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之走失的妹妹回来了by半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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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早上, 许小华想到今天要去和庆元哥见面,还有些期待。谁能想到,她俩在原书里是俩个倒霉蛋呢?
出门的时候, 奶奶喊了她一声,“小华,你今天记得和庆元说下, 让他1月31日有空的话, 过来吃个午饭。”
那天是周五, 许小华心里有些奇怪,“奶奶, 那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
沈凤仪笑笑道:“到时候就知道了, 你和庆元说一声就行。”
“哎,好的。”
等孙女出门了,沈凤仪和林姐道:“小林,你今天陪我去趟西四商场, 我想给小华买辆自行车。”
林姐正在洗碗, 有些疑惑地问道:“沈姨,你不等小华一起吗?”
沈凤仪摇摇头,叹道:“这孩子节省着呢,我提了几次了,她都说没时间,我想着, 给她买辆自行车, 去哪里也方便一些。”
小花花发了工资, 花了1块5毛钱给她买百雀羚雪花膏, 可是她给小花花打扫房间的时候,发现小花花的梳妆台上, 放着的还是蛤蜊油和一瓶普通的雪花膏,那瓶七八毛钱的雪花膏才浅浅地用了一层。
她当时心里就有些不好受。
林姐闻言也道:“小花花这孩子,确实是过了些苦日子的,手脚勤快不说,还体谅人,那天看到我一个人在抬水,立即就跑过来帮忙。”她在许家这么多年,也就沈姨看到她吃力,会过来帮忙,曹云霞和许呦呦几乎都没搭过手。
这也是曹云霞问她几次,她也不愿意去那边做活的原因。
沈凤仪笑道:“这孩子是的,谁对她真心,她对别人也真心。”沈凤仪没说,她觉得这个孙女是有些爱憎分明的,特别是对怀安的态度,实在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她以为,怀安和曹云霞离婚了,小花花会愿意重新接纳这个伯伯,但是没有想到,小花花很坚决地说出了,“他是许呦呦的爸爸”这句话来。
想到长子和九思一家的关系,沈凤仪心里深深地叹了口气。但是也知道儿大不由娘,她当初没法阻止怀安跟曹云霞母女走,现在也同样没法阻止九思一家疏远怀安。
怔怔地想了一会儿,沈凤仪才和林姐道:“其实过几天就是小花花的生日,这是她回家的第一个生日,我想送她一件像样的礼物。”自行车、手表、好看的衣服,她都要一件一件给孙女购置上。
林姐忙道:“哪天啊?我可得好好准备一桌饭菜。”
“1月31日。”
许小华到教室的时候,袁老师已经来了,许小华立即上前,和她说了2月2日要请假一天的事。
她刚开口,袁利华就皱了眉,见她一脸忐忑的样子,到底没有张口叱责,忍着性子问道:“是有什么事吗?”
“老师,那天是我们单位的年底表彰大会,我今年入选了单位里的‘十佳好人好事’,人事部的同事说,我是作为临时工唯一入选的,让我一定要去。”
听是正事,袁利华点了点头,“那行,你找个同学说下,让他们给你记下笔记,回头你自己补上,有什么不懂的就来问我。”
见袁老师同意,许小华立即松了一口气,脸上的小梨涡又现了出来,“哎,好,谢谢老师。”
袁利华见她表情这样生动,心里有些好笑,忍不住问道:“你很怕我?”
许小华几乎本能地点头,很快反应过来,描补道:“不是,袁老师您是个很好的老师,我总怕自己做得不好,让您失望。”
顿了一下,又试探着道:“还有,我知道我能来上课,是徐庆元花了很多心力促成的,不想浪费了他的一番心意。”
袁利华听了这话,面上有些欣慰地道:“你说的很对,徐庆元确实花了很多功夫,”见这姑娘一脸疑惑地望着自己,索性提醒她道:“他答应帮我校对一本二十万字的翻译稿,这个可得费不少时间呢,所以老师对你管得严,也是希望你学有所成。”
许小华忙再次道谢。
等到了座位上,心里还怔怔的,想不到徐庆元私下里,为了她还要费这么多的时间去做这么枯燥无味的事儿。
他在她跟前,竟是一句也没提。
中午下课的时候,许小华没看到徐庆元,心里竟觉得有些失落,她还想着第一时间感谢他呢!
正想着,忽听到有人喊她:“小华妹妹!”一抬头,就发现是刘鸿宇站在走廊下面,朝她挥手。
“刘哥,你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我?”
刘鸿宇笑道:“我上周也来了好吗?元哥把我赶走了,我今天又来看看,半天没瞥见元哥,才朝你招手的。”
他说话的时候,习惯性带肢体动作,看着就是个很活泼有趣的人,许小华笑问道:“他干嘛赶你走?”
刘鸿宇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道:“他总担心我把你带坏了。”
许小华觉得这说法,有些匪夷所思,“怎么会?”
刘鸿宇面上似有几分伤感地道:“唉,在他们眼里,我一个理工学生,却爱好文学,是有些不务正业的。”说到这里,很快又打起精神来道:“嘿,小华妹妹,你要是觉得,你刘哥还算靠谱,咱俩就先去食堂吃饭,可以不?我还有点事想和你聊聊呢!”
许小华笑道:“当然可以,刘哥靠谱得很,上回还是你和我说空罐车间的药剂有问题,不然我可吃大亏了。”简单地把舒雯雯给她调岗的事说了下。
刘鸿宇皱眉道:“真是想不到,一个小小的罐头车间里,也能这么钩心斗角的?”
许小华对这点,早就深有感悟,叹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斗争,只要出了家门,面对的都是一个个小型社会。”又说了她先前在学校里被污蔑偷香皂的事儿,“刘哥,你想,一块香皂才几毛钱,可是一旦我被污蔑成功,我要付出的代价,就不是钱能衡量的。”
这件事最直观的负面影响,就是她刚回家的时候,曹云霞张口闭口地,当着家里人的面,质疑她的人品。
刘鸿宇都觉得有些不寒而栗,一个染上道德污点的人,在这个社会是没有任何前途的。
皱着眉,抿了抿唇道:“后来没事吧?”
“没事,侥幸逃脱了,也就是我运气好,还保留了我哥两年多前寄给我的信,上面可以证明,我确实有这么一块香皂。”
刘鸿宇沉默半晌,才开口道:“我现在觉得那篇提到你的文章,《善恶之念——白毛女和杨思筝》,真的很切题。对了,你小时候还走丢过?”
许小华点头道:“是的,给带到人贩窝里去了,是庆元哥救我出来的。”
前面一句还好,后面一句让刘鸿宇彻底懵了,“这咋还有元哥的事?”
许小华微微垂眸,笑着问道:“他没和你说吗?那他怎么和你介绍的我?”她突然有些好奇起来,向来面冷心热、不善言辞的徐庆元,在同学面前,是怎么提她的?
“亲戚家的妹妹。”
许小华微微撇嘴,“嘁,这还真是个中规中矩的称呼,我们俩家确实是故旧,可论不上亲戚。”
刘鸿宇有些好笑地道:“你觉得以元哥的性格,还能怎么介绍?”
许小华看他这副嘲笑的样子,有些不服气地道:“刘哥,你别看我年纪小,我可是庆元哥爷爷亲自指定的……”
“嗯?什么?”
许小华脸上微微一红,“孙媳妇”三个字,到底没好意思说出口,掩饰道:“刘哥,我和你瞎侃呢,这忽然诌都诌不出来了。”
刘鸿宇笑道:“小华,我觉得我俩这性子还挺搭,你有时候也有点嘴贫,你可不像是元哥的妹妹,倒像是我妹妹。”
又有些不解地问道:“既然你小时候被元哥救了,怎么还丢了十一年呢?我看那报纸上是这么说的。”
“因为他把我救出来后,自己反而又被逮回去了,我当年太小了,不认识回家的路,后来被养父领养走了。不久前,我妈才把我找回来呢!”
刘鸿宇若有所思地嘀咕道:“怪不得元哥这么照顾你,我就觉得不是妹妹这么简单,原来还有这么一段缘分,时隔多年再见,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小说素材……”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自言自语,许小华微微皱眉,“刘哥,你在说什么素材?”
刘鸿宇忽然缓过神来,“哦,我正瞎编呢,”说到这里,忽然觉得前面穿着黑色呢大衣的身影,有些眼熟,问小华道:“前面那个,我怎么瞅着像元哥呢!”
“哪个啊?”
“就是那棵樟树下面,旁边还有一个穿着绿色棉袄的女同志一块儿的。嘿,这可是稀罕事儿,元哥平时可是独来独往的,我还头一回见他旁边有女同学呢!”说着,就往前跑了两步,戳了那位徐庆元一下。
徐庆元回头,见是刘鸿宇,皱着的眉头,稍缓了一下。
刘鸿宇瞥了一眼他身旁的女同学,笑问道:“元哥,我以为你还在实验室测数据呢,这是要去哪啊?”又像是才发现他旁边有女同学一样,有些夸张地道:“哎呦,这位同学是?”
女同学笑道:“你好,我叫沈凝,庆元正陪我去你们学校食堂呢!我这是第一次来,劳烦他帮忙带个路。”
“给女同志带路,怎么能说是麻烦呢!对不对,元哥?”
徐庆元没有理会他的插科打诨,“你今天怎么没去出版社?”他知道,期末考试结束以后,刘鸿宇就在出版社找了份兼职,平时都很少在学校。
“我这是特地来见小华妹妹的。”说着,立即朝后面的许小华招了招手。
徐庆元顺着他手的方向看过去,就见穿着一身蓝色袄子、灰色裤子的小花花正朝这边来,她的围巾遮住了半边脸,只露出额头和眼睛在外头。
许小华小跑着过来,笑着喊了一声:“庆元哥,”和他身旁站着的女同学点点头。
沈凝笑着问徐庆元道:“庆元,这个妹妹不是你们同学吧?看着比咱们小不少。”
许小华发现,这是一个挺好看的姑娘,菱形脸、柳叶眉、高挺的鼻梁,唇形弯弯的像月牙一样,就是不笑的时候,都让人觉得很亲切。
穿着一身浅绿色的袄子和黑色的裤子,梳着一对黑溜溜的麻花辫,发梢上有米色的丝绒蝴蝶结。
整个人看起来,很有书香气。
徐庆元给沈凝介绍道:“这是许小华。”
又朝许小华道:“小华,这是沈凝,我中学的同学,今天过来有点事儿。”
沈凝笑着朝许小华伸手,“小华,你好!”心里却不由轻轻打量了下这姑娘,她和徐庆元同学多年,对他的性格,算是有些了解的。
这个人,可能是家学渊源,也可能是天性使然,平时一心钻研在书本上,对书本以外的东西,似乎都没有兴趣,她中学的时候,明里暗里地示好过很多次,他好像都看不见一样。
但是刚刚,她明显地感觉到,他对俩人的介绍,很不一样。她就被规规矩矩地放在“中学同学”的位置上,甚至还介绍了她今天出现在这里的原因,点明她只是临时过来一次而已。
对于许小华,却只有一个简简单单的名字。
有时候不明说,是因为不需赘言,而有的时候,不明说,却是因为不便明说。她忽然就想起来,室友最近和她提到的一句话:男女之间,最怕的就是说不清、道不明。
想到这里,沈凝到底没忍住,开口问道:“庆元,小华是这边的学生,还是来玩儿的啊?”
徐庆元还没出声,许小华就答道:“沈姐姐,你想多了,我可够不到京大的门槛,只是周末来上进修课。”
沈凝点点头,笑道:“看着你年龄是比我们小些,我还想着是不是跳级了呢!”
许小华摇头道:“哪能?”
徐庆元皱了一下眉头,和许小华道:“你下午下课的时候,稍微等我下,我送你回去。”
许小华忙道:“没事,庆……元哥,你要是忙的话,我自己回去就行。”她忽然觉得“庆元”“庆元哥”似乎都是比较亲昵的称呼,干脆就和刘鸿宇一样,称呼他“元哥。”
她以为这点小细节,没人会注意到,却不想,她刚改口,徐庆元就淡淡地朝她看了一眼。
许小华瞬间有些不自在,微微低了头。接着又想,她为什么要觉得心虚?把头抬了起来,问沈凝道:“沈姐姐来这边,是有什么事儿吗?”
沈凝笑道:“我在外国语大学念大四,目前在外文出版社做兼职编辑,刚好手头负责的一本书,是你们学校的老师,那位老师让我和她的学生对接,没想到会是庆元。”
许小华立即就猜出,应该就是袁老师今天和她提到的书。
刘鸿宇笑道:“那还真是有缘分,你们现在也是要去食堂吧?咱们一起?”
沈凝微微笑着,看了一眼徐庆元,“庆元,我没有问题。”
刘鸿宇本来就能侃,不一会儿就和沈凝熟悉了起来,兴致勃勃地聊起外国文学来,等进了食堂,徐庆元问许小华,“你吃什么?”
“我要一碗阳春面,元哥,我自己去买就行。”说着,自己就去卖面的窗口排队。
沈凝跟着道:“那我和小华妹妹要一样的,麻烦庆元了。”她说话的语调透着点熟稔,任谁听了,都知道俩人是已经认识很久的了。
很快面条就好了,许小华一直埋头吃,等吃完了,就起身道:“我下午还得上课,先走了哈!”
刘鸿宇忙道:“小华,我送你一程,我还想再问问你,那篇文章是怎么回事呢!”说着,就忙不迭地追了上去。
徐庆元望着刘鸿宇的背影,不由皱了眉头。
沈凝笑着和徐庆元道:“你这室友还挺好玩的,小华上的是什么课啊?”
“袁老师的外语课。”
沈凝握筷子的手,微微一顿,笑问道:“是你给她搞到的名额吧?我听说袁老师的课可是一座难求。”
见他没有否认,像是有些讶异地道:“我就说,你搞材料工程的,怎么好端端地给袁老师搞起了译本校对来,原来是这么回事。”
忍不住又问了一句道:“你和小华妹妹家,是亲戚还是故旧啊?”
徐庆元淡淡地道:“故交,我爷爷的丧事是小华的奶奶帮忙操持的。”
沈凝点点头,“那确实是很亲近的关系了。”心里一时觉得,是自己想多了,这样的关系,说是一句“通家之好”,也并不为过的。
一个外语课的进修名额,也是能帮忙的。
她正想着,就听对面的徐庆元和她道:“沈凝,一会吃完,我们接着交接吧?我下午四点还有事。”
“好的。”又问他道:“那你家里现在怎么样了啊?”
“还好。”
沈凝本来还想多关心两句,但是见他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也就没有多闲聊,吃完饭就去和他接着对接了。
紧赶慢赶,终于在四点的时候彻底对接完,沈凝把需要的材料,都打包整理好,才和徐庆元笑道:“可算没有耽误你的事儿,那我们下回再见?你应该不会嫌弃我的打扰吧?”
她说这话的时候,略微歪了一下头,显得和俏皮可爱。事实上,她今天的衣着打扮,也是经过精心搭配的。
徐庆元却丝毫没有注意到,见她把材料都已经收拾好,忙看了一眼手表,发现已经四点零五分,匆匆道了一句:“再见!”就迫不及待地走了。
然而,等他到教室的时候,里面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又忙往校门口跑去。
恰好遇到从外头回来的刘鸿宇,“哎,元哥,这么急匆匆的去哪?”
“看到小华没?”
“小华啊?已经上公交车走了,今天袁老师提前二十分钟下课了。”刘鸿宇说着,拍了一下后脑勺道:“对了,小华妹妹让我和你说声,她奶奶说,你1月31号要是有空的话,就去她家吃个午饭。元哥,沈凝走了没?”
“不清楚。”
刘鸿宇有些讶异地道:“元哥,你咋回事啊?这可是你老同学,你怎么也该送人一截吧?”他刚才还和小华聊,这沈凝和元哥大概有点儿情况,他俩还猜着,这事有几分能成?
刘鸿宇想到这里,忍不住和徐庆元分享道:“我觉得小华妹妹,真的和我特别聊得来,我就没在咱们学校,遇到这么合拍的女同志。”
徐庆元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皱眉问道:“小华什么时候上的车?”
“大概五分钟前,我把她送上公交车才回来的。元哥,你不用担心,今天放学早,她到家天还没有黑呢!”边说,边揽着徐庆元的肩膀,准备和他一起回宿舍去,见他不走,刘鸿宇心里微微一动,轻声问道:“元哥,你不会想着去追咱妹吧?”
他这个“追”字,一语双关。
徐庆元望着他,淡淡地回了一句:“我和小华有婚约。”
刘鸿宇:……他不过是故意调侃下,没想到会碰到一颗炸`弹。
半晌,刘鸿宇才像是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元哥,这事,小华妹妹知道吗?”
徐庆元点头,她不仅知道,还是她点的头,这件事才定下来的。
刘鸿宇顿觉今天自己好像干了啥错事,干巴巴地道:“元哥,今天我和咱妹还讨论,你和沈凝有几分能成呢?”
徐庆元顿时死死地盯着刘鸿宇,后者觉得脊背有些发凉,慌忙忙地道:“元哥,我想起来,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刘鸿宇一溜烟跑到宿舍去,发现今天大家都在,一边拍着胸脯,一边道:“幸好我跑得快,你们没看到,元哥刚才的眼神,像是要吃人一样。”
方以安有些好笑地道:“你咋地他了?还是又去招惹咱妹了?”
刘鸿宇瞥了他一下,一只脚架到四方凳子上去,撇嘴道:“呸,什么咱妹,明明是咱嫂子!”
他这话一出来,寝室里顿时雅雀无声,大家都觉得他在发癫。
刘鸿宇见大家都不信他,放话道:“你们不信,就等着被打脸吧!”他现在还不乐意和人分享这事儿呢,等回头吃到元哥和小华妹妹的喜糖了,他倒要看看,这群人会不会惊掉下巴!
这边许小华下公交的时候,还不到五点钟,一个人走在路上,心里觉得哪里有些不得劲,又说不上来。
路上遇到了叶恒,和她打招呼,许小华也无精打采地回了一句:“放学了啊?”
后面叶恒说什么,她好像也没听见。
沈凤仪见孙女回来,笑着问道:“小花花,你今天和庆元打招呼没?让他1月31号来吃饭。”
“说了,奶奶,托他同学转告他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有些无精打采的,沈凤仪只以为孩子上了一天的课,有些累了,笑道:“说了就行!”
晚饭后,许小华温习今天的功课时,才忽然想起来,她今天本来是准备好好地和庆元哥道个谢的,吃了午饭后,不知怎么地,竟然一句话也不想多说。
仔细琢磨了半晌,许小华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好像是因为沈凝的出现。
这个姑娘,真的是有些光彩照人,让人无法忽略掉。她一个女同志都有这种感觉,何况是男同志呢?
她原先还觉得,和徐庆元订婚,只是走个过场而已,过个几年,等徐家和徐庆元的工作稳定了些,这门婚事自然就可以作废了,大家各自婚恋嫁娶。
今天看到沈凝的时候,她潜意识里忽然发现,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她原先以为,自己是将徐庆元当哥哥看待的,但是今天才意识到,不是这样。
如果她哥可能有对象了,她会非常高兴,一定会祝贺和叮嘱她哥,让她哥给她寄照片来看看,可是今天,她却有些不高兴。
意识到这个问题,许小华顿时觉得,书也看不下去了,干脆脱了衣服上床睡觉。
此时的江城火车站里,秦羽已经在候车了。站台上的寒风,吹得人忍不住直打寒噤。
可是秦羽却觉得,心口暖融融的
旁边围着好些来送她的同事,纷纷和她道:“等明年暑假的时候,要是有空,就把孩子带过来给我们看看。”
“是的,这回回去,照片也要给我们寄几张过来。”
“我们给小花花的礼物,可得告诉她,是谁送的哈,不准你一句就给带过了。”
大家七嘴八舌地叮嘱了好些,眼看着还有十几分钟,火车就要开了,年轻的小陈老师忍不住有些哽咽地道:“秦老师,你这一走,我们下回再见面,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但是想到你找到了女儿,我们大家都为你高兴。”
“是啊,小羽,真好,你找到了孩子,一切都圆满了。”
“是啊,以后就在京市里好好陪女儿,再也不用四处奔波和流浪了,小羽,祝贺你的生活迈向了新的篇章。”
秦羽也很舍不得这些同事,她在江城这边待的最久,有三年的时间,没想到女儿会在旁边的杭城。
想到这些年来的奔波和辛酸,秦羽眼眶也不由微微发红,“谢谢大家,谢谢大家这三年来对我的宽慰和帮助,等以后有机会,一定带小花花来见见你们。”她这一路走来,遇到过居心叵测的人,也遇到了很好的人。
帮她打探消息、比对信息,有时候绝望崩溃和痛哭流涕的时候,是她们在鼓励和安慰她,给她信心和勇气。
站台上开始喊着前往京市的快上车,秦羽依依不舍地和大家挥手作别。
火车“呜呜”地开走的时候,小陈老师有些感慨地道:“秦姐这一路走来,真是不容易,还好孩子找回来了,不然她这一辈子,可能都在找孩子的路上,这真是一条泣血的路。”
年长些的张老师道:“可不是嘛,你们可能还不知道吧,小羽这回回来,和我漏了点口风,她家女儿走丢,其实并不是意外,而是家里妯娌蓄意为之的。”
“天啊,怎么有这么恶毒的人,这人胆子也太大了,秦老师的孩子,走失的时候才五岁吧?”
张老师道:“所以她要回去护着这孩子,她调岗的手续,还是我帮着一起跑的,小羽这些年,真是太不容易了。”
小陈老师忽然问道:“那秦姐这回回去,会不会报仇啊?十一年呢,这不是等于日夜拿刀剜着一个母亲的心吗?”
张老师微微垂眸,笑笑道:“你觉得呢?”
小陈老师想,如果是她,她肯定会报仇的。不报仇都对不起她自个和她的娃。
第043章
秦羽到家的时候, 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阳光暖融融地照在人的身上,街边樟树的叶子上,都像镀着一层薄薄的金边一样。
一到胡同里, 叶黄氏就看到了她,见她背着大包小包的,忙过去给搭了把手, 笑问道:“小秦, 这回回来, 就不走了吧?”
“婶子,不走了。”
“好, 好, 到底是安稳下来了。”
沈凤仪正在家里晒着萝卜干,看到儿媳回来,忙道:“怎么也不打个电话回来,我好和小林去接你。”
“妈, 我听说最近这边下大雪, 怕雪没化,路滑得很,可不敢让你出门。”
沈凤仪嗔怪道:“你这孩子,真是的。”说着,忙让林姐去厨房里下面条,自己则帮着秦羽收拾行李, “东西都带回来了吧?不用再过去了吧?”
“都带了妈, 不用去了。”递了一个小包给婆婆, 笑道:“这里都是我同事给小花花的礼物, 咦,小花花上班去了吧?”
“嗯, 去上班了,这孩子最近干劲足得很,你都想不到,还不到两个月呢,这就要转正了,你这回回来的刚好,2月2号她们单位开表彰大会,小花花也有个名额呢,那天咱俩一起去看看……”
老太太说起小孙女来,脸上的笑容就没有下去过。
秦羽也有些惊讶,没想到小花花这么快就能转正,和婆婆道:“我还怕她不适应,想着这回回来再好好给她找一份工作呢!”
林姐刚好端了面条过来,笑道:“小羽,那你可就小看小花花了,这孩子能干着呢,沈姨,你是不是还没和小羽说,小花花上报纸的事儿啊?”
“哎呦,我怎么把这事给忘记了?”说着,就起身去拿报纸。
秦羽接过面条,有些疑惑地问道:“咋还上报纸了?什么事啊?”她想,总不会是曹云霞弄丢她女儿的事,不然婆婆怕是没这么高兴,毕竟曹云霞和许怀安还是夫妻呢!
低声问林姐道:“那边,最近没来闹事吧?”
林姐一听就知道说的是大房那边,望了一眼门外,压低了声音道:“没有,都离婚了,一会沈姨肯定和你说。”
秦羽闻言,挑面条的筷子顿了下,有些诧异地抬了头,见林姐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怎么说离就离了?”
许怀安对曹云霞可谓是死心塌地了,老娘、兄弟都可以不要,先是弄丢小花花,后是奶粉里放安眠药,许怀安都没和曹云霞怎么样,现在说离婚就离婚了?
林姐摇摇头,她也不是很清楚。
秦羽也就没有多问,左右真离婚了,她也不用再顾及着怕影响到了许家和九思,而束手束脚的。
这么会儿,沈凤仪已经拿了报纸过来,递给儿媳道:“你看看,前头我想着你就快回来了,就没在电话里多说。这孩子真是胆大心细。”顿了一下,慨叹道:“哎,小羽,我还真想不到,这孩子长大后,会是这么个性子。”
善良、勇敢不说,还细心、上进又节省,据她观察,这孩子还有点爱记仇。
秦羽认真地把报纸看了一遍,吴奶奶家的侄女杨思筝的事儿,早些年,她也听过一耳朵,没想到小花花会这么有正义感,带着十二三岁的小女孩去报案,还去找记者。
这件事也刷新了秦羽对女儿的认识,她原先还担心小华在农村长大,对城市里的生活、规则等会不习惯,但是现在发现,小华真的很聪明,在没有人的指导下,也完全知道,如何在逆境中寻找对自己有利的外援,如何将自己从困境中拯救出来。
就杨思筝的事来说,她甚至考虑的比大人还周全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