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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母日常by周大白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8-28

她自己还有很多事呢!
第二日,陆宽大婚,陆宽的婚宴,来贺喜的来了大半个京城的官儿。
那些自然不是陆老爹的人脉,就连陆令筠自己这边相熟的人脉也不多,更多的是冲着陆宽过来。
道喜的一波接一波,谁都知道,如今陆家风头正盛。
连带着陆令筠都叫不少京城贵妇们围着过来结识,谁不说她有个好弟弟,又嫁个了不起的人家。
一群人恭维着陆令筠时,喜宴现场,一个女人在人群之外咬碎了牙。

第360章 她还不配吗?
陆令筠叫一群人围着,一一吃着她们的酒,总算消停半刻后,今儿主事的张姨娘走了过来。
“大小姐,真是辛苦你了。”张姨娘满脸笑对着陆令筠道。
张姨娘是府上较为得宠的姨娘,柳氏称病不愿来他宴席,便是由她来主持女宾这边的宴席。
然而场上来的人,基本都是冲着陆令筠去的。
不是跟她敬酒就是跟她寒暄,替了张姨娘一大半的活。
张姨娘满是感激的看着她,毕竟她只是个小小姨娘,出身低微,出嫁前是个平头百姓家的女子,哪里见过这种阵仗,跟这么多达官贵人的家眷往来。
万一露点怯,或是应对不当,那是丢了整个陆家的脸!
“姨娘这是说什么话,今儿本来就是我弟弟大喜,我替他接几杯喜酒也算沾喜气。”陆令筠笑道。
张姨娘听着陆令筠这话,心里脸上都是喜滋滋的,她端起一杯酒敬陆令筠。
这大小姐不但嫁得好,说话也好听。
跟她这种姨娘从来不摆架子,还会说客气话。
真难叫人不喜欢!
这个时候,一道声音在她们身后响起,“张姨娘就敬大姐姐呀,我也是陆宽的嫡姐,怎么不见张姨娘敬敬我?”
循声望去,就见一二十四五的妇人拉着一个六七岁的男孩站在她们面前。
那妇人衣着并不华丽,只两襟用了绸子料,其他的都是斜纹的面。
虽不富贵,好在这衣裳还算新,在满目绫罗绸缎的女眷后宅里头,勉强能看得下去,不至于太寒酸。
这来的正是许久不见的陆含宜。
陆令筠看了一眼陆含宜这一身穿着,眼睛轻眨了眨,脸上依旧保持着笑,心里早就知,她这些年过得是真不好。
李家本来就不是什么大富之家,李家供养的人还多。
上头的老夫人年纪大还贪,什么好的都要先紧着她吃用,李家为了孝顺好名声,东西都要先送她那边过一手,下头还有同住一起的几个叔父和休弃回来的姑母,再往下才是李闻洵这一代。
偏的掌家的还是大房韦氏,韦氏精明善算,哪里还有什么好东西分给陆含宜了呢?
况且陆含宜这些年是带着儿子留守家里,李闻洵在外头当官,他不往家里要钱都算不错的了,俸禄是不可能寄回家半分。
所以陆含宜这些年全靠自己那点嫁妆和她娘偷着补给度日。
今日来参加陆宽大婚,她这一身勉强拿得出手的行头已经是她能拿出的最好的了。
“原来是二小姐。”张姨娘看到她,赶忙脸上挤着笑迎上去,“哪能不敬你,我只是刚刚没瞧见二小姐。”
“张姨娘如今哪能瞧见我呀,我穿得这么普通,哪有我大姐姐那般光彩照人,富贵荣华!”陆含宜这话酸的张姨娘的牙都打颤。
张姨娘真想吐槽一句,酸人家富贵荣华那你当初倒是嫁过去啊!
外人不晓得,她们自己家还不晓得吗,侯府当时没说要聘哪位小姐,可李家当初是点名要大小姐的。
不是陆含宜自己上赶着去抢李家的金龟婿吗!
现在知道人家过得富贵荣华了,早去干嘛了!
可张姨娘啥也不敢说,陆含宜她老娘柳氏还在她头顶上压着。
陆含宜回去告个状,她可没好果子吃。
“二小姐一样光彩照人!”张姨娘恭维着,“咱们陆家出来的女儿个顶个都是个好的,哪个都叫人说好!”
张姨娘这油滑,哪个都不得罪的话,依旧叫陆含宜不满。
“我哪里能跟大姐姐比呀!大姐姐她贤名远扬,人人称颂。”
最叫陆含宜恨不过的就是前后两世,怎么不管嫁谁,陆令筠都有那么好的名声!
都叫人恭维!
她在京里这些年,但凡碰上陆令筠在场的地方,所有人都围着她转。
弄得她就跟阴影里的老鼠似的,只能在人群里暗戳戳的看着她。
今儿是陆宽的婚礼,她也是家里嫡姐,还是正儿八经的嫡姐,可所有人只知陆令筠,没一个找她的。
她想到她和陆令筠同样是陆宽的姐姐,凭什么待遇差这么大!
想到她和陆令筠在这个场合没半点差别,她这一次再也忍不下去,站出来冷嘲热讽一番。
陆令筠叫她酸得不行,她举起酒杯,笑吟吟的给她敬一杯,“好了,大姐姐敬你一杯,今儿宽儿大喜日子,含宜你莫要生气。”
陆含宜一把推开她的手,“你也知道今天是陆宽的大婚,你一个出嫁的姐姐在这里显摆什么!”
陆令筠:“......”
“我娘才是陆家正儿八经的女主人,她只是病了,不是死了!”陆含宜把几年来对她的嫉妒恨和心头郁结狠狠抒发一番,“她把陆宽的婚事交给张姨娘操办,倒是显着你了!”
“二小姐,你这话怎么能这么说。”张姨娘听到这里,立马急了,她赶忙打着岔,“是我求着大小姐帮我的,你也知道,我身份低微,哪里能喝那些太太夫人们的酒!”
“那我也没见张姨娘你来找我呀!”陆含宜阴阳怪气的看着张姨娘,“都是嫁出去的女儿,凭什么就她能替陆宽在这里喝大家敬的酒?”
“二小姐......”张姨娘被她的咄咄逼人给憋得一句话说不出来。
这个时候,走廊上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男声。
“就凭这个宅子是大姐姐送给我的。”
这道声音落下,今儿的新郎官大步流星走进内院。
内院的女眷们见到他,纷纷转头侧目。
陆宽径直走向陆令筠身边,他脸色微醺,显然是在前头同那些男客们饮了不少酒,陆宽两眼闪着光看着陆令筠,对着众人道,“这个宅子是我大姐姐送我的贺礼,不但是宅子,我陆宽能有今日成就全凭我大姐姐。”
“宽儿。”陆令筠听他当众这般说,不由皱了皱眉,示意他没必要多说。
陆宽则是满眼感激,“大姐姐对我恩重如山,我有何不能叫大家知道的。”
他这话落下后,后院的女眷们一个个不由赞赏欣赏的看着他。
她们这些女子呀,哪怕出身富贵,可这一生不是为夫家便是为父家操劳。
有个这样会感恩的弟弟哪能叫她们不羡慕。
而陆宽说完这些,转头看向陆含宜,“二姐姐,你刚刚问,都是嫁出去的女儿,凭什么大姐姐配替我操办婚事,大姐姐送我前程送我宅子,她还不配吗?”

陆含宜的脸唰的一下变得无比红。
她是万万想不到陆令筠私下竟然帮衬陆宽这么多,那什么前程放一边,没证据没根据,可眼前这个三进三出的大宅子也是陆令筠送的!
这份礼放在谁家都能感受到份量啊!
她瞬间尴尬在原地。
尤其是想到她刚刚故意那么大声说的,都是出嫁的女儿,凭什么她能替陆宽喝着大家敬的酒。
就凭的陆令筠送他锦绣前程,送他大富大贵的宅子!
同样是姐姐,而她,什么都没给过陆宽。
甚至连今天的礼金都没给,就领着儿子过来吃个席。
可人家陆令筠做了那么多!
一时间,陆含宜只觉得自己像个笑话,自己当众打了自己脸一巴掌似的。
脸上火辣辣的烧得慌。
在陆宽和陆令筠的目光下,她直接拉起儿子,灰溜溜的转头走了。
“宽儿。”见她走后,陆令筠摇着头叫着陆宽。
陆宽冲她一笑,“大姐姐,我说了以后我会护你,不管大事小事,我都不会叫人欺了你。”
陆令筠听到这话,脸上扬起大大的笑。
满院的女眷或是羡慕或是嫉妒的看着陆令筠。
一些位份高的大官家女眷们则是不由眼睛一亮的看着他们姐弟,深邃精明的眸子把一切落在心里。
这陆宽是个知恩图报的,日后是可以叫自家男人多多留意。
而那宁阳侯世子夫人也是个有情有义的人,能接触来往来往。
喜宴结束后,陆令筠今儿结识了不少京城贵夫人。
就连三品以上的大员夫人也有好几位跟她递了帖子,邀她去赏花喝茶。
陆令筠全都一一接了下来。
喜宴过后,她便是天天去赴宴。
府里头的杂事全都交给秋菱和玲珑。
她们俩处理杂事的水平倒是越来越高,一般的小事小情完全不用惊动陆令筠,她们俩便能处置了。
事后陆令筠知道她们俩的处理,亦是满意点头。
她看着日渐长进的秋菱和玲珑,觉得这两人还挺可造的,练一练日后完全能帮她处理些小事。
一个合格的主母也该在适当的时机培养些副手。
哪里用得了她一直事事来管。
今儿陆令筠去参加兵部侍郎夫人的品茶宴。
她一进她家后院,侍郎夫人就笑着恭喜陆令筠,“恭喜呀!程夫人!”
“何喜之有?”陆令筠听着这道喜颇为意外。
侍郎夫人上前亲热的拉住陆令筠,在她耳边附耳小声道,“我们家大人昨夜收到边关急报,连夜进宫去汇报,到现在还没回来呢!”
陆令筠眼睛一亮,“可是漠北关外的战报?”
战报是比家书更早更快到京城的,这段时间陆令筠已经没收到家书了。
只偶尔听到一些战报回来。
“所以我说恭喜程夫人呀!”侍郎夫人笑吟吟的看着她,继续附耳上前小声道,“边关大捷,宁阳侯带兵大败北夷人!北夷降了!”
陆令筠听到这里,呼吸一滞,紧接着便是发自心底的欢喜。
她们胜了!
老侯爷打了胜仗!
她知这场战事肯定会赢,因为上一世也是个好结果,可自己亲历一场,不免与有荣焉。
而且是她们宁阳侯府打的胜仗,皇帝肯定要嘉奖。
她联想到之前陆宽悄悄给她透露的,宁阳侯凯旋归来后,会给侯府大封赏。
陆令筠实在是高兴得紧。
侍郎夫人见她如此高兴,提前恭喜道,“我见妹妹就是旺家旺族的好面相,谁娶了你谁家兴旺,你们宁阳侯府的富贵日子还在后头呢!到时候可别忘了姐姐!”
“姐姐真是会打趣我,侯府荣耀都是我公爹的功劳,我也是沾了光!不过日后喜讯昭告天下,我第一个请姐姐去我那里吃酒!”
“一定一定。”
两人寒暄着,闲谈着,很快交了朋友。
陆令筠是满心欢喜回的侯府,进侯府后,她便是打算把这个好消息先告诉秦氏。
可她刚刚进了府,秋菱和玲珑就寻着她。
“少夫人,您可算回来了?”
“可是有什么处理不了的?”陆令筠笑容满满的见着她们俩,开口问着。
这时,秋菱拿出一封书信来。
“边关来的家书,我们不敢拆,等着少夫人您回来看。”秋菱将边关家书呈给陆令筠。
陆令筠听到这儿,目光落在那封书信上。
她今儿刚从兵部侍郎夫人那边提前得知大捷战报,这后脚就收到了家书。
她脸上挂着笑拆开程麒给她写的书信。
一行一行的纸落在她眼里,逐渐的。
陆令筠脸上的笑凝住了。
她倏然的起身,一张从来淡然镇定的脸此刻满是凝重。
“快!备马车,去城外广济寺!”
陆令筠直接起身,一句废话和多余的嘱托没有,拿着书信急匆匆的出门。
秋菱和玲珑看到她这个样子全都心里咯噔一下。
“怎么了?”
“不知道。”
她们俩看着陆令筠前脚刚回来,后脚又匆匆的走了。
广济寺。
金身大佛前。
李碧娢跟着程云朔一起吃斋念佛。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听着什么色什么空,李碧娢只觉得全身郁结烦躁。
她到了广济寺来寻程云朔,这一次是做足了准备,要这里重新迎了程云朔的心。
可她哪能想到,程云朔在第一眼见到她确实被怔愣住,把她留下来后,整日就是带她吃斋念佛!
她夜里想要跟程云朔同房,程云朔张口一句,佛门重地,不可淫乱给她打发了回去。
谁能想到那天晚上的李碧娢是怎么揪着被子睡下去的。
算算日子,她出来已经很久了,她知道自己再这样无功待在这里,对她没有半点好处。
她儿子程秉志还在陆令筠手里呢!

李碧娢在蒲团上熬呀熬,终于熬到了老和尚念完经。
圆清大师讲经结束,他不紧不慢的起身,程云朔已经走到他身边来提问。
“主持,这几日每日同你一起诵经,只觉身心舒畅。”
圆清大师笑意深深,“程施主,老僧说过你与佛有缘得很。”
程云朔这时却迷茫的摇摇头,“不,我觉得佛经里很多我都参不透,比如这心经中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到底是何解?”
听到这色色空空的,在后头等着的李碧娢实在是坐不住。
她上前道,“世子爷,奴婢有事想与您说。”
“有什么事等回去说,没看到我在向圆清大师请教吗?”
李碧娢听着他的话,心里头气得紧,请教,请教个屁啊!
从没见他在学问上仕途上找人请教。
把劲用在正道上,他现在御前侍卫都做得得!
成日里头,不是在后宅女人堆里厮混就是听和尚念经,真是半点出息都没有!
她内心一通腹诽,可脸上越发的娇俏动容。
“世子爷,奴婢有事,你听嘛......”
她学着她打听到的邢代容,俏皮的看着他。
巍巍法殿之中,程云朔身后就是一尊金身大佛,面前则是冲他撒着娇。
他看着面前姿容恢复如初,甚至比之前更显几分年轻模样的邢代容,他一时间纠结在原地。
这个时候,一旁的小沙弥则是找到圆清大师。
“主持,过些时日您要去西域弘法传道,这边还有几处事宜要与您商议。”
小沙弥的话叫程云朔拉回思绪,他转头问道,“圆清大师,你过些时日要去西域?”
“正是,阿弥陀佛。”圆清大师依旧保持着微笑看着他,他一双清明智慧的眼睛看向他,又落在一旁暗咬着银牙,满眼所求无应妒火不满的女人。
“老僧此去西域弘法少则五年,多则十年,刚刚程施主问老僧的问题,希望下次见面时,程施主能自行参悟,老僧这里还有杂事要处置,就不打扰程施主和李施主了。”
圆清大师说完,便是带着小沙弥离开。
而李碧娢在听到圆清老秃驴要出门五年十年,立马眼睛亮了。
好啊,竟然熬到他先出门了。
简直是不攻自破了。
还出去那么久,等他下次回来,程云朔说不得早就忘了这号人。
想必连这破庙也没了兴趣。
李碧娢内心窃喜之际,程云朔却深感失落。
五年,十年!
这人有几个五年十年啊!
他好不容易在凡尘之中遇到这么一个心灵归宿,他竟然要出去了。
他看着圆清大师的背影,见他走向那尊金光闪闪的大佛位置的侧门,那尊庄严慈祥的大佛冲他露出一个耀目的微笑。
刹那金光,刹那空寂。
如此宁静宽厚,巍然出尘。
宛若天地俗物在神佛面前顿时显得无比渺小,如沧海砂砾一般,不值一提,唯有面前神佛,宽厚无边的神明,永远永恒,慈爱世人,引渡世人。
程云朔这一刻,心里突然生出一种想跟他一起出门传道的冲动。
而这时,他身后传来李碧娢的声音。
“世子爷。”
李碧娢的声音顿时打破了他空寂的遐想。
程云朔再次从失神状态回神,他面前重新是纷繁人间,是他曾经顶着不少压力立誓说最后一个妾纳进来的女人。
脂粉红颜,栩栩如生。
“世子爷,奴婢真的有事。”李碧娢娇滴滴的看着他。
“好,回去说吧。”程云朔道。
他和李碧娢一起回到了后院的小院。
通常和尚庙是不许女香客夜宿的,李碧娢是跟着程云朔一起住在后院厢房,不过也因着寺庙是戒色戒欲之地,所以大家是一人一间屋子分开住的。
李碧娢进了程云朔的屋子。
“有什么事,说吧。”程云朔道。
“世子爷,咱们来广济寺已经很多时日了。”李碧娢娇声柔弱的冲他道,手不知不觉捏在了他肩头,给他捏捏肩,“府里头想必有不少事,圆清大师也要出远门,咱们什么时候回去?”
要是之前李碧娢这么问,程云朔肯定就说令筠会处理好的。
可今儿得知圆清大师要出远门,就要不在广济寺了,这着实叫程云朔得思考思考这个问题。
是继续留在广济寺,还是......
“我们是出来挺长时间的,圆清大师也要出远门了。”
李碧娢一喜,她正要听程云朔说说什么时候回去,就听得他福至心灵般来精神道。
“不过府里有令筠操持着,不会出什么大事,倒是我们,不如一起跟着圆清大师去西域游历一番!”
李碧娢:“......”
“我还没去过西域呢,我们去西域一趟,一来可以帮圆清大师一起弘扬佛法,二来还可以游历长见识!”
李碧娢:“......”
弘扬个屁的佛法啊!
他一个侯府的世子爷不好好过富贵日子,好好享人生投胎的福成日里头想着什么乱七八糟在!
而且她跟程云朔一起去,那她儿子怎么办?
她跟着程云朔走一趟,她儿子就真落陆令筠手上了,五年十年的谁知道陆令筠会怎么对她儿子!她回来,她儿子一定是养废了!
就算不养废,这也没要回来的必要了。
这西域传佛决不能去!
“世子爷,您怎可这般想!”李碧娢忍着愠怒,“弘扬佛法一去一年半载,还去的是西域,这一路上山高水长,漠北以及关外一路往西还时有战乱,您金尊玉贵怎么去这么凶险的地方!”
程云朔听完后,若有所思,“你说得也有道理,我问问圆清大师他这一路怎么走,要不要多带些侍卫去。”
李碧娢:“......”
程云朔这肆意浪荡的同时还很有安全意识。
没一会儿,清风跑回来跟他道,“世子爷,圆清大师说了,他西行之路走过几次,已经摸索出一条很安全的路,他不走漠北关外,从蜀道入川,进入西康后爬雪山进藏,这一路都避着所有战乱区,安全得很,不用带侍卫,不过也因着避着战乱,一路难走,要独步行去西域。”

还不走的甘青直道,过嘉峪关入藏,还是绕路蜀中,从川入西康!
蜀道多难走,李碧娢这等小女子都有耳闻,走蜀道后还要爬雪山,这一路确实得用脚走了,哪有马车能走的地方啊......
而且,这一走就是走五年,十年......
他们疯了啊!
清风的话叫程云朔都沉默了下来。
显然也叫他有所退缩。
李碧娢看到程云朔犹豫的表情,微微松了口气,她趁势道,“世子爷,圆清大师的路线虽然没刀兵危险,可一路上山难险阻的,危险一样不少,又是蜀道又是雪山,还要去那么久,且多是无人道,您这般尊贵身躯哪能吃这苦!”
程云朔依旧沉默着没说话。
李碧娢懂他,知道是劝说动了,她便是又道,“世子爷,咱们也出来很久了,这一趟跟随圆清大师听了这么久佛理也是受益匪浅,不虚此行,后头就不要耽误圆清大师出行了。”
“你说得对。”她这话落下后,程云朔点了点头,就在李碧娢以为成功把程云朔说动,劝他回府时,程云朔开口道,“不过圆清大师既然马上要走了,那我们就在这里住到他离开,毕竟他一去就是五年十载,下一次见面不知几时,在这里多听圆清大师讲几日经。”
李碧娢:“......”
就在李碧娢束手无策,对程云朔这个男人彻底没辙的时候,清风又匆匆回到屋里头。
“世子爷!少夫人来了!”
李碧娢怔愣之际,陆令筠已经领着人大步闯了进来。
“世子!”
“令筠?怎么了?”
程云朔见到她来,起身来迎,语气自带几分敬意。
陆令筠扫了一眼他屋内,“把所有人都叫出去。”
她只瞥了李碧娢一眼,多余的眼神也没给她,开口道。
程云朔听此二话不说,“你们全都下去。”
“是。”
清风得令,乖乖退下去。
李碧娢则是看了一眼陆令筠,把头低下去,乖巧温顺的出门。
她走得很慢,放慢脚步就是想听听陆令筠说什么。
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就听到屋里头传来程云朔带着不安的追问。
“令筠,你这趟过来,是侯府出什么大事了吗?”
“世子,边关传来了最新家书......”
“李姨娘。”
李碧娢还想听下去,就听到门口清风的催促,“你怎么走得这么慢。”
他这话叫院里陆令筠带来的万嬷嬷和几个大丫头注意,李碧娢看到了万嬷嬷,是多余一个屁都不敢放,心里骂了清风一句,小步子离开了屋子门。
没多久,那关上的房门轰的被推开。
程云朔一脸凝重从里面大步流星走出来,他只说了两个字,“回府!”
李碧娢刚刚游说了他那么久,程云朔都没说回府。
陆令筠一来,只短短几句话时间,他就立马回府。
李碧娢见到这里,一时间没去想别的,她只知,似乎是出了大事了。
她心里头惴惴不安,想跟上去,想同程云朔坐一辆马车,路上问问。
可她刚想上马车,万嬷嬷的声音就传来。
“李姨娘这是要进哪里!”
李碧娢步子一滞,就见陆令筠从身后走来。
今儿主母在!她一个做妾室的哪里能跟主君一起坐马车!
她只能跟着马车一起和众人一起走回去!
李碧娢连忙讨好的往后退,“少夫人,奴婢知错。”
陆令筠看了她一眼,注意到了她最近变极好的肌肤,“李姨娘,你近日容光焕发得紧,可是用了什么药?”
李碧娢听到这里,眼睛一转赶忙道,“许是在佛寺里跟着世子爷一起听经诵文,心里清净,气色显得好。”
陆令筠听她这么讲,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原是如此,不是乱些药就好,几年前京里那妙音师太的事还历历在目,女子为青春永驻用那些乱七八糟的药,多是要毁了脸,不值当。”
“少夫人说得是。”李碧娢把头垂得更低了。
陆令筠没有跟她再讲什么废话,她进了马车里头。
她进去后,李碧娢心里只无限腹诽。
说得那般好听好心,可她哪里懂她们的焦虑!
陆令筠若真是好心,就把儿子还给她呀!
说这些假话无非就是立她贤良的名!李碧娢是半点不会承她的情!
很快,马车便回了侯府。
陆令筠和程云朔一下马车,二人便一起回了陆令筠的主院。
他们回去之后,程云朔又跟在去寺庙前一样,白日里去宁心院陪着秦氏,夜里只宿在主院,后院里头的姨娘是一个没见。
李碧娢见兜兜转转,最后自己跟无用功一般,儿子没要回来,程云朔也没到她身边,她心里是越发的焦虑。
这样下去除了空蹉跎她的岁月,一点用都没有。
而且她是用着那种药驻的容颜。
李碧娢见着镜中要逐渐加重药量才能掩盖住的皱纹和愈发暗沉的肤色,心里只急得不可。
她并没有多久的时间,她已经不求一直能留住程云朔的心,她要在最后时候多在程云朔那里拿到资源,拿到保障。
甚至叫他因为遗憾惋惜对她亏欠一生!
李碧娢心里头有了主意。
程云朔回府后几日,边关大捷的战报随之响彻京城,北夷降了,降书赔偿还有他们的王一起被押解回来。
宁阳侯府大胜,班师回朝。
如此喜庆的事叫全府的人欢喜。
最为欢喜的则是秦氏。
“阿弥陀佛,真是佛祖显灵,侯爷打了胜仗,回来了!”秦氏在家里欣喜的念着。
她屋子里,过来陪她的程云朔和陆令筠见她这样,全都缄默着。
“对了,听说这次程麒也会回来,对吗?”秦氏念叨了一大圈,倏得想起这么个人来。
“对。”陆令筠听到程麒的名字,应着声。
她心里沉重得紧。
那只是程麒顺道跟着回来,是程麒送老侯爷的遗体回来!

老侯爷在第一次重伤命悬一线的时候,边关战事便是全由程麒来指挥。
力破北夷人那最后一场战事终究是叫蛮夷察觉到老侯爷出事,叫他们殊死抵抗。
老侯爷是边关旧部的精魂,他在边关旧部气势如虹,他不在,那就差一大截。
最后一战打了几天几夜,一直焦灼不破,身子根本没养好的老侯爷在这关键时候重新披甲上阵。
他一出现,边关将士们气势大震,而对方北夷人则是彻底涣散了军心。
老侯爷领着旧部新军直捣黄龙,一举杀降了那群蛮夷。
可这场大战中,老侯爷旧伤新伤一起复发,战死在了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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