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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嫡姐换亲以后by沉云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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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珽一直在留意成?德帝的表现,此时心中有了成?算。
贺兰汀等到三皇子说完之后,目光暖暖地说道?:“按照嫔妾来?看,这位姚大小姐如果确实不?妥,还应当是?在成?婚之前早早地退掉好,倘若真是?成?了三皇子妃,到时候后悔岂不?是?来?不?及?”
帝王心中意动,让三皇子退下,等到三皇子离开之后,不?由得说道?:“这圣旨是?朕下的,现在再收回,是?不?是?不?妥?”
贺兰汀掩唇笑着说道?:“要知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陛下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这圣旨是?放是?收,不?过都?是?您一句话的事情。”
成?德帝点头,对着傅斌说道?:“三皇子应该才走没有多远,傅公公你就去和三皇子说了这个?消息。让他不?必回来?谢恩。”
“是?。”傅斌退下。
在养心殿里,炭火烧得很足,是?温暖如春,等到打开了宫门,傅斌不?由得打了一个?寒噤,这风呼呼刮着可真冷。
他不?敢耽搁,询问了宫人三皇子离开的方向,双手?揣在衣袖之中,往三皇子的方向赶去。
三皇子想要退婚,所请的外援就是?宸妃,他特?地让肩舆放慢了速度,很快就等到了匆匆过来?的傅斌。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这天直接开始飘雪,团团成?絮的雪花直接落在傅斌的帽子、肩头,甚至长眉上也落了一些?,很快就化成?了水。
傅斌毕恭毕敬地对着没下肩舆的三皇子行礼:“三殿下,皇上让奴才与您说,刚刚您所求的事情,陛下允了。”
赵珽本来?坐在肩舆上,听到了这话,这才下了肩舆,“那我需要进去谢恩。”
“陛下托奴才与三殿下说,等到时候下了圣旨,谢恩就是?。”
“我就不?叨扰父皇和宸妃娘娘了。”赵珽从善如流说道?。
说完了之后,赵珽就直接坐上了肩舆离开。
傅斌是?目送赵珽离开的,他的眼眸微微眯起?,因?为自己独特?的地位,三皇子素来?是?敬重他这个?阉人的,此时却像是?对自己有些?不?满?
傅斌再想想自己外甥媳妇救了姚素之事,只怕三皇子的由头还是?在这里。
知道?了三皇子为什么对自己不?满,傅斌却不?会怪林映雪多事,在场那么多人,都?没有看破是?人拐子的伎俩,偏偏他这个?外甥媳妇勘破了,岂不?是?说明林映雪聪明?
而?且姚大小姐倘若真被拐了岂不?是?可怜?傅斌年轻的时候心狠手?辣,不?然也不?会坐到今天这个?地位,现在年龄大了,反而?心慈了一些?,多与人为善也是?好事一桩。
再说了,虽然得罪了三皇子,三皇子就算是?夺嫡的风头再盛,也不?过是?永远的三皇子,因?为这件事,反而?交好了皇后与大将军。
没有永恒的皇子,反而?是?皇后的位置会牢牢固固的。
傅斌心想着,三皇子和姚素婚事不?成?的事情,自己还是?去一趟鸾凤宫。
简云窈才结束了三日在宫外的时光,正好在鸾凤宫里指点宫人摆放东西。多宝阁上多了许多奇奇怪怪的小玩意。
傅斌叩首,说了三皇子所求之事,而?宸妃到来?之后,三皇子得偿所愿。
简云窈的眉心重重一皱,“这事我知道?了。”
简云窈叹了一口气,彻底对昔日里养在自己膝下的孩子失望了。
她觉得三皇子天真的好笑,上了宸妃的船,宸妃最多是?拿他当明面上的幌子罢了。
放下了去思索三皇子的命运,简云窈让人去请了姚素进宫。
而?姚素面对皇后所说,竟是?微微一笑,拿出了早已?经准备好的纸张。
上面清清楚楚写了姚家早已?经不?满姚素寻三妹妹的这个?行为,并且让二妹妹顶替这婚事,而?现在无非是?姚家竹篮打水一场空,皇子妃彻底和姚家无缘。
简云窈看着姚素,她因?为伤得太重,一双眼都?被肿胀挤压得小了起?来?,就算是?这样也看着清凌凌的,毫无被三皇子退婚的怨言。
皇后:“按照御医的方子,你好好调养。”
姚素磕头,她自己也想快点消肿,她好登镇国?将军与傅家大门,去亲自致谢。
等到姚素回府之后,就与家里人说了失去三皇子妃这一事。
除了姚婷之外,其他人都?已?经接受了这个?命运,尤其是?王氏,那三朵金花又不?是?从她肚子里出来?,姚婷能够嫁给三皇子可以,不?能对她也没什么损失。
只有姚婷眼睛哭肿得像是?核桃一般。
这一场纷纷扬扬的雪花又下了两日,再花了七日的功夫化雪,而?李府尹早已?经把?拐子的家人都?给毒打了一遍,解救了十来?个?还没有来?得及卖出去的孩子。
只可惜这帮拐子还捡了几个?小乞儿,他们的身体太过于消瘦,解救得太晚,已?经死了。
这帮拐子们并不?是?拐走姚三小姐的那一帮,他们虽然诡计多端,却主要还是?碰平民?百姓,姚三小姐的那种装扮,按照他们的说法,只怕是?刚入行的,又或者?是?临时起?意。
没有寻到妹妹,姚素多少有些?失望,她整理好心情,带上了兜帽去了傅家。
而?林映雪今日里正在帮着傅蘅算账,已?经接近年关,所有的账务都?需要过一遍,而?傅蘅就教?着林映雪这些?,林映雪也学到了东西,原来?数字之中就可以无需和人交谈,勘破一些?真相。
听闻是?姚大小姐来?了,林映雪这才合拢了账本。
姚素一直是?带着面纱,把?脸上遮的严严实实,等到进入到了正厅里,这才把?面纱取下,露出了青青紫紫的痕迹。
姚素说起?了面上的肿胀,是?需要用力去揉,才能让血块消退。
说过了伤,姚素拿出了谢礼,这是?一块儿地契,是?京郊的温泉庄子。
京城可以说是?寸土寸金,京郊也同样是?如此,就连不?少三品大员都?尚未有郊外的庄子,更遑论是?温泉庄子,而?姚素大方得很,一出手?就是?这庄子。
最关键的是?,这庄子不?是?傅嘉泽的名字,也不?是?傅斌的名字,而?是?单单属于林映雪的名字,如果有朝一日,林映雪要与傅嘉泽和离,这也会是?她的私产。
林映雪被这份大礼吓得后仰,双手?不?住地摆,最后霍得一下站起?来?,“这太贵重了。那一日我只是?做了我当做的事情,当不?得夫人如此。”
“倘若不?是?林夫人,我只怕非得落入到拐子手?中,只怕没我的活路。”姚素说道?,“我的这条命都?是?夫人续上的,这庄子又算得了什么?而?且夫人,这地契我已?经写上了你的名字,都?已?经在官府备了案。”
林映雪最后拿了这庄子,脸上都?是?红彤彤的,而?姚素看出了林映雪的不?好意思,笑着说道?:“我别的本事不?行,就是?攥了一点钱。我还想要求你一件事。”
上次林映雪所用的人让姚素心中一动,各地都?有退下来?的锦衣卫,她手?中的钱财颇多,是?不?是?可以出一部分钱,让各地退下的锦衣卫都?可以帮她去找一找她妹妹。
昔日里就算是?有钱,也搭不?上锦衣卫的门路,总不?能胡乱扔钱,反而?容易让人盯上她手?中的钱,而?现在认识了林映雪,这事倒是?不?难了。
林映雪毫不?犹豫点头了,锦衣卫在职的时候是?风光无限,若是?有了重伤退下,确实难以谋生,如果有这样的委托,多少也算是?一项进账。

“提前祝您新年顺遂, 阖家?欢乐。”
已经是大?寒了,明日就是除夕夜,到时候再见面就是新的一年。
翰林院的众人们相互长揖行礼。
而?傅嘉泽对诸公有些是不会相见了, 翻年后,他不会再来翰林院,会在家?中做春闱的最后准备。
莫行一关上?了库房, 这段时间?翰林院的库房可以说是和过去大?变样?。
以前走入库房里的感觉是杂乱的、灰暗的,而?傅嘉泽过来晴好的时候就请人晾晒, 这里真正散发出书香气。
莫行一甚至想着, 自己家?里也不缺钱, 为什么自己就不如?傅嘉泽机敏,知道做些这样?的事情。
莫行一本?来还想和傅嘉泽说说话, 而?裴掌事来了, 莫行一对着裴掌事说道, “裴掌事,明年见。”
裴掌事对着莫行一微微颔首, “明年见。”他招招手,示意傅嘉泽走到他的身侧。
两人从库房往外走, 所有人翰林都?一一招呼,也避让开一条路,好让两人通过, 就连傲气的王翰林也是如?此?。
一开始,众人都?觉得傅嘉泽是走了傅斌的路子进入翰林的,多少瞧不起他;而?裴掌事收了傅嘉泽为弟子,不少翰林就已经窥见了他的本?事;现在相处已经长达数月, 傅嘉泽到底有无才华,众人心中已然有数, 没看到最傲气的王翰林也折腰了吗?
有人天生是适合官场的,以前或许有人不大?明白这句话的含义,他们觉得自己还有成长的机会,就算是裴掌事不也是多年以来成长的吗?
而?见到了傅嘉泽,就知道什么叫做游刃有余,知道了有些东西?是天生的。
如?同?简赫一样?来翰林院找书的勋贵和官员是不少,作为裴掌事的弟子,傅嘉泽要比其他翰林有更多的机会接触这些勋贵、官员,其他的翰林光是围观,就可以发现,傅嘉泽总是能让来找书的人面带微笑,给他们留下极深的印象。
天生的官员啊。
这么年轻、尚未参加春闱的学子就能够让那些人留下深刻的印象,等到明年开春的春闱可以入朝为官了,还不知道会怎样?大?放异彩?
等到裴晋和傅嘉泽的马车离开了视线,诸多翰林才重新?说话。
裴晋在马车之中叮嘱他的这位弟子,等到最后,裴晋拿出了一个?提盒来。
“这是小女送给温娘子的东西?,还请谨元替我带过去。”
裴晋的声音有些不稳,里面确实?有他的女儿?裴清荷所送的东西?,是裴清荷所做的一碟糕点。
除了糕点之外,还有一本?裴晋写的书。
裴晋年少的时候走遍了大?祁的大?江南北,现在和女儿?不知道说什么是好,就说起了他年少时候所走的地方。
裴清荷对父亲过去的经历颇感兴趣,裴晋重新?回顾那些历程,每天写一点,竟是整理出来了稿子。
裴晋干脆就还做了配图,投到了书社。
目前这种风物志卖得颇好,加上?裴晋是给女儿?写的,内里的文?章并不晦涩,反而?颇有些情调,很是适合闲暇的午后,坐在窗前慢慢品味。
书社一眼?就看中了这本?书,谈妥了稿费,做了雕版出来,印出来了一本?,而?裴晋手中所拿的就是第一版。
这一本?书,裴晋简单打开看过,因为女儿?要送糕点给温蕙,听闻书已经打板好了,就说送一本?给温蕙。
裴晋摩挲这本?书,最后用花笺写了一封信,夹在了书之中。
裴晋把东西?给了傅嘉泽,就匆匆下了马车。
傅嘉泽直接去了温蕙那里。
“一定是清荷送的东西?。”温蕙笑着说道。
打开了提篮,里面是一盒酥饼,按照裴清荷所书,这糕点需要回油,她已经回好了油可以直接吃了,另外所给的书则是一本?她近来很喜欢的风物志。
糕点温蕙包了一些给傅嘉泽,等到女婿离开,她就迫不及待准备看书。
温蕙是一个?人住的,她也惬意得很,在洗漱完了,直接坐在暖炕上?,一边吃着酥饼,一边喝茶去看书。
温蕙看到了中间?加了一张花笺,看到里面的内容,她本?来是软软靠在软枕上?的,此?时一下就坐了起来。
这本?书是裴晋所写,是书社做了雕版,所印的第一本?书,作为第一个?看了此?书的读者,裴晋希望温蕙给意见。
这是温蕙第一次见到裴晋的字,这字如?其人,乍一看是不显山不露水,实?则是有暗劲在的。
温蕙把花笺收好,用帕子擦了手,仔细看看书有没有损毁,幸而?她用右手吃饼、拿茶杯,左手是翻页,没有污损这本?书。
在温蕙看书的时候,林映雪正和傅嘉泽说了温泉庄子的事。
傅嘉泽打趣说道:“倘若是谨元有朝一日贬谪,身无长物,光是夫人这庄子就够养活我了。”他还做了一个?揖。
林映雪捂住了傅嘉泽的嘴,“胡说些什么,还没有春闱,就说这些丧气话。”
烛火之下,她的目光盈盈然,让傅嘉泽上?前亲了一口。
林映雪又是不许他亲,轻声说自己的月事来了。
“那就抱一抱。”傅嘉泽把人松松地抱入到了怀中,问着她和姚素还说了什么。
还有还用上?伤残退下的锦衣卫的事情,也告诉了傅嘉泽。
“我觉得,对他们来说,能够帮忙抓拐子,还可以从中得到一些银钱,是个?好事。”
林映雪看着傅嘉泽不说话,就有些担心是不是自己僭越了。
傅嘉泽拧了一下妻子的腮,“是个?好事。都?说姚大?小姐是财神爷,果然如?此?,若不是她,也没人出得起这么多钱。”
傅蘅做生意,做的是辛苦钱,是靠着把南边的东西?卖到北边,北边的东西?卖到南边,生意赚的钱靠的是走量,赚的是辛苦钱。
但是姚大?小姐则不然,她做的是精细生意。
她有茶庄,种出来的茶叶价格高昂,她会调香料,做脂粉,那琳琅满目的香料和脂粉,每年都?不一样?,也不知道为什么在没有用完一盒的情况下,女子们还会再继续买。另外还有首饰、摆件和衣料,姚大?小姐的生意都?有涉及,都?做的不错。
可以说姚大?小姐做生意,赚的是雅钱,是女子的胭脂钱。
林映雪打了一个?哈欠有些困了,傅嘉泽把人抱到了床榻上?。
林映雪感觉到了傅嘉泽看着自己,脑袋缩到了被子里。
傅嘉泽轻笑出声,长臂舒展,把人搂入到怀中,“睡觉。”
第二?天就是除夕夜,快中午的时候,傅斌回来了一趟,带上?了秦远霆一起吃饭,吃过了饺子也算是过个?团圆年,等到吃完饭,他就连忙回宫。
在宫里遇上?了宫人们,他们也都?与傅公公恭贺新?年。
傅斌与陈攀相遇,这位陈攀眉眼?含笑,“傅公公是遇到了什么好事?眉眼?之间?都?是得意。”
陈攀是玉棠宫里的人,他颇得宸妃娘娘的看重,虽说入宫的时间?不长,但是隐隐有与傅斌分庭对立的趋势。
傅斌谦逊说道:“陈公公客气了,今儿?是除夕,万岁爷恩典让奴才出宫,与家?人吃了一顿饭。”
“那果然是值得春风得意的。”陈攀笑着说道,“能有这么多的亲人在身边,我可真羡慕傅公公。”
傅斌听到陈攀提到了家?人,心中多少有些烦躁来,他的软肋与逆鳞皆是家?人。
傅斌与陈攀虚与委蛇了几句,这才离开。
等到走得远了,他看着陈攀的背影,心中叹了一口气,宸妃娘娘肯定是要扶持自己的人,有宸妃娘娘这枕边风,也不知道他还能够安稳多久。
傅斌只期望春闱快一些到来。
就在傅斌的盼望之中,这个?年平安顺遂地过了,过了十五的元宵节,一踏入到二?月,满京城只要是青衫的学子,百姓们都?不敢怠慢。
二?月初九是中举了的老爷们参加春闱的日子。
这一日,太阳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一扫过去的阴湿气息。
傅嘉泽成功踏入到了褚色大?门,位置分得不错,离臭号有一段距离,头顶的瓦片又没有漏雨漏风的迹象。
傅嘉泽平定了心神,听着当当当的敲钟声,开始了自己的会试。
而?在贡院外,林宝珍在和谢景之说话,“你本?来应该进入这里的。”
谢景之想着,就连自己的父亲都?不相信自己,想着让他捐个?官开始做算了,毕竟现在他们魏武侯府背靠着宸妃娘娘,想要谋个?一官半职还是很容易的,而?只有林宝珍说自己应该进贡院。
林宝珍见着谢景之轻轻笑了,更加着急了,“我说的是真的,如?果不是她,你本?来应该是去年秋闱夺魁,在今年的会试中了,再参加殿试。”
参加了殿试,他就会是状元郎。
林宝珍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如?果要是,你是状元郎,我的二?妹妹还没有嫁人,你会娶她吗?”
谢景之想也不想就摇头。
而?林宝珍说道:“那你会纳她为妾吗?”
谢景之失笑着说道:“那怎么可能。”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对林映雪没有了情意。
林宝珍抿了抿唇,“你看。”
她非要让谢景之去看林映雪。
这般重要的日子,林映雪作为傅嘉泽的妻子当然过来相送。
林映雪为了图一个?好兆头,今天穿的是一身红,就连鬓发的发饰也是有些小心机在其中,有一面很小的旗帜舒展开,意思是旗开得胜。
而?谢景之看了过去,他发现林映雪美则美矣,他一瞬间?还是为她动人心魄的容貌惊艳,就像是这里的围观人群,不少人都?悄悄在看林映雪,但是那种悸动之情已经消退。

林映雪先感受到了灼热的视线, 回过?头去看,就发现了谢景之。
林宝珍天长日久,并没有发现谢景之有什么变化, 而林映雪所见的谢景之与过去可以说是截然不同。
磨掉了少年意气,谢景
之身上带着一股倦怠的暮气。
而且陷入了自暴自弃的谢景之,就连脸上?胡子都没有刮干净, 鬓角也?是没有修整过?,透露出一股子邋遢气息来。
谢景之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化?倒也?很简单。
魏武侯谢渊背靠宸妃, 第一次想要入兵部而不得, 第二次成功入了刑部, 做了刑部尚书。
魏武侯的手中有权,他白日里?在朝堂忙碌, 夜晚在林宝珍身上?忙碌, 第二件事就是想要得到自己的孩子。
那么谢景之作为只?是抱养过?来的孩子, 能有什么好下场?在老夫人和谢侯爷的示意下,整个魏武侯府都开始了有意无意的打压。
谢景之常常可以听到府中的窃窃私语:
“大公子这样一直准备考试什么时候算是个头, 还?不如?捐个官,也?算是立了业。”
“我觉得也?是, 你知道去年?咱们?京城的那个第一吗?听说先前?一直考不上?,就说过?想要捐个官,咱们?府中的大公子也?应当?是如?此。不然的话, 等到小世子出生了,大公子能怎么办?难道真的学话本里?的那样,一直考到老?”
“我在想大公子莫不是因为世子爷的身份,所以恭维声不断, 其实他并不是读书的料?”
“其实想想看,他在花团簇簇之中待得时间久了, 都忘了其实咱们?侯爷并没有请封世子,其实哪儿?是什么世子爷,不过?时大公子。这世子爷当?然得看咱们?夫人的肚子了,侯爷那么疼爱夫人,等到夫人生出了男子,定然会早早请立世子。”
“大公子应当?心中平衡一些,倘若是夫人真的生下了小世子,也?不应当?起坏心思,毕竟老夫人和侯爷对他是很好的。别说了老夫人和侯爷了,就算是夫人对他也?是很好的,倘若是要有了心思,那就是狼心狗肺之人。”
“你放心,咱们?老夫人和侯爷也?会把夫人护得好好的,大公子最?好不要起什么不应该有的心思。”
老夫人和魏武侯也?常常在谢景之旁边叹气,昔日里?让人骄傲,值得被追捧的谢世子已?经灰飞烟灭,现在有的只?是从贫苦旁支里?抱来的大公子。
谢景之甚至自己也?开始怀疑自己,他出生贫贱,被抱到了魏武侯府才有了先前?花团簇簇的人生,实际上?他一钱不名。
谢景之被压得喘不过?气来,只?有在林宝珍那里?,才能够得到一丝温暖,只?有林宝珍待他如?初。
谢景之从林映雪身上?收回视线,对着林宝珍笑?了笑?,“当?时景之年?少,误把鱼目当?珍珠。也?错过?了一枚宝珠。”
林宝珍的心跳得很快,她的名字里?就有一个宝字,加上?现在谢景之的眼神,缱绻又黏着,还?带着暗藏的苦楚,是因为他们?两人错过??
林宝珍再看向林映雪方向,谢景之已?经收回了视线,满眼都是自己,而林映雪却还?看着谢景之。
好不容易得意起来的林宝珍忍不住上?前?,走到了林映雪面前?,“二妹妹怎的见到我家大公子挪不开眼?”
林映雪抬起眼,她开始怀疑自家的嫡姐脑子有病。
如?果一开始谢景之是这副模样,林宝珍自己都看不上?,当?年?自己都拒绝不愿意和谢景之有半分关系,为什么林宝珍现在觉得自己后悔?
林映雪委婉说道:“我现在的日子过?得好,何至于看贵府大公子挪不开眼?”
傅菀安看了一眼走过?来的谢景之,很快就转开了眼。
林宝珍的眸光流转,“谁知道呢?我在想,说不定二妹妹后悔了。毕竟谁都知道咱们?侯府是如?日中天,景之又是世子爷,二妹妹后悔了,也?是常理之中。”
林映雪眼角一抽,她是当?真觉得嫡姐的脑子和眼睛都出了问题。
林映雪诚恳地说道:“大姐姐,你好生看一看他,就连我这个外人都知道,他不是世子,世子会落在大姐姐你的肚子里?。谢公子的模样,哪儿?有去年?的一丁半点风采?”
“你胡说!”
林宝珍看着谢景之的眼,觉得眼神如?旧,只?是少了过?去的高傲,这双眼终于能够看得到自己了。
林映雪拉着傅菀安的手,傅菀安对着林宝珍“哼”了一声,“我家嫂子好着呢,怎么会后悔!你才是,你才是一直看着谢公子!你才后悔了!”
林宝珍觉得自己做了谢渊的妻子,就是安安分分的魏武侯夫人,而傅菀安一下点破了她的心思,让她吃惊又有些惶恐。
林宝珍往后退了一步,“你、你胡说!”
傅菀安见着林宝珍的反应,颇为有趣,往前?凑了凑,更是让林宝珍的身体后仰,抿了抿唇,一下就跑开了。
傅菀安一丁点都不喜欢林宝珍,此时拍着手,得意地和嫂子说道:“她走了。”
林映雪有些好笑?地看着傅菀安,“咱们?回去了。”
林宝珍回去之后,把长雁拽过?来,关上?了门窗,郑重其事地说道:“你觉得我和大公子之间是否失了分寸?”
在过?年?的时候,老夫人多提醒了林宝珍几句,现在林宝珍喊谢景之为大公子了。
“没有啊。”长雁理所当?然地说道,毕竟现在大公子胡子拉碴的,有时候看着反而不如?侯爷精神,而且侯爷真是打心底里?疼爱她家小姐。
“侯爷对小姐多好啊,就算是在刑部衙门上?值再忙,也?会带上?一些好吃的回来哄小姐,而且位高权重的侯爷,去了一趟寺庙之后,竟是把原有的妾室都给?散了。”
当?时林宝珍生了风寒,起不来身,放妾的时候是长雁去看的。
那些漂亮的妾室哭得稀里?哗啦地,口中说着什么,“侯爷,好歹看看昔日里?的情分,我还?能生孩子的。”
“还?请侯爷开恩,给?我一条生路,求您了侯爷,我这样回去了,我家里?哪儿?容得下我。”
“长雁妹妹,求求你了,帮我们?去和侯夫人求求情好吗?”
当?时长雁被吓了一跳,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而谢渊把几个妾室的嘴一塞,就拖了出去。
谢渊对着长雁说道:“是不是她们?的话吓到了你?你放心,我对她们?都妥善安置好了,三?个人都放了卖身契,她们?两人是回原本的家里?,一个是做正头娘子。”
而谢渊没说的是,一个是丈夫喜欢赌博卖掉的妻子,现在年?龄大了,放回去了之后只?怕会被卖到另一户人家里?,远远不会有现在好;一个是家里?有刻薄的嫂子,嫂子会把她卖掉;还?有一个是跟着曾经的刘公公,那确实是正头娘子,但是那刘公公没有根,打人打得厉害。
长雁回去了以后,就把事情告诉了林宝珍,还?小声说了她们?哭得很是凄切。
“侯府的日子多好啊,被放妾了自然是难过?的。”林宝珍不以为然,“我到时候和侯爷说一声,给?她们?一点银子就好。”
长雁就放下了这件事,而答应了要给?银子的林宝珍,最?后也?忘了,此时长雁说起来,林宝珍这才想起来,自己忘了给?那些妾室银子。
“算了,没给?就没给?。”林宝珍喃喃说道。
长雁不由得询问:“什么没给??”
“不是什么要紧事。”林宝珍说完了之后,就感觉到了轰隆隆的雷声,她不由得狐疑,这大冬天居然还?有冬雷?
林映雪说话的声音不大,长雁没听清楚,反而是傅菀安的话她听得是清清楚楚,“小姐别在意那个什么傅家小姐,她就是个傻子。”
林宝珍点头。
林宝珍忽略了傅菀安的话,在接下来的几日里?都会想着林映雪的话。
就像是长雁说的,侯爷对她那么好,她怎么会后悔?反而是谢景之当?真是狼狈潦倒?
而谢景之那一日起,开始更注重仪表,剃干净了胡子和鬓角,除了眼中仍有暮色,又和昔日里?差不多了,也?让林宝珍看来看去,只?觉得大公子毫无变化。
林宝珍把林映雪的话压了下去,只?是内心深处,总是有些话惶惶然,心中发狠,想着自己再也?不要去和林映雪说话。
她期盼着快快考完试,等到傅嘉泽出了成绩,三?皇子好运作一通,把夫妻两人都赶出京城去!
在傅嘉泽参加春闱的时候,裴晋不曾相送,以免给?自己的弟子太多的压力和负担,等到这次要从贡院出来,他早早就等候了。
裴晋看着褚色大门,女儿?扯了扯裴晋的衣袖,“那边。”
裴晋看了过?去,是温蕙在与林映雪说话。
温蕙要和女儿?说的也?简单,年?前?拿到的《山河志》她看过?了一遍,觉得处处都好,而裴晋在花笺之中说的慎重,希望让温蕙多提出一些改进意见,好让书能卖的好一些,温蕙就想问问女儿?,看看女儿?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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