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同人)能力是金钱至上主义byFu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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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能力是一种情报博弈,在金钱至上的规则下,我了解的情报越少,等价置换所需要花费的钱额就会越多,这样算下来,如果要我一无所知地对他们提出的要求作出回应,那么所花费掉的应该会是个惊天数额。就像在互联网上搜索信息,输入的关键词足够多,回车键之后跳出来的答案才会是最准确的。
加入第二实验室和其他的任务不同,不需要作为教育员的波本时刻关注,因此之后的一段时间我也没有经常碰见他。
偶尔他会送我到第二实验室,没空的时候会有其他组织成员开车送我去。
我在第二实验室摸索了一个多礼拜,差不多弄明白了他们到底想要做的是什么。
——咒灵武器化。
羂索曾给他们提供过一只由咒灵和妖魔混合而出的生物,通过训练之后能够听懂简单的指示,普通的咒术师得花杀死一个二级咒灵两倍的时间来解决这个,就更不用说是普通人了。
将组织成员都叫回来也是这个原因,需要测试一下有哪些人对于咒灵有一定的适应性——听说是新来的提供咒灵的合作人给出的建议。
……话说,这怎么想都有点诡异吧?居然真的会照办吗?
另外他们还在研究神明的心脏。
这也是合作人给他们提供的,因为无法分析其中蕴含的物质到底是什么,所以这个计划一度被搁置了。
我和波本掐着时间,在确认了联合行动差不多布置完善之后,才向上方申请了任务资金。
对此,朗姆还又特地找我谈话了一次。
这次是面对面,虽然我觉得和之前没差,但总归还是有了点变化。
坐在那头的男人带着帽檐宽大的黑色帽子,一只眼睛被遮住,另一只眼睛隐藏在阴暗里,看不清脸,身上黑色的衣服也好像要与他身后的暗色融为一体。
“为什么不用手机?”他先问了我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没什么理由,不想用就不用。”我耸了耸肩,“反正也没什么好联系的人。”
先前的手机已经关机被我丢在了降谷零的车子里,待在组织的这段时间里如果要联系我,基本上都是通过波本,不然就是像伏特加——其实是琴酒——那样,组织内广播寻人。
“乌丸先生看了你递交的报告。”朗姆的声音沙哑,不急不缓地问道:“那个数额不算少,但是如果真的需要的话,也不是不能给你。”
那一只眼睛投来锐利的光,“琴酒会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都和你待在一起。”
是监视……我觉得琴酒看我不顺眼很久了,或者说,从我进入这个组织的第一天起,他就看我很不顺眼了。
这个不顺眼可以从很多方面来印证——比方说他经常半夜用广播把我从房间里吵醒,强硬要求我去审讯室帮他问情报,明明白天也能问的,他非得大半夜进行;每次看到我和波本拉拉扯扯之后,就会在体能训练室蹲我,用鹰隼一般尖锐的视线盯着我的一举一动……
“如果不信任我,你们大可在一开始就不抛橄榄枝给我。”我每次都是这样的说法。
虽然小时候痛恨过这份力量,但是这种时候多少也能成为我在枪口下挺直腰板的底气。
“你以前没说过你能看到咒灵。”朗姆说道。
“我以为你们的背调会很详细?”
我挑了一下眉毛,“况且对于一般人来说,可以看到其他人所不能看到的东西,都是精神出了毛病吧?”
“那么,你是咒术界的人?”
“不是。我可不想和咒术界那些老家伙扯上关系。”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看见’只是一种诅咒,能否祓除咒灵是要看天赋的,我正好没有这个天赋。”
虽然用异能力也能祓除,但怎么说也和那些正规的咒术师有着一定的区别。
就像我花5円借用夜斗的能力,本质上他的能力并不是附着在了我的身上,而是我再现了‘夜斗如果在这里’的情况;同理,我试图祓除咒灵也是再现了‘咒术师在这里’的情况。
申请在上午递交,下午就被通过了。
顺利得有些不可思议。
隔天我就去第二实验室做了最后的测算,琴酒和伏特加都跟在身边,乍一看还像是两个保镖。就是其中一位的表情实在凶恶,让人退避三舍不敢接近。
下午去银行取钱,晚上就可以施行计划了。
中午波本会过来,然后将联系仪器交给我……这么一想,好像真的顺利得不像话,让我都有点踌躇了。
毕竟我的好运一向和厄运一起你升我涨。
花了几个硬币测算了一下行动是否会顺利,获得了【顺利】的答案。
……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我的直觉在这种时候叫嚣着,在角落里拉响了警报。
这么想着,有些心不在焉的我,猝不及防隔着一块玻璃墙看到了长廊上经过的男性。
“啊、柳川小姐,那位就是我们实验室的合作人,您之前说过想要见的,出于保密原因,我们当时无法告知,不过……”
“夏油……”
只是经过的人却好像听见了我的声音,步伐停住,宽大的僧袍卷起又荡下。
那双狐狸似的狡猾的眼睛从外面向我投进来,轻轻地弯了一下嘴角。
“谅月姐,好久不见。”
声音被隔绝在外,但是光看嘴型,我就能看出他说的是什么。
身后传来一声子弹上膛的清脆响声。
琴酒举起了他的枪瞄准我的后脑,语调危险:“你这家伙,是不是说过自己不认识咒术界的人?”
啊啊、糟糕了。
我的坏运气好像在这种时候突然开始灵验了。
我并没有多么喜欢自己的能力。
至少在我成年之前,相比于‘便利’,它给我带来的更多是困扰。
莫名其妙能够看得见妖魔鬼怪,总是被奇怪的团体组织纠缠上,被觊觎被环伺……好像每个接近我的人都带着格外的目的。
异能力总是可以让我清楚地认知到:我和他们不是相同的。我是异类。
但如果真的是‘异类’,那我应该不会像人类一样对孤独感到痛苦,为没有归属而落寞。
我问过夜斗,当时为什么要把我带回来。
神明用手指挠了挠脸颊,说道:“呀,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他比划了一下,“你那时候才那么小呢。”
后来我被别人问了差不多的问题,但却无从回答。
“谅月姐,为什么要阻止我呢?”
那个时候被夏油杰这样询问了,“我们明明是一类人吧?”
他的语气咄咄逼人,褪去了少年的清亮与安静,头一次让我发现,他其实并不是那么冷静的人。
我不否认在最开始认识他们的时候,相比较于性格跳脱的五条悟和沉默老练的家入硝子,夏油杰更让我有种熟悉感……我能很轻易地看出他眼底的迷茫,努力掩藏的不适,格格不入好像如履薄冰。
……我们的确是很相似的人。
而现在他站在我面前,那眼中带着清楚的讥笑,顷刻间,我又觉得这些问题出现在了自己的耳边不断地回荡。
身后危险的气息越发逼近,我回过神,呼出一口气,缓缓地对琴酒说道:“只是以前认识的和尚,不算咒术界的人吧?我可没听说过来帮忙还要给你们递交交友报告的。”
我说完,侧目看他,视线从黑色的枪口上掠过,对上他阴翳的双眼,“是不是管得太多了?琴酒。”
“你在威胁我?”
“是啊。”我理所当然地冲他笑了一下,露出一个用来恶心人的,属于好学生的乖巧笑容。
……挑衅虽然好用,但是危险。
如果不是知道他不会真的动手,我毫不怀疑琴酒下一秒就能让那颗子弹飞到我的头上。
他盯着我看了几秒种,将枪收了回去。
“你最好祈祷自己不会让我抓到把柄。”他冷哼道。
“那个,柳川小姐……”
刚才一直不敢开口,甚至都屏住了呼吸的男人,现在终于抓住了机会,小声地问道:“如果您和夏油教主认识的话,这个项目有任何问题,都可以和他讨论。”
“……我会的。”
我顿了顿,看到夏油杰在玻璃墙外双手抱臂,冷漠地站着,好像在等我出去,“我确实有几个问题想要问问夏油教主。”
玻璃门在我身后轻轻地合上,琴酒和伏特加都没有出来,隔着玻璃我都能感觉到他们刀锋似的视线——主要是来自琴酒。
“谅月姐。”
夏油杰勾起嘴角,向我笑着打招呼,语气和从前一样,听不出有任何的龃龉,“没想到会在这儿看到你。”
他以前就少年老成,不过那时候还有点属于少年的青涩和天真,如今已经彻底消失不见了,气质也随着年龄阅历的增长逐渐沉淀下来,温和却尖锐,充满了一股不容反抗的压迫感。
“我也没想到你会在这里。”
我看到他身后的数码屏幕上显示的时间快临近中午了,再晚点降谷零就会过来——之前在4丁目遇到咒灵的时候,夏油杰和降谷零见过面,虽然降谷那时候并未向对方表露身份,但是和松田阵平的关系那么熟稔,我不相信夏油杰会猜不出来。
至少不要在这个时候吧……我有些紧张地捏了一下手指。
距离晚上施行计划还剩8、9个小时,这种时候如果出了什么额外的岔子,那也实在是太不走运了。
“我们去那边谈谈?”我对他说道。
夏油杰目光沉沉地看着我,那是一种很怪异的感觉,好像那双含笑的眼睛里蕴藏着某种迟迟未到的风暴。过了几秒钟之后,他才含额,声音温和:“好啊,我们走吧。”
第二实验室里有不少休息室,大概是因为工作琐碎又繁忙,容易造成极大的心理压力,了解过咒灵诞生原因的组织在放松心情这一方面倒是没有苛待大家多少。
我将休息室的门扣上,却听见夏油杰突然在我身后轻轻地笑出了声。
“谅月姐是在担心什么?”
他慢悠悠地问道,“害怕我把你们的计划告诉他们吗?”
我的心脏险些一滞,转过身看他。
“你怎么……”
“别误会,我可没有往公安那种地方安插什么卧底,对这些猴子们的勾心斗角也不感兴趣。”
夏油杰在沙发上坐下,繁复的僧袍跟随着他的动作沉沉地积坠着……他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言行之中带有成年人的游刃有余。
我抿了一下嘴,双手背在身后,手指下意识地摸到了我藏在袖口的零钱。
“我不会说的。”夏油杰笑眯眯道:“这么好玩的余兴节目我可不想破坏。”
他说的这些话,听上去就好像他对组织最终的结局一点都不感兴趣。
“那你待在这里又是要做什么?”把咒灵提供给他们当作实验品,这可不像是夏油杰会有的好心肠。
“谅月姐……”他缓缓地问道,“你难道不觉得,看着猴子们自取灭亡,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吗?”
我知道我的脸色现在一定变得很难看,因为夏油杰脸上的笑容变得更深了,“哦,我差点忘了,谅月姐你好像是坚信‘正义必胜’的那一派吧?像我这样的人,在你的眼里,应该都属于‘邪魔外道’。”
他如今学会了不留情面地咄咄逼人,肆意地将自己的不满与锋芒都外露,刺猬一样支起浑身的尖刺向周围的所有人宣告自己对普通人的厌恶。
他变了很多。一下子又陌生了起来。
“我……没有那个意思。”我贴着门而站,身体因为紧张而拘谨,他却坐在我面前的沙发上,神态放松。
“其实都无所谓了。”
夏油杰平静地说:“他们本来就会死,就算你们不动手,他们也没有活下来的机会。”
我的心一沉,某种不详的预感从心底浮出:“你做了什么……不、那些神明的心脏——你对祂们做了什么?”
“哈……神明?”
夏油杰停顿了一下,“我不过是问它们借了一点东西……神明不就是满足信徒的愿望而出现的吗?”
我的脑中闪过羂索的计划,好像一帧帧的电影划过,和夏油杰有关的,和夏油杰无关的……啊,那些混合之后的咒灵?
五条悟说他见过不少,那么夏油杰也一定碰见过。
像他这样拥有咒灵操术能力的咒术师,如果吞下了那样的咒灵,分辨其中不同的能量来源也不会太麻烦,借此去寻找神明并非谬谈。
“为什么……要杀了祂们?”
“借着信仰招摇撞骗的家伙,也没有活着的必要吧?”
夏油杰很平静地说,“就当作是给这些人类最后的馈赠,它们也应该高兴啊。”
“你变了很多,夏油。”
“人都是会长大的。”他对我说,“你那时候告诉我,长大了世界就会不一样。其实还是一样的。好像永远是那些恶人活得更久一点。”
我复杂地看着他:“……我不希望你杀人。”
他了然地点点头:“所以那个时候你才阻止我的。”
“但是,不是我杀了他们。”
夏油杰的话锋一转,继续道:“是他们自己选择了这个方向,我只是……提供了他们想要的东西而已。”
他笑眯眯地,好像事不关己:“就算死了,也不过是咎由自取吧?”
“……”我沉默了一下,“普通社会有自己法律,无论是谁都无法越过法律去审判他人。”
“谅月姐,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他看着我,“你知道他们都做过些什么吗?你知道那些死在这里的异能力者有多少吗?你知道……自己的父亲是怎么被他们杀死的吗?”
我的手指用力地按在手腕上,指节发白,像是随时都要发动异能力:“……我知道。”
“剥夺了那么多性命的家伙,谅月姐你难道就会心甘情愿,只想把他们送进监狱吗?”
夏油杰循循善诱,好像一条吐着信子从角落游过来的蛇,庞大的身体一圈一圈用捕捉猎物般的姿态将我围住绞紧:“术式也好,异能力也好,难道天生就是要我们去救这样的家伙吗?”
“为什么连恶人也要救呢?”
“为什么那个时候要阻止我呢?”
夏油杰的表情终于因为他的不断发问而扭曲,零星的怒意从眼底跳出,轻而易举地便燃烧起来。
他在问我为什么要阻止他,可是听起来就好像在问我为什么要救他。
“……因为是同类。”
我回答他。
我盯着他的双眼,坚定而缓慢地说道:“因为夏油和我,和外面的那些家伙一样都是人类。”
“能力是用来救人的,无论是坏人还是好人,都有被拯救的机会和改变的权利。那不是仅凭借我和你就可以轻易做审判的。”
“我以前觉得自己是异类,既没有归属感,也找不到活着的意义。同样是生活,凭什么他们可以无忧无虑,我就一定要看到那些恶心的东西。为什么同样是活下去,我就好像要比其他人更难一点。”
“但是后来有人告诉我,我和他们原来是一样的。”
“没办法,人就是这样的生物。渺小,脆弱,自私,可悲,一种明知道终会迎来死亡,却还在努力活下去的生物。”
“夏油,你在恨自己拥有能力的责任,但是那不是强加给你的。”
“放下也可以,逃跑也可以,就算是当个胆小鬼也没有人会来怪你。”
夏油杰的嘴角逐渐收平,笑意正如潮水一般褪去,他的声音沙哑,仿佛咬牙切齿般:“……说到底,你不过就是个烂好人——”
“现在又在这里说什么大话!”
伴随着夏油杰话音落下,外面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巨响。
我被吓了一跳,身后的门都因为暴裂而引发的气浪而震颤了一下。
紧随而来的是玻璃碎片哗啦啦落在地上的响声,以及第二实验室里研究员们惊慌失措的声音。
我看着面前一脸怒容的青年,有些头痛地意识到:这人,好像从很久以前开始就不喜欢被说教来着……
贴着手腕的纸钱被迅速消耗,玉響出现在我的手中,锋利的剑刃在空气中挥过。
刀尖直指夏油杰。
我微微皱眉,“夏油,我不想和你打。”
“为什么?”夏油杰冷笑道:“这种时候还要维持着自己烂好人的行为准则吗?”
我无奈地叹气,将刀锋侧过,房间的白炽灯在平滑的刀面上留下一道细长明亮的的光,“因为你打不过我。”
“你忘记上次和我动手之后被敲昏的事情了吗?”
……这么说会不会太伤年轻人的自尊心?
啊。以后真的要改改自己这种会无意识挑衅他人的说话方式了。
夏油杰的表情更加冷酷了,我有些烦躁。
烦躁的点不是在于我得和他打架——要打也不会是我,刚刚用手里最后的一点零钱通知了五条悟,对方应该马上就赶来了——烦躁的是,联合行动好像不得不提前进行,可是我连钱都还没来得及去取。
休息室外一片混乱,一开始听从夏油杰的命令乖乖配合实验的咒灵们如今躁动起来。
夏油杰打从合作最初也没准备告知组织咒灵真正的危害性,从未见过这种生物残忍一面的研究员们大概恐惧于当下张牙舞爪随时都有可能一口吞吃了他们的咒灵,我已经听到了好几声混乱的枪响。
“不分善恶的拯救真的有意义吗?”
夏油杰一边问我,同时放出了一只一级咒灵,躯体庞大的生物从他身前往我面前冲过来,本就不算大的休息室更加逼仄起来。
玉響挥出一道锋利的剑气,几乎擦着地面翻滚而去,瓷砖地板上留下一道长长的痕迹,然后狠狠地撞上了咒灵的身体。
它发出尖锐的叫声,躯体因为攻击而紧缩起,猩红的眼睛紧紧盯住我,接着张开了那张巨大的嘴。
扎耳的声浪从对方的口中传出,音爆猛地袭来,我忍不住抬手抵挡了一下,碎发被风吹得向后扯去,身上的衣物也在风中猎猎作响。
“我不在乎有没有意义。”
我顶着风声回答他,也不知道他到底听没听见,但是我依旧继续说下去,“救人不需要理由。”
从来都是这样,我也不是为了什么所谓的正义而去拯救的。
只是看到了,所以会那样做。
就像夜斗遇见我的时候……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看到禅院甚尔的时候是这样,星浆体事件的时候是这样,会遇见降谷零也是这样。
谁在救人的时候还要想那么多的事情?
“如果你下定决心想要去伤害其他人,那就要做好被我、被他们阻止的准备。”
很久没有使用剑了,平时练习的机会也不多,高中的时候缠着夜斗学习的那些花里胡哨的剑技几乎都已经忘得差不多了,但是身体肌肉里仍然印刻着那些练习了上万次的基础动作。
劈、斩、刺、挡、砍。
我将几只弱小的咒灵一刀斩断,往前方踏过去了一步,玉響裹挟着冲击而来的风浪,狠狠地劈下去。
轻薄锋利的剑身划破空气,砍进咒灵的身体里,柔软的触感仿佛正在切豆腐一般,轻而易举地就将对方破成了两半。
剑尖在那些飞溅出来的咒灵的血液里对准了夏油杰的喉咙。
我们之间仅隔着一柄太刀的距离,血液落在玉響的刀面上,让这剑器看上去好像真的是一柄噬血的妖刀。
“但是对于我们来说,你很重要。夏油。”
我不想他最终走到退无可退的那条路上。
头顶一片倾倒般的炸裂响动,就好像有什么人将地上的建筑推倒了一般。
白炽灯闪烁了几下后干脆罢工不干,但还未等我们的双眼熟悉黑暗,仿佛有流弹从我们的顶上飞过,然后砸出一个深深的破口。
外面太阳明丽的光线穿过飞腾的尘灰投下来。
一个人影因为停滞在空中而显得有些小,不过声音还是非常明显地传到了我们的耳边。
“呀,原来是在这里,我找了杰好几天呢,在地下的话……果然有点容易忽视啊。”
属于五条悟的懒洋洋的声音从头顶上方冒出来——
这个人……虽然早就猜到他不会按常理出牌,但是我也没想到他真的会把第二实验室给拆了。
这里是地下二层吧!
“悟……”夏油杰微微一怔。
“抱歉,夏油,我想我们之间大概有点代沟——果然我还是搞不懂你们在想什么——所以只好叫五条同学来了。”
我收回玉響,随意地挥掉了上面附着着的血液,对夏油杰笑了一下:“这种情况,还是得看挚友吧?”
“呜哇,这边还真是糟糕……”
五条悟说道,即使尘灰飞舞,六眼依旧能够清晰地辨别现场的情况。
“要打一架吗?杰。”
“……求之不得。”
特级咒灵的身躯出现在夏油杰的身边,他们抬着头,视线穿过被掀开了的天花板对上五条悟。
白发的最强还穿着一身休闲服,双手插兜,遮挡住双眼的黑色布条尾端随风摆动,显得潇洒又嚣张。
我眯起眼看了看,又小心地往后退了几步,决定远离这个战场……好歹是两个特级咒术师的战斗,把这一片夷为平地也不是没可能吧。
事到如今,一开始的作战计划应该已经作废了,咒灵的存在一定程度上会影响电波,这里的大家本就很少使用讯通器,也不知道本部的人知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只好将计就计……把咒术界最强的五条悟涉入其中是很危险的决定,搞不好就会让他国以为日本私下偷偷研究了超级赛○人,最后引发成什么不得了的国际事故,这也是我之前顾虑的原因。
所以在开始之前要先把他和夏油杰撇到一边……当作咒术界自己的纠纷处理就好了,想必咒术界高层的那些老家伙们也会对此遮掩一二。
今天之前其实和降谷零讨论过如果第二实验室这边先出了状况该怎么办,这种时候多少会感谢一下他们喜欢制定PlanA、B、C、D的繁复习惯——备用计划只要足够多,就不会有应付不了的事情。
我推开那扇摇摇欲坠的门,门后面的世界是一大片的玻璃碎渣,没有被收回去的咒灵发狂似地向周边冲撞。
五条悟的咒力控制得非常精准,基本上没有伤到什么人,不过外面的电线短路,跳掉了一阵,直到备用电源开始发挥作用。墙壁上的仪器显示错误,大屏幕的频闪有些刺眼,跳动着在整个凌乱不堪的实验基地里投出零碎闪烁的光。
我在慌忙躲避的人群里看到了琴酒,虽然有几分狼狈,但是气势不减,只是子弹每每精准地击中咒灵的身体,也会因为不是特质的而直接穿过。
……看到他恶狠狠地咋舌了。
怎么说呢……不愧是琴酒?
我的手头上已经没钱了,会在这里遇到夏油杰的确在我的预料之外……不,也不能这么说,毕竟前一段时间就有过猜测,只是没想到时机来得这样不巧——就算是再晚个一小时,我也不至于现在只能拿玉響去砍安全出口的大门。
“从这边走!”我对那些研究人员喊道。
慌乱的人群像是看到了火光的蛾子,乱哄哄地往我这边跑过来,我只好往边上躲开了些。
“你刚才做了什么?”
琴酒阴翳的视线落在我的脸上,他的表情很糟糕,凶恶不过称不上慌张——此人的人生字典里大概也没有这两个字吧。
我无辜地摇头,“我什么也没做啊,是夏油教主的仇家找上门了啦,你看,他们打得很激烈哎。”
夏油杰召唤出来的虹龙盘旋着巨大的躯体,一尾巴破开了本就很残破的墙壁,彻底打烂了挂在一边的LED显示屏。
夏油杰和五条悟打架……拜访高专的时候曾有幸围观过几次,大抵因为他们那时还是高中生,情绪一旦上头了就容易收不住手,他们只要打起架来,别说高专的训练室,就是后山的山头都能被削掉一半,愁得夜蛾正道数次问我愿不愿意留在高专给他们开经济学课程,至少也要让那两个小混蛋知道在现代社会中钱的重要性……
“他们都认识你?”
琴酒危险地眯起眼睛,黑洞洞的枪口对准我的眉心。
这个人真的很敬业……就是好像有枪瘾。
琴哥,这是病,得治啊。
“你这话说的,我可是很抢手哦?如果不是为了爱情,我才不来呢。”
他拿着枪的手纹丝不动,我开始认真思考,七步之内,到底是他的枪快,还是我的刀快,“况且认识业界最强,怎么说也能算是一种不得了的人脉吧?”
“柳川!”
这会儿已经空荡荡的安全出口楼梯上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侧过头,看到了降谷零站在那里。
他看到了我们两人,表情在一秒之后又变回冷静,“琴酒。”
“该走了。”
他说道,“准备了转移的车辆,这里要被废弃了。”
“谁下的指示?”
降谷零指了指自己戴在耳朵上的通讯器,“上去说,这里信号太差了。”
琴酒看起来对波本的话术没太大的戒备,对准我的枪放了下去,跟上降谷零。
我略微松了一口气,小心地瞥了眼刚才已经出现在琴酒身后的甜心交易……只差两秒,我就要动手欧拉他了。
实验室外差不多也快变成一片废墟了,还好这里人迹罕至,就算不放帐也不会被太多人察觉。
五条悟和夏油杰的对轰还在继续,战况激烈的像是导弹在贴脸对砸,翻腾的尘灰里他们两人的身影快速地贴近又分开。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我听见有研究人员呆滞地喃喃自语道。
普通人会对此产生困惑当然是理所当然的,震惊程度应该不亚于我在横滨看到中原中也屠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