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同人)我靠美貌达成HE成就by胖哒一箩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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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已说到这里,在场人还有谁听不出这弦外之意,安乐侯原来是看上了这大理商人的妻子。
难怪难怪。
他们彼此对视一眼,半是同情半是幸灾乐祸地望向段逍遥。这大理商人要想来陈州行商,就是想要与他们分一杯羹,对他,他们自然不会有什么欢迎之意。
庞昱突然顿住,自觉失言,不再说下去。他自恃是庞太师之子,贵妃之弟,又是皇帝亲封的安乐侯,明面上始终是个体面的人。
即便使手段夺取美人,也一直是先礼后兵。
乖乖顺应不好嘛?
明明两全其美之事,他要他夫人,但也补个美人给他,偏偏这个段逍遥又是第二个田元起。那就怪不得他了!
庞昱暗令一下,陈州众商纷纷开始给段逍遥使绊子,有一些同情他的商人,也不愿跟庞昱作对,只能装聋作哑,闭门不见人。
方思阮的商人身份只是伪装,并不在意,但面子上要装作举步维艰的模样,城外的施的粥越来越稀了。见时机差不多了,庞昱又派石荣再次前来利诱威逼。
“大丈夫何患无妻。”
石荣见段逍遥目光闪烁不定,神色纠葛,终于有了动摇的模样,抓准时机又给他下了一定死药,他低语道,
“你如今已经是得罪了侯爷,纵使你是大理人,但你现在却是在陈州,你还想活着走出这陈州吗?如果你......前尘往事就一笔勾销,往后你依旧在陈州行商,背靠安乐侯,又有哪一个人敢得罪你?”
方思阮闭眸扶额,神色沉沉......
当日晚间,借着昏沉的夜色隐匿,一顶轿子便由段府匆匆抬至了软红堂。
庞昱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进到那间卧房去见段夫人。
“我夫君不会这么对我的......”
方思阮见他向自己走近,一步步向后退去,目光朦胧,泫然欲泣,像是天塌了般,直至身体抵上了木桌才停了下来,伸手扶住身后的木桌,仿佛是她唯一的支撑,
“你一定是在诓骗我,是你买通轿夫把我带来这里的。”
望见她盈盈秋眸盛满了泪水,庞昱顿时心软成水,竟随她一起难过起来,但又不由地心想,不管是汉人女子还是这,任她再对人冰冷无霜,也都是以丈夫为天,无法对这无动于衷。
那日初见,她如月上姑射仙子冷艳不可侵犯,此时终于落入了凡尘,伸手可触。
思及此,他就欲抚上她的肩安慰她。
却不料,方思阮眼疾手快地取下鬓间金簪抵在自己颈间,怒喝道:“你不要靠近我!”
庞昱不敢逼急了她,万一她真的伤到了自己,那他是心疼死了,急忙后退,连连摆手,声音温柔道:“思阮,我知道你此时定然很伤心,我等你缓过来再来看你......”
她与江妍不同,田元起宁死不从,始终不肯将江妍让与他,两人感情深,江妍始终不肯应了他也是正常。
可这方思阮,她的丈夫段逍遥是个贪生怕死之徒,她现在伤心是正常的,等过段时间,她的伤心之情自然就淡了。到时候他待她如珠如宝,就不信捂不化她的那颗心。
再想起江妍,庞昱总觉得不得劲起来,先前他满心满眼的她,现在却意兴阑珊起来,甚至好久都没有去见她了。
翌日清晨,
方思阮将自己关在卧房之内,装作悲伤不已的模样。忽听屋脊上有一阵轻巧的脚步声传至耳中,她的神色微微一动,细算时间,黄伯去开封府告状也是时候了。
没有多久,一个轻盈如猫般的蓝色身影从房梁一跃而下,右手执着一柄长剑,落至她的身后,落地无声。
方思阮只做不觉。
“田夫人......”话音刚落,展昭便见眼前妇人回过身,一张却又熟悉娇艳容颜映入眼帘,在这一瞬间,他几乎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如果不然,那大理无量山里的少女怎么会在这软红堂中。
眼前少女似乎也惊住了,怔怔的目光落在他的面上,很快地,眼珠氤氲在眼眶之中,似落不落......
第70章 逗猫日常(5)
大约两日前,展昭回乡祭奠亡兄,路遇一个受伤的老人,他将他救起。待老人醒后,他才知道这老者的身份,他是陈州城内的田府的家仆,名叫田忠。
他家的少奶奶被安乐侯庞昱看中强夺去,又给他家少爷冠上强占民女的罪名,关押在大牢内。
他受家中老夫人嘱托试图买通牢中狱卒前去探望田元起,却被安乐侯的人发现,毒打一顿,丢至了野外,任其自生自灭。
展昭让他前去开封府包大人告状,自己则前往这陈州城里一探究竟。
他先去了田府,见过了田老夫人,就想着先潜入软红堂见一见田夫人,却不料见到的却是故人。
展昭目光沉重,一错不错地凝望着她,她的漆发已经梳起,已是妇人装扮,她的面容依旧稚嫩娇美,和月余前大理初遇时一模一样,但天真烂漫的神色却已消散尽了,眉间萦绕着淡淡的愁绪。
“展大哥......”
少女只喊了一句就有些哽住,原本似乎又想和从前一样扑到他怀里,只动了半步,就又觉得不合适硬生生地制止了自己,眼中隐隐有泪淌出,轻声道,
“你告诉我不要相信其他人,我都乖乖听了。”
展昭不知为什么霎时间心中大恸。软红堂是何种地方,他早已清楚。
她身处这里,情形已是不言而喻。他想了解清楚情况,又怕触及她心中隐痛。
方思阮从朦胧的视线中窥探出了他心中所想,再次看见展昭她也是有些惊讶。
他刚才看她背影叫她“田夫人”,他是为了田元起之事而来的。
可他究竟是何种身份?
若说是江湖侠客,看不惯庞昱欺男霸女,因此特来为田家出头,倒是说得通。但他身上的气质,到有点像......有点像官府中人......
他们俩在大理无量山见过一面,自己的身份还得想个说法圆过去。
展昭看不得她落泪,伸手为她擦拭,手触及她的眼角,两人的身体俱一颤。她眼睫震颤,幽幽眼波中,她又流露出那种令他心碎的神情,后退一步,离开了他。
展昭收回了手,道:“对不起。”
“你总是向我道歉。”少女已恢复了平静,淡淡笑道,“你从来就没有对不起我什么。展大哥,你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展昭犹豫道:“我在郊外遇见了田家的家仆忠伯,知道了发生的事......”
他还没说完,就被少女轻轻的呢喃声打断,她喃喃道:“你是来救田夫人的,,,,,,”她的脸色黯了下来,却只有一瞬,就恢复了如常,眸光向旁望去,不知再想些什么。
展昭涩然道:“你不是在大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方思阮开口欲答,恰在此时,房门传来几声轻轻的“砰砰”声,一个侍女的身影隐隐约约浮在纸窗上,手上似乎端着什么,她细声细语道:“夫人,吃早饭了。”
方思阮与展昭对视一眼,拉着他走至帘后,方冷冷道:“我不吃,你拿走吧。”
那侍女仿佛早就习惯了被这般对待,微微福身后离去。
方思阮目光从门上移开,向身旁展昭的脸上望去,就见他怔怔地望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剑眉微拧,神情复杂,不知在想些什么。直至察觉到她目光之时才过了神,不自在地松开了手。
“你那日走后没多久,我师父就回到了山谷中。”
展昭忍不住问:“他发觉了我领我出谷的事?”
“不。”
方思阮摇了摇头否认,凝望了他一眼,转身背对他,静静道,
“他带回了一个男人并告诉我,已经我许配给了那个男人。那男人是个大理商人,我们匆匆成婚后,他告诉我要来大宋做生意,我就随他一起来了陈州。却不料......却不料遇见了安乐侯......”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展昭已经能够猜测到后面发生的事情,她生得如此貌美,庞昱怎么能够放过她。
而她的......她的丈夫一个在陈州根基不稳的商人如何能抵挡得了背景强大的安乐侯呢?
展昭紧紧握住了手中的巨阙剑,绕至她的身前,深深凝望着她的脸庞,郑重道:“我带你出去。你知道田夫人住在哪一间房里,等见过她,我就带你们一起离开这里。”
少女琥珀色的眼眸里蓦地涌上了希冀,专注地凝视着他,片刻后却缓缓摇了摇头,低头道:“庞昱势力范围很广,你得罪了他会很麻烦的。趁没人发现,你赶紧离开吧。庞昱现在正对我上心,我有办法叫他将田夫人和她丈夫一起放了。到时候你就带着他们一家离开陈州,走得越远越好。”
似乎是看见了那个场景,她竟微微笑了起来,忍不住扶在他结实的手臂上,以一种甜蜜的口吻说道:“可以去大理!那里四季如春,风景秀致,是个定居的好地方。”
这一刻,展昭眼里的她又与大理无量山里的那个天真烂漫的少女重合在一起。
但她们本就同一人,不该像现在如此。
展昭沉默地望着她:“那你呢?你也可以和我们一起回大理。”
“我已经回不去了......”
方思阮容色平静,云淡风清道,
“我和田夫人不一样。她的丈夫面对庞昱的威逼利诱从未妥协过,即便他被关进了大牢。但我......但我却是被我的丈夫亲手送到庞昱手上的。你告诉我不要相信其他人,我做到了,我的师父不是旁人,从小到大,我最相信他了。至于段逍遥,他是我的丈夫,我应该相信他的,对吗?”
她眼中染上了一种充满天真的好奇,但尽头却满是痛苦。展昭看的喉中阵阵发紧,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涩感攥住了他的心脏。
如果可以,他希望她永远都如初见那般无拘无束、无忧无虑,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像只折翅的鸟儿被囚禁在这金笼中,她此刻虽面上平静,心中却在滴血。
展昭听她语带萧索,忽然按在了她的手背上,柔声道:“那你能不能再相信我一次,我一定会带你离开这里,在这之前,你一定要好好的。实不相瞒,我的身份是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在开封府包大人手下供职。庞昱在陈州犯下的事情已经传过去了。包大人刚正不阿,定然会严肃处置此事。”
少女眼睫微颤,深深望着他,微微颔首,轻声道:“展大哥,那就按我说的,我先劝庞昱放了田夫人和她夫君,后面的就等包大人来了再说。”
展昭将自己的身份全盘托出,他果真是朝廷中人,方思阮听他提到了“包大人”,应该与黄伯口中的“包大人”是同一人。
那她便将时间拖到这位“包大人”来陈州,看看他究竟会如何处置庞昱。一切就到时候再说。
相视几息,她终于忍受不住抱住展昭,如同那日在大理无量山时那样。
展昭感到自己胸前传来一阵湿意,心漏了一跳,她用一种很轻很缓但却足够令他听清的声音说,“展大哥,如果那天......那天就将我带出山谷,那该有多好?”
方思阮稳住了展昭,她以庞昱失言告知她私底下派了人去刺杀包大人为理由,劝退了他隐身软红堂保护她的想法。
展昭得到消息自然急急地要赶去开封府保护包大人。
晚间,庞昱还是忍不住又来到了软红堂,他在卧室门口踌躇不止,每每举手欲敲门时,又还是放下了。
恰巧此时,一侍女路过这里向他行礼,庞昱询问侍女下来,得知方思阮将自己关在了房内,一日三餐均未食时,当即大怒着斥责侍女。
正当此时,门却被拉开,方思阮冷冷地望向了他,寒声道:“是我不想吃饭,你在她面前耍什么威风。”
她说完后又立刻回到了房间里去。
庞昱毫无怒意,反而因为她肯搭理自己而沾沾自喜,当下也不训斥侍女了,挥了挥手,示意她离开,而后跟在方思阮身后进了屋。
见方思阮坐在圆桌旁,他立在一旁微微笑道:“方姑娘,你不要跟自己身体过不去。段逍遥那人根本不值得你伤心。”
方思阮冷冷瞥了他一眼,忽然道:“我今天一整天已经想过了,你说的的确有点道理。但你想让我跟你却没有那么容易......”
庞昱听她松口,立刻道:“我可以向你保证,今后你想要的东西我绝对千方百计也会弄到送至你面前。”
方思阮只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又道:“男人的保证我听多了,我一点都不相信。我只看一个人是怎么做的。”
庞昱顺势在她旁边坐下,沿着桌面尝试去摸她的手,笑道:“你想要什么尽管告诉我。”
“我要你放了田夫人和她的丈夫!”
庞昱的手一顿,神色顿时纠结起来。
“我从前发过誓,我今后的男人就只能有我一个人。”方思阮见他这个样子,冷冷一笑道,“你连我要求的第一桩事情都做不到,还提什么以后!”
庞昱望着身旁人的玉颜,越看越是喜欢,可是江妍他还未得到手,此刻让他放了她,还有些舍不得,一时间进退两难。
但见她冷着一张俏脸,冷艳动人,终是色心压过了不甘心,咬着牙答应了她。
方思阮举起茶杯轻啜了一口,放下时食指上挂着一滴翠绿的茶水,倒运内力,那滴水珠霎时间凝结成了冰,轻轻一弹,朝庞昱后腰射去。
她使得这一招是她自己创始的,名叫“生死符”,凝水成冰,在冰上附着内力,射进人体内。
这发射的手法最有讲究,附着在冰上的内力分阳刚之力和阴柔之力。阳刚之力和阴柔之力若是不同组合起来,都会产生不同的效果,因而千变万化,中了“生死符”的人会产生的感受也是不同。
这生死符一发作,一日厉害一日,奇痒剧痛递加九九八十一日,然后逐步减退,八十一日之后,又再递增,如此周而复始,永无休止[1],只有她的秘药才能抑制住这疼痛。
庞昱不过是一个没有武功的普通人,又沉迷酒色已久,身体不如练武之人那般康健。
方思阮特意削弱了内力,附在冰珠上的内力聊胜于无,寻常大夫检查不出什么,只会使其时不时的难过异常,却不会对他性命有碍。
庞昱只觉腰间一下子酸软不堪,又似被针扎了一般,疼痛不已。
“嘶”庞昱轻呼一声,按了按后腰,微皱眉头。
方思阮偏过头去望他,玉容依旧布满寒霜,只装作全然不知发生了何事,问道:“你怎么了?”
庞昱被她这潋滟的眸光一扫,只觉身体顿时软了半截,原本身体上的不适全抛在了脑后,又探出手,准备完成刚才未完成的事情,即将触及她白皙的指尖之时,方思阮又是一缩。
他瞬间显得有些失望,轻声央求道:“思阮,你让我做的我都答应你了。你总要给我点奖励......”
方思阮没有料到这厮中了她的“生死符”,还能生龙活虎地想这些,只是扯了扯嘴角,向他冷冷一笑,又道:“你嘴上是说的好听,谁知道你会不会真的去做。你要想奖励,我还要再看看。”
庞昱养尊处优惯了,自小就是众星捧月般长大,从没有人敢忤逆他,头一两次的拒绝,他还有些新鲜,但当他样样依着方思阮,她依旧百般拒绝他,他就有些不满,拍了一下桌子,愤然站起,喝道:“你竟敢......”
黄梨木圆桌一震,杯盏轻轻一晃,与桌面轻碰,发出一记响声,碧绿的茶水从茶杯中溢出。
庞昱没有料到眼前女子丝毫没有惧意,反而也是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杏眸圆瞪,向他逼近,细白纤细的手指戳在他的胸前,步步:“我怎么了,你又想怎么样?”
他一时怔愣,反倒是被她戳得连连后退了好几步,就再也说不下去了,连连说了好几个“你”字,就卡壳得说不下去了。
方思阮没有放过他的意思,不满道:“好大的脾气!是我求你做的?这难道不是你自己心甘情愿答应的。”
她斜睨着他,雪白的两颊因为生气而满是红晕,原本就明艳的容貌更加夺目逼人,手指继续戳着他胸口,阴阳怪气道:“怎么了?这才第一件事,你就这个态度。你不想做也可以不做。我又不是硬逼着你去做。”
庞昱神色有一种说不出的古怪,他生平第一次遇到如此对待他的,这女子对他毫无畏惧,反而这般颐指气使,理直气壮的。
就连江妍,尽管她一直不肯屈从他,在他面前也是苦苦哀求,他逼得急了,她就以死相要挟。
想来大理风气开放,女子泼辣些也是正常的。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能够在这短短一天之内就已转换了心情。
庞昱从未遇见过这样的女子,反而有些复杂,心中有点生气,又觉得她与旁人不同,但他贪看她生气时的美态,不知不觉就又软了下来,开口温言哄道:“我也不是这个意思,答应你的我自然都会做到。就是你这样待我,难道还不许我有点伤心......”
他扶着她的肩,哄她坐下,看她渐渐气消,才安心下来。
方思阮拍开他的手,冷冷盯着他道:“你那是生气的语气吗?”
庞昱这时已看出她是吃软不吃硬,她这不轻不痒的一拍,被那滑腻柔软的肌肤整得心中一荡,恋恋不舍,乐得哄她,拿起合拢的折扇敲了敲自己的头,笑道:“我这人就这样,往后还须你多包涵。你......”
门口传来几声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庞昱的话。他瞬间有些不耐烦,冲着门外喊道:“什么事?”
“侯爷,有事相报。”听声音是庞昱的家仆庞福。
庞昱皱眉道:“什么事?不要紧的明天再说!”
庞福显得有些犹豫,压低了声音说:“是太师传信过来了。”
庞昱动作一滞,变了个脸色,冲方思阮看去,歉意道:“我这边有事要忙,你有事尽管吩咐侍女。”而后,他便开门踏了出去。
方思阮弹了弹肩膀,这一世她内力深厚,耳力过人,三里之内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屏息听去,庞昱和庞福的脚步声渐远,那两人好似又进了不远处的另外一间屋子,门板轻启轻阖。隔着几层墙壁,两人说话声轻轻楚楚地传来过来。
只听庞昱问道:“我父亲信中说了什么?”
庞福回道:“太师信中说道,有人前往开封告状,包拯前来陈州查赈。”
而后就是长时间的静默,庞昱似乎是在思索应对之法。良久,他又道:“这有什么?这路程这么漫长,包拯也得安安全全地到达陈州才能查赈。”
庞福似乎一惊,失声道:“侯爷的意思是派人在路上刺杀包拯!”
方思阮听到此处微微一怔,她先前哄骗展昭,说庞昱派人暗杀包大人。当时她只是想骗展昭离开陈州,免得破坏自己的计划。
至于暗杀这种事情本就说也说不清,就算最后没发生也没有关系,他们也不会去找庞昱对质。没有想到现在倒是歪打正着了。
“可包拯是朝廷命官,我们......”
庞福还没说完就被庞昱打断,他呵斥道:“包拯这么多年也得罪了不少人,有人寻仇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我们远在陈州,管我们什么事。饭桶,要怎么做难道还要我来教你!”
此后,那边就再无声响。
确认过今天夜里不会再有人前来,方思阮熄了灯,从窗口悄无声息地跃了出去。她先是回到自己原先的住所,换上男装易完容后按照之前打听的地址,一路施展轻功,到了田府。
月上柳梢,几点黯淡的星子在夜空之中闪烁。“咚咚咚”三声打更声在墙外声响起。
方思阮从前墙上翻下,整间宅院悄无声息,只有极轻的念经声从一个角落传来。
她循声而去,来到一间房间前,窗牖未关,从窗旁望进去,就见到一个素衣中年妇人跪在佛龛前,双手合十,闭眼诵读佛经。
她前方的佛龛坐西向东,正对大门。佛龛为鎏金铜制成,仿楼阁建筑而制,一座到底,里面放着一尊白玉观音像,供桌上摆放着几盘贡品。
佛经诵完,中年妇人又道:“恳请观音菩萨保佑我儿与儿媳能够平安度过这一关,老妇愿意......”
方思阮轻轻敲了敲门。
中年妇人立刻惊道:“是谁?”
家中发生惊变之后,她就散尽家中奴仆,只留下年迈的田忠一人。
田忠忠心耿耿,把田家人看得比自己还重要,田家遭此劫难,他始终不肯离去。田老夫人劝不过,又想到他年迈体弱,别无其他亲人,离开田家也没有去处,就将他留了下来。
先前她让田忠前去牢中打点,但他一去不回,恐怕也已惨遭不测。
田府除了她,再无其他人。这么晚了还有人敲门,田老夫人又紧接了一句,揣测道:“田忠,你是吗?”
方思阮在门外道:“田老夫人,我是受黄伯所托前来帮你们的。”
黄伯其实并未求她帮忙,但她一个陌生“男子”来到田府,要想取得田老夫人信任,就只能借他的名了。
田老夫人听门外响起的男声清朗有力,应该年纪尚轻,他提到了“黄伯”应该就是亲家老爷,她当即起身前去开门。田家如今落入这般境地,她也不怕有人前来害她了。
轻轻拉开门,就见一个面容清湛非凡的年轻男子站在门口笑望而来,她活了那么大岁数,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秀雅出尘的男子,只觉眼前一亮,田老夫人不由疑惑地问:“公子,你是?”
“我姓段,名逍遥。”方思阮朝她温和一笑。
田老夫人想起田忠,忍不住叹气道:“段公子,此事牵扯到安乐侯庞昱,若是因为我家的事情连累了你,我心中实在是过不去。还是算了吧。”
方思阮微微一笑安抚她:“老夫人,你不用担心。我既然是要管此事,那必定这些都已经考虑过了。那区区安乐侯奈何不了我。”
田老夫人听他口气,丝毫没有把安乐侯庞昱放在眼里,似乎背景颇硬,眼里终于燃起了希望,急急道:“那段公子,我需要配合你做些什么?”
夜,静寂深沉,偶有一两声鸟鸣。
方思阮望着她说:“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收拾行李,我先趁夜送你出城,将你安置在我准备好的地方。那里很安全,没有旁人知道,你就在那里安心住下。明天我就会将你儿子和儿媳送过来。旁的你不用管,等我消息。我再来寻你们之时,就是那安乐侯庞昱落网之时。”
田老夫人心中疑虑甚重,但还是听了她的话,迅速地收拾了几件换洗衣物和钱财,与她离去。
或许是因为庞昱得知了包拯要来的消息,城门戒严,巡查比平时频繁严格许多。
但对方思阮没有什么用,她嘱托田老夫人闭眼不要出声后,抱起她,飞身出城,一路急驰,来到陈州城外山野之中的一处隐蔽院落中。
田老夫人这一路按他所说,闭着眼,只感到耳旁疾风而过,但却平稳异常,知晓这年轻男子果真是个高手,心中希望愈发大了。到了这院中,听他安排,吃食清水应有尽有,枯坐房中度日如年般等着第二天到来。
天光熹微,阴雨绵绵,开封府前往陈州的官道上,一支队伍行走着,走在最前面的是四个身披蓑衣带刀校尉,行走间环视四周,目露警惕,令有四个身披蓑衣的轿夫抬着一顶官轿,后有侍卫若干。
道路两侧蒿草茂密,在雨水的冲刷下微微颤动。山光浮黛,雨雾萦绕,远处隐隐约约可见是一片密林。
一个身着玄色衣衫的剑客缓缓从雾霭流动的林间走出,他任雨淋湿,眸似寒星,锐利逼人,一步一步行至官道上,不躲不避,直迎而上。
直至三两方距离三尺远时,队伍停下,那剑客也停下了脚步。
最前方的王朝上前一步,先是客气道:“这位公子,请你让路。”
玄衣剑客已被雨水淋湿,但却依旧一动不动,连眼睛都未眨分毫,只是举剑向前。
王朝马汉、张龙赵虎见其来者不善,当即拨剑,摆阵相待。玄衣剑客剑未出鞘,只凭拳脚就一一击退了四人,不急不缓地走到轿前,白光一现,他抽剑而出,直接向轿中刺去。
轿帘锦帛破裂,轿中人即将被刺中之时,一把剑凌空格挡在轿前,一个蓝色身影从空中翻滚跃身而来,衣袂飘飘。两剑相击,当即发出“钉”的一声。
两人近身,拆了五六招,不分胜负,只见空中剑光霍霍,两剑击打声不绝于耳。
展昭身体一晃,斜剑朝玄衣剑客的大腿刺去。玄衣剑客脚踏展昭的剑起身一跃,双腿踢向他。展昭身体向后避开,以臂相击,同时凌空翻了个身。甫一落地,展昭与玄衣男子同时向对方刺去。
鲜血淋漓,经雨水冲刷,慢慢在胸前扩散开来,展昭身体一斜,手中的长剑已陷入玄衣男子右胸,玄衣男子的剑擦在展昭左臂旁。
两人默立雨幕中,展昭收回了剑。
第72章 逗猫日常(7)
庞昱果真按照他先前说保证的,将江妍和其丈夫放了出去。方思阮一路尾随之后,见他们先是抱头痛哭一番,而后回到了田府。她又按照先前的说法再跟他们解释了一遍,就将他们送出陈州与田老夫人团聚。
她赶回软红堂,就听侍女传来消息,今天晚上安乐侯要到她这边来。方思阮知晓这回庞昱一定是打着要得到她的主意。
她这一次也不打算拒绝他。
她要以其人之身还治其人之道。
推门走进厢房之时,庞昱就觉今日的方思阮与平时相差甚远,终于愿意温柔以对,当下揽住她欲吻上去,又被她躲开。
方思阮眼似潺潺春水,主动为他倒上了一杯酒。
庞昱眼睛一亮,心中甚喜,接过酒杯。
“思阮......”
一杯下肚,庞昱已觉微醺,但身前的美人一杯向他递来依旧劝他饮酒,眼似秋星,脸欺腻玉,艳丽至极,令人心醉,当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不知不觉中好几杯入了肚,他的大脑开始昏昏沉沉起来,仍不忘要事,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