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美路子野,在民俗怪谈杀疯了by单单爱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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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颜偏头躲开,那箭矢却只是轻轻扎入一旁的树干,杀伤力不强。
沈颜顺势弯下腰,躲在这颗树后,那箭矢一击不中,竟然没再发射第二箭。
但沈颜也不可能站起来说,喂~暗处的大哥大姐~你没打中我,再来一发~
于是在原地静静等了一会,手里也拿了一个吹箭。
这是花了两万多从一个收藏者那边买的,原始雨林里野人使用的原生态暗器。
吹箭事先涂上麻醉剂,或者毒物,吹到人的面部、喉部、眼睛等,也可以杀人于无形。
沈颜没来得及安排,但是用这个东西可以无声快速的解决周围靠近自己的敌人。
周围光线不亮,有点像是黎明前的黑暗,一丁点的月光,顶多只能看得清附近树影,和近处走动的人。
沈颜等了一会,察觉有脚步声靠近,沈颜全神贯注,捏着吹箭,一等人靠近,就透过镜子观察——
这怎么,是个坡脚的小孩子?
分不清男女,只是机械式的走着,时不时蹲下来翻找一下,最后将目光锁定在沈颜这一边,等要靠近的时候,沈颜已经将吹箭换成了麻绳。
虽然才在现实中被熊孩子恶心到,但她不会迁怒。
不是所有人都是好人,但也不是所有人都是坏人。
对付一个瘦弱的孩子,如果出现意外状况麻绳解决不了,那还有小腿上刚捆的匕首。
沈颜等待的功夫,那脚步却偏移了。
朝着沈颜右侧走去,随后蹲了下来。
沈颜探出脑袋查看了一眼,顺着孩子的动作视线下移。
那是什么!
一个脑袋被砸得头破血流的人躺在那里。
分不清是血渍还是污渍,露出来的手臂和脚踝都很干瘦。
从小孩扒拉他,他却一动不动看出,这人最起码是重伤昏迷。
所以,自己是穿越到战场来了?
打仗啊。
那怎么不算危险呢。
征服和侵略,是最难填满的欲望沟壑了。
战争,伤及的还是百姓。
沈颜看到那个孩子呕吐了两下,随后朝着更远点的地方走去。
她弓腰,想朝着那边去。
咻、不知道哪里来的箭矢,一下刺中孩子的耳朵,那孩子砰一下倒地不动了。
这一条小生命,直接在眼前无了?
沈颜知道了,附近还有屠杀者。
她继续耐心的等候。
随着天色逐渐亮起来,沈颜的情绪再一次被调动。
肾上腺不受控制的狂飙。
死人、到处都是死人。
躺着的,趴着的、身首分家的,全都在杂草中分散着。
沈颜再扭头看那个所谓重伤的人,估计,那也是尸体一具。
身后的动静逐渐大了起来,几个男人交谈的声音,表示割了这些人的耳朵,回去领赏钱。
“那年纪太小的,还有女人的耳朵,可不要割了,要不被发现了要吃军棍的。”
有人嘻嘻哈哈的回应:“那拿回去下酒嘛,嘎嘣脆。”
沈颜捂着嘴,几乎要干呕出来。
除了被他们描述的画面感,还有身后的浓烈的恶意。
自己应该是藏好了的,也就是说,这些人的恶意远超出寻常人的水准,或者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甚至被沈颜的被动技能所检测。
既然如此。
沈颜目光如炬,那她连犹豫的功夫不需要有了。
沈颜朝着右手边尸体堆的方向,丢了一个闹钟。
铃铃铃的声音立刻引起了一片骚动,箭矢哗哗的朝着那边发射。
可闹钟的铃声并不会因此停止,沈颜趁着这个空档,从左侧利用吹箭,直接中伤两人。
露头了才知道,这些人的穿着像是兵丁。
可一点正气都没有。
在她所在现实世界,兵可是实打实的褒义形象。
不管了,恶意检测不会欺骗她。
自己的观察,和听到高的话,也不会欺骗。
沈颜拉弓射箭,完美射杀两人。
转眼间,六人剩下两人躲藏起来。
沈颜还趁着这个空档给最开始两人补伤害。
“铃铃铃。”
“铃铃铃。”
那铃声还在响着。
在这忽然静下来的一方空间里,显得格外的刺耳。
对面忽然有人喊话,大概意思是问沈颜是何方人士,为什么要埋伏他们。
他们虽然是他国的兵卒,是来拯救这边的百姓的。
“你们的老皇后只顾享乐,新皇帝被造反的人要挟,我们是好人,来帮助你们的。”
沈颜听了这些话,莫名反胃。
总觉得和某个畜生国的发言,有所雷同。
果不其然,发言差不多,行动也差不多。
自以为稳住‘敌袭"的兵卒,忽然对天空发射了一发类似烟花爆竹的装置,但是不够响也不够亮。
有没有招到援手的注意,沈颜不清楚。
但是她注意到了。
所以沈颜如法炮制,朝着左侧空地丢出一个石头,下一刻从右侧拉弓射箭,又中一个偷袭者。
好家伙,刚刚还说是好人,来帮我自己的,转眼间又是请援兵,又是要置人于死地。
这不会是来到古代版的……了吧。
最后一个还有战斗能力的兵卒不敢置信转眼间,五名队友就这么没了。
此刻也没之前的试探了,直接对沈颜大声呵斥:“你别过来,我们的将领嫑炼子已经来了,我们将领刀枪不入,对付你这样不知死活的蝼蚁,那就是一击的事!”
沈颜的回答是,贯穿了对方的喉咙。
谷满满走过去,给所有人补刀。
脖子上一下,肚子上一下。
顺便搜集到一些战利品。
两个水囊、两把弓、两个生锈的砍刀、一把镰刀,一个短枪。
哦,不是那种现代社会biubiubiu。
是木头棍身,配备一个金属枪头。
一般是捅人、格挡、和投掷用。
还有几块肉干,发黑,闻着一股酸味。
几两碎银子,银子都发黑,沈颜隔着一纸巾收起来,万一用得上呢。
此外,还在一个人身上发现了一个带着头发的香囊,香囊绣工精致,里面的头发发质柔顺,虽然被熏臭了,但是能感觉到应该是个不缺吃穿的妙龄少女才有的。
最后的收获就是一对耳坠了,是这个拿香囊的兵卒,和倒数第二个被沈颜击杀的兵卒,两人拿的。
意思是一对耳坠一分为二,他们一人一枚。
沈颜过去将闹钟捡起来,复位,那恼人的、不停歇的铃声终于是停了,收拾好东西,沈颜看了看那些人的衣服。
太脏了,血在上面干涸,还有奇怪的类似固体的东西,看着很像某种涉h的体。
要她为了不醒目穿上,实在是难。
这一次,副本不给自己身份么。
像上次雨夜回魂,给自己一套符合民国时期的女学生装也行啊。
“就当我矫情,这衣服,我实在不想穿。”沈颜嘀咕了一句,背着箭筒要朝着大路去。
虽然大路危险大,但是碰到人的几率大啊,总要解决一下装扮问题,和了解现在是怎么一个情况。
刚走两步,身后有了动静。
沈颜立刻搭弓,却发现,地上拱起个背部,然后是一个小男孩茫然的站起来。
或者是她?
顶着一头杂乱的头发,脸上更脏了。
耳朵上的箭矢摇晃了一下,被一扒拉,落在地上。
小孩站起身来,回头一看有个人搭弓对着自己,猛地跪下来求饶。
“我求求你不要杀我,我有钱,给你!”
沈颜放下弓箭,却没直接把箭矢收起来。
只是站在原地:“你是从哪儿来的,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小孩这时候才敢小心翼翼观察一下沈颜,却愣住了。
瀑布黑发,一股香风隐隐约约传来。
雪白到几乎发亮的肌肤,白里透红的气色,绝对不是他能见到的阶层的,贵人。
回头一看地上躺倒的几个敌国兵卒,小孩也不回答问题,忽然哇的一下哭了出来。
“他们,死了,终于,死了!”哭声凄厉,像是倦鸟归巢,却发现巢毁亲无。
沈颜见问不出什么,打算离开了。
那小孩却将哭声死死咽下去,跪着爬了几步。
在沈颜的警惕目光中,举起手来摊开:“贵人,贵人!我回话!我是附近大河村的,贵人您一定是本国的氏族吧,求求您,救救我们村的人吧,很多人,很多人都被烧死了,
他们那些恶鬼,屠了我们村子,只为了割下耳朵领功,说我们是什么反贼,可我们哪里是贼,只是农人,只会种地、”
“那,就剩下你一个人了?”
小孩犹豫了一下。
到底是没大人稳得住,又亲眼看到地上被沈颜射杀的敌人,已然是对沈颜全身心的信任,立马表示还有二十几个人住在山洞里和地窖下。
沈颜点点头,有聚集地,那就好说:“你为什么自己出来了。”
“我,我家里还有个妹妹,她饿得吃地上的泥,所以我听说这边又被丢了一些百姓的尸骸,打算找找有没有东西可以换钱。”
沈颜嗯了一声。
这个理由倒是合理。
不过,一个看起来不到十岁的孩子,在尸堆里行走,就为了寻找一点吃的用的,也是实惨。
她这次把箭矢收起来了,换成了一把匕首。
防人之心不可无,但没问到恶意时,她不会滥杀无辜。
何况这周边好几种臭味融合,却没一个是这孩子对着自己散发的。
“我们先离开这里吧,刚才那些人发射了,”额,该怎么说呢。“信号,对,他们发射了信号。”
小孩赶紧起身,坡脚也挡不住他逃命的速度,走得飞快。
第56章 菜人哀(三)
沈颜走了几步,想起什么,撕开一个兵卒里面的衣服,当包袱皮,裹了从他们身上搜刮来的东西,才追着那小孩跑。
一开始沈颜腿长,稍微走快点就走在前面,之后就是小孩带路了。
路,她不熟啊。
这路还不好走。
过程中,小孩断断续续也说了自己的信息。
他叫王沟渠,本来是村里一个多人大家庭的孩子,屠村的时候她被大伯带去一个枯树旁边躲,不多时妹妹也被塞过来了。
他抱着妹妹等啊等啊,等啊等,厮杀声音结束,就是一股奇特的肉香。
妹妹馋嘴想吃,差点发出动静,好在男孩从小就比较成熟,知道这时候出声音就完蛋了,捂住了妹妹的嘴。
夜深人静后,偷偷带着妹妹上了山。
上山后才知道,家里人在敌人屠村之前,就赶着牛车逃命了,只留下了他和妹妹。
沈颜知道,这其中应该还藏了不少内情,但现在在赶路,那好奇心也没那么重要。
她自己呢,对小孩的说辞,就是经商的商人,有点小钱,安全本来是有人保护的,但是路上被冲散了。
小孩一句你这个衣服是哪里的,我没瞧见过。
沈颜立马给自己找了个理由。“我亲族在海外经商,那边是这么穿的。”
离开事发地了很长一段落后,被甩在身后的丛林,扑棱棱惊起了一群飞鸟。
沈颜心道,看来是那个‘信号弹"召唤来了援军。
还好及时离开了。
本来以为王沟渠说的聚集地会比较近。
可没想到连续走了五六里路,他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沈颜不至于五六里路就废了。
可这么走,感觉有点微妙啊,所以:“还有多远?”
王沟渠回过头来。“再走三次这么多就可以了。”
沈颜不敢置信。
不是,你走那么远过来扒尸,然后不管有没有收获,还要回去?
咕噜噜。
咕噜噜。
沈颜不饿。
所以发出这个腹部鸣叫的,只有王沟渠了。
“那个,你等等。”沈颜掏出一个真空包装的饼子,一分为二。
也不是舍不得,就是感觉自己要是太大方了,会出问题。
王沟渠眼前一亮,又一亮。
因为这饼子里,有肥肉丁。
这是猪肉的香气,他两年前吃过!
这不是那种,臭臭的肉。
他不受控制吃了一口,细细咀嚼这天赐般的美味。
随后就爱惜的收了起来。
沈颜没过问,只是继续跟着走。
这一次,走得气喘吁吁了,才到了目的地。
沈颜捶捶开始发酸的腿,这滋味,真不是好受的。
王沟渠的脚还是跛的,这怎么坚持下来的?
也许对于和平年代的人,很难想象这件事的完成度。
因为根本就,不需要那么做。
聚集地的位置也是七拐八弯,要不是有人带,绝对会错过。
一路上,沈颜露在外面的皮肤也被粗糙的树枝切了好几个细细的口子。
但等到了聚集地,一个山坳处时,那些微小的伤口,已经全都消失了。
沈颜心道,一口水的事。
一个三角形,低矮的茅草棚子,就是王沟渠的家。
他进去后再出来,捏了一路的饼子已经没了。
几秒后,棚子里爬出来一个小女孩,怯怯的含着饼子。
竟是个牙齿都没长全的小女孩。
她见到沈颜的一刹那,就眼神迷离了一下,叫了一声娘。
王沟渠赶紧捂住她嘴巴,生怕让年轻的贵人觉得被冒犯了。
沈颜想起了女婴塔的小孩们,怜惜的给了一粒糖果。
就在小女孩接过糖后,远一点的地方有人怒吼冲过来。“那是谁!你带来了什么!”
手里,还举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镰刀,眼神里都是仇恨,血红一片,还有慌乱。
可沈颜的脸转向他的时候,他的脸腾的一下红透了。
女,女人。
还是年轻漂亮,干净的女人。
看这个长相,也不像涂黑了牙齿的敌国女人。
那她是谁?
随着这一声怒气冲冲的质问,周围零散的出现了六七个汉子。
他们毫不例外,第一时间,都被沈颜的外形惊呆了。
长相还先不说,现在什么时候,还能有人这么体面干净。
漂亮的年轻女人,能在外面存活?
沈颜面对这么多目光,也没露出什么不好的表情,对大家自我介绍。“我姓沈,之前一直随着亲族在海上行商,今年回乡探亲,结果就发现……唉,一路上我也是吃了点苦头的,准备找个地方倒腾点普通衣服穿,结果遇到的第一批人是敌国兵卒,
把他们杀了以后,就遇上沟渠了。”
众人听了一惊又一惊。
什么,杀了?
都杀了?
把敌国兵卒都杀了?
沈颜态度实在是太轻飘飘了,导致大家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眼前这个女子,竟然杀了敌国兵卒,还是,一批?
“一批……都被你杀了?你的武功得有多强悍?”最开始怒吼的年轻人顶着个包子脸问到。
“其实也就六个人。”
众人无话可说。
但沈颜的衣服终于有着落了。
曾经的村长,不愿意放弃自己的故土,所以没走。
他的媳妇也不肯走。
她倒是还有多余的衣服,正好是洗过晒干的。
沈颜给了两个馒头,和那半个饼子做报酬,惹得村长媳妇连连道谢。
“这是交换。”沈颜换上了村长媳妇的衣服。
还好村长媳妇以前有点底子,不是瘦弱型的,哪怕沈颜稍微高些,也不突兀。
等沈颜从‘包袱"里取出帐篷搭建起来,所有人都过来围观了。
“这是什么奇思妙想,只用几根棍子,几块布缝一下,就能出现,这样的搭配。”
“这布料好像不对啊,不是咱们这边的。”
“你笨啊,人家不是说了么,这是海外的,海外的!”
沈颜对帐篷,只介绍了,这个是防水的。
说着,对着帐篷倒了水。
水是水囊里的,她也不会喝,因此倒出来的时候只是当个试验品展示下防水功能。
结果一个老人手脚麻利的扑过去,竟然要添那帐篷上,还没落在地上的水。
看着沈颜的表情,也微妙的出现了一丝不赞成。
没苦过的人,不知道啊。
不知道食物和水,有多珍贵。
不祥的预感笼罩心头。
战乱之下,社会秩序崩塌,没了农耕,百姓基本也就没正常食物吃,挨饿,那是必然的。
可连自然中的水都如此稀少,难不成这个副本除了战乱,还自带……没水这个buff?
沈颜环顾一圈,所有人的目光都是心疼水的。
她叹了一口气。
同情归同情,但她也要留够自己能过关的物资。
所以,哪怕大家都缺水少食,她能做的,也就是把手里的水囊丢给他们。
这是从那几个带着恶意的兵卒身上搜刮来的,她本来也不会吃,不然不会用来做防水试验了。
水囊一个给了村长,能在这个时候还拥有话语权,相信是有一定人格魅力的。
他可要好好活着。
另外一个是给了那对兄妹。
肉干什么的也都掏了出来,可村长却一下打掉了。
颤抖着问这个哪儿来的。
沈颜一脸莫名,肉都不吃了吗。
“这是那几个兵卒身上的,是,这个肉不好吗?”
村长摇了摇头,见沈颜脸上表情不似作伪,便说了一个恶心又残忍的事实。
“这是,人,的。”
再多的话,被哽咽代替。
村长见过村里最有希望去考科举的,十一岁就中了童生的小少年,被人分割,说是也沾沾文气。
那时候他是见到少年,死活要收拾书籍和书箱,跑慢了,想拉一把的,没想到侵略兵卒先到了,他没能找到机会救下小童生,还亲眼见到了……
这种肉干的气味,他一辈子都忘不了。
沈颜刚来,还不知情。
但正常人类本来就有共情的能力,见状,就把那肉干丢火堆里烤成焦炭,杜绝了任何人食用的可能。
村长默默地看了一眼火堆,勉强的对沈颜说了一些在此地生存的规则,之后就背着双手慢慢走开了。
规则不多。
一,找到吃食,一半交工分享。
二,生火时间一定要统一,交代过不能生火的时候就绝对不许违规。
三,谁带的人,谁就用自己的命担保这个人是好的。
最后一条,明显是防止有人胡乱带人来队伍中,最大程度避开人祸。
沈颜心中一动,看向了那个叫王沟渠的小孩。
自己也没做什么,就被这小孩用命担保。
是母爱光环的作用。
还是自己击杀了那些兵卒的效果呢。
天色太早了,沈颜也睡不下去,她明面上已经是背着弓箭,有个包袱的,但吃东西,最好还是避开大家。
要么就带个什么回来,于是沈颜提出要寻找吃食。
王沟渠默默站出来,说自己会跟沈颜一起去。
沈颜都乐了,这是要‘监督"自己吧。
行吧,看在自己是别人用命担保才有聚集地的份上,那就一起吧。
王沟渠显然对这座山了如指掌了,带着沈颜忽略了很多地方,直接去有可能存在食物的方位。
也许是运气好,路上找到个鸟巢,王沟渠嗖嗖嗖爬树,下来后看了一下,有六个鸟蛋,给沈颜一个,自己生吃一次。
然后有点不好意思的教沈颜作弊:“如果全部乖乖带回去,分下来的塞牙缝都不够,我们先吃一点点。”
沈颜没对这个行为指责什么。
换任何一个挨过饿的人,你辛苦找的东西都得分一半出去,更吃不饱了,谁会是真心心甘情愿的。
她接了鸟蛋。
路上遇到了两只山鸡,它们估计也深谙战乱中的生存之道,听到点动静就跑,还能飞一段距离。
没武器,是绝对抓不住。
很可惜。
沈颜有。
所以,一刻钟后,追了好一段路的沈颜,拎着两个鸡翅膀回来了。
为了方便行动,沈颜对小男孩发出邀请:“烤一只?”
王沟渠眼睛都亮了。
沈颜表示,自己可是个举一反三的好学生。
可是没水,不处理干净,鸡会很难吃很难吃。
“这附近真的没水源了吗?”
王沟渠犹豫了一下,才老实回答:“其实有个泉眼,但被山匪盘踞,他们杀我们,跟兵卒杀我们,没什么区别,都不把我们普通人当人看,
也有个水潭,但是去那边要碰运气,因为是个长虫的地盘,有可能遇上它回来,今天这么热,恐怕它就在水潭盘踞,要是杀了鸡有味道。”
挑战老虎。
沈颜不敢尝试。“要是有点乙醚,还是麻沸散之类的东西就好了。”
还能耗一耗猛虎。
不是,她怎么那么自然的散发思维了,好big的胆子!
所以,这只鸡,不吃了吧。
没想到,其实还有个水源地。
沈颜跟着王沟渠七拐八弯,竟然靠近了一个村落。
那村子已经被毁了,到处都是破败的痕迹。
很多屋子都是烧焦的、坍塌的状态。
古时候的房子,能用黄泥盖起来的都算是好房子,木头茅草碎石子加土坯,是普通村落里大部分房子的构成。
这村子却有个二进的院子,王沟渠观察了好一会,才带着沈颜钻了进去。
这院子内部,竟然有一口井。
王沟渠之所以一开始不说这口井,是怕吓到沈颜。
他指了指下面。
沈颜发现,井里面飘着衣物,井水瞧着还算清,可当王沟渠弄上来一桶水,那井水也是肉眼可见的变了,一种奇怪颜色,让这口井瞬间成了化粪池。
“你是从好地方来的,我怕你接受不了这个,但我们一半的水都来自这个。”另外一半是冒险去水潭,以及从几颗树上汲取,有一种树割了皮会流出水,但那个树不多,村长说过不可以过度依赖,要不然树死了,他们也就没了后路了。
因此才想到带沈颜来这里。
沈颜无奈,人在绝境中不挑剔,她能理解,但这一看就是泡过尸体,且说不定里面还有尸块的……
她撸起袖子,抱怨和嫌弃有什么用,不如干点实事。
她检查了一下绳子的牢固程度,直接放弃它。
改用钩索固定墙面和旁边的两个柱子,把自己放了下去。
塑胶手套带上,把那个衣服捞起来,装在塑料袋里,又用那个桶在水下捞了一会。
还真捞出来一些已经发白的碎肉。
出来的时候,把人家尸块和衣服埋了,再往井里面丢了净水片。
打发小孩出去望风,沈颜切换了一下之前打出来的水,改为用空间的水,杀了鸡,随后和王沟渠拎着一桶水离开这里,找个地方烤鸡了。
这只鸡大部分都给了王沟渠,沈颜吃自己的饼,吃了一个鸡腿。
正吃着呢,一个声音在脑内响起。
【恭喜玩家陈文德获得一个山寨,解锁悍匪之路,请其余玩家主动探索,寻找自己的成长之路。】
迟到的提示,终于在此刻冒头。
沈颜看着虚空,实则是在看陈文德三个字。
这是,麻风副本中,跟她对立阵营的玩家,阴暗歹毒,惯会伪装。
她先放下对这个人的忌惮,又看向悍匪之路、寻找自己的成长之路几个字。
这是什么意思,让玩家在乱世里面功成名就,成为一方霸主吗?
乱世中都有什么势力呢。
保皇党。
民间势力。
山匪和敌寇,她首先排除的。
这可不是某些娇妻小言里面,残暴摄政王爱上我、第一海盗爱上我、山匪头头都能为我改邪归正的那种剧本。
历史上的山贼,有几个是好的。
就像自由国度里那些喜爱零元购顺便biubiu几个可怜店员和无辜路人的,你敢说他们只是为了生存吗。
她没信心驾驭这样的团体,不满足他们,他们就能跟你散伙,凝聚起来困难极大。
而且忠诚度基本为零,她估计,也残暴不起来。
这是阵营的对峙,她有两个理由不想成为敌寇建功立业。
其一,刚传送过来就对敌寇的兵卒里印象分低到极点。
其二,既然传送过来,接触到的是被攻击被侵略的国度百姓,那多少有点雏鸟情节吧,起码没办法成为敌寇,来杀害这些人。
毕竟,战功和成就,都需要血腥铺路。
那还能做什么,皇?
还不知道这个背景下的皇帝什么章程,是那种抛弃子民只顾自己享乐,还是纯纯奸臣搞事皇帝不得已忍辱负重已经用自己的力量保住一部分子民的那种。
“啧”,真麻烦,又是要探索的线索。
还是陈文德那种抛却了良知的人,能在乱世中快速站稳脚跟。
下午,两人又收获了两只鸟类,这些猎物都捆在王沟渠的腰带上,把小男孩高兴得不行,几乎是一蹦一跳的往回走。
看着对方走了那么多路还坚挺的双腿,沈颜真是羡慕这膝盖啊。
换做现实世界,这体质,这天赋,当个田径运动员,又有工资又有荣誉啊。
回到聚集地,所有人都被一只鸡两只鸟给震惊了,全部围过来看。
村长知道这肯定是沈颜打的,心想也不能叫人家也按照他们村里的模式分一半出来。
人家有这本事,自己走远点,打多少吃多少不好吗?
于是,只求了一只鸟,不敢惦记更多。
沈颜还有很多信息要打听,因此把一只鸟给了王沟渠,其余的给了村长,换取了聚集地所有人的好感。
起码,现在是好感的。
在你一言我一语的嘈杂声中,沈颜筛选到了一些有用的讯息。
这个国家叫应朝,敌对国家叫狼犬国是从西北疆域外一路打过来的侵略者,他们信奉人的血肉可以增强身体,获取对方能量,因此一直有这个食人的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