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美路子野，在民俗怪谈杀疯了by单单爱吃呀

第四十五天，麻风山坳被关闭，可外面开垦出来的地方，却成了一些慢性病和不想跟家里人继续过日子的人聚集的地方，形成了一个小村。
那些被沈颜带着教学的年轻人，也成功的掌握了药材的提炼。
第四十八天，安其拉不舍的抱着几个相处甚好的小孩和年轻少女，她们现在都处成朋友了，也一起度过艰难的前二十日，得知次日要分开，安其拉晚上哭出了核桃眼。
第四十九日，沈颜对大家提出告别，自己要回家了，所有来山上治疗过的，被沈颜治疗过的痊愈者全都自发上山，给沈颜送了一波又一波的礼物。
可沈颜都没收，只是挑了一个果子慢慢吃了。
沈颜不但不收礼物，还把没消耗完的食物和日用品留给了自己的几个‘徒弟。"
临行前，扭头看村民们，她挥挥手，示意大家回去。“吃饱、穿暖、讲究卫生，病毒就会慢慢远离你们，希望这里以后不会被称为麻风坡，而是长寿山。”
恰巧一束光打在沈颜的脸上，让她看起来圣洁、充满神性的怜悯。
安其拉内心一动。
随着传送的开启，沈颜眼睛一闭一睁，已经回到了当初那个死路。
废弃的供销社后门。
沈颜走出来，发现天已经黑了。
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这还是第一次待了将近两个月。
前半段各种对砍。
后半段就是经营种田版本。
那个药……她尝试着带回来现实中，要是真有一味药，熬一下就能直接治愈麻风病该多好。
也不知道之后那些村民，能不能把那种药材顺利种植成功。
沈颜从后门走出来，那个流浪汉还在嘎吱嘎吱吃薯片，说这玩意儿也不扛饿啊，沈颜心道要不把零食要回来吧。
就听老头说，自己可是帮她解决了被人追的困扰呢。
被人追？
沈颜想起来，从零食店出来，是有一种被人窥视和跟踪的感觉……
沈颜忽然出现，掏出了一叠钱，粗略估计有个两千。“告诉我，什么样的人在追我，你怎么知道是追我的。”
老头一五一十的说了，最后得了两千块，乐呵呵的收拾纸皮和废品，离开了这个地方。
有两千块，他都能在老房子最顶层隔间住个大半年了。
沈颜不会去管老头之后怎么用那笔钱，她小心的回了后租的公寓，疑心病一样排查了整个公寓上上下下、里里外外。
确定没人也没被安装什么奇怪的偷拍设备，才安心去了洗手间，狠狠搓洗了一下自己。
在麻风世界里，顶多装水烧一下放凉了擦洗擦洗，都不知道下一刻要不要血拼，想痛快的洗头洗澡，那是别想了。
解决了卫生问题，迟来的播报统计在脑内盘旋。
【恭喜玩家沈颜完成麻风副本，获得草本圣女称号、首位被塑像受香火待遇、共计一百九十五人真心感谢，获得积分一百九十五分、亲和力光环加成、以及现有积分翻十倍奖励。】
前面的播报，包括一百九十五分，沈颜都没惊讶。
那个现有积分十倍，几乎让沈颜从沙发上跳起来砸天花板上。
夺、夺少？

第35章 被通缉了？我是变态狂？
“前三个副本，一共也就二百左右的积分，麻风副本得了四个人的积分，加上我的一共七百一十五积分。”十倍的话，就是七千一百五十。
7150？？？
一个副本五十一百的，一下子得到了七千分，这让沈颜有种一朝暴富的不真实感。
再看看废卡，原本得到的三十万，自己还有十几万没用完，又多了七张废卡，一兑换又是七十万。
加起来八十多万。
沈颜把废卡都换成钱，再把钱分成两半，一半是为了副本囤货，一半是日常支出和弟弟的治疗费。
至于积分……
这么多的话，不用蛮可惜。
沈颜选择用一千积分，将两立方米扩充成四立方米。
五百积分的替死符买了两张备用。
就这样，还有五千一百五十分。
确定空间变大了，页面也多了两张替死符，沈颜准备关闭页面，开始计划下一个副本的囤货，就发现交流区多了一个标红的帖子，上面是匿名账号更新的排行榜。
西南城区榜一沈颜五千一百五十分（最高记录七千一百五十分。）
沈颜：？？？？？
这又是什么东西。
沈颜心中有不祥的预感，往下拉动，看到了其他玩家的回复。
【我敲，我才一百多分，就有人五千多分了，这是怎么做到的？沈颜，出来现身说法。】
【你们是不是漏看了括号里的内容，这大神还花了两千积分啊，要不然是七千积分。】
【沈颜，，我感觉我某个副本好像遇到过，当时刚开门，就有人喊了一句沈颜，拉着一个长得还不错的女人进门，她，是挺勇的，先是诈尸，然后和其他人合作，灭了副本boss.】
【你能画出来吗？】
【不好意思，我没那个技术。】
【楼上，联系我，我是素描专家。】
沈颜看着越来越多的人凑在一起，要把她的信息扒拉出来，眉头皱起。
直到看到某人说。【这么说的话，有个事我忽然想提起，我上一把遇到个杀神，自称小花，长得也确实还行，把敌对阵营的玩家，杀光了，要不是规则限制，我估计我也被杀了。】
【好恐怖啊，这是个心理变态吧。】
几十条对沈颜的谩骂发展成了讨伐。
甚至成了追杀令，全游戏通缉这种变态杀人狂。
沈、杀人狂、颜：你们可以听解释吗？
“唉。”自己那一局里很被动的，也几次被人偷袭成功。
只是她运道还不错，也及时止损反客为主了，不然也轮不到这些人在背后骂自己是变态了。
关了这个令人闹心的帖子，沈颜滑动了一下总觉得论坛实在是简陋，有种，这并不是真论坛的感觉。
关掉页面，沈颜决定思考一下下一个副本之前要带什么。
上一次合作过的冷兵器供应商手里，还是可以照葫芦画瓢，再买匕首、唐刀、长短剑、然后砍刀、改装钉枪，复合弓：“这次多买点箭矢。”
水只买足够饮用一个月左右的，食物会选择冲泡型的速食和压缩饼干，沈颜顺便买了本野菜三百种的书籍进行查阅。
手电筒、五金套装、医疗箱、露营装备、都买上，浓缩就是精华，不拘价格，只买占地面积小又实用的。
能用电话订货的，沈颜就用电话订购了，明天自提。
顺便叫了十几箱水。
这个数量，一般五口之家也是这么叫的，不算太多。
之后就一睡经年，醒来时，手机已经显示是下午四点多。
沈颜整理了一下房间卫生，做好这些就拎着垃圾下楼，又找了个饭馆好好吃了一顿。
手机里不断有沈母发来的短信，也有几条经理让她回去上班的消息。
他似乎忘记了之前是怎么嘲笑班的说沈颜这样的，还能找到什么高工资的工作。
信息里极尽关心。
沈颜拉黑了对方。
再看旧手机里母亲的消息，判断一下对方上次的病估计花不完她手里捏着的老本。
沈颜就当做没收到。
也许是几个副本下来，心都硬了吧。
与其继续盲目的进行所谓的孝道，眼前的牛仔骨、大虾，不香吗？
吃饱喝足，接着上超市各种采买。
今天是七夕，好些卖花的人在路上流窜。
沈颜是孤身一人，还拎着沉重的袋子，倒是没人来推销。
不过她自己也给自己买了三朵。
七夕不也叫乞巧么。
希望上天让自己手巧一些，学杀人技的时候更容易贯通点，咳。
回到公寓后，沈颜接到了翟姐的信息，是小包包说想和她说话。
沈颜笑着打了个视频。
有了自己的资助，小包包这两天已经被病好起来的妈妈精心照料，新衣服穿着，身边是好吃的。
熊孩子固然令人讨厌，但是可爱的人类幼崽也确实治愈。
傍晚的时候，沈颜去收货。
东西稍微大件点的都要叫车，沈颜见附近有个汽车城，就钻进去。
今天买车的人还是不少的，据说还在做活动，送油送保险。
沈颜买车，要求就要能装、花里胡哨的不要，最好是还能兼具性价比。
有个男销售，估计是个老员工，满口都是熟练的购买计划，经过沈颜的描述，推荐了一款四十七万的车。
把沈颜的三十万以下的要求，给完全忽略了。
看看那油腻的车型车内饰，沈颜摇摇头。
“我跟你讲，你不懂……”他上前来，誓要说服沈颜买下那四十七万的车：“现在全款拿不下，又没人逼你，最近有个贷款活动，前期只要付十一万就可以……”
沈颜招招手，把附近一个女销售给召唤来了，描述了一下自己的要求。
女销售为难的看了男销售一眼，却还是热情的接待了沈颜。
最后沈颜拿下一款二十六万的代步车，后座偏宽，座椅舒适，性价比确实高，她还给申请了一些实用的车载福利。
沈颜刷卡全款买了，追加了一万，连一些牌照的事情全程都会有人帮着办理，也送了一年的基础保养。
刷卡成功的时候，女销售笑得见牙不见眼的。
虽然一辆二十几万的热销车，她挣不到多少抽成，也就两千把块，但目前很多人一个月的工资就是这么些，不是么。
乐呵呵的签单，入账，看着男销售皱眉不认同的样子，女销售心道，唉，前辈总是改不了，在别人的预算外，选他这个销售自己喜欢的车。
付钱买车倒是即时的，只是，买车后最繁琐的事情就是开发票以及办理一系列的手续，例如给车子上保险、买交强险、购置税等等，然后还要给新车办理个临时牌照，这样新车才能够正常地上路行驶。

第36章 女婴塔（一）
此外，汽车保险并不是办理完即时生效的，而是需要等到次日凌晨才真正有效，购车手续办的再快，4S店也不会让消费者当天提车。
沈颜次日来拿车，试驾了两天熟练了就开始上路了。
一周后，空间里的物品又经过了几轮筛选，里面东西，几乎是无包装的，将空间利用率最大化。
一周里，沈颜除了去看了弟弟一次，日常中，也把生活断层后拉低的消费又慢慢回温。
生死折子戏里走一遭，她也逐渐抛弃了牺牲一个人，护住全家人的愚蠢想法。
隔一天还会去五星酒店拼早饭。
午饭晚饭不看价格，就看评价和推荐，或者合眼缘也会进去享用一顿饭。
只看味道吃饭，让她手机里多了几张会员卡。
从麻风副本回来的后遗症，大概就是觉得，人生在世想吃就吃吧。
万一得病了，吃啥都不香了。
又购买了一袋水果的沈颜，刚回到公寓，门就被人敲响了。
这是一梯三户的布局，但是沈颜入住的时候为了比较清静，这一层只有她。
楼上没有带孩子的家庭，楼下是两户作息十分规律的上班族，安静舒适的居住环境，让有特殊需求（不用应付邻居）的沈颜过得很是惬意。
那么，这样的日子里，会是谁来敲门。
沈颜隔着可视门铃看了一眼，发现是个戴帽子的浑身黑衣服的男人。
她直接接通对讲，询问对方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黑衣服的男人遮住脸，继续敲门。
沈颜表示自己要报警了，且联系了楼下物业。
那男人才愿意交谈：“我以前住这里，落下了一个很重要的东西，我希望你能还给我。”
行吧，是个脑子有问题的。
沈颜直接联系了物业，并且用备用机打开了录像架在了房间的一角。
等物业的人上楼来了，这男人又砰砰砰敲击了好几次房门，一次比一次着急、大声。
见到两男一女上来，他下意识的将帽子压低，直到三人靠近，和沈颜联系。
沈颜这才愿意打开门。
她的脸上并没有害怕慌张，反而是冷静。“我刚才跟你说过，这个房间是经过房主、物业、中介轮番检查整顿清洁后，空置了几个月，我才住进来的，不存在贵重物品遗留的事，你非要一直敲击房门，为了避免你下一次继续出现，打扰我的生活，我希望事情能一次性解决，你只有一次寻找的机会，要是碰毁了我的东西，我会向你提出照价赔偿。”
沈颜拿出手套脚套，一人分了一双。
她房间里没有任何可疑物品，除了冰箱格外的丰富，可以说这房间干净得跟样板间一样，这是三个物业的第一反应。
男人跟被押送的犯人一样，就那么七十几平的房间，他再慢吞吞，一个多小时后，也实在不知道要往哪里磨蹭。
沈颜配合无比，连衣柜里的衣服全部都自己搬出来，一件件抖给男子看。
浴室里镜子后的小空间也一览无遗的展示。
她全程紧盯男子，也发动了山魈的毛发技能，但，只有非常淡的臭味若隐若现的。
这只能说明男子对自己情绪是负面的，估计还不到恶感的程度。
她的配合，让这个气味不断的减少，直到几乎闻不到。
而此时，房间已经确定检查完毕，连窗帘和床底下都认认真真查看过了。
三个物业中的女人忽然开口表示，住宿记录并没有男子的身份信息，因为房主爱洁净，基本就是租给年轻女性，且合同里有个物业一年可能会打扰两次查看房间卫生的小条款，所以女人特别清楚，住户中没有男人。
“那是我前女友住过的，我来这边住过，当时我的手表就掉落在这里。”都这个时候了，男人才开口说掉落的东西是手表。
沈颜道：“你可以问你前女友或者报警，我希望，没有下次了。”
男人深深看了沈颜一眼，忽然来了一句：“你是个好女人。”
沈颜一头雾水。
不是，我支持你报警，然后明示你不许再因为这种事打扰我，我就成了好女人了？
“你不抽烟，冰箱什么都有就是没有酒，抽屉里也没有套子，衣服都是正经的连泳装都没，不像我女友还玩……”
“请注意你的发言，这已经对我造成骚扰了，喜欢什么生活方式是我个人爱好，不是你可以拿出来谈天的话题。”沈颜脸上连客套都没有，指了指开着的大门。
意思不言自明。
男人却摘下了帽子，不再遮掩他的脸。“不好意思，看来是我前女友偷的，是我误会你了，我希望能为今天的事情赔罪，请给我你的）——”
“滚。”沈颜真是被恶心到了，指着门，再一次发出了请离开的讯号。
男人噎住，被三个物业推搡着不甘心的离开了房间。
沈颜捏住鼻梁，真是无厘头的一场闹剧。
只希望这件事不会有下一次，不然这里的物业就是摆设。
自己恐怕还要换地方。
好在物业不一会上来和沈颜商谈了，表示这人持有小区的门禁，所以混进来的，他们已经收回了门禁卡，表示绝不会再出现这样的事情，并且赠送了一个猫眼监控器给沈颜。
沈颜接受了在室外安装，物业当天就派人来安装好了。
谈话的时候，一个男物业似乎在探究沈颜的职业。
沈颜轻描淡写说了一句探险博主。
“哦，网红啊，难怪时间比较充裕。”对方还想说什么，被同事拉走了。
房子终于清净下来，沈颜靠在沙发上，看着房间里还要重新收纳的衣服和一些小杂物，头疼。
这感觉还没散去，衣服也还没来得及收纳，脑海里，熟悉的播报声响了起来。
【欢迎玩家沈颜，进入副本女婴塔，女婴塔有十九层，每一层都将遇到不一样的挑战，每上升一层您的精神都将遭受侵袭，您的生命安全也得不到基本保障。】
【您本次扮演的角色是，幸存者，在攻塔者进攻时随同进入，守塔者防护时想办法存活，无论哪一方胜利，您只要存活，都将获得奖励，反之，将得到惩罚。】
【接下来传送女婴塔蓝本，请查收。】
一道红色的光团在意识中闪烁，沈颜成功接收了这个副本的故事背景。
先古时期，男尊女卑，产下女子为不祥没生儿子继承为不孝，西江城此风更甚，女婴出生即溺亡。
然此事一而再、再而三，未能成长的女婴怨气颇深，被道行高深之人镇压女婴塔下，骨为路，肉泥为墙，血液为咒，自我封禁。
然邪地也能出至宝不知何时开始，女婴塔最顶层三年出现一次红颜泉，可助不易受孕之人怀孕、年老色衰之人返老还童、体质虚弱之人龙精虎猛壮骨（阳），
一壶红颜泉水价值千金，需求者多不胜数，重金之下，哪怕女婴塔内险象环生，登塔者十去一生还，挑战者却还是前赴后继。
毕竟，利益实在是高，远超出普通人一辈子能达到的程度，重利在前，死亡的威胁都不是事儿了。
红光内的信息传输完毕，下一刻，沈颜消失在沙发上。
等脚底接触到实体，沈颜眼前画面清晰起来，已然出现在了一张宛如血盆大口的门洞之中。

“你没接收到信息吗，说是埋女婴的。”
“世界上还有这种地方啊，不过这塔，造型怪奇特的。”
“所以是闯关游戏？那还好，不用跟玩家藏来藏去勾心斗角的，我最讨厌那样了，特别是女玩家，心眼子太多了，我上一把还是跟几个哥们一起合作通关的。”
沈颜诧异的看过去，说这句话的人，她还以为是个男人。
结果是个女人。
长相四平八稳蒜头鼻，蘑菇头的发型让她看起来，确实很‘man"。
沈颜收回视线，却瞧见了几个熟面孔。
熟人碰见的几率，这么大的吗。
竟然看到了那对在雨夜回魂里的情侣，菜菜？男的没记，忘记叫什么了。
右侧是自己第一个副本见过的人，叫丁浪？
他也看过来了，不过很快就收回了视线。
沈颜低垂着脑袋，心想不管是不是闯关游戏，能独自行动就独自行动吧。
她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在一楼大门处。
玩家不少，有几十个，浩浩荡荡的堵住门口，却没有人当那第一个进去的。
这大门都透着一股不祥，大家都不当第一个进门的。
血盆大口一样的大门明明是敞开的，里面却透着一股黑红的光线，好像看得到里面的路，却好像看不清里面的路通向哪里。
也不确定，角落里有没有藏着什么。
终于，在一片啰嗦的讨论声中，有个一身腱子肉的男人走了出来。
清爽的发型，不遮眼也不留鬓角，很硬朗的长相，他左右看了一下，嘀咕了一句。“怂人一群，我先进。”
说着，随手拽住了一个男人，勾着肩膀一同踏入。
被随即抓到的随行者丁浪：……不是，哥们，我认识你吗？
肌肉男拽着丁浪踏入大门，周围的温度骤降十度。
两人都搓了搓手，鸡皮疙瘩都刺拉拉的冒出来。
可，两人似乎没事。
没遇到陷阱，也没冒出什么非人生物出来吓人。
其余玩家也稀稀拉拉的进门了。
沈颜和菜菜白远山前后脚进去，最后一个进来的是个肩宽腿长的口罩男。
沈颜没多关注，因为刚进门，就听到了一声凄厉的尖叫。
“啊啊——这是什么怪物！”
沈颜和所有人都被声音吸引，同时看了过去。
这一看不要紧。
是个胆子小点的都能原地眩晕的画面。
大门进来的位置，是一条走廊，走廊的尽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一个人，个子不超过一米五，行动起来很别扭，像是软骨患者逞强走路。
走了几米，前面的玩家就看清楚了，这个所谓的人，全身仿佛被切割成碎块，又用粗糙的长针缝合起来的身体，皮肤上的裂口不规则的被缝合，看起来像是破布娃娃。
血肉模糊。
走路别扭，是因为，破烂的短裤下面，是几条婴儿的腿缝合起来的新‘腿"，走起来路来歪歪扭扭。
“啊啊啊——”尖叫像是会传染，所有人都朝着身后跑，有玩家当场就被踩踏在脚下。
沈颜被人群挤来挤去，身体被动的和身后的口罩男挨在一起。
“门怎么打不开了，开门啊，开门！那是鬼，是鬼！”
“放我们出去，我放弃我不玩了！”
“咯~咯、”缝合起来的人开口了，笑的格外的天真，甜腻。
声音是最尖的童音，嗓子里卡十个拖拉机也卡不出的特效，堪比鬼片配乐。
“这是，第一层哦，我来时走过的路，就是前往第二层的楼梯，但是每次只能走一个人，你们，过，去吧。”一句话被说得四分五裂，好像她的身体一般。
看起来，只是瞧着恐怖，不像是要在第一关就搞事的。
那个肌肉男还是充当了第一个人，这次倒是没抓人随行。
那缝合怪物不是说过了，一次只能过一个人。
“那我老赵先行了。”明明二十五上下的年纪，却自封老赵，听得一旁真正的中老年人撇嘴。
现在年轻人，年纪小的要冒充大的，年纪大的非刷绿漆装嫩。
一步两步，老赵用一种灵活的步伐朝着楼梯走去。
认真看不难发现，这步伐是有一定规律的。
可进可退，可攻可守。
沈颜只知道有人当了第一个吃螃蟹的，深谙低调行事的她，也不免好奇这条走道会不会出现什么新的状况。
但她身高被前面两三人碾压，视角更是难以全面的观察。
“需要帮忙吗，小花。”身后的男人忽然开口了。
沈颜不敢置信的回头，对上一双眼瞳。
仔细看，似乎一棕一黑，黑色的那只眼球还带着红边。
不等沈颜仔细分辨人家瞳孔什么颜色，叫她小花的男人已经绅士手，卡住沈颜的胳膊，把她提溜起来。
沈颜的脚尖和地面几乎垂直，但视线却是拔高了一段。
顾不上尴尬或者矫情，她瞧着场中的变化，并和大力士分享。“他走了几步，现在停顿了一下，摸了一下自己的肩膀，不对！肩膀上似乎有伤。”
沈颜从怀里掏出望远镜，发现了细节，立刻和口罩男分享：“走道里有猫腻，像是机关暗器，会伤害到行走的人，但是可以躲避……不过，没看到具体是什么暗器。”
十几米的走道，老赵很快走到头了，看着血红的台阶，他的表情远没有一进门时候的自信。
据说这女婴塔十九层。
一层更比一层困难。
这才第一层，就出现了风口，不知道后面还藏着什么挑战。
他看了一眼身后，那些跃跃欲试的人。
想起自己的金手指，领袖光环，越多人信服他，自己就能一直获得小额积分，他也不藏私，直接对大家喊道：“是风，大家注意行进过程中任何温度、风向的变化，我先走一步了，祝你们顺利。”
老赵已经踩上了台阶，走了两步就消失在了所有玩家的视角中。
沈颜也被身后的口罩男放下。
她的体重，不说多重吧，起码也是破百斤了，身后的人却大气都没喘，手也没抖一下。
这人，送到演艺圈估计是一股清流了。
“贺先生。”沈颜落地后，直接喊出了对方的名字。

其实她已经猜测出这人是贺某人，是自己两个副本中都见过的老玩家。
要不然在对方贸然的触碰自己肩膀时，她的昂拳都要自动解锁了。
“真荣幸。”贺某指了指前方：“走吗？还是等。”
“似乎没有时间限制，就先让其他人过吧，现在可挤不过去。”
话音刚落，就听到了一声播报。
【玩家陈铿使用道具，企图蒙混过关，心智不坚定，绞杀。】
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
那原本安静站在一旁看戏一样的切割娃娃，身体内生出无数的血色布条，直接缠住了玩家陈铿的眼耳口鼻，随后才是脖子、双手、躯干、双脚双腿。
一个木乃伊形状的人被吊起来，挂在墙上，扭曲着，这一幕吓得下一个跃跃欲试的玩家都犹豫了。
但那个刚杀人的切割娃娃却尖锐的催促快点，还有好多人。
丁浪颤颤巍巍的走，忍着被奇怪的风切割的痛楚，也不敢喊半句疼，道具也没用。
这个玩家用死亡给大家做了提示，这一关，不可以使用特殊道具。
一人一两分钟就能走完走道，轮到沈颜，其实也没等多久。
她确定前面那个人上了台阶，才踏出了自己的第一步。
刚踩上走道的第一块石砖，周围的空气似乎就发生了变化。
这种变化是瞧不见的，起码，是肉眼瞧不见的。
随着第六感的被动开启，沈颜的脑袋似乎就是往左边倾斜了一秒，却躲过了一道风刃。
随后是右手抬起来一下，身体往右侧倾斜、左脚抬起来金鸡独立、
众人就这么看着沈颜，毫发无伤的经过了走道。
“她用道具了吧，怎么一点事儿都没有。”
排在沈颜身后的几个人里，有人喊了一声。
是那个‘喜欢和没心眼的哥们"聚在一起的蘑菇头。
沈颜伸出手，跟对方比划了一个大拇指，翻转的手势。
我要是用了道具，早就被捆了好吧。
就算用了道具没被发现，你这么喊，是要害我，还是要害我？
那蘑菇头被沈颜挑衅，反而消音了。
沈颜即将踏上台阶的时候，瞧见那小姑娘的身上，包裹断裂处的纱布，因为使用在了玩家陈铿的身上，所以露出了更多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