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同人)能力是金钱至上主义byFu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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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一向温和的声线在这会儿差点破音。
“hiro?!”
我身旁的降谷零沉默了一秒,表现出了不相上下的吃惊:“你还活着?”
怎么回事……我是不是在什么地方已经见过这幅场景了?
“你们两个居然也认识啊……”我捂住了自己的胃,不知道为什么又感觉开始痛起来了。
降谷零眼中的惊喜和愕然还没有完全褪去,很少见到他这幅不太稳重的模样:“谅月才是,为什么会和hiro认识?”
诸伏景光更加困惑了:“所以为什么你们两个人会认识啊?”
问得好。
我现在也很想知道。
如大家一起去问问神奇的小海螺吧。
我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垂下头和立在一边的小狐狸对上了视线。
我真诚地向神使发出询问:“你是不是也觉得这几年我们捡到的人越来越多了?”
小狐狸晃了晃尾巴,什么都没说。
诸伏景光,是降谷零……也就是我新上任三天的男友的幼驯染,外加他警校的同期、和他一起去杀手组织卧底的同僚,代号苏格兰威士忌(Scotch)
在执行任务中不慎暴露身份,因担心牵连到朋友和家人,在被组织成员问出名字前,使用了左轮手|枪自杀殉职——
但没有完全殉职。
我会认识诸伏景光完全是因为夜斗,而且那时候我一点也不知道他是谁又叫什么。
三年前的某一天,夜斗突然带着这个人跑进了家里,当时这个人看起来就快死了,或者说,他已经死了。
但是夜斗是神明,神明有能力触碰那些人类不可触碰之物,比如说灵魂。
诸伏景光的灵魂是在千钧一发之际被夜斗硬塞回去的,我的异能力只能做到帮他将身体上的致命伤修复,但是让他活过来对于我来说还是太难了。
那时候我还很奇怪夜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热心了。
神明见惯了身死魂灭,祂们在不断重复的轮回之中见证不同的人生,如果每一个死在祂们面前的人都要去救,那神明也太过偏爱人类了吧?
可是他是研二的同期,曾经出现在对方记忆里的友人……这样一想,夜斗会救下他也不算出格。
事到如今我居然才想明白,居然有一瞬间的晃神,差点说不出话来。
直到我面前的两个人都瞪着眼睛,等我把接下来的话说完,我正了正神色,继续说下去。
“宇迦神是正一位的神祇,父亲是须佐之男,母亲是大市比卖女神,祂本身就带有净化稳定的能力,再加上伏见稻荷大社这边环境好,非常适合诸伏先生这种肉身受限,灵魂状态不稳定的人类修养,所以我们就把他带到了这里。”
“只是灵魂是被硬塞进去的缘故,和身体的契合度只能慢慢地叠加,因此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都是昏迷状态,我的能力在这方面不是很灵光啊,毕竟多少也算是神的领域……”
我摸了摸下巴,“啊,不过去年我过来的时候,诸伏先生已经醒过来,能说会跳了呢,就是时不时会短暂失忆,到处问别人自己为什么在这里,哈哈,听宇迦神说,让她困扰了很久呢。”
“这还真是抱歉,”诸伏景光不好意地摸摸自己的头发,“实不相瞒,我彻底清醒过来其实也才几个星期,那个时候宇迦神已经出去了,我都没有正式地向祂们道过谢呢。”
“已经完全治好了吗?”我好奇地问,“不会突然灵魂出窍那种?”
“应该不会了,”诸伏景光摇摇头,温和地说道:“最近我一直住在这里,也没有察觉到有什么问题。”
我看看空,“欸,他住在山里?”
小狐狸摇头晃脑:“他已经踏过了那一步,体质和先前完全不一样了,神明大人希望他能够掌握自保的能力。”
“就是说……他现在也算是神职者?”我疑惑地打量对方身上的狩衣。
“所以hiro你最近一直在山上训练……?”降谷零皱了皱眉问道。
“是哦,”对方拿下了背上的长弓,“我现在,怎么说呢,也能算得上是二级咒术师了!Zero你知道咒术师吗?”
看着两个男人在那里旁若无人的聊天,我悲切地认为自己背包里的那件蕾丝边吊带性|感内衣,在今天应该是派不上什么用场了。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我是说……为什么我会在甜蜜约会的当晚,和我的对象以及他的同期在酒店的房间里一起玩抽鬼牌的游戏。
为什么——
我捏着手指间仅剩的那张大王,深深地叹出了一口气,将牌丢在了牌堆里。
“……我又输了。”
自觉地拿起便利店买来的贴纸,往自己脸上随意地一贴……已经不知道是今天输的第几把了,脸上都快贴满了,我当时到底是为什么会和他们提出一起玩来扑克的建议?
运气也太背了吧!从Black Jack到德|州|扑克,再到抽鬼牌,就没有赢过一局——我是被甚尔诅咒了吗!
我前面的两个男人脸上露出了笑意。
“柳川小姐很不擅长掩饰自己的表情啊,不管拿了什么牌,好像都会在自己的脸上表露出来。”诸伏景光温和地笑起来。
我据理力争,认真地说道:“这是一种用于迷惑对方的战术!只要一直表现得很紧张,大家就都不会知道鬼牌在哪里了!”
倒不说你们两个人玩起游戏来也太认真了一点,无论抽到什么牌,都像扑克脸一样一点波澜都没有。
“累了,不想玩了。”
我疲惫地往后一靠,整个人缩进了沙发的角落之中,接连输牌的失败将我打压得没精打采。
“说的也是,现在很晚了,我就不再叨扰两位了。”诸伏景光站起来说道。
“诸伏先生,明天……和我们一起回东京吧。”
我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嘴,“宇迦神让我去见你,大概也是因为你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不用在神社待下去了。”
“还有你身份的事情不用担心,”我看到他的脸上露出了犹豫的表情,继续对他说道:“松田警官他目前不是在特殊对策搜查科嘛,死而复生这种小事,就放心地交给他处理好了,你说是吧,零?”
“……对,交给松田就好了。”降谷零的脸上是一副‘死而复生原来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吗’的表情,但还是顺着我的话接了下去。
“哈哈那阵平绝对会吓一跳吧。”诸伏景光摸了摸头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知道了,那我们明天见。”
他理了一下自己身上浅色的狩衣,离开了我们的房间——
我另外给他开了一间单人房。
白天的时候,我们在最后还是爬上了稻荷山的山顶,在千本鸟居后看到了一栋小木屋。
虽说是很有意境啦,从山顶向下俯瞰那些隐没在山林与薄雾之中的世界,多少也有点‘山川壮處居’的意味,但是……又不是来当苦行僧的,再怎么说也还是清贫过头了吧!
木屋的角落里还有诸伏狩猎带回的猎物,我和降谷零都对此感到了一阵直达内心的震撼:宇迦神这是完全在用几千年前的方法饲养人类啊……
总之还是带诸伏景光离开伏见稻荷大社了,等到宇迦神从高天原回来之后,再去登门道谢也不迟。
房间的大门被轻轻地合上,电子门扣住时传来一声细微的声响,我呼出一口气,将自己挪到大床上,趴下了。
“谅月,买的是大床房啊……”降谷零仿佛是刚注意到房间一样,轻声说道。
装什么呢,你和诸伏刚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吧,那时候还一脸正气地说‘嗯,对,我和谅月正在交往中’,现在怎么又回归纯情高中生了。
我趴在床上有气无力:“因为这家酒店只剩下大床房、单人间和豪华套房了啦。豪华套房要比大床房贵五倍!”
我言之凿凿,不敢置信,非常气愤。
降谷零在床边坐下,我感觉到柔软的床部一侧下陷,习惯性地挨了过去。
他垂下眼睛,伸手帮我将乱糟糟的头发捋到耳后,把那些粘在了脸上的彩色长条状贴纸一张张拿了下来。
贴纸背面细微的粘意让我感觉痒痒的,忍不住眯了眯眼,
我眼前的男人混在暧昧温暖的灯光之中,棱角被模糊,只有那双眼眸清澈又明亮。
“单人间更便宜吧?其实我不介意……”
“降谷零先生。”
我打断了他的话,仰着头看他,轻轻地开口:“你知道吗?被称作是‘喜欢’的这种情感……其实既不理智又不浪漫,充满了自私的隐喻。”
我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恰好我这个人,既不成熟也不开阔。”
我伸出手,碰了他的脸颊,手指下的肌肤很柔软,他大概是不容易生胡子的那类型,鲜有男性触碰上去粗糙的手感,反倒真的像是少年般柔软——真的没有诓骗我吗?明明看起来就很年轻。我还是忍不住在心中怀疑道。
“所以我和零不一样,只要是我喜欢的,我不想分开的,那就不会分开。”
降谷零浅色的额发低低地垂下着,表情一怔,片刻之后,他才慢慢地撕下了我脸侧的最后一张贴纸。
拇指轻柔地在我的脸上擦过,缓慢地开口:“总觉得……在什么地方输给谅月了。”
我满意地蹭过去,纡尊降贵般挪了一下自己地脑袋,枕在了降谷零的腿上,自鸣得意地笑了笑:“你还差的远呢。”
他的手搭在我的头发上,轻轻地梳过,我舒舒服服地闭上眼睛,享受自己的枕膝。五秒钟之后,我说道:“零,快帮我拿一下床头柜的钱包。”
降谷零依言伸手帮我拿来了钱包,有些奇怪地问道:“突然怎么了?”
他刚问完,我在这边就发动完了异能力,一秒内无障碍清洗身体换上睡衣。
魔法少女变身完毕似的,我滚进被子里,探出一个头,宣布道:“我太困了,所以先洗完了,零,快去洗澡!”
他瞠目结舌地看着我完成这一系列操作,最后无奈地笑了笑,“我知道了。”
我晃了晃脑袋,拍了拍自己身旁的空位:“我在床上等你。”
回应我的是突然关上的浴室门。
没一会儿里面就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我在床上滚了半天,觉得电视节目也没什么好看的,只能将注意力分散到其他地方,拿起扑克牌练了一下花式洗牌——刚才被他们两个人秀到了,唰唰唰地随便动动手指头,就能够让扑克牌整齐地散开合拢,以前看到过怪盗基德的现场show,差不多也是那个感觉吧……不管怎么说就是很酷。
只可惜我天赋不够,试了半天也没成功,最后只能挫败地选择放弃。倒是降谷零随随意丢在床上手机亮了亮,跳出了短信,还是连续的几条。
……擅自看别人的手机不太好吧?
我犹豫了一下,扭头喊道:“零,有你的短信,好几条,可能是急事。”
话音才落下几秒,浴室的门就被打开了,我扭头看过去,就见他腰间围着一条浴巾,没穿上衣,裸露在外的胸膛上还有未擦干的水滴,顺着蜜色的肌肤缓缓地下滑。
我猛地将脑袋扭回去,一秒后又反思自己为什么要回避,于是又理直气壮地看了回去,指了指手机,“看消息。”
“什么啊。”
他低下身,一只手撑在床榻上,另一只手伸过来拿走了我前面的手机。
有力的手臂展现出了锻炼得恰到好处的肌肉与流畅的线条,凑近的时候我嗅到了沐浴乳浅淡的香味,将我脑中的瞌睡虫一下就驱散了个干净,一阵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轰隆响声在我大脑里奏响。
……又是胸围比我大的男人。
“是松田?”
降谷零像是完全没看到我的愣神,而是摁了摁手机按键,屏幕清冷的光投在他脸上,有些湿漉漉的头发下是他困惑的神情,“这是什么意思?”
我凑过去,也看向他手中的屏幕,上面是松田发给他的三条短信。
因为很短,像是过于匆忙所以飞快地分成好几段发过来的,或者……大脑空白,已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我下意识地念了一遍短信的内容,琢磨了半秒:“什么,他这是在造川柳吗?”
我说完这句话,短暂地停顿了一下,小小地‘啊’了一声。
降谷零也在这时忽然福至心灵,和我对视了一眼,“是hagi去找他了?”
【松田:在家里】
【松田:看见了幽灵】
【松田:像萩原】
我盯着手机页面看了一会儿,表情奇怪,最后点了点头:“……只有这个原因了吧,但是这样一来,松田警官也看得见那些生物了。”
其实松田加入了特殊对策科之后,便配有了咒术届特制的眼镜,让他能够在特殊情况下看到咒灵的存在,方便与‘窗’的成员对接情报。
但是,从根本上来看,松田阵平其实并不是这个工作的最好人选。
……不过现在好了,大家好像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被一个接着一个拽进了深不见底的深渊之中。
白天的时候我也问过空,关于降谷零现在奇怪的灵视,神使只是摇头,告诉我以它的能力无法帮助到降谷,我也只能暂时放弃。
“谅月,在想什么?”
“在想……”我皱了皱眉,抬起头,一眼就撞进了蜜色的肌肤之中,大脑又开始打起结来,磕磕巴巴地说道:“你、你没穿上衣。”
他笑了一下,伸手扒了扒我裹着的被子,暖烘烘的躯体靠近我,手心握住了我的手臂,一脸无辜地对我说:“明明是谅月先这样的啊。”
肌肤接触到了带着凉意的空气,我紧张地缩了一下。
降谷零低下头,额头贴过来,湿漉漉的短发下那双下垂眼漂亮又危险。
“在‘喜欢’这方面,我不会输给谅月哦?”
瞳孔、缩小了……像野兽一样。
据说野兽在看到猎物之后,会因为兴奋而全神贯注,瞳孔缩小,蓄势待发。
我现在,好像是被盯上了的那个……
第二天一早,我在酒店大厅看到了诸伏景光,黑发青年还是穿着那身浅色的狩衣,不过先前总是背在后背上的长弓被他找了块布包裹了起来,看起来也没有那么危险了。
“早上好啊,柳川小姐。咦,怎么没看到Zero?”
“咳、他去买早饭了。”我说道。
诸伏奇怪地瞥了我一眼,问道:“柳川小姐,你的嗓音怎么了?”
“啊……”
我不自在地拉了一下衣服,“可能是感冒了。”
离开京都之前,我还是拉着两个人去拜访了一趟伏见稻荷大社。
说来也奇怪,以前夜斗不是没有因为高天原的会议离开过,但我从来不记得需要花那么长的时间……虽然不能说祂们是一群很有效率的神明,可无论怎么说,连神明都要开这么久的会,听上去多少还是会叫人感到不安。
出于安全问题的考虑,我们在前往神社的路上拐进了一家大商场,给诸伏景光换了一身新衣服——穿着狩衣出行实在太过显眼,对方的外表偏差值绝对属于超出平均的那一类……总而言之,最后还是让他带上口罩和墨镜,全副武装了。
“今天的游人好多啊。”我们被人群挤在中间,艰难地迈上石阶。
“昨天你们来的时候是在工作日吧,而且还是上午,那个时间人比较少。”在这边的神社里待了一年多的诸伏景光解释道。
拜殿前排着长队,摇晃的风铃发出不间断的脆响声,青石板地面被清理得干干净净,还有未干的水渍残余在地上。
我看到部分的神职人员正忙碌地走来走去。
“宇迦好像还是不在。”
我在参拜完之后,就到了在人流量较少的那棵大松树下。
“谅月和稻荷神很熟悉啊。”
降谷零听到了我的喃喃自语,将手伸过来,先是触碰,然后是握住了我的指尖,温热的手指在上面轻轻地摁揉,带着足够的耐心,将我微凉的指尖一点点变热。
有时候、不,应该说最近……我发现这家伙好像有点肌肤饥渴症的前兆,似乎只有在肌肤相贴的情况下才能让他感到安心,逮着空就要贴上来——果然是粘人的犬科生物吗?
“宇迦的脾气很好嘛,以前我还和她一起打过游戏呢。”
作为一位从来都不缺信徒,性格又好,深受男诸神爱慕的宇迦之御魂神,神生的唯二爱好便是人类和电玩。
我小的时候经常被对方带着坐在树枝上,观察来往的如织游人……或许这多少也影响了些我之后习惯观察人类的这一行为模式。
“说起来,诸伏先生呢?从刚刚起就没看到他了。”
我前后看了看,他的幼驯染在参拜之后就不知道走到什么地方,可能是我们给他的武装过分全面,以至于混迹进人群之中确实没有那么容易被发现。
“hiro和认识的神官去谈话了。”
降谷零指了个方向,我看到拜殿另一侧的拐角处有两个身影。
一部分神社的神官、巫女本身便是除妖师,能隐约感知到神明的存在。
诸伏景光能够活下来是神迹……这是属于这所神社之中部分神官秘而不宣的一个消息,而他本人如今学到的阴阳道便是来自神官与巫女们的传授。
“柳川小姐——柳川小姐——”
一个细小的叫声从上方传来,我和降谷疑惑地抬起头。
毛茸茸的白色生物从巨大松树的枝干上一节节跳下来,停在我们的上方。
“空,怎么了?是宇迦神回来了吗?”
我的视线忍不住跟着对方摇晃着的尾巴移动……感觉手感很好的样子。
“神明大人还没有回来。”神使掐着细细温吞的声音回答我。
“只是近日山中出现一些奇怪的生物,多数人际繁华之处也有所混杂,听八原的妖怪们说,已经有很多无名神离开了都市,逃到九州、北海道、冲绳那些地方避难了。”
无名神、妖怪、妖魔、诅咒……这个庞大的世界里充满了各种各样未知的生物。诅咒妖魔生于人的污秽,因而混迹在人群之中;神明需要信仰存活,神社建立在城镇之间;只有妖怪不同……他们出现在乡野异志之中,传闻与流言下隐没着它们的身影。
多数时间,妖怪绝不会出现在豪华的大都市里。
『八原』。
听说是在九州的乡下,那里的一片森林之中寄宿着许多大妖怪,那些诞生于神明时代的大妖怪,多数拥有着能够与神明匹敌的实力,于是,久而久之『八原』便成了大家口中的禁忌之处。
我没去过,但是经常从一些神明的口中听到这个场所,比方说听说曾经有位厉害的人类女性将那一片的妖怪都打了个遍,并夺走了它们的名字,有或者是什么大妖怪的封印松动了,什么样的大家伙要跑出来祸乱世间了……等等等等。
几年前我会出现在那个偏僻而落后的村庄,并见到夏油杰、美美子和菜菜子也是神明们听到『八原』来的传闻后告诉我的。
“奇怪的生物是指……”
我愣了一下,眉心皱起,想起了前一段时间里我碰见过的生物,于是斟酌着询问道:“那些既像是妖魔也像是咒灵的家伙吗?”
神使点头道:“没错,就是它们,诸伏大人在稻荷山中就祓除了不少,我相信外面的世界一定会有更多。”
“可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在不久之前遇到了一只咒灵,它的身上甚至有……破碎的神格。”
“柳川小姐,它们如今正在针对着神明的力量。”神使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深红色的眼睛幽幽的,动物生出灵智之后,那些目光便是如此,“您和诸伏大人身上也沾染着神力,还请千万小心。”
空结束了和我的对话,前肢在树枝干上动了动,一眨眼之间,又从树枝上离开了。
“怎么感觉……要发生什么大事了?”我喃喃道,一手轻轻地在自己的后颈上按了按。
降谷零的手在这时贴近,裹在我的手背上,温暖的手心带着一点让人无法拒绝的力道,轻柔地按压起来。
我顿了顿,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你还真是……颇具‘服务精神’啊。”
这话说得甚至有点咬牙切齿,他脸上的表情一怔,显得这行动就像是他的下意识行为一样。片刻后,他又笑起来,唇角向上翘起,声音慢悠悠的,带着十成十的狡黠,“多谢夸奖。”
我的脑海中不受控制地闪过昨天晚上的画面。
那些暧昧的光线、馥郁的气味,沉在脸上的情|欲和反复挣扎的清醒。唇、舌亲昵的触碰与混乱不平静的气息。
一帧帧的画面如同老旧的电影播放机在我脑中拉着光,慢慢地闪过,我的脸上忽然红了起来,视线向一边避开,躲开了那张英俊的脸向我投来的探索的目光。
“谅月不说话,看来是很喜欢我昨天的服务?”他的声音含笑。
我瞪了他一眼,疑惑于这人又展现出了一种我曾经从未见过的姿态——突然之间像是年轻了很多,偶尔会较真,但是又充满了少年意气。
虽说长了一张高中生似的娃娃脸,但是连心态都能保持这样,会不会也太作弊了点?
“找到了,你们在这里,我这边已经解决了。”
诸伏从人潮之中挤过来,一遍将自己的口罩拉了上去,走到我们边上的时候才又问道:“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连连摆头,降谷零的手从我的后颈上收回去,我很不自在地理了一下衣服,“没什么,既然你也没事了,我们晚点就准备回东京吧……还是说先去找家饭店吃点什么?不过时间有点早啊……”
我努力掩饰着什么似的飞快地说着,诸伏困惑的视线在我们两人之间缓缓地挪动,几秒钟之后,他仿佛是理解了现在的情况,笑了笑,“啊——我不介意,柳川小姐想要先去做什么就去好了。”
笑容被口罩遮在了后面,但我毫不怀疑那张猫派的脸上会露出暧昧笑容。
挫败地叹了一口气,我宣布道:“还是回去吧。”
我靠在车位上昏昏欲睡,双手抱着一杯咖啡,慢吞吞地一口一口咽下,感受着温热的液体顺着食道滚进胃里。
一旦放松身体躺下来,就能感知到……腰很酸,腿也在发软,我恨不能在阳光底下化成一滩水。
“是昨天没有休息好吗?柳川小姐。”坐在我面前的男人询问,表情很关心——虽然很想这么说,但是……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
“……”我抬起眼睛看了看他,耳朵尖发红,可也不能实话实说,只好点头含糊地说道:“酒店的床太软了,我睡不太习惯。”
“到东京还有一个多小时,谅月再睡一会儿吧。”我身旁的人发出叫人咬牙切齿的声音。
我偏过头看看他,降谷零精神饱满,对我眨了眨眼睛。
……这才是生活在大城市里的妖怪吧?会吸人精气神的那种妖怪,总觉得有点吓人。
不能小看年近30,但是每天都在做训练的公安……!
说到底,还是我最近这段时间疏于锻炼了……
我不忿地往后一靠,将外套的拉链拉到最顶上,闭上双眼。
手中的纸杯被旁边的人抽走,他靠过来,将一侧的窗帘拉上,那些暖烘烘的明亮的光便被挡在了列车的外面。我的眼前一暗,睡眠不足的疲倦感很快就将我吞噬了。
另外两个人小声的对话声音逐渐变得遥远,越来越小声,然后消失。
只有熟悉的气味挨得我很近,我下意识地追寻过去,贴着对方的手臂陷入沉睡。
在列车上的梦由于不太安稳,所以缺少记忆点,以至于我满脑子都只剩下一些杂乱的颜色泡泡,像是水中的鱼儿游过一般,被咕嘟咕嘟地吐了出来,那些猎奇的颜色顷刻间就占据了我的全部视野。
“——!”
周身的一切都在混混沌沌地上下浮沉之际,我听见车厢忽然出来一阵巨响,带着剧烈的摇晃,我在那片轰隆声中睁开眼睛。
降谷零一手揽着我的肩膀,表情凝重地看向后方。
“怎么了……是爆炸?”我也下意识地摸到自己身旁的包,手指贴在了钱包上。
已经是快到东京的位置了,出现炸弹的概率其实也不能说小……吧?
欸,但是能合理接受东京容易发生爆炸案这件事,就已经足够让人觉得恐怖了……
列车上的广播开始响起来,列车员温和的嗓音混杂在一片慌乱的尖叫中,毫无用处地安抚着人群。
列车行驶的速度缓缓地停了下来,与金属轨道的摩擦声刺耳而尖锐。
我拉开车窗的窗帘,往外瞥了眼,能够看到后侧已经开始冒出了浓烟。
车舱有人群走动的声音,前面车厢的人打开这边连接着的舱门,踉踉跄跄地往后方跑过去。
“怪、有怪物……!”
他们惊恐地喊叫着,声音因恐惧而扭曲。
空气沉寂着,声音忽然变得安静起来,就连漂浮着的尘灰也减缓了飘落的速度。
……像是在某种领域之中。
我行动的姿势一僵,再次往窗外看过去的时候,午后的阳光已经黯淡下来,仿佛处在什么遥远,与此有边界的位置——虚拟的光在逐渐浓郁起来的水雾之后投出隐约的亮意。我的周身顷刻间便降下了温度,并非是秋日的冷意,而是更为刺骨的,带有针对性的,冰冷的杀意。
那股如芒在背的感觉令我心跳犹如被鼓槌敲击,轰隆隆地就要跳出我的胸口。
列车的广播声变得沙沙的,奇异的音调在其中转变,电波被影响,最终变成了一片无序的杂音。
“……零。”我张开嘴的时候,才发现那声音艰涩不堪,好像在刚才有什么东西紧紧地扼住了我的脖颈。
我用力地捏住身旁人的手臂,然后用一种平静且不容拒绝的目光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