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双骄—— by双瞳烟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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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她的神情出卖了心思,盛隆和?解释道:“其他人押宝时,顶多说为何觉得这组队伍会取胜,不像他,是直接冲着?我来的。”
……的确,其他人的回答五花八门,什么样?的都有,唯独汝南郡王提了一句甲组配合好,但后继无力,而前一点正?是盛隆和?押甲组获胜的理由?。
不是说别人想不到这方面,而是就算想到了,也不会说出来,谁敢拂太子殿下的面子?一场赛舟而已,又不是什么要?紧的大事。
偏偏汝南郡王提起了,还反驳了。
难怪她那时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原来是因为这个。
觅瑜恍然。
同时,她也有些?心虚,讪讪笑?道:“原来如?此……”
盛隆和?跟着?她笑?,笑?容有些?别样?的意味:“是啊,你不觉得奇怪吗?他为什么要?针对我?”
她没敢接话,目光移向外头的夜景,装模作样?地询问:“现在什么时辰了?是不是要?放烟花了?”
盛隆和?捧住她的脸,把?她的目光移回来:“别转移话题。我在问你呢,为什么盛淮佑会针对我,你知道吗?”
她垂下眸,目光闪烁,嘀咕:“我哪里知道……我和?他又不熟……”
“是吗?”他似乎有些?不信,“我看他和?你挺熟的,方才我带你离开龙舟时,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你的身上,你没有发现?”
觅瑜吓了一跳,连忙自澄清白:“怎么会——我、我和?他没什么的!”
盛隆和?安抚她:“放心,我没有在说你,我是说他。”
要?是真的只说汝南郡王就好了,就怕说到最后,还是要?说回她的身上……
觅瑜在心里嘀咕,面上,她故作镇定地询问:“他、他怎么了吗?”
他有些?玩味地回答:“他喜欢你。”
“……”就知道要?扯上她。
觅瑜闷闷道:“他喜欢我又如?何?我又不喜欢他……”
“是不如?何。”盛隆和?笑?道,看起来对她的回答很满意,“我只是和?你说说,告诉你,他针对我的原因,别的没什么。”
她才不信他只是说说,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比如?逗弄她,欣赏她慌张无措的模样?,他就是这么坏。
她闷声道:“殿下为何要?在意这种事?不说别的,只说殿下自己,便是多少姑娘的春闺梦里人。我从来没有在意……”
“那说明你不在意我。”他道,“这算什么好事吗?”
觅瑜:“……”他可真是既当秀才又当兵,什么话都让他说了。
她干巴巴道:“喜欢殿下的姑娘那么多,我要?是全部在意,那就别思考旁的事了,一天?到晚都得耗费在这上面。”
盛隆和?优哉游哉地否定:“你说错了。受欢迎的人是兄长,不是我。我一直在太乙宫里待着?呢,哪会有别的姑娘家喜欢?”
觅瑜瞪着?他。
他还真是——戏弄她戏弄上瘾了?
气恼之下,她一时热血上涌,脱口而出道:“殿下若真要?如?此说,便更没有资格在意此事了。我又不是殿下的妻子,旁人喜不喜欢我,与殿下何干?”
话一出口, 觅瑜就后悔了。
然而悔之晚矣,盛隆和已经?听?见了她的话,哂笑道:“太子妃言之有理?, 小王的确没有资格多管太子妃的闲事, 只是有些好奇罢了。”
觅瑜忍不住悬起了心。
这是他头一次唤她太子妃, 自称小王,他、他是?生气?了吗?
可这不能怪她,谁让他一直戏弄她,她不过是?礼尚往来……
且他但凡头?脑清醒, 就该知道,她从来没有拿他当?外人看,正如此刻, 她坐在他的怀中, 便不是?寻常男女间会有的举动。
觅瑜暗暗给自己鼓劲, 强装镇定道:“殿下……好奇什么?”
远处升起一束焰火,在半空中散开?, 流光溢彩,照亮大半个湖面。
盛隆和的侧脸也被照亮了,俊美无瑕,让人看了挪不开?眼?。
他缓缓凑近, 低声轻笑。
“听?闻汝南郡王与郡王妃的感情不怎么好,我在想?, 他到底是?因为心有所属, 所以?不愿另寻新欢,还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觅瑜没有听?懂, 什么叫心有余而力不足?
当?然,前半句话她听?懂了, 但被她刻意忽略了。
她不解道:“殿下此言何?意?”
盛隆和笑意愈深:“我之前让你别想?时,你一个劲地想?,我怎么说?都不听?,现?在你该想?了,反倒想?不起来了?”
她越发迷惑:“想?什么?”
他道:“汝南郡王有疾,自娶妻后不曾圆房。”
觅瑜呆住了。
一开?始,她以?为他在说?现?实?,然后才反应过来,他在说?那本邪书里的内容。
一时之间,她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
他、他——他为什么要同她说?这个?真是?、真是?——
她羞红了脸,又好气?又好笑地瞪着他,嗔道:“殿下!”
盛隆和坦然应话:“怎么了?就许你想?那本书,不许我想??”
不是?允不允许的问题,是?——他没事想?这个做什么?这种事又和他无关!
“怎么和我无关了?”他的神态满是?理?直气?壮,“他明明已经?娶妻,是?有妇之夫,却对你心怀觊觎,我自然要弄清楚其中究竟。”
这、这完全是?在强词夺理?——
首先,汝南郡王不一定觊觎她,也不一定夫妻感情不好;其次,就算他真的觊觎她,夫妻感情不好,与那本邪书又有什么关系?
难道夫妻感情不合,就一定代表某一方身患隐疾?
“换了别人,我当?然不会往这方面想?。”盛隆和道,“可谁让那本书里写了呢?”
觅瑜涨红着脸,道:“你——你又没看过那本书,怎么知道里头?写了什么?”
他笑道:“我是?没有看过,但听?你说?过,你不会忘了吧?”
她恨不得全部忘记,她真是?后悔,那时怎么就着了魔,一股脑全部说?出来了呢?
虽然她不说?,他也有可能全部知道,但不会像现?在这样,正大光明地拿话堵她。
他——他真是?她命中的魔星!
觅瑜懊恼道:“那本书里写了,就一定是?真的吗?”
“为什么不一定?”盛隆和反问,“你不是?说?,那本书里写的都是?天机,与现?实?无二吗?怎么换了盛淮佑就不一定了,你不希望他有疾?”
这叫她怎么回答?
说?希望肯定是?不对的,不说?汝南郡王与她无冤无仇,只说?她身为大夫,便不可能希望他人患病。
但说?不希望,又会落下口实?,给他挤兑她的机会。
他一定是?故意的,算准了她不好回答,才会这么询问……他真是?坏透了,她怎么会喜欢上性格这么恶劣的他……
觅瑜苦思冥想?,好不容易想?出一份应对的说?辞:“我何?时说?,那本书里都是?天机?明明从开?篇就错了……”
“不错,我就是?这么劝你的。”盛隆和笑着附和,“但我现?在想?通了,开?篇错误,不代表后面皆错。”
“至少从目前的情况来看,那本书里提到的还是?准确的,只因为每个人的选择不同,事情的发展才有所差异。”
他不说?还好,一说?,觅瑜就觉得万分委屈。
她瘪嘴道:“那本书里还说?,殿下喜欢我,对我一见钟情呢,然而现?实?中的殿下又是?如何??”
“还是?说?,殿下之所以?不喜欢我,也是?因为选择不同?”
外头?传来接二连三?的礼花声,缤纷的色彩交替亮起,映照出盛隆和眼?中的璀璨丽景。
他凝视着她,笑容真切:“自然不是?。”
他低下头?,缓缓朝她靠近。
觅瑜的心怦然跳动。
她轻颤着睫翼,闭上双眼?。
一个吻落到她的唇上。
温暖,濡湿,裹挟着沉水璧玉般的气?息。
“我待你之心,如匪石不转。”
绚烂的烟花在天上盛开?,仿佛在给予无言的祝福。
盛隆和的吻与盛瞻和有七分相似,三?分不同。
后者更加温柔缱绻,前者则较为霸道,直吻得觅瑜朱唇盈水,软下腰肢,被他拥倒在凭榻上。
动作间,他的发尾扫过她的脸颊,痒痒的,让她忍不住轻笑出声。
“殿下……”她晕红着脸颊,娇声唤他。
盛隆和含笑与她对视:“还叫我殿下?”
她的脸颊愈发嫣红,似能滴出水来。
她轻声唤道:“隆哥哥……”
天边,焰火明亮,月辉清丽。
夜幕下,画舫轻游,荡开?池水,泛出阵阵涟漪。
时隔近两个月,觅瑜有些生涩和不适,忍不住蹙起黛眉,收紧纤指,发出几声轻颤的低泣,被盛隆和用亲吻安抚。
焰火迭起不歇,天边明了又暗。
云歇雨止时,觅瑜蜷缩着身子,依偎在盛隆和的怀中,恹恹欲睡。
盛隆和梳理?她的鬓发,动作温柔又亲昵,与之前的他判若两人:“累了就睡吧。”
她闭着眼?,摇摇头?,微声拒绝:“观礼还没有结束……”
他道:“结束时我会喊醒你,保证不让你出差错。或者我们现?在就回去?夜色已深,别人不会发现?的。”
她还是?拒绝:“不……”
他低斥:“还逞强。你若真有精神,为何?不睁开?眼?来瞧我?”
闻言,觅瑜有些羞恼,心想?,是?谁害得她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的?
他倒好,身为罪魁祸首,没有半点羞愧之心也就算了,还精神抖擞、容光焕发,好似她的精气?神全跑到了他的身上。
她有心想?要辩驳两句,但她太疲惫了,连同他争执的心思都没有,只能有气?无力地轻嗔:“都是?你的错……”
“对,是?我的错。”他温言附和,“所以?我正在想?法?补救。乖,听?我的话,不要硬撑,嗯?”
他所谓的补救之法?,就是?带着她悄悄溜走?他有没有想?过,一旦被人发现?,他们两人的脸会全部丢光?更不要提他是?太子,圣上时刻有可能寻他。
她执拗道:“反正我不回去……”
他含着无奈地答应:“好,不回去。那你至少休息一会儿?”
她还是?摇头?:“观礼结束的时辰不定,我不能一觉睡到那时候,需要梳妆……”
她开?始后悔,为什么要同意在画舫上和他云雨,不但折腾,还很麻烦。
不,她根本没有同意,完全是?他自说?自话,自顾自地亲吻下来,和她缠绵,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都是?他的错。
正说?着,外头?忽然升起一束极为耀眼?的焰火,引来数声惊呼赞叹。
觅瑜登时变得紧张,强打起精神,睁开?眼?,询问道:“是?在放万年花吗?观礼是?不是?快结束了?”
万年花为焰火名,取自“火树银花,千千万万”之意,烟花极为盛大,长安家家户户都能看得见,凡观礼大宴,皆以?它?为压轴。
盛隆和往外瞧了瞧,道:“好像是?,今年的焰火放得早了些。”
闻言,觅瑜连忙从他怀里起身,中途力道不济,还被他扶了一下,方能坐稳。
她一面穿裙系裳,一面红着脸抱怨:“什么早了些,明明是?你纠缠太久……我都说?了,回行馆后再继续,不要在画舫上耽误时辰,你偏不听?。”
“现?在好了,观礼即将结束,我们能赶得及去龙舟吗?”
她还穿了繁复的宫装,褪下时不觉得如何?,穿上简直要人性命,即使有盛隆和在旁边帮忙,她也仍然手忙脚乱,出了好几次差错。
幸而万年花共有九响,持续时间较长,她紧赶慢赶,总算赶在第八响结束前梳妆完毕,被盛隆和半扶半抱着下榻。
起身时,她涌起一股熟悉的感觉,不由面庞微红,顿了一下步子。
盛隆和察觉她的异常,关切地询问:“怎么了?”
她没好意思说?出口,含糊道:“没什么,我们快去父皇和母后那里吧……”
画舫悠然前行,靠近龙舟。
两人登上甲板时,正巧遇上万年花的最后一响,但闻焰声高鸣,刹那天光明亮,绽开?火树银花的梦幻景致。
觅瑜忍不住抬首仰望,发出赞叹:“真好看……都怪你,让我错过了最精彩的部分。”
盛隆和含笑回应:“这不正是?最精彩的部分吗?”
她不买账:“有尾没首,哪里算精彩?更不要说?错过了那么多……往后再来这里,我可不和你胡闹了。”
他笑着看她:“好,我答应你,明年一定让你看完整场精彩的焰火。”
她轻哼一声:“谁知道你明年会不会说?,让我第三?年再看……”
说?话间,九响完毕,焰火息音,只余水声静流。
周围重回黑暗,月光下,龙舟华灯辉煌,照亮一方天地。
觅瑜跟着盛隆和登上龙舟,途中,她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方才在画舫里,他回答她说?,今年的焰火提前了。
可是?,他在身为盛隆和的时候,从来没有参与过中秋夜宴,怎么知道往年的情形如何??
是?盛瞻和时期的记忆使然吗?还是?如同她猜想?的那样,他从来没有忘记过?
而他,大大方方地说?起往年情形,又与她定下来年的约定,是?否意味着……他决定和她坦白?
中秋夜宴后, 觅瑜好似陷入了蜜糖罐里,过得极为舒心惬意?。
盛隆和不再掩饰自己的感情,同她柔情蜜意?、缠绵悱恻, 仿佛回到了?新婚燕尔时。
唯一不好的地方, 是他相比起盛瞻和而言, 太过无拘无束了?些,每每都折腾得她哭吟不休,好几次累得直接昏睡过去。
这让她不禁有?些怀疑,到底是他在身为盛隆和时, 因为性情顽劣的需要,才放纵无度,还是在身为盛瞻和时, 因为性情沉稳的需要, 才有?所收敛。
实际上, 他是很?想这般……狂放不羁,与她颠鸾倒凤, 在她身?上留下处处痕迹的?
这太可怕了?,她不能接受,她想要她的瞻郎回来。
不是说她不喜欢盛隆和这么对她,而是她的身?子承受不住, 有?一次她都觉得自己要晕了?,幸好她撑住了?, 事后好几个时辰没?理会他。
盛隆和以为是他太放纵了?, 才使得她生出恼意?,做小伏低地向她赔不是, 才哄得她笑容重绽,又允了?他。
当然, 他的确有?些放纵了?,但这不是她生恼的重点,她不满的是,如果她那一次没?有?撑住,真的晕了?过去,他会怎么应对。
叫太医过来诊治?那可真是丢尽了?他们的脸,她下半辈子都别?出门了?。
只?要一想到有?这个可能,觅瑜就?放不下心,每每开始前,都要他做下保证,她说停就?停,方才应允。
可惜世事总是不尽如人意?,他事前允诺得再?好,她决心下定得再?多,也抵不过他在她耳边的低哑轻唤,往往被他哄着哄着,她就?羞红着脸,含泪应了?。
这也是他两重迥异的身?份中,为数不多的共同之处了?,都喜欢缠着她,索求她。
又是一场云雨初歇,觅瑜趴在盛隆和的胸膛上,感受着他沉稳规律的呼吸,正昏昏欲睡,心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这念头很?是荒唐,她的每一分理智都告诉她,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偏偏她忍不住去想,并且越想越不安,最终决定一探究竟。
她撑着手坐起身?,往盛隆和的腰腹处看去。
察觉到她的举动,盛隆和动了?一下身?体,让她能更好地舒展手脚,同时调笑道:“怎么,瑜儿?还不知味,想要再?来?”
她红了?脸,回答:“才不是,我、我只?是想看看你身?上的胎记。”
“你看它做什么?”
“……我就?想看看它,不行吗?”
“行,你看吧。”
盛隆和配合地坐起身?,直腰让她看。
觅瑜仔细查看,发觉他的胎记还在原来的地方,松了?口气。
旋即,她又嘲笑自己,真是舒坦日子过惯了?,喜欢找不痛快。
他怎么可能与盛瞻和是两个人呢?他就?是盛瞻和,盛瞻和就?是他,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不会有?假。
她一定是脑子进水了?,才会怀疑他们不是同一人,也不想想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他,倘若真是两个人,怎么可能瞒得过去?
不过这也不能全部怪她……虽然她喜欢胡思乱想,但如果不是他这些天一直纠缠她,折腾得她精疲力尽,她也不会生出这种想法……
毕竟,他与盛瞻和的差异实在太大了?,别?的事还好说,在这种夫妻之事上,也能有?所不同吗?寻常人真的能忍得住?
好吧,他的确不是寻常人……新婚那会儿?,发现她在服药,他能忍着不碰她;她出小月子之后,他又能忍半个月,连吻都不吻她。他的毅力着实可怕……
难道是因为他在太乙宫中待过,所以才心如定石,风波不惊?那她也在清白观中待过呀,怎么没?有?这等定力?是她不曾清修的缘故吗?
盛隆和含笑的声音响起:“怎样,验明正身?了?吗?”
觅瑜回过神,有?些讪讪地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笑道:“那你看我的胎记做什么?觉得新奇?”
觅瑜本想说,她就?是随便?看看,正欲张口,她忽然意?识到一件事,不由一顿,看向盛隆和。
她跪坐在锦榻上,如瀑的青丝滑过胴体,映衬着泛有?嫣红的雪肤,极为美丽动人。
盛隆和看着她,笑意?加深,搂过她,手掌穿过她的长?发,流连在她的腰肢处。
“怎么了?,这么瞧着我?”他笑着亲吻她的耳珠,“又想到什么事情了??”
湿热的气息自耳畔传来,在觅瑜心里荡开一圈涟漪。她忍不住贴近他,细声道:“没?什么,就?是……有?些不明白,我能验明你的什么正身?呢?”
他含笑道:“瑜儿?此话何意??”
不容易,以往都是她迷糊犯傻,今日总算叫他问了?她这么一回。
她伸出纤纤素手,抚过他结实的腰腹,停留在形状特殊的胎记上。
“隆哥哥……是在害怕瑜儿?混淆你与瞻郎吗?”
自从她改了?对盛隆和的称呼之后,对于盛瞻和的称呼,她也回到了?从前。
盛隆和在她耳边闷笑:“你会混淆吗?”
觅瑜不答反问:“隆哥哥的胎记在腰腹的这一侧,那么瞻郎的胎记会在哪里呢?”
“自然是在另外一侧。”盛隆和同她咬耳,“难道你没?有?看过?”
她娇声笑着,避开他的追逐:“你猜,我有?没?有?看过?”
“我猜……你是看过的。”他环紧她的腰,让她坐到他的身?上,“要不然你怎么知晓胎记一事?定然是你先在他身?上看过了?。”
觅瑜扭动着,不想让他得逞,可惜她斗不过他,在不知不觉间遂了?他的意?,等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了?。
她只?能咬着唇,红着面庞,任由莲心幽绽。
不知是幸还是不幸,盛隆和没?有?立刻动作,而是就?这么搂着她,与她肌肤相贴,等待她的回答:“告诉我,你有?没?有?在他身?上看过?”
她软软倚靠着他的肩头,嫣笑回道:“若我说有?,你会不高兴吗?”
盛隆和没?有?回答她。
反而是她的笑声变成了?惊呼,接着是细微的气喘、低泣。
中途,她的声音消失了?一会儿?,因为被他吻住了?,她喜欢和他接吻,感受他醉人的气息,但当这种事发生在共赴巫山时,体验就?不那么好受了?。
盛隆和看起来倒是一如既往的舒坦,俊朗的眉眼?里洋溢着迷人的笑意?,从容与她换了?天地,将她置于榻上,俯身?在上方看着她。
“你猜,”他在亲吻她的间隙,学着她之前的话,低笑询问,“我会不会不高兴?”
觅瑜忍不住蜷紧十指,眸中盈出水意?,半晌没?答得上话,洪峰稍退时,方能颤声开口:“这……这取决于你……”
“取决于我什么?”
“你——你的决定——”
“什么决定?”
觅瑜回答不出来了?。
她闭着眼?,扬起嫩白的脖颈,任由他予取予求。
直到一切停歇,她才睁开眼?,嫣红着脸庞瞧他,唤道:“瞻郎。”
盛隆和神情不变,笑道:“怎么忽然喊起我哥哥来了??我伺候得不够好吗,无法满足你?”
他还是不肯告诉她真相……
觅瑜的心微微一沉,又很?快在他的亲吻下归位。
他总是这样,先惹她难过,再?哄她开心,这么做很?有?趣吗?为什么他一直乐此不疲?
“隆哥哥。”她唤回他的专属称谓,凝视着他,道,“你没?有?什么想要告诉我的吗?”
盛隆和与她对视。
霞光透过床幔洒进,在他的脸庞蒙上一层金辉。
他微微一笑:“若我说没?有?,你待如何?”
她道:“那你就?从东宫里搬出去,回你的奇王府。”
他含笑道:“我是奉兄长?之命镇守的东宫,想让我离开,只?有?你的意?思,恐怕不行。”
她有?些羞恼道:“那你就?从这云蔚殿——就?别?和我睡在一张榻上,我们是叔嫂,不该这般逾矩!”
“是吗?原来嫂嫂还记得自己的身?份。”盛隆和湛湛笑开,故意?低下头,亲吻了?一下她,“可惜嫂嫂已经成了?我的人,再?想和我划清界限,也不能了?。”
她强撑着道:“怎么不能?你从现在起离开我的身?边,与我保持距离,不就?能了??”
“我为什么要和你保持距离?”
“因为你不是我的夫君。”
“是吗?那你为何在这段日子里,频频与我这个不是夫君的人欢好?”
“你——你明知故问!”
盛隆和用一个绵长?的吻作为回答。
吻罢,他抚上她的脸庞,梳理她散乱的鬓发,温言道:“我知道你的心,但是——容我想想,好吗?”
觅瑜看着他,不明白他的想法。
他有?没?有?意?识到,他在说出这个回答时,就?相当于默认了?她的疑问?他还要思考什么?
“你不能现在告诉我吗?”她询问。
他只?是道:“你再?让我想想。”
闻言,觅瑜的心情有?些低落。
他是不是不愿意?信任她,所以才迟迟不肯告诉她真相?
还是说,他担心她承受不了?真相?会是什么样的真相,使得他有?这种顾虑?
“你别?多想。”盛隆和把她的神情变化看在眼?里,道,“事情不像你想得那样复杂,也不像你想得那样简单,总之……你容我多想想。”
觅瑜抿着唇,片刻,点点头,轻应。
盛隆和赞许地笑了?一下,抚摸她的脸庞:“乖。”
但她心里其实是有?些生气的,所以当他抚摸她的脸庞时,她转过一面,避开了?他的手掌。
对此,盛隆和含笑唤她:“瑜儿??”
还是瑜儿?,又是瑜儿?,他要什么时候才肯唤回她纱儿?呢?
都到了?这个份上,他为什么还要装模作样?就?不能先换回盛瞻和的身?份,再?慢慢告诉她真相吗?她不想再?和他演折子戏了?。
觅瑜看向他,询问:“我以后,还叫你隆哥哥吗?”试图用这个问题暗示他,她想要他换回称呼。
但盛隆和不知道是真没?有?听?懂,还是在假装不懂,笑道:“不这么叫我,你准备叫我什么?十弟?王爷?”
她睁圆杏眸,看着他。
盛隆和含笑回视。
最终,觅瑜败下阵来,悻悻道:“隆哥哥就?隆哥哥,往后我都这么叫你,希望你别?听?腻……”也别?后悔。
等他换回盛瞻和的身?份,她依然喊他隆哥哥,再?也不喊他瞻郎!
消息是盛隆和告诉她的。
起因是许娉婷托太师递上了一份拜帖, 希望能来东宫拜见?太子妃, 感谢当初的救命之恩。
拜帖既由太师转交,自然送到了盛隆和的手上。
他翻看着拜帖,有?些奇怪地皱眉评价:“她?怎么知道,当初是你救的她??我明明告诫过晏颐祥, 不许把你参与?案情的消息透露出去。”
觅瑜看他一眼,心想,她?还觉得奇怪呢, 当初和她?一起查案的是盛瞻和, 不是他, 他怎么知道这些事情?她?又没跟他提过。
当然,这个?问题没有?任何意义。
自从上次的谈话之后, 他就?不再装模作样地演戏,除了在她?跟前时?,他依然顶着盛隆和的名头,其余地方, 他都变回了盛瞻和,沉稳持重?的太子殿下?。
也许不能这么说, 因为在面对她?时?, 他仍旧笑容慵懒,万事不萦于心, 不似从前的沉着冷静、深不可测。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明明他几乎已经把真相挑明了。
——他就?是盛瞻和, 没有?患臆症,没有?精神错乱,没有?失去记忆。
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装出来骗人的。
他骗了圣上,骗了皇后,骗了群臣,也骗了她?。
直到现在,他也仍在骗人,不告诉她?真相。
她?相信,他这么做有?他的理由,从前不告诉她?真相,或许是不够信任她?,或许是有?着更深层的原因,这些她?都可以不计较,理解他。
但是如今,在他近乎默认的情况下?,他为什么还是不肯告诉她?真相呢?
是因为想不出合适的说辞吗?
以他的聪慧,这既不应该,也不可能。
是害怕她?无法?承受真相吗?
那么,会?是什么样的真相,才?让他有?这种顾虑?
觅瑜想不明白。
她?都能接受他的欺骗了,他还有?什么可以犹豫的呢?
就?算他真有?顾虑好了,他既然已经表明,他就?是盛瞻和,为什么还要在她?面前维持盛隆和的模样?
甚至在床笫间,当她?偶尔唤出“瞻郎”时?,他看起来会?有?些不满,恶劣地加以回应,直折腾得她?连声求饶,喊数声“隆哥哥”才?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