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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世纪村居by冻京橙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8-22

她弯腰,恭敬地把耳朵放低,等着听吩咐。
“安妮,斯特兰奇让我告诉你,他在南侧的花园等你。”
安妮蹙眉,她见王储妃一脸的姨母笑,才明白过来,伯爵这是演上了?
最好是有事。
“噢。”她故作羞涩,低下头往外走。
南侧花园,这里是杜洛夏夫人最喜欢的地方,她命人养了一群,此时们站在花团锦簇的花圃边上散步,很是优美。
伯爵穿的一身浅蓝,兴许是有些看不惯,追着他啄,直到她过来才扑腾翅膀飞开。
要说嘛,伯爵也算是个衣架子,可他不爱打扮,素的令人惋惜,不过他有个会修理胡须不留络腮胡的好习惯,看起来还是很俊的,安妮觉得,即使是名义上的联姻对象,在外人看起来,她也不算吃的磕碜。
脸色臭臭的,估计是碰到什么事情了,需要她来帮忙了?
安妮吊儿郎当的吹了吹口哨。
伯爵懒得赘述嘘寒问暖的话,对着她这种人,他实在装不起来,四处瞟了眼周围没人,示意她跟上来。
“怎么?找我有事儿?”
“有。”伯爵伸出手示意她牵,低声道:“最近会有刺客出没在狩猎日那天的必经之路上。”
安妮挽上去,手指一转,从他的袖子里拿出来一张小纸条,她低声问:“这是什么。”
“你又怎么知道的?他们要杀谁?”
斯特兰奇把手抽出来,他侧身挡住了安妮,从远处看过来,好似只是暧昧的亲近举动。
“你自己看吧。”
语气很平淡。
“目标......是陛下”安妮摊开了纸条,又捏成团,这上面是极其优美的字迹,一看就知道出自一个女人,不知道被谁送到了伯爵手上。
“你是怎么得来这消息的?有什么门路吗?”
“不对,给你透信的这个人,她似乎很清楚要刺杀国王的人是谁。”
“看起来,她与他们是同盟,但她又想阻止。”
安妮指腹点着下巴分析道。

“会是谁呢?”
她双眸微咪, 脸颊上有种沉寂思索的神色,这让她显得有些生人勿近,琥珀色眼瞳遮盖在鸦睫下, 看不清眼底的情绪。
到底是对谜底的兴趣, 还是对危险本身的贪慕。
安妮有一瞬间真希望自己是名侦探柯南,但很可惜,她对王都贵族们的了解还很浅薄,更深入的矛盾漩涡, 她还没有真的接触到。
但伯爵就不一样了,他对这里面的门门道道无比熟悉,心里很快就有了一个名字。
可斯特兰奇什么也没说,他看着三步之外, 安妮拖着曳地的长裙慢慢往前走,他的腿脚灌了铅一样, 没有任何行动,只是目光随她缓缓移动。
花园里的景色很不错, 除了那些烦人的孔雀之外,到还算风和日丽,斯特兰奇不想与自己的未婚妻光聊正事儿, 他知道安妮并不喜欢他,但这并不妨碍他生出与她拉近距离的想法。
看着安妮的背影, 他才偷偷露出一点柔软的欣赏神色。
在得知一定要与她订婚时,斯特兰奇虽然头疼,可也发现有一瞬间自己是侥幸的。
如果一个人如此聪慧,如此有手段, 还如此骁勇,就像一团灼灼燃烧的火焰。作为一个急需汲取暖意的人, 说他不喜欢,说不动心,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
她拥有一颗坚定的恒心,无论做什么,都无比的专注不移,从来不被情绪所干扰,可怕的像个疯子。
这样的人出现在生活中,总会太过惊艳。
斯特兰奇知道,从丁戈开始,自己对她一直都十分的有好感,那些不自主的吸引让他改变了许多微小的习惯,模仿学习她果断的模样,这无可否认。
但他明白,对于安妮.米勒来说,男女情爱还不如今晚吃什么更重要,作为未婚夫,还不如合作伙伴这个头衔更重要。
总有一天,总会一点点走到她的世界里去。
所以,在安妮回过头看向斯特兰奇时,他又隐秘地潜藏起了自己的情绪,看起来平静正常,目光如湖水一般透彻。
他深深地瞧着一从灌木。
安妮蹙了蹙眉头,她顺着斯特兰奇的目光看过去,那只是一从平平无奇的植物而已,到底哪里值得如此思考?“嘿,你认识的人比我要多,有没有怀疑的人选?”
“没有,我不知道到底谁会留下这样的信息。但我知道,你得小心了,子爵。”
斯特兰奇的话好像在打谜语,他的声线如同一片死气沉沉的冰湖。
安妮当然知道自己得小心,她是要陪着公主一起在王室队伍里行走的,如果是谁要刺王杀驾,很容易就会波及到她。
“你准备把这件事告诉王储,让他提前防范,保护陛下吗?”
安妮询问道。
斯特兰奇摇摇头,“我没那么忠诚。”他的忠诚早就在得知当年真相时,被他们在其中的故意隐瞒给耗尽了。
“反正,要被刺杀的人不是我。如果不让刺客出现,那么要怎么才能捉拿呢?”
安妮赞许地点头:“英雄所见略同,我也这么以为。”
“我只需要保护好公主就行了。”安妮这么说的时候,感觉自己有点像个骑着白马的骑士。
斯特兰奇向她走来,他听了这个话,不由地好奇:“我进宫来,听说你与那位公主很合得来,他们都说,你把公主哄的很开心?”
他有理由怀疑,安妮是不是有点想脱离王储控制,开始给自己另觅大树栖息了。
这当然是理所应当的,安妮知道王储身边就连斯特兰奇都有自己的小心思,迟早会倒台。
国王老了,随时都会死,杜洛夏夫人更从来都不是树。
王储妃和王孙嘛,一个太年幼,一个又娘家势弱,没有几个能用的人,如果王储没了,他们的地位也不会稳。
对于选码头来说,这满宫里就没有什么合适的。
不过,对王储来说,多一个支持者也不是很惹眼,但对公主来说,她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但凡支持她,那公主就会对这个人格外依赖。
安妮没有否认,她折下一朵花毛茛:“自然了,我与公主差不了几岁,其他夫人小姐不待见她,我待见她,这很难不玩的好吧?”
她并不准备告诉斯特兰奇,与公主达成的友谊在什么程度,到底是吃喝玩乐的搭子,还是可以一起夺位的君臣。
斯特兰奇对这位公主没什么印象,她总是不爱出门,存在感还没有王储妃身边的侍女高,但他知道,安妮.米勒觉得不会做与前程无关的事情。
“这样的说辞,谁会相信?”他又道:“我猜,即使没有国王的掺和,就凭你如此与其他继承人亲近,王储也早晚会将你我赐婚,以保证旁人打消给你递橄榄枝的目的。”
“我很好奇,你当初封子爵的时候,到底跟王储说了什么,值得王储这样费尽心思。”
安妮回忆了一下,当初在丁戈港救王储时,她无意间吹过牛,那样的土弹根本不算什么,只要给她点时间,她就能把土弹里的原材料改良,造出火铳来。
王储问起她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她依旧是说,自己在港口与南方的一个炼金术士有来往,对方受她的恩惠,告诉了她很多秘方,但这些秘方大多都有误差,得让她慢慢的实验出来。
南方小国林立,风俗环境不同,能烧出瓷器,织出丝绸,也真有一些炮仗之类的东西,谁又会去求证呢?
王储不管这么多,只要能为他所用就行。
安妮扯了太多关于南方的谎言,她不打算与斯特兰奇说:“没说什么,我只不过是恰好救了他老人家一命而已。”
二人聊完正事,旋即离开花园,回到戏剧厅里,他们看起来只是聊了聊促进感情的天,各自神色坦然的归位,好像并没有涉及到任何阴谋。
这个年代的戏剧,总是一些讲述神话故事的,看起来倒是有趣,安妮看的津津有味。
等到戏剧快要结束时,忽然有个侍女从外面进来,在心情愉快的王储妃身边低头说了什么,王储妃瞬间就垮了脸,也没有继续邀请安妮和公主在戏剧结束后一起聊天,反而匆匆离开了这里,惹的人群议论纷纷。
国王的席位里,也有侍从上前禀报消息,听完之后,国王和他身边的王储也倏忽间站起身,不顾杜洛夏夫人的询问,匆匆往外走去。
安妮与身边的索菲丽达耳语:“这是怎么了?”
公主摇头,“我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她拦住了一个侍女,问了几句。
这个侍女说,是宫外出事了。
“奥抚勒大教堂里的圣子雕塑上吊死了一个人,他身上写满了对鲁伯茨大主教的犯罪指控。”公主感到十分不可置信:“大主教比我父王小几岁,他曾经与我父王关系很好,还是因为杜洛夏夫人的事情,我父王才对他生了嫌隙,”
安妮忽然沉默起来,她想到瓦娜,想到斯特兰奇,他们好像都跟这个大主教有点仇怨在身上。
这个大主教,这么多年能上位肯定是沾了不少人的命。
可如果是要报仇,直接派人把这个大主教杀了不就行了?即使教堂的圣殿骑士厉害,也总会有失误的那天。
但这尸体挂在雕塑上,除了对大主教的产生影响之外,好像并没有什么用处。
不过,转过头想,对于一个有威严,受敬仰的神职主教来说,不就意味着一切吗?
就这么要了他的命,他也只会获得一场体面盛大的葬礼,但是如此毁名声的事情出现了,查不到谁是幕后主使,群众又开始质疑这位大主教的权威,人人喊打,恐怕比死了更难受。
对这位大主教的事情,安妮不是很在乎,反正与她没关系。
回程的路上,安妮婉约的把打猎路上会遇到危险的事情告诉了索菲丽达,只是让她到时候不要太惊慌,她没直接说是刺杀。
“这个消息我也是偶然得知的,他们的目标不是你,不用害怕。”
索菲丽达点点头,作为王公贵族,谁还没碰见过几次危险呢,她听安妮这样说,很放心。
“那伯爵把你叫出去,都说了些什么?”
索菲丽达并不知道安妮和伯爵在丁戈发生的事情,也不知道伯爵与她之间的保密约定,安妮也从来没说过,公主只以为安妮与伯爵虽然同船前来,但也只是点头之交,并没什么特别。
再说了,安妮说过,她与这个伯爵在订婚这件事上达成了某种一致,又决定保留头衔,她是不会受制于人的。
那他们看起来,毫无感情前提存在,为什么还能如此相敬如宾?
索菲丽达并不知道斯特兰奇对王储做的事情,她还以为伯爵是坚定的王储党,他是来跟自己争夺安妮的。
安妮有意替斯特兰奇隐瞒,她说道:“伯爵对王储,并没有看起来的那么尽心,就如同我,也没那么忠诚。都是为人臣子,求的是名利。”
“只要没有矛盾,利益一致,没什么是不能相处的。公主,你要明白,没人天生会站在谁的一边,这都是趋利避害后的选择。”

第59章 中箭
木轮吱呀吱呀地压过泥地, 从枫树林后的侧门出了宫,一直走一个小时,过了城门, 就是城郊河畔边的王室猎场。
这个时代的王室没什么娱乐, 大多都是看戏剧,打猎,办宴会之类的,玩多了就枯燥无味。
昨晚的宫廷里如死水一样沉寂, 有侍女瞧见王储与国王陛下在书房争吵了几句,他们似乎是因为大主教的事情才争吵,听起来,是王储在为大主教说话。
安妮与索菲丽达同乘一辆马车前往, 安妮今天没有穿裙,而是穿了阔腿裤, 站立的时候看起来像裙子,但是方便活动, 也方便她遇到危险时能及时的保护这些达官贵人,除此之外,她没有携带任何武器。
索菲丽达看向车窗外, 她听说可能会遇到危险,有点莫名的紧张。
“安妮, 你为什么不去告诉王储,让他劝父王取消这次狩猎呢?”
“不用,给我这消息的人不太靠谱,万一不是刺杀呢?那岂不是耽误了王室的传统, 反正宫廷守卫这么多都跟着呢。”安妮懒懒的说道,她为今天外出的午餐准备了卤牛肉三明治, 如果没危险,那就开饭,如果有危险,那就解决了危险再开饭。
索菲丽达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那给你提供消息的人呢?他也在狩猎的队伍里吗?”
她并没有问这个人是如何察觉这消息的,毕竟宫里人人都有错综复杂的关系,况且这是安妮的门路,她不自觉的多了些分寸感。
安妮抬头往车外瞧了瞧,前面是王储的车,后面是王孙的车,最前方是国王和杜洛夏夫人。
两侧跟随着许多骑马的勋爵,骑兵,步兵,就是没看见斯特兰奇。
“他不在。”为什么不在呢?安妮不觉得他是会缺席这种场合的,最近他又没什么事要办。
马车进入一片阔叶树林,透过树木依稀可见弯弯的湛蓝河水。
阳光灼热,四处有鸣蝉,安妮跟索菲丽达说:“这蝉蜕还是一种药材,可以用来发汗。”
“我听说迦宁有专门使用草药治病的药师,只不过那地方太远了,那里的药材运到咱们这里,都被当成香料吃了。”
当初安妮就是靠着在香料店里找吃的满足胃口。
“那可不是?等迦宁的使者到了,他们会教你当地的语言,要是想学草药,大可以让他们的药师来教,反正闲着也是没事。”
但她还收集了一些南方的药材,乔治和伊莎贝拉偶尔生病,她就把中药炖进鸡汤里伪装了给他们喝。
“我听说,他们那里的人信仰些别的神仙,与我们不一样,兄弟死了,弟弟可以娶嫂子?”
“你说的那是东陆附近的伊洛地国,那儿是草原,他们的风俗是这样,异教徒嘛,这很正常。”
二人从风俗谈到了饮食,直到马车的队伍都快要抵达了,刺客还是没有见到影子。
正当安妮都准备拾掇拾掇开始吃午餐时,忽然车外有骑兵高声呼喊:“营地起火了!”
狩猎日的营地提前三天就搭建好了,国王陛下要去的地方,甚至连厨房都占据了四五座帐篷,此刻忽然冒出滚滚浓烟,火势隔着一里地都能看见。
骑士们被抽走了一大半,都前去试图灭这个火。
王储在马车里得了信,心一沉,他思索半天,总觉得不对劲,准备去找国王取消这次狩猎。
他低头从马车里走出来,掀了帘子,忽然一只箭擦着他的胳膊,一条血痕猝不及防的让王储吃痛的跌回车里。
王储的屁股还没跌到坐垫上,忽然感觉到箭矢像雨点一样往马车上砸,外面的侍从像苍蝇一样乱纷纷的回击,忽然帘子被掀开,安妮从外头进来,她一把将王储提溜起来,给他推倒了躲避刺客的箭。
“王储,你可千万别乱跑。”安妮急匆匆的叮嘱了一句,又翻身从马车里出去了,王储甚至都没来得及反应,他呆滞地缩在箭打不到的地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条路上可都被检查了那么多次,怎么可能忽然冒出来这么多刺客。
说是没预谋的,鬼才会信。
可这里是王都城郊,要组织如此规模的刺杀还不被查出来......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那就只有贵族了。
勋爵贵族里,有人想要王室的命,这并不稀奇。
安妮离开了王储这里,径直去了前面国王的车队旁边。
这里的骑士大多都去前面灭火了,这会儿一时间折返不回来。
国王的身边只有十七八个侍从,远处树上埋伏的刺客开始用点了火的箭头袭击,似乎是想制造火场把前来援救的部队挡在后面,杜洛夏夫人吓的蜷缩在车里不敢抬头,国王到了这个时候还在安抚她。
“别害怕,援军很快就来了,我倒是要看看,谁竟然敢在王都刺杀本王。”
他老人家看起来很是愠怒,但也并不知道畏惧,杜洛夏夫人什么都没回答,她低着头,有些欲言又止,身上的珠宝散到了地上,也丝毫没有去捡的意思。
车外的守卫们迟迟不见支援,有的中了箭,已经初显疲态,国王透过缝隙朝外看去,已经有很多侍女随从四散奔逃,正有一个刺客往他这边攻来。
这些刺客,在长长的车队中间放了火拦着人,专程象是冲着他来的。
国王此刻才头顶冒汗,生出些害怕,他翻箱倒柜,在车上的烧水炉子旁边找出一把匕首准备防身。
忽然,一道爆破音在耳畔响起,这声音让人有些耳鸣,国王下意识抬头看出去,来的人竟然是安妮.米勒。
她弯下腰,从靴子里摸出来一把铁管似的东西,有点像南方国家送来的火铳,但效果又不是很像,他知道,火铳没那么大的威力,连铁板都炸不穿,发明了火铳的南方国家现在都停止生产这东西了。
国王再定睛一看,子爵她手里的火铳似乎能穿透刺客的护甲,国王攥紧了手里的匕首,穿护甲的刺客!这场刺杀一定是王都贵族策划的。
安妮手里的小枪还是做好之后第一次拿出来用,之前一直放在箱子里,这玩意儿只能上六发子弹,她消灭了几个要扑上来的刺客,赶紧把枪装回靴子里。
热武器就是不一样,眼看着刺客的进攻减少了些许,她赶紧进了国王的马车,此刻也不顾什么立场了,救驾才是眼下最划算的事情。
“陛下,车队后面和林子里四处都着了火,援军实在过不来,待在这儿实在危险,您先下车跟我跑吧!”
国王点了点头,他将杜洛夏夫人拉起来:“对,我们快离开这里。”
安妮往外探头,营地里灭火的士兵和勋爵们正在折返回来,只不过被火挡住了而已,他们的目标是国王,只要国王无法被刺杀,那些刺客自己就会撤退的。
“陛下,前面虽然也着火了,可守卫们就被挡在外面,两边有刺客,我们只能从火里钻过去。”
国王蹙眉:“这怎么过得去?”
安妮将杜洛夏夫人身上的披肩扯下来,用车上的牛奶和水将这披肩打湿了,扯成块儿。
“把身上多余的衣裳都脱下来披在身上,再用这个捂着鼻子。”她打开温热的茶壶,给国王和杜洛夏夫人浇成了落汤鸡,这才把二人从车里扯出来,匍匐往正前方的火场里面去。
这条城外的路平时来往的人不多,又是只能供马车通过的羊肠小道,两边都是密林,再加上这炎热的夏季,一旦有火势就不容易扑灭。
安妮带着头,用泥沙扑灭了一从着火的荆棘,她呼喊着让另外几个随驾的勋爵掩护,找来两匹主人已经身亡的马匹,将马的眼睛蒙住,她将杜洛夏夫人塞到马背上,叮嘱她把鼻子捂好,然后朝马的屁股剌了一刀。
受惊的马直直的朝火场里奔去,国王也照做了,安妮与这个老头骑着一匹马,这危机关头,这老头也管不了僭越不僭越。
穿过灼热燃烧的火焰,受惊的马跑到宽阔地带,杜洛夏夫人被甩进了附近的草丛里。
再往前走就是营地了,被挡在火焰外围的勋爵骑士们见了杜洛夏夫人从里面冲出来,纷纷上前将她扶起来,询问国王的下落。
杜洛夏夫人只感觉自己的胳膊被摔断了,她倒吸一口冷气,暗恨某人还真的下了这样的死手。
勋爵们从杜洛夏夫人的口中什么也没问出来,他们只能急的团团转,又才瞧见后面出来的国王。
“陛下!”人群一拥而上,安妮从马上跳下来,受了惊的马被勋爵骑士们围住,国王被接住,慢慢从马背上下来。
他气喘吁吁,身上还有一块袍子被火燎了一角,此时还有火星子,勋爵们赶紧给国王拍灭了,迎着林子里追上来的刺客反击回去。
安妮的后肩中了一支箭,此时正汩汩的冒着血,她撕下来一条布,从肩膀绕了一圈,死死的扎紧预防失血过多,这才跟着国王一起躲进其他骑士们的保护圈中。
国王好不容易逃出生天,他脸色惨白的躲在骑士身后,这忽然间才看见子爵背后被染透的血红色。
她的脸上甚至连一点狰狞都没有,甚至还能撑着请人帮忙把箭掰断,“箭头一定要留在肉里,箭尾折断就好了。”她扭头嘱咐着。
回过头,就看见国王陛下一脸高深莫测的看着自己,他老人家似乎是根本没想到,以往看不起眼的小人物,在这个时候竟然能救他一命。
“陛下,刺客已经在撤退了。”安妮低头说道,她压抑着一切情绪,□□上的疼痛最多让她额头多冒两滴汗水。
“你了?”国王问道,他看起来倒很心悸,真不敢想,这箭要是在落在他身上,恐怕老命都没了。
原本这支箭根本打不中她的。
但电光火石之间安妮思考了一下,还是之后,鲜血淋漓的负伤更能令人有视觉冲击,于是她替国王挡了这箭,伤的是右肩,避开了一切脆弱器官。
“陛下没事就好。”安妮悠悠地说道。

杜洛夏夫人的胳膊被摔断了, 她正躺在一旁,疼的呜咽地叫。
安妮自己受了伤,还不忘记吩咐骑士拿两块木板给杜洛夏夫人将胳膊固定起来, 免得受二次伤害。
国王十分心疼杜洛夏夫人, 他急的左右张望,命人速速灭火,要把杜洛夏夫人送回宫医治。
任何的刺杀,在半个小时内无法让目标落网, 那么就已经算得上失败,刺客们纷纷逃走,有几队援军追进东面的树林里。
剩下的,则是在灭火开出一条路, 将陛下接到安全的地方。
安妮为了救陛下身负重伤,她被安置在一处阴凉的地方等待马车, 王储和其他贵族勋爵们纷纷在国王身边滑跪。
“陛下,我已经下令封锁了六个城门, 港口禁止通行,搜捕可疑之人。骑兵团正赶过来,他们会从东面来, 那些刺客无处可躲,总有一个会落网。”
“背后的主使很快就能查出来。”
王储受了点小伤, 他刚包扎完伤口,肃穆地向国王报告他的举措。
受刺杀的不是哪个小贵族小骑士,这可是国王,刺杀国王等同叛国, 但凡查出来,都是全族人上绞刑架的下场。
国王没有说话, 他的脸色看起来并没有刚开始遇到刺杀时的那么愠怒,苍老的眼神中,反而闪烁飘忽,又深思起来,象是有怀疑的对象。
可他很快挥散了这个念头。
“你去查吧,七天之内,必须给我一个确切的结果。”国王说罢,与杜洛夏夫人一同乘车离开森林。
......
安妮将自己的脑袋搁在柔软洁白的鹅绒芯绸面枕头上。
她趴在床榻上,中箭的右肩膀露了出来,可以看见,细腻洁白,有着薄薄肌肉痕迹的的皮肤血肉模糊,锥形箭头扎的十分深,任谁看了都忍不住倒吸凉气。
她在半个小时之前被送到了公主的克拉诺斯宫,她回到了自己的卧室里,跟随她一起的,还有两个戴着乌鸦面具的大夫,他们似乎打算给她硬生生把箭头拔出来,再涂点什么圣水之类的东西。
索菲丽达公主进屋后在一旁捂着嘴发愣,她没想到安妮竟然会受这么重的伤。
安妮还保持着清醒,她的忍痛能力很高,但听那两个戴乌鸦面罩的人说了一些颠三倒四的话,她开始有些烦躁:
“公主,让他们走吧。麻烦帮我请斯特兰奇过过来。”
眼下,公主吓的腿都要软了,神棍又靠不住,唯独伯爵还算是个经历过大事儿,可堪托付的人。
索菲丽达点点头:“我这就派人去找他。”
只不过他现在在哪?
伤口裸露在外,因为安妮采取了包扎止血措施,箭头又没取出来,所以出血量不算很严重,她自己还算能应付的了。
两个神棍走后,女仆们听安妮的吩咐,从厨房拿了剪刀和拔鸭毛的镊子,还有一卷纱布。
这是她第一次给自己做手术。
公主前脚出门,后脚就跟骑马赶来的斯特兰奇在走廊迎面撞上。
“伯爵,你来的正好,安妮她要找你。”
斯特兰奇是从宫外来的,他刚见过加姆维科侯爵,听说了国王遇刺,安妮.米勒救驾受重伤的消息之后,就风尘仆仆的赶来。
“公主,请给我带路。”他压制着喉咙里的滞涩,额角凸起的神经跳动在平静的面容上。
天知道,他告诉她这个消息,本意只是为了提醒小心注意,而不是为了让她跑去救人。
充斥着血腥味的房间里,窗户紧闭着。
微弱的光线透过木质百叶帘的缝隙透进来,黯淡的烛光在床头闪烁,为她的伤口照明。
木门被侍女推开,安妮躺在床上忍耐疼痛,她的耳畔传来熟悉而又沉重的脚步声,她认识这个脚步声。
“除了伯爵之外,你们都可以出去了。”
她把脸埋在枕头里瓮声瓮气地说道。
侍女们离开了,索菲丽达犹豫着不想走,但她还是退出去,把门关上,将这个安静的屋子留给他们两个人。
门砰一声合上。
斯特兰奇走到床边,他弯腰伸出手指拉开了伤口边遮盖的布料,蹙着眉查看红肿并有干血块的伤口深度:“要我做什么?”
“要做的很多。”安妮嘶了一声。
她继续说到:“衣橱里有个大木箱子,钥匙在梳妆台上,你去把它打开。”
无需催促,斯特兰奇立刻找了她说的东西,打开箱子,抽出安妮说的机关,打开隔层,里面全部都是瓶瓶罐罐。
他蹲在衣橱里,先是怔了一剎那,在怀疑安妮.米勒其实是个女巫的同时,他又抬头朝外问:“然后呢?”
“把最大的那个玻璃瓶子拿出来,里面是酒精。还有一个红色的陶瓶子,里面是止血草药。用酒精把镊子和伤口消毒之后,帮我把箭头取出来,再敷上草药,包扎起来。”
现在还没有缝合的条件,单纯止血包扎伤口长的没那么快,如果不发生感染的话,需要几个月才能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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