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学大佬她又去摆地摊了by洋柿子

她以为自己做梦了，可低头朝着刚刚冰凉的地方看去却整个人都傻住了。
在她的视线里，一根漆黑的手指正在自己身上摸索，等她看过来就快速消失在被子里。
吓得她赶忙掀开被子看过去，可里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她把整个被子都抖开也没找到。
甚至张姐还起身在房间里找了一圈，真没什么可疑的东西。
她蹙着眉想了半天也没有头绪，干脆又躺回了床上。
可她一闭上眼睛，那种冰凉的感觉又来了，并且特别猥琐的在她身上乱摸。
张姐虽然四十多岁了，但她因为一直有保持运动的习惯，身材维护的很好，一点没有中年妇女的赘肉和松弛感，反而紧致饱满。
后半夜张姐完全睡不好，等到第二天看着和那两个姑娘一样，甚至看起来比他们还惨，大大的黑眼圈挂在脸上，精神肉眼可见的萎靡。
两个年轻姑娘还以为张姐口是心非，嘴上说着不去，背地里却悄悄去了另外的夜店，但关系不算熟悉，有些玩笑她们也开不了。
张姐顾不上那些，当天用比平时快了将近一倍的速度快速完成工作，然后就打听着去了附近的风水街，买了五帝钱，买了护身符，还买了一柄桃木剑。
晚上她就把这些东西按照店铺里教的方法放在了床头，护身符更是贴身佩戴。
然而什么用都没有，那东西又出现了。
张姐想着她要是离开了，那东西肯定要盯上两个小姑娘，只能提心吊胆的继续住在这，背地里却想着怎么把这些东西收拾了。
白天田宏毅给她打电话时，张姐哈欠连天。
他觉得奇怪，就问了下原因，张姐说了后田宏毅也吓一跳，生怕自己看上的财务人才出了什么事，所以打电话来询问卫绵有没有办法。

卫绵听了过程十分确定，那房子里恐怕有些什么东西。
只不过不知道对方是一直在那，还是被阴气吸引过去的。
想到刚刚田宏毅说这房子是他们老板捡漏买的，卫绵猜测第一种可能性更大，但也不能完全肯定。
田宏毅也知道卫绵不可能今晚就到南省，她给卫绵打电话的目的也很简单，就是想问问她有没有在南省的同门，是不是可以给介绍一下。
如果实在没有，再问问这种事情有没有远程解决的可能性。
“你让她给我打电话吧，我到时候跟她视频一下，看看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如果不算严重，可以告诉她简单的清宅办法，最起码保证人的安全。
“那就多谢卫小姐了！”
田宏毅挂断电话没一会儿，一个陌生号码就打了过来。
卫绵接起电话，对面是个很温柔的女声。
“卫小姐，实在冒昧这么晚打扰您。”
张姐想着实在不行就带着那两个年轻姑娘去住宾馆，可又怕放任不管里面的东西以后越发强大，会不会对人有害。
万一以后某天老板带着家人过来住又遇上了相同的情况，没准不如自己幸运。
她虽然有些瞧不上老板的人品，但她得摸着良心说一句，老板那些手段确实从来没用在她身上，也没有半点对不起她过，所以跳槽归跳槽，她也不希望老板出事。
卫绵也不跟她客气，直接开了视频，然后通过摄像头去了解那边房间的情况。
看了一圈后卫绵松了口气，这房子的布局偏凶，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没什么人气，看来那东西是因此被吸引过来的，把这里当做自己暂时的地盘了。
这样的情况就好处理多了。
“你现在出去买两包糯米粉，多买点，再去买根香，我告诉你怎么做。”
这会儿都九点多了，张姐连衣服都没换，只带着手机就下了楼。
她记得这小区附近不远处就有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里面很多生活用品，食品区也挺满的，应该有糯米粉。
果然有！
张姐要了两包，一包五斤，十斤应该够用了。
等张姐买回来，卫绵在视频那头说，张姐照着做。
“找一根红线，一头拴在床尾的那根矮柱子上，另一头栓在打开的房门把手上。”
“我刚刚看到电视柜下面有个铃铛，你把那个铃铛拿过来，拴在红线上，然后在地板上顺着红线铺满糯米粉。”
“这些准备工作做完，再在房间的最中间点燃刚刚买回来的香，然后躺去床上，用被子把自己盖好，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声，也尽量不要动。”
张姐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她是个不喜欢刨根问底的人，按照卫绵的指示一一做好。
这样其实是为了做个障眼法，让那东西来的时候找不到人，只能看到床上的被子。
卫绵让她不用挂断电话，她就在这边听着，也能更方便的指挥。
张姐在床上静静的躺了好一会儿，躺得她都快睡着了，却见房间正中间燃着的那根香忽然亮了下。
卫绵也在手机中看到了，这就说明有人过来吃香火了。
那东西来了。
卫绵本人不在这，要是她在也就是动动手指的事情，但现在只有张姐一个人，只能用些笨方法。
这根香的意思是招待对方的一顿饭，而糯米粉铺地则是告诉对方，这地方满了，都已经有人占住位置了，没你的地方，招待你一顿饭后就去别的地方吧！
但张姐不知道怎么回事，她也不敢问，这会儿死死咬着牙，看到黑暗中香火发出明明灭灭的光，没多会儿就燃到了底。
而且她耳边传来细微的沙沙声，像是有人踩在了那些铺着的糯米粉上。
脚步声走到床边，围着床转了两圈，他在找前两天看到的女人。
张姐握紧了拳头，整个人都在发抖，这是她第一次和非人类的东西如此靠近，心里别提多害怕了。
但她也算是心志坚定的人，牢记着卫绵说的话，无论多怕都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即使紧咬着牙关，半点声音也没敢发出来。
那东西又围着床转了两圈，脚步声越来越急，它找不到之前的女人，着急了。
卫绵早已通过手机镜头看到了对面那个黑漆漆的身影。
那是个六十岁左右的老头，伛偻着身子，干瘦干瘦的，皮肤很黑，皱巴巴贴在身上，再配上那副着急找女人的样子，别提多猥琐了。
它找了几圈都没找到女人，心里着急，看着供香完全没有半点继续享用的想法，他现在只想要女人。
供香闪了两下，灭了。
卫绵眼神冷了几分，这就好比我好好的请你吃饭，你却把饭桌子掀了。
看来对方不想吃这顿饭，也不接受这样的解决方式。
被子里的张姐吓得魂儿都要飞了。
寂静的夜里，手机另一端忽然发出声轻嗤，年轻女声传了出来，“老东西，活了一辈子没见过女人？是不是有点给脸不要脸了？”
张姐敢保证，在这声音出来的同时，那道脚步声停下了！
它停下了！
就在床头的不远处！
张姐死死闭着眼睛不敢睁开，她觉得自己头发都要炸起来了！
卫绵还没试过远程驱邪，不过现在试试也无妨。
她的声音从手机内传出来，带着奇异的让人的平静的节奏感。
“玉清始青，真符告盟……五雷五雷，急会黄宁……急急如律令！”
几乎是在卫绵声音落下的同一时间，一道手臂粗的雷电忽然凭空出现在房间中，朝着床边的黑影就劈了过去。
“噼啪”
“嗷——”
张姐只觉得有一道惊雷忽然在耳边炸响，紧接着她就听到了一声惨叫。
她仍旧死死闭着眼睛不敢睁开也不敢动，被子下的手指都快把手掌抠破了。
紧接着就响起了乱七八糟的铃铛声。
那声音极乱。
她甚至分神想着，如果真像大师说的那样有人扶着红绳走的，那这会儿肯定是跌跌撞撞的往外跑，不然很难响出这个节奏来。
这几种声音依次传出后，电话里，年轻姑娘啧啧两声。
隔着电话的效果就是不行，看来还得研究下，怎么能加强点。
劈出的雷才手臂粗，这么点还不够挠痒痒的，这要是搁在卫绵眼前，没有水桶粗她都得不算完的。

不过这么粗也够了，实力不强的这一下肯定会被劈个魂魄不稳。
即使是实力强的，也能起到威慑作用。
比如今天这个漆黑的老鬼，不赶紧跑了卫绵都怕他魂魄散了。
真是给脸不要脸，请你走你不走，非要让人动粗。
“好了，出来吧！”
卫绵的声音仿佛带着某种安定的魔力，让张姐惶惶的心忽然安定下来。
“大、大师？”
“没事了，那些糯米粉你明天再收拾，今晚就这么睡觉吧！”
至于之后，卫绵皱了皱眉，“你运势低，火气不够旺，这样的地方以后还是少住为妙。”
“好好好，我知道了，多谢大师！”
张姐再三道谢后，才挂断电话。
大师说房间里已经没事了，但张姐仍然不敢掉以轻心，她借着月光往地上看了一圈，看不清什么。
但这样她也不敢下地，只能紧了紧被子，强迫自己赶紧睡觉。
本以为今天晚上恐怕要睡不着了，却没想到刚一躺下就陷入了深度睡眠，一觉到天亮，还是被早上回来的那两个姑娘吵醒的。
“张姐，你昨晚干嘛了，怎么一地的面粉？是面粉吧？”
其中一个小姑娘打开房门就愣住了。
只见地上撒了很多粉状物，上面乱七八糟的脚印，还有红绳拴在门把手上，看起来神神叨叨的。
两人在门口喊了几声，听到屋里传来动静才关上门，不过他们不知道这东西还有没有别的用处，又或者是不小心撒了，一直站在门口没进来。
张姐刚睡醒还有些迷茫，等她视线接触到地上的糯米粉就立刻清醒了。
她可以肯定自己昨晚一步都没下床，甚至有尿意她都是强迫自己忽略掉，硬憋着的。
可这会儿地上却有乱七八糟的脚印！！
她伸脚比了比，至少四十二码的大脚，张姐胳膊上涌起一层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心中不住后怕。
对田宏毅更是感激了几分，要不是他帮忙，自己怕是得吓死。
————
用了将近一个月时间，卫绵的会所就装修完了。
装修风格她直接选中式复古风，这个设计师非常喜欢抠细节，很多地方要求比卫绵还要严格，这也让最后呈现出的装修效果非常好。
设计师从业十几年，设计过的店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可没有哪个能让他像是对眼前会所一样的特殊。
明明每一处的设计图都是从他手中出来的，可真装修出来，却有种自己也不认识了的感觉。
原本设计师就要学习一些风水知识，所以他比普通人还要相信这些。
打从知道这里装修完要开的是一家名为“天机”的算命馆时，就抱着学习的心态。
所以在和卫绵见面后，他一点也不敢小瞧对方的年纪，态度特别谦虚，更是愿意尊重她的意见。
卫绵对这个设计师也很满意，能听进去别人的意见，遇上对方不理解的地方也愿意指点几句。
这一个多月下来，两人关系相处的十分融洽。
今天是卫绵验收装修效果的时候，确定没问题，才在他提供的验收单上签字。
“这边装修完了我还有点不舍得呢，卫小姐，以后我可以经常过来请教吗？”
王伟有些羞赧的开口。
他是真觉得卫绵很厉害，而且讲起东西来通俗易懂，就连他这个半吊子都很容易就听懂了。
关键他怎么问卫绵都没生气，还很耐心的给他讲解，纠正他一直以来的某些错误。
这一个月王伟感觉完全是过来学习的，所以偷偷按照内部价计算，顺便还把自己提成那部分去掉了。
卫绵看到最后的收款价微微一笑，也没跟他多客气，非常自然的道了谢。
她也确实是有心拉拔对方一下，从王伟的面相能看出他从小父母双亡，是在孤儿院长大的。
因为受到了好心人的资助，他上大学后勤工俭学，挣来的钱一部分用来生活，另一部分捐出去帮助别人。
一开始可能只有几十上百块，后面王伟的设计作品越来越好，也能接到一些订单了，捐出去的钱就变多了。
他的捐助对象一直比较固定，都是之前孤儿院的孩子们，目的就是为了让他们能过得好一点。
也是因为这个，王伟已经三十三岁了，一直租房子住。
明明收入很可观，至少在清平这地方贷款买个房子完全还得起，却还是节衣缩食，只为了能省下更多的钱给孤儿院的孩子们。
王伟现在谈的女朋友也是在孤儿院认识的，对方同样是个心善的姑娘，但家中长辈因为王伟买不起房，一直不赞同两人在一起。
女朋友不反对王伟把钱捐到孤儿院，但因为孝顺不能忤逆长辈，只能夹在中间，时间一长，难免心累。
从王伟的面相上看，他女朋友恐怕坚持不了太久了。
卫绵悠悠叹了口气，王伟这些年捐到孤儿院的钱积少成多，已经到了一个相当庞大的数额。
“王设计有没有算过这些年捐到孤儿院多少钱了？”
卫绵这话一出，王伟就愣住了，他满脸惊讶的看向卫绵，“卫小姐怎么知道我一直在给孤儿院捐款？”
卫绵微微一笑，用手指了指会所的牌匾，“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了？”
王伟顺着的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一眼就看到了上面的“天机算命馆”。
他脸上的表情有些恍惚，再看向卫绵的眼神带了些惊叹。
其实他一直以为卫绵只是在风水方面有些造诣，起名叫算命馆也只是噱头，却没想到——
“我也没算过具体有多少，反正都是给那些孩子们用的，记账也没什么意义。”
何况捐款给孤儿院，院长妈妈自己就记了。
所有捐到孤儿院的钱她都会记账，每一笔支出也都会记录，到现在都汇聚成了一大摞本子了。
卫绵听了后，看王伟的眼神更加柔和。
因为淋过雨，所以有能力时希望当别人的伞，这样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了。
“王设计家是不是有个青色的瓶子？”

王伟思索了一番，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家确实有个青色的大花瓶。
那瓶子是用来装鸡毛掸子的，他只有平时拿取鸡毛掸子时才会看一眼，很少会注意。
就连他自己都很少注意的东西，卫小姐居然只看了他几眼就知道了？
但他想着刚刚卫绵都能知道他总往孤儿院捐款，那知道他家有个青色的大花瓶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了。
“是有一个，用来装鸡毛掸子的。”
王伟点点头，想着卫绵不会无缘无故提起，有些怀疑的看着她，“那瓶子是有什么不对吗？”
卫绵眼睛弯了弯，“王设计不如拿着那瓶子去古董店问问，如果怕找不到靠谱的，可以去风水街的致远斋，或者陈记古董，你去了直接报我的名字，保证会给你个公道的价格。”
如果不讲究古董店的实力，卫绵其实和陈记古董的关系更近一些，但王伟家的那个青色瓶子，陈大鹏想要吃下恐怕有些费劲，在经济实力上陈记古董算是后起之秀，怎么也是不如百年老店致远斋。
但到时候王伟选择哪里就是他自己决定的了。
王伟惊疑不定的看着卫绵，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让他拿着家里的瓶子去古董店，就是傻子也能明白，这是说他家那个青色的大花瓶是古董！
古董啊！
他知道的那些古董，哪一个不能卖上几万几十万？
万一特别幸运，卖上百万都是有可能的，他家那个瓶子那么大，就是论斤称，是不是也应该能卖上几十万？
那小雨治病的钱是不是就有了？
只要能用上更好的药，他有信心小雨一定能等到合适的骨髓！
这么想着，王伟深深的朝卫绵鞠了一躬。
“多谢卫小姐！我这人也不会说什么好听的，以后但凡卫小姐有什么能用得上的，只需要知会一声，我王伟必定赴汤蹈火！”
卫绵不禁失笑，“赴汤蹈火不至于，以后要是我还有其他地方想装修，可绝对不会跟你客气的！”
“这是肯定的，卫小姐信任是我的荣幸！”
两人又说了几句，王伟就脚步匆匆的往家去了。
半路上实在忍不住，把这个消息和女朋友分享。
“甜甜，你说古董是不是至少也能卖上几十万？那咱们就有给小雨治病的钱了！”
“真的吗？那可太好了！”
电话另一边甜甜的声音也很高兴，替小雨高兴，也替王伟高兴。
小雨是个才七岁的小姑娘，两年前检查出白血病，但这病就是个无底洞。
王伟的大部分工资都送到了孤儿院，然而对于小雨的病来说，完全是杯水车薪。
甜甜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她也就是个普通的公司小职员，月薪才六千块。
对于小雨的病来说，完全不值一提。
前段时间小雨的情况更严重了，连着进了两次医院，医生说要么就得用一种米国那边的特效药，能再坚持一段时间。
要么就要及时找到合适的骨髓，做移植手术。
不论是特效药还是骨髓移植都是需要钱的，而他们最缺的就是钱了。
没办法，只能经过一番保守治疗后，等情况稍微好一些了，再把小雨带回孤儿院。
甜甜想着那软乎乎的小姑娘，睁着一双黑亮的眼睛问她，“姐姐，我是不是快死了？”，只觉得一颗心都被人揉成了团。
那天晚上她悄悄躲在房间里哭了半宿，可哭完了一样没办法。
小雨还那么小，还有那么多未来，她甚至都没有走出清平看过，可能生命就要到此为止了，再也没有以后了。
每次这样想想，甜甜都觉得无比心痛。
可她心痛也没有办法，自己早就去配型了，甚至王伟也去过，还有好几个志愿者都去了，可他们和小雨都不匹配。
目前除了特效药这一个办法，实在没有别的选择。
然而那种米国的特效药，一针就要十几万，孤儿院完全无力承担这部分钱。
甜甜想放弃，可她每次看到小雨那懂事的样子都忍不下心，也终于能理解男朋友为什么把每个月的工资都捐给孤儿院了。
那些孩子生下来就被父母丢弃，已经很可怜了，可他们吃不起饭，上不起学，甚至生病了也只能等死，是怎样一种绝望啊！
自那以后甜甜也不再买那些没用的东西，每个月都能攒下来一笔钱，也学着男朋友的样子捐到孤儿院，休息日还会来这边做义工，感觉心里更充实了，精神世界也丰富了不少。
可他们这样的行为在自家爸妈眼里，就完全是有病了。
他们觉得人可以有善心，但是不可以因为善心影响自己的生活。
王伟可以每个月给孤儿院捐款，但前提是他得买一个属于自己的房子，自己的车，在这样的情况下仍旧有余力的，才可以捐给孤儿院。
像他一样把大半的工资都捐去孤儿院的行为在甜甜父母看来，就是有大病。
所以他们坚决反对甜甜和这样的男人在一起，觉得即使在一起了，两人婚后的生活质量也不能得到保证，到时候没准甜甜也要和他一起吃苦。
他们把孩子养那么大，可不是为了让她吃苦的。
而且甜甜的条件完全不差，有很多想要给她介绍的青年才俊，各个条件都比王伟好，更是没有他那么强的圣母心。
可这个女儿就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就是要和王伟在一起。
头几年他们想着甜甜年纪还小，可能在这方面不懂，没准和王伟谈几年就想开了。
然而三年过去了，这两人还好好的，一点要分手的意思都没有。
甜甜父母这才坐不住了，开始从各方面下手，想要让两人分开。
近来他们的态度越来越强硬，大有如果甜甜不和王伟分手就要和她断绝关系的意思，让甜甜夹在中间，十分痛苦。
无论王伟怎么讨好他们，爸妈都不同意两人在一起，还说除非王伟能马上买一套房子，他们也不要求房子写甜甜的名字，只需要两人结婚后不像现在一样居无定所就可以了。
可王伟是什么经济状况甜甜太知道了，他是一点存款都没有的，买房子完全就是天方夜谭。
甜甜累了。
看到网上说的，父母反对的爱情到最后肯定会后悔这句话，甜甜忍不住捂着脸哭起来。

第379章 说话算数
她原本是想要今天和王伟提出分手的，却没想到他先打来了电话，还是和自己分享这样一个好消息。
想要分手的话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算了，还是改天再说吧，免得破坏他难得的好心情。
甜甜这样想着。
王伟和女朋友分享完这个好消息，就赶忙回了出租房，小心翼翼的从沙发旁边的桌子上把那个灰扑扑的青色大瓶子拿起来。
因为已经有段时间没擦拭过了，青色的瓶身上落了薄薄一层灰。
王伟拿出鸡毛掸子，在瓶身上掸了掸，然后又洗了块抹布，把花瓶放在沙发上仔细擦了擦。
清理干净以后王伟才有心情端详这花瓶。
说是青色的花瓶，实际这上面还有些灰黑色勾勒出的图案，画的是一条龙，还有些应该就是翻滚的浪花。

王伟翻来覆去看了半晌，也没看出什么名堂来，他对这方面确实一点研究都没有。
想着卫小姐说这可能是个古董，他拿着花瓶的手都有些抖，生怕产生一点磕碰，那小雨的医药费可就全完了。
这样想着，王伟找出了一个盒子，把瓶子用泡沫包好，稳稳当当的放在里面，然后放进了柜子里。
这么贵重的东西，还是不要放在外面了。
要说这个瓶子在王伟手里也是很有些年头了。
当初他大学一直在一家装修公司实习，每天画设计图到很晚，挣着微薄的薪水。
当然王伟一开始画的设计图可能真算不上多好，愿意真的找他设计的也很少，好在他分到了一个实力很强的师傅。
师傅有言在先，一年之内王伟的所有提成他都要抽一半。
要知道，很多真正能让你挣钱的技能，都不是在大学能学会的。
王伟为了能尽快通过自己的努力挣出学费，几乎没有犹豫的答应了。
之后就跟着师傅每天跑各个客户家，还有工地，有时候人家小工不够，他还要帮着抬沙子、搬砖，每天都累得脏兮兮的。
有次他们接到了一个顾客老宅翻新的订单，当时王伟跟着师傅一起去的。
那个所谓的老宅其实也不是特别老，房龄大概三十年了，他当时也是听旁边邻居八卦才知道。
房主是个瘫痪没多久的老爷子，几十年了一直住在这里，但是前段时间摔了一跤就瘫痪在床了。
因为摔到了脑袋，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家里的儿子没办法，只能过来照顾。
后来他们觉得老爷子一个人住在这几乎是不可能了，而老爷子的孙子也到了结婚的年纪，那家人就想着把老爷子送到养老院去，房子空出来重新装修一下当婚房。
虽说这房子很旧，可只要好好装修一下，即使再老的房子也能看着和新的一样。
王伟几次过去，对那个孤零零躺在床上的老人十分同情，每次他都如同一个普通晚辈那样和他打招呼。
老爷子清醒时对他的态度很和善。
最后一次王伟过去时老爷子还没走呢，但房子里的大部分东西都打包好了。
他看那架势不是要搬走，反而像是要都扔掉。
老爷子躺在床上，看着满屋子狼藉不说话，看起来很是可怜。
王伟于心不忍，就过去安慰了几句，大概意思就是让老爷子好好保重，他以后会去养老院看他之类的。
王伟说的是真的，他从小没有父母，院长妈妈如同一个普通的妈妈一样，把他们拉扯大，给予关心和爱护。
王伟觉得自己不缺母爱了，但他从未感受过父爱，所以对于能当自己父亲或者长辈年纪的人，总是带着几分包容。
老爷子一开始什么都没说，后来抬头看了他半晌，忽然说道，“说话算数！”
王伟当时就乐了，也保证道，“说话算数！”
两人就这么约定了。
老爷子很快被送到了一家口碑不错的养老院，他去的时候只带了几件衣服，其余大多数东西都扔了，唯独这个青色的大花瓶，他说是老伴儿留下的，不让扔掉，一定要带着。
他儿子没办法，就把花瓶塞在老人被子里，一起带到了养老院。
之后王伟和他师傅一起负责这家的老房子翻新设计，后来更是跟着施工队一起，用了两个月时间完工了。
王伟一直没忘了自己对老爷子的承诺，只要有空就去养老院看他，经常像个护工一样照顾老人，给他擦屎擦尿，换尿不湿。
他并不觉得有什么脏的，如果自己有父亲，他也愿意这样伺候。
可惜他没有。
院长妈妈说他是被人丢在孤儿院门口的，他从小没有父亲。
老爷子清醒时就如同一个慈爱的长辈，和王伟讲一些自己年轻时候的经历，还会告诉他一些道理。
糊涂的时候就破口大骂，甚至扔东西过来打人，就连老爷子的亲儿子都被打跑了，但王伟从来没有退缩过。
他会很耐心的安慰老爷子，甚至顺着他骂，比亲儿子还像亲儿子。
等到老爷子睡下了，王伟会偷偷拉住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感受一下被父亲的手抚摸是什么滋味。
别人不肯珍惜的东西，却是他从来都不敢奢求拥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