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宫斗剧里当皇子by请吃一碗草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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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并非是容不得功臣的人,但他同样是强势的人,这些人仗着年纪大,资历深,就在他面前倚老卖老,一副当初要不是有老臣,皇帝可不一定能上位的样子,这是皇帝不能容忍的。
他从十三岁就开始上战场,立下的功绩无数,他祖父、他爹和他,三代皇帝,这三代武将都不少,但皇帝在历史上是能从这些人中拉出去和冯骥讨论谁更厉害的人物。
他都一路打上京城,你就顺便放个水的功夫,像是多了不起一样,皇帝能喜欢就怪了,真要打,他同样能将这些打爆。
这其中,尤其是以皇后祖父英国公为首。
英国公一边自持自己有从龙之功,一边拉拢当初的老臣,在朝中也算是形成了一股不小的势力。
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明眼人都清楚,皇帝肯定会倚重当初和自己一起打仗的人,这是皇帝的心腹。
他们这些老臣中跟着先太上皇的很多都已经没了,新一代仗着余荫跟着先皇的,能力又不算多厉害,地位有些尴尬,一群人又是当年一起打过仗的人,当然关系好,于是以英国公为首自然而然的就聚拢在了一起。
并且还纠缠的相当严实,拧成了一股绳。
一定程度上,对皇帝也是有一定制约的。
皇帝当然不可能把这些人全都杀了,更何况他是造反出身,立身不正,这个时候的皇帝还是比较在意名声的。
所以情况也就这么僵持着。
登基后的第一场选秀,各家送进来不少秀女,七七八八也都进了后宫。
皇帝不是赶尽杀绝的人,这些老臣尚未完全触碰到皇帝的底线,也确实功绩不少,所以他没有多大动作,只是对于他的下一代,在皇帝的心中,他不是完全排斥这些老牌势力的子嗣上位,但前提是这个皇帝能够像他一样,压住这些势力。
而不是被这些势力裹挟。
他对其他想要上位的皇子也是同样的要求。
留着人,也是对下一代的考验,多好的一块磨刀石啊。
至于后宫中的斗争,他隐隐知道会有,但现在闹得其实不大,唯一一个死了的五皇子真的是病死的,九皇子的事因着仪妃怀孕,所以暂时搁置,他其实有考虑过要不要送九皇子回到柳菡晚身边,这意味着柳菡晚会升上嫔位,已经算是他对九皇子的格外喜爱了。
他自身就是从宫斗中脱颖而出的人,自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问题。
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这些是避免不了的,皇子要比,妃嫔也要比,谁不想登上高位呢,只要别跳的太高,皇帝都是冷眼旁观。
这些皇子中,也就前三个已经长成的皇子,以及九皇子和皇后所生的嫡子十皇子是他稍微在意些的。
前朝后宫一定程度上是分不开的,他也想知道,后宫针锋相对的时候,英国公为首的团体还能不能这么团结。
这些人哪怕动摇不了他的地位,但时不时也挺恶心人,皇帝心中有些不耐烦。
宋舒晴当然知道文嬷嬷的存在,她眼眸如水般看向皇帝,但发现对方冷静的眼神时,方才感动的心瞬间清醒了些,她掩下眼中的失落,只柔声道:“那就多谢皇上了。”
有文嬷嬷在,很多刁难都能帮她挡住。
宋舒晴摸着自己腹部,心中下定决心,这一次,她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孩子。
第二日,皇帝就出发了。
朝堂由几位辅国大臣暂时处理,除了英国公,都是皇帝的心腹。
后宫一时陷入了平静当中,嗯,也不算,至少对于宋舒晴来说,应该算是风雨欲来。
但对于赵远来说,就完全没什么问题了。
皇帝都走了,仪妃自然不用拿他去钓皇帝过来,唯一的问题在于,仪妃没了孩子,对他看得紧了些。
不过也只是不允许他和柳菡晚接触,仪妃自己没太大的功夫搭理他,估计是忙着想招收拾周常在的四皇子。
他们俩之间原本还和乐融融的气氛,随着仪妃肚子里孩子的流产,一时陷入了冷淡期。
打仗这种事情,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成的,尤其是大军要走着过去。
等皇帝到了边关的时候,气候已经降下来了,皇帝当初也和这国家打过,他还是比较有威名的,这场仗皇帝并未放在心上,打南梁那就跟打孙子一样,他寻思早点打完就能早点回去了。
但到了之后才发现,不止是南梁,还有南梁边上的羌人。
羌人所生活的地方寒苦,他们以放牧为生,最喜欢到处抢劫,民风彪悍、茹毛饮血,当下真是臭名昭著的存在,简直是堪称搅屎棍。
当今天下算是三分,三个国家,就皇帝这边最大。
另外两个,几百年前和皇帝祖宗也是一家。
当初先太上皇造反,其实和当时皇位上的人也是兄弟关系,大家祖宗都一样。
除此之外,周边还有像是蛮夷之类的部落型国家,比不上正式的国家,但是茹毛饮血、十分彪悍。
其中以现在冒出来的羌族为最。
羌族生活在草原上,不建国,用现代的话说,是如同雇佣兵一般的存在,能力强,又会跑,手段脏,经常在其他国家打仗的时候从中参上一笔。
只要给的东西足够,他们就愿意出手。
是个非常难缠的对手。
要说这羌族,这次会出手对付皇帝,除了南梁付了财宝之外,还和皇帝有关。
羌族的少主之一,当初和宋舒晴相识,宋舒晴救了对方,这是宋舒晴的爱慕者之一。
宋舒晴嫁给了皇帝,皇帝还不好好珍惜,后宫佳丽无数,人家自然是想帮心上人出气了。
有了羌人的骚扰,这场仗打的时间就要久一些了,很快就进入到了冬季,气温大幅下降。
在冬天,大家都是不打仗的,三方进入了歇战时期。
羌族的出现激发了皇帝的战意,他没打算就这么回去,一直等到来年春天,气温回暖,大家又打起来。
把对方打跑了,皇帝才心满意足的班师回朝。
这时候,在距离京城不算特别远的城中,已经有天花出现的影子了。
京城距离近,很快这消息就传到了京中,后宫中也知道了这个消息。
仪妃说道:“天花?”
方姑姑道:“是娘娘,不过听说已经被控制住了,不会让天花传到京城来的。”
仪妃听到这个消息,在房间中走来走去。
天花的话,倒是一个很好的除掉四皇子的办法。
那么小的孩子,能挺过天花吗?
她之前就一直在想,到底用什么方法解决四皇子才是最合适的,但思来想去,还是不好动手,因为这实在是太明显了,敦嫔和周常在也在防备着她。
更何况,不能生孩子是一回事,仪妃内心还是喜欢皇上的,有些事她一做皇上肯定就知道是她,她不想让皇上认为她是一个心思歹毒的女人。
但天花的话就比较顺理成章了。
这种传染性极强的病毒,会传到宫中来不是很理所当然吗?宫中的一些侍卫可是经常会出宫的。
大不了对付四皇子的时候,再同时对付不止一个就好了,让四皇子显得是稍带着被感染上的,这样她身上的嫌疑就不会重。
再说了,谁都知道她和周常在的恩怨,四皇子出事为什么就不能是有人故意陷害她呢?
这么一想,仪妃就开干。
长春宫。
皇后喝着茶,听到消息后道:“你是说仪妃要把天花的豆痂弄到宫里来?”
“是。”那嬷嬷也是一脸的后怕,“派去监视的人确实看到他们派人去了常州。”常州就是感染了天花的那座城。
仪妃的家人就是普通人家,无缘无故的派人到那边去,想也知道,肯定就是想要使坏。
皇后嘴角微微一笑,“既然她想要这样,那就顺手帮她一把吧。”只不过这豆痂,除了四皇子,九皇子也该弄一些。
仪妃现在不能有孕,九皇子的地位也就跟以前不一样了,身为仪妃的养子,九皇子还尤其讨皇上的喜欢,甚至于压过了她的十皇子,虽然不能按照顺序来杀九皇子让皇后心里感觉不舒服,但时机难得。
更何况,她也很想看到,当仪妃亲手弄来的天花,最后在自己宫中爆发是个什么样的感受。
“注意着点,天花这种东西不简单,别真的传播开了。”
得要精准控制。
听说京城也出现了天花,宫中人人自危,都吓得不轻。
京城和宫里可就只剩一墙之隔了。
皇后加严了宫中的控制,所有妃嫔暂时住在自己的宫殿中,任何人不得随意到处走动,就在仪妃因为这守卫加重,心中焦急,怕自己的事情办不成的时候。
这事顺理成章的成了。
四皇子被感染了。
不过她准备拿出来当掩护的另一个皇子并没有消息传来。
对此,仪妃只能当做是因为现在各处看护太严,大家经常都要清洗身体衣物等等,所以错过了。
而与此同时,赵远的新衣服里出现了豆痂。
魏奶娘自天花的事情传出后,对赵远这里一向看管的极严,每次衣服这些都会好生检查,然后再给他穿上。
他的各种用具也会用沸水消毒。
可这种东西,有时候不是那么好防得住的。
当魏奶娘去上茅房,一个宫女来陪赵远玩,赵远感觉到自己脖子后面好像掉进去了什么东西,他转过头往后看,正好看到宫女把一个小瓷瓶握在了手里,他看了一眼小瓷瓶,又看了一眼那宫女。
宫女紧张的冲他笑笑。
赵远:……
虽然说,他早就有预感,身为仪妃养子,这天花不给他送一波简直是浪费,但直接从他后脖子倒进去,贴着肉,是有点太脏了。
他没洁癖,但这种接受起来还是让他脸都皱成一团了。
眼见着九皇子只是看了她一眼,就又重新低头玩自己的去了,宫女才松了一口气,心口还在砰砰砰的跳着,心想九皇子到底还是太小,不会明白这到底是什么的。
她快速走出去将东西毁尸灭迹。
不一会儿,魏奶娘就回来了,问了一番赵远情况,怕有人背着她做什么,赵远摇摇头,魏奶娘这才放心。
晚上,赵远早早就闹着困,没让人帮自己洗澡,只脱了外衣睡下。
他之前有借着冬季天冷,让魏奶娘几个明显是偏着他,还有他娘派过来的人服下了预防感冒的药丸子,药丸子是太医做的,毕竟他总是闹着不喜欢喝药,当然有给他备药丸子了。
但实则,那药丸子是他研究出来的预防天花的药。
他仔细琢磨过了,治疗天花的不确定率太高了,他的医术来源于各种医书,但就是在现代,这个也没能保证治好,他的医书中关于天花的治病方子很少。
比起等得了之后慢慢实验怎么治好,还不如直接先预防。
所以他才弄出了这个药丸子。
现下就是要接触这天花豆痂,看看制出来的药到底能不能有效防住。
几天之后,赵远身上一点异状都没有,他知道,这东西是成了。
只不过,他眼神扫了扫伺候他的人,突然开口道:“小翠。”
魏奶娘疑惑的抬头,“小皇子是在说小翠?”
“小翠。”赵远又叫了一声。
小翠是平时伺候他的宫女,也经常照顾他,所以这会儿他提起,魏奶娘也没感到疑惑,只当时赵远一直没看到人有些奇怪罢了,她说道:“小翠前几天得了风寒,一直没好,怕给小殿子传染上,一直在养兵呢,等养好了就会回来了。”
她还怕赵远担心,安抚道:“小殿下别担心,风寒是小病,小翠很快就会好的。”
赵远闻言看了看魏奶娘,起身哒哒的拿了一个小药瓶回来,“吃。”
他现在已经是两岁的孩子了,能听懂这些话,做出这样的举动实在不算奇怪。
魏奶娘知道这瓶子装的是太医给小殿下弄的治风寒的药丸子,见小皇子心善,她也就笑着道:“小殿下心善,奶娘这就去给小翠送过去好不好?”
见赵远点头,她站起身,让周奶娘还有一个宫女看着孩子。
这都是她觉得比较信任的,尤其那个宫女,是柳菡晚的人。
两个人在一起,也能监视对方。
她准备亲自拿着小殿下给的药,去小翠跟前说说,让小翠知道殿下的好,小翠这人平时也比较机灵,会看眼色,魏奶娘希望赵远身边的下人都是偏向他的,因此寻常的施恩也是必不可少的。
魏奶娘早早就吃过了预防药,这会儿赵远也就不担心她拿着含有天花病毒的药会出什么事,点头答应了下来。
魏奶娘一路来到了小翠住的房间。
为了让生病显得更加真实,小翠是半夜将衣服脱下,只剩薄薄一层,不盖被子,在春日里,硬生生将自己弄得发热了的。
她将天花豆痂放到了赵远的衣服里,知道小皇子肯定会感染,那她作为照顾小皇子的宫女,经常和小皇子有接触,十有八九也会被感染上。
所以她才会故意生病,借此避开去和赵远接触。
照顾赵远的宫人待遇还是挺不错的,小翠睡的房间统共住两个人,她早先就借口怕给人传染风寒,让那宫女去和其他人一起住。
她们一众宫人关系都还不错,小皇子伺候起来压力也不大,所以去和其他人睡也不是不能行的事。
横竖在一起睡还能聊聊天呢。
这样也不会耽误照顾小皇子。
这会儿看到魏奶娘进来,小翠简直如临大敌,谁不知道魏奶娘看小皇子就跟看眼珠子似得,时不时就会抱小皇子,还要伺候小皇子穿衣这些,如果说照顾小皇子的宫女还有可能因为接触不多,不会被小皇子传染,那魏奶娘基本就算是板上钉钉的了。
“别,魏姑姑你别过来。”小翠紧张的喊道。
魏奶娘一愣,小翠忙解释道:“奴婢身上的风寒还没好,小皇子体弱,又一贯依赖姑姑您,万一要是给小皇子传染上了,那奴婢可真就万死难辞其咎了。”
她心中懊恼,自己刚才表现的有些太明显了,要是小皇子发病,到时候魏奶娘该不会怀疑到她这吧。
但又想,得了天花的人都会立刻被带出宫去,谁都不敢靠近,魏奶娘那时候都要死了,哪里还顾得上她啊。
眼下四处没人,不会有人发现她的不对劲的。
这会儿魏奶娘确实没发现问题,小翠一直表现的都对小皇子很好,这会儿因着小皇子体弱怕带累小皇子也很正常,她笑着点头,脚步停了下来,“小翠你这样事事以小皇子为先,挺不错的。”
小翠看着魏奶娘强熬出来的柔和,提心吊胆,难不成九皇子把那天他拿着小瓷瓶的事给魏奶娘说了?
应该不会吧?
如果真的说了,那魏奶娘就不应该是这样对她,应该直接让人把她拖走才是。
她小心的应对着。
魏奶娘把手中的小瓷瓶伸出来,给放到了床边的桌子上,道:“这是小殿下听说你生病了,让我拿给你吃的。”
小翠是知道九皇子前段时间拿着治感冒的药丸子给宫人们吃的事,当时没给她。
吃药丸子没什么,重要的是这小药瓶是被魏奶娘拿过来的,这上面该不会已经沾染上了天花病毒吧?看魏奶娘的脸上、手上,现在也看不出有什么症状。
小翠不敢吃。
但魏奶娘站在那里看着她。
小翠只好用衣袖遮住了自己的手,强逼着自己去倒了一颗药丸出来,然后服了下去。
见状,魏奶娘嘴角的笑容才再次勾起。
这才对了嘛,小皇子那么好,他赏赐的东西怎么能动都不动的就放在那里呢,这是治病的药,刚好对症,吃了之后小翠才能好。
到时候才会更加感恩九皇子。
得看着人吃下才行。
在连续做了两天噩梦之后,第三天清晨,一声尖锐的惊叫在宜寿宫里响起。
大家走了过去,又很快跑开。
“天花,小翠感染上了天花。”
这个消息在宫内引起了很大的震动。
皇后早早就有预防这种情况的发生,在听到消息之后,迅速便有早就感染过存活下来的侍卫将尚且还在慌乱中的小翠给抓住了。
已经得过天花的人,通常是不会再感染的。
这段时间,这些得过的侍卫都受到了重用,基本上各处跑腿等都是用的他们。
宜寿宫的人听到噪杂的动静都出去看是发生了什么事了,当然,只是远远看着,没人敢真的靠近,赵远也走了出去,魏奶娘看到他过来,忙把他抱了起来,担心的说道:“小殿下,你怎么来了。”
这要是传染了可怎么办。
小翠被侍卫压着从房里出来,整个人早已被自己感染上天花的事情给吓得浑身瘫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她思绪迷茫着,恐惧着,这可是天花啊,她还这么年轻,就要这么死了妈?
她怎么都想不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明她先前有很注意,把天花豆痂放在九皇子身上之后,就告病独自居住,不跟其他任何人接触,完全杜绝了九皇子身边的人把天花传来的可能性。
其他人就是跟她说话也是直接在外面。
毕竟现在京城闹着天花,虽然她当时只是装病,但其他人心里也犯嘀咕,自然也就注意着些。
对与小翠来说,其他人的这种防备,就是对她来利的事。
唯一和她靠近过的,也就那天魏奶娘给她送了一瓶药过来。
倒也不是魏奶娘没有警惕之心,而是那时候小翠已经风寒好些天了,若真是天花,身上也该出现红疹之类的症状了,而且那会儿小翠都已经好的快差不多了,所以她才会大大咧咧进屋。
想到魏奶娘,小翠的精神一震,她迫切的想要看到魏奶娘和九皇子。
她不甘心自己年纪轻轻就要死了,但她又无法改变这个结果,因此她心中恶意的想,有九皇子这等尊贵的皇子还有魏奶娘她们这么多人,都给她陪葬,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一想到九皇子感染,会让那些高高在上的人物崩溃难受,她心里似乎就要好受一些了。
正在这时,她的视线突然对上了远处的两个人影。
那身体稍显丰腴的女子,怀中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孩,可不正是她一直想着的魏奶娘和九皇子。
此时九皇子清澈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这边,像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明白天花这种病毒的可怕性。
纯真无邪的让她这个暗下毒手的仿佛被衬得格外肮脏。
不,不对,她突然惊醒,目光在魏奶娘和九皇子的面容以及裸露出来的肌肤上打量着,只见那上面白皙光滑,丝毫看不到有任何红斑、红疹之类的东西存在。
这怎么可能?!
如果九皇子和魏奶娘没有得天花,那她身上的天花是哪里来的?
她除了魏奶娘就没和其他人接触过,也没听说宜寿宫里有谁得了天花,她到底是怎么得上的?
不可能是她自己在算计九皇子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她一直非常小心,若真是那个时候,她也不可能装病那么久,身上还一直没看到症状。
她疯狂的想往那边扑,“不,这不可能,九皇子和魏氏怎么可能一点事情都没有!他们肯定也得了天花,对,他们肯定也得了,只是藏在衣服里看不见罢了!”
她这话一出,全场皆惊。
因为这意味着,九皇子已经被人用天花算计过了。
而且动手的人就是小翠。
否则她不至于说出这样的话来。
当然,其他人也很害怕,毕竟她们经常和九皇子待在一起,要是九皇子真有问题,大家岂不是会陪着九皇子一起死。
而且这会儿九皇子就和大家站在一起,万一就皇子真得了?
有些人悄悄的将步子挪的离赵远远了一些。
魏奶娘皱眉说道:“小皇子身上没什么红疹,精神也一直很好,不可能感染上天花。”
但话是如此,大家都没敢靠近。
仪妃从宜寿宫传出有人得了天花之后,就已经在开始懵逼了,她是万万没想到,她明明是指使人去陷害四皇子,怎么九皇子这里却出现了问题。
但身处后宫之中,哪怕仪妃并不算多聪明,也知道恐怕是有人在算计自己。
她呵斥道:“还不快去让太医来给九皇子看看。”
连忙就有人去请太医过来。
伺候赵远的那些人也都被看管起来,暂时不能乱动。
先前小翠得了天花之后,就有人去找太医了,这会儿仪妃刚吩咐完,太医就过来了,给赵远检查了一遍,得知小翠是在二十天前就给赵远弄了天花豆痂,太医道:“一般来说天花的潜伏期不会那么长,九皇子吉人自有天相,并未染上天花。”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需要再观察几天才好。”
听到这话,仪妃等人都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
小翠好歹得病之后是一直一个人躲在屋里,没和人接触,但赵远是小皇子,和他接触的人可不少,万一他身上有天花,宜寿宫许多人都逃不掉。
小翠闻言却是更加癫狂了,“这绝对不可能,你们怎么可能没得天花,你们要是没有感染,那我怎么会出现这种症状?”
魏奶娘在知道有人算计赵远之后,就一直冷着脸,整个人担心不已,得了太医的诊断之后才略好一些,这会儿听到小翠这般放肆的话,她看向小翠的眼神都藏着针,“小皇子一直以来对你那么好,你自己不知道珍惜,还想害小皇子,像你这种人就是下十八层地狱都不够,如今是老天有眼,这就是你的报应。”
整个皇宫中,在九皇子这里的差事算是很轻松的了,仪妃因着九皇子不是亲子,对九皇子身边的下人要求就没有那么苛刻,一般就是魏奶娘和周奶娘看管着。
而九皇子这人也不难伺候,偶尔出了问题,九皇子还能帮忙保命,他这实在算是一个好去处了。
看着魏奶娘冰冷不屑的眼神,小翠猛地一惊,“是你,是你对不对,你知道我接近了小皇子,所以把那个天花豆痂给我放了回来!”
她就说,那天魏奶娘买送治风寒的药丸子,怎么送了之后也不走,一直眼神怪异的看着她,等到她服下药之后,对方嘴角还勾起了一抹笑。
现在想来,那笑容简直太恐怖了。
还有对方那说着小皇子有多好,敲打她的话,那明明就是在给她下死亡通知啊。
小翠眼泪都出来了,她什么都明白了,她悲怆的说道:“你这个人实在是太可怕了,小皇子当时肯定是看到了我用瓶子放豆痂,回来告诉了你。”
“而你,你这个人竟真是能忍着,用自己的命去赌小皇子没有感染上,你当时不把这件事说出来,不揭穿我,是因为得了天花的人都会被挪到宫外去,九皇子接触了天花,就不能留在宫里,你不想九皇子下场凄惨,所以你愣是忍着不说,就当没事人一样过。”
“直到你过了些天,你看九皇子没出事,这才腾出手来料理我。”
“我给九皇子下了天花之毒,你就用天花原模原样的报复回来。”
毕竟,天花这毒本身就已经足够阴毒恐怖了,不必再去想其他可怕的报复手段。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魏奶娘身上。
这整个宜寿宫,谁不知道魏奶娘当初是小皇子救回来的啊,大家也同样知道,九皇子身边所有伺候的人当中,魏奶娘是最尽心尽力,最得小皇子喜欢的人。
这天花传出来的这段时间,魏奶娘几乎日日都在小皇子身边,平时上个茅房回来都要问问在她出去的这点时间,有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因而大家都觉得,小皇子肯定是告诉了魏奶娘小翠拿着小瓷瓶靠近的可疑事迹。
可大家都没想到,魏奶娘竟然敢拿自己的命去赌。
明明按照以往的规律来说,魏奶娘应该在上完茅房回来就发现了小翠做的事,这个时候魏奶娘还没有直接接触豆痂,及时禀报的话,是可以避开这个风险的。
这里面唯一会出问题的,只有小皇子。
但魏奶娘完全没有这样做,不单单是用自己的命去赌,还是拿宜寿宫满宫的人去赌,这狠绝的态度,心计谋略,一环扣一环,狠狠的收拾了小翠,让小翠自食其果,实在是太可怕了。
都说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这魏奶娘自己敢不要命,还冷静沉着的把这多人命都不放在眼里。
在这深宫之中,这种人才是最吓人的。
一会儿的功夫,大家看着魏奶娘的眼神都充满了畏惧。
谁敢跟这种人斗啊。
魏奶娘一脸茫然:啊?
她道:“我没做过这种事。”
小翠压根不信,她头头是道的给魏奶娘分析着,魏奶娘眉头皱得死紧,她就是想看着小翠吃了小皇子给的药,自己好替小皇子说些话,拉拢人心,让小翠以后当小皇子的人,而不是可能被其他人收买之类的。
这宫中危险,魏奶娘对仪妃和柳贵人全都不能完全信任,她觉得给小皇子多培养些自己人才是最好的。
哪知道现在被人解读成这样。
关键是,其他人看着还都相信了。
赵远也仰头看了看魏奶娘,要不是他自己就是这件事情的主使,说不定他自己也就信了呢。
他让魏奶娘给小翠拿过去的那瓶治疗风寒的药,里面加了天花豆痂,并不是他之前给魏奶娘她们吃的那种预防药。
小翠既然已经出手害他了,那赵远就不会留情。
把这些还回去是理所当然的事。
魏奶娘愁眉苦脸,小翠该说的也都说的差不多了,直接被人带了下去,赵远他们因着还是有感染上的可能,所以暂时闭宫不出。
宜寿宫还有其他的安排,只不过这些都不是赵远需要考虑的。
长春宫,皇后知道小翠暴露的消息,九皇子等人没事的事,她自然也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