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学大佬她又去摆地摊了by洋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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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活着的时候从来没亏待你,你连三年都不肯给他守,就不怕他晚上过来找你吗?”
罗浩说话十分难听,他其实也不愿意这样说自己的母亲,但是已经到这里了,话赶话有些东西就说了出来,也不管是不是会伤透母亲的心。
岳红芳听见儿子的话只觉得天旋地转,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在儿子眼中竟然是这样的人,她这么多年辛辛苦苦把老头伺候走,现在好不容易能去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了,可第一个跳出来阻拦的竟然是亲儿子?
他不是最应该看到自己辛苦的人吗?
岳红芳完全不能接受,她觉得这么多年一颗真心全都喂了狗,而且被自家儿子明里暗里指责缺了男人活不了,她既觉得伤心又觉得没脸,顿时捂着脸哭了起来。
罗浩看到这一幕没觉得愧疚反而越发烦躁,又是这样,每次都是这样!
说不了几句就是哭,每次都用这样的办法对付他,只要罗浩做的事情但凡有一点不合母亲心意,她就哭起来没完,直到罗浩服软认错为止。
以往他觉得母亲照顾生病的父亲很不容易,而且早年为了把他养大也吃了不少苦,罗浩愿意迁就她一些。
可他的迁就是有底线的,母亲的所作所为已经触及了他的底线!
第一次,看到哭泣的母亲,罗浩直接摔门离开了。
岳红芳听到摔门声哭声一顿,她有些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来,直愣愣看着紧闭的房门。
一双眸子瞪得大大的,不敢相信罗浩竟然在她哭的时候直接摔门走了。
不可置信过后,岳红芳的哭声更大了,这次没了之前的抽噎作态,变成了嚎啕大哭。
她觉得自己特别委屈,从小就没享到什么福,年轻时候更是因为看上了罗父的长相,不顾家里人反对和他结了婚,结果因为经济条件实在太差,吃了很多年的苦。
直到两人四十多岁时,经过那么长时间的省吃俭用,终于攒下了些家底,以为好日子要来了,却没想到这时罗父忽然倒下了。
他生病的这些年里,虽说头几年身体情况特别不好时是雇人帮着伺候的,但后来的日子里都是自己在照顾啊!
每天给他做饭洗衣服,还要定期领他出去溜达,他走路费劲,自己就像是拉着个车一样拖着他走,这里面的辛苦谁能知道?
她才四十多岁的年纪,她还爱美呢,就因为丈夫生病,连个裙子都不敢穿,生怕被人说闲话,每天都把自己弄得灰扑扑的,以为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结果十五年后,罗父忽然病逝,她一下子没了沉重的负担,终于可以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了!
她凭什么要顾忌别人的眼光,她凭什么不能穿裙子,凭什么不能烫头发,凭什么不能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出去玩,凭什么要守着个灵牌过一辈子?
所以岳红芳在给丈夫烧完五七后,就彻底将过去都丢掉了,她接下来的日子要为自己而活!
第401章 一家三口
她的姐妹们见到岳红芳那么快从失去丈夫的阴影中走出来都很高兴,争着抢着想要给她介绍合适的男人,岳红芳并不排斥,也已经开始和其中的几个接触了。
本以为以后都是幸福快乐的日子,可第一个跳出来泼了她一盆冷水的竟然是自己的亲儿子!
岳红芳只觉得心灰意冷,是不是这辈子就这样了,她不配拥有属于自己的生活,也不配拥有幸福?
她刚刚看到生活的希望,就被儿子一把按灭了。
想到以前过得那种压抑的日子,岳红芳只觉得整个人都要喘不过气来,再想想刚刚罗浩说的那些伤人的话,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她想要大口呼吸,却发现鼻腔里似乎没了氧气,只能更大力的努力去吸,却没想到头越来越晕。
人很快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画面一转,岳红芳被人发现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了。
还是罗浩觉得自己言辞过激,等被妻子劝了好半晌后,才决定过去尽量心平气和的和母亲好好谈谈,却没想到一进家门看到的就是母亲倒在地上的身影。
罗浩立即把人送到医院,经过一番抢救后,岳红芳的命倒是保住了,可她也因为送医不及时,留下了很严重的后遗症。
她中风了。
罗浩后悔了,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卖。
因为对自己母亲的言辞过激导致她突发疾病,这场事故中母子两人都有责任。
有什么事情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呢,两人明明是世上最亲密的关系,都希望对方好好生活的,偏偏最后成了这样。
卫绵收回天眼,看着面前因为母亲想要改嫁而怒气翻涌的男人,再想想天眼中看到的那个恨不得把自己脑袋都捶爆的后悔男,不禁摇了摇头。
“你们家的家务事我不好说什么,但我刚刚就说了,能给你找来个人,他的话你肯定愿意听。”
罗浩疑惑,“谁?难不成是我们领导?”
可谁家领导愿意参与员工的家务事,何况这样的事他也不愿意让公司同事知道,到时还指不定怎么编排他们娘俩呢!
“不是,”卫绵微微一笑,“等我叫来你就知道了。”
卫绵还记得罗父的生辰八字,她抽了张纸,随手撕了几下就成了个歪歪扭扭的纸人,然后她微垂着眸子,一串模糊不清的咒语在她口中响起。
“……天附地附,地附天附……飞魂过海……摄附生魂,阳魂不信……附附疾疾!”
原本罗浩还满脸不解,可很快他就感觉到,门窗都关着的房间里,冷不丁吹来了一阵凉风。
而那原本平放在桌上的纸人,忽然站了起来。
它站起来后如同一个普通人类那样,看了看自己的四肢,又试着动了动,然后郑重朝着卫绵磕了个头。
“多谢大师!”
罗浩听见那道声音,顿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不为别的,只因为那是他那死去了已经三个月的父亲的声音!!
他从小听到大,绝对不会错!
“爸?”
罗邦国也听到了儿子说话,他缓缓转过头,用那张白纸做的脸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他半晌,“瘦了!”
明明上面没有眼睛,可罗浩还是感觉到了父亲慈爱的注视。
等他这句话一出,罗浩的眼泪更是一下子涌了上来。
“爸呜呜呜爸——”
罗浩再也没了刚刚白领精英的样子,反而哭得像个傻子,鼻涕眼泪都糊了一脸,再没想要注意形象的想法。
罗邦国虽然病了很多年,但他基本可以生活自理,甚至岳红芳出去上班,他还能在家简单做些家务,热点饭菜之类的,他只是有条腿动起来比较费劲,走路时需要拖着它。
所以当时他忽然离世,罗浩完全接受不了,他哭得眼睛都肿成了核桃,经过好几个月才接受,父亲真的去世了。
甚至三个月后的现在,他仍旧沉浸在父亲去世的伤痛中,只是这种伤痛被他藏在心里,只要稍微撕开一点口子,就会再次淌出血来。
罗邦国心里也不好受,他都没来得及和儿子告别,就突然病情加重死了。
所以这会儿看到瘦了很多的儿子,只觉得千言万语都堵在胸口。
他想给儿子擦擦眼泪,可伸手试了试,完全够不到。
于是罗邦国有些不太熟练的操纵着身体,跳到儿子的膝盖上。
罗浩看到父亲如同小时候那样,想要给自己擦眼泪,忍不住心头颤动,缓缓垂下了头。
却没想到父亲的手忽然停在了半空中,然后他就听到自家老顽童的声音。
“不行,大师好不容易给我弄的身体,可不能被你的鼻涕污染了,那我得被恶心死。”
罗浩:“……”
忽然就不那么想哭了。
等他擦干净眼泪,卫绵这才开口。
“老罗先生,今天把你请过来,是你儿子这边遇到些事拿不定主意。”
接着卫绵就把罗浩今天来的目的说了一遍,说完以后,罗邦国久久不语。
好一会儿后,他才叹了口气,“能麻烦大师把我妻子也叫到这里来吗?既然要说,那咱们今天就全说开吧!”
卫绵点点头,“也好。”
于是罗浩把电话给岳红芳打了过去,大约一小时后,她人就过来了。
卫绵见一家三口都到齐了,这里也没她什么事,就打算起身出去,却被罗邦国拦住了。
“大师请稍等,我想请大师帮着做个见证。”
卫绵不置可否,虽然她对别人家这点事没兴趣,但人家非得让她留下吃瓜也不是不可以的。
那她就留下,不听白不听吧!
等岳红芳弄明白眼前这个奇形怪状的纸片子竟然是自家死去了三个月的丈夫时,整个人都是懵逼的。
等那纸片子一开口,岳红芳的脸都吓白了,真的是罗邦国!
证明了自己的身份,罗邦国这才开口。
“我走的急,家里很多事都没安排妥当,好在有大师帮忙,现在安排也不算晚。”
“咱家在天景园的房子租出去了,租金每个月都要用来还儿子新房的贷款,干脆这个房子就直接给他了,反正家里就剩了你一个人,锦绣家园的房子也有一百五十平,足够你住了。”
“另外就是咱们家的存款,除了股票和基金,只算家里的黄金和银行存着的现金,总共大概有七百万多一点,具体多多少我也不记得了,就取整按七百万算。”
“这七百万我有两种分配方式,你看看你们想要哪种。”
纸人面无表情的白脸转向岳红芳,吓得她浑身一哆嗦。
“第一种分配方式,就是你和儿子一人一半,但我要你给我守五年,五年后你婚嫁随便,如果你愿意改嫁也可以,咱们夫妻的缘分就算尽了,以后逢年过节也不用你给我烧纸上坟,死后更是不要跟我葬在一起。”
“至于分给你的钱和房子,你随便怎么支配,哪怕你都送人了我也不管,但是该属于我儿子的那一份,谁都动不了!”
罗邦国前面说到让妻子改嫁之类的话,语调没有丝毫起伏。
可说到该属于我儿子的那一份谁都动不了时,语气中的压迫感谁都听得出来。
这是一个父亲想要留给儿子的,谁都不能动。
谁也不许动!
罗浩听到这句话,看着纸人单薄的身体,只觉得一股酸意再次涌上鼻尖。
那是他爸,万事都为他着想的爸爸!
“那第二种呢?”
岳红芳咬了咬唇,还是把这句话问了出来。
她一双眸子看向桌面的纸人,再次说道,“如果我五年之内就要改嫁呢?”
罗邦国定定看了她一眼,明明没有五官,岳红芳却仿佛感受到了来自丈夫那十分有压力的视线。
“如果你五年之内改嫁,那只能拿到存款中的一百万,剩余的六百万全都归儿子!”
“凭什么!”
一听说六百万都给儿子,自己只能拿到一百万,岳红芳顿时不乐意了!
现在钱都贬值得多厉害了,区区一百万,在他们这种大城市,用不了几年就花光了,而且她年纪越来越大了,每年用在保健上的钱都不是个小数目,一百万怎么可能够?
“我不同意,法律规定第一继承人就是配偶,凭什么我要把大部分都给罗浩?”
“等我死的那天,我肯定把手里的钱和房子都留给儿子,凭什么我要现在就给他?”
“难道我不能留在自己手里吗?万一我都给他以后,他不给我养老怎么办,或者对我不好呢?我不得留着点钱傍身吗?”
“钱给出去容易,我想再要回来就难了!哪有让我这么大岁数的人,伸手朝儿子要钱花——”
岳红芳说个不停,把自己这些年照顾他的辛苦都说了一遍,还有见过的那些老了以后没人照顾的孤寡老人,然而罗邦国却不为所动。
他自己养大的儿子,自己知道什么样,就不是会不养老人的人。
“即使是一百万也足够你花了,何况你每个月还有一万多的退休工资,已经足够你生活开销,并且会活得很好。”
岳红芳坚决不同意,她现在觉得老头子根本没把自己当成一家人,不然他怎么刚死就想着让自己把财产都留给罗浩呢,这典型的就是怕她这个外人都带走。
“我坚决不同意,夫妻共有财产,我凭什么要把大部分都给罗浩,哪条法律规定丈夫死了妻子不能改嫁?就算我改嫁,这些钱我也有权利拿走一半,你别忘了继承法——”
“韩——建——树——”
岳红芳还没说完的话戛然而止,她满脸惊骇的看向桌面上,那道歪歪扭扭站着的纸人。
抹了高级口红的嘴张张合合了半晌,却再不敢说出一个字了。
罗邦国盯着她,声音没有丝毫起伏,“现在同意我的分配方式了吗?”
岳红芳惊疑不定,但她现在一个字都不敢多说,只能十分憋屈的同意。
“我、我同意了,就按、按你说的分。”
罗邦国这才满意了,他把头转向罗浩,声音不自觉温和了很多。
“去找律师来,拟定财产分割协议,然后去办手续。”
说完,他又像是自言自语的说,“如果你们谁不遵守协议,我不介意上来再找她一趟。”
明明罗邦国说这句话时谁都没看,可岳红芳就觉得他这句话是对自己说的,她浑身一抖,半点不该有的心思都没了。
她不明白,为什么罗邦国会知道韩建树?那时候他不是生病着呢吗?
他那段时间不是在家就是在医院,从来都不出去,而且她都很小心的,怎么可能知道的?
其实韩建树是岳红芳在舞蹈队里认识的,经常一起跳广场舞,后来又一起参加了跑步队。
接触的多了,就了解了韩建树家里的情况,他家有个瘫痪在床的妻子,据说是车祸造成的。
当时还是为了救他。
所以即使妻子瘫痪了,韩建树也要把她照顾好。
不然外面人的唾沫星子也能淹死他!
他妻子不光是瘫痪了,脑部也受到了重创,现在有点傻了,反应迟缓。
韩建树照顾的多了,心里难免觉得压抑,就想通过出来活动释放压力。
因为罗邦国也生病了,岳红芳特别理解韩建树有多累,两人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在外面活动时难免互相照顾了些。
一来二去,两人就在一起了。
但是他们为了责任,不能离婚在一起,只能在对方身上寻找精神慰藉。
两人互相陪伴了五年,后来在一起时被韩建树的女儿碰上了,她为此大闹一场,他们这才分开了。
现在罗邦国去世了,两人却依然不能在一起,因为韩建树的老婆仍旧好好的活着。
岳红芳和韩建树在一起并没太避着人,但她一直借口锻炼搭子糊弄,人家信不信她也不介意,只要不是指到她脸上来的,她一率当没听见。
她觉得全世界都知道也没关系,只要罗邦国不知道就行。
再或者,就算知道又能怎么样呢,他还要靠自己照顾。
只要靠自己照顾一天,他就得忍着。
第403章 暴毙而亡
罗浩动作很快,何况算命馆旁边就是律所更方便,出门喊一声就能有律师过来。
来的是沈菲,她没想到自己之前只是胡思乱想两边能互相拉点业务,竟然成真了。
而且第一个占便宜的就是她,足不出户就拿到了一个单子,还是稳赚不赔的。
甚至都不需要她出任何力,两边就已经协商好了,她只需要帮助起草协议,简直不能更轻松了。
不过最让她惊讶的,还是那个纸人老爷子,当时那东西忽然说话,直把她吓得差点没跪了。
但她靠着自己强大的职业素养,愣是没表现出一点异样来,十分专业的起草完成。
在那一家三口全都过目后,让两位当事人签了字。
这边的事情很快就搞定了,等岳红芳失魂落魄的离开,罗浩来求卫绵给他们父子俩点叙旧时间。
“大师,我可以付钱!”
罗浩那双原本严肃的眼里满是请求。
卫绵就是这么打算的,当然不会反对了,直接把会客室让给他们。
她和沈菲出去时,辛晓彤正怔愣的坐在座位上,见到她们出来才赶忙站起来,但看向卫绵的眼神明显不一样了。
她以为,自己这个老板和马路上那些算命馆一样,连忽悠加骗,或者有点半吊子水平,最多能说些模棱两可的话,顺便还能起个名之类的。
却没想到他们老板居然这么牛逼!
老板真的能算命就算了,竟然还能招鬼!还能让纸人说话!
刚刚辛晓彤被卫绵叫进去,隔壁的沈菲律师就是她叫来的,在她还没出去之前,那纸人老爷子就开口说话了。
当时辛晓彤还不知道声音从什么地方传来的,直到她关上房门的时候才看见。
桌子上有个会动的白纸片子,而且那东西还会说话。
关上门的瞬间,辛晓彤一下子跪坐在地上,她腿软。
然后人家在会客室起草财产分割协议时,她一直都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想要缓冲一下。
过了最初的害怕之后,辛晓彤脑中只剩了一个念头,那就是她要抱上大腿了!
她老板竟然这么牛逼,难怪敢给她开出一万五的月薪!
这么厉害的老板,还不得被那些人奉为座上宾?冷清的算命馆,真的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何况他们天机算命馆还不是三年不开张呢!
这会儿辛晓彤看卫绵的眼神已经完全变了,这就是隐藏的大佬啊!!
“大佬,啊不,老板,这世上真的有鬼吗?”
辛晓彤眼巴巴看着卫绵。
卫绵轻笑一声,“你刚刚不是看见了?”
辛晓彤的嘴巴顿时张成了O形,她刻意压低了声音,“真的是、那个?”
卫绵点头,“所以你不用担心开不出工资了。”
辛晓彤脸红,原来老板早就看出来了,当下有些不好意思。
“老板我肯定跟着你好好干,实在是太刺激了!”
卫绵看她那副兴奋的样子,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
大概过了半小时,罗浩才通红着眼睛从会客室里出来,“多谢大师,让我不至于抱憾终生。”
罗邦国离世时,罗浩正在公司开一个很重要的会议,所以父亲的最后一面他根本就没见到。
对于他来说,这是一辈子都忘不掉的痛,而卫绵今天做法把父亲招来,让他终于圆满了。
“不客气。”
“大师能不能为我父亲做场法事,您放心,费用方面绝对不是问题。”
“罗先生可以直接找三清观的谢观主,道场法事这方面三清观一直做的很好。”
“好,多谢大师。”
之后罗浩转向沈菲,“也谢谢沈律师了,我们后续再联系。”
“好的罗先生。”沈菲露出了个十分完美的微笑。
罗浩临走之前,直接给卫绵转了十万过去。
他这次不只是算命而已,最主要的是他还了解了心里一直以来的遗憾,别说十万了,就是二十万他都不觉得多。
更何况父亲还重新分配了财产,房产和现金他和母亲分配完,基金及股票全都抛售,之后把那些钱捐出去做善事,为父亲来世积福。
等人离开了,卫绵这才转头看向沈菲。
“沈姐,你最近睡得好吗?”
听到卫绵这样问,沈菲一愣,下意识应道,“睡得还行啊,卫大师,怎么了吗?”
沈菲原本是叫卫绵名字的,但经过今天帮鬼起草财产分割协议后,她的世界观被刷新了,觉得直接叫卫绵的名字有点过于冒犯,还是和罗先生一样,称呼卫大师的好。
卫绵的视线在她脸上顿了顿,十分确定自己没看错,沈菲的印堂被一大团黑气笼罩着,不出三天,必定暴毙而亡。
之前卫绵看过沈菲的面相,她明明应该是寿终正寝的命格,可现在竟然显示会暴毙。
这让她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再次朝着沈菲仔细看去,然后就发现她身上竟然散发着淡淡的阴气。
那阴气真的极为浅淡,不仔细绝对会忽略的那种。
浅淡到哪怕是郑浩过来都会忽略的程度,不知道她是在什么地方沾染上的。
“你这两天注意点,这枚护身符贴身带着,有情况随时给我打电话。”
沈菲被卫绵盯得毛毛的,要是以往她肯定说自己是无神论者,不相信世上有鬼。
但今天刚被卫绵弄出来的鬼魂委托人打击过,而且她忽然想到前几天做的噩梦,下意识用双手将符咒接了过来。
“好,我会注意的。”
等人走进了真诚律所,卫绵这才收回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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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律师,你还不下班呀?”
行政助理文文从半开的门缝中探头问道。
沈菲原本正聚精会神看着手中的资料,被文文的声音惊醒后,这才抬腕看了眼手表。
“都九点半了?”
沈菲闭了闭眼,长时间的用眼过度让她眼睛十分难受,经常需要眼药水的帮助。
但这个工作就这样,有时候一忙起来连饭都吃不上。
明天就要开庭,她资料准备的差不多了,对这次的官司也有了更大的把握。
刚刚一直在全神贯注的模拟开庭后对方律师可能会问出的尖锐问题,一时忘了时间,这会儿才觉察出饥肠辘辘。
“我这就回去了!”
沈菲朝文文感激一笑,“你也不用陪着我,快点回去吧,这么晚了,自己小心点!”
“好的,那沈律师再见!”
文文朝沈菲挥了挥手,这才朝律所外面走去。
她是三个月前刚刚招聘来的行政助理,负责律所的一些行政工作,内容繁琐杂乱,但经过这段时间的学习,她已经基本能胜任这份工作。
跟其他地方不一样的是,人家入职都是有老人带新人的,她没有,她是行政人事那边直接带着的,很多东西全靠自己摸索。
因为文文之前的那位行政助理是意外死亡的,工作都没有办理交接,让后来的人很是焦头烂额了一番。
到后来行政人事那边实在忙不过来,一时半会又找不到符合要求的人,只能降低标准招聘了她这个应届毕业生。
文文很珍惜这份工作,所以她几乎每天都是律所最后一个离开的,就是为了能尽快熟悉工作内容。
功夫不负有心人,她总算熟悉起来,以后也能更好的给各位律师做好后方支援了。
沈菲见人离开了,她先是伸了个懒腰,然后站起来溜达了两圈,简单做了个眼保健操,这才开始整理桌上的资料。
这些工作她从来都是自己做,不假手任何人。把明天要用的东西都整理好,整整齐齐的放在自己的文件包里,又把桌上凌乱的东西归纳到原本的位置,这才关灯锁门,离开了律所。
晚上的吉利大厦整个都静悄悄的,这里是写字楼,白天热闹非凡,但晚上也经常有加班工作的,只不过大家都是各自窝在办公室里,这个时间几乎看不见人。
沈菲按了电梯,原本停在13楼的电梯很快就下来了。
电梯门打开,里面果然一个人都没有。
她进入电梯后,手指在一楼上点了一下,之后就倚靠在电梯壁上,电梯门关上的同时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但她一个哈欠还没打完,就憋在了喉咙里。
因为她刚刚从电梯还没完全闭合的缝隙里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见到那张脸的瞬间,沈菲脑子里那点困意立刻消失了,还吓出了一身冷汗。
惊吓过后,她就不住安慰自己,肯定是今天用眼过度看错了,赵晓梅都死去好几个月了,她怎么可能在电梯里见到她?
这是怎么都不可能的。
反复给自己做了几次心理建设后,沈菲的呼吸总算平稳了一些,等她看到电梯不住变化的数字却愣住了。
她记得自己刚刚明明按的是下来着,怎么电梯在一直上升?难不成刚刚不小心按成了上?还是楼上有人想下来?
如果是往常,沈菲保证自己半点都不会多想。
但她刚刚在电梯缝隙中看到了张出现在噩梦中的脸,心里难免觉得恐惧。
随着电梯飞速上升,沈菲的心越来越慌。
就这种上升的架势,感觉要不是上面有楼顶拦着,恐怕要直接冲出电梯井。
沈菲胡思乱想着,额角也渐渐渗出汗水来,她忽然想起了卫绵那天和她说的话。
说让她最近小心着点,如果碰上了任何奇怪的情况都可以联系她。
那现在算不算奇怪的情况呢,这样想着,沈菲从包里掏出了手机,可她打开后却慌了,因为手机一点信号都没有。
信号那个位置,空空荡荡的打了个叉。
沈菲心更慌了,脸色不受控制的发白,就连拿着手机的手都忍不住抖了起来。
正在这时,电梯忽然停住了,她抬头看了眼屏幕,电梯停在了30楼,也是这栋大厦的顶楼。
可停在顶楼后,电梯门却没有打开。
沈菲本想重新按下一楼,可她忽然发现,一楼的按钮一直就亮着灯,可她现在却停在了30楼。
是不是电梯坏了?
如果电梯失灵了,那从三十楼掉下去会摔成什么样,沈菲都不需要想就能知道。
她这时是真的怕了,使劲按着电梯上的紧急救援按钮,但电梯一点反应都没有。
正在这时,电梯里的灯忽然剧烈闪烁起来,一会儿亮一会儿灭,跟电影里看的鬼片似的,十分吓人。
沈菲觉得自己随时都要被吓死,她努力压低身体的重心,蹲坐在电梯一角上,双手紧紧抓着扶手。
电梯灯快速闪了几下过后,忽然整个黑了下来。
“啊——”
沈菲 鼻孔张大,忍不住恐惧的尖叫一声。
她并不怕黑,但现在这个氛围让人不得不害怕,整个电梯里都格外安静,仿佛被某种特殊的结界隔绝着,什么声音都传不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