上当了!
我抿了一下嘴,刚才接触过的感觉还停留在上面……好奇怪。
我往前面挪动了一点点,胸口几乎要触碰到对方,不敢去看他的眼睛,所以只能将视线向下移,从湿润的嘴唇挪到线条很好看的下颚,然后是脖颈……西装外套的平驳领,靠近心脏的那一侧在刚刚被我抓皱了……!
“我、那个……”
“谅月小姐。”他低低地喊我,眼睛垂下,连带着金色的短发也蔫蔫地耷拉下来,仿佛一只刚捡回家就又要被人丢掉的小动物。
受不了。
他应该知道自己的脸很好用,所以才屡次在我面前摆出这幅样子吧?
但这完全是诱导犯罪……我不甘心地想。
最后也只能凑过去贴上他的唇角。
降谷零动了动脑袋,小动物似地追上来,黏黏糊糊地吻进来……大型犬一样。
我眯起眼睛,近在咫尺的脸因为看不清而模糊,路边灯光细碎的亮在下落的雨点中闪烁,前方的马路上是一片红色的刹车灯,他的手绕到我的身后,小心地扣住了腰部。
鼻音在亲吻中变得柔长而甜腻,要夺走我所有的空气一样。
有一辆车从马路的那头开了进来,明亮的车前灯闪耀着,从我们的身旁开过。
我在那片光亮之中闭了闭眼,柑橘和薄荷的香气将我包围。我的手抵在他的胸口上,轻轻地推了推。
降谷零很配合地就松开了我。
这种时候又多了些不必要的听话……
“想、回家了。”我磕磕绊绊地说道。
“好。”他像是很习惯似地抓起了我的手,“那就打车回去好了。”
温暖的手指轻轻地摩挲了一下,接着五指从指缝间插了进去,缓缓地收拢,严丝合缝地并在一起。
我低下头看了看,窘迫地呼出一口气。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站在路旁等车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抱怨道。
“不好吗?”他平静地说,“这样谅月小姐也不会觉得火大了。”
“……说实在的,我现在就有点火大。”我不满地鼓了鼓嘴巴。
他很好奇:“为什么?”
“像是被牛郎店的老手骗了的那种感觉……杀熟?”
降谷零沉默了一下:“……别把别人说的好像是人贩子。”
“不像吗?”我晃了晃我们紧握的手,“等一下还要去我家的样子……感觉彻底地被骗了。”
他垂下眼睛,“不可以吗?”
……又是这副表情,你就是吃准了我不会发火吧。
我挫败地叹气,觉得自己像个对无理取闹的恋人完全束手无策的冤大头。
“……可以。”
计程车在我们面前停下,他帮我拉开车门,撑着伞让我先坐进去。
“去米花町。”他熟练地报出地址,好像比我还要记得清楚。
我缩在位置里,大概是因为天气冷了下来,所以计程车两侧的窗户都被移上了,车厢内暖烘烘的,车载电台里女主播正在和男主播一起聊天。
降谷零坐在我的另一边,视线盯着前面的路况——银座附近经常堵车,也容易出车祸——窗外的路灯一盏一盏地闪过,暖黄色的灯照从他的脸上移动过去,光影扫过挺拔的鼻梁和深邃的眼窝,然后是精致的眉骨,他眼中的浅色映出灼灼的亮意。
不笑的时候就会很严肃……很难让人联想到那位安室透。
即使容貌几乎没有区别,通过气质也很容易就能区分出来……Bourbon和降谷零也有很大的区别,前者礼貌而冷酷,笑容之下仿佛藏着毒蛇一般,随时将人一击毙命;后者更认真一些,处在一个将将刚好的阈值之中——大抵是我只见过工作之外的他,也不清楚他在真正工作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所以,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
我在计程车带来的轻微颠婆中不解地向自己提出询问。
心血来潮的表白是算成功了吗?
我们两个演的其实是两情相悦的戏码吗?
后知后觉地侧过身体,将脑袋埋了起来。
好运……难道真的是在透支了厄运之后才会降临吗?
“怎么了?谅月小姐。”降谷零担心地看过来,“是累了吗?”
“……”我哀怨地看看他,“谅、月。”
“嗯?”
“我说,不需要敬语。”我对他一字一顿地说道,“叫‘谅月’就可以了。”
他顿了顿,眼睛倏地亮了起来,接着点头,“嗯,谅月。”
司机从后视镜悄悄看了我们一眼,过来人似地笑了笑,被我捕捉到了,顿时又红起了脸。
……我到底在干什么啊,像个小学生一样。
车子停在了我很熟悉的那家便利店附近。
降谷零付了零钱,拉着我下车。
“先去买点东西吧?”他问我。
“呃……嗯。”太、太快了吧!
咦,虽然平时不太能看出来,但其实是肉食系吗……?
29岁的公安警察,谈恋爱的时间应该所剩无几,所以是空窗期了很久……?
我被他拉着走进了便利店。
美辻……啊,对,美辻已经离职了。
看到收银台站着的并不是惯常会见到的人,我在心底稍稍松了一口气。
两秒钟之后又开始反思自己,又不是在搞地下恋情,我到底是在怕什么啊?
我站在货架面前发愣,等到降谷零选好了东西走到我边上才恍然回过神。
“想吃这个面包吗?那就买两个吧。”他顺手将我刚刚一直盯着看的面包拿了起来,放进了购物篮里。
“谅月还有什么想吃的吗?”他问我,“没有的话就去结账了。”
“嗯、没了……”我扫了一眼购物篮里的东西。
都是菜品,还有肉类、乳制品、饮料……咦,没有?
我眨眨眼睛,在结账的时候盯住收银员扫码的每一个物品……还是没有。
欸,难道不是来买……那个的吗?
或许是我的视线太凝重了,收银员的手一僵,然后飞速地将所有货品都扫完码,塞进购物袋里,结账的速度也非常,收银机关上的时候发出巨大的响声。
降谷零奇怪地问我:“是有什么忘记买了的吗?”
我红着脸摇头。
搞什么啊……空窗期太久的那个人其实是我才对吗?!
天暗下来之后,雨就小了很多,他撑着伞,手中提着一大袋新鲜的菜品,和我肩并肩穿过小巷,回到家里。
像是突然之间跳跃了二十多年的样子。
“买这些是……?”
降谷零将购物袋放到流理台上,“给谅月做一些方便吃的便当。”
他熟练地将那些需要保鲜的食品放到冰箱柜里,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已经在这里住很久了。
“你最近一定没好好吃东西吧?我都看到了,冰柜里都是饭团,这个保质期很短,放太久就不好吃了。”
我坐在沙发上,诚恳地道歉:“对不起……”
所以说,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
我确实有一些震撼。
为什么这么些年了自己还是学不会呢?明明看起来都很轻松的样子,为什么每次换成我自己上手就会变成灾难现场?
料理也是要看天赋吗……
我秉持着敬畏的心理,将空碗收了起来,拿到水槽边清洗。
以前我们家就是这样,如果是夜斗做饭的话,我就洗碗丢垃圾,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身后传来一阵瓷碗碰撞的响声,是降谷零将桌面上的碗都整理好拿了过来。
我拧开水龙头,一边对他说道:“你把这些都放在这里好了,我会洗。”
他站到了我的边上,水槽也就那么大,我和他只能挨着手臂而立,“没关系的,我也来帮忙。”
“这样不太好吧。”
我犹犹豫豫,“怎么说也是你做的饭,在我们家吃白饭的人是会遭唾弃的,要用劳动来报答才行。”
“我只是,单纯想和谅月站在一起。”
降谷零轻声地笑了起来,他在做饭的时候就将外套脱下了,里面的衬衣袖子卷起,露出线条好看结实的手臂,他认真地说道:“请别赶我走。”
会利用自身优势的男人真的很可怕。
我又一次体验到了。
“……怎么说呢,感觉你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一样。”
他好奇地问我:“什么?”
我不太习惯地和他比划道:“就是那种、意料之外的变化……通常我才是那个容易叫人哑口无言的那个。”
“嗯、谅月有的时候确实……嘴巴很毒。”他赞同地点头,毕竟我以前也没少说他。
“再说,这样很容易把人惯坏喔,我好不容易才克制住自己用异能力偷懒的想法。”我用清洁球刷瓷碗,将肥皂泡泡抹出来。
“以前经常那样做?”
“因为那个嘛、这种小事,每次都只要花5円、10円这样,很便宜,所以就很大方地使用了……但是总是那么大方的话,很不好吧?回过神来的时候,钱就剩下一点点了——在这之后,多少也在努力克制了。”
我解释着说。
“听上去的确像是谅月会做的事情。”
他慢慢地抹去瓷碗上的油渍,将清洗干净的碟子一个一个放在一边。
平时家里也就只有我一个人在,这两年基本上也没有邀请过其他人来,就算是夜斗他们,也是最近才过来暂住的。他和雪音又经常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委托不在家,我们同时在家的几率属实不大,像现在这样两个人温馨地肩并肩站在一起洗碗,仿佛NTV水十电视剧里面才会出现的场景,还是多少让我感觉微妙。
……被脸骗了,长了一张高中生的娃娃脸,这种时候却意外地熟练。
洗完碗筷之后,我拉开冰箱柜找喝的,原先还有些空荡的冰柜现在已经被降谷零塞满了吃的——这家伙不会准备着每天上门给我做料理吧?
虽然小时候有过将来要找一个甜点师或者知名厨师当对象的梦想,但也不用在这种时候实现吧……?
我从里面拿出了三听啤酒。
“给你。”把其中一听拿给降谷零。
他接过啤酒的表情很奇怪,大概是想到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把他当做男高中生,还给了他一罐橘子汽水喝的场景。
我将多出来的那一听放在了夜斗的迷你乐高神龛面前,双手合十,拍了两下。
今天的晚饭太好吃所以都吃光了,没有多的,冰箱里的饭团也过期了,只能用啤酒凑合一下了,夜斗大人一定不会在意的对吧。
降谷零照着我的样子,从自己的口袋里摸出了一枚100円的硬币和一颗我没见过的薄荷糖,放在了啤酒的旁边,也双手合十拍了拍。
我困惑地眨眨眼,“欸,是在干嘛?”
“那个……呃,上贡?”
降谷零顿了一下,有些迟疑地问:“这是,给夜斗先生的对吧?”
“嗯,对……那就这样吧,”我忍笑着点了点头,认真地对着神龛说道:“姑且也是神明,要保佑我们哦。”
我在心中暗忖:就算不是缘结神,恋爱顺遂这种事情,多少也是能够做到的吧……?以前没有这项业务,以后也可以试着开拓一下了,不然祸津神的信徒数量很难提升啦!
“不过夜斗先生他平时也是住在这里吗?”
“偶尔会来,就是那种……怕我饿死在家里?定期检查一下我还活着没有。”
我每天往他的神龛前放点吃的,也是担心他一不小心就消失了……我们俩人可以说是很对等的关系了。
我走回沙发上坐下,‘啵’地拉开了易拉罐,“不过他最近有点事情,所以出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唔、我清楚了。”降谷零在我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拿起啤酒小小地喝了一口。
他看上去不像是习惯喝酒的,如果是Bourbon的话另提,至少属于‘降谷零’的大部分时间里,他都得保证自己思绪清醒,像是酒精这样的东西,应该很少会去碰吧?
……那种庆功宴上会说‘我以茶代酒’的家伙。
我凑过去,金属易拉罐和对方手中的轻轻地撞了一下,发出一声清脆的响,酒液在其中晃荡,他的眼睛里映着客厅暖色的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