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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零之走失的妹妹回来了by半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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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父子俩都闭口不谈,她也不好多问,怕戳到了丈夫的伤疤。
想到这里,徐彦华微微叹了口气,笑着喊叶恒和女儿们道:“都快洗手吃饭了,奶奶今天给你们做了好吃的鱼呢!”
这边,许小华倒是没有多想,一进家门,就闻到一股小麦的香味,到厨房里一看,见奶奶和妈妈在摊煎饼的铁锅上用白面烙煎饼,旁边还放着煮好的鸡蛋。
看到她回来,奶奶朝她招手道:“小花花,饿不饿,要不要吃个鸡蛋?”
许小华看到煎饼烙了有一二十张,有些奇怪地问道:“奶奶,怎么准备这么多?”
沈凤仪笑道:“明天是清明节了啊,得去给你爷爷和太奶奶扫墓。我们明天去早些,不耽误你上班。”又道:“荞荞还没回来吗?这孩子妈妈也不在了,我想着,给你俩也准备点祭品,到时候就在院子里朝南边磕个头。”
许家祖上也不是京市的,而是从南省来的,民国时期老爷子带着一家人迁到了京市,后来战乱,又去了蓉城、桂城,已经好些年都没有回国老家了。这些年但凡清明、冬至的,也就是准备些祭品,在院子里朝南边磕几个头。
许小华忙道:“奶奶,你考虑的真周到。”“寄托哀思”这几个字,她也是这两年才懂。以前,她对清明、冬至是没有什么感觉的,但是许家村的爸妈相继离世以后,每到这两个日子,看到人家上坟,她也会想到爸妈,想去他们坟前看一看。
这样的日子,荞荞大概也是想妈妈的,特别是荞荞刚来京市,寄居在她家里,感触可能比她还要深。
沈凤仪笑道:“荞荞这孩子,我和你妈妈看着也喜欢,手脚勤快不说,心眼儿也实诚,上班这两个月,尽往家里捎东西了,我和你妈劝了几次,她都不听,你回头也和她说一说,让她自己攒些钱。”
许小华笑着应了下来。
一旁的秦羽问道:“妈,今年老家那边来不来人啊?”
沈凤仪道:“不清楚呢,要来也是今儿晚上到吧?今晚上还不能睡太沉了。”
秦羽应了一声,递了一张刚烙好的单饼给女儿,“热乎着呢,你卷个鸡蛋,再加点辣白菜吃。”
许小华边卷饼边问道:“妈,咱们老家都有哪些亲戚啊?”
秦羽笑道:“多着呢,你爷爷辈兄弟姐妹有八个,建国前,有些去了海外,现在老家那边,还有小奶奶一家人,你奶奶那边有两个姨侄子在,说起来也都是一大家子了。”
许小华刚咬了一口卷饼,就听到有人敲门,忙跑过去开门。
门口站着的是许怀安,手里还提着一些新鲜的小黄鱼,像是刚下班就过来了,问小华道:“小华,你奶奶在家吧?”
许小华点头,退到了一边,让他进来。
沈凤仪看到大儿子,见他气色比前段时间好了不少,心里也踏实了些,点点头道:“鱼放在筐子里,我一会来处理,晚饭吃了没?”
“吃了,妈!”
“再吃一块饼吧,你们小的时候,一到清明我就给你们做这个。”说着,给儿子递了一块,又给他拿了鸡蛋和辣白菜,许怀安红着眼眶吃完。
秦羽面色淡淡的,并没抬头看一眼这个人,自顾自地在铁锅上烙着饼。
沈凤仪心里叹气,嘱咐儿子道:“明天早上五点多过来,早些回来,不耽误你们的事儿。”
“哎,好!”
不大的厨房里,许怀安站着略有些局促,不过一会儿,就提出要走。
沈凤仪没留他,倒是起了身来送。等出了厨房,就嘱咐儿子道:“事情过去就过去了,那边的事,你以后不要再掺和。”
想了想,还是和儿子道:“上回,呦呦那孩子过来接我吃喜酒,我没去,她不高兴,说现在是她求我,以后有我求她的时候,这个孩子在我心里,就是白养了,你心里要有数。”她本来不准备说这事,但是心里一想起来,就觉得这孩子有些两面三刀的,在她这边甩狠话,在怀安那边,还不知道怎么哄着呢!
怀安对上这母女俩,又是一副说什么信什么的性子。
许怀安脸上的表情,立时就有些难堪起来,他想不到呦呦会和奶奶说这样的话,忙道歉道:“妈,对不起,呦呦也太不懂事了,你怎么说,也是她奶奶!”
沈凤仪冷笑道:“不说这话,你和她妈妈都离婚了,我算她哪门子的奶奶?你要认你认,可别捎上我。”
许怀安见妈妈又动了气,立时不敢再说,只道:“妈,你别生气,我知道了。”
沈凤仪叹了声,挥挥手道:“走吧!自己注意下身体,到底不是年轻的时候了。”
“好的,妈!”
晚上,许家人刚睡下,就听到有人来敲门,秦羽披了衣裳起来开门,不一会儿,就朝屋里喊道:“妈,小婶和东来他们来了。”
院子里一时嘈杂起来,许小华还没睡,正在屋子里看书,听到动静,也走了出来,就听妈妈笑呵呵地拉着她道:“小华,来和你小奶奶和叔叔打个招呼。”
包静虹拉着许小华的手道:“小花花长大了,和你妈妈可真像,我前头听你奶奶在信里说,你回来了,一直就想来看看,孩子,这些年你和你妈妈都不容易。”
许小华还有些懵,听妈妈介绍了下,才知道是南省老家那边来的亲戚,拉着她手的老人家是奶奶的弟媳,旁边站着的是她的堂叔,许东来。
简单介绍过后,秦羽喊女儿帮忙搭个手,给许东来母子俩煮点面条。
许东来笑道:“嫂子,不要那么麻烦,伯母今年有做单饼吗?给我们拿两张就成,”又问道:“怀安大哥和大嫂不在家吗?”
沈凤仪叹道:“我正准备和你们说呢,怀安现在不住这边,他和曹云霞离婚了。”
包静虹皱眉道:“这怎么回事,去年我们来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
沈凤仪摇头道:“哎,说来话长着,我想起这事来,心里都有些不得劲。今天你们刚来,咱们不说这些晦气的事,东来家里还好吧?”
两边立时就聊起老家的事儿来。都是许小华不曾听过的地名和人名。
等帮着妈妈煮了些疙瘩汤,妈妈就让她先回去睡了。
第二天一早,跟着奶奶、妈妈、大伯并小奶奶和堂叔,一起去给爷爷、太奶奶扫了墓,许小华就先去上班了。
今天是周日,按理来说是放假的,但是厂里组织了祭拜烈士陵园的活动。
许小华下午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五点多了,奶奶和小奶奶正在院子里聊天,她打了声招呼,就准备回房里,意外听到俩人聊着给大伯介绍对象的事儿。
只听小奶奶道:“嫂子,我娘家的侄女儿兰蓉,你也见过的,模样、性格都好,寡居好些年了,前头给她说人家,她怎么都不同意,说后爸不会对她孩子好,家里也就随她去了,你知道的,这也就是怀安,不然我不会起这个头。”
这个侄子,包静虹心里有数,最是厚道朴实的人,和他爸爸一个样,对兄弟都照顾得很,这要是真和她侄女成了,也是两好的事儿。
沈凤仪点头,“我知道,兰蓉是个好的,但是老大的事,不瞒你说,我现在真不想管。”
虽说兰蓉是个好的,但是沈凤仪觉得,二婚带孩子,怎么都会有些矛盾,夫妻两人之间的猜忌是难免的。
包静虹又道:“这事你可不能摞了挑子,你想,怀安这么实诚的人,要是不重新找个,那头的母女俩能放过他?得找个厉害些的管着。”
许小华听了一耳朵,也就没听了,回房去看书。
她想,大伯怕是不会愿意,这门亲事,大概率是小奶奶一厢情愿了。
不成想,晚饭后,荞荞到她房里来和她道:“小华,我今天看到卫沁雪了,你都想不到,她和我说了什么?”
许小华见她一脸“你准猜不到”的样子,有些好笑地问道:“什么?”
李荞荞轻声道:“许呦呦搬到空军大院去住了。”
许小华愣了一下,“什么时候的事啊?没听说他们结婚了啊?”今天大伯回来,也没提这事啊。
“听说没办酒,直接领了证,就搬过去了。”
“怎么这么着急?”她感觉这事儿办的,一点也不像曹云霞和许呦呦的风格,当初连订婚宴都是在国营饭店办的,听说请了不少桌,怎么到结婚了,反而还悄无声息的。
李荞荞摇头道:“我也不清楚,沁雪没说,就是和我感叹,还好她及时止损,不然现在得哭鼻子呢!”
许小华问道:“她是特地来和你说这个的?”
“不是,让我再送她点辣白菜,说她爸爱吃,她说出钱买,你说我哪好意思收她钱,不说她帮我找工作的事儿,就是辣白菜本身也不值几毛钱。”
许小华点点头,“是不能收她的。”嘴上和荞荞说着辣白菜的事儿,心里还在琢磨着,许呦呦怎么这么火急火燎地搬到了空军大院去?

第070章
第二天一早, 许东来就要告辞,沈凤仪挽留道:“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几次,这次多住两天, 我和你妈妈也好多聊聊天。转眼我们年纪都大了,这样见面的日子,以后不多了。”
她这话说的伤感, 许东来也不好坚辞, 笑道:“伯母, 那我多留一天,也陪陪您老人家, 后面学校有事, 确实真不能再逗留了。”他现在是南省朱市一个中专学校里的副校长,平时校务还挺多的。
沈凤仪笑道:“行,行。”又望着妯娌道:“看到东来,我就想到他们兄弟小的时候, 转眼之间, 他们也都有了白发了。”
包静虹点头道:“可不是嘛?我们见一回少一回,等我们这些老家伙不在了,他们兄弟之间,怕是也不大走动了。”
这话,却是戳到了沈凤仪的心病上来。
上次小儿子回来,和长子闹得不愉快, 隔了这么两三个月了, 兄弟俩也没有一点缓和的意思, 这还是她在的时候呢!
就听许东来开口, 说今天想去找堂哥聊聊天,沈凤仪握着他的手道:“东来, 你堂哥那边,也劳你多劝劝。”
“好的,伯母,你放心。”
沈凤仪点了点头,也没好多说。
今天不赶着去哪里,早饭大家都吃得比较悠闲,许东来问了几句小华的情况,得知她中专上了一学期就进了工厂,笑道:“先去历练历练也好,你才十七岁,人生还长着呢!”
许小华觉得她的论调和其他人不一样,笑问道:“叔,你不觉得我这年纪不读书,不拿文凭有些可惜吗?”东来叔和她不一样,她是知道后面时代的走向。不然,她怕是也无法说服自己,不读书进工厂。
许东来笑道:“这事放在别人家,可能有些稀奇,放在我们家,有什么好稀奇的?难道你奶奶和爸妈都没告诉你,你爷爷年轻时候的故事?”
许小华摇摇头,“没有。”
就听许东来道:“你爷爷17岁的时候,从省师范馆毕业,就去乡下小学教了几年书,后来官方选拔人才去国外学习进修,你爷爷通过了选拔。”说到这里,问小华道:“你爷爷第一次在国外待了有五年吧,你觉得他拿了几个学位?”
许小华想了一下,“三个?”那个年代出国的人,都特别拼,拿两个都是正常的,听堂叔这语气,肯定不是两个。
许东来笑着摇头道:“一个都没有。他认为文凭不重要,真才实学才重要,头几年,想学什么就学什么,却没有拿到一个学校的最终文凭,后来辛亥革命爆发,他跟着同学们一块回来攻打南京政府了,辛亥革命结束,他又离开了军队,去办报纸。后面得罪了当权派,被下大牢,经过同学们营救,又逃到了国外。这次去学经济,倒是拿了个文凭……”
许小华渐渐就听入了迷,她想不到爷爷还有这样传奇的人生,忍不住和东来叔道:“奶奶只告诉我,爷爷后来在大学教书。”
许东来笑道:“那是最后的事了,你爷爷后来对政治失望透顶,一心著书立说,”顿了一下又道:“所以我说,你中学毕业不接着读书,在别人家可能稀奇,在我们家一点儿都不稀奇,你爷爷要是健在,绝不会多说什么的。”
许东来说这些,是看出来这个孩子对于自己不读书的事儿,似乎还有些自责,觉得像是辜负了父母的期望一样。
但是在许东来看来,学历低点高点,都不是什么大事,只要这个孩子走在向善、向好的路上就行。
每个人都会受制于时代和年龄,顾虑事情不可能十全十美,唯一的评判标准,大概就是是否遵从了自己的内心。小华想进工厂,并且在这条路上一直努力着,他觉得就很好了。
许小华知道,堂叔说这些有宽慰她的意思,点头笑道:“好的,我明白了,谢谢叔。”
堂叔的这一番话,却是解开了小华的一个心结。特别是她和庆元哥订婚以后,俩人之间的差距,让她心底也有过些许茫然。
饭后,许东来和许小华一起出门,问她道:“你爸最近还好吗?”
“还好,春节的时候,回来待了一些天。”
许东来点点头,“你大伯当时也没回来住吧?”
“没有,从去年年底大伯一家搬出去后,就没再回来住过了。”听到这句,她就猜到,堂叔接下来大概要和她说什么。
果然就听堂叔开口道:“小华,你爷爷生前,对我们这些侄子、侄女都很好,但凡谁家困难些,你爷爷都会给出学费和生活费。所以,小华,我也多嘴劝两句,你要是觉得不合适,也别往心里去。”
“叔,你这话就客气了,你尽管说。”
“你大伯是个好人,就是性子温和些,可能耳根子也软,他前头那个女儿,毕竟不是亲生的,现在又离了婚,说是孤家寡人也不为过,要是再兄弟反目,对你大伯来说,创伤也太大了些。”他这次过来,看到昔日意气风发的堂哥,忽然就有些衰老、颓丧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们这几个堂兄弟,小时候一起在老家待过,虽说是堂兄弟,感情比亲兄弟也差不了多少。他觉得怀安大哥和九思之间的事儿,不能这么一直僵着不提,还得有个中间人来说和说和。
想到这里,和堂侄女道:“小华,你大伯和你爸爸之间的关系,你是关键。”
许小华点点头道:“叔,我明白了。”这件事,许小华一直没有分心去想,有时候看到大伯局促地站在她跟前,她也觉得有些不忍心,但是她又知道,即便曹云霞和大伯离婚了,在大伯心里,许呦呦仍是他的女儿。
这是一个难解的结。
两个人在胡同口就分开了,许东来径直去了外文出版社,到了大门口,做了登记,就请门卫帮忙喊许怀安出来。
不想,他等人的时候,过来了一个穿着军装的男同志,旁边跟着的姑娘,他望着觉得有些面熟,心里正犹疑着是不是他认识的那个?就听那姑娘也和门卫说了“许怀安”的名字。
许东来笑着喊了一声:“呦呦?”
许呦呦一愣,转头望着许东来,不过半分钟光景,就把人认了出来,“堂叔,你怎么在这?什么时候来的京市啊?是找我爸爸有什么事吗?”
“过来给你爷爷和太奶奶上坟,你爸现在不在家里住,这不,想找他唠嗑还得来单位堵人。”
许呦呦听他话音,猜他已经知道了她们家的事,脸上的笑意不由浅了些,微微垂眸道:“我也是来找我爸的,”很快又抬起头道:“堂叔,你难得来一趟,今天我请你和爸爸吃午饭吧!”
她想着,就是看在堂叔的面上,她爸今天估计也不会让她难堪。
许东来看向了吴庆军,笑着问道:“呦呦,这位同志是?”
许呦呦抿了抿唇,笑道:“堂叔,这是我……我爱人,我们前几天领的证,还没和我爸说呢,一会儿看到了我爸,你可得帮我说说好话,我怕他生气。”
这意思就是,许怀安不知道她结婚了?
许东来一时有些哑然,堂哥对这个女儿怎么样,他可是一清二楚的,前些年他每次来京市,必然要听堂哥说好些女儿的情况,从学业、交友、心理状况,无一不上心。在他看来,即便是亲生的,也未必能做到堂哥这样。现在这孩子结婚了,都不提前和她爸爸说一声?
此时对上许呦呦略有些忐忑的眼神,许东来心头不由一哂,微微笑着,没有说应,也没有说不应。
很快许怀安就出来了,看到许呦呦也在,还愣了一下,略过她,径直问许东来道:“东来,今天怎么有空来?”
“伯母留我们再住一天,我闲着没事,想着来找你唠唠,”说着,指着旁边的许呦呦道:“刚巧碰到了呦呦,说是有事要和你说呢!”
许怀安望了一眼呦呦和吴庆军,想到妈妈前天和他说的话,心里有些不高兴,语气也淡淡的,“呦呦,你们有什么事?”
对上爸爸探询的眼神,许呦呦不觉低下了头。
吴庆军见呦呦不吱声,知道她是不敢说,主动开口道:“爸,今天我和呦呦来,是想和您一起吃个饭,再者,我们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您。”说到这里,吴庆军望了一眼呦呦,“爸,我和呦呦结婚了。”
许怀安一时都有些反应不过来,皱着眉问道:“什么?”
许呦呦鼓足了勇气道:“爸,我和庆军结婚了,希望能得到您的祝福!”
许怀安望着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女儿,觉得心口有些悲凉,婚姻大事,这个孩子都是事后才和他提起。
短暂的愣怔过后,点点头道:“好,我知道了,祝贺你们喜结连理。至于吃饭的事,就不必了,你们刚成家,需要置办的东西也多,手头上留些钱吧!今天我不陪你们多聊了,你们堂叔从南省过来一趟不容易,我们兄弟俩叙叙旧。”
吴庆军见他没生气,立即笑道:“爸,那等下回你有空的时候,我们一家人再一块儿吃个饭。”
许怀安点点头。
吴庆军就拉着许呦呦走了。
许呦呦走了两步,回头看了一眼爸爸,见爸爸也正在看她,脸上神情淡淡的,似乎她结婚,也不是什么大事一样?
眼眶微微泛红,喊了一声:“爸!”
许怀安没有应,转头和许东来道:“东来,走,去我们单位坐会儿。”
许呦呦望着他和堂叔的背影,颤着声道:“庆军,爸爸这回怕是真生我的气了。”
她了解爸爸,如果爸爸骂她一顿,或者气得扭头就走开,说明爸爸还是在乎她这个女儿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客客气气的,话语里挑不出错来,却像是应付客人一样。
但是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应该还是会在上周三那天与庆军领证。
因为,再早三天,她在庆军的宿舍里,看到了一封庆军姐姐的信,循循善诱地劝说他能及时止损,不要伤了父亲和母亲的心。
在这封信里,庆军姐姐描写了很多庆军小时候的事,说他们一家人多么团结,多么相亲相爱,说父母这回之所以这样激烈地反对他的婚事,完全是事出有因,希望庆军能够仔细考虑,若是因此而和父母隔阂、影响前途,则悔之晚矣。
她当时看完,脑子里就一阵天旋地转。
她心里是并不怎么怕庆军妈妈的,庆军妈妈性格刚硬,说话、做事都不给人留余地,她自幼就知道,这样的性格容易吃亏,事实也是如此,在她和妈妈之间,庆军一直偏向她。
现在庆军的姐姐,显然是想和他打感情牌,而且部队里还有个卫沁雪……
放下了那封信,她心里就有了孤注一掷的想法。
当天,庆军从食堂打饭回来,她什么都没说,很平静地和他一起吃完了饭。然后装作随口的样子,问起了结婚报告的事儿,见庆军还支支吾吾的,不给她一个准话,她立即就红着眼眶,提了一句俩人已经亲密接触过,如果部队里不批的话,她以后也没脸再见人。
她知道,在这件事上,庆军自觉理亏。
那天下午,庆军就去找了团长和政委。周三,庆军一早跑到浅水胡同来,说部队里批了他的结婚报告,俩人立即就去领了结婚证。
等她领了证回去,妈妈就和她道:“呦呦,酒席可以后面再补办,但是你现在得先住过去,庆军父母不同意,也就是和儿子拗着劲儿而已,一旦你们有了孩子,庆军爸妈就是看在孩子的份儿上,也不会再说什么。”
她心里本来还有些犹豫,和妈妈道:“妈,我现在刚工作不久,要是这时候有了孩子,可能会影响我自己的前途。”
妈妈却打包票说,会给她带孩子,只要把孩子生下来,其他的事,她都不用管。
前头他们还没订婚的时候,庆军就申请了一个小两室的房子,那边早就批了下来,在妈妈的叮嘱和催促下,她周五就搬到了空军大院的家属院去。
这一步,她已经切实地走了过来。领证的那天,她就和自己说,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她不会后悔。
只是现在,面对爸爸的冷淡和漠然,她心里还是不禁有些伤感,抬头看了一眼二楼爸爸办公室的窗户。
她想,她可能真的和爸爸越隔越远了。
此时,二楼的许东来,从窗户看到许呦呦走了,忍不住和堂哥道:“哥,我看呦呦的事,你以后也不要管了。就是亲生父女,女儿不听劝,一意孤行,做父亲的也只能放手。况且,你和她妈妈已经离了婚,情感上,又要隔了一层。”
许怀安没回答,苦笑着问道:“你今天来,不是和我说呦呦的吧?”
许东来笑道:“确实不是,是为了另一桩事儿。”
想到妈妈的嘱咐,许东来还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好半晌才问道:“哥,你还记得我表妹兰蓉吧?小时候常来我们家玩的。”
许怀安点头,“有点印象。”
许东来松了口气,“是这样的,我妈妈知道你和前嫂子离婚后,就想把兰蓉表妹介绍给你。”边说边观察着堂哥的表情。
许怀安摇头道:“东来,如果你是来问我的意见,我很明确地告诉你,我不准备再婚。”
许东来叹了口气,“我就知道你不会同意,和我妈说了,这事没戏,她老人家非不死心,让我来问你一声。”
周二一早,许小华陪着奶奶送小奶奶母子俩上了火车,临行前,两个老人家拉着手,一个劲地抹眼泪,都有些舍不得。
包静虹还嘱咐小华道:“下半年要是有空,也带你奶奶回老家走一趟,老家还有好些亲戚,你都没见过呢,孩子,回来看看,也认认门。”
许东来又道:“小华,虽然工作了,书还是要读的,要持之以恒啊!”
许小华一一笑着应了,一直到火车开走了,祖孙俩才返身往回走。
沈凤仪和孙女道:“我和你小奶奶年轻的时候,在一个大家族里当媳妇,是共过患难的,这人上了年纪,就难免想到年轻时候的事。”
许小华问道:“奶奶,那时候爷爷出国去了,留你一个人在家,日子是不是还挺难过的?”
沈凤仪点头,“好在你爷爷没在外头沾染上吃喝嫖赌的坏习惯,也没带个新式的媳妇回来,我这才算熬出头了。”又笑道:“你不知道,那时候留洋回来离婚的,大有人在,还有人带个洋媳妇回来。”
这事,许小华也有些耳闻,祖孙俩聊了一会,许小华问奶奶道:“大伯同意和小奶奶家侄女的事儿了吗?”
沈凤仪摇头道:“没有,你东来叔还跑去问了他,你大伯直截了当地拒绝了。”
顿了一下又道:“这事儿,我心里也不愿意,前头一个曹云霞,闹得我都头疼。那曹云霞和许呦呦还是在咱们家住了十来年的。你小奶奶家的侄女儿好是好,但毕竟前头也有个孩子,这女人呐,一旦有了孩子,在她心里,什么人都只能往后靠,这门亲事要是成了,你大伯怕也是给人家做嫁衣裳。”
沈凤仪没说的是,这家里要是再来两个生人,人家母子俩一条心,她们这些都像是外人一样,真要有什么矛盾,这日子她都没法想。到了她这个年纪,也想过过清静日子。
话说到这里,许小华忽然想起来许呦呦的事,“奶奶,你知道许呦呦结婚了吗?”
“不知道,和那个姓吴的空军吗?”
“嗯!沁雪说的。”
沈凤仪微微哼了一声,“怪不得那天和我说,以后有我求她的时候呢,这是真的攀上高枝了。要是以后遇到了事,也能有些骨气,不去找你大伯,我心里还高看她两分。”
俩人刚出火车站,不意就看到许怀安匆匆地赶来,手上还提着许多东西,沈凤仪喊住了他,“是来送你婶子和东来的吗?”
“是的,妈,我记错时间了,火车是不是开走了?”
“刚走了,回去吧!”
许怀安就把手上的罐头、糕点一股脑地塞到了小华手上,“小华带回去吃。”
许小华刚要推辞,沈凤仪拦住她道:“你伯伯给的,你收着。你这个亲侄女儿,还不能吃他点东西吗?”
许怀安点头道:“是,小华,你奶奶说的没错。”望着小华的眼睛,有些泛红,很快就道:“妈,那我先去上班了。”
说着,就骑着自行车走了。
沈凤仪望了一眼孙女手上的东西,轻声道:“给你,你就收着,不收着,也是便宜了别人。你这还是亲侄女呢,那些人算什么?”
忽而和孙女道:“最好那个小吴能靠得住,养得起曹云霞,不然你看吧,早晚有许呦呦回来挖你大伯棺材本的时候。”
“奶奶,曹云霞和大伯离婚的时候,不是分了钱吗?”
沈凤仪冷哼道:“那些钱算什么?要供她花销,还要供不要脸的男人花销,可经不住多少天。”
许小华一愣,有些不敢相信奶奶说的话。
沈凤仪拍拍她的手道:“你还小呢,不知道这世上,有些人是不要脸不要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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