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修仙游戏抽卡:开局抽到浸猪笼by鹿门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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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简历上写着,你出自西南,来自边境地区,那里的方?言与大魏的南方?邻国语言相近,所以你自学了?多门南方?邻国语言?”
何晓春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于是,云鬓雾鬟的龙女婉然一笑。
戴着小?黄鸭帽的少女龇牙一笑。
“反正你也没?进那家公司的面试。如果你陪我去幽世走一趟,表现好,我就?录用你!”
“放心,我现在可以庇佑凡人了?,不会让你变荒怪的!”
不待何晓春反应过来,李秀丽拽住她,往雨中的马路水洼里一跳,跃入了?被雨打得涟漪晃动,宛如抽象派画作的“城市倒影”。
须臾间,何晓春被那少女带着,跳进了雨水倒影里的“城市”。
强烈的失重感后,“啵”的一声,穿过了无形界限。她眼前一花,站在了马路边,进到?了另一重世界里的“城市”。
仍然高楼大厦,似乎城市依旧。但耳边忽传簌簌声。她抬头一看,吓得捂住嘴,之前在倒影中看到的铺天盖地的“蜘蛛网”,就凝在她的头顶。
这细细密密,笼罩尘世的网,黏住了庞然的“飞虫”。
这些“飞虫”,半如虫豸,半有人貌。有些只剩一张脸还有人的五官,身体像金龟子,像臭虫,像蜜蜂……有些尚且囫囵人模样,仅背后长了昆虫翅膀。
蛛网上方,则有浓厚的、巨大的阴影悬着,藏在绰绰的云雾中,闪烁着两?点网状黄光。
隐约是只放大了无数倍的蜘蛛。
它只有一条堪比电视楼塔的蛛腿,漏出遮挡的云雾。
腿上遍布元宝、铜币样花纹,生长数不尽的尖刺刚毛,如似刀林针刑、荆棘之林。
在荆棘林般的刚毛上,串满了“飞虫”或“飞虫”的残壳。
有些已经只剩了一张空荡荡的皮壳,七窍只余黑洞洞窟窿,内脏与血肉被吸食殆尽。
还有许多形容枯槁,身体瘦了一大圈,勉强还有个完整模样,只是哀嚎不绝,鲜血淋漓而下,好像是正在溶解、漏液。
有个“飞虫”看到?何晓春,语调古怪地奋力伸出手,叫了起来:“晓春,是我啊,救我,救我——”
何晓春被喊得一个激灵,愕然地认出那面容枯槁的“飞虫”,竟然是她上家公司,与她熟识的,一个为了供养老人的医药费、孩子学?费,每每加班到?深夜,极隐忍老实的同?事。
这同?事与她关?系不错。
虽然此情此景可怖,但一直被骂作老好人的何晓春还是下意识地往前走了两?步,朝她伸出手……
她立刻被人揪住了衣服。
“呆乎乎的,别过?去。那家伙身下垂着蜘蛛丝。你过?去,也被黏在网上了。”
闻言,何晓春一怔,仔细一看,果然看到?,同?事的身体下方,垂下来一条透明的、极难看见的“丝”。
见自己被叫破,同?事露出苦笑,喃喃道:“别怪我,晓春,别怪我……那么高的利息,我怎么付得起啊,那是我亲娘啊,我亲娘啊……不能?看着拔管子,我只能?借……”
颠三倒四的话音未完,其身下的那缕蛛丝骤然朝何晓春扑去!
速度之快,即使是短跑运动员也很难反应过?来。
但丝线未至,寒光骤闪。
蛛丝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倏尔燃烧了起来,化作灰烬。
剩下的蛛丝,如有痛觉般,当即便往上缩去,似在逃避。
何晓春身后之人却迈了一步,伸手一攥,将那蛛丝“握”在掌中,还绕了绕。
确定拽住后,这只纤细的手,猛然一拽。
轰隆隆,这张笼罩了数个城市的巨网,顿时剧烈震颤。
其上“黏着”的飞虫,也随着蛛网的震动,而不断被抖落下来。
还活着的,落在地上,先是麻痹不能?动,痛苦挣扎了一阵,随即,嗅到?了一股辛辣的清香,便哇地吐出恶臭的黏液,然后身体慢慢恢复了知觉。
云幕后的蜘蛛,见此勃然大怒,口器大开,嘶嘶作声。当即,天空落下无数丝线,朝何晓春身后的少女裹去,要将她缠成茧子。
但尚未及身,只沾染了些许少女周身的炁,所有的蛛丝都燃烧了起来。
而少女纹丝不动,两?只脚都未挪步,只站在原地,单手用力:“不识相的虫豸,给我下来!”
隐没在云幕后躲躲藏藏的花斑蜘蛛,惊恐万状,拼力往上爬去,却还是随蛛网,轰然而坠,砸在何晓春跟前,掀起一地烟尘。
它尚未来得及逃窜,一柄宝剑骤然钉穿了它的甲壳。
何晓春身后的少女这才?缓步而前。
身边原本戴小鸭子帽,穿蓝衣,踩球鞋的中学?年纪的少女,进入幽世后,便自然而然换了一副衣冠打扮,露了云鬓雾鬟,霞衣飘飞的真人相。
龙女臂膀上缠绕的帛带无风而动,腰系的环佩击打珠饰,叮当作响之间,风雷之声随步而起,飘渺水雾环绕不散,灵光射射。
像大魏遥远神话里?的仙家宛然活转,步出庙宇。
虽有方才?倒影里?的惊鸿一瞥,但此刻,何晓春近距离嗅到?龙女身侧的清甜水雾气息,呆滞地看着她从自己身侧走过?,一时脑子里?转了不知多少儿时读过?的古典连环画。
却见年少的龙女走到?狰狞巨蛛前。
她个头不大,还没巨蛛的一根刚毛高。站在跟前,像倾倒的石山与脆弱的玉璧。
但此时巨蛛骇得四肢蜷缩,竟发出人声,苦苦哀求:
“上真,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没看出您居然是化神修士,不慎动了您的同?伴……您饶我一命,饶我一命……”
龙女盯着它,眸子里?的碧色愈发浓郁:“历城贷款公司、平州金融集团……大魏银行?”
穿透幽阳,她准确报出了巨蛛“现?象”的阳世对应真身,每一个上级。仿佛有什么特殊神通。
巨蛛的求饶声在她说出“大魏银行”四个字时,戛然而止。
龙女道:“胆子倒是很肥啊,消息也很灵通。我刚下了命令,刚出了公司,就来试探了。”
一旁吸入龙女身侧“水雾”而得她庇佑,从而无知无觉在幽世行走自如的何晓春却张大了嘴巴。平州金融集团……大魏银行?
这、这哪个在现?实里?都大名鼎鼎,这个倒影世界里?的蜘蛛妖怪,和他们有什么干系?
巨蛛说:“我——”
辩解之言刚说了一个字,龙女对蒲剑说:“杀了。”
蒲剑应声,剑身一抖,属于中天神剑的草药清香就要再度扩散,将这只“巨蛛”现?象焚烧成灰。
即使是“现?象”意义上的毒虫,只要在幽世成了型,一旦被找到?,也在它本体的灭杀范围。
巨蛛平时藏在云雾后,高高在上,即使是上任董事长,也要高看三分?,哪里?受过?这样说杀就杀的待遇。
现?象受重创,阳世的本体也会受到?巨大牵连。
即使阳世本体不灭,现?象还可以再缓慢再生,但会是非常可怕的损失……
它立即惨叫道:“您不能?这么对我!董事长,我、我们掌着大魏的半个钱袋子,多数国?民都欠着我们的债务,一旦我出了事,大魏的金融系统……股市……国?外……融资……危机……百业萧条……”
它在蒲剑气息的折磨下,词不成句,断断续续,说了许多复杂的、可怕的名词。
何晓春都听得心惊肉跳。
但龙女似乎根本懒得听:“啰啰嗦嗦,杀了。”
蒲剑随心而动,草药清香骤然而爆。
巨蛛只来得及留下一个不敢置信的眼神,瞬息灰灰。
这也太粗暴了吧,这下,连尚且只是懵懂地察觉了什么的何晓春都愣住了。
小心翼翼地问龙女:“你……您,您杀了它,它好像跟大魏银行关?系密切……它说的,好像也有道理,会不会对现?实造、造成影响……”
龙女却道:“这家伙吃人无量。我‘看到?’它的阳世身时,凝聚出它的那些家伙还在从事以各种官方、公司的名义的放贷等?行为,很多是高利贷。”
“刚刚如果你被它抓住,现?实中,大概就是你因为接触所谓同?事,被骗着强迫着借了贷,然后有些很不好的遭遇。”
少年仙家负着熠熠宝剑,睨她一眼:“吃人的家伙说的屁话,不当听。”
“如果真有麻烦,那就去解决。”
“要不然我要那群废物属下有什么用?”
何晓春听得愣愣的,至此,才?明白刚才?的蛛丝试图接触她代表什么,冷汗刷地就滴下来了。
这时,一旁却有个高声赞叹的声音:“您说的对,这些吃人家伙,不过?是试图恐吓您!”
龙女、何晓春移过?视线,却见一旁爬起来个咳嗽不停的年轻男子。
他原本也是飞虫的样子,穿着一身陈旧的西装,身体长了翅膀,被黏在蛛网的最?中心的位置,却被消化得最?慢,仿佛是什么难得的美味。
巨蛛消失后,他咳出了许多黏液,昆虫的异状逐渐褪去,此时终于不再浑身麻木,慢慢爬了起来。
他生得清秀,但是眉毛浓横,双唇紧抿,又有一股倔强的犟种味。
一边咳嗽,一边对龙女说:“我在它的网上挂了很久,听说,龙相者,必是非凡之客。前段时间,更?听它窃窃自语,说了‘新任董事长’的‘荒唐之举’。”
“您应该就是新任‘天地管理公司的董事长’吧?请您不要相信它的恐吓之言。经济危机,金融崩溃,在某些框架和逻辑范围内,看起来是无解的。但只要跳出它的逻辑,它的体系,这些吓唬人的东西,非无解,也并不可怕。”
“‘钱’,不过?是一张纸,等?价物罢了。只要粮食、能?源、轻重工业俱可自足,能?被组织协调起来,有序而转,天下人衣食住行无忧,可以继续正常生活,无‘钱’又能?崩溃到?哪里?去?大魏如今的粮食、能?源等?,尽有。只要抠出来,即可。”
“尤其是您既然有一天下的愿望,那怪物所说的‘崩溃’云云,对大魏而言,更?不是什么问题。量天下之物,取长补短,取彼有余,填此不足,尽天道的原则,根本不必怕这等?虫豸。只是您要尽快完成统一罢了。”
龙女看了他几?眼,眸子凝碧,似有神光流转。看得深了,忽然勾唇一笑:“虽然听不太懂,不过?你说的比那蜘蛛中听。唔,没害过?人,倒是救过?不少人。咦,身上还有聚集收敛的炁,入道了。你是修士的‘现?象’?哪个门派的?”
清秀的年轻男子朝她一礼,苦涩一笑:“……无门无派。我之阳世寄身不过?一潦倒散修,名唤林斯文。”
这时,一个人头企鹅从阳世匆匆赶到?,拍着鳍叫道:“老板,老板,这边出什么事了啊?您不是要往南方国?家去吗?怎么还停驻在此?”
龙女瞥企鹅头一眼,没说巨蛛毙命前的威胁,只是指了指林斯文:“这个,去阳世找他本人,如果没有工作,招进公司。顶替你原来的工作,升任财务部部长。”
企鹅头明显愣住了。不是,怎么忽然空降一个财务部长?
“您认识这、这位林道友?”
“认识啊。认识三分?钟了。先招进来看看。”
这也太随意了吧!太草头班子了吧!哪有财务部长“招进来看看”的啊!企鹅脑袋都快炸了,差点没呕出血来。
正想?苦劝董事长,却见龙女冷冷地瞥他一眼。杀气腾腾。北霸天霎时噤声。
罢了罢了,董事长自从上任,这异想?天开,又不是一次两?次了,比起随意任命个财务部长,她之前对全?世界下的命令那才?叫离谱。
空降的一个普通散修,哪里?懂天地管理公司的运转?能?压住底下那群人?迟早干得一团糟,或者根本干不下去,滚蛋也是迟早的事。
还是别忤逆这位魔头为好……到?时候也是她自己丢脸……
龙女随手指了个野修士任财务部长后,带着一脸懵的何晓春,往平州边缘,也就是大魏与钟多南国?接壤的边境而去。
北霸天还在东看看西看看,抓耳挠腮:“奇了,平州上空是不是少了个中型现?象啊?”
“董事长,您又看到?一个蜘蛛——”
“噢,看到?了。”龙女说:“炸了。”
“啊???”这是什么恶劣的世纪玩笑吗?董事长听说有鱼龙变之术,能?看透阳世与幽世对应的啊,她难道看不出来那个现?象可是——
龙女一只脚迈过?国?境线,回头朝她的总经理眨了一下眼。
这张鹅蛋脸儿,五官线条柔和极了的面庞,一点心虚与犹豫也没有:
“对啊,炸了。”
晴天霹雳当头打,北霸天一屁股蹲倒下。妈呀,大魏的金融系统啊!那岂不是也炸了!这魔、魔魔魔头——
“你嚎什么?”龙女说:“再嚎没收你嫡系徒子徒孙三百只。我刚任命了新任财务部长。自有他处置。”
便头也不回地跨过?了边境,自往南国?幽世而去。
北霸天呆滞地看着她的背影逐渐消失,终于,等?到?炼炁化神修士也再听不见的时候,惨烈地嚎了起来:“你还是把我子孙带走三百只吧!!!魔头啊,阳神魔头啊!!!”
这一嚎,旁边的林斯文大吃一惊:“什么,新任天地管理公司的董事长,是阳神修士?”
北霸天一把鼻涕一把泪:“如果不是阳神修士,能?干得出这些疯癫事来吗?就算吃人,让它吃些又怎么了?说什么也不能?就这样随意地杀了这么重要的现?象啊!不,阳神都没这么癫啊!!这就是任性鬼,混球,无法无天的魔头小祖宗!!”
北霸天的嚎声越来越凄惨。
它只顾着自己抹眼泪,却没有发现?,本应听到?“阳神”感到?恐惧的林斯文,站在原地,双眸发亮,露出了极高兴的表情。
等?过?了大魏幽世,到?了南洲众多国?家对应的幽世。
原本的景象又是一变。
先是出现?了一片无边无际的大海。
何晓春被龙女领着走,走到?这里?,龙女在岸边停住步伐,眺望海涛,似乎在观察什么。
等?了许久,何晓春斟酌了一下,还是谨慎地询问起这位行事乖张,一看非凡的救命恩人:“您要我担任翻译。不过?,您要翻译的内容,是什么方向的呢?是外交沟通,还是商务?或者是其他?”
龙女啊了一声,挠了挠脸颊:“应该算,外交沟通吧。”
“噢噢,好的,不过?我以前学?的时候这方面学?的很少……是大概什么外交内容?”
龙女道:“放心,我要你翻译的很简单啦。”
她凝望着那片大海,咧开嘴,笑了:
“主要翻译内容是,各种南洲国?家语言里?的一句话怎么说。”
“‘一群垃圾,你们祖宗来灭你们的国?了’。”
噗通,何晓春继北霸天的后尘,吓得没站稳跌在了地上。
灭、灭国??!!
不待她回过?神,龙女拎起她的后衣领,腾空而起,携风踏雷,朝幽世的虚幻海域奔腾去。
“噢,还有一句要翻译的。”
“‘灭国?者,李秀丽’。”
南国热风吹得椰子树的宽大绿叶飒飒而响。
蔚蓝天?,琉璃一样明净的海,泡沫浪涛,雪白柔软沙滩。
加冰的橘子汽水有点酸,橙红的条纹泳衣有点靓。
心情放松的游客们袒着或深或浅的肌肤,有的晒着背,有的戴着墨镜躺在太阳伞下,成群结队在海岸边嬉水玩闹。
远处,帆船竞发,追风;快艇跃海,破浪。
星罗棋布,珍珠子?一样缀进碧海上的岛屿,照样着自己沉浸在夏日海风里的一日。
在岛屿上服务游客的,多是皮肤深棕的卷发土著。有的年不过十岁出头,就不上学了,在沙滩与酒店之间跑来跑去,光着脚,大背心,短裤,头顶着一盆切好的西瓜,手里还?拿着几瓶冰镇汽水,送往游客所在的区域。
这些海岛中,最大的一个岛屿,附近的海水最美,蓝绿如宝石。却只开放半个岛给?普通游客。
不对外公开售票开放的区域,则建着一座可以容纳上千游客的豪华海景房酒店。自带二层楼高的宽阔露天?阳台,摆着数桌精致的桌椅,摆着茶点,居高临下,视野开阔,可以远眺海天?,也可以看清大部分海滩。
而在阳台附近的热带植株精心修剪过,恰能挡住普通游客从下而上窥视的视线,又不会阻挡酒店客人?在阳台上而下的视野。
若是客人?待得无聊了,顺着右侧一道蓝漆的螺旋楼梯,下去就能到最干净的一片白沙滩,常年被围着,不让普通游客接近。
这座价格不菲、甚至在网上找不到直接购票方?式的酒店常年客满,预约的人?能排到明年。阳台总是不缺坐客。
此时?,却被清了空。连带靠近阳台的那一排豪华房间都被清了出来。
酒店总经?理一脸谄笑?,陪着贵客在阳台赏海景。
客人?穿着顶级丝绸做的短袖衬衣,却不在意坐卧,靠在栏杆上,抽着雪茄,任由有价无市,仅供各国政要预订的烟灰落在靠得皱巴巴还?勾丝的衣服上,灼出焦黑。
一旁也一起陪同,眼观鼻,鼻观心的部门经?理看得都麻木了。
也是,虽然六七万一件,但人?家一天?换几件,一件只穿一次就丢的衣服,就跟普通人?穿几十块的地摊货一样,谈何爱惜。
却见客人?漫不经?心地扫着开放给?游客的普通沙滩,身体微微往前倾,视线凝在了一个方?向,露出了一些感兴趣的神色。
总经?理立刻察言观色,伸长脖子?看去,果然看到了一家游客正?在挑拣棕肤土著递过去的水果、饮料。
这是一家四口,一对夫妻带着一对儿女,儿子?十二三岁,女儿只有七八岁。看相?貌、打?扮,都是东洲的大魏人?,而且社会地位应该不低。
这座岛的一半虽然是对外开放的,但上岛的票价等?等?也并不低廉,以东洲大魏的工薪之家,全家一起攒上十年,也只够来玩个半日的基础套餐。岛上的点心吃一口都肉疼。
这家四口人?却毫无拮据之色,挑选点心水果颇随意。
在如今也还?是颇强盛的大魏国内,应该也属于?所谓中产了。
大魏之人?都没什么粗糙皮肤与体味,黑市里就很受欢迎。更难得这对丈夫、妻子?都是好颜色,生出来的儿子?小小年纪,貌若好女,清秀雅致。女儿更纯稚可爱极了。社会地位不低,更教养得举止有礼,细皮嫩肉。
这一家四口游客总算挑中了自己喜欢的点心水果套餐。
旁人?盯着他们,也挑中了自己喜欢的套餐。
见贵客看得目不转睛,连雪茄都停在手指上半天?不动,总经?理笑?道:“全都上?”
贵客说:“要嫩的。”
“好的,请您稍等?片刻。我们立刻上餐。”
贵客忽然叫住总经?理:“等?等?,全上吧,呵呵,我有点小游戏,等?玩够了,剩下的你们自行处理。”
总经?理听了,心知这位熟客的喜好,无非是借着人?类之间所谓亲情血缘的连结与感情,弄一些惨嚎与叫喊助兴。
不过这位手不那么重,玩剩下的有些虽然疯了,大部分还?是肢体全乎的,没那么血呼拉,酒店给?清理清理,还?能转卖一笔钱。
他望了一眼那家人?,心想,这家人?真幸运,是被这位贵客看上。
有些手重的,口味重的,那现场都惨不忍睹,收拾干净都费力气。
总经?理见客人?挑定?,立刻叫部门经?理去干活:“手脚干净些,别提前坏了卖相?。”
自己则陪着贵客,继续挑选猎物。
忽然,底下不远处的开放沙滩区域一阵吵嚷,人?群不少?被吵嚷的动静吸引,都往那方?向看去,还?有很多人?跑过去看热闹。
大魏人?好奇心普遍较重,见忽然某处热闹起来,那一家四口都拿着果汁往吵闹的中心走?。
贵客见此,微微皱眉。
总经?理察言观色,立刻打?电话?叫人?:“去看看外面发生什么事了,立即处理,不要让这么多人?聚集一起,太吵闹了。必要时?可以强制驱散。”
酒店的安保人?员当即隐枪在衣装下,到公共海滩查看事由。
开放区域的白沙滩上,不少?游客聚在一起,对着海面指指点点。
一个白肤游客肯定?地说:“噢,我们对神发誓,肯定?看见了!我们正?教孩子?游泳,忽然抬头看见有一大群鱼,各种深海鱼,海龟,水母,还?有海豚、鲨鱼,甚至是鲸鱼,都从海底惊慌地游了上来,好像被什么东西驱赶逃走?,游进空气,就忽然消失不见……”
另一个黑肤的说:“不对吧,我在快艇上看到的是一条柔软的,很漂亮的纱裙,在海水下荡来荡去,掀起波浪。还?有闪光的透明的巨大珊瑚……”
还?有东洲模样的黄肤,喃喃:“我看到了很大的,很可怕的触手断成无数截,落在海里……三叉戟……可怕的蛇与龟……很多怪物,都在逃命、流血,血染红了海水……”
其他人?笑?他们做梦:“鱼游进空气?”
“海波随着纱裙动荡?你难道看到了海里的巨大女神?”
“天?天?有人?潜水拍照,要真有这么夸张的珊瑚,早就公布在世界上了。”
“触手,流血的怪物?你睁开眼看看,这里的海水这么清澈,能看到很深的底,哪有红色?”
但看到的人?也不少?,各自指着海平面,争论不休,还?有人?当即叫了快艇,甚至有戴潜水设备的,准备一探究竟。
大魏的那一家四口就是这时?候挤过来的。丈夫抱着小女儿,妻子?牵着大儿子?,一脸好奇地听着世界各地南腔北调的外语口音。
他们刚过来没多久,忽然走?来一队荷枪实弹、平均一米九大个头,壮实极了的黑衣保安,一脸严肃地过来询问情况,并驱散过于?聚集的人?群。
“游进空气的深海鱼?巨大的纱裙,透明闪光的珊瑚?断裂的触手和流血的怪物?”安保人?员听得一头雾水,简直以为游客们被什么水母蜇了,中了神经?毒素,出现集体幻觉……
而且一个个七嘴八舌的,看到的景象、视角还?都不太一样,说的也断断续续。甚至还?有人?炒起来了,有些说是海中女神现身,有些说是外星怪谈显现,有些则坚称是本土的神灵在发生一场战争……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想起酒店里上级的交代,安保人?员也不耐烦了,看人?群越聚越多,都议论纷纷,他们瞥了凑在人?群里听得津津有味的那东洲大魏的一家四口。
安保队长立刻在身侧一摸,一拔,朝天?一声!
现身安静了一瞬,许多人?立刻四散,还?有不少?白肤、黑肤的抱头找掩体。有些慌不择路的则被安保人?员控制住。
安保队长拿过喇叭:“本酒店负责维护岛上的秩序,严禁聚集推挤,以防造成踩踏!鸣枪示警一次!”
侧眼看到那家人?已经?被若有若无地挡在了其他保安的后方?,便下令撤走?,拿了对讲机,向主管报告这方?海滩出现吵闹聚集的具体情况。
有些游客嘀咕和上来抗议“在公共区域开枪,我要投诉你们”的废话?,酒店的安保人?员不理不睬,甚至惹毛了就晃了晃枪。
投诉?去啊。
他们酒店甚至不在公开的名单上,不对大众开放。这些平民百姓能投诉到个屁。
能管到这个在南洲各国边界交叠区域的岛屿的国家,呵呵,那些国家里真正?说得上话?的大人?物,他们酒店哪个联系方?式没有?不少?人?甚至就是他们酒店的vip贵宾,比如刚刚点菜的那位。
安保人?员刚往回走?了没几步,忽然听到海涛的声音,以及背后传出一阵阵的,各种口音的惊呼声。
刚刚慑于?枪声散去的人?群,又迅速拢了过来。
这些游客疯了?
安保队长皱眉转身,却在看清海面上发生的景象时?,瞳孔骤缩!
原本明净清澈,只偶尔泛着几条温缓浪花的海,忽然摇晃动荡了起来。
天?空仍然蔚蓝,阳光依旧灿烂,南国的热风还?是缓缓。
但无风起浪,海水动摇西荡,白浪卷起朝天?打?。许多快艇、帆船随着大浪晕头转向,像海面上的几朵叶片般无力。
所有人?都将海水动荡的原因看得清清楚楚。
大海之上,广大区域,忽然起了些微的雾气,阳光也驱不散雾气。
这云雾似幻似真,人?们错眼见,仿佛见两重世界在雾中逐渐交叠。
雾气笼罩范围的海水,忽然泛起猩红,散发出了浓郁的恶臭。
一柄巨大的,如海中山岳的叉戟,样式像南洲许多国家的渔民世代惯用的那种。直直地没入水中,扎进了深深海沟,只露出颤抖的戟尾。
以叉戟为中心,海水的颜色由血红色浓度扩散开来。
仿佛有什么巨大的生物,被叉戟钉在了海底,血肉染红了海波。
慢慢地,雾气开始浓郁,但奇的是,云雾渐浓时?,晴空竟闻雷霆霹雳之声。
泊雾的海面上,渐渐显出了一个巨人?般的身影,身在云雾中,周身却放着淡淡的毫光。头颅后,还?有一轮光相?旋着。
这身影本是曼妙苗条的,祂的头发乌黑而蓬松,像云像雾像携来的风雨,掩着澄澈剔透的珊瑚般的角。
朝霞编成了祂的纱裙,淌在碧海里,随波涛起伏海,映得大片海水如流金,灿灿万里。
延申向海洋的裙裾下,则扬起一条莹润耀耀的白玉般的尾。
只是此时?,祂立在天?地间,乌发真的簪了白云,尾轻轻一转,便波涛不止。
更可怖的是,这巨大的神女,一手中紧握着那叉戟,使力,正?将什么东西镇在海中。
许多游客一看见神女的面庞,不少?东洲、南洲的人?,噗通一声跪下,竟呢喃着诸如什么“菩萨”,什么“娘娘”之类的神名,大魏人?,则好些个神智恍惚地呢喃着什么“龙,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