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夜莺爱上我by时毛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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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来咖啡厅的人不少,嘉肴找了个角落的位置,用手机点了一份特供的白茶花咖啡还有一块玫瑰白巧蛋糕。
这个特供的白茶花咖啡据说有白茶花的香味,评价不错,还会装在极漂亮的白茶瓷花杯里,看图片相当赏心悦目。
只是下完单之后,软件提醒这款咖啡制作比较耗时,根据现在的排单情况大概需要等待十分钟。
嘉肴并不急,因为离游乐园烟火秀开始还要一个多小时,而且如果犯懒的话,直接在城堡咖啡厅的露台上就可以看。
等待的时候嘉肴又不可避免地想起了出发前白夜莺没有找到的那封信。
忍了忍,嘉肴还是没忍住,看了一眼周围并没有人会注意她这个角落位置,偷摸着把笔记本拿了出来。
按时间算,现在笔记本里应该已经过去了三四个月,渡鸦都该刑满释放了吧?
那封信里到底写了什么?
在嘉肴注视笔记本后,书本字迹渐渐地浮现出来。
【白夜莺把脑袋搁在鸟窝边上,正闭着眼休息。】
【渡鸦躺在羽绒枕中睡觉,两腿朝天,翅膀大张,睡得四仰八叉。】
【金鸟睁开了眼睛,歪了歪脑袋。】
嘉肴没想到这个点他们会正在休息。或者说嘉肴都没想到它们还有休息的时候,毕竟之前她每次打开笔记本,两只小鸟都精力十足地吵闹着(主要是渡鸦单方面在吵),或者是接待到店的客户。
摩挲了一下纸页,嘉肴打算再把笔记本书页合上,但没想到的是她没打算吵醒它们,但自动开机的金鸟发出了声音。
【金鸟:“啾!”】
【金鸟很快闭上了嘴巴。】
【白夜莺感觉到声音,睁开眼睛。】
嘉肴连忙动笔。
【金鸟:“嘘,你继续睡。”】
【白夜莺抖了抖羽毛:“没有睡觉。”它说:“刚在接待一只梦妖。”】
【金鸟有些惊奇地看着它,似乎很好奇。】
【“梦妖没有实体。”白夜莺正要解释,睡得四仰八叉的渡鸦使劲扑腾了两下翅膀,闭着眼睛大叫:“只接受金币!金币!不能拿美梦结算。梦晶?等会,我换算一下。”】
【金鸟:“是真的?”】
【白夜莺:“要来看看吗?”】
【金鸟很感兴趣:“我要怎么入睡?”】
【白夜莺:“很简单,闭上眼睛,等梦妖邀你入梦。”】
嘉肴下意识听话地闭了闭眼,然后觉得自己傻了。
她闭眼有什么用,难不成她能原地做梦?
嘉肴又睁开了眼睛,看向了书页。
【金鸟闭上了眼睛,把脑袋埋进了翅膀里。】
【白夜莺也闭上了眼睛。】
【金鸟又睁开眼睛,看见了一片星空,而在这片星空中,飘浮着大片大片银灰色的雾气。】
【其中一片雾气比其他雾气黑一点,正像是漩涡一样疯狂旋转着,飘起的雾气变成了一片片形状。】
【金鸟看到那一片泛起的雾气形状,下意识脑海中浮现出了一条信息:“十份梦晶抵一个金币,算我换给你们的嘎!”】
【有一片雾气慢慢朝着金鸟的方向飘过来,雾气边缘闪烁着星尘般的光。】
【金鸟感觉自己在上升,它发现自己好像也变成了一片雾,而且随时都可能消散,但它分不清消散的是它,还是这片奇特的世界。】
【那片靠近它的雾气也微微旋转起来,带着它也在一起旋转,这片星空似的世界又变得清晰起来。】
【金鸟感觉到那片雾气就是白夜莺。】
【金鸟:“梦妖就是雾?这就是梦境?”】
【它表达着自己的想法,但它事实上并没有开口,而是同样在雾的边缘卷起了不同形状的星尘。】
【“这里是梦境之上。”白夜莺回答它:“我们在梦妖之中,现在我们寄托于它的一部分。”】
“你好,你的蛋糕……”
【金鸟还想问什么,忽然间心里一紧,自己又开始变轻,然后所有场景猛然间分散……】
听见这个声音,嘉肴下了一跳,下意识啪地合上了书页。
送餐的侍者似乎也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嘉肴连忙摆摆手:“不好意思,太认真了。”
侍者微微一笑,把托盘里的东西给嘉肴摆上了桌,一叠玫瑰花型的蛋糕:“还有一杯白茶花咖啡,需要等一会。”
“好的,谢谢。”
嘉肴连忙摆手,等使者离开,又偷偷把笔记本打开。
在外面看还是不太放心,嘉肴准备和白夜莺道一声别,等回去再联系。
书页内容还断在之前戛然而止的部分。
【“不好意思,”金鸟:“有紧急情况。”】
【“你不是在游玩乐园?”白夜莺落在鸟窝边上:“有危险吗?”】
嘉肴有些哭笑不得。
【金鸟:“没有危险,就是被打岔分心了。”】
【白夜莺:“那现在游玩结束了吗?”】
【“还没有,但是快了。”嘉肴说:“我在等我的咖啡。”】
【白夜莺:“咖啡是什么?”】
嘉肴这才反应过来书里的世界没有咖啡。
【“一种叫咖啡豆的果实炒熟后磨粉冲出的……茶。”金鸟解释:“我等的这种据说会有花的香味,用好看的杯子装。”】
【白夜莺说:“听起来很好。我这里也有一种豆子磨成的茶,带着花香味,可能和你的一样。”】
【“嗯!”金鸟有些高兴:“等我的咖啡到了,我们可以一起喝啊。”】
【白夜莺很高兴:“那我去准备。”】
【白夜莺很期待和你一起喝咖啡。】
嘉肴忽然又想起来,自己原本是打算和白夜莺说一声再见的。
结果现在她怎么说得出口。
有点无奈,她看了眼四周,把手掩压在了书页上。
手机在这时候又响了起来,嘉肴单手拿过,却发现是嘉妈妈打来的。
嘉肴一顿,原本愉悦一扫而空,脸上下意识出现了浅淡的抗拒神色。
童话启示录:
No.14 小红帽
他们说,不准在路上采花,不然就会被狼吃掉。
从此花带着狼的影子,变成了噩梦。
嘉肴:“下周末我会带她去的。”
嘉妈妈:“她说不听,在闹呢,一定要明天,不是,后天去。”
嘉肴:“我来和她说。”
手机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嘉妈妈把手机给了园园。
“姐姐。”手机里传来小姑娘的声音,和之前的清脆不一样,而是怯怯轻轻的:“你什么时候回来?”
嘉肴放软了声音:“怎么了园园,姐姐和你说好,下周会带你去的。”
小姑娘唔了一声,没有说话,手机另一端隐约传来“说啊。”的声音。
小姑娘结结巴巴地说:“园园明天,后天就想去。”
嘉肴:“园园,姐姐和你说好了的呀,这样,到时候姐姐再给你买个蛙蛙好不好……”
嘉肴正哄着,园园原本嗯嗯了两声,顿了顿,忽然哇地大声哭着说:“园园后天就想去。”
“能和姐姐说说原因吗?”
“想,想后天去……不要蛙蛙……”
小姑娘语无伦次地重复着。
“好。”嘉肴深吸了一口气:“园园把手机给妈妈。”
嘉妈妈拿回了手机:“你看,肴肴,园园就是不听话,这……”
“妈妈,园园一直都很乖的。”嘉肴说:“你在教园园说谎吗?”
嘉妈妈声音一下子停了,再次开口声音高了一个度:“胡说什么,我怎么会让园园说谎?”
“你自己知道。”嘉肴心里已经有了几分猜测,余光看见笔记本还开着,啪得合上了笔记本,说:“你想把我骗回去,是那个男的想见我?”
“什么男的男的,”嘉妈妈声音又低了下来:“那是你爸爸。”
“随便吧,我不会回来的。”嘉肴说:“还有,以后这种事你别拉着园园,还让她说谎。”
嘉妈妈还想说话,嘉肴抢白一句:“你这么教园园,你让方叔叔怎么看。”
“我是为你好……”嘉妈妈说:“再怎么样,你也不能不认爸爸啊。”
嘉肴:“我就是不想要他这样的爸。”
嘉妈妈放软了语气:“你不认没关系啊,先见见又不打紧。”
“先见见,然后见都见了就吃顿饭,饭都吃了不叫声爸爸,爸爸都叫了,顺便就认……”
“嘉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嘉妈妈气急:“妈妈这还不是为你好,你爸爸说要给你买房子……”
“我不要,让他滚。”
“怎么能不要,那是……”
“反正我不认他,我也不要他的东西。”
“怎么,好好说你就说不听是吧?!”嘉妈妈声调提高:“你最好连我这个妈也不要了,我真管不了你了。”
嘉肴也有气:“少管我,你自己把日子过好就行。”
嘉妈妈挂了电话。
过了一会,嘉妈妈又打了回来。
嘉肴深呼了两口气,却还是接了。
最开始却是小姑娘的声音。
小姑娘这次是真哭了:“姐姐对不起,园园,园园不想骗你的,妈妈对不起,园园也对不起。”
嘉肴有些心累。
他们之间的事情,牵扯到园园干什么。
她哄了园园两句,手机又回到了嘉妈妈手上。
嘉妈妈这次语气更和缓了:“你还是见见你爸爸吧。”
嘉肴觉得疲惫:“你实话说吧,他出了什么事才非要找我?”
“他现在那个儿子,你知道吧,和那狐狸精生的,现在离家出走了。”
“他也离家出走了?不过他离家出走了关我什么事。”嘉肴说:“难不成想说是我教的。”
“当然和你没关系。”嘉妈妈说:“他就是想见见你。”
嘉肴冷笑:“他儿子是离家出走了,又不是死了。”
“这个儿子不出息,狐狸精教的,也指望不上。”嘉妈妈说:“他说了,你去见他,他就只认你这个女儿。”
“神经病。”嘉肴说:“让他滚。”
“肴肴,怎么能这么说话。”嘉妈妈说:“妈妈知道你讨厌你爸爸,但这不是那么多年了……”
嘉肴说:“不管多少年,反正我这辈子都不会认他。”
嘉妈妈还在说着好话:“你爸爸其实很关心你,他之前就说要在结婚前见你一面,给你买个房子当嫁妆,你怎么就不肯见他一面呢?”
这也是为什么嘉妈妈对嘉爸爸脾气还算和缓的原因。
嘉爸爸在嘉肴小时候出轨,还不止一次,最后有一个小三还给他生了个儿子,于是非要和嘉妈妈离婚,这件事据说当时闹得很大。
但出轨,离婚后的嘉爸爸做得却还不错,不仅净身出户,房子车子都留下,还按时打抚养费。
这件事据说当时那个生子小三还上门闹过,无果,最终还是只能认了。
为此,反倒是得了个不坏的名声。
嘉妈妈在刚离婚那段时间经常咒骂嘉爸爸,也不许嘉肴见爸爸。但后来再婚再育后怨气少了许多,现在知道嘉爸爸现在过得不好,却还想给嘉肴买房子做嫁妆,嘉妈妈态度便和缓下来,甚至反过来劝嘉肴去见他。
但嘉肴态度却比嘉妈妈硬气多了,小时候陪着嘉妈妈骂嘉爸爸的时候向妈妈保证不认他,长大之后依旧咬死了不认。
现在反倒是嘉妈妈开始骂她狼心狗肺了。
这个时候,侍者把嘉肴的咖啡送了上来:“您的咖啡。”
嘉肴点点头,勉强对她笑了笑。
等侍者离开后,嘉肴有些厌倦地对电话里说:“好了,就这样吧,我要睡了。”
嘉妈妈叹了一口气:“肴肴,就这一次,你回来见见他吧。”
嘉肴沉默了一会,说:“回来可以,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嘉妈妈声音轻快起来:“什么?你提,只要不……”
嘉肴说:“我想知道我九岁那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嘉妈妈的声音一下子截住,像是被什么噎住似的,半晌才说:“那会的事情都过去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嘉肴说:“如果这样,那行,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成!”想了想,嘉妈妈终于咬牙答应:“到时候我们都在,你想知道什么就都当面问。”
“好。”嘉肴说:“那我们什么时候面?”
“其实都可以。”嘉妈妈说:“你爸爸想这几天找你,主要是怕打扰你工作。”
“那就后天吧。”嘉肴说:“我来订地方吗?”
“不用,你爸爸订好了。”
早就已经订好地方,所以现在对她就是通知而已。
嘉肴轻笑了一声:“那就这样吧。”
“哎,好好好。你在外面多穿点,不要凉着……”
嘉肴没有继续听,直接把手机倒扣到了桌面上,原本这几天难得累积的轻松与愉悦也消失得一干二净。
面前的白茶花盏中的咖啡飘出一丝浓香,或许有白茶花的香味,又或许没有。
端起来抿上一口,嘉肴只感觉到了浓重的苦味。咖啡是热的,热的纯咖啡喝起来会让人想到焦炭,反正嘉肴根本品不出里面有什么白茶花的香味。
说到底,嘉肴本身都不知道白茶花是什么香,她印象里好像茶花都不是香的,而是一股绿叶植物的气味。
什么乐园特供,只能说难喝。
嘉肴闷闷地喝了一口,眉头皱起,却是又灌了一口。
55元一杯的现磨,再难喝也不能浪费。
但是实在太苦了,嘉肴眼光一扫,发现咖啡居然还附送了一杯奶。
嘉肴:……
是怕他们苦死送的么?
嘉肴又拿起奶喝了一口,继续皱眉。
纯淡奶,所以味道也算不上好喝。
赠品也不送点甜的。
破咖啡厅,迟早倒闭。
嘉肴仿佛苦仇深恨地一口奶一口咖啡,就听见旁边有个女声说:“那个姐姐,你可以把奶加到咖啡里喝,会好喝点,当然,还可以加糖。”
嘉肴抬起头看向了前方,说话的是一个短发女生,嘉肴对她有点印象,就是那五个大学生之一。
见嘉肴表情沉沉地看过来,短发女孩依旧笑容灿烂,她身边另一个长发文静女生扯了扯她的袖子,低声道:“走啦,没准人家就是喜欢这样的喝法啦!”
“是我忘了。”嘉肴放下了杯子,朝短发女生微笑:“谢谢。”
“啊!不用谢!”短发女生摆了摆手,又指向外面,话语轻快:“还有,烟花秀要早点去,不然会没有好位置。”
“嗯,谢谢,你们先去吧。”
长发女孩把短发女孩拉走了,嘉肴还听见她一边拉一边低声说:“你社交牛逼也注意场合啊,她看起来心情就不好,你还这么指出来她不尴尬吗?”
“可这么喝看起来真的很苦啊!”
“她不是还有蛋糕吗?”
嘉肴:……
对哦。她还点了蛋糕,她都被气忘了。
嘉肴拿起蛋糕边上的小叉子弄了一勺放进嘴里。
蜂蜜玫瑰酱加上白巧,直接就甜到齁。
嘉肴又抿了一口纯咖啡,立刻又被苦到。
嘉肴:……
她拿起奶杯想冲进咖啡,举起来又觉得很没意思。
反正加进去也肯定好喝不了多少。
她索性拿起奶杯一饮而尽,然后是本来就不多的咖啡,最后趁着嘴巴里的苦味把整块蛋糕也塞完了。
行,解决了。
她用纸巾擦了擦嘴,拎起背包就走出了咖啡厅。
短发女生端着自己的咖啡杯也正在喝,余光看到嘉肴的做法忍不住微微瞪大了眼睛。
“你在看什么?”长发女生也顺着短发女生方向望过去,却没看见嘉肴。
“刚走,她啦!刚刚直接先一口喝了奶,又一口闷了咖啡,都没加糖。”短发女生小小比划着说:“喔……她真的不苦吗?”
“那她是真喜欢这么喝。”长发女生不以为意,正要把头转过来,却看到咖啡杯旁边放着一本红色的本子:“诶?她是不是把什么东西忘了?”
“是有什么。”短发女生眯着眼定睛看过,也放下了杯子,环顾了四周:“已经走了。”说着她放下咖啡杯站起了身,“我去看看,许是本就不要的东西。”
短发女生说着走到了嘉肴原本的位置,捡起那本红色封面的笔记本,拿到了自己的座位,展示给长发女生看:“是个本子,还比较新,不然我们给她带过去吧。”
长发女生点头:“也行,刚好也要过去看烟花。”
“对了,这不会就是之前柏川说的那本会自己写字的日记吧?你说,我们要不要打开看一眼?”
长发女生摇摇头:“别人的东西,还是不要乱动比较好。”
“也是。”短发女生把它放进了背包,又坐下来继续喝咖啡,笑嘻嘻地说:“万一这打开不是日记,而是什么潘多拉魔盒,那可就太糟糕了。”
童话启示录:
No.15 魔瓶
无论出于什么考虑,请不要打开,别人,的瓶子。
第16章 童话启示录16
嘉肴被嘉妈妈的一通电话弄得心情很坏,最后也没有去看烟花秀,而是直接回了酒店。
躺在酒店的床上,她脑子乱糟糟的,一会觉得自己刚才对妈妈的语气不对,一会又觉得自己该更硬气拒绝,哪怕是为了目的也不想和嘉爸爸坐下来谈。
可是到底她想知道自己的过去。
九岁之前的过去。
嘉肴对自己九岁以前的经历毫无记忆,只能根据周围人的诉说拼凑成模糊的图片。
据说她的父母最开始感情很好。嘉母是从农村奋斗到城里的大学生,和同样经历的嘉父相爱,一毕业就结了婚,从校园到婚纱,一切看起来水到渠成。
于是很快,嘉肴出生了。
她是父母的喜悦,也是父母的麻烦。为了照顾她,嘉妈妈很快辞去工作成为了全职主妇。所幸嘉父当时收入不低,虽然不算很富裕,完全能够担任起家庭的开支。
可好景不长,在嘉肴三岁的时候,嘉父失业了。但是嘉父有魄力,失业之后跟着朋友去了帝都创业,并且时运不差,很快大赚了一笔。
嘉父于是在帝都买了房,把老婆孩子接了过去还想办法落了户。
嘉肴那时候正是刚入学的年纪,算是刚好享受了最好的教学待遇。
按照嘉母的说法,那时候是他们一家最幸福美好的日子。
但是很快事情就开始发生了变化,嘉父有钱之后各种应酬,很快迷失在了花花世界,在外面有了女人,甚至还不止一个。
嘉母发现这件事是在嘉肴五岁,便和嘉父闹开了。但她不想离婚,还想要嘉父回心转意,嘉父最开始还留几分情面,总算是表面上都和其他人断了。
直到一个女人抱着一个一岁大的婴儿上了门。
这次嘉父没有赶那个女人走,因为那个女人抱着的婴儿,是个男孩。
至此嘉母便莫名多了个罪名,那就是不会生儿子。连原本总还算是偏帮着儿媳让儿子收心的爷爷奶奶这次都没了声响,甚至暗里还说离婚离不得,但孙子总得抱回来。
那年,嘉肴七岁,嘉父提出和嘉母离婚,条件是让她带嘉肴回老家,老家房子给她住,每个月可以给一千抚养费。
嘉母自然不肯,悲愤之下她做了一件很大胆的事。她直接转移走了嘉父银行卡里所有的钱,还拿嘉父的手机给所有客户群发短信控诉嘉父抛妻弃子的无情无义。
因为这件事,嘉父公司的资金链直接就断裂了,业务上也很是动荡,一时间濒临破产。嘉父气得打了嘉母,甚至还说要把嘉母送进派出所坐牢。
这种情况下,嘉父对嘉肴本就已经不在意,嘉母又无心照看,于是之后嘉肴被送回了老家,也就是爷爷奶奶身边。
接下来的事情发展很乱,连嘉父嘉母都说不清。
在嘉父嘉母僵持了一年多后,忽然间嘉父就回心转意了,要和那个女的彻底断掉,连儿子也不要就和嘉母回了老家,还在老家办厂,真的安安心心和嘉母过日子。
那段时间,直到嘉肴九岁出事之前,嘉父的工厂办的眼看着快比之前还红火,并且和嘉母非常恩爱,还计划着生第二胎。
直到嘉肴九岁的一天,嘉肴不知道为何大晚上从家里离家出走,后来失足摔落山坡,救回来后摔了脑袋,还发了场高烧,失去了九岁前的记忆。
嘉父和嘉母因为这件事开始相互指责,感情忽然崩裂。
嘉父又有了女人。这次不多,只有一个,而且还是之前的老相识——那个给他生了儿子的女人。
这次暴露之后,嘉父没再留情,直接就搬了出去,又再次要和嘉母离婚,因为他儿子要上幼儿园,需要上户口。
最终,嘉父同意除了手上的厂子外净身出户,嘉肴跟了嘉母,之后几乎和嘉父完全断了联系。
没过几年,嘉母再婚,继父姓方。嘉母看中他为人老实,又给他生了个女儿,就是方嘉园。
嘉肴以为到此为止,上一辈孽缘就已经清了。谁知道近两年嘉父突然间对她再次父爱泛滥,总通过嘉母传话给嘉肴,想见见她,还说要给她送一套房做嫁妆。
嘉肴根本不愿意见,也不想再和他重新联系。
嘉母从最开始和嘉肴同仇敌忾,逐渐却变成了各种想办法骗嘉肴去见他。
就像这次,连园园都用上了。
嘉肴觉得自己的过去除了灰色之外还莫名的荒谬。
嘉肴仰躺在酒店的沙发椅上,用手捂住了眼睛。
虽然失去了记忆,她其实对父母离婚争吵的那段过去并没有多少执念。她现在唯一想知道的是,她离家出走导致受伤失忆的那一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是每当她问起那晚的事情,嘉妈妈却总是遮遮掩掩地不愿意多说。
但妈妈不肯说,常年未见的爸爸为了补偿她,或许多少愿意向她透露一些消息。
这么想着,嘉肴觉得心神稍定,想着不早了,还是先把笔记本放好然后就洗漱休息。
但在她直到这个时候,才后知后觉——
她刚刚离开乐园咖啡厅的时候,有没有把笔记本一起带走?
还是没有?
想到这,她猛地坐起,从一边拿过背包翻找起来。
找了一会,又直接把背包拉链拉到最大,索性直接把背包倾倒,里面零零碎碎的东西全部掉了出来。
但是这里面根本就没有笔记本。
“坏了。”嘉肴立刻拿起手机和房卡准备出门:“是真把它落在咖啡厅了。”
另一边,游乐园城堡下。
“烟花都开始了,你们怎么才来?”寸头男生手上拎着两个袋子,他把袋子递过去:“要水吗?”
“不要,我们刚从咖啡厅过来。”短发女生摇摇头,看向了四周:“对了,有看见那个日记本姐姐吗?”
“谁?”
“就是柏川说她有本会自己写字的日记的那个姐姐。”
“你说话真绕。”寸头男生带着他们往里挤:“我没看到,你们自己问他。”
另外两个男生已经站在人群里面了,正是看烟花的好位置。其中那个带着黑框的书生气青年就是他们口中的柏川。
见到柏川,短发女生又把话语重复了一遍,柏川和另一个男生也摇头:“没看见,天这么黑,人还这么多。”
“那你们有她联系方式吗?”
“哪来的联系方式?……她叫什么?”
“别看我!我连她长什么样都记不起来。”
“你在群里通知一下不就行了,她会看到的。”
“也是。”短发女生于是掏出了手机,正编辑着内容,寸头男生却产生了好奇心:“你说那本日记,真的能自己写字吗?”
“哪会有那种事,肯定是柏川眼花了。”
寸头男生:“你怎么知道,你看过了?”
“要死啦!”短发女生说:“谁会看别人日记啊!”
“这个日记本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就一本普通笔记,而且还是很便宜那种。”
“你拿出来让我看看嘛!”
短发女生无奈,她拉开了背包,拿出了一本红色的笔记本:“喏,就这个。”
寸头男生拿过笔记本,一下子就翻了开来。长发女生看见了伸手想压住他的手,结果争夺间撕拉一下,直接扯下了其中几页纸。
几个人一下子就安静了。
“满满你给他干嘛?”长发女生拿回了红色笔记,查看了一下被撕掉的地方,有些埋怨:“还好只是空白页,这是能随便看的吗?”
“那你抢什么。”那个寸头男生手里拿着那几页纸:“看一下我就放回去,多大点事。”
他说着,低头看向了自己手里的纸页。
这几张纸看起来就是普通的笔记本纸页,横线本,是前几年流行的黄色护眼纸页。
他原本想把它们叠起来,却发现随着他的注视,原本空白的纸页上渐渐浮现出了一行字。
【“时间的流速越来越接近了。”渡鸦说:“你下一步打算干什么。”】
寸头男生一下子睁大了眼睛,怕是自己的幻觉,但是很快,第二行字还是浮现。
【白夜莺没有心思回答它。】
其他人也注意到了寸头男生神色严肃,把纸张摆好凑近了看,于是也跟着看向了那几页纸。
纸上的内容还在更新。
【白夜莺只顾着又确认了一下时间,好像有点开心。】
【渡鸦路过它,嘎嘎笑:“你又在傻乐什么。”】
【白夜莺本来不会搭理渡鸦的笑话,但是这次难得地说:“我在等咖啡。”】
【“是等她的咖啡。”渡鸦说:“你又喝不到嘎。”】
【白夜莺根本没听渡鸦讲话,自顾自地说:“而且还是游乐园里的白茶花咖啡。”】
“还真的会自己写字。”短发女生江满满惊呼一声,又连忙压低:“而且好像还是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