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七零种蘑菇by夜雨微岚

肖兴国和杜文雨高兴之余又觉得荒唐无奈。
“妈，我是你唯一的女儿，是不是？”肖姝雪娇笑着扯着杜文雨的胳膊撒娇。

第305章 钓鱼小能手
杜文雨看肖姝雪眼神中又透着癫狂，慌忙说道：“是，你是妈妈唯一的女儿。”
“那小贱人回来了，你跟爸爸也不会认她，是不是？”肖姝雪一脸认真的问杜文雨，好像在问今天杜文雨不会给她吃她最讨厌的青椒。
杜文雨咬牙点头，搂着肖姝雪红了眼圈，“你安心听话，爸爸妈妈永远爱你。”
肖姝雪乖巧的缩在杜文雨怀里，咯咯笑出了声。
医院门口，李芳草并没有看到肖姝雪，她已经调整好了情绪，对肖仲钦说道：“我有点累，等会你给嬢嬢找个护工，就说我回去做饭了。”
她怕她状态不对，回去让江老太担心。
肖仲钦去给秦鸿发传真了，李芳草休息过后去了江边，借了钓鱼佬的钓竿，坐在江边钓了几条鱼上来。
钓鱼佬从天不亮就坐在这里钓鱼了，一条都没钓上来，把钓竿借给李芳草之后，震惊的看着李芳草一杆一杆的往上抬鱼，嫉妒的眼珠子都要红了。
钓过鱼后，李芳草心情已经恢复到了之前的状态，她还是那个风吹不倒，雨打不倒的参天大树。
李芳草拿江边的野草搓成绳子，把几条鱼串了起来，最大的那条扔到了钓鱼佬带来的水桶里，拿起剩下的鱼走了。
“嘿，这小姑娘有意思！”钓鱼佬看着李芳草潇洒远去的背影笑道。
李芳草回到江老太家里，刮鳞剖腹，拍蒜切姜，一锅鱼汤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气，很快炖成了诱人的奶白色，鱼肉都炖烂到了汤里。
等待鱼汤炖好的时候，她上楼看了看江老太跌倒的地方。
上次她离开之前，是把一楼的房间收拾出来给江老太住的。但江老太说过，那时候她跟丈夫的卧室是在二楼的，大概是念旧，江老太又搬到二楼去住了。晚上起夜时腿一软，从楼梯上跌倒了。
李芳草叹了口气，情之一字，伤人挺深。江老太嘴上骂的厉害，但还没有走出去。也不知道江老太那位深得学生徐君延爱戴的教授丈夫到底是什么样子的，让江老太恨了这么多年，也爱了这么多年。
鱼汤炖好后，李芳草洗了个暖水瓶，把鱼汤灌进了暖瓶里，提着去了医院。
她先去看了她被问话过的那间办公室，早就上了锁，没有了人，估计戴风华那几个人早就走了。
李芳草又去了江老太的病房。
江老太看到她才放心下来，慌忙问她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现在才过来，是不是上午那些人为难她。
护工在旁边说道：“我从食堂打饭回来，老太太怎么都不肯吃，非要我去打听你的消息。我说你回家做饭去了，她还不信！”
“嬢嬢，我真回家做饭去了。”李芳草笑道，把暖瓶里的鱼汤倒到了碗里，让护工回去了，接下来她来照顾江老太。
江老太靠在床头上，李芳草给她围上了一块围巾，一勺勺的喂她喝着鲜美的鱼汤。
午后的阳光从窗户照了进来，落到两个人的身上。
肖仲钦给秦鸿发完传真，接到了杜文雨的电话，压低了声音问他是不是李芳草回江城了。
“你那么小声干什么？怕肖姝雪听到？”肖仲钦愤怒的问道，“李芳草在你们心中就这么比不上肖姝雪？”
面对肖仲钦的质问，杜文雨心痛的要命，红着眼睛说道：“仲钦，你为什么不能理解我这个做母亲的？小雪都已经那样了，再提起芳草，不是又被刺激的犯病吗？”
“你跟爸还是觉得是芳草害得肖姝雪成疯子的。”肖仲钦冷冷的说道。
杜文雨哪敢说什么，只能说：“没有，我跟你爸没这么想过……芳草回来了，以后还走吗？”
“我不知道。”肖仲钦不想跟杜文雨说太多，“江嬢嬢骨折了，她回来照顾嬢嬢的，可能还要回甘省。”
杜文雨叹气，“她跟杨知非都分了，还回甘省干什么？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问问她，看她想不想留在江城，我跟你爸爸可以帮忙落实工作。”
之前李芳草不想留在江城，那是因为杨知非在甘省，可现在两个人都分开了，李芳草还留在甘省农村干什么？
肖仲钦嘴巴翕动了几次，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良久才诚恳的说道：“我觉得她不想要你们俩安排的工作。”
杜文雨难过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人就是这样的贱骨头，一开始知道李芳草是他们的亲生女儿，他们都以为李芳草过够了穷苦日子，肯定会不择手段不顾一切的要认祖归宗，他们心里是拒绝的，不想要一个被李德福和赵小凤教养坏了的女儿，怕人笑话。
可真的意识到李芳草一点都不想认他们，甚至极力撇清关系，她跟肖兴国都后悔了，越是后悔越是内疚，越是想补偿点李芳草什么。
偏偏李芳草什么都不要。
“芳草是个有本事的人，她想要一份工作可以凭自己本事去挣。”肖仲钦说道，“你跟爸别想那么多了，就现在的状态挺好的。”
双方各自安好，彼此勿念，井水不犯河水。
她帮助杨知非斗敌特，保护了国家机密的事发到了江城政府这里，政府的工作人员专程来医院见了她，表扬过后，客气的问她有没有什么困难需要国家帮忙解决的。
这是含蓄的要给她提供一份体面的工作。
李芳草放下了一颗提了很久的心，她怕戴风华又借机找杨知非的麻烦，现在有政府出面，还有官媒报道表扬，杨知非应该只有功没有过。
李芳草谢绝了奖励，说自己只是尽了一个公民的义务。今年八月国家就会恢复高考，她用不着在这个时候要一份铁饭碗。
工作人员错愕过后，便是钦佩。
转眼间，江城炎热的夏天裹着江风悄然而至，江老太已经出院了，石膏还未拆，在家休养。
“九号就是你生日了。”江老太笑呵呵的说道，“十八岁生日，是大日子，得好好过！”
李芳草笑了笑，感慨着时间过的可真快，“嬢嬢，我真实的生日还要推后一天，是十号。”
九号是肖姝雪的生日，不是她的。

第306章 再见肖家人
“看我这记性！”江老太说道，她从枕头下的布包里拿出一卷票，塞给了李芳草，“下午你不用看着我，去百货大楼买布，做身好看的裙子！天天守着我一个老婆子读书，都把人读傻了！”
年轻小姑娘哪有坐得住，不爱逛街的？可李芳草就坐的住，守在她病床前看书，伺候她，心无旁骛的。
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可李芳草自始至终把她照顾的很好，一个走廊病房的病友都羡慕她。
李芳草推辞，“嬢嬢，我衣服很多了，不用买。”
江老太笑道：“做生日哪能不穿新衣裳？这是嬢嬢给你的生日礼物，拿着！”
李芳草只得接了下来，盘算着下午去买点布，给江老太也做身衣裳。
下午去百货大楼前，李芳草收到了周三喜给她的信，说很想念她，问她什么时候回来。
“我看你是想念我给你做饭吃！”李芳草想起周三喜那惨不忍睹的厨艺，忍不住笑了起来，她也很想念周三喜，想念贝贝，想念那个她住了两年的小院，想念谭锦绣，想念小王庄的村民。
她给周三喜回了信，说等嬢嬢拆了石膏她就回甘省。
信投到邮筒之后，李芳草去了百货大楼。
百货大楼里人山人海，她还没进门，就看到了肖姝雪和肖兴国杜文雨过来了，看样子也是要进去买东西。
肖兴国喊了声“芳草”，神色复杂的看着她。
一看到李芳草，肖姝雪顿时如临大敌，左右搂住了肖兴国和杜文雨的胳膊，面色不善的叫道：“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爱在哪里在哪里，你管得着吗？”李芳草不客气的回敬。
肖姝雪恼怒的叫道：“你肯定是在这里等着，想见爸爸妈妈！你被杨知非蹬了，就想回头找爸爸妈妈了，别以为我不知道！”
“小雪！”肖兴国和杜文雨又惊又怒，同时出声喝止了肖姝雪。
李芳草冷笑一声，“我说今天怎么出门就看见乌鸦叫，原来是要碰上你这个精神病！你什么时候从精神病院出来的？怎么不通知我一声？我也好恭喜你！”
肖姝雪尖叫一声，哭了起来，跺脚道：“爸，妈，她欺负我！你们快打她，打她啊！”
肖兴国和杜文雨慌忙抱住她，怕她再发疯。
杜文雨一脸哀求的对李芳草说道：“芳草，她都这样了，你别刺激她了，会再犯病的。”
“笑死人了！她有精神病就能随便骂人了？你们愿意惯着一个精神病是你们的事，凭什么让我包容她？就凭她找她男人和亲妈去杀我？”李芳草讥讽道。
肖兴国慌忙让杜文雨先带肖姝雪回家。
肖姝雪挥舞着胳膊不愿意回去，嚷嚷着她没犯病，她就是看不惯李芳草欺负人，她要揍李芳草。
“你来啊！”李芳草捋着袖子，“你怎么不来啊？你现在又没怀着孩子，怕什么？”
肖姝雪涨红了脸，要扑过去揍李芳草，被杜文雨抱住了后腰。
杜文雨哀求道：“你们俩都少说两句吧！”
“是她先嘴贱骂人，我还不能骂回去了？你先让她闭嘴！否则我让全华夏人都知道她是什么货色！”李芳草冷冷的说道。
杜文雨抹着泪硬是把肖姝雪拉走了。
肖兴国和李芳草隔了几米远站着，一个是中年男人神色憔悴复杂，一个是年轻少女面容冷厉，百货大楼旁边人来人往的，不少人都偷偷看着这两个人，猜测着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芳草。”肖兴国强打起精神，笑道，“你回来了。”
“有什么话就直说，不想让我刺激肖姝雪就先封住她的嘴，让她别犯贱！”李芳草不耐烦的说道。
肖兴国叹了口气，“你是我跟你妈妈的亲生女儿，我没有指责你的意思。”
“那你想干嘛？”李芳草奇怪的看着他。
肖兴国鼓足勇气问道：“我听说你跟杨知非分开了……”
李芳草立刻戒备起来，跟刺猬似的竖起了尖刺，冷声说道：“关你什么事？看我笑话？是不是你们一家子背地里说终于等到今天了？是不是你还得意你铁口直断准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肖兴国怒道，只觉得一片好心被李芳草当成驴肝肺，“爸爸妈妈只是想关心关心你，看你需不需要帮助！”
李芳草叉腰泼辣的说道：“我没爸妈，我是无父无母的孤儿！我说过多少次了，从你们决定把肖姝雪留在身边的时候，我就当亲爹妈死了！我这辈子就是穷的要饭都得避着你们家要！”
旁边一辆吉普车的车窗降了下来，“啪啪啪”清脆的掌声响起，杨知非微笑的脸出现了在李芳草面前。
李芳草震惊的看着他，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
杨知非穿着一件笔挺的白衬衫，黑发理的整整齐齐，胡子刮的干干净净，温柔的笑意里还带了两分揶揄。
她已经将近三个月没见过杨知非了。
这三个月每每想起他，脑海里总是浮现那天在山洞分别时，他满身是血，浑身是伤的揪心模样。
再见到还能冲她笑的温柔的杨知非，李芳草眼睛立刻就酸了。
肖仲钦从副驾开车门出来，没好气的看着和李芳草四目相望的杨知非。
这货刚从金陵医院出来就迫不及待来江城了，逼着他带路来找李芳草不说，出发前强行征用他的梳子和刮胡刀，不忘把自己捯饬的人模狗样，生怕李芳草觉得他不够英俊潇洒了。
肖仲钦帮忙打开了后车门，杨知非先从身旁拿出了一根拐杖，撑在地上，靠着一条腿把自己从车厢里挪了出来，拄着拐杖单脚走到了李芳草旁边。尽管一条腿上还打着石膏，杨知非依然身姿英挺，鹤立鸡群，气质斐然。
“放心，我不会让咱俩穷到要饭的。”杨知非笑道。
李芳草没想到自己头一次当街撒泼就被杨知非看了个正着，刚涌出来的欣慰和伤感顿时统统化成了羞窘。
“你，你怎么在这里？”肖兴国惊诧的问道。
杨知非笑意不达眼底，“肖叔叔好，我来找我对象。”
肖兴国更震惊了，“你跟芳草不是分了吗？”

“谁啊？胡说八道！成心咒我跟我对象呢！”杨知非冷冷的说道。
肖兴国更震惊了，“你爸告诉我的。”
杨知非不但没有心虚，反而更加振振有词了，“我处对象，您去问我爸干什么？他能知道什么？又不是他处对象！您想知道我跟我对象怎么样了，您直接来问我不就成了！”
肖仲钦受不了杨知非这德行，对肖兴国说道：“爸，您先回家吧！”
“等等，肖叔叔，您那么关心我跟我对象的事干什么？”杨知非拦住了肖仲钦，不依不饶的盯着肖兴国，“该不会您还打着主意把您家那个疯女人塞给我吧？我跟您没仇没怨吧？”
肖兴国被杨知非挤兑的脸跟火烧似的，不悦的说道：“杨知非，你胡说些什么，我没有那个意思！”
“最好没有。”杨知非冷笑，“我跟我对象好着呢，不劳您操心！”
肖兴国不想搭理杨知非，他看出来了，杨知非对他是一点老丈人的尊重都没有，尽挤兑他想给李芳草出口气，他转头跟李芳草说道：“芳草，你没跟杨知非分开啊，你看你这孩子，我刚问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呢？让我跟你妈白担心这么久！”
“分了。”李芳草不耐烦的说道。
肖兴国茫然说道：“可杨知非说……”
“他说他来找他对象，他对象就一定是我吗？”李芳草不耐烦的说道。
杨知非气笑了，“我对象不是你还是谁？”
“我管你对象是谁！跟我没关系！”李芳草硬邦邦的甩下一句话，转身走了。
杨知非哎哎了两声，看李芳草头也不回的走远了，赶紧拄着拐走到吉普车上，让司机焦向华追过去。
肖仲钦被昔日的兄弟们毫不留情的忘在了百货大楼门口，目瞪口呆的看着吉普车跑远了。
“他们俩没分啊？”肖兴国问道。
肖仲钦揉了揉眉心，憋着气说道：“芳草的事您跟妈都不要管了。”
闹到这份上，李芳草和肖姝雪见面不打起来才怪。
“你怎么也跟着胡闹？芳草她是我跟你妈的亲生女儿……”肖兴国焦躁的说道。
他隐约听说了李芳草在一次重大机密行动中立了大功，同僚们有人得了内部消息，嘲笑他捡了芝麻丢了西瓜，为了一个疯疯癫癫的养女不认亲女，现在亲女有本事了，很多领导都知道李芳草这个优秀的姑娘。
肖兴国钻营了这么多年，一门心思想往上爬不是秘密，结果终究成了一场空，寄予厚望的养女被京市公子踹了，又疯了，亲女不认他。
“既然选择了肖姝雪，就不要想着芳草会认你们了，这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两个女儿都承欢膝下呢？”肖仲钦不耐烦的说道，“我先走了。”
肖兴国看着肖仲钦走远了，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自从肖仲钦知道李芳草才是亲妹妹之后，就再没有回家住过了。
李芳草逛街的心情一点都没有了，干脆走回了医院。
然而在医院门口，载着杨知非的吉普车追到了她。
杨知非下车后，嚷嚷着李芳草快来扶一下他，他腿不能动。
医院进进出出的人挺多的，纷纷扭头看着杨知非。
李芳草涨红了脸走过去，瞪着他不说话。
“快点扶我出来啊！”杨知非催促道，一脸坦然。
李芳草深吸了一口气，“你在发什么疯？你腿断了你心里没点数吗？这才多久你就跑出来？你想后半辈子当瘸子吗？”
“我就知道见面后你对我说的第一句肯定是关心我的身体。”杨知非乐的弯起了唇角，抓住了李芳草，借力从车里面出来了，扶着车门单脚站在地上。
李芳草顾忌着他腿上打的石膏，只能跟个受气小媳妇一样把他扶出来，还得弯腰进车里给他拿拐杖。
杨知非接过拐杖，李芳草立刻退后了几步，离的老远。
“你离我那么远干什么？”杨知非看着李芳草，笑着问道，存心逗她。
李芳草说道：“避嫌，都分开了，不能站那么近。”
杨知非觉得眼前这个一脸要跟他撇清关系的李芳草特别可爱，左右看看，然后看向了李芳草，微笑问道：“分开？你跟谁分开了？周三喜吗？”
“跟你！”李芳草生气的说道。
杨知非摇头，“没有这回事，我结婚报告都批下来了。”
“什么？”李芳草惊了。
杨知非嘿嘿一笑，“真批了，不骗你。”
“你骗我的吧？”李芳草镇定下来，怀疑的看着杨知非。
杨知非盯着她那漆黑的瞳孔，一字一句的说道：“我永远不会骗你。”
李芳草心里突然一慌，结结巴巴的说道：“你爱跟谁结婚跟谁结婚去，反正，反正不是我！”
杨知非伸手拉住了转身要走的李芳草，“李芳草，你救了我的命，我这个人就是你的了，你想跑都跑不了！”
李芳草不敢挣脱，怕杨知非摔倒碰到腿，小声说道：“你怎么不讲理呢？你想感谢我，你，你送我一面锦旗好了。”
犯不着结婚，把自己一辈子搭进去。
杨知非笑出了声，“你又不是老中医，我送你锦旗干什么？写妙手回春吗？”
“我不想跟你结婚。”李芳草干脆的说道。
杨知非也严肃起来，“为什么？因为我父母反对？”
李芳草没有说话，她不怕杨知非父母不喜欢她，这个世界不喜欢她的人很多，多两个人也无所谓。
她怕她会拖累杨知非，让杨知非没办法施展自己的抱负和理想。
“因为怕我会后悔？”杨知非又问道。
李芳草点头，“对，我怕你会后悔，我白搭青春进去。”
杨知非眼睛通红的看着她，“你凭什么这么想我？你凭什么认为我将来一定会后悔？你都肯用你的命来换我的命，你都那么爱我了，我就不值得你信任，不值得你赌一把吗？你就这么放弃我了，不要我了，你觉得你很伟大，为了我做出了选择承担了委屈，我还得感激你把我踹了？我从前是有很多事情没处理好，你打我骂我”

第308章 登堂入室
杨知非拼命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他怕他在人来人往的医院门口失态，让李芳草嫌弃他丢脸，但眼中的水光无论如何都控制不住。
身中枪弹他没有哭，腿断了他也没有哭，但李芳草不要他，他是真破防忍不住了。
焦向华坐在方向盘前，努力说服自己就是一团空气，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没看到，反正他没看到杨知非哭了。
“李芳草，你才是不讲理的那个人！我活这么大第一次跟人处对象，我也有很多不懂的地方，有很多没考虑周全的地方，让你委屈了，你不高兴了，你跟我闹脾气不好吗？你打我骂我不行吗？”杨知非怒火中烧的控诉着，“你为什么上来就要跟我分开？我被你踹了我的心不疼吗？我付出的感情都是假的吗？”
杨知非指着自己的胸膛，“我的心疼成这样，你一点都不知道吗？你难道不心疼吗？”
李芳草被不少人注视着，低头小声说道：“你冷静一点，别说了……”
“我冷静不了！”杨知非一脸忿愤，“我跟你的结婚报告都批了，你怎么能临阵脱逃？你不要怕我父母反对，他们早就不反对了，你要不跟我结婚，他们才会反对，说不定要恨上你了！”
李芳草无语，“恨我干什么？”
就算她不行，别的姑娘也都不愿意，不还有肖姝雪和戴风荷争当替补吗！
杨知非冷哼一声，“你不跟我结婚，我就打一辈子光棍！一辈子孤独终老。”“我不跟你结婚。”李芳草头顶冒烟，“你都这么大年纪了，别缠着我了，你，你不觉得你像耍流氓的吗？”
杨知非像是被戳到了敏感的神经，立刻不满了，“我是你正经对象，我哪里耍流氓了？秦鸿缠着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他像耍流氓的？”
李芳草还趁他不在单位的时候给秦鸿过生日呢！
杨知非越想越委屈，险些怀疑李芳草爱的是秦鸿而不是他。
李芳草气笑了，怎么又扯上秦鸿了？
“秦鸿哪里缠着我了？人家是正人君子，帮过我不少忙，人家还说要带我去京市旅游，请我喝豆汁！”李芳草挑眉说道。
杨知非在京市呆过，听见豆汁这两个字仿佛就身临其境的喝到了那股味道，强忍着不适说道：“哈？他还要请你喝豆汁？”
秦鸿这蠢驴这辈子别想通过正常途径找到媳妇了，他要想脱离光棍队伍只能靠姑娘瞎了眼。
李芳草懒得跟他扯，说道：“你赶紧回医院去，医生说了，腿骨骨折要养三个月才能下床，你这哪到时间了！”
江老太比他早出事，都还乖乖的在床上躺着呢，杨知非这个不省心的家伙腿上石膏没拆就到处乱跑。
“我想我对象了不行吗？我对象又不来看我，我有什么办法，我只能去找她，再说了，这不我对象的生日快到了吗？”杨知非说道。
一条腿断了算什么，就是天上下刀子他也得来找李芳草，他对象这么好，那么多野男人虎视眈眈的，他睡觉都不心安。
江老太在家等着李芳草回来，没想到李芳草不但回来了，还带了杨知非回来。
杨知非拄着拐进了院子，四下张望了一眼，就拄着拐去了江老太那屋，十分自来熟的跟江老太热情的打招呼，说上次江老太搬家他没来帮忙，实在是他的不对。
江老太很震惊，看着李芳草。
李芳草涨红了脸，她总不能任由杨知非在大街上嚷嚷她是他对象，要对他负责之类的话。
“小杨同志，你，你不是……”江老太问道。
杨知非接话，“我是受伤了，但也不能耽误了来给芳草过生日。”
这会儿上，焦向华抱着一个箱子进来，累的吭哧吭哧的，脸都憋红了，箱子放下去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你都装了什么？重成这样。”焦向华喘着气扇着风，大热天的满脑门都是汗。
杨知非说道：“我给芳草买的生日礼物，行了，这没你的事了，你回去吧。”
焦向华微笑不语，杨知非可真是他亲兄弟。
“不不不，焦同志留下来吃个饭再走。”李芳草说道。
焦向华可不惯着杨知非，这货有异性没人性，当即坐下来笑道：“我听仲钦说芳草同志做饭手艺是一绝，今天真是运气好啊！”
李芳草让杨知非坐下来陪江老太聊天，她和焦向华出去买点菜回来晚上做饭。
出去之后，焦向华问道：“芳草同志，你跟杨知非……”
李芳草脸立刻烧了起来，摆手说道：“我，我其实……”
焦向华笑道：“你不要紧张，杨知非这人表面上看上去人模狗样，实际上毛病多了去，他从小就皮，上房揭瓦，被他爹妈拿着皮带抽，也就这几年参加工作了，看着沉稳像回事了，还让长辈们都夸他。他的毛病多，你多包容包容。”
“不过啊，他这人虽然毛病多，但也是死脑筋，这么多年没见过他跟姑娘有来往，唯一喜欢的姑娘就是你了。”焦向华骂完兄弟，又说道，“我看他是一门心思认定你了，你是个好姑娘，别让他伤心。”
李芳草走这一路过来，早就想开了，说道：“等等再说吧。”
马上就要重启高考了，对象什么的都统统靠边站，就算是杨知非也不能阻挡她参加高考，实现两辈子的心愿。
下午供销社的菜剩的不多了，李芳草随便挑了点，又去江边买了几条鱼回来。
两个人提着菜和鱼准备往家走的时候，看到旁边渔船靠岸处蹲着一个衣衫脏污的老头，正在把卖鱼人剖下来不要的鱼内脏往自己篮子里拾。
经常有家庭困难的人来捡别人不要的东西，李芳草小时候也来捡过，都见怪不怪了。
她和焦向华都没在意这个头发花白的脏污老头，然而那老头听到了李芳草说话的声音，猛的抬起了头，震惊的叫道：“芳草？”
李芳草转头看向了那个不体面的老头，第二眼才认出来，这不是李德福么！

第309章 姓氏使用费
李德福从地上那堆腥臭冲天，猫狗都不愿意吃的鱼杂碎旁边站起来，震惊的打量着李芳草。
要不是声音还是那个声音，他都险些认不出来眼前穿着体面，干净漂亮的姑娘是李芳草了。
李芳草复杂的看着李德福，李德福头发花白，白背心上好几个破洞，满是汗渍污渍，几乎都要看不出来原本的颜色了，可见这段时间过的很不好。
李德福虽然不知道赵小凤调换了女儿，但凭良心说，李德福也没有对她好过，就像是当个家里的小猫小狗一样把她养大了，连小学都没让她读完。
这声“爸”，她喊不出口。
没尽过义务，就别妄想权利了。
“你妈上个月死了，你知不知道？”李德福问道。
李芳草微微吃惊，赵小凤死了，肖仲钦肯定知道，但没有告诉她，估计是怕她听了烦心。
赵小凤入狱前身体就已经是强弩之末，撑到这个时候也是极限了。
这个毁掉了她一生的女人如此悄无声息死在了监狱，让李芳草多少觉得有些便宜赵小凤。
“不知道。”李芳草无动于衷，“没人跟我说。”
李德福有些不满，“你好歹喊了她那么多年妈，要不是我跟她把你养大，你早死了！”
“我亲生父母也养大了你和赵小凤的亲生女儿，养的可比你们养我好多了，照你这么算，你是不是得补这差价？”李芳草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