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迁村暴富日常by梁图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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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说着,陈今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沈老师,你们计算机学院和我们文学院离得挺远的……”怎么看都不像是会路过这边。
“我有个朋友在外院,就在你们学院旁边。”
“哦。”
来迟三分钟,就排队到了食堂门口,打完饭菜,还要端着餐盘等一会儿才找到个位置。
陈今一坐下就感叹:“要是一食堂二楼和二食堂也都被这样的老板承包出去就好了,想找个地吃饭都不容易。”
沈百川笑了笑,又随意地和她聊最近的事情,“我看陈老师最近好像很忙,晚上都挺晚回来的,是工作太多了?”
陈今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啊,忙别的事情。”又继续低头吃饭。
沈百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继续多问。
等到晚上,陈今吃完晚饭要去操场散步,刚走到操场附近,就看到沈百川也在?
“真巧啊,陈老师。”
第81章 捐款
“……沈老师你也来跑步?”陈今看了眼沈百川的穿着, 一看就知道是要来跑步运动的。
虽然她知道了沈百川对她有意思,她也没觉得有什么,有意思就有意思呗, 但要是沈百川敢学唐祖铭, 她可就“重拳出击”了。
不过, 沈百川当没看到她警惕的眼神, 一边伸展身体一边道:“校运会要参加教职工接力赛,不提前来练,怕到时候跑不起来。我平时都八点后过来,最近调整了下时间。陈老师报了什么项目?”
哦,自作多情了吧?!人家是真的要来运动的!
一说到运动会报项目,她就两眼发黑。读书的时候她都没上过场,反而当老师还得被动员去参加运动会……谁让学院里的年轻老师少呢?那些教授……算了,好几个头发都白了,叫他们去跑也不适合。
沈百川又建议她道:“过来跑步还是穿运动鞋比较好。”
陈今叹气, “不用, 我报了掷铅球和立定跳远,不用跑步。”
“掷铅球?”沈百川控制住自己的眼神没往陈今的手臂去看。“你们学院剩下没人选的项目落你头上了?”
就像他们学院, 长跑都落在了几个年轻老师头上。好些老师都是参加的乒乓球、羽毛球比赛。
“不是。”陈今抿了抿嘴, 道:“我掷铅球还可以。”
然后道:“沈老师,你跑步去吧,我先去散步了。”
“好。”沈百川看她往前走, 还真的是散步来的。
昨天晚上他过来跑步的时候正好见到陈今从操场往外走, 想去叫人,但陈今走得挺快, 出了操场,嗖嗖地上车就走。
自从在聚春园吃过饭后, 他和陈今就难遇上了。他自己最近也忙,但他猜,那天陈今察觉到了他的心意在躲着他,不然,他连着将近两周去三食堂吃饭都遇不到人?陈今平时中午都是去的三食堂吃饭。
直到今天,她说是一食堂换了个承包商、饭菜变得好吃了,所以最近天天去一食堂。
心里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故意避开他就行。
看陈今的样子,不故意避开他,但显然也没有想和他交往的意思。
那天吃完饭,他去找卓季瑜,被卓季瑜狠狠嘲笑了一番,说他是花孔雀,可惜人家根本就不感兴趣。
虽然卓季瑜说话不好听,但说的都是实话。陈今看起来是完全不想谈恋爱啊……
原本还想说要直接和她坦白,算了,他要是戳破了窗户纸,别说是三食堂了,以后他在一食堂都不一定能找得到她。
后面几天,陈今都能在一食堂遇到沈百川。当然了,沈百川毕竟是上课的老师,不像她,没事可以提前下班,总有他刚打好饭菜过来,她就已经吃饱准备走人的时候。甚至因为一食堂人太多,陈今每顿饭的座位都不固定,沈百川想要在乌泱泱的人头里找到她,也是要费不少功夫的。
陈今都不好和他说帮他占座位,就和图书馆占座一样,那么多人等着抢位置,你还单独占一个出来,这种行为会被学生喷的。
要是再挖出她老师的身份,那被喷得更厉害,说不定会有人专门投稿到校报上去骂她。
但她看沈百川挺喜欢一食堂的,每天换着窗口买吃的。
又一个双休的周末。
陈今要回村里参加迁坟的大事,才六点半就拿钥匙出门了,遇上晨跑回来的沈百川,陈今心里感慨,沈老师的时间和她的时间好像不一样似的,怎么人家一天能忙那么多事情。
“早。回翰林苑那边住吗?”
“不是,有事回村里。”陈今要赶时间早点过去,脚步不停地过去开车门、上车,摇下车窗和沈百川摆了摆手,“沈老师再见。”
这次回村子,不像上次那样每家出个代表,除非特殊情况,不然就算是小孩子都要一起带过来。
大家都很有分寸,平时再怎么作妖、八卦那都没什么,谁也不会挑村里迁坟这种大日子嘻嘻哈哈地搞事情,不然的话,是真的会被村长抽的。
就连一直躲着的陈八姑和陈永强,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来了,看起来情况不太好,但这两人老老实实的,都不敢闹事。其他人好奇他们最近都干啥了,搞得面黄肌瘦的,但谁都没心情去关心、八卦。
村里请的是市里的殡仪馆来办事,公墓也都选好了。也有的人家接受不了火化的,早早另外找了风水好地,也挑在今天一起把坟给迁走。
陈今家这边是大舅拍板决定的,“只要你们争气,葬在哪里,哪里就是风水好地。”
大舅也不是事事都封建迷信啊。
忙活了一天,办完事情后,陈今直接回了翰林苑住。明天还得回村里一趟,谈祠堂修建费用的事情。
一早上起来,天气忽然变凉了不少,还好翰林苑这边备有一年四季的衣服。不然大清早的,她上哪买衣服去啊。
昨晚没睡好,陈今早上起来鼻子还有些堵,说话声音也闷闷的,说多了喉咙还难受。她站落地窗前啊啊啊地喊了几声,太难听了,找了感冒药吃才出门。
陈婷昨天是自己回村里的,今天村里吃饭开大会,她就把柳承志给带上了。二表哥也是把庄瑶给带上了。是大舅提醒的。
说是年底就结婚了,提前过来认认人也好。
大舅不仅是把公司交给了二表哥,家里的大事也都是交给二表哥。以后走出去,家里的代表慢慢地就要从大舅变成二表哥了。
陈今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整个人蔫蔫的,靠在椅背上看前面那两桌的人侃大山,见到周大婶和人热火朝天地嗑瓜子聊八卦都提不起兴趣来了。
“三姐,咱们也去听吧。”陈永安怂恿她道。他自己不好意思单独过去,想叫陈嘉一起,但陈嘉也不好意思去。
陈今摆摆手,“不去不去。你还不好意思啊?想听就听去,你搬个凳子坐过去不就好了?”
“这么蔫?”三表哥姗姗来迟,一来就揉了把她头发,道:“你的波浪卷都没了啊,不去给烫回来?”
“怕得要死,我现在轻易不出门。”陈今头也不抬,拍掉他的手后顺了顺头发,“我那四分之一旅行社还好吧?”
三表哥笑道:“好得很,年底分红绝对超过五位数。不用一年,你的本钱能收回来了。”
陈今满意地点点头,“那就好,我眼光真好啊。”
三表哥嗤笑了声,又夸起自己来了。和陈永安换了个位置,坐到陈今旁边,转头一看,发现她脸上有点白,伸手去碰了碰她额头,再碰碰自己的,“没发烧,感冒了?”
“最近流感严重啊,好多学生来请假,我也中招了。”陈今苦笑,周五的时候,在办公室其他三人陆续感冒后,她还嘚瑟自己身体好,转头就到她了。
这时候,大表哥一家三口也过来了,俊俊看见她就跟见到什么大玩具似的,急吼吼地就要冲过来,陈今伸手把他给按住,“表姑感冒了,你离远点。”
“我不!”
“那你就过来,表姑的感冒传染给你,你待会就跟你姑姑去医院,让你姑姑给你打屁股针,给你灌苦药。”
“……”俊俊皱出一张包子脸,小眉毛毛毛虫似地扭曲,纠结地看看陈今,又看看陈婷,生气地哼了声,果断地朝他爸那边跑。
陈婷没好气地瞪了眼陈今,又扫了一圈在座的,“以后不准再和俊俊说我是给人打针的,真是的,怪不得见到我就捂着屁股跑。”
别人家的小孩子都是被家里人吓:“你再哭我就让警察叔叔把你抓走。”
他们家俊俊听到的大多是:“你再哭我让你姑姑给你打屁股针。”
“行,下次和他说未来姑父给他打屁股针。”三表哥笑哈哈地补上。
陈婷:“……”
“三妹,过来一下。”大舅叉着腰站前面扫了好几圈才扫见陈今,人都快瘫到桌子底下去了,只冒出半个脑袋,怪不得他死活找不到人在哪。
“生病了?待会让小柳给你看看,看开什么药。”
“不用,吃过药了。”她今早出门都是打车过来的,都没自己开车。
陈今跟着大舅去了村长那边,一看,不多不少,聚过来二十四个人,有些户口迁了出去的,也照样来参加村里的大事,例如她二舅就是,所以就不单只是十八户的户主了。
“这个出的设计稿,这个是报价清单。我算了下,原来村里的十八户,每户出一万,其他户口迁出去的,就看你们自己了,手头宽裕的就多出些,不宽裕的表个心意。另外捐款的再单独算。要是捐的多,村里平摊的钱就减一减。村里的公账上还剩有四万多,是上次清明剩下来的……”
陈今被前面的人挡住,又往旁边挪了挪。觉得坐在一群叔伯们中间,被他们身上的烟味呛得难受。她都鼻塞了,还能闻到浓浓的烟味,真是服了。
干脆起身站到后面去,远离了正在吞云吐雾的人。
然后听到挨着坐的陈文振和陈文颂小声商量要捐多少钱。
“你建的那栋楼年底就可以开盘了吧?会缺这点钱?”陈文振疑惑。
陈文颂可是去找了木塘村的拆迁大户张老头合作,资金充足,建楼的速度也快。就算陈文颂离婚被分走了一栋楼,但他手里的钱还总还是有的吧?他家的地又才被征收过,赔偿款不少呢,他不信老支书放话出来的只有一百万,估计能有两百万。难道真的是一分钱都不分给陈文颂?
很快,他爸说话的声音又响起来,他想到他爸也是因为他那些事,现在已经明确说了以后家里的钱不会交给他……这么一看,老支书不给陈文颂分钱,是有很大可能的。
他们两个也算是难兄难弟了。
陈文颂叹了声气,“开盘卖出去了,拿到的钱是四六分,本来我能占完的……”
但秀丽小区那栋楼分了出去,几乎是抽走了他的后路。当时离婚的时候不觉得多心痛,现在是越想越心痛。偏偏陈月和江可欣都跑上海去了,想找她们都不容易,找了还得防着被江家人找上门。
这个婚离得,真是亏死了!当初就不该答应那些条件!不对,就不该同意离婚!
陈文振:“那你到底要捐多少?”
陈文颂不答反问:“你捐多少?你捐多少我就跟着捐了,你先和我透个底,我也好心里有数。”
陈文振为难,“我最近手头也紧。”
他也忙着起他那栋楼,想早点完工开盘卖出去回笼一波资金,不然的话,他现在想学陈文强去接政府放出来的项目都接不到。做项目本来就不是他擅长的,这个也就罢了。他也想争一争,买地皮下来再继续建房子,但手里钱不够啊!
他爸也是真的狠心,说不给他资金支持就真的是不给,还放话出去不准村里其他人给他借钱,他想借都没处借去。
不知呢,他爸都打定主意要把手头的东西平分给他儿子和他侄女,他儿子现在和他关系闹得僵,侄女又是天天在学校和他更是没什么感情,这钱就和分给别人没什么区别。
这个说没钱,那个也说没钱,但还是要捐款,还得参考别人捐多少,这是不想出钱但又想要面子,最好都捐少一点呗。这俩人还互相防备呢,生怕别人捐得多一些,压自己一头。
这次捐款不一样,要弄块碑记下来谁捐了多少钱的,以后不管是清明还是过年,大家都要回村里祠堂祭拜。每次这种时候,大家都会习惯性地去看看刻的碑上写什么。总之,就是得留个姓名在上面,最好名字排在最上面。
陈今看他们有来有往地嘀咕,听得都要没耐心了,干脆出声帮他们直接问:“所以,到底是要捐多少啊?我也参考看看。”
陈文振和陈文颂一愣,然后齐齐回头看身后盯着他们看的陈今,抿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现在村里头的大户可能要换人了,得改成陈今了。一个才二十出头的小姑娘。
所以他们在这讨论半天有什么意义?待会陈今反手捐个几十上百万,都能把他们踩地里去。既然这样,还不如让有钱的大户多出点,他们也能少出点,反正他们现在都没陈今能拿的钱多。
“三妹你捐多少啊?你是得多捐点,咱们村现在可就你最有钱。捐个几十万都很轻松吧哈哈。”
哈哈?哈哈你个抠门鬼!
陈今理直气壮道:“这在座的,就我年纪最小,我家人最少啊,轮得到我出大头?怎么,我把我妈我外公外婆的那份也算上?”
就算是有钱,也不能小辈往长辈头上压的。以为是捐越多越嘚瑟呢?
可能是药效起作用了,陈今觉得喉咙没那么难受了,说话也叭叭叭地飞快,“要这样的话。文颂叔,你也得把陈月和可欣姨的那两份给算上啊。还有文振叔,你是不是也得把外头的那谁的那份也给算上啊?”
“是,全村我最有钱,我拿钱给祠堂镀层黄金好不好啊?说得真有意思,去年你们拿那么多钱不说要给祠堂多捐点?”
“张嘴就来几十万,银行印钞机是我家的啊?你们捐多少?你们做长辈的是不是要捐上百万了?”
陈文振和陈文颂被她叭叭得脑壳疼,“我们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
“那我也跟你们开个玩笑。”陈今笑嘻嘻地道,然后举起手,声音哑也要扯开了嗓门说话,“村长,文振叔和文颂叔说他们捐几十万。”
她是生病喉咙难受,又不是成哑巴了,谁还不会开个玩笑呢。
几十万?!
不仅是这边开会说事的户主们震惊, 临近两三桌的人也都倏地朝陈今看过来,陈今冷哼一声,和大舅同款叉腰姿势, “文振叔和文颂叔大手笔, 让我个小辈带头捐几十万, 你们不捐个百万都说不过去了。”
陈文振和陈文颂顶着其他人探究的眼神, 互相对视一眼,然后默契地呵呵笑,“我们和三妹开个玩笑,她还当真了呢。”
脸上笑呵呵,心里开始骂骂咧咧的了。
他们是没想到陈今居然大剌剌地就说了出来,这丫头,以前在村里就是个斯斯文文的,不怎么看得出脾气来。自从拆迁了之后,这个脾气是一天比一天地硬了。怪不得人家说有钱了就会有底气, 看她现在叭叭叭的, 说话完全不给他们这些长辈面子,直接就下脸面来了。
“呵呵, 三妹现在脾气越来越大了, 我们就是开个玩笑。”
陈今也呵呵笑,“那你们真是看走眼了,我现在脾气好多了。”
当了辅导员, 她的暴躁脾气都收敛多了, 用词也文明多了。
陈今三言两语,大家其实早听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不就是这俩人想仗着长辈身份让三妹多捐钱?虽然也有人盼着别人多捐点,这样大家需要平摊的钱就少点。但也得看看是谁啊, 才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张嘴就让人家出几十万?真不要脸!而且三妹家里就剩她自己一个了,这些人和那些想吃绝户的有什么区别?
大家心里嘀嘀咕咕,但看了看村长和老支书,大家又都不说话。
“我……”大舅正要骂人,但旁边呼呼地冲出来个身影,都轮不到大舅来说话。
周大婶重重地“啊呸”了一声,吸引全场目光,“你开玩笑?你怎么不和我开玩笑?不和你老子开玩笑?糊弄鬼呢?!什么东西啊,净想着坑别人的钱,活该离婚被打!”
已经离婚被打的陈文颂:“……”
想离婚但没离成依然被打的陈文振:“……”
他妈的!怎么哪哪都有周香香这根搅屎棍啊!
“都说了是开玩笑开玩笑,我和三妹道歉,道歉,叔说错话了,行了吧?”陈文颂真的是一点都不想沾上周香香这个人了,回回往人心窝子里戳,真的是够了!够了!
他现在都埋怨起他爸,当时去掺和人家的事情做什么?没占到一份好处,还被周香香这个牛皮膏药给黏上了,真是逮着机会就要来踩他几脚。烦死了!
陈文振在他村长爸的冷刀子眼神注视下,也低了头,“对对对,叔我也说错话了。”
“知道错了那就行。”陈今觉得自己这个人还是很好说话的,只要别人不来她面前发癫。不过,“我是小辈不好说难听话,但我也不是好欺负的。平时我敬重叔伯长辈们,但也得人值得尊敬,我这个人也较真,谁跟我开玩笑,我也要开玩笑的。”
“我开玩笑也不会管人死活的,往大了开。怎么离谱怎么来。看谁开的玩笑更好笑呗。”
周大婶大手一挥直接道:“你甭废话那么多,遇上瞎扯扯的,你大耳光子扇过去,他就知道好好说话了。”
陈今把这话听了进去,认真点头,“也是。”
但是她这人很识时务,全身上下也就一张嘴有攻击力了,真动起手来别人一巴掌能把她打飞。
其他人:“……”
一言难尽。
陈三公、陈三婆和陈文星更是不忍直视,见到周香香这个样子,就想到了去年被按着打的惨状。三妹……三妹生气了那都还是能好好说话的,周香香都不给人说话的机会。
懒得看他们,怕待会牵连进去。
陈文颂和陈文振这俩人也是,有毛病,非要去招惹三妹,没见回回周香香都帮着三妹?真是没数……
三个舅竟一时不知道该说谁,陈文振和陈文颂该骂,俩不着调的东西。周香香的话也不对,净出馊主意。
他们这也不好出头,他们开口骂陈文颂和陈文振,那才是真的下人家面子。三妹直接骂回去,捅破天了也就是年轻人经事少、年轻气盛。
嗯,三妹这嘴,该灵光的时候就跟在西禅寺开过光似的。反正不吃亏就行。
“年纪一把了还不知数,什么玩笑能开心里没数?”村长很快把话题给带了过去,当小辈开个玩笑,看看也就过去了。
他和老支书两个,也不知道谁更难一点,都摊上了个糟心大儿子。
大家也给面子地不去看陈文颂和陈文振,有了陈今开的“玩笑”,一个个地开始和左右两边的人询问:
“你家捐多少?”
“你先说说你家捐多少?你家拆迁赔偿得比我们还多呢……”
“我们家也没剩多少钱了,不像你们有眼光,之前就跟着去秀丽小区买房出租,每个月还有钱进账。你家到底捐多少你给我透个底……”
没人再关注这边了,陈今还是好奇最开始的那个问题,于是问:“所以,文颂叔,文振叔,你们到底捐多少啊?给我个参考,比长辈捐得多,人家要说我轻狂没大没小的。要是我捐得少了,又怕人家喊我抠门今,你们给个标准呗。”
陈文振回头盯着陈今看了许久,陈今没躲,反而瞪大了眼睛看回去,“不能说?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又不是搞竞标,还怕是坑你们啊?”
怎么会有这么厚脸皮而不自知的人!她刚刚害他们丢了面子,她转头像什么事都没有一样,好声好气地喊他们“叔”,还一脸真诚地问问题。
以前真的低估她了。
他之前几次去桥西村找人打听卖地的情况,听到人家说她是“惹事今”,他还帮忙辩了几句。现在想想,人家真是一句话都没有说错!这个花名起得非常合理、正确!
“捐三万。”陈文振语气硬邦邦地道。
陈今随后的一声“啧”,好像什么都没说,但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陈文振做了个深呼吸。
最后还是村长带的头,村长自己就给捐了六万六,讨个好兆头,老支书和大舅、三舅都定了五万。再一看,陈文振和陈文颂他们这辈的大多数都捐了三万,剩下的基本都是一万、两万地捐。陈今跟着捐了三万。光是捐款就给凑了六十万。每家都给捐到了,平摊费用的事情就给作废了。
做完登记,这些现金都给收了起来,装在了村长带来的有些破旧的旅行包里。
就这么挎着这个包出去,谁能想得到里面装了几十万块的钱啊?!
这边名单定了之后,村长还给大家都念了一遍,让大家都心里有数谁家捐了多少钱。
柳承志看了眼同桌的陈婷的兄弟姐妹,再去看看被喊去商量事情的陈今,低头抿了抿嘴。在此时直观地感受到了自己手里有钱和父母有钱的差距。
听说上上周村里征地,陈今的地是最多的,拿到的赔偿也最多,少说两百万肯定是有的。
陈婷从她爸那里一次性分到五十万都已经是个大数目了。陈今又是拆迁又是征地的,手里都不止五百万了吧……
“承志,动筷啊。”陈永信见坐旁边的柳承志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提醒了他一句。
“嗯好,二哥你也吃。”柳承志轻呼一口气,往宴客厅的大门看了看,陈婷和陈嘉出去上厕所,这会儿正好回来。
陈今给过了钱,没留在这两桌吃饭,和周大婶打了个招呼,溜回了自家的这桌吃饭,还是这边自在。
像他们这种人多的,平时村里搞聚会吃饭,他们自己家就能凑一桌。
陈今这刚回来,三个表哥都被喊了过去,说要去和长辈们喝喝酒。大表哥喊了柳承志一起过去,都不等柳承志放好筷子起身,陈婷又把人给按住了,拒绝道:“大哥,他不太能喝酒,再说我们下午还要回医院的,不能喝酒。”
大表哥也没在意,柳承志是当医生的,下午还要回单位上班,不喝酒确实是对的,于是就没再提了。
但陈今见柳承志挺尴尬的,估计他是想跟着一起去认认人,以后好打交道吧。
这人搞不清楚自己的定位,他就做好他自己的工作就够了,安安分分的,有陈婷在,保他过好日子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偏他心比天高,还想着沾沾家里生意的事情。不说他自己有没有做生意的本事了,这家里也没人是傻的啊,会想着让他一个外人来掺和家里的事情。
哦,陈婷除外。
不过呢,再一再二不再三,陈婷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人不撞南墙是不会回头的,她也不想说太多招人烦。
最好她没有撞南墙的那天。
“三姐,上次一起吃饭的那个沈老师……”陈永安朝她挤眉弄眼的,陈今一眼就看出他是什么意思,语气平淡地问:“你刚刚看到我发威没有?”
陈永安点头,给她竖大拇指,“三姐你是这个,你说你都感冒嗓子哑成这样了,都还很能说呢。”
“是啊,感冒了嗓子哑也不耽误我收拾你呢。”陈今看向他,“还有什么好奇的?”
陈永安缩了缩脖子,“没有了。”
霸道姐!他就问问怎么了?平时一起八卦的时候不都是打破砂锅问到底吗?而且又不止他好奇,刚刚三姐过去开小会,二哥和三哥都来问他知不知道三姐和那位沈老师的事情呢。
他一个被困在学校的大学生,又不是南大的,上哪知道三姐的情况去啊?
啊!不对!
二哥和三哥是故意怂恿他来找三姐问的吧?!肯定是!太过分了!
“吃饭就好好吃饭,你这吃相怎么回事?”三舅妈看了眼桌子对面的儿子,真是恨铁不成钢。同是十八九岁年纪的时候,小儿子上头的哥哥姐姐个个不是都开始工作就是心里有成算的,就他,一天到晚只想着他的游戏机,真是想把家里的锁给换了,让他以后周末都不要往家里跑。
“哦。”陈永安被批评了也不觉得没面子,放慢了速度吃饭。时不时地瞧一眼三姐,心里痒痒,真想知道三姐和沈老师是不是要谈对象……
陈嘉就完全不好奇,光看三姐这个状态,就不像是要谈对象的。问了就是多余问,还可能挨龇。
陈永安没敢问的,陈婷倒是问了。
“你和你家邻居谈对象了啊?你们学校老师?那其实也挺不错的,以后你们都一个单位了。”
啧,她不会是想说她自己和柳承志一个单位也很不错吧?
陈今直接给了她一个白眼,“你看我像是谈了对象的人?别给我拉郎配啊,不然我也给你配个新对象。”
大舅妈都无奈了,说龙生九子各有不同真是没说错,家里三个孩子完全就是不同的性格。老大虽然耳根子软了点,但好歹有脑子,出了家门口知道在外该怎么说话。老二就更不用说了,家里最精就是他了。唯独陈婷,以前没觉得不对,现在发现她这性格怎么越来越别扭,说话都不知道看人脸色。
没影的事情,她张口就给人判断了是在谈对象。三妹要真是谈对象了,绝对是会带出来给家人见的,怎么可能掖着藏着不说?
看了眼陈婷旁边的柳承志,这俩人在一块儿,简直就是两个极端混在一起,她现在都说不好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不是就不是嘛。我以为你是和人家谈对象了,不然叫家里兄弟姐妹一起去和人家吃饭?”和家里人一起吃饭,这不就是个信号?
陈今却是庆幸刚刚没喷她,不然就要误伤了。“二哥没和你说为什么请沈老师吃饭?”
“没来得及说,他打电话给我说你要请你家邻居吃饭,我医院有急事就没多问。”陈婷抿了口饮料,“所以,为什么要请你邻居吃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