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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零之走失的妹妹回来了by半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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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8章
许小华想不到他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心里很是触动。这个问题也曾困扰了她很久,上一世父母不靠谱,她一直寄养在亲戚家中, 其中遭受的艰辛和委屈,时隔多年,还是不忍回想。
但是等她大学临近毕业的时候, 妈妈的电话忽然就多了起来, 今天看到哪个阿姨穿了件什么样的衣服, 明天就是哪款金饰好看。
她知道妈妈在试探她。
她大学做家教,攒了一些钱, 妈妈隐约知道一点, 但是不清楚具体数额。
后来妈妈想给她同母异父的弟弟买房子,开口问她借十万,十万,那是她自己都拿不出来的一个数额。
她说只有五万, 问妈妈以后会还她吗?
妈妈说:“你和你弟还算这么清楚?那就不要借好了。”
“不还的话, 算什么借?不是明抢吗?”那是她第一次和妈妈撕破了脸皮,为什么不能算清楚呢?那是她给自己攒的学费和生活费,给了弟弟,她怎么办?
内心深处,她大概是希望妈妈爱她的,所以不敢过于违逆, 不敢让妈妈失望或生气。但是妈妈的一句:“算的这么清楚?”还是击碎了她的幻想。
妈妈就是不爱她, 对她的一点关心和爱护, 也是充满了算计了。
虽然不想承认, 但还是不得不承认,世上就是有这样的父母啊!
同样是面对不靠谱的母亲, 庆元哥似乎就没有这种内耗,许小华忍不住道:“庆元哥,你真是一个很清醒的人。”
想了一下,又问道:“庆元哥,我还挺好奇的,为什么你能这么清醒?很多人都会心疼父母的不容易,进而就想孝顺一些、顺从一些,让他们能够高兴一点,但是你好像没有这种心理负担。”
徐庆元见她一脸困惑地看着他,似乎这个问题真的曾困扰过她,认真想了一下道:“大概是小时候掉进人贩窝里,让我意识到能依靠的只有我自己,即便是我的父母,也只是陪我走一程而已,人生终归是自己的。”
那是一段极度恐慌、恐惧的时光,暗寂寂的,像是看不到出口。
这也是为什么,时隔多年,他再看到那个给他藏馒头的小女孩,会觉得温暖和亲切,会不自觉地想保护她、陪着她一起成长。
想到这里,徐庆元望着小华道:“小华,我有时候想,你能忘记那一段经历,真的挺好的。”不用为此做噩梦,不用像他一样,对人性和人心抱有悲观的想法,安安稳稳地生活着,可以感受阳光的炙热和雨雪的冰寒。
而他好像对很多事,都有点钝感。
和徐庆元敞开心扉地聊了一次以后,许小华就把卢源的事,彻底抛在了脑后。
5月30日,她和刘鸿宇一起送徐庆元到了西郊石油厂,单位是四人间,条件有些简陋,室友见徐庆元过来,都笑道:“又一个被骗来的,这地儿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可得有耐心才熬得住。”
刘鸿宇笑道:“没事,我们元哥性子稳得住,以后还托各位大哥照顾照顾。”说着,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包烟来,挨个给人散了两根。
那些人见是三毛九一包的大前门,还微微挑了下眉,知道这新来的条件不差。
又问许小华是不是徐庆元的妹妹,徐庆元回道:“是我对象。”
许小华笑了一下,接着帮他整理行李。
帮着他安顿好,许小华和刘鸿宇才从他们宿舍里出来。
离开的时候,许小华站在大门口,望着有些荒凉的石油厂,微微叹了口气。
刘鸿宇却很乐观地道:“元哥在哪里都能做出一番成绩来,小华,你不用担心。”
许小华点点头,“我也相信。”
他聪明又理性,看待事物总是很通透,做出一番成绩来,是迟早的事儿。就是他的起点,明明可以更高一点,明明可以少走很多弯路。一个人的青春毕竟就那么些年,许小华心里,还是为他可惜。
转身问刘鸿宇道:“刘哥,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我吗?先把工作的事落实,然后暑假得回一趟家呢,家里来信,说我爸身体不是很好了,怎么着,都得回去看一趟吧!”刘鸿宇说到这里,心里也有些烦闷,下意识地掏出了烟,想着小华在,又塞了回去。
许小华点点头,“有事情的话,咱们随时联系!”
“哎,好!”
两人前脚刚走,徐庆元的室友谭建华就问道:“小徐,你对象和朋友穿着不差,家庭条件应该都不错吧?你咋也来了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没有托托关系往城里调?”
徐庆元笑道:“我这都有对象的人了,总不能还一直想着投机取巧靠朋友过日子吧?得早些自力更生,早些自己攒钱成家。”
三两句话,一个有恒心、有毅力,能吃苦耐劳的青年形象就凸显了出来。
大家一下子就觉得拉近了关系,他们这里谁不是为了家人、为了糊口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撑着,一两个月才能回一趟家。
纷纷和徐庆元说起厂里的注意事项来。
从西郊回来,许小华就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了。京市罐头厂开始进入了旺季,招了很多临时工过来,流水线上日夜不停,技术科的人也被派到车间指导生产。
7月初的时候,许小华还被安排了半个月的夜班。
7月15日清晨,许小华刚上完夜班,头还有些晕乎,在单位门口碰到了上白班的章厉生,见她脸色不是很好,问她道:“小华,要不要我和你换几天班?”
许小华摇头道:“不用了,就剩三天了,马上到你上夜班了吧?”
章厉生点点头,“要是不舒服,就和我换下。”
“好!”
等章厉生进了单位,许小华摸了下额头,也没发烧,就是觉得脑瓜有些晕,她想大概是最近太缺觉的缘故。
到家的时候,妈妈和荞荞都去上班了,奶奶给她盛了一碗小米粥,搭着酱瓜和炒白菜吃,和她道:“明天开始,小林就不来了,说是儿媳妇要生了,得回去照顾儿媳妇。”
许小华忙道:“奶奶,那你一个人忙得过来吗?要不要再找个人来帮忙,晚上我们和荞荞说下,让她帮忙在菜市那边问问?”
沈凤仪道:“不用,平时你们中午都在单位里吃饭,晚上下班都早,都能给我搭把手,特别是荞荞,能干着呢!”这姑娘,你让她歇着,她还和你说身上发痒,闲不住。
许小华还是有些不放心,奶奶毕竟七十多岁了,雇个人来,主要是陪着她的。
沈凤仪笑道:“咱们胡同里人多,你不用担心我,再说,小林又不是不回来了,等她家里稳定了,她还接着来咱家帮忙。这要是新找个,又不知根知底的,处着也不放心。”
许小华想想也是,也就没再提。
祖孙俩正聊着,忽然听到有人敲门,许小华忙要起身去开门,沈凤仪拉住她道:“你安心吃饭,我去。”
门打开,发现是许怀安,一见面就和沈凤仪道:“妈,有个事,想回来问问你老人家的意见。”
沈凤仪让他进来,俩人去了客厅里。
许小华在厨房里隐约听到什么“资料室”“没有子女”“年龄37”之类的,心里嘀咕着,大伯这是帮家里找了个保姆吗?
她实在太困了,吃完了饭,把碗筷洗了,就去睡了,客厅那边,大伯和奶奶还在聊着。
许小华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荞荞还没下班,猜测今天的剩菜可能不好卖,和奶奶道:“奶奶,我去前面公交站那给荞荞帮帮忙吧!”
夏天蔬菜多,又不容易存放,当天不卖掉,第二天就特别容易坏,荞荞他们的下班时间都往后推迟了。
沈凤仪本来是准备和孙女说个事的,见孙女要出门,笑道:“行,你去吧!要是太热了,就和荞荞买瓶汽水或者买根冰棒,别太省了。”
“好的,奶奶!”
许小华到了公交站台,发现荞荞果然在那,就是旁边还有卫沁雪,看到她来,卫沁雪还稍微愣了一下。
许小华没发现她的异常,笑问道:“沁雪,今天是要回家吗?好久没见到你了。”
卫沁雪苦笑了一下,“是有两个多月了,”顿了一下,问道:“小华,你家里还好吗?秦姨她们都还好吧?”
“嗯,都挺好的,我妈妈最近在忙着改期末的卷子,忙完这一阵就能休息一个月了。”
卫沁雪点点头,“那就好。”简单说了两句,卫沁雪就要走,荞荞拉住她道:“沁雪,你等下,我新做了好些酱瓜,能吃了,让小华回去拿点给你带着?”
卫沁雪想要拒绝,但是小华听了荞荞的话,已经飞快地跑走了。
卫沁雪只好等了一会,问荞荞道:“我爸妈最近来看过秦姨没啊?我好久没回去了,先前还听他们说,要过来呢!”
李荞荞摇头道:“没有啊,秦姨最近还挺忙的,早出晚归的,不然你让你爸妈等她放暑假了再来?”
“嗯,好!”
十来分钟,许小华就带着两玻璃罐头的酱瓜过来了,卫沁雪和两人道了谢,然后上了公交车,从车窗里看到两人还朝她挥手,心口微软,也忍不住朝两人挥起了手。
车开起来,凉爽的晚风从车窗外灌了进来,像是带走了夏季的燥热,也带走了心头的烦闷。卫沁雪没有说谎,她确实有一段时间没回家了。
不是她不想回去,而是家里的氛围让她不愿意去面对。她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一个无意之举,给爸妈之间造成了那样大的裂痕,两人已然是见面都不说话的地步,她印象里的父母恩爱、家庭和睦,好像只是她自欺欺人的一个假象而已。
她拎着两玻璃罐的酱瓜回家的时候,妈妈如往常一样坐在客厅里看报纸,家里的保姆王姐正在厨房里忙碌着,她径直把酱瓜拿到了厨房里,交给了王姐,轻声问道:“我爸回来没?”
“还没呢,你爸最近回来的都晚,大概得到八九点吧!”
卫沁雪微微松了口气,她也怕直面父母的僵局。
到客厅里,喊了声“妈妈!”
柳思昭点点头,淡淡地问道:“又去见许小华了?”
“是,等公交的时候遇到了,回去给我拿了两瓶酱瓜,我没好推辞。”
柳思昭冷嘲道:“她也就会送这点东西了,难为你爸每次当个宝一样。”
卫沁雪斟酌着问道:“妈,你和爸还僵着呢?”
提到这事,柳思昭也有些泄气,“嗯,你爸这回脑子转不过来,我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这是怪我阻了他和秦羽的事呢!随他吧,实在不行的话,他要离婚就离。”
卫沁雪见她又说气话,劝道:“妈,你不要这样,问题总要解决的,离婚说起来轻巧,真离了,你住哪里去?谁给你做饭?我爸要是再婚,你怎么自处?”
柳思昭放软了语气道:“我也就是说说,我跟你爸结婚二十多年了,他就是要离婚,我也不会同意。”她才不会真犯傻呢!
又问女儿道:“你在部队里怎么样?”
“还好吧!每天就是训练,也没有别的事。”
柳思昭道:“你们空军大院里,优秀子弟多,你也多长个脑子,挑个好的来。”
卫沁雪摇头道:“妈,这事顺其自然吧,你看你和我爸,琴瑟和鸣这么多年,一转眼还不这样,我现在觉得,别的都是虚的,有个安身立命的本事,才最重要。我想在业务上多花些时间。”
这话听着很熟悉,柳思昭想了一下,以前秦羽似乎也说过这样的话,她还笑人家傻,此时听女儿也这样说,怔怔地道:“你这孩子,好好的路不走,干嘛非要去吃那份苦?”
“妈,人生不是前半段吃苦,就是后半段吃苦,你看你……”说到这里,卫沁雪见她妈妈眼神忽然锐利了起来,后面的话就没敢说。她心里却是认同小华的,觉得不能靠别人,得自己把握自己的人生。
这时候,忽然大门被推开了,卫明礼走了进来,看到女儿回来了,微微点了点头,“今天怎么有空回来?”
“有一天假,想着好些天没回来了。”
一家人吃晚饭的时候,卫明礼看到饭桌上的酱瓜,轻声问道:“小雪,你今天看到许小华了?”
“是,等公交的时候遇到了,送了我一些酱瓜,爸,你尝尝看。”
卫明礼夹了一筷头,点点头,“确实不错。”
卫沁雪见他心情似乎还好,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爸,你是不是和妈妈还闹着矛盾啊?你俩都不说话,先前的事,是我瞎诌的。”
柳思昭也看向了丈夫,见他低头吃饭,一直不说话,忍不住嘀咕道:“明礼,你生气也够久了,还要一直气下去不成?咱们俩也过了二十来年了,这二十来年,你想想,我对你是不是一心一意?我们俩还有沁雪,难道这一切都抵不了我当年的一个无心之举吗?”
卫明礼本来不想当着女儿的面说这个问题,但是妻子起了话头,他也有些不吐不快,放了筷子道:“你有二十来年的时间,和我解释这件事,但是你没有,在二十多年后,你还一味地贬低秦羽和她的孩子,思昭,你扪心自问,你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吗?”
不待妻子回答,他接着道:“你不仅没有,你还将这个错误延伸了二十来年,如果不是沁雪无意中说破了,你会后悔吗?不会!哪怕是现在,你的后悔也仅限于,这件事让我知道了。”
柳思昭破罐子破摔地道:“事情都已经发生了,那你想怎么办?时光又回不到二十多年前去,秦羽现在也有自己的爱人,你如果执着于过去,不过是徒增烦恼。”
卫明礼望着自己的妻子,见她一副有恃无恐、奈何不了她的样子,心头忽然一哽,“我可以选择终止这个错误。”
他的声音,又轻又缓,但是在场的人都听到了。
卫沁雪颤着音喊了声:“爸!”
柳思昭咬着后槽牙,提醒他道:“明礼,以你现在的位置,离婚不是小事,你考虑清楚了吗?”丈夫现在担任宣传部副部长,位置不低,离婚对他的个人形象、社会关系都会有一定的影响。
这也是她先前有恃无恐的原因。
在今天之前,或者说,在进门之前,卫明礼都没有这个打算,但是今天见妻子一副完全不以为意的样子,丝毫不为当年的行为负疚,他觉得接受不了。
他无法想象,如何跟这个欺骗、愚弄他,还毫无悔过的人一起度过后半辈子?
柳思昭见丈夫态度坚定,心里又气又恨,“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明礼,你要和我离婚?你对得起我这么多年为你生儿育女,为你操持家里吗?我们二十多年的夫妻情分,比不上秦羽写给你的一封信?明礼,你让我觉得,自己是个笑话。”
卫明礼摇头道:“不,我才是那个笑话。二十多年了,我都没有看清我的枕边人。”
这边,许小华觉得徐庆元异常清醒,而离开京大以后的卢源,却是满腔悲愤。第一次认识到,随着丈夫的下放,她的家就已经分崩离析了,儿子心里根本没有她这个母亲。
她不知道自己扛着压力,坚守的意义在哪里?
一连两个月,她都没再给儿子写信,至于徐庆元寄回来的两封信,她也没有拆开,就直接放到了抽屉里。
那个抽屉里,还有丈夫的两封信,她也不敢拆开来看,她不敢想象,丈夫现在过着什么样的日子?
七月中旬的时候,徐晓岚来看她,聊到庆元的工作、工资和打算,她也只是淡淡地道:“都挺好的,我现在才发现,佑川一出事,我就没有家了,儿子也大了,不需要我这个妈妈了。”
徐晓岚还劝她,“嫂子,你不要这样想,庆元也很不容易,他能留在京市,已然是周旋了很久得来的结果,他现在工作稳定,每个月可以拿些钱出来寄给他爸爸,他爸爸那边至少口粮能保证,只要不亏了身子,哥哥迟早会回来的。”
卢源却觉得看不到头,她现在甚至不敢多问丈夫的消息。
姑嫂俩聊的不融洽,徐晓岚也就没有多待,很快就走了。
卢源自己一个人去供销社买牛肉罐头,准备晚上就下点面条,将就着吃点。
不曾想,在供销社的时候,遇到了单位里的王素芬,见她面色不好,就问道:“小源,你最近是怎么了?为着孩他爸的事吗?我看你这段时间心情都不是很好。”
卢源摇摇头道:“不是,是我儿子。”把儿子为着准儿媳而和她闹别扭的事,简单说了一下。
王素芬听完就劝道:“小源,也不是我说你,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没认清现实?”
卢源愣了愣,“素芬大姐,你这话怎么说?”
王素芬叹道:“这个年头,只有自己好,才是真的好。什么夫妻、母子,都是虚的,你自己过得好,你自然是他们亲亲爱爱的妻子和母亲,你要是过不好,儿子也不会给你好脸色。”
顿了一下又道:“这些年来,我也是见得多了,你也没必要硬扛着,撑不住咱们就不撑,人生短暂,没必要为难自己。”
见卢源低着头,像是听进去了一点,王素芬接着道:“单位里不是劝了你好多回了?让你和徐佑川离婚?你啊,早该拿个主意出来了。”
卢源有些恍惚地道:“佑川对我还挺好的,没这茬事之前,家里的事,里里外外都是他,从来没让我烦心过。”
王素芬只道了一句:“今时不同往日。”
是啊,今时不同往日,佑川一下放,她是什么都要操心了,连儿子也嫌弃她这个妈妈来了。
见卢源沉默不语,但并不排斥她的话,王素芬再接再厉地道:“我和你说,金主任那边最近可是忙得很,好些人给介绍呢,妹子,不是我说你,虽然你模样儿好,性格也好,但是到底年龄摆在这里,想要找个比前头看起来还光鲜的,可不容易,难得的是,金主任对你一直就有些心思。”
卢源低着头,不吱声。金主任是个鳏夫,独身很多年了,一个人拉扯着女儿,以前她见他一个男同志带着孩子不容易,就帮了他一些忙,比如如何给女孩子选衣服、鞋子,如何和女儿谈心,他忙着回家照顾生病的女儿的时候,她也曾主动帮他分担一点工作上的事。
这都是早些年的事了,她自己是没当回事儿的,但是金主任像是记到了心里去,对她似乎就格外不同些。
佑川出事后,他也和她聊过,让她有什么困难,就去找他。
他话说的委婉,似乎怕唐突了她,但是她看明白了他的眼神,一个男人看女人的眼神,那种期待的、有企图的。
王素芬见她没有立即反驳,就知道她已有几分听进去,就没有多劝。
这事啊,不怕犹豫,就怕压根没有想法,女人只要一犹豫,多半就是动了心思了。

周四, 许小华终于换到了白班来,吃好早饭后,就和妈妈一起出门去上班。
秦羽看着女儿的侧脸, 有点心疼地道:“还好就半个月,我看你都瘦了不少,黑眼圈都出来了, 你还在长身体, 要是长期夜班, 可受不了。”
“妈,没事, 一年也就夏秋季节忙点。”
秦羽笑道:“先前妈妈还说你太拼了, 现在觉得,还好先前努力,不是现在在产线上,估计更累……”
母女俩正聊着, 忽然听到有人喊了一声:“秦羽!”
许小华朝前一看, 见是卫沁雪的妈妈,穿着一身灰色的的确良暗花衬衫和同色的裤子,手里拎着个黑色的皮包,像是特地来找她妈妈的。
秦羽对柳思昭的突然到来,有些奇怪,面上还是保持着微笑, 客气地问道:“思昭, 今天怎么过来这边了?是有什么事儿吗?”
“秦羽, 我是特地来找你的。”柳思昭沉着脸道, 一副心情不是很好的样子。
秦羽保持着耐心,笑道:“你说!”
柳思昭看了眼许小华, 淡道:“秦羽,我们找个地方谈谈吧?”
秦羽看了眼手表,“抱歉,我还得去上班,不然,我俩边走边聊?”
柳思昭没有意见。
秦羽就和女儿道别了,嘱咐她道:“下班了就早点回来,这两天好好休息休息。”
“好的,妈妈。”
等许小华一走,柳思昭就开口道:“秦羽,最近明礼和我闹离婚,你能帮我劝劝他吗?”
听是他们夫妻俩的事,秦羽本能地不想插手,委婉地道:“夫妻俩拌嘴是正常的,你们俩结婚这么多年了,又有一个孩子,明礼脑子清醒点,也不会和你离婚……”
柳思昭打断她道:“为了你!”
秦羽一愣,“我?我和你们二十年没见了,你们夫妻吵架,怎么还扯上我了?思昭,你家这事,我可不想掺和。”
语气已然有些不高兴起来。
柳思昭自嘲地笑了一下,“是啊,二十多年了,这么长时间了,明礼还记挂着呢!”把当年秦羽托室友沈友琴转交给卫明礼的信,自己拦截了以后又张冠李戴的事说了一遍。
末了道:“这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我想你自己都不记得写过这么一封信,可是现在,明礼为着这封信要和我离婚,你说可笑不可笑?”
秦羽一点都不觉得可笑,甚至觉得心头有点冒火,望着柳思昭道:“你说当年,我写给卫明礼的回信,你从沈友琴手里截走了,还当着卫明礼的面,交给了万弘文?”
柳思昭点头,见秦羽皱着眉头,淡淡地道:“你本来也不喜欢明礼,我不过是让他彻底死心而已?”
“柳思昭,你不觉得自己很荒谬吗?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秦羽深呼吸了一口气,才接着道:“不管我喜不喜欢卫明礼,那都是我自己的事,我写给他的信,你有什么资格拦截?我告诉过你我不喜欢这个人吗?我委托你帮忙了吗?这也就是你看上的是卫明礼,万一你看上的是许九思,也来这么一套,那我是不是也该谢谢你?”
柳思昭见她还有些气愤,不高兴地道:“难道你还想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你都已经和许九思结婚了,卫明礼这边怎么样,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秦羽觉得不可理喻,冷淡地道:“那你和卫明礼的事,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凭什么要帮你?对不住,我还得赶着去上班,没空奉陪!”
说着,就快步走了。
柳思昭在秦羽这边受了一肚子气,回家以后,见到丈夫,也冷了声调道:“真是祝贺你,怕是能得偿所愿呢,秦羽听说我把她的信给了万弘文,朝我发了好大一通火,你现在要不要上去再续前缘?”
卫明礼摇头道:“思昭,我和秦羽已然不可能,我也没有这个想法,这是我和你之间的问题。”
柳思昭愕然,怔怔地看着丈夫,她以为卫明礼这般急慌慌地要和她离婚,是想重新追求秦羽,原来不是吗?
这个时候,柳思昭才发现自己这么多年的担心,其实是没必要的,她和明礼之间的最大问题,不是秦羽,而是她自己。
是她的隐瞒和谎言。
第二天一早,柳思昭鼓起了勇气,想和丈夫道歉,发现他已经去上班了,自己匆匆洗漱了下,也去了单位。
傍晚回来的时候,发现丈夫还没有回来,到卧室里看了一下,发现少了一些衣服,忙问家里的保姆王姐,只听王姐道:“说是这几天要出差,让我不用准备他的早晚饭。”
柳思昭皱眉道:“有说去哪里出差吗?”
王姐摇摇头,“没说。”
柳思昭也没再问,一个人坐到了沙发上。
俩人再见面,已经是一周以后的傍晚,家门口出现了小汽车行驶的声音,柳思昭起身朝窗户外看,就见卫明礼提着一个不大的行李包,从小汽车上下来,除了衣服有点褶皱,皮鞋有些泥外,看不出任何不好的痕迹。
甚而,他望过来的眼神,比以前更坚毅一点。
反观之,柳思昭憔悴了很多,这么些天,她一个人白天也想,晚上也想,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卫明礼一进客厅,柳思昭就轻声问道:“明礼,我们可以再谈一谈吗?就当是看在沁雪的份上。”
卫明礼摇头,“不,思昭,我想结束。”这一趟去基层考察,也让他冷静了很多,重新思考了下和妻子的关系,认为没必要再继续下去,女儿也已长大成人,还进了部队,想来是能接受父母离婚的。
柳思昭哆嗦着嘴唇道:“明礼,我道歉可以吗?是我不对,我道歉可以吗?”
卫明礼平静地看着她,心里毫无波澜。
7月23日,是大暑,天气热的不得了,许小华五点多下班回来,还觉得地面炕得很,见家里只有妈妈一个人,正在院子里洗菜,问道:“妈,奶奶呢?”
“你大伯有点事,来把她接走了,说晚点再回来,晚上就我们三吃,家里还有点平菇和青菜,我给你们做点面条吧?”
“好,”许小华搬了个小凳子坐过来,挽起了袖子,帮忙洗青菜,手伸到水里的时候,微微的凉意,让这项工作瞬时愉快了起来,随口问道:“对了,妈,上次沁雪的妈妈找你什么事啊?我看她脸色不是很好,不是找你晦气吧?”
她本来准备当天晚上就问的,但是厂里事情多,她晚上回来还要整理笔记之类的,就把这事忘记了。
秦羽听女儿问起来,微微叹道:“柳思昭脑子里装的不知道是什么,竟然告诉我,我当年给卫明礼的一封回信,她截胡了不说,还当着卫明礼的面,转交给了别人,现在卫明礼闹着和她离婚,她来请我去说和。”
“妈,你没管吧?”
秦羽摇头,“我才不管这些乌漆八糟的事,没得恶心人。”顿了下又道:“你和卫沁雪是不是关系不错?荞荞的工作还是她帮忙的。”
许小华点头,“是!”
秦羽道:“你们处你们的,别管我们,这事和你们这些小辈也没关系。”至于柳思昭,她以后定然是敬而远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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