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我挂帅领兵镇山河by取个名字干大事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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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娘,你听我说,现在急不得。”
于佳耐心的跟柳娘分析当下的形势。
“你不要着急,我一定尽我全力保护全家。”
不为别的,只是想抓住林家给她的片刻温暖。
“我信姐姐!”
随后柳娘消失在于佳的意识中,于佳也就醒了过来。
眼前的狗剩一脸的担忧,见于佳醒来瞬间笑了起来。
“二柱,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醒不来了!”
狗剩说话间豆大的眼泪从眼中滑落,于佳心下动容。
“一会哭,一会笑的,成什么样子?赶紧擦擦眼泪!”
“对了,情况怎么样?”
狗剩用袖子擦着眼泪说道:“敌军只是来添堵的,来人一个不留,全都杀了!”
这下于佳就放心了,她让狗剩去打些热水来,脖子间被喷了血,有些难受。
狗剩起身,快步朝营帐外走去。
于佳下床,把假喉结摘下,松开了衣领。
听见身后有动静,她以为是狗剩回来了。
“把水放架子上吧,一会儿我在用。”
没有听到回话,于佳就转过身来。
看见来人,于佳迅速拢起衣领,抱拳施礼。
“都尉!”
而这个都尉不是林功勋,而是顾文斌。
他眼神凌厉的看着眼前的少年,此时已经确认了于佳的身份。
“好你个林二柱,竟敢在军营中瞒天过海!”
于佳放下手,顾文斌已经花甲之年,什么没见过?
“既然都尉知道了,那小的也就不瞒大人了,小的是女人!”
顾文斌一脸愤恨,随即笑了起来,他得意的捋着胡须。
“林功勋当真是坐享天人之福,在众人眼皮子底下搞女人!”
于佳修眉竖起,这话实在是难听。
顾文斌正愁抓不住林功勋的把柄,这下就有了。
惊喜来的太意外,他有些喜不自胜。
这件事捅到皇上耳朵里,不仅能除掉林功勋,还能顺势拉下李延昭,他就可以重新取得太子殿下的信任。
可他还没有盘算好怎么写军报,就被腹部的疼痛拉回了现实。
他的肚子上插了一把匕首,紧握匕首的正是林二柱。
“你……”
还没等顾文斌说出话,于佳捂着他的嘴快速的拔出匕首再捅进去。
反复几下,确定顾文斌再无存活的可能,才朝自己胳膊上划了一刀。
而后躺在地上大喊起来:“救命,来人呐,有刺客!”
营帐外顾文斌的亲兵鱼贯而入,被眼前的景象吓傻了。
顾文斌倒在血泊中,面色铁灰,已然断了气。
于佳发丝凌乱,衣衫不整,显然是与歹人进行了殊死搏斗。
“快,救都尉!”
众人慌忙间,才顾得上喊诊侯卒。
林功勋很快便收到消息,他慌忙赶到于佳营帐中,想要知道事情的经过。
于佳满脸泪水,仿佛对刚才发生的事不敢相信。
“都尉,大人他……都怪我!”
“林二柱,这没外人,究竟怎么回事?”
见林功勋已然对他起了疑心,于佳收起情绪,木然的擦着脸上的泪。
“他发现我是女人,想要上报朝廷,拉下你和齐王殿下!”
林功勋接过话来,“所以你就杀了他?”
他站起身来,抓起于佳的衣领,“你们出事的时候,营帐外的亲兵并没有听到什么动静,我看你怎么圆这个谎!”
于佳有恃无恐的跟他对视。
“都尉,我和顾文斌都出自蓟州军营,我为什么要杀他?”
“哦,要说理由还真有那么一条,现今我可是您的手下,万一捅出去,我就说是你指使我的!”
林功勋的手挪到了于佳的脖子上,手下的细腻感让他顿了一下。
看见于佳眼神平静,他迅速收回心思。
“你活的不耐烦了?”
于佳有些喘不过气来,她努力保持镇静。
“顾文斌死了,齐王和都尉不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于佳的语速很慢,每说一句话就停顿一下,给林功勋反应时间。
林功勋喉结滚动,见于佳平静中又透露出舒阔之意,他顿觉无趣,片刻后,便放开了于佳的脖子。
脖子如释重负,于佳的心慢慢的落在了实处。
“林二柱,若如你所说,你还替本都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于佳不置可否,“敢问大人是否有奖励,小的升职够不够格?”
这倒是把林功勋给问住了,他一脸冷意,“林二柱,你这三年来一直在表现自己,老是想升职,你就这么执迷于权势?”
又来了!
又来试探她了!
于佳一脸的理所当然,“那是自然,试问哪个士兵不想升职,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厨子!”
“什么玩意儿?”
林功勋满头雾水,“什么将军厨子的?”
“你不要以为老子吃了你几口饭,你就得意忘形了!”
于佳才不理会他,径直下了床,“都尉若是闲得慌,不如想想如何向众人解释顾文斌的死因。”
这倒是个难题,若是草草了事,恐难服众,思及至此,林功勋转身出了营帐。
冷肃逼人的气氛蓦然消失,于佳顿觉口干舌燥,端起桌上的茶杯猛地喝了起来,冻的打了个哆嗦。
大年三十晚,南蛮军队偷袭,顾文斌率军抵抗,血洒沙场,英勇殉国。
皇上念其劳苦功高,一生戎马征战,追封为悍南大将军!
巴蜀的天气实在反常,过完年之后,雪花就没有停过。
冷风裹挟着雪花如同细刃般打在人的脸上。
按理说这个时候适时的下场雪,能解决庄稼干旱的问题,保证有个丰收年。
可这连日雪天不断,庄稼死伤无数不说,连房屋牲畜都被连累。
林母望着院子里挤压的大雪,不由得担忧起来。
“也不知柳娘这丫头在边关过的怎么样?”
她转头继续缝着手中幼儿的棉衣,棉衣夹层里用的是今年新棉花,宣软保暖皆为上乘。
“我说娘,您就别念叨了,整日里念叨那丫头,我的耳朵都起茧子了!”
大嫂刘红梅夸张的掏着耳朵,她见林母低头不语,似是只顾着干活,心中愈加烦闷。
“再说了,柳娘那小身板还不一定能走到边关,指不定被歹人掳了去!”
“啪”的一声,林母把衣物摔进簸箕里。
“你说什么胡话呢?有当大嫂的样子吗?”
刘红梅嚅嗫着嘴唇,到底没有还嘴。
别看平时她能呛林母几声,林母真生起气来,她可不敢惹。
“她就算抛开老三媳妇不说,也是你的妹妹!”
“你生产完,为了给你补身子冰天雪地间给你捕鱼,差一点就淹死那冰窟窿里。”
“做人不能不讲良心!”
又是良心。
刘红梅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转身回了屋。
她看见抱着孩子傻乐的林大郎气不打一处来。
“笑笑笑,就知道笑,刚才你老娘怎么奚落我的你没听到?”
林大郎敛去嘴边的笑意,眼神不善的抬头看着刘红梅。
“我觉得娘说的对!”
“什么?”
刘红梅更加委屈。
“娘有两个逆鳞,一个是老三,一个就是柳娘。”
他把孩子横放在怀里,用手轻轻的拍了起来。
“柳娘是我的妹妹,你这样咒她,我都窝火,更别提娘了!”
看怀里的孩子闭上眼睛睡了起来,林大郎继续说道。
“红梅,以后万不可再提那混账话,老三和柳娘是咱们的弟弟妹妹,你是大嫂,理应盼着他们好!”
林大郎只读过几天私塾,再郑重的话他也说不出来。
看着刘红梅沉默不语,他轻声叹了口气。
以往刘红梅老是在他耳根子旁说什么家里的地还要分给老三和柳娘。
什么家里的好吃的都让柳娘吃了,娘真偏心。
什么家里的新棉都给柳娘制成了棉衣,谁都不给使。
他有什么好计较的,那都是他的家人,是他这辈子都要爱护的人。
林大郎把熟睡的孩儿放在被窝里,轻轻亲了下他的额头,对呆在那里的刘红梅说道。
“傻站在那干什么?娘给欢郎缝衣服累一午间了,你赶紧去做饭!”
刘红梅讪讪的转身朝外走去。
等刘红梅去了厨房,林大郎蹲到林母身旁。
“娘,红梅就是那样的性子,心直口快,没什么恶意,您别跟她一般见识!”
林母抬头看着林大郎,一脸暖意说道,“都是自家孩子,我了解她,若是换个人,早就大嘴巴子抽上去了。”
“你不必挂怀!”
林大郎想起柳娘,克制着心中的情绪,他也知道柳娘这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此去蓟州恐怕凶多吉少。
“娘,孬蛋儿和柳娘会好好的!”
林母见林大郎逐渐红了眼眶,她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
哽咽的说道:“嗯,娘知道!”
林大郎站起身,抱着林母浑身颤抖,“老天爷保佑!”
林母和林大郎心心念念的两人此刻却是剑拔弩张,针锋相对。
林功勋见于佳又要悔棋,赶忙按住了她的手指。
“林二柱,你这一局都悔了五回棋了,怎么还要悔?”
于佳想抽出手指,谁知道在林功勋大力压制下纹丝不动。
她气急,“小人唯女子难养也,你是男人,我是女子,悔一下怎么了?”
于佳说的又急又快,噼里啪啦的一个劲儿的往外冒,把林功勋说的一愣一愣的。
趁他怔,要他命。
于佳快速将手中的棋子放置在中间,大叫一声,“哈哈哈,我又赢了!”
看着眼前眉眼弯弯,开怀大笑的女子,林功勋居然有一丝陌生的熟悉感。
他突然想起了柳娘。
可柳娘是一个香香软软,粉嫩白皙,温柔可人的小丫头,怎会是眼前这个粗鄙不堪的林二柱。
林功勋甩了甩脑袋,自己莫不是军师说的,想女人了?
他想起昨日军师来他帐中,满脸沉思一本正经的说道:“功勋是时候要找女人了!”
再看一眼林二柱,脑袋甩的更加大力,想他林功勋就算是再饥渴,再有需要,那也不能什么都吃。
于佳看着眼前摇头晃脑,上下打量她一眼又一脸便秘的林功勋,诧异的问他。
“都尉,您来回晃动脑袋是头上生虱子了?”
林功勋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滚滚滚,你才生虱子了!”
闻言于佳严肃的说道:“都尉,一定得讲究卫生,否则,啧啧啧!”
林功勋咬牙切齿的把于佳提溜起来,扔到了营帐外。
他坐在棋盘旁,想起于佳的话,左右闻了闻,“真有味了?”
于佳被扔出来之后,拍拍身上的雪,“什么人呐!”
“用起人了叫二柱,不用人了叫笨猪!”
营帐在料峭的寒意让于佳打了个哆嗦,“好冷好冷!”
她快步向自己的营帐走去。
回去之后发现方大山正在和狗剩坐在火盆边烤火。
“方大哥,你来了!”
一想,这本来是俩人的营帐,现下方大山被自己挤走了,瞬间不好意思起来。
方大山反倒没有这种感觉,他乐呵呵的跟于佳打招呼。
“二柱,你去哪了?”
于佳坐在火盆旁伸出了手放置在火上,心里十分熨帖。
“我去找都尉了!”
方大山一副了然的表情,“哦!”
于佳看方大山挤眉弄眼的样子,有些摸不着头脑。
“方大哥找我有事?”
方大山“嘿嘿”一笑,一脸的憨厚。
“我方才在帐中,去年黄龙几人给我半袋子在山上打的板栗,我想着你喜欢吃这些甜腻的小东西,就拿给你甜甜嘴!”
于佳笑眯眯的道谢,她已经习惯了方大山的直来直去。
若是换了旁人,送人东西还说甜腻,一定是自己觉得不好吃,才送人的。
于佳并不这样觉得,她把袋子放在火盆边,拾起几颗粒大饱满的板栗放在火里烤了起来。
“还是方大哥惦记着我,我很喜欢吃这些东西。”
狗剩把热水提来,倒了两杯热水递给两人。
于佳手里握着茶杯暖手,感受着营帐内的暖意,心情无比欢快。
“今日都尉的心情很好吧?”
方大山开口询问。
看于佳这个样子,都尉两人处的应该很好。
“嗯……”
“刚开始挺好的,我出来的时候就不太好了!”
刚开始林功勋大杀四方,后期于佳靠着无赖才赢了几盘棋。
林功勋又把自己扔了出来,现下心情肯定很不好。
方大山听来的意思就是,于佳刚进营长中的时候林功勋的心情很好。
可两人碍于脸面,不能长时间待在一起,纵使万般不舍还是得忍痛分别。
“哎!”
方大山隐隐心疼起了林功勋。
于佳以为方大山是怕回去挨骂,赶紧安慰他道。
“方大哥,你别担心,都尉不会迁怒到你身上!”
于佳想来林功勋也不会这么没品,喜欢迁怒于人。
方大山摇头,这可说不好。
火盆中传来丝丝甜气,狗剩用火钳把板栗夹出来放置在木板上。
“队正,趁热吃!”
于佳迫不及待的拿起板栗,一个不注意被烫了一下,还是不舍得放开板栗。
之前训练的时候,她在桑措山上看见很多板栗树,想着成熟之后偷偷摘点来吃。
谁知道今年大雪来的这样早,还下个没完没了,根本就没有时间上山。
方大山见于佳对他送的礼物这么满意,心中十分得意。
送礼送对了,就相当于马屁拍对了。
当下就告辞回到了营帐内。
刚回到营帐他就被林功勋拉到了面前。
方大山很是紧张,小心翼翼的看着林功勋的脸色,“都尉,您想吩咐小的干点什么?”
林功勋让他闻闻自己身上有没有味?
我的个乖乖,这让他说什么好?
林功勋刚与自己相好的分别,居然让他闻味道?
都尉这是当所有人都有这爱好!
不过这也是对他极其信任的表现,一瞬间方大山倍感骄傲。
他一定是第一个被都尉要求闻味的人。
林功勋看着眼前一会扭捏,一会又得意的神色,诧异的问道。
“大山,你想女人了?”
方大山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连连咳嗽道:“没有没有,我不想女人!”
他觉得自己在“女人”二字上加重了语气,怕引起林功勋的误会。
赶紧补充道:“我也不想男人!”
“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把脑袋里的浆糊晃匀,舌头捋直了再说话!”
方大山此刻急得满头大汗,“哎呀,都尉,小的嘴笨,不知道怎么表达。”
“就是,就是觉得都尉的爱好是正常的,我能理解!”
“况且二柱长的眉清目秀,谁人看了不喜欢?”
见林功勋的眉毛拧成一团,他一时后悔又差点咬到舌头。
“哎呀,我不喜欢二柱,不,也不是不喜欢,不是男女之情的喜欢。”
越描越黑,方大山语无伦次颠三倒四的说着话。
林功勋倒是琢磨出来味了。
他联想到以往方大山的举动,凡是于佳来他营帐中,方大山必定要找借口出去。
想来把俩人给想歪了。
顿觉怒火中烧,一巴掌打在方大山的头上。
“我说你小子发什么颠?我和林二柱怎么可能?”
一看林功勋急了,方大山心想,可不能让他再跟自己解释,自己算哪根葱?
当下哆哆嗦嗦说了一句要去方便,就跑出了营帐。
林功勋看着方大山仓皇而逃的背景,被气笑了。
方大山比较耿直,什么事都挂在脸上,有话也直说。
直到现在他才知道方大山想歪了,更不必想其他人怎么想了。
话说方大山忽视林功勋凌迟般的目光逃回了营帐,一脸的惧怕。
黄龙王小波几人随李延昭去了南通军营,营帐中只剩下他一人,还真有点不适应。
平日里,他有什么难以解决的事情还可以说于几人分析分析,毕竟都是亲卫,能够感同身受。
可现在他是孤家寡人一个,拆穿了上峰的用意,以后可如何是好?
方大山躺在铺上,一个头两个大,不知如何是好!
当晚,林功勋就梦到了柳娘。
记忆中的柳娘还是八岁的模样,两人分别前,柳娘满脸泪水的扯住他的衣角。
“孬蛋哥哥,可不可以不去投军,我舍不得你!”
林功勋何尝舍得她?
可他不能不去投军。
对一个八岁大的孩子也讲不通什么道理,他都忘记自己也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
“好柳娘,孬蛋哥哥一定要去的,男子汉大丈夫,不能再受爹娘哥哥的恩情了!”
他细细的给柳娘擦着眼泪,“乖乖等我回来,等我回来娶你!”
柳娘的脸逐渐模糊起来,换成了于佳的脸,她一脸便秘的说道:“林功勋,你也配喜欢我?”
第七十九章 牺牲色相
林功勋被于佳憎恶、鄙夷、不屑的嘴脸惊醒,他看着眼前熟悉的营帐,松了一口气。
随即心中升腾起怒气来。
“好你个林二柱,还说爷配不上你!”
这句话被端脸盆进营的方大山听的一清二楚。
见他一脸了然,林功勋有些心慌,“我不是这意思,这是我做梦呢!”
方大山不敢与他对视,默默放下手中的脸盆,“属下明白,毕竟,二柱性格挺好的!”
应该有很多人喜欢。
“她性格挺好?”
林功勋显然不认同这句话。
他掀开被子下了床,只穿了一件中衣,下床洗漱。
方大山恍然大悟,原来昨天林二柱来都尉这不光是都尉舍不得她离开。
还说了一些情人之间打情骂俏的大话。
所以都尉才这么生气。
方大山站在林功勋身后默默点头,以后一定要抱好林二柱这条大腿。
得罪了林功勋还有林二柱收拾他。
林功勋不知道方大山的想法已经偏的没边,他洗好脸扬起手,“毛巾!”
闻言方大山赶紧把肩上的毛巾放在了他手上。
李延昭看着眼前一身伤痕的女子,眼神考究。
“你说你为了打猎,才摔下了山崖?”
女子躺在床上有些虚弱,“正是,家中只有小女子一人,若是不打猎恐怕就没有吃的了!”
李延昭点头,“你叫什么名字?家在哪里?”
“小女子名叫阿妍,家在南天山。”
“父母早亡,也没有其他亲戚。”
阿妍垂下眼眸,敛下眼中情绪。
“阿妍!”
李延昭斟酌了一番。
“即是大周人士,你且在此养伤,等雪化了再回家也不迟!”
阿妍忍痛伏身,“多谢大人搭救之恩!”
李延昭起身回营帐,他叫来了李昶。
“去查南天山有无人家!”
李昶自然是知晓李延昭的意思,虽然没有见这个女子,想来她的来历不明。
“哼,既然想出这个损招,那本王就接招!”
大雪封路,本就不好走,李昶晚间才回来。
他顾不得挂在身上已然结冰的雪霜,急忙找李延昭复命。
“王爷,南天山方圆百里确有这么一户人家。”
“小的进屋打探过,只有一人的生活痕迹,并未发现有其他人居住。”
“准备的还挺齐全!”
李延昭点头说道。
“不过王爷,房屋不像是新盖的,看着年岁已久,而且屋中摆设也像是居住已久的模样。”
李延昭抬眸,“难道说本王想错了?”
“阿昶,你去探探,这个女子会不会功夫!”
李昶马不停蹄的赶往军医营帐。
只见此时阿妍面色苍白,正倚在背靠上。
听见动静,便抬眸转身看向来人。
突然间,她的瞳孔突然缩紧,像是受了刺激般怔怔的看着李昶。
李昶也愣在原地,眼前的女子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你叫什么名字?”
说话间,阿妍就要下床,一旁的诊侯卒忙按住了她。
阿妍神色激动,“你今年多大了?”
李昶想起李延昭忧愁的模样,都是眼前女子惹的祸,心中虽感女子熟悉,倒也冷起了脸。
“你这女子怎么回事?第一次见面就问男人这样的话,知不知道礼义廉耻?”
阿妍浑身颤抖,遂放松下来坐在床上。
“我没有父母,没人教我这些!”
李昶被噎住,倒也不好意思再指责她。
他欺身走向前去,浑身散发着萧杀之气。
阿妍似乎没有感受到李昶身上的杀气,愣愣的看着身上的被子。
突然,李昶出手,一掌打在阿妍的肩膀上,只见阿妍没什么反应,生生的受了。
李昶这次用了十足十的劲儿,阿妍顿时吐出一口鲜血。
一旁的诊侯卒忙出声阻止,“你干什么,她是伤者!”
说话间,就把李昶从床边拉开,检查起阿妍的伤势。
“没反应?”
李昶看着自己的手掌喃喃自语。
“你想让她有什么反应?”
诊侯卒虽然又气又急,但碍于李昶是李延昭的亲兵,还是不敢说狠话。
李昶看着阿妍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心生愧疚,转身来到李延昭的营帐。
“你说她不会武功?”
李延昭直勾勾的盯着李昶,“那就奇怪了!”
“木部派一个不会武功的人来干什么?”
想起阿妍一脸柔弱,李昶还是忍不住出声。
“王爷,这女子会不会真是打猎的?”
闻言李延昭冷哼一声,“冰天雪地上哪去打猎?”
“就算她是去打猎,至少有点身手吧,你打她的时候明明给了她缓冲时间,她还是无动于衷。”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这女子心性坚韧,不是一般的能忍!”
“那咱们怎么办?”
想起阿妍,李昶竟然新生不舍。
他意识到心中有这样的念头,顿觉对不起眼前的李延昭。
遂冷声道:“待我去杀了她,以绝后患!”
“不可!”
李延昭一脸笑意,只是这笑意倒让李昶心生寒意。
“既然木部想在咱们这安插视线,那就让他们安插,指不定谁能吃这亏呢!”
木扎陵问向身后的木石赫,“阿妍进大周军营了吗?”
“进了!”
木石赫沉声道。
“她留下了密语,已被大周哨兵救下。”
“这就好!”
想起大年夜偷袭的失利,木扎陵满腔怒火无处释放。
“这次在林功勋身上失去的,都要在李延昭这个幕后黑手身上讨回来!”
“可李延昭信吗?”
木石赫忍不住的怀疑,依照李延昭这个谨慎的性子,他怕是不会相信阿妍吧!
“哈哈哈哈哈!”
木扎陵大笑几声,猛拍了一下木石赫的肩膀。
“越是谨慎的人就越自负,他怀疑阿妍不假,可他会认为一个女人能对他怎么样?”
“一个女人而已,对他根本构不成威胁!”
“阿妍要钻的就是这个空子!”
木石赫一脸崇拜的望着木扎陵,“还是大人英明,阿妍的弟弟在咱们手里,想来她是不会背叛我们的!”
阿妍浑身疼痛,肩膀处尤为明显。
她悄无声息打量着眼前的营帐,此时诊侯卒已经不在帐内,她就下了床来到门口。
轻轻掀起营帐一角,观察着营帐外的动静。
天已经尽黑,营区内升起了篝火,哨兵、巡逻士兵各司其责。
放下营帐门帘,她转身回到了床上。
该怎么靠近李延昭呢?
资料上说他身边并无侍妾,难道她要牺牲色相?
“阿妍姑娘,今日感觉身体如何?”
阿妍受宠若惊,“多谢大人关心,多亏诊侯卒医治,小女子身体好多了。”
李延昭瞬间闪过情绪,看着眼前娴静温婉的女子,不动声色的说道。
“想必姑娘以往在家中也是受尽宠爱,多年在山中狩猎并未受什么磨难!”
“大人有所不知!”
阿妍继续说道。
“小女子在十岁那年,全家惨遭南蛮子杀害,只有我一人逃进山中才捡了一条小命。”
似是回忆起当年情景,阿妍的眼中水汽氤氲,看起来我见犹怜,好不可怜。
“这么多年来,小女子独居深山,万事靠自己。”
“你的家人被南蛮尽数杀害,有没有想过报仇?”
李延昭自然不为所动。
阿妍凄然一笑,她看向李延昭,“能捡回一条性命已是上天垂帘,况且小女子身单力薄,报仇堪比那登天。”
“本王乃大周王族,和南蛮有着深仇大恨,姑娘放心,本王会带着你的仇恨一同向蛮子给讨回来!”
阿妍倍感意外,“王爷救了小女子性命不说,还要为小女子报仇,当真是神仙下凡!”
“小女子无以为报,唯有当牛做马来报答王爷的恩情!”
两人你来我往,一个不停试探,一个装傻充愣,当真是费神费力。
等李延昭走后,阿妍冷下脸来,她有些担心阿仔的性命。
木扎陵说要她把南通布防图偷出来才肯放姐弟俩离开南蛮。
可这布防图不是这么好偷的。
既然刚才李延昭主动来示好,那她也得有所表示。
当下拖着伤体来到伙房,做了一碗羊肉汤。
对,就是羊肉汤。
京城人对羊肉达到了痴迷的程度,涮羊肉、炖羊肉、羊肉汤、羊杂汤都倍受欢迎。
大料胡椒,缺一不可,既遮掩了羊肉的膻味,又能让身子在这凛冽的寒冬中暖和起来。
阿妍送到李延昭营帐的时候,李延昭是懵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