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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母日常by周大白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8-28

程云朔在她拔高的音调中,再次皱起了眉,“代容,你不要这样。”
“程云朔,我真的看错了你!”
邢代容一把把程云朔推开,气急败坏往屋子里跑。
程云朔看着她这个样子,皱紧了眉,“她今日又怎么了?”
“她这几日给秋姨娘送补品,今天被少夫人叫过去问话了,回来便这样。”秋葵在一旁道。
她隐隐猜出来,铁定是邢代容背后搞了什么手段叫少夫人识破,要不然邢代容不会这么恼羞成怒。
程云朔皱了皱眉,“我去问问令筠。”
“算了,世子,”秋葵叫住他,“少夫人处事一向公道,还是别问了。”
程云朔听罢便止住了步伐,他看着屋子里又哭起来的邢代容,于心不忍,“算了,我去陪陪她吧。”
程云朔哄了邢代容半宿,像以前那种,耐心用到极致,最后才止住了她的眼泪,还给她保证,后面会更多的陪她,便是叫邢代容消停了下来。
第二日,邢代容到陆令筠屋子里头站规矩。
陆令筠坐着看账本,她叫邢代容立在旁边先站半盏茶。
这时,霜红来报,“少夫人,小少爷又来了。”
霜红叫小少爷,那是说陆家的公子,正是陆宽。

两日功夫,陆宽自己誊录了一遍。
誊录了就是自己的,可以慢慢看,免得在家脏了损了,把陆令筠的书弄坏了。
“你不用着急,书要慢慢读。”陆令筠拉着陆宽坐下,“你如今在哪个学堂?”
陆宽摇了摇头,“去年考完童生便没有进学堂了,父亲说新学堂要看我今年府试成绩怎么样。”
陆家男子一般七八岁启蒙便会送去学堂读书,不过那都是初等学堂,只能教到县试级别。
男子科考分为县试,府试,乡试,会试以及殿试。
县试是最基础的考核,考上的就称为童生。
府试便是考秀才,考中的都称为秀才或者生员。
乡试则是考举人,考中举人的便能够直接在地方等选调做官了,一般都是县丞,师爷这等小官,如若对自己有信心可继续往下考,举人第一名称为解元。
会试便是轰轰烈烈的春闱大考,一旦中榜便是员生,榜首叫会元。
员生们全都能进殿试,殿试不刷人,出来便是进士身份,所以春闱过了的也基本就是进士了。
殿试的进士排名又分为三甲,又叫三榜。
三甲进士叫同进士,可等着选调做官,但是一般进不了翰林院等大地方,往往都是派往地方做些地方官,知府,知县等等。
二甲进士便是正儿八经的进士出身,二甲第一名被称为传胪,传胪一般能直接委任七品官职,其他二甲进士则被称为庶吉士,如果他们想进翰林,往往需要再考试,想直接入朝做官的话,就凭各自身家背景以及运气了。
而一榜进士便是进士的前三名,状元,榜眼和探花,这三人往往都前途无量。
如若乡试,会试,殿试都得了第一名,得了解元,会元和状元,那便是传闻中的连中三元。
这连中三元那当真是要一飞冲天了。
陆宽已经通过了县试,考上了童生,如今即将要参加的便是秀才考试。
他考上童生后已经没学堂上了,再往后上,便是要家里人重新安排学堂,去拜师或者在家自学,陆家并不重视他,他也只是一个小小童生,毫不起眼,他曾找了陆父一次,陆父只风轻云淡一句,中了秀才再来同他说。
陆父曾是当年的二甲进士,实在瞧不上童生秀才这种功名,只觉得连秀才都考不上哪里值得他上心。
陆宽便是在家自学备考。
好在府试一年一届,并不太耽误时间。
陆令筠听着陆宽的话,淡淡一笑,“我这有个学堂,你可愿意去?”
陆宽眼睛一亮,“愿意愿意!”
“地方还没问,你就愿意?”
“我相信大姐姐,大姐姐给的,绝对都是好的。”陆宽毫不犹豫,万分信赖。
陆令筠轻轻笑道,“那确实是个好地方,你可听过天府书院?”
陆宽是脚步发飘的出了宁阳侯府。
在得知陆令筠要把他送去天府书院后,他便是整个人都发懵。
他在考完童生后,曾跟几个学堂的同学闲谈过,他其中一个好友家里是四品文官,在他嘴里听过当朝几个大儒要创办一个天府书院,那里面的老师有几位都是帝师!
他们家费劲了关系,找遍了门路都没找来一个名额把他同学送进去,只给他送到一个一等大学堂继续求学,他说起那天府书院,眼里都带着跪拜的光芒。
而陆令筠,竟然把他推荐到天府书院去上学!
他那大姐姐......他是走了什么狗屎运,有陆令筠这样的神仙姐姐!
在陆家常年不受重视,被父亲都无视的陆宽在出了宁阳侯府的门后,心里暗暗下了一个决心。
陆宽从陆令筠这儿离开后,她看了一眼还在旁边站规矩的邢代容。
“行了,坐会儿吧。”
邢代容得了话,绷着的脸上松开一丝幽怨,坐到了一旁。
“你怨不得旁人,这都是你自己找的。”
陆令筠的声音传来。
邢代容心里又划过一道狠狠的怨念。
哼,什么怨不得旁人,她无非就是没有依仗,没有靠山。
她要是跟她一样,有背景有人撑腰,谁能动她!
邢代容不服气。
晚上的时候,在陆令筠身边被看了一天的邢代容回了自己院子。
她叫秋葵揉着她不是很酸胀的腿,心里都是埋怨,而这个时候,程云朔回来了。
“云朔!”邢代容看他回来,踢开秋葵,小跑着往程云朔怀里奔。
程云朔看到地上被踢倒的秋葵,眉头微微皱起,他还没说什么,怀里的女人便嘤嘤委屈起来,“我今儿站了一天的规矩。”
程云朔也没得再责备邢代容了,他叫秋葵下去,抱着她到了榻上,“我等下同令筠说一声。”
“算了算了,你跟她说,她更会记恨我,到时候指不定什么阴谋手段对付我。”邢代容眼里闪过幽光,靠在程云朔怀里道。
她这么说陆令筠坏话,又叫程云朔不喜了。
程云朔不知道为什么,如今的邢代容越来越叫他不喜欢。
他同她的感情非常微妙,他已经能明确感受到,自己已经不像以前那么爱她了,过往那些是是非非,原则上的问题已经难辩是非,他不能都说是邢代容的错,但她跟他认了错,他也原谅了她,那么他们便是和好了。
可为什么,他现在越发的难以包容她。
就像现在,她随意打骂下人,背后说陆令筠坏话,这些事都叫他很不喜欢,他完全听不进去,还听得烦。
“.......我都怀孕六个月了,差不多四月份会生,你说我们会生个男孩还是女孩?云朔?”
“云朔?!”
“云朔!”
邢代容跟程云朔说了一大堆话后,抬头一看,就见程云朔发呆走神,她当即生起一丝火气。
“怎么了?”
“我刚刚说什么你听到了吗?”
“噢噢,你说你站规矩。”程云朔敷衍道。
邢代容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去,“你把我刚刚最后一句重复一遍。”
程云朔哪里听到她刚刚碎碎念什么,当下眉间染上不耐烦,“你今天站了一天规矩,好好歇着。”

程云朔说完,给她盖了盖被子,便离开了邢代容这里。
邢代容看着他的背影,整张脸阴郁得不得了。
程云朔不爱她了。
她能感受到,他真的不爱她了。
可是,他怎么能不爱她!
邢代容发了狂。
一晃三天,秦氏和老侯爷在二月二过了后,便又动身去了别院。
陆令筠掌着家。
邢代容这几日,日日被提到陆令筠面前,叫陆令筠意外的是,邢代容这几日当真是一日比一日乖。
不仅仅是她叫她做什么,她乖乖做,她还会讨好似的跟她说说话。
但是无外乎就是问她,她是怎么做到程云朔喜欢的。
陆令筠哪里知道程云朔她,或者说,程云朔根本不喜欢她。
她同程云朔就是相敬如宾,两个人最多有一点朋友情谊,再多的,一点没有。
因为她知道,程云朔那种男子,是不会喜欢成熟稳重的女人,他喜欢的就是邢代容这种古灵精怪的,浪漫又天真的小女子。
“你想那么多干什么,世子不是很宠爱你吗?”陆令筠笑着。
邢代容听到这里,嘴巴张了张,最后道,“不对,不对,他还是喜欢你这种女人。”
陆令筠听了,轻轻摇摇头,她凤眸微眯,“这世道的女子活法很多,就算不如男子自由,一样能在自己够得上的地方找到自己追求。”
她就只差说,别把男人当全部了。
邢代容根本听不进去。
这个时候,小厮急急进来报,“少夫人,少夫人,大事不好了!”
“怎么了?”
“世子爷他,他......”
“他怎么了!”邢代容第一个急得站起来。
陆令筠在一旁微蹙着眉,想叫邢代容坐下来,别乱折腾,就听得小厮焦急道。
“世子爷他被人打了!一身血被抬了回来!”
这话落下,邢代容直接跑了出去。
陆令筠看到这里,蹙着眉长叹一口气,“真是个满脑子除了情爱什么都不装的蠢货!”
她起身快步跟上,路上小厮匆匆把原委说一遍,“少夫人,世子爷今儿在巡街,看到几个流氓地痞,强抢卖豆花的民女,世子爷冲上去解救,碰上几个傻缺不长眼的,同世子爷对打,世子爷就被打伤了。”
陆令筠:“......”
她到了门口,就看到被人抬回来的程云朔。
程云朔头上缠着简易的纱布,脸上身上还可见大片血印子,一看便知这揍挨得有点狠。
在他身边还跟了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小姑娘,小姑娘紧紧抓着程云朔的手,跟着程云朔一起回来。
跑在前面的邢代容一打眼看到躺在担架上的男人,大喝一声,“云朔!”
她挺个大肚子扑上去。
重伤中的程云朔立马皱紧眉,发出哎呦一声痛呼。
“云朔,你怎么了?”
“云朔,你别吓我!”
陆令筠:“......”
“赶紧把人给我拉开!”陆令筠嫌弃的看了她一眼,“大夫呢,大夫请过来了吗?”
“已经在来的路上,马上到。”
“那就赶紧把人抬进摇光阁。”
陆令筠临危不乱,淡定的指挥着。
她手下的嬷嬷把没了头脑的邢代容扯开,带着她一起去了摇光阁。
没一会儿,刘大夫来了。
他快速给程云朔诊治了一番,伤口重新处理了一下,“少夫人,万幸世子受的都是皮外伤,就身上几处淤青,没有伤及筋骨,好好休养,每日换药,半个月应该能好。”
“辛苦刘大夫了,霜红,你跟着刘大夫去抓药。”
“是,少夫人。”
“清风,你去都尉府说一声,给世子爷请半个月假。”
“是,少夫人。”
陆令筠把事情吩咐完,另一边的邢代容只顾着拉着床榻上的程云朔,拉着他的手问他疼不疼。
“云朔,你还疼不疼?”
这时,一道清脆如铃的声音响起,“这位夫人,恩公肯定是疼的,你要不先把他的手放下。”
她的声音瞬间吸引了所有人注意。
大家这才注意到,跟着程云朔一起回来的还有一个十四五岁,葱嫩水灵得不得了的小姑娘。
她头上戴着松垮的头巾子,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就跟开春的湖水一样,透灵透嫩,清澈得惹人怜爱。
“你是谁!”邢代容瞬间警铃大起,满眼警惕的看着她。
“我,我叫黄月,是城南卖豆腐的。”黄月怯生生的捏着两片衣角,半垂着眼眸,如同受惊小鹿一般,惶恐的看着屋里所有人,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今天是恩公救了我,几位夫人莫要生气,要罚便罚我吧!”
她这番话落下,直在邢代容心头绕过一百八十个圈圈,她死死盯着黄月,怒上眉心,“原来是你个贱人连累云朔,看我不打死你!”
她丢下程云朔的手,冲上去要收拾这不知道哪里来的浪蹄子。
这时,在昏迷中的程云朔醒了过来,“黄月!”
“恩公!”黄月从地上灵活了爬起来,一把躲开了冲过来的邢代容,扑到程云朔面前。
那边冲过去的邢代容差点扑空,好在被下人们眼疾手快扶住,才没摔倒。
她眼底闪着更强烈的怒火,一转头就看到黄月已经梨花带雨的哭了起来。
“恩公,你可算醒了,小月都怕死了。”
邢代容:“......”
“你放开程云朔!”
缓缓醒过来的程云朔听到她泼妇的声音就皱起眉,“代容,你干什么!凶黄月作甚!”
“程云朔,这个女人是谁?”
程云朔抬起眼皮,他看着邢代容,眼里就不耐,转头看向黄月,极有男子担当道,“黄月是我救下来的,任何人都不许动她!”
“恩公!你救了小月的命,小月这辈子就是你的人,小月一定当牛做马,为奴为婢报答恩公的救命之恩!”黄月扑通一声又给程云朔跪了下来,字字恳切,字字柔弱。
邢代容看到这里,气急得又要打人,在程云朔要发火中,陆令筠开口叫人把她带回院子里冷静冷静。
“世子爷休息最大,都下去。”
她叫程云朔先休息,吩咐下人照顾好程云朔,也先离开这里,走到时候,她看了一眼还伏在程云朔身边的黄月,在要离开的时候,瞥见她一低头藏得极好的心机。

第90章 你就留在府里
陆令筠出了摇光阁,对着夏妹道,“夏妹,去找你哥哥一趟,到城南打听一下那个叫黄月的姑娘。”
“是。”
邢代容回了月容阁后就开始哭。
秋葵看她这天天情绪不稳定的样子,又心疼又担心,“邢姑娘,世子带回来那个姑娘就一个卖豆腐的,你这么动气做什么。”
“卖个屁豆腐,那一看就是个狐狸精绿茶婊,专门来勾引程云朔的!就程云朔那个眼瞎心瞎的叫她骗!”
秋葵:“......”
“该死的程云朔,这个死渣男,一个两个不够,还给我找第三个!当初说好跟我一生一世一双人,到头来,全都是谎话!骗子,骗子!大骗子!”
“还有那个臭婊子,不要脸的小三,上赶着抢男人,她怎么那么贱!她怎么不去死!该死该死!我要弄死她!”
邢代容捶打着床上的枕头被子,哭得要死要活。
“邢姑娘,”秋葵眉头拧成个川字上前劝她,“你肚子里还有孩子,别再哭了,孩子受不了的。”
“滚滚滚!都滚!全都给我滚!”
秋葵:“......”
秋香阁也收到了消息。
秋菱乖得很,安生在院子里养胎,没出去。
她在知道了程云朔又带回了一个姑娘后,幽幽的叹了口气。
“总归还是这样的。”
她早就生不出气恼了,更不会像邢代容那样哭闹。
在程云朔那般为了邢代容对她后,她就知道自己的地位以及程云朔是个什么样的人。
没什么甘心不甘心,秋菱抚着自己日渐涨的肚子,脸上表情微松,“孩子,娘只为了你活。”
冬生在第二天把打听来的消息告知陆令筠。
那黄月真是城南卖豆腐的,卖了有两三年,豆腐摊生意还不错,城南那片都叫她豆腐小西施,她老子娘年前大雪走了,如今家里就她一个小孤女。
艰难求生,而城南那边地痞流氓也确实猖獗,几次骚扰过黄月,程云朔昨天在那儿救下黄月看起来真的是一场意外。
陆令筠听完这些消息眉梢挑了挑,“我知道了。”
算着时辰,她带着人去摇光阁看看。
刚到摇光阁,就听到里面传来争吵声。
“你还赖在这里干什么!”
“装个白莲花样子委屈给谁看!”
她刚进门,便看到邢代容叉着腰怒斥着面前缩在角落的小女孩。
还穿着粗布麻衣的黄月宛若一朵稚嫩的小白花,惶恐不安的看着邢代容,好像随时就要被面前盛气凌人的女人一口吃掉。
她还没开口,屋子门便从里面推开,醒过来的程云朔惨白着脸从屋子里走出来,“邢代容,一大早,你闹什么闹!”
黄月这会儿更是跟见到救命稻草一样,可怜兮兮往他身边躲避,“恩公......”
邢代容看到这里,气得胸口上下起伏,她伸出手颤颤巍巍指着他们俩,“程云朔,你跟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程云朔这时脸上已经是极不耐烦,“我昨天不就跟你说了,黄月是我救回来的吗!”
“那她怎么还不走!”邢代容大声吼。
程云朔低头看了一眼缩在自己手边,一双澄澈眼睛写满无助和惶恐的女孩。
“你要她去哪里?她就一个孤女,爹娘都死了,回去就要被地痞流氓继续欺负。”
邢代容这时冷笑,“所以你就把她带了回来,下一步是不是就要收做姨娘,两个人相亲相爱,亲亲热热,好不快活。”
“邢代容!你再管不好自己的嘴就滚回去!”程云朔冷然的呵斥她。
“你就说我说的是不是真的吧!”邢代容上头的跟他争吵。
“你闹够没有!”
“程云朔,闹的人是你!你现在的样子真是虚伪,你还不如就直接承认了,你就是个渣男!骗子!负心汉!”邢代容表情越发的狰狞,她冲上去捶打他,“你怎么答应过我的,你怎么答应的!”
“一个两个,现在来三个,程云朔,你就是骗子!”
她的小拳拳只落了几个就被程云朔死死抓住,程云朔低头满眼厌烦的看着她,“行,我承认了,我就是骗子负心汉怎么了!”
邢代容的眼泪哇的一下子就蓄满了眼眶,可这一回儿,程云朔连多看她一眼都嫌烦,直接喊着,“你们都是死人啊!还不赶紧把人带回去!”
满院子的下人们听到这儿,这才赶紧上去拉住邢代容。
拖着大哭大叫,张牙舞爪的邢代容往她院子走去。
想当年,邢代容可是这个院子里谁都得罪不得的人,那个时候的程云朔,谁敢动她一下,便是直接逐出了府,为她更是跟秦氏老侯爷正面对抗。
可到底世事难料,人心易变,那个当初捧在手心里疼爱的女孩终究是叫爱她要死要活的人吩咐拖了下去。
陆令筠在院门口看着哭闹不停的邢代容,眼底带着一丝怅然,她再抬头,便看到黄月怯生生委屈兮兮的站出来,跟着程云朔道歉。
“恩公,小月是不是影响你们了......”
黄月搓着衣角,小鹿般无助惶恐的眼睛带满紧张以及善解人意,“恩公已经救了小月一次,要是再因为小月闹得你家宅不平,那就不好了,我现在去跟那个夫人道歉,一定要她原谅小月,原谅恩公。”
程云朔听完她的话,便道,“不关你的事!”
“怎么会呢,一定是小月不好,”黄月紧张的攥起拳头,像是下了一个大决心一般,“恩公,小月还是离开这里吧,我一个人在外面也能活得很好,恩公不能再因为小月叫人误会,小月只求恩公一辈子顺遂康泰!”
说罢,她转身便走。
程云朔一把拉住她,皱紧眉头道,“你再回去,那些地痞流氓一定会把你掳走!不许回去!”
“可是......”
“没有可是,这个家我还是做得了主的,你就留在我摇光阁里。”
他说完,这才注意到院门口站着的陆令筠。
陆令筠看了他们一眼,淡淡微笑的走了进来。

他对陆令筠和对邢代容是两种态度。
陆令筠是他正妻,他敬她重她,家里事务也都由陆令筠安排,他要做什么,是要跟陆令筠商量一下的。
而邢代容,他根本不需要得到她同意。
男人这种生物很奇怪,他们能分得清爱和不爱,但爱和不爱并不影响女人们在他心里的地位。
邢代容是他从青楼里买来的,陆令筠是明媒正娶娶回来的。
两者一开始的心理地位就是不一样。
哪怕他最爱邢代容的那个时候,他也知道,她不是他正妻,现在没那么爱她了,更是可以随意对她发火,不用跟她解释。
但陆令筠,他从未爱她,她在他心里的地位也不一般,他就是尊重她。
他只是没跟陆令筠商量就放话留人,心里便有几分虚,生怕她不同意。
而陆令筠冲他一笑,“世子是想把黄姑娘留下来?”
“对。”程云朔看向她,眼里不复刚刚对邢代容的强硬和决绝,甚至微微有些紧张。
“那便留下来吧,不过世子的意思是留她做个丫鬟还是......直接抬个妾?”
陆令筠毫不犹豫同意,说得风轻云淡。
程云朔忙摆手,“就做个丫鬟吧,刚好我屋里头秋葵给了代容,就让她做我院里大丫鬟。”
“好,我来安排。”陆令筠淡淡一笑,“黄姑娘等下跟我去一趟,我给你安置一番。”
黄月立马抬起头惊恐害怕的看向程云朔,程云朔这一回儿可没护她,只道,“跟着少夫人去。”
她听到这儿后,把头一低,乖巧道,“是。”
这一低头,澄澈的眼底又闪过一丝幽光。
陆令筠从程云朔这里把人领走。
到了她院子里后,陆令筠坐在开春后的小花厅,端详着面前的小姑娘,“你今年有十四?”
黄月嗫嚅了一番,“是。”
“家里还有其他人吗?”
“没有了。”
“世子要留你做丫鬟,你可有意见?”
黄月这时抬起头来,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陆令筠,“恩公救我一命,这一世我便为奴为婢为恩公报恩。”
陆令筠清浅一笑,“不用叫什么恩公了,我们这是宁阳侯府,救你的是我们世子,日后叫世子便可。”
黄月眼底闪过一丝欢快,“是。”
她眼底那一丝窃喜被陆令筠精准看到,她也没多的去挑拨逼问她,只冲着安嬷嬷摆手,一张纸便送了上来。
陆令筠看向黄月,“那你便签了吧。”
“签?什么?”黄月立马警惕起来。
“要做我们府上的丫鬟便是要签卖身契的,你放心,我们宁阳侯府从来不会苛待下人,你做世子的大丫鬟,一个月四钱银子,每年两身换季衣裳,既然你家里没有其他人,那么卖身银钱十两银子,我便直接给你。”陆令筠又抬了抬手,霜红解开钱袋子,拿出了一锭银子。
黄月见此,“我,我不要钱。”
“不要钱,那你可不能留在我们府上。”陆令筠刮着热茶盏,微微抬眸。
“不是的,夫人,我不想卖身,我就想给世子爷做事,哪怕没钱也行!”
黄月深知,这卖身契签了,她就是奴了,以后卖身契在谁手上,她就得听谁的话。
陆令筠浅笑一声,“可我们府上不收自由身的奴婢,黄月姑娘看起来应该也是不想为奴,你这般的话倒是我倒是有个折中法子,我还是叫世子把你送出去,在外面给你找个好营生,这样既不会抚了世子的意,也叫你保全自由身。”
陆令筠说着,便是叫霜红去传话,“霜红,你且去告知世子一声,黄月姑娘不愿为奴。”
“是。”
黄月看到这里,目光死死的盯着一步步往外走的霜红,在霜红要走出院门的时候,她一咬牙,“我签!”
陆令筠端起茶盏,“黄月姑娘不要勉强,我们宁阳侯府是最不喜逼良为奴的,卖身真的要慎重。”
黄月也豁了出去,她抓过卖身契,咬破食指,“夫人,世子救我一命,小月自当以身相许,我这条命便是侯府的了。”
鲜红的血染上食指,黄月看着密密麻麻的卖身契,一闭眼,把手印按了上去。
陆令筠见此,脸上浮出淡淡笑容,她叫安嬷嬷把卖身契收回来,她认真看过一遍后,“你放心,我们侯府也不会要你的命,只要日后你在这府上安生做事,伺候好世子爷,好的也不会缺你。”
“谢夫人。”黄月跪在地上磕头。
“要叫少夫人。”
“是,谢少夫人!”
陆令筠收了黄月的卖身契,便是叫她带着银钱回去了。
“少夫人,那黄月我瞧着不像个单纯的,说不定藏着别的心思接近世子爷呢。”春禾道。
“怕什么,卖身契在就行了。”
陆令筠把黄月的卖身契押在她自己手上。
关键的命门在手,一个小丫头,有点心机又如何。
陆令筠做事,从来不会搞花里胡哨的,她只要抓住最关键的东西就够了。
一击就要死死掌握住。
“邢姨娘那边怎么样了?”
“听着还在哭,昨儿也哭了半宿。”
陆令筠叹口气,“真是受罪。”
她是说邢代容肚子里的孩子,有个这么能折腾还拎不清的娘,真是受罪。
“叫她这几天在院子里歇着吧,命人送些安神的茶汤。”
“是。”
一晃三日。
邢代容渐渐不哭了。
陆令筠每天去她那里看上一眼,再盯着她把安神定气的汤羹喝了,才走。
邢代容从开始的抵抗到后面木然,再到主动喝汤,自己闹腾了一圈,也歇了下来。
就是那肚子,怎么看怎么不长了,明明比秋菱大半个多月,好久也没长一长。
陆令筠瞧着叹气。
她又去看了程云朔,在黄月的照顾伺候下,程云朔也渐渐的好起来。
只是头上伤看起来还是有点可怕,得在家好好歇着。
陆令筠到他那儿,陪他下下棋,说会儿话,最后跟他道,“你要是得空,还是去看看邢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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