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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双骄—— by双瞳烟华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8-23

盛瞻和立在她的身后,取下她发间的翡翠玉簪,让她如瀑的青丝披散:“当然?,但想得不?多,毕竟都是些虚言妄语,想通了也?就觉得没什么意思。”
她有些气馁地摘下耳坠,放进妆奁中,嘟囔:“那我想得比瞻郎多多了……”
“想得多也?没事,左右那本?书已经被我烧了,只?要纱儿没有过目不?忘之能,之后就会逐渐忘记。”他?的目光跟随着她的举动,扫向她的妆奁。
片刻后,他?从中取出一支步摇,比在她的发间,对镜端详,道:“这?步摇配你?好看,明日你?戴这?个??”
觅瑜瞧向镜中,但见步摇样式精美,飞金点翠,顶部雕刻成海棠模样,即使在昏暗的烛火下,也?衬得她人比花娇,遂清浅笑应一声:“好。”
她分拨一缕长发垂在胸前,拿铜月梳细细梳理:“纱儿不?比瞻郎聪慧,没有过目不?忘之能,希望过几日便可以忘记罢,不?然?真让那幕后之人得逞了。”
“晏颐祥已经领旨彻查正虚观,锦衣卫也?去了孟府。”盛瞻和修长的手指穿插在她的发间,替她细细梳理。
“如果此?书当真与二者有关,想来过不?了多久就能揪出祸首,叫我们看清那幕后之人的真面目。”
“如果与他?们无关呢?”
“那就按兵不?动。得不?到想要的结果,对方定不?会善罢甘休,届时,我们便可引蛇出洞。”
觅瑜点点头,轻道:“好,纱儿都听瞻郎的。”
话毕,她不?再谈论相关话题,专心致志地与他?在镜前昵语,享受着这?份温情?时光。
烛火摇曳,灯影如豆。
当觅瑜被盛瞻和抱上榻后,事情?出现了一点意外。
她又想起了那本?书里的内容,忍不?住在面对他?时羞红了脸。
照理,他?们做了这?么久的夫妻,许多事都经历过了,她不?该再有此?等心境,像个?还没有出嫁的小姑娘。
但那本?书里写得真的太惊人了,用词也?十分……露骨香艳,让人在看时脸红心跳不?说,回想起来也?难以保持平静的心情?。
她做梦都想不?到,夫妻之事能有这?么多花样,还以为盛瞻和在她身上施展的就是全部,哪里想得到这?世间天地如此?广阔……
还有一些寻常的姿势,也?被描绘得活色生香,她看时一目十行?,虽有羞赧,但也?不?多,尚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
直到此?刻,在昏暗的烛光下,暧昧的气氛中,她一见着他?的脸,便想起了那些语句,脑海中浮现出他?二人依照书中所写云雨的情?景。
霎时,她从脸庞红到了耳根,像一枚熟透了的樱桃。
盛瞻和见状,先是浮起些微不?解,接着,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唇边漾出一缕笑意。
“纱儿这?是,又想起什么不?该想的了?”
觅瑜脸上红晕更甚,恨不?能就此?羞死过去。
他?怎么连这?点也?看穿了?就算看穿了,也?别说出来呀,他?又不?是不?知道她脸皮薄——
盛瞻和欺身逼近,修长的手指挑开娇嫩花瓣,轻拢慢捻,低下头,在她耳边轻语。
“那虽是一本?胡编乱造的邪书,有些东西却不?能说写得不?对……纱儿可要与为夫试上一试?”
觅瑜的身体一阵绷紧,为他?的话,也?为他?的动作。
他?真是坏透了……嘴上说得好听,征求她的意见,手底下却早早动作起来,不?给她一丝反抗的余地。她还能拒绝吗?
她颤声细喘:“瞻、瞻郎……”
饱满的樱桃被人撷取,流淌出红艳艳的汁水。
一切结束时,觅瑜在心里把?那本?书恨了十万八千遍。
邪书!居心叵测的邪书!就是用来害人的!
她早在一开始就该把?那本?书烧掉,不?给他?任何看到的机会。
现在可好,书虽然?被烧了,里面的内容却被他?看到了、记下了,往后他?若再起兴致,照着那些歪门邪道的法子?折腾她,她该怎么办?
“纱儿?”盛瞻和从后面揽住她的肩膀,带有安抚意味地轻轻拍她,慵懒的声线里含着尚未消散的余韵。
觅瑜身子?一扭,带着一点鼻音地和他?闹别扭:“别碰我。”她在过程中哭得太厉害,这?会儿还没缓过来。
盛瞻和直接抱住了她:“纱儿莫气,你?若不?喜欢,往后我们就不?这?么做。”
他?的力道很松,避免了她因?为反应过大而挣扎。
但觅瑜还是有些不?舒服,她刚才不?仅哭得多,出的汗也?多,他?贴上来与她肌肤相亲,只?让她觉得又黏又热,好不?自在。
“你?松开……”她娇声软语地同他?抱怨,“我身上太黏了,不?舒服……快叫人打水进来,我要擦一擦……”
身后人轻笑:“好。纱儿稍候。”
如此?一番拾掇,夫妻二人方在烛火燃尽时歇下。
静夜幽长。
不?知道过了多久,觅瑜被一阵动静惊醒。
她感到昏昏沉沉的,周围的一切都显得格外不?真实。
直到身后的动静再度传来,她才红透了脸,又惊又羞地转过头,想要阻止。
“瞻郎,不?要——”
他?怎么能趁着她熟睡的时候——他?、他?疯了吗?
“瞻郎?”身后人停下动作,眸子?有些兴奋地眯起,露出一个?笑,哑声道,“孤喜欢这?个?称呼。”
看着这?样的他?,觅瑜心中一颤,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你?——”
他?没有等她说完,伸手捏住她的下颔,凑上来与她接吻。
亲吻缠绵而又激烈,觅瑜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挣扎着想要拒绝,但他?一改往日作风,强硬霸道得不?容她拒绝,直到她真的快要窒息了,才放过她。
她被吓坏了,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变成了这?副模样?难道他?病发了,从太子?成为了奇王?也?不?应该啊,奇王的他?不?是这?般性情?——
不?容她多想,身后人已经把?她翻过身,换了个?姿势,继续之前的事。
他?的动作间没有丝毫怜香惜玉之情?,有的只?是无休无止的占有和掠夺。
她像一叶破碎的扁舟,沉浮在波涛汹涌的江流中,下一刻就会被巨浪吞噬。
她想要哭泣,发觉泪已经流干,想要开口,发觉嗓音已经沙哑,想要发颤打摆,发觉身体没有丝毫反应,像被碾碎了全部的骨头。
身上人容颜如玉,却没有一点君子?模样,反似从地狱中爬出的恶鬼,疯狂地蚕食着她。
恍惚间,她瞥见床帐上方有点点金光,连成一线,一直连向她的脚腕。
那是什么?金丝制成的镣铐吗?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又为什么会铐在她的身上?
好痛苦……
这?一定是噩梦……
祈求上苍,快让她醒来吧……
觅瑜从梦中惊醒。
她浑身冷汗地睁开眼。
一片黑暗和寂静中,她的心跳快如擂鼓,许久才缓缓平复。
她定定神?,侧过身,望向睡在一旁的枕边人。
房间里很暗,她看不?清他?的容颜,只?能听见他?平稳绵长的呼吸声,感受到从他?身上传来的热度,但她仍旧觉得一阵心安。
这?是她的夫君,她的瞻郎。
不?是梦里那个?玉面恶鬼……
觅瑜伸手抚上盛瞻和的脸庞。
下一瞬,她的手腕被人抓住,力道之大让她吓了一跳,以为这?是什么梦中梦,她要再面对一次可怕的他?。
幸好,那股力道很快就松了,黑暗中响起熟悉的呼唤:“纱儿?”
她的心一下落回原处。
“嗯。”她带着几分惊吓过后寻求安慰的意味,依偎进他?的怀里,乖软应话,“是我,瞻郎。”

盛瞻和抱住觅瑜, 朝她道歉:“对不住,刚才没有弄疼你吧?”
她摇摇头:“没有,就是吓了纱儿一跳, 没想到瞻郎会这么警惕……”
“坐在东宫太子这个位置上, 警惕些是应该的。”他道。
“再者, 也是纱儿不好,嫁过来这么久了,才在今晚头一次行此举,导致为夫没有养成习惯, 往后你多摸一摸,这种事便不会发生了。”
她娇嗔:“瞻郎这话说得,好像纱儿是个登徒子一样……”
黑暗中, 觅瑜看不清盛瞻和的神情, 但她能感觉到?他笑了。
他道:“我倒希望纱儿是个登徒子, 同我亲近一些。你太?害羞了,嫁给我一个多月, 还不习惯?”
“这种事怎么可能习惯……”她嘟嘟囔囔。
“好,好,我不说。”他顺着她的意安抚。
又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半夜里忽然?醒来……纱儿可是做了噩梦?”
她小声轻应:“嗯……”
他安慰地轻拍她的背:“莫怕, 我在?这里,梦境都是假的, 当?不得真?。”
“我知道那是假的。”她有些委屈地道, “但……我就是觉得讨厌。”
“讨厌?”
“嗯。”
盛瞻和来了点?兴致:“纱儿梦到?了什么,会觉得讨厌?”
觅瑜抿唇, 不确定该不该和他说。
她倒不是怕他听了之后多想,反思?自己是不是折腾得她太?过分?了, 才会让她做这样一个梦——若他能有这份自省之心,她便是同他讲上十遍也愿意。
她害怕的是,他听了后会笑她,不仅没有丝毫愧疚之情,还会误以为她喜欢那般强迫激烈的……日后同她尝试,那可真?是要了她的命。
“我说了,瞻郎不能笑我。”她努力?把语气变得正经,听上去不像是在?撒娇。
盛瞻和听起来也不像是在?敷衍:“好,你说,我不笑你。”
可惜一开口,她还是破了功,埋首进他的肩窝,委委屈屈地道:“纱儿梦见?瞻郎、瞻郎强迫我……!”
盛瞻和轻抚着她背的动作停住。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里罕见?地带上了一点?不可思?议。
觅瑜搂着他的脖颈,感受着他熟悉的气息,安宁和委屈的心潮同时席卷而来,让她不再多想,一瘪小嘴,干脆把什么都说了。
“……梦里的瞻郎很是过分?,像变了一个人,一点?也不体贴,一直压迫纱儿,动作粗鲁……简直就像是那本——”
她的话音戛然?而止。
她忽然?意识到?有哪里不对。
自醒来后,她一直以为那个梦是她胡乱做的,是因为他在?睡前折腾得她过分?了,才会导致她在?梦境里也遭遇那么离谱的事。
然?而现在?想想,梦中的场景颇为熟悉,尤其是她脚腕上的金丝镣铐,不正是那本邪书的开头部分?,太?子为了防止赵氏逃跑而做下的措施吗?
霎时,她尴尬极了,连忙缩回手,想要离开他的怀抱:“我、瞻郎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
盛瞻和阻止了她。
他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抱着她的背,将她十全十地往怀里揽住。
接着,他凑到?她的耳边,发出一声轻笑:“原来如?此。”
温热的呼吸倾洒在?她耳畔,激起一阵滚烫,她一定是脸红了。
她瑟缩着:“瞻郎……”
一片如?羽毛轻的吻落在?她的耳畔。
觅瑜心中升起一阵强烈的后悔。
他接下来一定会笑她,借着这个由头再折腾她一遍,早知道她就不同他说了,祸从口出,果然?古人说的话都是有道理的——
“看来纱儿受到?那本书的影响,比我想得更深。”出乎意料的,盛瞻和没有更进一步,只是单纯地抱着她,搂她在?怀里。
“不如?之后的几日,我们分?开休息?”他询问,“也许见?不到?我,你会感觉好一些。”
“什么?”她大为意外,等反应过来他的意思?,连连拒绝,“不、不可以!这件事同我们分?开睡有什么关系?”
他们虽然?出了新婚燕尔,但也没有成亲多久,他怎么能和她分?开睡?让外头的人怎么想?太?子妃嫁进东宫短短不足两个月,便失宠了吗?
而且、而且她也已?经习惯……和他同枕共眠了。
从前在?闺中时,她觉得一个人自由自在?,没什么不好,刚嫁给他前两天,她还不适应身旁多了一个人,每晚都是因为疲惫才沉沉睡去。
现在?,大抵是他们睡在?一起久了,她已?经习惯了身旁有他的温度,习惯了清晨醒来时面对他的微笑,明白了为何俗语道“夫妻共枕眠”是人生一大幸事。
再要她离开他,回到?一个人安寝的日子,她……她真?有些舍不得。
盛瞻和握住她的手,安抚:“那本书里写了太?多男女?之事,你见?到?我,经历这些事,很容易想到?这上面,尤其是在?你受影响最深的这两日。”
“等过两日,你的情绪淡了,受的影响浅了,我再搬回来,嗯?也免得你再做什么稀奇古怪的噩梦,受到?惊扰。”
觅瑜还是不肯:“我同瞻郎一块看了那本书,若是我会因此受到?影响,瞻郎不是也会吗?凭什么独独说纱儿一人……再者,也没有夫妻分?开睡的道理。”
他失笑:“哪里没有夫妻分?开睡的道理?不说别人,只说父皇和母后,不就是分?别就寝在?紫宸殿和长春殿?”
“我、我不管。”她倔强地抿着唇,细声争辩,“在?纱儿娘家,爹爹和娘亲就是住在?一个院子里的……我是爹爹和娘亲的女?儿,自然?也要和他们一样……”
这是她头一次与他争辩,且是强词夺理的争辩,一颗心紧张地砰砰直跳。
她知道,以他对她的宠爱,他不会因此而生气,觉得她无理取闹,但她就是紧张。
她的性子到?底太?软了,从前觉得这是上善若水,不争万物,现在?,哎……
幸好,盛瞻和从来不会叫她失望。
“好。”他含着无奈与宠溺地笑道,“纱儿不愿,我就不搬,往后你若嫌我碍眼了,可千万记得今晚的承诺。”
觅瑜不解,她只是在?同他讲道理,何时变成了承诺?且他若是铁了心要和她分?开,便是她再有千百个不愿也没用,他素来只会依他自己的心意行事。
现在?这般,能被她轻易说服,不过是他心里也不想这么做罢了。
她算是看明白了,这位太?子殿下只有面上仁和,实际上强硬得很,一旦认定了的事情,谁的面子都不卖。
嫁给这样的一个夫君,也不知是她的幸还是不幸……
觅瑜依偎在?盛瞻和的怀中,轻言细语:“既然?瞻郎向纱儿讨要承诺,那纱儿也要向瞻郎讨一个承诺。”
“好。”盛瞻和道,“你说。”
瞧,他从来不会满口答应,只会先听了她的要求,再做决定,能有一个“好”字,已?经是她天大的殊荣。
她愈发细声:“纱儿梦见?的那些……都是因为看了书才有的,不是因为纱儿喜欢那么做……瞻郎可千万不能误会……”
盛瞻和闷声笑了。
“原来纱儿是在?担心这个。”他道,向她做出承诺,“好,我答应你,不会误会,更不会对你这么做。”
“且纱儿不是在?白日里才信誓旦旦过,我与书里的那个人不同吗?怎么不过一个梦,就令你无法?安心了?”
她细细哼声,不安分?地在?他怀里扭动了一下身子。
“白日里,纱儿那般说的时候,也想不到?瞻郎会在?晚上同我、同我尝试书中之道……若我早知瞻郎的这份心思?,便不会那么说了……”
盛瞻和继续笑着,用手指梳理她的长发:“纱儿不喜欢我那么做吗?”
她继续哼声:“纱儿从来没说过喜欢……”
他道:“可你之前的表现,似乎不像是这么回事。”
觅瑜的脸一下子红了。
她回想起当?时的情景,的确,她虽然?哭得厉害,浑身不断颤抖,但在?动作间还是迎合他的……
但这也不能怪她——他又不许她拒绝,又不许她退缩,她除了迎合他,让自己不那么难受,还能怎么办?
说到?底,主?导权都掌握在?他的手里,她只能受他支配,任他予取予求。
“总之,我不喜欢……”她嘟嘟囔囔地道,“瞻郎若真?心疼纱儿,往后便别再做这些、这些折腾人的事……”
盛瞻和听起来有几分?漫不经心:“我若不这么做,怎么能体现出对纱儿的疼爱?”
强词夺理,疼爱又不局限于夫妻之事,即便是后者,也不局限于那些折腾人的,她只是想让他温柔一点?、轻一点?而已?,又没不让他做。
想来他是不情愿放过她,才这么说……也罢,他能承诺不对她用强,已?经很好了,她要学会知足。
“好吧,纱儿都听瞻郎的。”她贴在?他的胸膛上,软声回话。
盛瞻和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睡吧。我在?这里陪着你。”
她轻应一声,合上眼。
房间里重回安静。
觅瑜却悄悄再度睁开了眼。
黑暗中,她仍是看不清盛瞻和,但这不妨碍她在?心里想象他睡着的模样。
她想起白日里,他的那个回答。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虽然?他在?回答完后很快笑着揭过,道那只是她的假设,他的十弟没有真?的身死,他也不会真?的去找神妙真?人算账,她不必担心。但她一点?也笑不出来。
因为她知道,十皇子真?的不在?了,现在?的奇王,不过是他希望兄弟还活着,因为臆想而生出、留在?这世?上的一抹幻影罢了。
他现在?能笑着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因为还不知道这一事实。
有朝一日,当?他清醒过来,明白这一切……
到?那时,会发生什么?
觅瑜不敢去想。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她只能尽最大的努力?陪伴在?他的身边,希望等到?了那个时候,他不会再是孤单一个人。
她在?。
她陪着他。

在盛瞻和的示意下, 晏颐祥将正虚观一事秘密禀给了圣上。
得闻奏报,圣上震然?,御旨朱批, 命长安府与刑部彻查正虚观, 锦衣卫彻查学士府。
一时间, 朝野上下人心浮动,有?与孟家交好,或是和正虚观有牵连的人家,皆惶惶不安, 恨不得寻出十?个八个法子来自证清白。
长安府与刑部那边尚可,锦衣卫可就了不得了,天子利器, 任是谁沾上都会变成滚刀肉, 不鲜血淋漓下不来?。
孟家又是煊赫高门, 素日里门庭若市,明面?上和暗地里的往来?都十?分热闹, 此事一出,不少人家心惊胆战,生?怕利剑会落到自己头上。
群臣各家的心思,觅瑜不了解, 也不关心,左右赵家与这件事没?有?牵扯, 她不必担忧。
她更关心的是邪书?一事。
圣上下旨后, 盛瞻和主动请旨协助调查,她对此有?些不解, 询问?:“瞻郎不是说,这件事我?们最好不要牵扯吗?”
他解释道:“在晏颐祥上禀前, 我?们自然?不能?有?所牵扯,以免你的清誉受损。现在则不同,这件事被摆到了明面?上,东宫知道它不奇怪,旁人不会多想。”
原来?如此。觅瑜明白了,点点头,表示受教。
又询问?:“可瞻郎请旨调查这个案子,大家不会感到奇怪吗?”
毕竟此案与东宫无关,在旁人眼里,他是平白揽事上身,难道不会觉得他此举不合情理?
盛瞻和温柔一笑:“纱儿莫不是忘了我?的身份?身为太子,食民之禄,担民之忧,天下诸事都与我?有?关,主动要求调查在情理之中?。”
觅瑜又受教了,她有?些难为情地低下头,羞赧道:“对不起瞻郎,我?……我?不太了解这方面?的事情……”
“无妨。”他温和道,“我?说过,你不明白的,我?会一一教你。”
“嗯,纱儿记得……父皇答应瞻郎的要求了吗?”
“答应了,还让晏颐祥和梅丘原从旁协理。至于锦衣卫那边,虽然?我?不能?直接命令他们,但也能?让人从诏狱里问?出我?想要的东西?。”
锦衣卫、刑部与长安府联手查案,进展可谓飞快,不过几日,刑部大牢和诏狱就被送进去了一大批人。
太子殿下亲自提审前任文渊阁大学士并正虚观观主,审出了不少内情,桩桩件件皆骇人听闻。
他将此写成奏折,摆放上天子案头。
圣上阅后震怒,命有?司加紧搜查,在罪证确凿之后降下雷霆手段,处置了孟家、正虚观及有?牵连的人家,长安城里一时翻了半个天。
然?而,觅瑜最关心的邪书?一事,却始终未有?名目。
盛瞻和告诉她审讯的结果:“应当不是正虚观和孟家在背后捣的鬼。”
她登时感到一阵气馁:“那会是谁?我?们还能?有?机会查到吗?”
他道:“自然?。幕后之人如果想对付我?们,不会因为一击不成就放弃,会有?继续行动的一天,我?们只需静候便可。”
“不过,”他笑了一笑,“纱儿倒是相?信我?。难道不会觉得,或许是我?能?力?不足,才没?有?问?出内情?”
觅瑜呆了一呆,不意他会问?出这种问?题:“这,怎么?会?”她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过。
在她心里,盛瞻和是完美的,也许在他的病情上有?所缺陷,但在别的地方,他绝对是无瑕的,没?有?人能?及得上他。
他说邪书?一事不是正虚观与孟家在背后捣鬼,那就不是。
她怎么?会不相?信他呢?
而且他是她的夫君,她相?信他……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觅瑜愣愣地盯着他瞧,眸子里充满纯粹。
盛瞻和与她对视。
不知道从她的目光里看出了什么?,笑容逐渐漫上他的眉眼,如春山苏醒,青叶飒飒。
他低下头,在她唇上亲了一下。
“好纱儿。”他道,“你总是这么?惹人喜爱。”
清冽的酒香从他的唇齿间传来?,觅瑜被他吻得有?些晕乎,不知是因为美酒,还是他的夸赞。
她不过实话?实说,有?哪处是值得称赞的吗?需要他用一个亲吻来?奖励她……还是说,他本就想吻她,不过随意找了个借口?
她抬手抵上他的胸膛:“瞻郎别总是说这些话?来?逗我?……”
虽然?圣上允了晏颐祥的请求,不泄露正虚观迷害妇女一事,但流言还是在长安城内疯传,直到皇后带领众命妇前往三清观打醮,才压下了一部分。
长春殿里,皇后疲惫地叹出一口气:“这正虚观号称百年坤观,建观祖师继承东存真人衣钵,没?想到内里竟这般不堪。”
“好在三清观没?有?牵扯到这桩事里,要不然?,不仅这些流言平息不了,连整个皇宫和长安城也会变成笑话?。”
觅瑜宽慰:“凡事与人,总免不了害群之马,能?早早拔除也是喜事一桩。母后莫要为此生?气,当心气坏了身子,反是不好。”
皇后看着气顺了一点,道:“幸好宫中?女眷只去三清观,不曾去过这邪观,要不然?可真是翻了天了。”
觅瑜道:“纵是如此,母后也不必忧心。这正虚观虽然?丧尽天良,却也知晓趋利避害,凡是有?大户人家来?访,都会摆出一副正经模样,不敢多做一点小动作。”
皇后叹息:“难道现在的事实不是这样?那些高门大户的女眷,出行时都前簇后拥的,屏退闲杂人等,谁敢对她们动心思?可流言还是传成了这样。”
觅瑜道:“流言蜚语总是夸大其词的,不然?也难以叫人听信。”
皇后冷笑一声:“流言传得这样厉害,说背后没?有?人在推波助澜,本宫是不信的。那些人可千万藏好自己,别叫本宫抓住,若不然?……”
觅瑜垂着眸,没?有?对这番话?发表什么?评价。
皇后也没?有?迁怒到她的身上,含笑转过话?锋,道:“说起来?,亲家母当初还曾经提醒过母后,正虚观不妥。”
她一愣,抬起眸:“娘亲?”
“是。”皇后的笑容里带上了几分伤怀,“大概在三四年前吧,母后于夜间心悸难安,总会梦见瞻儿他弟弟……每每醒来?,都伤心不已。”
“太医无法治好母后的病症,皇上便下旨请了你娘亲。你娘亲过来?,开了几贴药给母后服下,母后的病就好了,果真不愧为神医。”
“可母后总是放不下那个孩子,怀疑是不是那孩子过得不好,才会托梦给母后……便想去道观给他点上一盏长明灯,叫他安息。”
觅瑜怔怔地听着,脑海中?不期然?闪过奇王的面?容,他在冰天雪地里对她展开的那个微笑。
她定定神,把这些思绪压下。
奇王不是十?皇子,十?皇子不是奇王,真正的十?皇子从来?没?有?出现过,她不能?把他们弄混了。
如是告诫了自己一番,她开口道:“若母后想为十?弟点上长明灯,将此事拜托给三清观即可,与正虚观有?什么?关系呢?”
皇后回答:“若托付给三清观,此事必须走明路,但……”
她轻轻用绣帕拭了拭眼角:“那孩子……献身时,神妙真人曾给他在蓬莱岛上点了一盏长明灯,以保其神魂安息……与天下太平……”
“因此,若母后将此事过了明路,皇上必定不允。皇上……皇上自是以江山大局为重,”她捏紧绣帕,又在下一刻放松,“母后能?够理解,但、但——”
觅瑜贴心应道:“儿臣明白。娘亲同儿臣说过,但凡为人母亲,都放不下自己的子女。”
皇后点点头,收起绣帕,微微平复了一下心情,道:“所以那个时候,母后在私底下问?过你娘,是否认识几位在正虚观中?修行的道长。”
“没?想到你娘却同母后说,正虚观观风不正,香火太过旺盛,其间恐怕多有?猫腻,若母后有?什么?要事托付,当以三清观为首选。”
“也是母后那时心不在焉,没?有?多想你娘这话?,只以为那正虚观在做些寻常敛财生?意。要是早三五年查出这桩事,也不会有?女子继续受害,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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