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男友大哥一起穿到五年后by林绵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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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的手指探入,甚至越发放肆,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唤来的是克星。
“别烦我啊……”
季清羽想躲开,跑出几步,谁知道绑带被他抓住,她又落在了他的手里。其实孩子还在外面,冯成则压根也做不了什么,但他等候着,竟然也体会到了那种迫切的心情。
见缝插针胡闹了十来分钟后,她才终于穿好这件缎面婚纱。
冯成则凝视着她,情不自禁又抬起她的下巴,吻了又吻。这是必须的,因为等会儿被女儿用好奇而天真的目光盯着,他没办法若无其事地亲吻她。
准备出去时,发现有很重要的事没做,他们的无名指上还佩戴着婚戒。
她为他摘了下来,需要花一些力气,戒指很重要,他只让她摘,也只让她为他戴。
两枚日常婚戒放进了天鹅绒盒子里收好。
季清羽出神地看着,轻声道:“刚开始戴觉得不舒服,现在取下来反而不习惯了。”
冯成则看着无名指留下的那一圈痕迹,“只是不习惯?”
他一语双关。
问的是戒指,问的也是她的心。
苍天啊连路过的蚂蚁都知道她有多喜欢他。
看来他不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可爱的宝贝,他是最不聪明的宝贝。
季清羽闷笑,她知道他想听什么话,扑进他的怀中,眼睛亮晶晶的,“等你再为我戴上,就一辈子都不摘下来了好不好?”
这种鬼话冯成则当然不会相信,他懒得提醒她前几次她做什么手部护理时,戒指放在洗手台上,还是他经过收好,又帮她戴上的。
但这不妨碍他心情不错,愿意继续当一回傻子。
就在他要再次弄花她的口红时,她从他怀里灵敏地退了出来,这回她没有任何“把柄”在他手上,轻快地往外面逃。
隔着一堵墙,她语气不稳地喊了一声。
他听得不是很清楚,以为她在催促,只好整理了下领带,抬腿跟了上去,好似踏进了无限回溯的时空隧道,是一秒还是两秒,他不确定,但大脑确实一片空白,这种感觉不算陌生,等他缓过神来,首先听到的是嘈杂的声音,还伴随着机械般的“欢迎光临”,他脚步不稳,后退一步,很快站定。
思绪迅速恢复清明,他下意识地抬眼,看到的不是穿婚纱的季清羽,而是一个穿着便利店服装的陌生人。
“你好,一共109,这边扫码。”
——正文完——
酒店大堂富丽堂皇。
季清羽仿佛身后有恶鬼追杀,一路疾走来到电梯厅,匆忙回头看一眼,全都是陌生面孔,她这才缓缓舒了一口气,唇瓣在发热,电梯镜面壁也将她此刻的模样映照得一清二楚。
她的口红都花了。
还好没人注意她,她抬手用手背胡乱擦拭,嘴唇有轻微的破皮。到此刻,所有的感觉又重新回归。
叮的一声——
她跟另外一个推着行李箱的年轻女人进去。两人所在的楼层不同,刷了房卡后,电梯键自动亮了起来,等年轻女人出去后,她才脱力一般背靠着冰冰凉凉的电梯壁,舒了一口气。
她简直不敢相信在车上那个胆大包天的人会是自己。
啊啊啊啊——
他会不会报警啊!
好像凭着那股气催发出来的冲动,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令人窒息的沉默。
季清羽耷拉着脑袋从电梯出来,脚踩在地毯上,柔软得好似沼泽地,她走得很轻很轻,却仍然有一种在沉陷的错觉。直到来到房间门口,打开小挎包拿房卡时,意识到了什么,她瞳孔紧缩,就那么巴掌大的小包,被她翻了个底朝天,噼里啪啦地,房卡、口红、粉饼、身份证全都掉落在地上。
她那么大的手机呢
酒店门廊前停着一辆加长版的黑色轿车。
冯成则冷着脸下车,衬衫布料的胸膛剧烈起伏,他想扯一把领带,低头一看,已经有些皱了。可以这样说,活到二十八岁这个年龄,在他有记忆以来,他第一次尝到措手不及的滋味有多糟糕。
张助理一脸无措地等候在一旁。
气氛几乎凝结成冰,偶有住客经过,也都下意识地避开。
冯成则那张薄唇上的口红印也很突兀,让人无尽遐想。他抬手捏了捏眉心,触碰到了眼镜,脸色沉沉地一把摘了下来,张助理跟在他身边也有一段时间了,还是头一回看到他近乎于暴躁的一面。
当然比起旁人的暴躁,冯成则的情绪很轻微,如果不是靠得这么近,如果不是这位冯总平日里太过沉稳,是很难察觉到他这会儿的不快的。
“冯总……”
司机很微弱地开口提醒,“手机。”
冯成则不耐地转过头来,果然后座上有一支手机,不是他的。
如果是别的事情,张助理一定会上前代劳,可这事他也不敢管,悄悄偷瞄一眼,大厅明亮的光照在车后座,那手机壳都很喜感,想都不用想,是刚才那个漂亮女人的。
他只能当哑巴。
冯成则静默了几分钟后,俯身,手在快碰到那个手机时顿住,镜片下的眼眸死死地盯着它,倏然,他一把握住,这次想要捏碎它的人是他。
“啊啊啊啊——”
季清羽刷开房间的门后,脱了鞋子后将自己摔在柔软的大床上,她拼命地在空中踩自行车。她一定得这样,不然她很担心自己会一时冲动推开窗户跳下去,虽然酒店的窗户只能推开窄窄的一条缝,但她现在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算了,我不要了。
脑海里才冒着这个念头,她又烦躁地闭眼。男朋友没了,她可以不在乎,可她不能没有手机,出来的时候都没带银行卡,就带了手机跟身份证,她现在即便想去买新的手机也没办法。
现代人没有手机能活得了吗
那跟死了也没什么区别。
季清羽从床上起来,在房间里暴走了好几圈,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而且她也没必要把事情想得太糟糕,也许……会是他的司机捡到她的手机呢她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出,她宁可冯成则当个大喇叭把她的行踪告诉全世界。
思来想去,她给自己打气,拿着房卡离开房间,乘坐电梯,一路下行,来到了大堂。
门廊前的车早就不见了,她迟疑了许久,在心里一遍一遍数着利与弊。
唯一的弊就在于她会非常尴尬。
但如果不要这个手机了,那太麻烦了,且不说这几天会寸步难行,她的手机号还绑定了各种卡。
总统套房里,冯成则沉静地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摆着一支手机,这手机很吵,时不时就有电话进来,他自然不会替她接。铃声吵得他耳朵疼,突然,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是座机号码,还跟着一行字,是酒店的名称。
他随手滑过,接听。
那头传来一道平静的女声:“喂。”
冯成则从来没见过这样胆大包天的女人,在发生过那样的事后,她甚至还很理所当然地要求他:“……那个,能不能把我的手机放在前台?”
其实季清羽也知道不太恰当,如果捡到她手机的人是别人,她会许诺给予一定的报酬。
可对方是冯成则,这话她也开不了口,只能轻声道:“或者我过去拿。”
几秒还是十几秒后,电话被挂断。季清羽错愕地握着话筒,前台有人在办理入住,她不想耽误了别人的工作,赶忙又将话筒放了回去,这家酒店房间的座机外呼不了,她只能来到前台借用座机。
他这是什么意思
季清羽一点都不了解这位曾经的大老板,毕竟他们只见过一面。她颓丧地想,冲动果然是魔鬼,她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也是应该的。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在这样的意外之下,她已经想不起前男友还有失恋带来的几乎要淹没她的难受了。
过去八天,她每天都要闷得喘不过气来。
她很想歇斯底里地去质问,去怨恨,为什么,为什么,行行行,你们有钱人的爱情游戏我不玩了,我怕了,那么可不可以不要再纠缠她了。失恋了难道都不能让她清清静静地旅游散个心吗
他不想分,她就必须得配合他,然后在他的再三保证中,落泪着扑进他的怀中原谅他吗
凭什么他说是最后一次她就要相信人生如此漫长的几十年里,他们才在一起多久,他明知道是什么日子,却依然可以轻易地抛下她,她怎么敢相信不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甚至无数次
冯成则从电梯厅过来时,扫视一圈,远远地看着她坐在沙发座椅上,垂着头,或许是在为她无理且莽撞的行为忏悔。
他应该直接把她的手机扔在前台。
但等他缓过神来时,他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俯视着她的发顶。
季清羽察觉到一股带着压迫感的视线注视着她,她下意识地抬起头来,仰着脸看向来人,四目相对,她的眼眶微微泛红,即便眼中有泪光,却仍然倔强得没有掉泪。
冯成则怔住,沉默着将手机递给了她。
她双手接过,小心地避开会有肢体接触的可能。
彼此静默,谁都没有主动说话,可是气氛也变得很奇怪。季清羽第一次见他时,就有点怕他,她现在都为在车上的冲动不可思议,站起身来,干巴巴地说了声谢谢,自然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他瞥了她一眼,转身从容地往电梯厅走。
她想了想,也跟了上去。
理智告诉她,她应该再道个歉,可感情上,她很抗拒这样做。
太过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季清羽都没发现,冯成则放慢了步伐,这个点不算很晚,但电梯厅里只有他们两个人,隔得不算远,又仿佛中间有一条细线在拉扯。
电梯门开了。
冯成则先迈进,本来季清羽是打算等别的电梯,然而电梯门迟迟没关上,她以为他在等她,身体比意识更快,进了电梯。
她刷了房卡,按了电梯键。
轿厢内,出奇地安静,他倾身,要去顶楼。衬衫不小心擦过她的手臂,让她不由得瑟缩。
冯成则目无波澜地扫了她一眼,电梯在上升,被季清羽握在手里的手机又响了起来,尖锐地划破沉寂。她连来电显示都没看,按了两下侧边的按键,恢复安静。
门开了。
她挺直了腰背,走了出去,克制着没有回过头,但那目光仍然如有实质般地在她背上游移。
直到门合上,冯成则垂下眼帘,领带早就被扯下来扔在了房间里,很快就到了顶楼,他迈出,不知道是不是耳朵被折磨了很久的原因,竟然还觉得这房间里流淌着那吵人的铃声。
如往常一般洗漱,嘴上仿佛还留着柔软、甜腻的触感。
他面无表情地刷牙,一遍不够,还要一遍。
将一切都洗掉了,冲凉时脑子重新恢复冷静,想着明天的会议安排。
他终于舒心了。
季清羽发现自己误会了冯成则,是在她回房打开手机看通话记录时,好几个未接来电,有熟人的,也有陌生号码,他都没接,只接了她借用前台座机打的那一通。
虽然这个行为也说明不了什么,但她莫名地舒心。
她决定忘记那个害人害己的吻。
嗯,忘记。
这个晚上,季清羽睡得很好。过去那几天里,她只要闭上眼睛,心就会咚咚咚地跳,整个世界静到她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吵得她无法安睡,不然她也不会来到南城,就想换个地方,能够尽快走出这一段阴影。
她太累了。
张助理在给冯成则煮今天的第三杯咖啡时,警告自己,作为一个优秀的打工人,不要过分揣测上司的私生活。
只是多喝几杯咖啡而已,或许冯总是没睡好需要提提神。
冯总为什么没睡好一定是半夜起来还在处理公事。
张助理将咖啡送到冯成则手边时,见他撑着额头,却没有丝毫倦色,反而在压抑着什么,周身都散发着凛冽的低气压。
出差很忙,冯成则还是推了不必要的应酬,在回酒店的路上,目光平淡地看向车窗外,太静了,静到他都能听到喘息,唇舌交缠的轻微响动,以及她急促的一呼一吸,他摁下车窗,随着热浪钻进来的,还有嘈杂的声音,他想松松领带,又记起她扯住时的力度。
为了疗愈昨晚受到的惊吓,还有回想起来就脚趾抓地的尴尬,季清羽一整天都没有离开酒店,她花了大价钱定的房间,自然要在这里睡到天荒地老,明天中午十二点前要退房,她还没想好接下来住哪,一边躺在床上看综艺一边翻着app,其实她对这个酒店很满意,但她不能再住下去了。
算了,还是明天再说吧。
她叫的外卖到了,拿上手机跟房卡离开房间,顺利从外卖柜拿到外卖后,她进了电梯,就在门都要关上时,又开了。张助理按了电梯键,恭敬地让冯成则先进。
见老板愣了一下,他这才往里看,傻眼了。
他是谁他要去哪这电梯他能进吗
季清羽:“……”
她抓紧了外卖袋子,心里已经在嚎叫了,这么大的酒店,怎么就一而再再而三的碰上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跟这位冯总有什么剪不断理还乱的缘分呢。
张助理果断后退一步,说:“冯总,我去前台拿点东西。”
冯成则平静地颔首。
季清羽也往后退,贴着电梯壁,只想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张助理大概是武林高手,凌波微步实属绝妙,很快消失不见,冯成则抬腿进了电梯,接着沉稳而挺拔地站着,季清羽见他没按电梯键,右眼皮狂跳不已。
她没有特异功能,听不见别人的心声,但她这会儿真的头皮发麻了,当机立断,很识趣地解释道:“……冯总,我明天中午,不,一早就退房走的。”
冯成则神情微顿。
内心的闷燥更是没由来地越来越强烈。
她不应该开口说话的。
“我跟冯昱已经分手了,”她镇定地说,“绝没有复合的可能,所以——”
所以,她可以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再出现在冯成则的面前,她很识趣,以后经过易升她都绕道走,好不好
从南城回去以后,她也打算开始新的生活啦,关于上一段恋情的甜蜜也好,难过也罢,她会通通都放下,忘记。
她所在的房间楼层到了,她收声,下一秒,让她瞳孔震惊的事发生了。
一只修长的手按了关门键。
季清羽:“……”
电梯并没有在这一层停留,继续上升。应该是上面有人在等。
冯成则总算是看向了她,隔着镜片,他的眼神沉着,幽深,“说完了?”
两人对视,他或许不知道他的目光多么的有威慑力,一寸一寸地在她脸上巡视,她脑内的一根弦断了,直视他,“是你先叫我上车的。”
如果他没有叫她上车,如果他没有说出那些恼火的话,她怎么会为了避开一个麻烦,而惹下了更大的麻烦。
“如果我没有,嗯……”她停顿几秒,“你会告诉他我在南城,不是吗?”
她只想让多管闲事的人闭嘴。
她只想让自己有一个清静的旅行,为了让自己开心,她把在易升实习几个月攒的钱全都用了。
住南城最好的酒店,吃最好吃的餐厅,她就想告诉她自己,没什么大不了的,有人让你不开心,你就要开心起来。
为什么要让冯成则看到她啊!
冯成则的目光中带了些审视跟探究,淡漠地说道:“不会。”
季清羽错愕地看向他,轻抿了下唇。
他似乎好整以暇地等着她的反应。
这两个字,简直堵死了她的话,以致于她完完全全地落于下风,而他居高临下。
外卖袋有些沉,她的指甲都在泛白,她深吸一口气,没有躲避他的视线,迎了上去,眼眸明亮,语气坦然道:“那,对不起哦。”
他忽地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