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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零之走失的妹妹回来了by半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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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呦就快临产了,他不想多争执,免得让她动了胎气,但是心里气闷是在所难免的。他已经在这个公交站台站了半个小时,前头车来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上去。
此时,对着徐庆元,他忽然就想找个人唠唠,“庆元,今天有空吗?要不一起吃个饭?”
徐庆元察觉到他语气里的低沉,还是摇头道:“怕是不行,庆军,我现在单位远得很,还得赶着回去……”
刘鸿宇一听这个名字,心里就一动,他虽然没见过吴庆军,但是从小华那里也听过一两次这个名字,对空军这一行业还挺好奇的,忙道:“元哥,一起呗,刚好咱俩今天也没事,就在这附近,这一顿我请。”
吴庆军摆手道:“不用,不用!我来!”
一顿拉扯,三个人到了附近的国营饭店,刘鸿宇点了四个菜,就问道:“吴同志,你怎么买这么多奶粉,是要探病还是走亲戚啊?”
“不是,我爱人要生产了,我怕到时候我不在京市,提前买点给孩子备好。”
刘鸿宇反应了一下,“你爱人?那就是小华的姐姐?”小华幼年走失的事,他是知道的,他还就此问过小华几句,刘鸿宇说着,还看了一眼身旁的元哥,见他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知道这姐妹俩怕是还生分着。
吴庆军点点头,又朝徐庆元道:“庆元,还没问你,后来去了哪个单位?”
“西郊的石油厂。”
吴庆军道:“那也挺好的,和你专业对口,是负责勘探还是检测这块?”
“原油化验工。”
吴庆军愣了一下,有些不相信地问道:“怎么会?你从京大毕业,以你的成绩去这已然是屈才了,怎么会……”
徐庆元道:“张阿姨没和你提过吗?我家里的事,张阿姨是知道的。”
提到母亲,吴庆军一时有些语塞,磕磕绊绊地道:“我……我……和家里已经有段时间没联系了,就是呦呦生产,我爸妈也不会过来。”
刘鸿宇不知道内里原因,笑问道:“是太忙了吗,长辈不都盼着早点抱孙子孙女吗?怎么会舍得不来看看?”
吴庆军苦笑道:“我妈妈脾气犟,她不喜欢呦呦,连带着我这个儿子也不认了。”
刘鸿宇道了一句:“那确实是犟。”
等菜上齐,刘鸿宇又要了一瓶酒,吴庆军接连喝了好几杯,忽然朝徐庆元道:“庆元,小时候咱们满大院跑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不成想,中间不过隔了十几年,再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已然是各有各的窘境了。”
他说到“窘境”,徐庆元也举杯和他碰了一下。
后面大家都没怎么说话,也没有多喝,简单地吃了饭,就各自坐车回去了。等吴庆军走了,刘鸿宇问道:“元哥,他小时候和你住一块儿?家里父母是做什么的啊?”
“现在在北省军区。”
“那他这背景,不至于郁郁不得志啊?至少家庭方面没有什么阻力才是,我怎么瞅着,像是有些颓丧的样子。”刘鸿宇本来还想问问空军的日常生活,积累些素材,但是看吴庆军情绪不高的样子,他也没有不识趣地多问了。
徐庆元道:“可能因为他执意要和许呦呦结婚,家庭和工作方面,都有一些压力。他妈妈是很有主见的女性,不会因为心疼儿女就放弃自己的原则。”
刘鸿宇有些羡慕地道:“我妈妈要是这性格就好了,也用不着吃这么多苦。”
徐庆元道:“吴庆军未必会这样想,他现在自己前途受损,妻子生产,两边父母都没法靠,怕是焦头烂额的很。”
吴庆军这边,确实如徐庆元所说,在空军大院附近下了公交车,脚步就变得有些凝重。呦呦马上就要生产了,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人来陪产,本来可以托付给顾大姐帮忙的,但可能是他妈妈打了招呼,顾大姐现在对他们夫妻俩也是淡淡的。
听呦呦说,隔壁刘营长家的嫂子,最近也不爱来串门了,可能是听了一些风言风语的。
呦呦在家属院这边,向来很少和人打交道,这一时半会儿的,他也不知道去哪找个人来陪产?
走到大院门口的时候,吴庆军想了想,还是去给家里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那边就有人接听了,是妈妈。
吴庆军喊了一声:“妈!呦呦要生了,你能不能……”
他话还没说完,那边就“啪”一下,把电话挂了,吴庆军拿着话筒,整个人像是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一样。
拎着奶粉回去的时候,呦呦已经睡着了,吴庆军把家里卫生做了一遍,才轻手轻脚地上床。夫妻俩背靠着背,在寂静的夜里,能清晰地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似乎都没有睡着,但是两个人都没打破这黑夜里的沉默。
11月3日,许小华一早就检查了一下行李,准备去火车站。
沈凤仪一边把刚蒸好的白馒头放到她随身背的挎包里,一边有些不放心地道:“我在家也没事,我送你去吧!”
秦羽也道:“是啊,你这还是第一回 一个人坐火车呢,我和你奶奶都不放心。”
许小华见她们一脸担忧的样子,笑道:“奶奶,妈妈,真没事,我中途又不下车,等到了吉省,我就给你们拍电报。”
沈凤仪道:“你头回出门,我和你妈妈说不担心都是假的。”对这个孙女,沈凤仪没有别的过高的期待,就希望她平平安安、顺顺利利地过一辈子,但是孩子自己争气,越来越往上走,他们做长辈的,也只能尽量支持,不给孩子拖后腿。
秦羽给女儿理了理头发,叹道:“不送就不送吧,你到了那边,要是缺什么,就多花点钱买,不要舍不得。”
沈凤仪还有些不放心地道:“要是遇到急事,记得给家里打电话来,不要怕我们担心,你什么都不说,我们才担心呢!”
许小华一一应了下来,忍不住笑道:“奶奶,妈妈,我这就去一个月,又不是去一年,等到12月初的时候,我就回来了。”
沈凤仪轻声道:“别说一个月,就是一天两天的,我和你妈都记挂着。”孙女回来这一年,家里热热闹闹的,她都习惯这样的生活了,这孩子乍然要出远门去,沈凤仪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拉着孙女的手道:“奶奶年纪大了,就盼着你好好的,出门在外,凡事要多小心些。”
“我知道,奶奶,你放心吧!”
正说着,忽然听到荞荞的声音,秦羽忙去开门,“荞荞,今天不上班吗?怎么还过来了?”
“秦姨,我和同事换了个班,小华不是说今天出差吗?我来送送她!”
秦羽笑道:“我和她奶奶正说要送她呢,早饭吃没?我给你下点面条?”
“吃了,秦姨,我给小华煮了四个鸡蛋,做了五张卷饼,还有一小瓶辣白菜,我想着,火车上吃是够了。”
秦羽忙道:“你这孩子,怎么还准备了这么多,奶奶也给小华蒸了几个馒头呢!”
荞荞道:“我现在一个人住,煮点东西也方便的很。”
沈凤仪摇了摇头,这哪是方不方便的问题,她知道这姑娘一向节省的很,自己一个月都未必舍得吃几个鸡蛋。
聊了几句,荞荞就帮小华拎着行李,送她去车站,路上和她道:“昨天沁雪来看我了,也说最近要跟着文工团去内蒙那边演出呢!”
她提到卫沁雪,小华才想起来,好长一段时间没看到了。心里猜测,大概是长辈们之间的事,让沁雪也不好再来找她。
问荞荞道:“她最近还好吧?”
“还好,人看着还挺精神的,我和她说,你最近要出差去,等你回来了,一起去我那吃饭!”
“行啊!”
八点半,许小华踏上了前往吉省春市的火车,临上车之前,荞荞抱了她一下,道:“小华,有时候,我总感觉现在的一切,像是有些不真实一样,我们都有着固定的、稳定的工作,这一切好像来的过于顺利了些。”
她一说,许小华就想到做过的那个梦,这一年她俩都没有到京市来,她在劳动大学待满了四年,而荞荞被锁在了钱家村。
许小华伸手摸了摸荞荞的脸道:“荞荞,可能是老天忽然就看到了我俩,乐意给我们撒点恩惠,让我们的日子好过点。我不在的时候,你要是遇到什么事,就去找我妈妈帮忙。”
“嗯,好!”
列车员提醒乘客上车,荞荞叮嘱她道:“你一个人在外面,要多注意点,凡事不要冒头。”又递给了小华一个小布包,“给你缝的一个平安符,你带着。”
小华有些莞尔,“好!”
火车“哐当哐当”地开走了,李荞荞拼命朝小华挥了挥手。她没告诉小华的是,她昨晚做了一个梦,梦见小华为了让她来京市,嫁给了一个并不喜欢的人。
醒来以后,她知道那是梦,可是梦里的一切那样真实,甚至连碗碟的样式她都记得一清二楚,是她此前从来没有见过的,让她有一瞬间都恍惚,这真的是梦吗?
还是在另一个地方,小华真的为她做了这样的牺牲?
火车上的许小华,等在座位上坐下来,发现荞荞递给她的平安符摸着还挺厚的,打开看了下,意外地发现除了一个老虎的符号外,还有两张十块钱,心里忽然就有些百感交集。
这二十块钱,怕是她攒三个月才能攒的下来。
忽然旁边一个大婶问道:“姑娘,你这绣着老虎的小布片,看着还挺好看的,能给我看看吗?”
许小华摇头道:“对不住,婶子,这是我家里人给我绣的,要我好好带着呢!”说着,就把平安符装进了小布包里,再塞到了随身背着的挎包里。
那大婶又问道:“姑娘,你一个人,这是去哪啊?”
“去看我哥,我哥在部队呢!”听到她提“一个人”,许小华立即就有些警惕起来。这个年头,治安虽然挺好的,但是坑蒙拐骗的人,也是有的,特别是火车上。
“那等下车,有人来接你?”
“是啊,我哥是营长呢,说会借他们单位的车来接我。”
那大婶笑道:“你哥年纪也不大吧?真是能干,都升到营长了,有嫂子没?”
许小华就和她胡咧咧起来,什么嫂子家里爸妈也是部队里的高级领导,她这回是去参加哥嫂的婚礼,旁边的人都被她唬的一愣一愣的。
晚上,小华睡得迷糊糊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喊“有贼!”
立刻惊醒了,就见车厢前面乱糟糟的,有个大姐说她包里的钱被偷了,然后好几个人说自己也被偷了什么东西。
许小华不觉摸了下自己的挎布包,见还好好地,并没有被动过的痕迹,微微松了口气。
忽然就听前面有个妇女大声尖叫道:“我二毛不见了,我二毛给人偷走了!”
纷纷杂杂过后,大家才听出来,不是二毛钱,而是她儿子二毛。
许小华刚等定下来的心,又狂跳了起来,忽然发现对面的婶子不见了,忙问旁边的人,旁边人道:“好一会儿没看到了,是不是下车了啊?”
许小华道:“不对啊,她说到吉省的,她的行李还在座位下面呢!”
这时候列车员过来,许小华就和列车员反应了下,“同志,我对面的大姐忽然不见了,说到吉省的,行李也还放在这呢!她先前还问我是不是一个人?”
列车员望了她一眼,立即明白她的意思,点点头道:“同志,我们这就去找找看。”

第097章
火车上能藏人的地方不多, 而且又有了目标,一个年约四十的大婶,穿着一身蓝布褂子, 齐耳短发,身高大概一米六差点,微胖。
本来以为会很快找到人, 但是眼看半小时过去了, 那个婶子还没被找到。
列车员开始在每一节车厢里核实车票和介绍信, 仔细辨人,但是时间紧迫, 下一站平市还有半小时就要到了, 平市是个大站,这么多人不可能全扣着不给走。
丢失了孩子的大姐,一节车厢一节车厢地喊着“二毛,李小城”, 很快嗓子就哑了, 许小华听着不忍心,不觉就想到自己走丢以后,妈妈痛苦的十一年来,准备起身帮着找人。
问了旁边的大树,也是在春市下车,就托他帮忙看下行李箱。
那大姐见她问孩子, 立即拉着她胳膊道:“穿着一身蓝布小褂子, 黑色的小皮鞋, 我们是回老家探亲回来, 二毛还那么小,要是就这么掉了, 老天爷啊,这不是拿刀割我的肉吗?”
许小华安慰她道:“大姐,你先别急,现在火车还没到站,孩子肯定还在车上,咱们抓紧时间找找。”
大姐忙抹了眼泪,“是,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二毛!”
广播里列车员也在一遍遍地喊着,“请注意,请注意,一个五岁的小男孩不见了,穿着蓝布小褂子,黑色小皮鞋,如有看到,请带到5号车厢来!请注意,请注意,一个五岁的小男孩不见了……”
时间很快过了二十分钟,还是毫无讯息。
大姐急得又哭着抹眼泪,说话的声音已然有些发颤,“怎么办?怎么办?二毛到底被藏到哪里去了?”
许小华也急得手心冒汗。
五分钟过后,一位列车员过来,喊许小华去帮个忙,小华猜到是认人。
果然在一个小车厢里看到了刚才的大婶,已经换了一身黑布摞着补丁的衣服,脸上还多了一颗痣,但是小华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大婶也看到了小华,嗫嚅了下嘴,其实她的座位不是许小华那里,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和人换了个位子而已,等得手了,就准备下车的。
许小华上车的时候,她看这姑娘年纪小,还是单身一个人,她一时就动了念头来。这么大的姑娘,卖到山窝窝里,也抢手的很,不比男娃娃给的钱少。
后来听这姑娘家里有点背景,不想节外生枝,就打消了念头。现在看到这姑娘来指认她,立即就明白,她之所以这么快被找到,怕是这姑娘早就对她起了疑心,向列车员提供了线索。
还有一站,她就能下车了。
许小华朝列车员点点头,等出了车厢,和列车员道:“她的痣是假的,同志,那个小孩找到了吗?”
列车员摇摇头,“还没有。”
许小华忽然想到,有些人贩子偷了小孩后,第一时间就会给小孩换衣服,忙和列车员说了,不仅要看五岁的小男孩,还要看差不多年纪的小女孩。
列车员立即把许小华的猜测,向领导反应。
眼看下一站就快到了,列车员一边联系了当地的公安,一边检查每一个要下车的小孩,很快就在人群里找到了睡在一个奶奶怀里的二毛。
不仅换了衣服,还给戴了一个红色的绒线帽子,看着就像个女娃娃一样。二毛的妈妈看到二毛的一刹那,吓得腿都在发软,喊道:“天杀的人贩子啊,把我家二毛怎么了,这么大的声音,孩子怎么还睡着呢?”
抱着孩子的老人家一头雾水,有些语无伦次地道:“同志,不……不是我,是这孩子的奶奶,要去上……上厕所,托我给抱一会。”
又道:“哎呀,这广播里说掉的是个小男孩,我压根没往这孩子身上想啊,咋地,那老妹是个偷孩子的?”
二毛的妈妈已经一把把二毛抢在了怀里,又是摸额头,又是捏脸的,看着孩子就是没反应,急得不得了。
火车这时候到站了,列车员当即就和公安一起陪着二毛妈妈,把二毛送到了医院去。
许小华配合着当地的公安做了一些笔录,就回到座位上,和旁边帮她看行李的大叔道了声谢。
车厢里在为找到孩子的事,热切地谈论着,旁边的大叔问许小华道:“同志,你怎么知道是咱们对面的那妇女做的?”
许小华摇头道:“我不知道,我就是奇怪,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这婶子怎么还不见了?我担心她也出了事。”
许小华没说,当时聊天的时候,她就觉得这大婶有些不对,一个劲地问她家里的事,她怕这婶子不是好人,胡乱扯了些。
现在想来,这婶子估计被她唬住了,没对她下手。从二毛的状况来看,应该是给二毛喂了药。
她隐约觉得,这婶子怕不是一个人,而是团伙作案。下车的时候,一旁的大叔问她要不要帮忙拎行李?
许小华留了个心眼,说是还要找列车员反应点情况,那大叔笑笑,先下车去了。
许小华和在春市换班的列车员一起下了车。
春市的夜晚比京市要冷的多,饶是她提前做了准备,把庆元哥送她的围巾围上了,还是被这夜里的寒风给吹得脑仁子都疼。
出了站,一眼就看到有位二十岁出头的男同志举着“京市罐头厂许小华”的牌子,应该是这边食品厂派来接她的人。
立即朝他走了过去,这男同志见许小华站在他面前,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挪到了旁边去,继续举着牌子。
许小华喊了声:“同志你好,请问你是春市食品厂的吗?”
那男同志不确定地问道:“是京市来的许同志吗?”
许小华伸出手道:“同志你好,我是京市罐头厂的许小华!”
“哦,你好,你好,我是春市食品厂的张松山,刚才看你过来,我都没敢认,你比我想的还要年轻些。”他们单位和京市那边的罐头厂合作好几年了,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女同志过来,没想到还是这么年轻的姑娘。
许小华笑道:“我参加工作早。”
张松山问了几句,路上是否顺利,许小华就把遇到人贩子的事,和他大概说了。
张松山皱眉道:“还好你机警,不然这要是出了什么问题,我们这边以为你没来,等明天上午打电话去你单位核实,他们都不知道把你偷运到哪个山旮旯里去了。”
许小华点点头,这个年代通讯和交通都不方便,一个姑娘要是真被运到深山里去了,一辈子怕是都出不来。
这时候才深切地理解,为什么她要出门的时候,妈妈和奶奶会那样担心。也明白,为什么万姐先前说,这些年都没有女同志愿意来东北这边学习。
怕不仅仅是出于气候的考虑,可能也有对女同志一个人出门安全方面的考虑。
等把许小华送到了食品厂专门空出来负责接待的宿舍,和同寝室的同志交代了几句,张松山才离开。
宿舍是两人间,另外一位是从南省来的女同志,叫钟玲,年纪要大些,估摸三十多岁了,看到小华来,热情地拿了一个铁盒子出来,“还没吃吧?要不要吃几块饼干垫垫?”
许小华一眼就发现,这饼干光看盒子怕是都不便宜,笑着婉拒了。
钟玲也没多劝,和她道:“桌子底下有个暖水瓶,我白天先到,就给你打好了,你先休息一会,明天咱们就得正式学习了。”
许小华忙道谢,倒了一杯热水,把剩下的一个白馒头掰小,就着荞荞给她准备的酱菜吃了。
钟玲笑道:“你准备的还真充分。”又问小华今年多大年纪,等小华说17的时候,钟玲道:“那就比我大女儿大几岁,没读大学吧?”
小华摇头。
钟玲道:“那后面几天的学习可能要吃点苦,我听以前来的同事说,这边食品厂能学的还挺多的,光是那些机械的型号和种类,都让人眼花缭乱的,你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好,谢谢钟大姐。”
两个人简单聊了几句,许小华就简单洗漱了下,上床睡觉了。
隐约听到厂里的钟似乎敲了十二下,朦朦胧胧地想着,不知道二毛醒了没有?
此时,在平市下车的二毛已经在医院里醒来了,据人贩子说是给二毛喂了点安眠药,剂量比较重,去了医院就进行了催吐。
等孩子情况好转,二毛妈妈才想起来在火车上帮过她的那个姑娘,问随行的列车员才知道,那姑娘是要去春市的,现在怕是已经下车了。
二毛妈妈一听,就有些懊恼地道:“我都没问这姑娘的地址,一声谢谢都没和人家说呢!”
列车员道:“确实幸亏这位女同志给我们提供了线索,不然怕是不好找到人。”人贩子自己换了衣裳不说,还把小男娃打扮成了小女娃,交给了一个真乘客手上抱着,短短的时间内,他们想找到人,还真不容易。
第二天一早,厂里的大钟敲到六下的时候,许小华就醒了,把床铺铺好,就准备出门去食堂吃早饭。
昨晚上,张松山交给了她一叠粮票,和她说了食堂的大概方向。
她出门的时候,钟玲还没醒来。
等她吃了早饭,打了热水回来,钟玲还没醒,眼看着就快要到集合的时间了,许小华好心地喊了两声:“钟大姐,钟大姐,快八点了。”
钟玲才悠悠转醒,坐了起来道:“哎呦,快八点了啊?小许,你先去吧,帮我和张同志说声,我马上就来。”
“哎,好!”
许小华去到指定的会议室,发现大家都来的差不多了,这次来学习的一共有十来个人,分别来自全国各地各个食品相关的单位。
许小华和张松山说了钟玲会迟些到,张松山就先开始介绍食品厂的大概情况,春市食品厂涉猎的范围比较广,有糕点、糖果、奶粉、饮料和罐头。
说到这里,张松山笑问道:“我们昨天给每位同志准备了一份饼干,不知道大家尝了没?这是我们单位新推出来的产品,专供各大商场的,一般的小供销社和副食品店可买不到,光是那个铁盒子的成本都不低。”
许小华愣了下,敢情昨晚钟大姐递给她的饼干,是她的那一份?
一直到九点钟,张松山已经说完了春市食品厂的历史和大概情况,钟玲才姗姗来迟,她穿了一身很好看的蓝色大衣,里面是颜色略为浅些的同色系羊绒毛衣,麻灰色的裤子,方头皮鞋,会议室里的人不觉都多看了她两眼。
钟玲道昨天坐车太累,早上睡得太沉了。
张松山笑道:“没事,也是我们的行程安排得太紧了些,不然今天该让大家休息一天的。钟同志,你看看哪里有位置,先坐下。”
钟玲瞥了一眼会议室,坐到了后面去。
张松山接着讲食品厂的主要车间和特色产品。
一直到中午下课,许小华回头就发现钟玲趴在桌子上睡觉,显然这位大姐不是来学习,而是借着这次机会来度假的。
中午回宿舍休息的时候,钟玲问许小华有没有做笔记,许小华想了一下,摇了摇头道:“没有,”又道:“对了,钟大姐,今天上午张同志说,给我们一人准备了一盒子饼干,就是你昨晚让我吃的那盒吗?”
钟玲愣了一下,忙讪讪地道:“是,是,一人一盒,我先来的,你那盒也在我这,我昨晚忘记拿给你了。”说着,把饼干递给了许小华。
许小华当做不知道地道了声谢。
钟玲望了她一会儿,笑问道:“小许,你参加工作多久了啊?”
“一年左右。”
“那你能来这儿,肯定是家里在厂里有些关系吧?我可申请了好几年才轮上。”
许小华有些奇怪地问道:“你们单位抢着来吗?我们单位都没人愿意来。”
钟玲道:“可不,东北多好啊,我们先前有两个女同志来这边学习,后来没多久就连工作都调动到这边来了,家也是在这边成的,这边优秀的工程师、技术员多,找对象可容易多了。就比如他们这食品厂,也是全国数一数二的食品类大厂,托儿所、小学、理发室、茶炉室、医院什么都有。”
许小华压根没往这个层面上想,可能对比东北,京市的人还是更愿意留在本地,但是别的地方的人,就未必了。
这个时候的东北,大量的人才往这边流动。
许小华正想着,就听钟玲道:“也就是我成家了,不然我也有这个想法,找个工程师过日子,一个月七八十,甚至百来块钱,小孩可以送到厂里托儿所,剪头发、洗澡、看病都不怎么花钱,这日子过得那可不有滋有味的,哎,小许,你可以在这边找个对象啊!”
许小华摇头道:“我也不行,我有对象了。”
钟玲不以为意地笑道:“那怕什么,有对象又不是结婚。”
不知怎地,听她说这话的表情,许小华心里忽然就狂跳了一下,总觉得这位大姐要闹出点什么事来。

许小华不知道她是开玩笑, 还是认真的,摇头道:“不行,我做不出来。”
钟玲脸上的笑容一滞, 要笑不笑地道:“你们年轻人,心理包袱倒重,也就是没吃过没钱的苦, 等以后真结婚过日子了, 为了一斗米、一包盐和爱人闹矛盾的时候, 就知道找个好对象的重要性了。”
许小华笑道:“结婚本来就是两个人互相扶持着过日子,也不能什么都靠对象, 我们女同志自己也得努力提高自己, 把日子过好啊!”
钟玲不屑地道:“也就是你年纪小,不然你说这话,我都得骂你两句。等肚子一大,孩子一生, 这个哭哭啼啼的小包袱, 你想甩也甩不掉,想学习和进步都不得空,男人又是个摆设,什么都得自己来。”
说到这里,钟玲不由叹了口气,“做女人真是太难了, 下辈子要是有机会, 我才不要做女人, 我这生了两个孩子, 一辈子都能望到头了。”
许小华见她这样悲观,忍不住劝了一句道:“怎么会呢?钟大姐, 你看你现在不也被单位派出来学习吗?说明单位都相信你是有潜力的同志啊!”
钟玲苦笑道:“我啊?我是给领导塞了好处,才捞到这个机会的。”
许小华就有些不明白了,“钟大姐,那你不是来学习的话,你过来是为了什么?”
钟玲苦笑道:“就是不甘心,看别人都能风风光光地往上爬,过上好日子,就我像头驴一样,一直原地打转,我就想着,也出来看看外面的世界。”抬头望着小华,接着道:“小许,我这回啊,是给自己放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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