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心—— by木子上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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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巧陆禹的下一句话更是把不和谐的因素摆到了明面上。
“夏弥,我希望你和陆鹤野提分手。”
第57章
餐厅内静悄悄的, 时间慢慢流逝,始终没人开口打破此刻的僵局。自从陆禹的那句话讲出来之后,屋内的氛围就变成此刻这样了。
母女不像母女, 情人不像情人。
陆禹没吭声, 但却给了夏敏一个眼神。
夏敏目光一顿,叹了口气,“弥弥,你陆叔叔也是为你好, 毕竟我怀孕已经八个月了,孩子生下之后肯定是要上陆家户口的,以后我和你陆叔叔也是要领证的。如果你继续和陆鹤野在一起的话,以后难免会落人口舌, 你陆叔叔面子上也会过不去。虽然你和陆鹤野没有血缘关系, 但从法律意义上来说, 你们就是兄妹。”
断断续续讲了一些话,说白了就是让她和陆鹤野分手, 这样夏敏便能毫无心理负担地和陆禹领证了。
夏弥依旧没吭声,若是这话从夏敏口中讲出来, 那她或许会听进去,但因为这样就和陆鹤野分手的话, 那岂不是显得这段感情毫无重量可言。
但现在让她和陆鹤野分手的话是陆禹讲出来的, 那她没什么可以遵守的, 毕竟陆禹婚内出轨,陆鹤野说白了是受害者那一方,因为他毁了自己的家庭。
陆禹瞥了夏弥一眼, 又给夏敏使了个眼神,站起身, 一副要离开的模样,“你们母女好久也没见过了,我就不在这里打扰了。”
夏敏起身送他到玄关,但夏弥根本没有一丁点送客的意思,心里还在疑惑陆禹到底是用了怎样的手段,居然能让夏敏为他做到这种地步,还是说他们这种资本家最会给旁人洗脑了。
陆禹手搭上了门把手上,但出门之前回头瞥了眼夏敏,顺带着把目光投向夏弥,最后说道:“夏弥,你和陆鹤野刚在一起没多久吧?你也知道陆鹤野现在在美国陪他妈妈,我前妻你也见过,她是一个眼底容不得沙子的人,你觉得像她那样家境的千金小姐会让你和陆鹤野在一起吗?”
“早晚都要分手,不如趁感情还没深的时候利落点。这都是对你的劝告,你好自为之。”
待他走后,屋内恢复一片安静,夏敏坐回夏弥对面的位置上,打算继续刚才的话题,“弥弥,你和陆鹤野——”
夏弥呼出一口气,“妈,我累了,明天再说吧。”
回到自己的卧室后,夏弥才觉得能透口气出来。
卧室能看出来是被打扫过的,书桌上的物品被码得整整齐齐,床单被罩也都是新换上的,房间内弥漫着淡淡的香气。
她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内心两个小人纠结着,一边是陆禹和夏敏的话,另一边是许倾倾放假前对她讲的那些话。
但她独独忘了自己的感受。
叮咚一声,是书桌上的手机消息声。
是陆鹤野发来的消息。
小也:【在干嘛?】
她刚想输入,紧接着屏幕又进入一条消息,是一张图片。
他那边此刻是晚上,月光皎洁,天空一片蓝黑色,月光的衬耀下依稀能看到白云。
夏弥看到这张图片,一秒猜出他什么意思,紧随其后地发出一条消息。
sun shouer:【我也在想你,哥哥。】
消息刚发出去,视频通话便挤了进来。
她愣了下,急忙从包里拿出耳机连接手机,戴上之后才摁绿色接听键。
“这么乖啊?还知道想我。”
男人低哑的嗓音透过耳机的出声网清晰地传进双耳,就像是当面对话一样。
夏弥听出他声音中的疲惫,关切地问:“你刚忙完吗?”
陆鹤野一笔掠过,“刚从饭局上下来,不算忙。”
夏弥哦了声,慢慢点头,一副乖到极致的模样,身上穿着棉睡衣,毛绒绒的,衬得她更乖了。
棉睡衣是深色布料,让她本就雪白的肌肤更加白润,也让大洋彼岸的陆鹤野变了眼神,目光逐渐晦暗。
陆鹤野扯了扯嘴角,“宝宝,午饭吃得什么,和敏姨一起吃的吗?”
这话一出,夏弥嘴角的笑容瞬间僵住。
看来陆禹的保密措施做得很到位,陆鹤野和岳雅烨都不知道陆禹出轨了,或者说是知道他出轨了,但不知晓出轨对象是谁。
想到这,夏弥内心深处不禁产生了强烈的自厌感,自我厌弃。
因为之前在陆家别墅的时候,岳雅烨对夏敏的态度还算可以,从没苛责过她半点,陆鹤野也不像那些有个性的富二代,对夏敏的态度反而很尊重。
但现在陆禹的婚内出轨对象居然是夏敏,上演了一出农夫与蛇的戏码,夏敏是蛇,岳雅烨是农夫。可今天见到陆禹之后,她觉得陆禹的洗脑虽然很成功,让夏敏彻彻底底地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个特别陌生的人。但也改变不了夏敏是那个第三者的事实,夏敏已经确确实实地成为了陆禹和岳雅烨婚姻的破坏者。
越往深处想,她越觉得自己对不起陆鹤野,毕竟是自己的母亲破坏了他的家庭,即便是在陆禹和岳雅烨是毫无感情的商业联姻的情况下。
“宝宝,想什么呢?”陆鹤野晃了晃镜头,“不会还没吃午饭呢吧?”
夏弥回神,摇头,“吃了,和我妈妈一起吃的。”
陆鹤野嗯了声,看出她情绪不对,“敏姨身体还好吧?”
夏弥乖乖回答,“和以前一样。”
“怎么了宝宝?累了吗?还是心情不好?”陆鹤野问。
夏弥盯着手机屏幕里的他,心里的内疚攀升到了一个最高点,犹豫着要不要说出来实情。
等回过神的时候,已经脱口而出了:“陆鹤野,你说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吗?我们……会分手吗?”
陆鹤野蹙眉,声音都变冷了不少,“夏弥。”
他很少对自己这样语气讲话,此刻突然被这样生疏地叫名字,她莫名有些委屈,吸了吸鼻子,“嗯。”
陆鹤野听出小姑娘话里的哽咽,低叹了口气,知道现在两人算异地,而且还是异国,时差都有十个多小时,她没有安全感很正常。
他低声道:“我们会一直在一起,不会分手,弥弥。”
得到这个保证,原本压在心头的巨石消减了不少。
夏弥乖乖点头,“知道了。”
那日之后,一直到腊月三十,陆鹤野给夏弥打电话越来越频繁了,做什么都会报备,根本不给她有伤心感怀的机会。
而那几天,夏弥也很少出门,自己在家待着,不是看书就是画画,完完全全一个宅人。
夏敏也去了陆家的别墅住着,没有到公寓这边打扰夏弥,只是通知她年夜饭在陆家吃。
夏弥本来不想去的,但架不住夏敏再三打电话,还称如果她不来,自己就日日上门来催她。
最终,夏弥抵不住夏敏的驾驶,还是去了陆家别墅。
到了陆家,夏弥才知道为什么夏敏一直邀请她来,因为这完全就是一场鸿门宴。
和那晚一样,只有他们三个人。
不一样的是,这次的年夜饭不是夏敏做的,而是请了厨师到家里做,满满一大桌都是些外表美观实则味道一般的珍稀菜肴。
晚上八点,客厅的大屏液晶电视播放着春晚,有春晚做背景音,倒是多了几分年味儿,不像那晚的尴尬气氛。
夏弥依旧安静吃着,夏敏和陆禹在聊天,她没想过插。进去一起聊,只希望自己做个毫无存在感的透明人。
但事与愿违,也不知道话题怎么引到她身上的。
只见陆禹举着一杯盛着红酒的高脚杯,对向自己,“新年快乐,小夏,新的一年祝你心想事成。”
都到这一步了,夏弥再不懂就是没教养了。
她只好举起手边的橙汁,不走心地回敬他,说了几句客套话,脸上带着营业假笑。
“那天晚上是我不对,小夏,我不该掺合你们年轻人的感情。”
陆禹摆出一副友好的面孔,“你和小野的事情,你们自己决定就好了,你们现在都长大了,也能决策自己的人生大事了。就是做决定的时候不要只考虑自己,也要想想自己的亲人,不能那么自私。”
一番话下来,傻子才会听不出来他这是在以退为进。
若不是场合不对,夏弥都要给他鼓掌了,不愧是商界资本大佬,诡辩这一套玩得那叫一个风生水起。
两个人可能一个唱红脸,另外一个唱白脸。
因为夏敏紧接着说:“弥弥,妈妈不同意你和小野在一起,之前怎么和你说的,和小野断了联系,你为什么不听?”
夏弥没吭声。
陆禹朝着夏敏的方向凑过去,抬手轻抚夏敏后背,好似在给她顺气,又或许是在暗示她什么。
夏敏说着说着呼吸逐渐乱了起来:“夏弥,你当时已经答应妈妈了,为什么不能做到,妈妈从小怎么教育你的?”
此刻,充当背景音的春晚展现出的氛围也不再是年味和温馨,而是杂乱。
与此同时,春晚的声音倏地变大,哄笑声冲破天际,也让夏敏的火拱到了一个新高度。
“你就现在说,你到底能不能听妈妈的话,和小野分手?!”
夏弥始终低着头,目光落在面前的碗筷上,声音很低:“为什么您非要让我和陆鹤野断了关系呢?是我阻碍了您当陆太太的路吗?”
话当然是事实,毕竟夏敏已经怀孕,但她却像是那种封建大家长被戳破心里话的恼羞成怒一般,忽然拍桌而起:“夏弥!有你这么和长辈讲话的吗?你陆叔叔还在呢!他以后只能是你的父亲,这里也会是你家,我们会组建一个新的家庭。”
夏弥听笑了,也不管对方是否是长辈了,直接戳破现实:“那是陆家,不是我家,也不是你家!妈!你到现在都不明白吗?你就是一个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我多么希望你不是我妈妈!”
“啪——”的一声,一道清脆的巴掌声骤响。
夏弥被打得偏头过去,左脸火辣辣地疼,嘴角都啐出血印子,五指红印在脸上也犹为明显。
这时,陆禹才开口,像极了无数家庭的缩影一般,他成了那个和事佬的角色。
“小夏,快给你妈妈道歉——”
砰得一声,夏弥拍桌而起,指着陆禹愤然开口:“因为你是陆鹤野的生父,所以我对你的态度始终不会太过分,但是陆禹,你是最烂的,婚后出轨,给我妈妈各种洗脑,强迫她吃一些药物,不给她好好治疗心理疾病。”
“你以为这些我都不知道吗?”
“够了!”夏敏捂着肚子开口,“你要把你妈妈气死吗?!”
夏弥冷笑,“您才不会死,您会好好地生下自己的孩子,在这儿,我才是那个多余的,所以我走,不碍您的眼了!”
撂下这话,她转身就朝着门口的方向走,砰得一声便把门关上了,所以也没看到夏敏倒地的身影,以及陆禹打电话叫救护车的声音。
晚上十点, 沪城富人别墅区。
那年还未下达禁烟火令,整座城市热闹非凡,到处都洋溢着过年的团圆氛围, 数不胜数的烟花都在夜空中绽放。
相比之下, 独自一人走在别墅柏油路上的夏弥倒显得尤为孤单。
周围的院落内几乎都是家人一起出来放烟花,小孩的嬉笑声和烟花的砰砰声交相呼应,还有大人偶尔在提醒孩童注意安全的声音。
一位双手举着正在燃放的仙女棒的小女孩注意到身单影离的夏弥,指着她天真地问自己妈妈:“哎, 那里有个漂亮的大姐姐,只不过她为什么是一个人呀,她的家人朋友呢?”
小女孩妈妈也注意到了,便低身凑到小女孩耳边讲了些什么, 很快小女孩便重新点燃两根仙女棒, 朝着夏弥的方向跑去。
“姐姐, 给你。”
小女孩叫住夏弥,仰着笑脸把仙女棒举给她, 笑得两眼弯弯:“新年快乐。”
夏弥一时之间愣住了,记忆里许倾倾的笑容也是如此。
她回过神来, 用力挤出一个笑脸,刚要伸手去接仙女棒, 便听到远处传来的救护车鸣笛声。
一辆闪着红灯的救护车急速驶来, 吸引了众多人的目光, 毕竟今晚是大年夜腊月三十,住宅区怎么会有救护车呢,是哪家人生病了吗?
况且这里是沪城有名的富人区, 住在这里的都是非富即贵的大人物,不是商界有名的资本家就是政界领导, 总之都是能撼动整个城市的人物。
夏弥也顺势看了过去。
救护车的窗户紧闭,但窗帘露出的一个小缝让夏弥看到了陆禹的身影,直到救护车走远,她才回神。
陆禹为什么会在救护车上,难道是夏敏出事儿了吗?
突然,她脑海中倏地浮现出自己跑出陆家前,夏敏是捂着肚子吼自己的。
这让她瞬间慌了神,脑子里好像有一团浆糊一样无法独立思考。
衣摆忽然被拽了两下,低头一看,是那个小女孩,只不过她手上的仙女棒已经燃了一会儿了。
此刻只剩下一个尾巴还在滋滋燃,但很快也被燃尽了。
周围的人声钻进耳朵里。
“谁家叫了救护车啊?”
“应该是6号别墅吧,我看见救护车从6号别墅里出来的。”
“陆家啊?他家出了什么事情啊?”
“谁知道呢,去年十二月底的时候,陆家不是闹得挺大的吗?陆禹的老婆都从国外回来处理这件事了。”
“什么事儿啊?”
“你不知道?陆禹出轨了自家保姆啊,保姆都怀孕了,闹得沸沸扬扬的。”
“天啊,岳家小姐知道这事情?”
“你说呢,那肯定知道啊,陆家两夫妻虽然是商业联姻,没什么感情,但男方偷情都偷到家里了,你觉得岳家小姐能接受?她请了最出名的律师团队打离婚官司,把属于自己的财产握在自己手里,之后的事情就让她家大儿子处理了。”
嗡得一声,夏弥只觉得头顶好像兜头落了一盆冷水,让她整个人沉在冰水下,也让她瞬间清醒了。
原来……原来这一切陆鹤野都知道。
他不仅知道,更是他处理的这一切,陆禹和岳雅烨的离婚之外的琐事都是他处理的。
陆禹婚内出轨夏敏这件事他也知道,或许就连夏敏怀孕这件事他都知道,只不过在自己面前都没有表现出来。
原来去年十二月底,他和冯泰跑车比赛之后消失的那段时间,他就在处理陆禹和岳雅烨离婚的事情。
这算什么,自己男朋友的父亲和自己的母亲搞到一起了,他居然还能和自己在一起?
但回过头来一想,她和陆鹤野没什么不同,她不是也知道了陆禹出轨夏敏吗?她不是也在得知事情全貌之后依旧和陆鹤野在一起了吗?
她以为陆鹤野是不知情的,现在看来,估计陆鹤野也以为她对这一切都不知情。
两人都以为对方不知情这件事,但都选择了继续和对方在一起。
这算什么?伟大的爱吗?
可她现在只觉得万分恶心。
冷风的作用下,她清醒了不少,把脑子里那些儿女情长都抛去了,转身朝着别墅外面跑。
随手拦了辆出租车,也不管司机坐地起价的嘴脸,直接报了刚刚救护车上的医院名称。
到达医院后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她直奔急诊科室的抢救室,果不其然地在长廊里看到了陆禹的人影。
陆禹身上还穿着居家服,拖鞋也掉了半只,手上满是鲜红的血迹。
夏弥看清他的模样之后,根本丧失了理智,直奔着他跑过去,一掌拍在他的背上,也顾不上他是谁的父亲了:“都是你害得我妈!你为什么要让我妈这个岁数上怀孕!你为什么在她怀孕之后还让她吃那些对孕妇身体有抵制作用的药!是你害了我妈妈!”
陆禹此刻也不再动弹,任由夏弥宣泄着情绪,直到安保人员走过来把夏弥拽走,抢救室的走廊前才恢复一片安静,仿佛刚才的闹剧不曾出现过一样。
半小时后,抢救室的灯灭了,医生走了出来。
夏弥迅速起身,刚要走过去询问,便听到医生的那句节哀,瞬间站不住了,眼泪汹涌而出,自责感将她吞没。
很快,抢救室的门开了,护士把夏敏推了出来,医生宣布抢救无效,孕妇和胎儿都没留住。
孕妇怀孕后吃了许多对自己身体不利的药物,导致胎儿的胎心在八个月的时候便停了。而孕妇则是没了求生的意志,电击除颤也没能救过来。
得到这个消息后,夏弥心都死了。
浑身的力气瞬间抽身而出,半点力气也没了,彻彻底底地呆住了,心里受到了巨大的创伤,只剩下自责。
因为夏敏去世的突然,所以一切事宜从简,而且时间也特殊,正处于农历新年的日子,不宜大肆操办白事。
在夏弥的强烈要求下,陆禹把夏敏葬在了两人老家的那座城市,湘恩市。
办完一切事情那天是正月初二,夏弥走出殡仪馆,身后跟着陆禹。
她这几天手机关机,和外界彻底失去了联系,包括和陆鹤野的联系。
明明只过了三天,但她却觉得好像走完了半辈子那样久。现在夏敏也不在她身边了,一切仿佛回到了几年前的那个夏天,周苏叶去世的夏天。
两个在她生命里占据了很大一部分的人现在都不在了,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陆禹接了个电话,是公司打来的。
他作为陆氏集团的董事长兼最大股东,要照顾的事情太多了,所以准备回沪城。
夏弥魂不守舍地在前方走着,心里想明白了许多,也不想回沪城和京城了。
“小夏,司机在前面等着,你要不要和我回沪城?”陆禹挂断电话,走到夏弥身边问。
夏弥抬眸,心里冷笑,果然是冷血的资本家,她母亲连同肚子里的孩子都没了,他还能稳定地回去忙公司的事情。
她佩服他的心狠。
陆禹看出她的情绪,叹了口气,返回车上拿出了一个信封,交到了夏弥手上,“这是你妈妈清醒的时候在救护车上交给我的,她让我递交给你,你放心,我从没打开看过。等你看完之后,再决定要不要回沪城。”
夏弥一听是夏敏留给她的遗物,整个人清醒了不少,打开信封,慢慢察看着,生怕落下什么文字。
本以为这封信是让她以后尊重陆禹的,但看完之后,夏弥才明白自己做了天大的错事。
“弥弥,是妈妈不好,插足了别人的婚姻,但我和陆禹的开始本身也是个错误,他酒后强迫了我,事后又对我说会负责。
我本想去找岳雅烨,但无奈发现自己已经怀孕三个月了,只得作罢,况且那时候我查出了自己患上了抑郁症和双相,算是被陆禹软禁住了。
想让你和陆鹤野分手无非是等我和陆禹领证后,你可以改到陆家的户口上,衣食无忧一辈子,但就在几天前,我去做产检才发现自己已经胎停了,所以才着急让你和陆鹤野断了联系,全是我的错。
事到如今,妈妈也不能再为你做什么了,这张卡里的钱够你好好地读完大学和研究生了,往后你的路要自己走了,妈妈希望你以后能平平安安的,向前看。”
信看完后,夏弥情绪已经没有什么波动了,她呼出一口气,闭了闭眼,“你走吧,我会直接回京城。”
说完这话,她走到了附近的公交车站,没再看陆禹一眼。
一切情绪整理好后,夏弥已经坐上了前往京城的飞机,决定已经做好了,她也没什么可留恋的了。
三个小时后,飞机落地国际机场,她打车回了公寓,在机场的时候便收到了陆鹤野的消息,他当时正准备登机,毕竟几天都联系不上夏弥,着急得不行,索性处理完一切事情快速回国。
夏弥刚到公寓门口的时候,天色已经变暗了,看样子可能要降雨。
公寓离门口有段不小的距离,出租车不能进入住宅区,所以夏弥是从门口下的车,刚下车走了没多远,暴雨便下了起来。
她只好跑回单元楼,乘电梯上去的时候,身上已经全湿了,又受了冷风,到家之后先冲了个热水澡,把寒气驱散掉。
洗完澡换了衣服便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打包好之后才发现自己住在这里也没多久,只是一个多礼拜而已,所以只有一个行李箱这样简单。
她刚准备把行李箱拉到客厅,玄关处便传来了动静,熟悉的密码锁被解锁的声音传来,sun shouer也走了出来。
是陆鹤野回来了。他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也是,做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回国,路程当中一定万分劳累。
但夏弥顾不得那么多了。
陆鹤野一转身,便看到显眼的行李箱,他愣了下,“宝宝,你是刚到家?”
他殊不知夏弥是要准备提着行李箱离开这儿,还误以为夏弥是刚从沪城回京。
夏弥也是愣在了原地,随后垂下眼睫,“陆鹤野,我有话对你讲。”
陆鹤野脱了大衣,换了拖鞋,走到她面前,“怎么了?”
“我们分手吧。”
话音刚落,外面的暴雨忽然加重,格外衬托此刻氛围,连带着几声雷电一同打下,巨响不断。
声音大到吓得小猫尖叫一声,快速钻回自己的小窝。
陆鹤野则是蹙眉,“你说什么?”
周身的戾气再也挡不住的汹涌而出。
夏弥呼出一口气,稳定住自己的情绪,就是不去看他。
“夏弥,你抬头,看着我的眼睛说这句话。”
夏弥躲闪不掉,闭了闭眼,再睁开眼,和他对视,“我说,我们分手吧,陆鹤野。”
“你认真的?”陆鹤野问。
夏弥嗯了一声,“对——”
“老子不同意。”陆鹤野索性将她抵到墙角,攥着她的手腕,一字一句道:“夏弥,你当我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夏弥垂着的眼睫疯狂打颤,双手用力地挣脱他,无奈挣脱不掉,只得放弃挣扎,“我不是和你商量,陆鹤野,我是来通知你的,我们到此为止吧。你不是问我是不是刚到家吗?我现在告诉你,我是收拾完行李准备离开的。”
陆鹤野语速放慢,“行,夏弥,你真行,把老子玩得团团转很有成就感对吗?”
话越说越狠。
夏弥早就没了力气,任他摆弄,语气很低:“我早就知道了。”
“知道什么?说清楚。”男人语气中的戾气很重。
夏弥放慢语速:“我妈妈是破坏你家庭的第三者,陆禹的出轨对象是我妈妈,而且还怀孕了。我也知道你早就知道了这件事,也清楚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自然也明白你是在知道这件事的情况下执意要和我在一起的。”
这话越往后讲,夏弥腕上的力气便渐渐变小,直至消失,她的手也顺势自然垂落。
“所以呢?就因为这件事,你要和我说结束是吗?”
陆鹤野死死地盯着她,怎么也没想到回国后等来的是这样一个结果。
夏弥忍不住抬头,下一秒便对上他的眼眸,也看清了他眼中的红血丝,想到他是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才到的。
但她还是把事情说了出来,“我妈去世了,和肚子里的孩子一起走的。”
她把回沪城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一五一十地都说了出来。
包括陆禹和夏敏让她和陆鹤野断了联系,也包括夏弥和夏敏吵架的事情。
客厅内静得过分,只有窗外的雨滴噼里啪啦打在玻璃上的闷响声。
陆鹤野这才明白为什么那天夏弥会问他,我们会不会分手这样的话。
原因找到了,是外因,一切的一切都是外因。
他眼尾猩红,闭了闭眼,声音格外沙哑:“所以,你爱过我吗?我现在只想知道你爱不爱我。”
曾经不可一世的少年此刻也落得如此狼狈的下场,卑微地问对方究竟有没有爱过他,哪怕是一分一毫也可以。
夏弥强忍住喉间哽咽,用最平稳的语气说出这段早就想好的话:“陆鹤野,我从来都没有爱过你,你还不明白吗?我最初接近你只是为了利用你,因为你家境优越,所以我想让你帮我把冯家搞垮,现在冯家倒台了,我也不需要你了。”
她用力推了一把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原本以为会推不动,没想到却轻而易举地让他后退了。
夏弥拎回行李箱,最后头也不回地朝前走。
陆鹤野轻咳:“夏弥,你没有心。”
这段感情他上了心。
她伤了他的心。
等待他的只是防盗门被关上的闷响声。
夏弥离开了,只带走了她的行李箱。
暴雨肆虐,冬风呼啸。
夏弥出了电梯后,叫了辆出租,好巧不巧地是辆私家车,也在这座小区内,两分钟便到了公寓楼下,免得让夏弥再淋雨走到小区大门口了。
上了车,司机师傅操着一口流利的京腔讲话:“开春的雨下得真大。”
夏弥没吭声,安静地望着窗外。
雨滴斜斜地打在车窗上,与此同时司机打开了车载音乐。
流行曲目继续了半分钟,歌词便唱到那句“如果可以,我想和你回到那天相遇,让时间停止那一场雨。”
此刻,夏弥多么希望能回到和陆鹤野在京大初见那天。
如果时间只停在那一瞬间变好了。
可惜没有如果。
第59章
从公寓出来之后, 夏弥回了京大,出租车不能进入校园,所以她一路淋着雨回的宿舍, 狼狈不堪, 淋成了落汤鸡。
虽然此刻处于放假状态,但京大毕竟是高等学府,校园里还不至于冷清到没有人气。
即便是过年期间,实验室和图书馆照样灯火通明。
自那天开始, 夏弥每天便过上了画室和宿舍两点一线的生活。
她用画画来麻痹自己,在校园网站上报名了许多比赛。
开学那天,许倾倾回宿舍看到夏弥在椅子上坐着,还以为看花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