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学大佬她又去摆地摊了by洋柿子

“要不你看看那附近还有什么店，不行用别的店给他引过去，比如吃饭什么的。”
李兰芳停住脚步，这倒是个办法，她重新打开地图，在那宾馆和学校之间看了半晌，终于看到了一个很有名的连锁火锅店。
她儿子就很喜欢吃火锅！
既然找到理由了，李兰芳掏出手机，给儿子拨了过去。
“嘟……”
电话刚响了两声就被接通了，对面传来个清朗的男声。
“喂，妈？”
李兰芳的儿子叫彭泰初，平时两人联系不算多，所以冷不丁接到母亲的电话他还以为有什么事。
“彭彭啊， 你干什么呢，吃饭了吗？”
“在宿舍打游戏呢，早饭吃的晚，现在还没饿。”
“最近南市冷不冷，你有没有厚衣服，要是没有妈妈给你转钱，你自己去买。”
李兰芳为了不被儿子怀疑，如同以往那样关心了他的吃穿住行，闲聊了几句后才进入正题。
“妈妈昨晚做梦说你谈了个女朋友，我就想着我儿子年纪也不小了，确实可以谈一个了，你要是在学校碰到合适的，就自己谈一个，钱不够可以跟妈妈说。”
彭泰初有些窘，他都已经大二了，却还是有种上高中的感觉，好像生怕家长知道自己谈恋爱了一样。
那边李兰芳还在继续絮叨，“你在外面上学也没个人照顾，一会儿妈妈给你转些钱，你请同学出去吃点饭，记得吃点好的，回头拍张照片给妈发过来，嗯一会儿就去吧，大冷的天，你们一帮小伙子吃点火锅正好！”
之后她又有意无意的把话题往火锅上带，顺便提了一嘴那家连锁的火锅店，听得彭泰初也有些馋了。
李兰芳的行为在彭泰初看来丝毫不觉得奇怪，打从他刚上初中父母就离婚了，他被判给了爸爸。
不过跟母亲的联系一直没断过，这么多年她也经常给自己钱，至于请同学吃饭之类的事情更是没少干，甚至中学时候她还会主动带着彭泰初和朋友们去吃。
所以彭泰初只当这次和以前一样，欣然答应了，正好他还没吃午饭。
挂断电话后，李兰芳直接给儿子转过去了两千块，给他请同学吃饭的。
这些都做完了她也没打算走，距离两点半还有半个小时，她想知道儿子那边的后续。
彭泰初也不负母亲所望，很快就接收了转账，然后呼唤同宿舍的几位好兄弟一起吃火锅去了。
“咱们去哪家？”
“挑个生意好的呗，反正这个时间什么地方人都少，咱们也能多吃点。”
“去晓荷塘吧，其他时候他家都爆满，这时候正好人少。”
“行行行！我早就想吃他们家那个花生酱了，我跟你们说真的特别好吃！”
因为晓荷塘距离学校并不算远，几个大男生一路打打闹闹，很快就到了火锅店门口。
而这时，正好是两点十分。
几人刚要进去，有辆车忽然朝着马路边的树撞了过去，duang一下撞得特别使劲，车头都有些变形了。
彭泰初一看，赶忙招呼了几个人一起过去帮忙，路人帮忙报了警又打了120，至于他们几个，年轻力壮，帮着将卡在驾驶室的人拽了出来。
好在车辆性能比较好，车里又只有司机一个人，头部轻微受伤，其他地方暂时没发现什么异常。
很快，交警和120都来了，等这边的事情都结束，时间正正好好到了两点半。
几个小伙子自觉干了件大事，骄傲的往火锅店走，结果迎面撞上了两个亲亲热热从宾馆出来的人。
看清女生的脸后，原本正哈哈笑着的彭泰初僵住了。

第193章 这小大师真神了！
彭泰初这边的后续还没出，刚才找卫绵算卦的老太太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
她按照卫绵说的，两点准时去了徐老头家，将他和他那新找的老伴儿堵在家里。
开门看见是她时，徐老头的脸难看的哟，比她家那咸菜缸还绿！
不过有他后找的老伴儿在旁边看着，宋老太太要钱他也只能乖乖给。
看那意思是两人的关系刚定下来，徐老头怕在人家面前没面子，这才不甘不愿的还钱。
果然如同卫绵所说，他只给了一半，说手里只有那些，再管他要就撕破脸。
他欠的钱也没写欠条，还不还都是他说了算，撕破脸大不了名声不要了，就是不还钱！
老太太有卫绵提前打的预防针，知道只能要出来一半，她仔细看了徐老头几眼就离开了。
再次往天桥走的路上，老太太找了家银行把钱存上了，一路都在想徐老头的面色，经过卫绵那么一说，她觉得徐老头的脸色确实没有以前好了。
以前是真的红润，现在是红润中透着灰败，看着感觉没那么康健了。
甭管徐老头是不是真的只能活三天，她能把五万块要回来就是托了卫绵的福，她之前就说了要到钱回来谢谢她，现在就是兑现来了。
老太太远远就看见天桥上站了不少人，等走近了才发现他们都围着大师的摊位，她也不管那些，见卫绵面前没人，直接走了过去，喜气洋洋道，
“大师，我按你说的，果然要回来了一半！”
卫绵抬头见是她，微微一笑，“要回来了就好，反正以后也没什么打交道的机会了。”
“哎！我就听您的两点过去的，结果正好把他和那新老伴堵屋里了，好像两人刚确定关系，徐老头怕丢面子，您不知道看见我时候他脸绿的哟哈哈！”
围观的人这时候已经走了几个，但仍旧有人在，听见老太太的话赶忙跟她打听是怎么回事。
老太太没有半分不好意思，不还钱的又不是她，有什么可不好意思的，于是一五一十将事情说了一遍，唯独还款金额只是模糊带过。
这位打听的大妈刚刚就半信半疑的，这会儿再看看老太太，好像有些相信了呢！
主要是这老太太她也算认识，只是人家可能不认识她，两人住在同一个小区，她之前还真就见过老太太和她嘴里那个徐老头，两人好的时候也没少在小区锻炼那地方出现。
她还奇怪为什么这一年多看不见了，原来是分手了。
老太太又和卫绵说了会儿话，想再给点钱却被卫绵拒绝了。
“刚刚您算的时候已经付过卦金了，再给我也不会要的。”
老太太心里对卫绵更佩服了，嘴上答应着，假意离开，实际跑到附近的水果店买了两兜子水果送过来。
还没等卫绵拒绝，老太太威胁说如果不收水果她就去做一面锦旗挂这，她只能无奈收下了。
老道士看见这一幕，羡慕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还没见着哪个算卦的收到过锦旗，再说了，在这么多人面前感谢卫绵，跟送锦旗有什么区别？
刚刚打听的那位大妈见状，也不想等李兰芳的后续了，生怕最后一卦的机会也没了，直接坐在了卫绵面前。
她笑眯眯道，“小姑娘，你每天只算三卦吗？那今天的是不是还有一卦？”
“对。”
“那你帮我算算呗？要先给钱是吧，我这就转账！”
说着，大妈掏出手机，十分熟练的打开支付宝，扫码付给了卫绵一千块。
旁边的人一看又有热闹看，赶忙竖着耳朵听。
卫绵的视线在大妈面上转了一圈，没看出什么异常，这才开口问道，“您要算什么？”
大妈想了一下，将自己最近的困惑说了出来，“我最近总做梦，梦见下大雨，我家的房子漏水了，漏水了我得擦啊，可那水就一直擦不完，然后我还找不到漏的地方，几乎是每天晚上都做一样的梦，天天在擦水，第二天醒来累够呛，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好像还有个人跟我一起擦呢！”
梦见漏水？
大多数与水有关的梦境都是好的预示，可眼前这位大妈身上居然沾染了微弱的阴气。
“咱们也测字吧，你随便写一个。”
卫绵的这句话一出，老道士的面色又忍不住僵了一瞬，他有些幽怨的看了卫绵一眼，没完没了了是不？今天就跟测字干上了？
大妈没理解，还是卫绵指了指老道士摊位前的“测字”她才明白，于是接过纸笔略一思索，在上面写了个“佳”字。
佳，人加圭，是艮卦象，人入土了，说的就是坟墓。
卫绵从口袋里掏出几枚铜钱，随意丢了两下。
“艮卦，坟墓象，内藏震坎，震为动，坎为水，为塌陷。艮中带震，坟墓被动过，艮中带坎，坟墓有渗水之象。”
“这是你家的老祖宗在提示你，祖坟有进水之象，该找人去修补了。”
大妈面色一变，失声道，“是鬼入梦吗？”
卫绵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只是入梦给你点提示，自家的老祖宗有什么可怕的，他要是真想害你，你还能坐在这？”
大妈一想，确实是这么回事，没准这个提示的人是她自己的爷爷奶奶呢，这么想就完全不怕了。
但她算是有两个祖宗，还不是埋在一处的。
“那是我家那边的祖坟，还是我丈夫那边的呢？”
卫绵指了指摊位上的铜钱，“艮为男，是你婆家那边的祖坟。”
大妈一脸错愕，有些不太理解为什么丈夫家那边的祖宗会托梦提示她。
卫绵看出她的疑惑，解释道，“你丈夫是兄弟三人，他排行老大，另外两个有一人离异，男人阳气重，祖宗实力足够自然可以托梦给他们，但是实力不太够的，往往会选择家里的女眷，你可以问问你的妯娌，她应该每天和你做一样的梦。”
大妈当下惊住了，但这件事很好求证，她直接给三弟妹打去电话，两人说了几句后，大妈豁然抬头，震惊的看向一脸淡然的卫绵。
这小大师真神了！

她弟妹也每天跟她做一样的梦，天天晚上擦水擦得腰酸背痛！
大妈当下不敢耽误，赶忙将祖坟漏水的事情和丈夫说了，让他找人过去修补。
她丈夫原本还不相信，可妻子天天做梦擦水他是知道的，正巧祖坟就在老家，那边还有不少亲戚，他打电话让侄子上山看了一眼。
结果传回来的消息差点没把他吓死。
祖坟所在的那座山上之前有个泉眼，只是那个泉眼干涸很多年了，除了下雨能存一点点水以外，大多数时候都是干的。
可这次他侄子过去看，发现那泉眼开始出水了，水量还很大，从山上淌下来，正好流淌进他家的祖坟里。
据说祖坟旁边地势轻微凹陷的地方都存了一洼水，并且那水泡子有了越来越大的趋势。
照这么下去，他们家得考虑迁坟了！
当然，这都是后续，眼下在天桥上的卫绵是不知道的。
原本在旁边等电话的李兰芳，在过了好一会儿后，再次将电话打了过去，这次她没有点免提，但接电话时候满脸的喜色遮也遮不住。
挂了电话，更是眉飞色舞的朝着卫绵好一通道谢，之后拎着被子回家了。
围观的人虽然没听到两人说了什么，可是他们从李兰芳的表情中已经能猜出来了。
看来，他儿子是撞破奸情了！
咦？为什么他们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撞破奸情，怎么不怀疑她是托了？
算完三卦，卫绵今天的目标算是达成了，围观的人也看到了，有那爱说话的大妈主动过来询问，是不是三卦算完了今天就不算了。
卫绵点头确认后，大多数人都选择了离开，不一会儿走的就剩三两个了。
还有喜欢看热闹的，询问卫绵明天还来不来，要是来的话具体几点来，他们没事可不可以围观。
和几人简单聊了会儿，卫绵一转头就对上了老道士羡慕的眼神，见她看过来，又赶忙端正了神色。
“道长是火居道士？”
火居道士，也就是俗家道士，可以娶妻生子，不用斋戒也不忌酒肉的那种。
要是往常有人这样问，老道士肯定得意非凡，火居道士也是道士，他可跟那些穿着道袍装道士的人不一样，他是真道士，道教承认并且有证的那种。
面对卫绵老道士却不敢显露出丝毫得意来，反而越见诚恳，“小友好眼力，老夫在这一行摸爬滚打好些年了，却是第一次遇见高人，真是三生有幸，果然英雄出少年啊！”
卫绵笑笑，没搭茬。
老道士见卫绵不接话也不尴尬，他脸皮算是练出来了，假装没看见道，“不知道小友能不能帮忙看看这个生辰八字？”
老道士说着，将一张纸朝着卫绵递了过去。
卫绵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没说行，也没说不行。
她和人相交全看心情，老道士别看干的事都不太靠谱，但他这个人从面相上看，还算可以，何况只是从面相上，卫绵就能看出他的一生。
卫绵最终也没接老道士那张写了生辰八字的纸。
“从面相来看，你幼时家境不错，可惜因为时局动荡，祖宗基业一朝被毁，少年时贫苦，青年入道门，三十岁娶妻，四十岁丧偶，有过一个女儿，十岁意外夭折，你要给我看的，恐怕就是你女儿吧？”
那几年，老道士先是丧妻，又是丧女。
这些年他在天桥下摆摊，表面看着坑蒙拐骗全占了，实际上他也是挑了些不那么要紧的事。
而且老道士挣来的钱花用在自己身上的只占了极少一部分，大部分都捐给清平市的福利院了。
尤其是其中的一些女孩子，因为福利院穷，早早辍学打工，老道士并没有太多钱供他们上学，但是他可以找专业的人过来教授这些女孩子手艺。
让他们以后在这世上有一项谋生的技能，免得初入社会因为学历不够找不到好工作误入歧途。
所以卫绵说，老道士这个人不能只看表面，不了解内情的人肯定会觉得他没个道士样，天天只知道坑人。
而他做这些事，挣得那些钱，都为了给他那死去的妻女积攒功德，期盼她们来世能投个好胎。
听到卫绵一语道破他的目的，老道士面上不显，心里却再次为卫绵的实力惊叹。
因为她说的无一不准，他幼时家境富裕，是当地有名的大地主，后来运动期间被打倒，父母也成了牛鬼蛇神，他在那十年间受了许多苦。
运动过去，他回到老家，这才知道自己有个族叔出家成了道士，他跟着去道观听了几天经，后来就入了道门。
老道士在道观里住了十年，跟着族叔学了些基础的命理知识，自以为可以了就出来游历，后来认识了妻子，结婚生女。
他那时候年轻气盛，在外面得罪了人，自己以为事儿就过去了，却没想到因此祸及妻女，导致她们丧命。
这件事老道士内疚了许多年，之后他就一直在想办法弥补，他本来就不是个多有本事的人，只能混迹在街头巷尾，靠老本行挣些钱，即使很多时候损了自己的福报也要挣钱。
再拿着钱用妻女的名义做善事，为他们积累福报。
老道士小心翼翼，“不知小友可否告诉我，我女儿是否已投胎？”
妻子应该是已经投胎，之前老道士曾经梦见过她和自己告别，那阴曹地府可能只剩下女儿一人。
卫绵长叹一声，将他手中那张写了生辰八字的纸接了过来，仔细掐算了后抬眼看他，“令爱今年三月份就已经投胎去了。”
老道士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眼巴巴的等着卫绵透露更多信息。
“有你加注在她身上的功德在，这辈子她不至于富贵一生，却也可以衣食无忧，平安健康。”
就是婚姻不太幸福，嗯，孩子也有点糟心。
老道士自然听不见卫绵没说出的话，他只听到前面那部分就已经很欣慰了，当下老泪纵横。
当年妻女的离世都是因为他，这些年老道士常常后悔自己年轻气盛不知收敛，更是不知人外有人，这才让妻女代他受过，早早离世。
对妻女的愧疚一直压在心头，现在总算可以解脱了！
卫绵正要说话，电话忽然响了，是郑浩打来的。

他儿子最近很不对劲，像是脑子出了问题。
他领着人去医院看了，可大夫说他的情况很严重需要住院。
还给出诊断，说是精神分裂。
那专家大夫还说，精神分裂是很严重的精神疾病，儿子的很多表现都是因为幻觉和妄想，而且病因还不明确，可能和心理因素有关。
邱心志不信，好端端的儿子，只是出去玩了一场，回来就变成精神病了，这要是谁谁也受不了。
而且大夫还说，邱刚的情况很严重，精神病不同于其他病，一旦发作起来可能就会伤害自己，或者家人，更严重的时候可能会伤害无辜的路人。
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触动了他哪个神经敏感点，就会导致悲剧的发生，让他将人送到精神病院治疗。
可邱心志怎么都不肯，他儿子性格开朗活泼，即使有什么烦恼也坚决不会过夜，怎么可能给自己弄出精神病来。
于是他又换了好几个医院，结果都是一样的。
精神分裂症，需要住院治疗。
他和妻子都不舍得将儿子送到精神病院去，只能将人放在家中照顾，可前几天儿子忽然发狂，用力将正在做饭的妻子推倒。
他也是这才知道妻子已经怀孕一个多月了，只是因为这段时间一直在忙活邱刚的事情，直到这次意外流产了才知道。
当时丈母娘过来看妻子时候正好见到了外孙发狂拿菜刀砍抱枕的画面，吓得要报案，可还没等她将电话打出去，不过几分钟的功夫，邱刚又唱起了京剧。
他一个还没到十岁的小孩子，怎么可能会唱京剧呢，就连家中几个人，平时也没有听京剧的爱好。
他和妻子都以为儿子是在短视频平台或者学校里听人唱过，所以没太当回事，唯独丈母娘吓得白了脸。
她说那是什么曲的唱法，现在的京剧演员都不这么唱了，她也是小时候跟着家中长辈去戏园子里听过。
会唱的人，坟头的草都有一米高了。
老太太按捺着心里的恐惧，愣是看了外孙一个多小时，期间他的变化都看在眼里。
时而如垂垂老者，时而如稚嫩孩童，时而如妖娆妇人，时而像是英勇壮汉。
等他们把医院开的药给邱刚吃上，他确实会安静下来。
但那种安静只是身体上的，像是被药物控制的不能动弹，并不是好了。
因为他的眼神，仍旧在不停变换。
“这孩子应该是中邪了！”
老太太比女儿见多识广，她就算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以前就听说过谁家的谁谁谁被鬼上身了，干了很多正常人都觉得奇怪的事。
而现在邱刚的情况，就跟她听说过的鬼上身很相似。
“中邪了？”邱心志一脸懵，“中邪了怎么办？”
“得找个会看事儿的，让人家给处理，咱们自己肯定不行，这事儿交给我了。”
“那就麻烦妈了！”
隔天老太太就回村里请了十里八乡有名的神婆过来，可那神婆只是在邱刚身上触了下，就脸色大变，然后急匆匆离开了，说自己也处理不了，让老太太另请高明。
老太太没办法，只能继续托人找厉害的大师，将能叫出名号的都请了个遍，却无一人能解决外孙子的问题。
邱心志是开书店的，为此也跟不少顾客打听，将他们推荐的大师都找了一遍，这其中也包括老道士。
老道士就是个半吊子，他推说自己擅长的是风水命理，而不是捉鬼驱邪，不过他知道谁能解决这个问题。
隔天卫绵就见到了救子心切的邱心志。
邱刚身上阴气十分浓郁，卫绵只看了一眼，“鬼上身。”
邱心志找了那么多大师，其实儿子是怎么回事他心里也基本知道了，所以这会儿卫绵看出来丝毫没觉得惊讶。
“能看吗？”
他有些忐忑的问，怕再次听到否定的答案。
卫绵点头，“你先告诉我他这样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在那之前都干了什么？”
邱心志也不知道都发生了什么，他老老实实交代。
“他同学家长开了个山庄，那孩子邀请了一帮同学过去玩，我们这些家长都没跟着，可当天晚上回来他就开始发烧说胡话——”
“一开始我以为是着凉感冒了，后来吃了药烧退以后，就开始不对劲儿了，总是神神叨叨的，一会儿变一个腔调说话，眼神和表情也都跟着变，有时候拼了命的要吃什么东西，大口大口往嘴里塞，吃不下了还要继续吃，我们跟他说话也不搭理，我觉得不对劲就领着去医院了。”
“可大夫却说这孩子是精神分裂，让我给他办住院，后来我丈母娘看出不对劲，我这才找了他同学问当天的事情。”
“结果发现，当天和他一起去玩的同学，有五个都发生了相同的情况，现在有俩被送到了精神病院，剩下三个跟我家的一样，在家硬扛呢！”
“其他同学只知道他们五个一起去后山了，但是具体发生了什么，只有等孩子清醒了才知道。”
而这时候的邱刚，忽然从床边站了起来，他径直走到洗手间，将他母亲的化妆箱打开，从里面掏出许多化妆品来，拿着刷子对着镜子描眉画眼。
那动作和神态，根本不是一个还不到十岁的孩子能做出来的，反而像是个风情万种的女人。
邱心志：“……”
即使已经看到很多次了，他仍旧不能接受。
卫绵倒是看得津津有味，她甚至还能在旁边指点几句，说他什么地方画的不好看。
“邱刚”的动作一僵，她缓缓回头盯着卫绵，瞳孔仿佛死人一样，动也不动。
卫绵若无其事的回视他。
邱心志和老道士只以为两人是在对视，实际上他们已经用眼神较量了八百个来回。
最终以“邱刚”败下阵结束。
“我劝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
“邱刚”忽然尖声说道，那声音跟他以往发出的很不一样，仿佛是被人掐着喉咙说出来的，尖利刺耳。

第196章 杀鸡儆猴
卫绵摊摊手，“可人家找上我了，我就没法不管，再说你都挺大岁数的鬼了，怎么还欺负个小孩子呢？丢不丢鬼？”
“邱刚”仿佛没听见一样，自顾自的摩挲着还有些婴儿肥的脸，将卫绵忽视了个彻底。
卫绵：“……”
卫绵本也不是个脾气多好的人，我跟你好说好商量，你还拿起乔来了。
她直接出手，一把掐住了“邱刚”的脖子，将人拎到眼前。
“问你话你就赶紧说，别给脸不要脸，不然我有的是办法直接把你们撵出去。”
卫绵说的是“你们”而不是“你”，就证明她知道在这小孩身体里的鬼魂不只一个。
“你你你！你欺负鬼，又不是我们要招惹他的，你问问他都干了什么，他现在这样完全是咎由自取，我们没出手要了他的命都是手下留情。”
女鬼尖声说道。
这话是女鬼用邱刚的身体说出来的，邱心志也能听到，他登时满脸惊骇。
知道儿子被鬼上身是一回事，亲耳听到就是另一回事了。
“他有没有说话的机会你会不知道吗？问你话就赶紧说！”
女鬼：嘤嘤嘤
想要藏起来，可是被她掐着脖子根本动弹不得，更不用想着将其他人的魂魄换过来了。
最终她只能委委屈屈的开口。
“我们本来好好的在山上躺着，那天这小孩领着几个跟他一样的半大小子过来，看见一大片坟地不绕路也就算了，居然组队跳到我们坟头上，踩了这个踩那个！”
邱心志太阳穴跳了跳。
“我们本来想着不跟小孩子计较，把他们吓走就完事了，可这几个小子说什么童子尿克一切邪祟，竟然直接踩在坟头上朝着我们撒起了尿，还比谁尿的远！”
“太气鬼了，简直太气鬼了，就是叔可忍婶也不能忍啊！”
所以他们就上来报复一下。
邱心志听了面色忍不住扭曲，他儿子活泼胆大他知道，却是不知道胆大到这种程度，怎么能对亡者没有丝毫敬畏之心呢，说来说去这样的事情都是他咎由自取。
“求姑娘原谅，我替我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向各位道歉，是我教导无方，以后肯定严加管教！”
邱心志在心里骂儿子归骂儿子，可他却不得不向人家低头，这件事本来就是邱刚做的不对，眼下他这个当老子的必须表态。
果然，听到邱心志诚恳的道歉，女鬼心里舒坦了不少，说话的口气也好了些。
“这个小子是带头的，我们怎么能忍呢，自然要上来好好招待他一番，也算是给他点教训吧，否则岂不是枉为鬼了？当然，我家大人说了，剩下那几个也不能放过。”
听说只是要给他点教训，并不是想要了他儿子的命，邱心志悄悄松了口气，但一想到儿子这段时间的状态。
经常暴饮暴食给自己撑到吐不说，有时候还直接吃生的，那血淋淋的也能吃的进去，如果时间久了，恐怕对孩子的身体有碍。
“我儿子不是有意的，他已经知道错了，等他好些了我一定让他给各位赔罪。”
他一脸祈求的看向卫绵。
卫绵正色道，“既然这小孩给你们造成了精神损失，那不如现在来谈一谈赔偿条件，不然你们长时间待在他身体里，于自己也没什么好处。”
女鬼想说好处挺多的，他们都做鬼那么多年了，早就忘了人世间食物的味道，这段时间可算吃了个够。
只是感受到掐着她脖子的那双手的力度，这句话她最后也没敢说出来。
也不知道这小姑娘是什么来头，竟然有这样的实力，明明她只是个魂体，这丫头居然能隔着肉身掐住她脖子。
看到卫绵威胁的眼神，女鬼愣是把拒绝的话都堵在了嘴里，算了，还是小命要紧，她还是想想究竟要什么东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