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男友大哥一起穿到五年后by林绵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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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成则不说,一定有他的原因。
她相信,他也会将这件事处理好。
可洛萱说的这些话又是什么意思??
洛萱见季清羽并没有一见她就面露厌恶,心下?放松,她忍着这段时间茶饭不思?后身?体虚弱的晕眩感,放慢了?语速,“冯太太,对不起,我不知道用什么样的方式能够联系到你,今天偶然看到你的车……”
“所以你就跟踪?”毛菲菲扬声,“这位小姐,你行行好,你联系不上她,是因为?你们没有任何交集,并且我们也不想跟你有什么牵扯,好吗?”
季清羽拍了?拍毛菲菲的手臂,以眼神安抚。
她看向洛萱,平静地说道:“洛小姐,就在这里说正事吧,我只有两分钟的时间。”
洛萱平复都快冲破胸膛的心跳,这几天她几乎都没怎么闭过眼睛。后悔的情绪都快将她淹没,她如果知道弟弟会做出?这种事,她宁可不要跟陈知洲结婚,也绝不会让他们姐弟二人陷入如此?绝境。
然而事已?至此?,后悔已?经是多余。
她不是要去补救,也补救不了?,弟弟给?她发了?那条消息后便了?无踪迹,她去问过爷爷,爷爷冷漠地让她不要多管闲事。
是他们愚蠢掉进了?别人的陷阱中,哪怕摔得粉身?碎骨也是活该的,但那个布下?陷阱的人又凭什么毫发无损?她是懦弱自私的人,她应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继续过她的安稳人生,可她做不到,因为?垫在她身?下?的那个人是她的弟弟,是面临惩罚还想着要把她摘出?去的弟弟。
“冯太太,谢谢你,真的……”洛萱声音颤抖,“你还记得那天在酒店餐厅我们碰面吗?那时候我很慌张,因为?过去我跟我弟弟伤害过你这件事我有私心就没有向我的未婚夫坦白,第二天姐姐就找了?我,她跟我说那天晚上在私人会所听到了?两个女人提起五年?前在松景路上的那些?事。”
季清羽皱着眉头。
连只想对洛萱翻白眼的毛菲菲都愣了?一愣。
这么凑巧吗?
“我千不该万不该就是将这件事说给?了?小崇听。”洛萱颓然逼回眼泪,“当年?的事真正知情的没有几个人,小崇以为?是你……”
毛菲菲“哈”了?一声,脾气上来了?,叉腰骂道:“老天啊,你们自己脏看别人就是脏的吗?我们就是闲得去扫大?街也不会给?你们一个眼神好吗?不是,你跟你弟弟每天都不会照镜子吗?”
季清羽也觉得荒谬至极,“所以你弟弟又想重演五年?前的那一遭?怎么,发现车上是冯家的两个儿子,知道踢到铁板了??”
敢情她是棉花?
五年?前被人踢了?一脚,那人觉得心里很痛快,五年?后又逮着她一个人踢??
洛萱急声道:“冯太太,这件事我也一定?会想办法查清楚,但真正想兴风作浪的人肯定?在得意……”
季清羽气得脸色发青,她的生活也算一帆风顺,哪里碰到过这样的人,她想破口大?骂,可心里也知道洛萱说的是实话。
这件事处处都透着诡异,甚至……
她看着摇摇欲坠的洛萱,心想,如果真有这么一个人,那这个人不止清楚内情,还相当了?解洛家姐弟。那个人知道洛萱为?此?心虚惶恐,也知道洛崇无法无天的性子,以及,还知道她跟陈宇薇的这层关系,只等她们偶然碰面之后,点上导火索。
可是,目的呢?
洛萱见季清羽似是陷入了?思?索中,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她一丝一毫找冯昱的想法都没有,内心深处她也不是没有怀疑过他。
在这样的关头,她能想到的,她认为?可靠的人竟然是她曾经认为?的情敌。
“行了?。”季清羽抬起眼眸,看向洛萱,“洛小姐,你说的事我知道了?,但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洛萱怔住,恍惚地点了?下?头,语气虽轻,但很郑重,“好。”
季清羽挽着毛菲菲的手,绕过洛萱,往电梯厅走去,好似浑然未被这些?话影响。
洛萱仓皇回过头,却只能看到她的背影,很想再说一句对不起,这句对不起迟了?五年?,五年?前季清羽不需要,五年?后更不需要。
电梯门合上之前,毛菲菲看见她还在原地站着,目光复杂地说道:“看样子她是很在意她的弟弟的,她应该悔得肠子都青了?。”
季清羽未置可否,“平日里骂我骂顺了?嘴,踢我这团棉花也习惯了?,等真的踢到铁板了?再来喊痛,是不是太迟了?一点?”
“不过她说的话也有几分道理。”毛菲菲说,“我有一个猜测,你听听哈。”
“嗯。”
电梯缓缓上升,毛菲菲看向季清羽,轻声道:“会不会是冯昱?”
季清羽若有所思?。
等走出?电梯来到店里入座后,她才摇了?摇头,皱眉道:“我觉得不是。”
“可是他们兄弟的关系的确缓和了?不是吗?”毛菲菲说。
季清羽撑着脸,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我总觉得冯昱不是这种人,太绕了?。”
冯昱如果真的想跟冯成则关系缓和,哪里需要这么多阴谋阳谋,有冯董跟郑明月在,只要他有这个心,自然会有人帮忙。
毛菲菲耸耸肩,“此?一时彼一时,经过那么多的事,人是会变的,好吧,不提他,那你打算怎么办?”
“直接告诉姓冯的铁板。”季清羽接过毛菲菲递来的手机,低头扫着屏幕上的菜单,选自己要吃的,“不管这个人是谁,冯成则……”她顿了?顿,“他都不是一个会允许别人算计他的人。”
毛菲菲大?笑:“豪门水深,事也真多啊。”
“不说这个了?,倒胃口。”季清羽笑,“因为?姓季的棉花现在饿了?。”
医院里。
冯成则这几天每天下?班后都会来,但算上住院到现在,他也只见过冯昱两面。一面是在当天晚上,他们又一次针锋相对,第二面则是在昨天,冯昱的那点伤不重,伤口已?经痊愈,连纱布都已?经取了?下?来,随时都可以准备出?院。
那场人为?造成的事故没有对外声张,可也有不少人知道冯昱受伤住院,在这个节骨眼上,自然也会吸引部分人的关注。
即便他来了?,也是做给?外人看的。
他通常都会在他那间病房处理工作上的事。父母会错峰过来,也算是风平浪静。
窗外夜色降临,门口传来敲门声,他干脆关了?电脑,起身?过去开门,喊道:“妈。”
郑明月的目光越过他的肩膀,看到了?摞在茶几桌上的文件。两个孩子都是她生的,但她更心疼大?儿子,他是老大?,资质更好,小小年?纪就被寄予厚望,学生时代要当最优秀的学生,接手公司以后更是如陀螺般一刻不得放松,那个担子多沉啊,可是这么多年?,没听他喊过苦,也没喊过累,有记忆懂事以来,连哭都没有过。
唯一一次倾诉心事,低着头,恳求着让他们接受他的私心。
他说,一切都是他强求来的。
他说,他这辈子没有求过他们什么,也从未给?家里添过麻烦,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他只想跟他喜欢的人顺利地在一起。
“早点回去吧。”
郑明月目光慈爱地拍了?拍他的手,跟着也进来了?病房,“那天你也在车上,我看清羽也吓坏了?,你别让她担心。”
冯成则嗯了?声,“收拾收拾就走。”
“你休息,我来帮你。”
郑明月走过去,一边帮他收拾茶几桌面,一边说道:“阿昱明天就能出?院了?,本?来该去去晦气,然后一家人吃顿饭的……”
冯成则闻言一顿,蹙了?蹙眉。
像那样的家宴,他认为?一次已?经足够了?,没必要再来第二次。
“不过还是算了?。”郑明月笑了?笑,补充,“你们也都忙,等阿昱离开之前,你们两个抽个空陪你爸爸去你爷爷奶奶的墓前烧个香,就当去晦气了?。”
冯成则的眉头也舒展开来,“好。”郑明月也不是没有脾气的人,哪怕事情都过去好几天了?,现在想起来仍然恼火,“得亏那天是你跟阿昱两个年?轻力壮的在车上,要是是清羽跟沅宝,磕着碰着可怎么办!”
“没有那种可能。”冯成则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低声安慰,“我也不会让她们有事。”
郑明月的神色缓了?缓,也不想再提这糟心事,帮他将文件整理好,不经意地瞥见沙发软座上有个什么东西,她一开始没看清,定?睛一瞧,见是魔方还有些?讶异,问道:“这是沅宝落在这里的玩具吗?”
冯成则的身?躯僵硬了?几秒,若无其事地回道:“应该是。”
冯成则没有跟郑明月说季清羽就在医院地下停车场等他。
他并不希望她被牵扯到这些是非中,并且,也不愿意?她?再跟冯昱有任何的接触。从电梯出来?,一眼就看到了他的那辆车,车前灯是开?着的,没有熄火,隐约还能看到她坐在车里的模糊身?影。
季清羽也注意到他来了。
她?现在没把他的司机当外人,兴冲冲地推开?车门,朝他飞奔过去。
虽然每天都有见面,也躺在一张床上,但这几天他们的接触时间少了很多,她?是真的很想他。
冯成则一扫周身?的疲倦,脸上已经带了笑?意?,伸出手臂接住了她?。
可能是被她?开?心的心情感染,明知道不远处司机就坐在车上,他竟然也一时兴起,抱着她?转了个圈,惹来?了她?欢欣雀跃的大笑?声。
医院,白天有多热闹,晚上就有多安静。
这一层停车场本就不对外开?放,车也只有那么几辆,此?时此?刻,更是空旷。冯成则跟季清羽都必须顾忌着还有司机在,否则早就吻了上去,只能用拥抱来?平息思念。
冯成则也很想她?。
或许在他的生活中,分别是家常便饭,无论?是小时候他目送父母离开?家门去出差也好,还是他长大以?后独自前往国外留学也罢,他早已经习惯了分别,习惯也就不会再轻易思念,以?致于他一开?始也不太懂,为什么这几天每天深夜回家抱着她?睡,心里还是会觉得缺少了些东西?。
现在倒是隐约懂了。
季清羽跟冯成则没把司机当外人,司机也没把自己?当外人,尤其是上车后,冯成则将挡板放下来?时,他眼睛都没眨一下。人家是正经夫妻,甜蜜一点?也是正常的。
“晚饭吃的什么?”
冯成则也不是什么急不可耐的人,上车后,拉着她?的手放在腿上,低声询问?。
这几天他们的确没空聊太多。
季清羽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给他出了难题,“你?猜,猜中有奖。”
冯成则顿了顿,“什么奖。”
“晚上我给你?按摩怎么样,二十分钟!”没有人是铁打的,冯成则也不例外,她?知道他这段时间有多忙,有多辛苦,可到底是肉体凡胎,他也会累。
“行。”他应下,“但我不喜欢猜。”
“什么?”
他低头?,咬上她?的唇瓣,似要?探个究竟。季清羽被他温热的呼吸,还有这不讲武德的一出逗笑?,他还能探到什么?嘴巴里真要?有味道,他能坚持亲三秒钟算她?输。
上回她?带着沅宝吃孙姐做的榴莲披萨,吃完后噘嘴要?亲他,他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不止如?此?,他还后退几步,勒令她?要?么去漱口,要?么离他远一点?。
这次的吻并不激烈,温柔而绵长。
车辆行驶在路上,路灯透过树木照了进来?,半明半暗。除了窗外的风,天上的星,谁也不知道他们在亲吻。
吻了很久,久到季清羽都快喘不过气来?时,他才放开?了她?,低声道:“吃了甜品?”
总觉得她?嘴里有股甜甜的味道。
季清羽闷笑?。
算了,宠他一回吧。
她?低头?躲在他肩膀处,怕自己?这会儿的演技不过关,“猜对啦,跟菲菲去吃的甜品。”
冯成则很轻地笑?了声,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那就等着你?的按摩了。”
他确实感到有些累,不过不是身?体,而是心里。是这具身?体三十三岁的缘故吗,它没有二十八岁的他冷硬,也许在这五年的幸福生活中,早已经泡得发软。他厌恶过,可在这一刻,他觉得很值得。
“对了。”
季清羽玩着他的手,一会儿比大小,一会儿捏他的骨节,“有件事要?跟你?讲,今天我跟菲菲去吃饭的时候,在地下停车场碰到了洛萱。”
冯成则阖着眼休憩,闻着她?身?上的气息感到很舒服也很安心,听了这话,他眼睛都没睁开?,“然后呢?”
他这么淡定的嘛……
好像一点?都不意?外,让她?这个如?实汇报情况的人一点?成就感都没有,果然,以?后聊八卦聊阴谋还是得找毛菲菲才行,只有菲菲才是真正跟她?同频的人。
季清羽腹诽过后,说道:“她?跟我说,有人算计了她?跟她?弟弟,就我跟她?碰面的那天不是还跟你?讲过吗?我压根就没想跟陈宇薇说什么,但转头?,陈宇薇晚上跟他老公去应酬的时候,在私人会所里就听到两个女?人嘀咕了当年的事。也难怪洛萱会怀疑,要?说这事没猫腻我也不信啊。”
“嗯。”
“你?也这样觉得哦?”她?顿时来?了气,“洛萱她?弟弟很可恶,属于是没救了的那种?,这种?人就该尝尝我们社会主义的铁拳,真的,我很生气,我特别特别生气!”
冯成则总算睁开?眼眸,看了她?一眼,“说说,怎么才不生气?”
“啊?”这下轮到她?愣住了,“什么意?思?”
冯成则淡声道:“人没有脑子蠢一点?也不是大事,但把主意?打到我这儿来?,那就不行。”
“所以?……”季清羽皱眉,“事情真的没那么简单?洛萱说的都是真的?”
他反手握住她?,握得有些紧,后又松开?,用指腹轻抚她?的手背,在触碰到她?的戒指时停顿了几秒,“不重要?,这件事我交给阿昱去查,就这两天他应该要?着手准备了。”
“交给他?”
“不应该?”他反问?,“没人比他更合适,他惹的麻烦,就该他去查,去解决。”
季清羽不合时宜地想起了毛菲菲说的那些话。
她?心里有一道声音在告诉她?,冯昱不是那样处心积虑的人,因为她?想不到他的目的,折腾这一出难道就是为了跟冯成则和好?
可万一呢?
她?觉得这件事交给冯昱去查,会不会不太好?
不过她?一抬眼,看他正在揉眉心,只好将这些话给咽了回去。她?既做不到为早已经没了关系的前男友的人品担保,却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在冯昱下意?识地保护了他之后,对他说那些揣测。
冯成则见她?不说话,还以?为她?是在担忧,便安抚道:“放心,小事而已。”
“……”季清羽轻哼一声,“请问?,在你?眼里还有大事吗?”
在他这张欠亲的嘴里,什么都是小事。
“有,还不少。”
“说出来?让我审判审判。”
“从飞机上醒来?。”他语调缓慢地说,“算得上是大事。”
“是很大很大很大的事。”她?纠正,“我这辈子就没碰上过这么离谱的事好吗?”
“接沅宝放学也是。”
她?也随着他提起这些事,开?始回忆了当时的种?种?心境,慢慢地,也笑?了起来?,“好奇怪,时间也没有过很久,但总觉得好像跟你?一起经历了很多很多事。”
“不说这个,今天也有一件大事。”他再次不浪漫地打断了她?的回忆,这个时候,他但凡能配合一点?点?,稍微聊聊心路历程,得出“有情人哪怕只相处几天,也可以?心心相映,爱到海枯石烂、沧海桑田”这个结论?,他们再深情相拥,是多么偶像剧的片段,可他偏偏不。
“什么事?”
“按摩。”
季清羽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靠在他肩膀上笑?出声来?。
也行,看在这件大事跟她?有关的份上,饶了他。
回家的路要?开?四十分钟,他们也没做别的事,随便聊聊,随便吻吻,时间也过得飞快,等车辆再次驶进地库时,季清羽慌忙推开?他,坐直身?体,整理凌乱了的头?发,口红也被吃得差不多了,露出原本的唇色。
她?埋怨地看他一眼。
冯成则居然还敢腆着脸对她?说:“见我没必要?涂这个。”
这是什么直男发言!
她?现在相信他过去没有女?朋友了,如?果有过,那么冯成则这个人不应该还活在世上呀。
两人到家的时候,已经快九点?钟。
这是冯嘉沅睡觉的点?,季清羽收到了孙姐发来?的消息后,才刷了指纹跟冯成则进门,两人都刻意?地放轻了动静来?了儿童房。
小小的儿童床上,冯嘉沅已经睡着。
刘姐搬了沙发凳坐在床边拉着沅宝的手,熟练地剪着指甲。沅宝一只手五个手指头?,都短短的,手背上还有窝窝,季清羽没想到,有一天她?能看给小孩剪指甲看得入迷。
冯嘉沅可谓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剪指甲剪头?发。
更小一点?的时候,让景城有口皆碑的儿童理发师来?家里,她?能哭得撕心裂肺,一直到现在,她?看到跟那个理发师长得像的人转身?就想跑。
剪指甲也是。刘姐只能趁她?睡着了再剪,隔天醒来?骗她?是指甲仙子带走了长长的指甲。
现在刘姐已经开?始忧心,不知道这个借口还能不能骗过即将上中班的沅宝。
季清羽跟冯成则站在床边一瞬不瞬地看着女?儿的睡颜,越看越喜欢。然而,当沅宝皱了皱眉,哼唧一声时,两人立刻从房间溜了出来?回了主卧。
哪怕是亲爹亲妈,也发自内心地认为,孩子只有睡着了的时候才是可爱的天使。
醒来?了就是小恶魔,让人招架不住。
这个家里,只有一个人是降魔师,那就是持证上岗的刘姐。
“吓死我了。”季清羽直抚胸口,笑?着抬头?看向冯成则,对上他的眼眸却是一愣,“你?……”
这是自从事故发生以?后,难得一次在她?还没睡着之前,冯成则就早早到家——她?总说他没有人性,但这几个晚上他回来?可没将她?从美梦中弄醒。
所以?今天没有“你?先洗,还是我先洗”的对话,在她?“要?干什么”的惊呼声中,她?被他打横抱起,进了浴室。
浴缸的水也在放着。
热气蒸腾,这个透明的浴室,宛若温室。素了几天的冯成则显然耐心?没有之前那样足,却也还算体贴细心?,怕她撞上洗手台会疼,他?便用手掌撑着,偶尔抬头看一眼镜子,她的头发披散开来,垂着头,他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在花洒下冲刷了身上的气息还有汗珠后,他?抱着她,进了浴缸。
浴缸不算大,却也足够容纳两个人。
她的背嵌入他?的胸膛,此刻就当他?是这个世界上最牢固的浮排。水放满以后又放了很久,也是凑巧,这水温居然更舒适。
季清羽闭着眼睛,“本来可以给你按摩二十分钟的,现在只能?按十分钟了。”
“今天十分钟。”万恶的资本家没那样好说话,即便对方是老婆也不能?改变绝不让利一分的原则,“欠的十分钟明天还。”
“……”这是人说的话吗?
季清羽睁开眼睛,扭过头看他?,“冯总,有没有人说过你这个人的心?很黑啊?”
“说过。”
她被这话梗住,“明天要?是不还,是不是还有滞纳金啊?”
冯成则笑?了下,“好,你说的,不是我说的。”
她气得?去?挠他?拧他?,水面起起伏伏,外面的地砖都被溅了很多水。他?捉住她的手,让她不要?再胡闹,除非她还想再洗一次澡。
这话让她立马老实了,生怕惊动了休战期的,蛰伏着的某位对手。
她拙劣地转移话题,“我今天又又又知道了一件大事!”
冯成则兴致缺缺:“嗯。”
她口中的大事,一般都不会是大事。除非她今天意外见到了什么?学长?什么?经理,但以她的聪明机灵劲,遇到了也会瞒得?死死的。
“是菲菲告诉我的,她说几年前我在她那里住了一个多月。”她说,“然后,也是她陪我买的验孕棒,她说,她比你更早知道我怀孕的事。”
冯成则撩开眼眸,“什么??”
“好像是我们分开后,我发现怀孕的。”她又靠回他?宽阔的怀中,依偎着,拉着他?的手放在肚子上,“好神奇。”
他?的手顿了顿,轻柔地抚摸着。
很可惜,除了儿童房里正在呼呼大睡的小女?孩,好像目前也没有令他?们有种为人父母的真实感。
她没有,他?也没有。
哪怕水温再合适,泡了一会儿也有些受不了,冯成则带着她起来,两人互相用浴巾为彼此擦干身上的水,换上睡衣回了床上。
冯成则气定神闲地趴着,她坐在他?的后腰上,毫无章法?地给他?按摩。
捏一捏,捶一锤。这样的力度对他?来说,还不如沅宝拿个按摩锤来敲他?。不过也没指望能?有多舒服,只好随便她了。
“……服了。”
季清羽时不时探头看一眼手机屏幕上的时间,她感觉自己胳膊都快废了,一看才过去?三?分钟?
必要?的时候,是可以找点乐子的,她眼睛一转,一边锤一边捏着嗓子问,“老板,您觉得?我这个服务怎么?样?”
冯成则忍俊不禁,他?的脸枕着枕头,闲适地闭着眼睛,这一笑?,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没了白天的距离感。
季清羽还以为他?不会配合他?,正要?攥紧拳头再次发力狠狠擂他?一拳,他?懒洋洋地开口了:“一般,新手?”
她一惊,等回过神来后,就只剩下喜了。
靠着临场发挥,撒娇卖痴,她哄得?她的第一个客人当即充值五千办了卡。
只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他?面不改色地顺着她的剧本,给自己也安排了个健身教练的身份,哄得?她这个“细胳膊细腿没力气,一看就平常少?锻炼,最好还是强身健体”的可怜人充值八千办了私教套餐……
关灯以后,季清羽狠狠地在他?手臂上咬了一口。
不带这样玩的!
黑暗中,冯成则低声笑?了笑?,将她搂得?更紧。与其说这是温柔乡,更不如说是桃花源。
是他?的。
也希望是她的。
隔天清晨起来,季清羽跟冯成则都睡得?很好,一夜好梦,神采奕奕,还能?有时间陪沅宝吃早餐。
两人才入座,只见冯嘉沅盯着自己的手指头看,嘀咕道:“为什么?指甲仙子总要?等我睡着了来?她就不能?白天来吗?”
刘姐将洗好的蓝莓端过来,“……”
“因为白天要?上班。”季清羽笑?眯眯地回。
冯嘉沅瞪圆了眼睛,“神仙也要?上班吗?这么?可怜吗?”
即将要?去?上班的冯成则轻咳一声,扫了眼季清羽,提醒,不要?对孩子说这些,不要?在孩子心?里埋下种子,免得?她以后抗拒上班,那他?什么?时候才能?退休?
“每个人都要?在自己的岗位发光发热的。”季清羽接收到了爸总的心?声,一脸正色地对女?儿说道。
冯嘉沅撇撇嘴,“人又不是灯泡,不用发光。”
季清羽真应付不了未来的小沅总。
因为她心?里……也很烦上班啊……
她自己都喝不下的鸡汤,还是别强行喂给孩子了,只好瞥向冯成则,以眼神回复,爸总,你来。
“但人要?吃饭。”冯成则端起咖啡杯,放在了季清羽手边,低声,“试试。”
季清羽很想说她今天精神抖擞,不用提神,但实在抗拒不了他?的小心?思,抿了下唇,接过,唇瓣印着杯口,喝了两口,“还不错。”
依然是比命还苦的滋
冯成则继续对女?儿说道:“大米不是从天上掉下来,是从地里种出来的,这件事也得?有人去?做,你妈妈就是这个意思,每个人都有要?去?做的事。”
“所以很可怜呀。”冯嘉沅吃了颗蓝莓,嚼吧嚼吧说道。
这五个字让冯成则也愣住了。
季清羽第一次从他?脸上看到类似头疼的表情,她差点绷不住笑?出来,“是很可怜,但,宝贝,你看动画片时开心?吗?”
冯嘉沅点了下头,“开心?。”
她又马上说道:“但只能?看二十分钟,所以,”她伸手,比了比她的拇指盖儿,“就只有这么?一点开心?。”
“有时候就是用不开心?很可怜的事,去?换开心?的事。”季清羽说,“就像人要?拿钱去?买好吃的一样。”
冯嘉沅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
妈妈就是要?比爸爸厉害,能?干!
季清羽得?意地看向冯成则,他?用叉子戳了块梨子递到她嘴边,堵住她的嘴。
“对了,爸爸!”
冯嘉沅直到快吃完早餐,才想起来有很重要?的事没有问过爸爸,“爷爷说,马上会有很好玩很有趣的活动啦。”
她说的是易升的庆典。
冯成则点了点头。儿童房里还悬挂着小礼服,以舒适亲肤为重,找有名的老师操刀设计的,那天冯嘉沅会被冯董牵着出现,虽然很多人都知道易升有个小公主,但自她出生后还没有这么?大的活动,这算得?上是她第一次正式在集团露面。
“那我能?邀请我的好朋友吗?”冯嘉沅期待地看向爸爸妈妈。
小孩子都爱炫耀,有好玩的玩具,有好吃的,都恨不能?说一千遍。
别说是玫瑰班的小伙伴,连隔壁向日?葵班的她都说了。
季清羽也好奇地看着冯成则。
她总觉得?这事有点悬,又不是生日?聚会。
然而出乎预料的是,他?看了她一眼之后,沉思几秒颔首:“可以,给你两个名额,你自己想清楚邀请谁。前提是,别人也得?愿意来,有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