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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嫡姐换亲以后by沉云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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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宝珍噘着嘴,“我就知道他是个傻的,别人都不去的地方,偏偏要去。”
说到了这里,她?又高兴了起来,而万秀儿则是有些纳闷,林宝珍的语气太亲密了一些,她?说傅嘉泽傻,有些像是年轻男女的打情骂俏。
万秀儿连忙说道:“果然是个傻蛋,也就是二妹妹运气不好嫁给他,还是大妹妹这样好,侯爷把你?放在心尖尖上。”
林宝珍的下?巴微微扬起,被万秀儿奉承地高兴了起来。
万秀儿很快就觉得?林映雪出现?的时机恰到好处,因?为过去林宝珍不愿意说太多关于宸妃娘娘还是永宁侯夫人时候的事情,现?在愿意说了。
耶律澹虽然在京中也安排了人,但是宸妃的事情,各个世家是讳莫如深,压根不愿意碰触。
万秀儿认真地听着林宝珍的话,还有林宝珍的那些胡乱猜测,万秀儿都当做了真。
按照林宝珍的说法,严玑是被永宁侯的仇敌所害死,宸妃娘娘想要给自?己的儿子讨回一个公道,留在宫中,被帝王看重,而永宁侯老夫人也被仇敌用一把火给烧死了。
这些事情太巧合了,万秀儿来不及深思熟虑那点不对,就被林宝珍带偏了,她?下?意识地点了头。
林宝珍得?意地继续说道:“宸妃娘娘总是有些走不出来,还惦记那个孩子,可是呢,宸妃娘娘应该早些替自?己盘算才?对。”
不过林宝珍觉得?,宸妃也是生不出自?己的孩子的,要不然,哪儿有三皇子继位的事情呢?
万秀儿若有所思。
不管永宁侯府的那些蹊跷,林宝珍起码一点说的有道理,严玑死了,才?会安安心心让宸妃娘娘安心做陛下?的女人,严玑可以说是死得?恰到好处。而且按照林宝珍的意思,还有从宫里头打探出来的消息,宸妃娘娘还是怀念那个叫做严玑的孩子。圣上还因?为宸妃娘娘怜惜严玑,而对宸妃柔情万分。
时间短,万岁爷对宸妃娘娘这样的作?态还是怜惜的,但是倘若是时间久了以后?呢?会不会觉得?宸妃娘娘这样的作?态让人厌烦,宸妃娘娘怀念那个孩子,其实是借此在回忆永宁侯?
他们想要让宸妃再上一层,那么就应该想办法彻底让宸妃忘了在永宁侯府的一切才?对。
万秀儿从林宝珍这里得?到了消息以后?,传信告诉了耶律澹。
耶律澹根据万秀儿的信笺,下?了一个决定,严玑是下?葬在永宁侯府的祖地之中,这严玑既然是宸妃应该忘记的回忆,他安排了人盗掘严玑之墓,将?严玑的尸首分离,只留下?头颅,身?体直接销毁。
在世人眼?中,严玑是永宁侯的世子,等到长成了会是永宁侯府未来的侯爷,他的安葬之所是在永宁侯府的祖地里。但是因?为他的年岁小?,下?葬的规格并不隆重。
无论是帝王,还是如今的宸妃,他们都怀念严玑,想要给他风光大葬却因?为心虚,最终还是决定一切从简。
帝王是这样安慰贺兰汀的,“你?还会有朕的孩子,玑儿你?就不要多想了,我们做父母的知道,多给他烧些香就好。”
贺兰汀闭上了眼?,抓住了帝王的衣襟。
严玑已?经去了,现?在最重要的当然是帝王。
耶律澹的人在收到了他的命令之后?,因?为林宗斐是正五品的治中,可以让挖掘坟的人避开宵禁的巡逻小?队。
一共四个人组成了掘尸小?队,在这一天夜深人静的时候,完成了挖坟之事。
在万秀儿打听出来严玑之事后?的半个月后?,严玑的小?小?坟茔被人挖掘开。
尸体被人斩首,尸身?带走,只留下?的严玑的头颅,留下?了一条死去的黄狗,黄狗叼着严玑的头颅。
黄狗的腹部里塞了布条,写了斑斑血书。
永宁侯不仁,所以他的仇敌特地挖掘了严玑的坟茔,当做是对侯爷的报复。
当永宁侯府的守墓人第二天起来发现?自?己的脖颈疼的厉害,再看看坟墓的情况就知道自?己着了道,他们侯府的世子尸体居然被这般侮辱了。
他让其他来换班的人守着,自?己则是骑马到了城里,他敲响了鸣冤鼓,对着官吏说道:“大人,我是永宁侯府的守墓人,我们侯府的小?世子坟茔被掘,世子爷当年已?经死得?那么惨,现?在居然还被人分尸了,只单单留了一个头颅啊。”
守墓人重重磕头,他是永宁侯府的世仆,对老侯爷是忠心耿耿的,看着侯爷去世、小?世子去世、还有老夫人去世,心中是悲凉的,没想到现?在居然还会在天子脚下?发生这样的事情。
“请一定为我们世子爷讨回一个公道。”
而记录报案咨询的小?吏没把这件事当做事。
永宁侯府的侯爷早就没了,而世子没了,曾经的永宁侯夫人也进宫之后?做了宸妃娘娘,永宁侯府老夫人也没了,这种侮辱尸体的案子只要去巡视一番记录下?来就好。
官吏整了整衣衫,带着守墓人去往城外,在路上遇到了傅斌在陪着傅菀安吃小?馄饨。
傅斌在看到了守墓人的时候,眉头微微皱起,差人上前打听,结果听到了永宁侯世子的尸体被人挖掘出来,被人分尸后?,躯体不翼而飞。
轰隆隆的雷声响起,傅斌额头上的汗水往下?滴落,这京都只怕是要变天了。

傅斌让下属打?听了消息之后, 脚下生风一般走到了官吏和守墓人的面前。
“永宁世子的尸体被辱了?”傅斌平时说话很是低沉,此时因?为?愤怒声音尖锐起来,让有心之人就会发现他阉人身份, “就只有你一个人去永宁侯府的坟茔?!京城府的府尹是?吃干饭的?永宁世子的尸首都这般了,不应当全部的京城府人马出动?”
这小吏被质问了心中不睦,他可是?官吏, 平常人见到他不说是卑躬屈膝,但怎么也是?热脸相对?, 何曾被这般语气问责过?
他拉长了语调:“上面写了血书说是和永宁侯得罪了人, 侯爷去了多少年了?这案子怎么查?无非是?走个过?场。再说?了, 咱们京城府的大人要?怎么做,要?你饶舌?你以?为?自己是官老爷不成?”
说?完之后, 小吏还上下打?量傅斌。
傅斌在最为?春风得意的时候, 吃穿用度无一不精, 以?昭显他独得圣心的身份,在有了傅嘉泽这样一位外甥以?后, 傅斌渐渐转变了作风,内敛起来, 免得牵累了对?方。
如?今的傅斌衣着低调,反而被这个小吏给小觑了。
尤其是?此人家里有些人脉,是?买官进入到?京城府的, 觉得自己遇上的说?不定是?永宁侯府的旧日奴才,这阉狗奴才居然敢这样和自己说?话。
小吏阴阳怪气地说?道:“我们大人做事,需要?你这个阉人嚼舌?”
傅斌所养的干儿子黄财立即怒了:“大胆。”
黄财一脚窝心踹,踹到?了小吏的胸口。
小吏被这样一踹, 重重飞了出去,他缓过?来了之后, 喘着粗气怒道:“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两?只狗也敢朝着爷爷狂吠?永宁侯府上上下下有什么活人?旧主子都没?了,你们行事居然还敢这般嚣张,居然殴打?官府的差吏,也难怪这永宁世子的尸身被人给挖掘了,就算是?头?颅也被一只狗儿给叼着。”
小吏猜测傅斌是?永宁侯府曾经用过?的阉人,只怕是?得到?了永宁世子的尸身出事这才匆匆敢来。
只是?这永宁侯上下人都已经全没?了,这旧日的奴才居然还敢对?着自己发难?
守墓人听到?了小吏的话,想到?了早晨所见的情形,忍不住用手捂住脸哭了起来。
他对?着傅斌说?道:“这位爷是?不是?得过?我们侯爷的恩典?咱们老侯爷可是?大好人啊。老侯爷、侯爷去了以?后,万万不曾想咱们的世子也去了。永宁侯这一支的血脉就断了啊。”
守墓人是?泪流满面,直接对?着傅斌磕头?,用手捶打?胸口,语气悲痛:“我们世子死得那么惨,现在尸身居然也被辱了,居然是?用一只死狗叼着我们世子的头?颅,说?是?尸身被狗吃了,太惨了、太惨了!我一个老奴见识浅薄也看得出京城府的官员是?想要?松松散散地查这个案子,可怜我们世子爷太惨了,这位爷,我看得出您定然是?有能力?的,帮一帮我们世子爷吧。”
单看傅斌的穿着确实简朴,他身后的黄财也是?,但是?黄财那一句“大胆”,让守墓人心中燃起希望,觉得傅斌是?有能力?地位的。
再来守墓人也想通过?闹一闹,让京城人传这件事,逼的官府把这事查得清清楚楚。
城门口这般动静,吸引了往来之人的注意力?,百姓们也低声议论起来。
不少人都知道现在宸妃娘娘圣眷在身,宸妃娘娘曾经就是?永宁侯夫人,这永宁世子现在尸身这般,官府会是?个什么态度?
一种态度是?这是?宸妃娘娘的一段往事,糊弄糊弄就过?去了,还有一个态度就是?严查。
不过?在一般人看来,查到?最后大约就是?不了了之,毕竟整个永宁侯这一脉已经没?了,所以?这京城府才派了一个小吏去查。
而听到?了守墓人的话,傅斌手脚发冷,他之前只知道永宁世子的坟被人给挖了,尸身也被坏了,但是?万万没?想到?居然这般有人辱尸,居然还用狗叼着孩子尸体的头?颅。
这永宁世子的真实身份他是?再清楚不过?的,这事定然是?瞒不住宸妃和帝王的,永宁世子是?两?人的孩子,这可……
傅斌的面如?金纸,想着那天子一怒的情形,双腿都发软,声音也带着颤音,“你说?什么?永宁世子的头?颅还被狗给叼着?”
轰隆隆一声压抑的雷鸣,远处一道闪电,闪电劈亮了暗淡下来的天幕,让小吏看到?了傅斌惨白的脸色,这个小吏居然还有些快意。
“不错,就是?这样。我们大人是?屡奇案的,在地方为?官的时候颇有一些好名,都说?没?见过?这样的案子,只怕是?很难了,你们在这里呼天抢地有什么用?查不到?就是?查不到?!”
当林映雪从?城外礼佛归来,就见到?了城门口里里外外都有人围簇的情形。
飞鸢挤了进去看到?了傅斌,连忙又挤出来,惹得旁边的人抱怨声不断。
听到?了飞鸢的禀告,林映雪知道傅斌今日里是?和傅菀安一起出门,当下下了马车,让侍卫护送她到?了圈子的正中。
林映雪见到?了惊惧交加、疾言厉色的傅斌,还有表情不安的傅菀安。
傅菀安见到?了林映雪,立即粘了上来,“嫂嫂。”
“没?事,不怕的,嫂嫂在。”林映雪摸了摸傅菀安的头?发,而傅斌看到?了林映雪来了,对?着林映雪暗中摆了一下手,这是?让她先回去的意思。
有些热闹可以?凑,这个热闹可不是?那么好凑的。
林映雪立即走出圈子,而她在这个时候听到?了一声呼痛,她回过?头?一看,是?傅斌走了过?去,和黄财一样一脚踹下去,傅斌用足了力?气,直接把小吏给重新踩在地上。
傅斌黑色长靴一脚压在对?方的脊背,把这嘴臭的小吏踩得支不起身。之后他用靴子底狠狠碾着对?方的手骨,这让小吏呼痛咒骂出声。
隔着人群,林映雪也可以?看得到?傅斌面上的狠戾之色,这是?林映雪从?未见过?的一面。
她所见到?的傅斌总是?和善又包容的,让人几乎忘却他是?有“九千岁”之称的权宦。
林映雪把想要?回头?的傅菀安的脑袋转了转,把人给拉出了人群,“咱们先回去,舅舅有事情。”
傅菀安素来是?乖巧懂事的,点了点头?。
在林映雪走了以?后,那小吏彻底怒了,他嘶嚎着说?道:“来人啊,帮帮我!我是?京城府的差吏,我家姐姐在徐府尹的院中,我替林治中林大人办差!这两?人居然敢殴打?京都府的差吏,扭送到?府衙,我们大人定然是?重重判两?人,还有赏金!”
这里本来就在城门口,有锦衣卫办差经过?,百姓们嚷嚷起来,“里头?有人打?京城府的差爷!”
这一支锦衣卫立即分?开人群走了进去,领头?叫做苗大力?的锦衣卫才得到?晋升,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我看谁敢在京城里造事,居然敢殴打?官差,把人给我拿下!”
守墓人惴惴不安,被踩着手的小吏面露喜色,而傅斌看着这一支守卫面无表情,在锦衣卫进入到?人群之前,从?怀中取出了一枚出宫令牌丢给了身边的黄财。
黄财在为?首的苗大力?进入到?人群圈子里的时候,把令牌捧到?他面前,开口说?道:“我们公公是?在万岁爷身边伺候的总领太监,总揽宫中所有内侍事务,名讳唤作傅斌,人称傅公公,差爷可知晓?”
锦衣卫里级别高的人曾见过?傅斌,如?同苗大力?这样的级别何曾见过?傅斌?黄财生怕这些人冒犯了傅斌,把傅斌的身份介绍得清清楚楚。

黄财的介绍不光是让苗大力等锦衣卫听?到了, 也让围观的百姓听?到了。
哗啦啦的,百姓们如?同?潮水般散开,带着恐惧又带着点兴奋地议论, “居然是傅公公,竟是生得这般俊美?”
“哇,这人可死定了。”
“也不一定?吧, 会不会有假的?”
“在京城里谁敢冒充傅公公?那真的是找死?吧,而且之?前我听?着声音有点尖, 就是真的傅公公。”
小吏的咒骂声咻忽一停, 他已经意识到自己得罪的是谁了, 小吏的身子抖得如?同?筛糠一般。
苗大力六亲不认的步伐顿时就停了下?来,表情谨慎, “这位公公……”
苗大力心中知道约莫是真的, 他态度恭敬, 身子弯了起来,双手往前伸到黄财面前, “能不能看一看这位的令牌?”
黄财把宫中的令牌给了对方。
锦衣卫识别各种令牌是最基础的工作,核实之?后, 苗大力立即就想要跪下?,谁知道被黄财给扶住了,“我们公公不在意这些虚礼, 傅公公也不愿意惊动百姓,只是因为这小吏过于猖狂,不好生查永宁侯府这案子,我们公公诘问两句, 这小吏便满嘴喷粪,才惊动了诸公。”
黄财做了一个环顾四周的动作, 这苗大力立即让人疏散百姓,同?时拿住了这京城府的小吏。
小吏哭得是鼻涕眼?泪都出来了,要不是被人拿住不方便磕头,现?在非得把头给磕坏不可,“是小的有眼?不识金镶玉,小的不过是个跑腿的,实在是因为我们家?李大人觉得这案子走个过场就行了,和我纯然没什么干系啊。”
在小吏说这话的时候,京城府衙门?里林宗斐打了一个喷嚏。
林宗斐正摇头晃脑想着,永宁世子的挖掘尸体?之?事在今儿?就可以彻底结束,想来那京城里的宸妃娘娘也会感激自己。
这位盛宠的宸妃娘娘在永宁世子的尸骨无存之?后,可以真正心无旁骛地和帝王在一起。
轰隆隆,就在此时厚重?的层云再?也经不住了,豆大的雨珠落下?,很快就噼里啪啦地成了倾盆暴雨。
这样的暴雨并没有耽搁傅斌等人的动作,去了一趟永宁侯府的祖坟,收敛好严玑的尸骨,傅斌身上披着斗篷,冒雨骑马进宫。
他的身子前倾,加紧了马腹,如?同?一道闪电一样穿过京城宽阔的街道。
只要想到严玑尸骨的惨状,傅斌就恨自己不能更快一些。
京城的大街小巷闭门?的闭门?,要么撤了摆放到外面的摊位,有人见着了这一道身影,不由得好奇是什么急事。
傅斌被淋得湿透透的到了宫门?口,守在宫门?口的侍卫见着傅斌的模样,也不敢耽搁,把人给放入了进去。
傅斌本来是想要简单梳洗之?后去见万岁爷,结果陈攀那边得到了傅斌过来的消息,直接拦住了傅斌,硬是扯着傅斌去见帝王与宸妃。
贺兰汀正在与帝王同?卧在榻上看书,每当下?倾盆暴雨的时候,帝王总是喜欢搂着贺兰汀看书。
贺兰汀今儿?一大清早就有些心绪不宁,刻意与帝王嬉笑,现?在见到了傅斌的模样,笑着说道:“万岁爷,你看傅公公,这般狼狈。”
严玑之?事不能耽搁,傅斌立即跪地请罪:“本不应当扰万岁爷和宸妃娘娘雅性,实在是奴才出城的时候遇到了一件耸动之?事,永宁世子本已经死?得那版凄惨,昨个夜里居然有奸人潜入到永宁侯府的祖坟之?中,侮辱永宁世子之?尸,让他死?不瞑目啊。”
在傅斌陈情结束后,天幕一道闪电划过,照得贺兰汀面无血色。
她站了起来,鞋子都顾不得穿上,“你说什么?”
傅斌深深叩首,“宸妃娘娘节哀。”
傅斌身上都是水,额头上还粘了一片树叶,帝王本想要踹他,又不想身上沾了水,“下?去收拾收拾,等会到御书房里等着朕。”
“是。”
傅斌想要退下?的时候,贺兰汀反应过来,她直接死?死?拽住了傅斌,“不许走,玑儿?的尸身如?何了?”
傅斌低声说了话,“已然没有了全尸。”
“够了!”帝王狠狠地扯开了贺兰汀,而傅斌趁此机会快速出了宫殿。
等到了离开了宫殿,傅斌不由得感激陈攀,永宁世子尸身被辱的事情他处理得不错,但是若是洗漱之?后再?面圣,只怕多少都要被迁怒,现?在托陈攀的福,他可以保全住自己。
帝王嫌弃傅斌满身的水汽,陈攀身上是没有水汽的,于是帝王一脚就踹在了陈攀的胸口。
在宫殿里,贺兰汀的脑子里只有没有全尸这几个字,严玑本就是自己和帝王的儿?子,无辜惨死?后,她明明猜到了凶手是谁,却无法为自己的儿?子讨回公道,而这次严玑的尸身都不全了,这孩子若是投胎,是不是都会残缺?
贺兰汀的脑子里浮现?了雨雪可爱的严玑来。
严玑是她和帝王之?子,生得是雨雪可爱钟灵毓秀,他的事务她是亲力亲为。
她扶着严玑行走,教会稚子牙牙学语,这孩子她曾经赋予极大的期盼,当时已经死?得极其凄惨,现?在居然尸身都不全。
贺兰汀的泪水不住往下?流,“陛下?,陛下?啊,我的孩子啊。我的孩子啊。”
她是真正的伤心和难过,甚至还带了一点恐惧的心情,她与帝王偷情生了严玑,严玑之?死?,还有他的尸身被辱是不是老天爷的报应?会不会报应到她的身上?
想到了这里,贺兰汀的身子轻轻颤抖,面容浮现?了惊惧之?色。
帝王抱住了贺兰汀,他怜惜怀中的美人,长?长?叹息,“爱妃,朕一定?会替他讨回公道!”
贺兰汀的小腹抽痛,这一下?疼痛把她给拽回了现?实,她想到了一件事,好不容易保养得当,这些天葵水迟了,说不准就是孕育了龙子,但是……
一下?又一下?的抽痛让贺兰汀说不出话来,她的脸色惨白,偏偏陈攀自觉做错了事情没有抬头看,而帝王这是深情款款地把人搂入到怀中,口中说着安慰她的话也没注意到她的情况。
贺兰汀眼?见着下?·身出现?了鲜血,染红了龙袍,艰难用手指抓着帝王的衣襟,领着他看,这才让人发现?了她的不对。
“太医!给朕宣太医!”
宸妃所住的宫殿是兵荒马乱,而皇后简云窈所住的宫殿很快也得到了傅斌托人送来的消息,永宁世子的坟茔被掘,头颅以下?没了,头颅还被一只死?狗叼着。
简云窈并不喜欢下?雨天,因为当时儿?子出事的那一天便是下?雨天,太过于混乱让她连孩子的尸骨都无法收敛,此时把书往自己的面上一搁,手往下?一垂,应声淡淡说道:“我知道了。”
简云窈想着,这京城里定?然是要变天了。
林映雪是在傍晚见到的傅斌,她上前行礼。
“舅舅。”
黄昏时分还在下?雨,只是不如?上午是倾盆暴雨,此时淅淅沥沥成了小雨。
傅斌只有脚下?黑靴沾了一点水汽,周身包括披风都是干干爽爽的。
“不用给嘉泽写信。”傅斌知道这新婚小夫妻两人时常通信,他一边脱去自己的披风,一边低声说道:“城门?已经封了,永宁世子的尸身被辱,万岁爷是要把整个京城掀个底朝天。”
贺兰汀肚子疼自然不是什么好事,并不光是孩子落了这么简单,还直接让她失血过多,损了生孩子的胞宫,今后再?难有孕。
贺兰汀虽然难过严玑之?死?,但是更为绝望的是自己居然再?也无法有孩子了,她借着严玑尸身被辱之?事哭了一大场。
贺兰汀的身子被毁,这根子在永宁世子尸身被侮辱,京城府的官差既然不尽责,帝王的怒意倾泻到他们身上,直接说是不是京城府的差役也是帮凶,调查永宁世子尸身被辱的事情由大理寺负责。
耶律澹那边顺风顺水许久了,加上世人都知道永宁侯的根都已经绝了,所以避开了林宗斐的巡逻小队以后,直接乘坐马车去永宁侯府的祖坟,做完事情后,这四人又重?新回到了城里。
帝王是盛怒之?下?说是京城府的人参与到了永宁侯府祖坟,让大理寺的人去查案,没想到阴差阳错,真的发现?了京城府的巡城有问题,掘尸小队确实是被城门?口的守卫放出去的,说是遵循林宗斐的命令。
林宗斐不过是地方官,之?前素来和永宁侯府毫无纠葛,怎么会牵扯到这件事里?
想到了这一系列的事情,傅斌揉了揉眉心,没对对着林映雪透露林宗斐的事情,只是说这些天书信不方便往来,城里会管得更严,一直到把永宁世子尸身被侮辱的事情查得清清楚楚为止。

第115章 傅菀安病了
京城里的气氛一下紧张起来, 孕中的林宝珍也是?知道的,因为魏武侯严令她外出。
严令林宝珍外出的原因很简单,严玑尸体被侮辱的事情最后查到了林宗斐身上, 林宗斐可是?林宝珍的嫡兄,他生怕连累到了林宝珍,就算是?林家?出了事, 祸不及出嫁女?,最重要的是?林宝珍肚子里的孩子。
于?是林宝珍天真无忧地继续养胎。
林宝珍在今天忽然发现一件事, 在她那个预知梦里, 好像没有永宁世子的尸身被辱之事, 因为没有这件事,整个京城也就没有戒严, 所以就有了傅菀安去郊外游玩, 结果?被人欺负之事。
现在全城戒严, 傅菀安无法外出,自然是?平平安安不会有任何事情?发生。
林宝珍本来正在吃荔枝, 想到了这里,入口的时候就觉得荔枝不够香甜了, 低低抱怨说道:“便宜她了。”
谢渊在给娇妻剥荔枝,他不由得说道,“便宜谁了?”
林宝珍含住了谢渊送到唇边的荔枝, 含糊不清地说道,“算了,也不重要,一个不相干的人。”
那傅嘉泽升官到了同?知以后就没什么动静了, 这让林宝珍也安心不已,她就知道没那么好升官的, 像是?傅嘉泽这样的平民子弟,这辈子都不可能和魏武侯比肩。
傅嘉泽都不打紧了,他那个妹妹更是?不用?放在心上。
谢渊知道林宝珍是?有些小心眼?的,所以也没具体去问那个不相干的人是?谁。
他用?清水洗手,用?帕子擦拭林宝珍的手指。
谢渊这般慎重对待林宝珍,阖府上下都看在眼?里,都对林宝珍万般重视。
林宝珍觉得自己是?有福运在身的,怀孕之后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身体也日渐丰腴了起来,丈夫待她很是?体贴,只是?有一点……
林宝珍看向了谢渊,谢渊冲着林宝珍笑?了起来,他的眼?角有皱纹。
实在是?年龄比自己有些大,这是?林宝珍最不满意的一点,不过?转念想一想如?今的谢景之除了好容貌,旁的什么都没有,还是?嫁给谢渊得好。
林宝珍是?无忧无虑地吃着荔枝,浑然不知道林父发生的事情?。
林怿和汪氏两人则是?在锦衣卫把林府给团团围住的时候傻了眼?,他们两人的第一个反应是?,难道是?已经?再嫁了的温蕙那里又出了什么幺蛾子?
汪氏气得一直拧丈夫的手臂,林怿生生受着,眼?中有阴翳,温蕙再嫁就让他心里头一直的刺,这事居然还没完没了。
但?是?没想到是?,锦衣卫把林府团团为主是?为了一个女?人,那是?林宗斐的妾室。
“林宗斐的那个妾室呢?”领头的人说道。
“已经?不见了。”
领头的锦衣卫正是?秦远霆,他走到了汪氏的面?前,“夫人,万氏何在?”
汪氏被对方喋血的气质吓了一跳,说话结巴起来,天然气弱:“什么万氏?”
“就是?你儿子的妾室万氏,万秀儿。”
“一个……”汪氏本来想说,儿子的一个妾室而已,她操心的是?自己儿子的正妻,哪儿在意什么万氏,她懒得这种妾室过?来请安,根本就没怎么见过?对方,此时看着对方的态度,老实说道:“她平时是?个老实的,多数是?待在自己的院子里,她要是?出门的话,我都会晓得,难道是?被人劫持了不可?”
秦远霆嗤笑?了起来,“带上。”
“你们干什么?”汪氏忍不住尖叫出声,“就算是?锦衣卫,我知道你,你背后是?傅公公,但?是?也不能为所欲为,我的丈夫儿子都是?有官身的。”
秦远霆说道:“只是?带着林大人和夫人一起过?去看看您孩子的院子。”
林怿和汪氏很快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原本这林府的大门和供下人出去的侧门都在一堵墙上,现在儿子所住的院子赫然开了一个小门,门居然还是?用?砖砌出来的,若是?不仔细看,根本就不会发现,这是?一道小门,而不是?墙壁。
万秀儿在事情?发酵了以后,直接就带着兜帽领着人从这里离开了,林宗斐这个棋子废了也就罢了,她得保全住自己。
秦远霆说道:“万氏此人身份有异,林大人最近无需去衙门点卯,汪夫人也不必外出。锦衣卫就在院门口候着,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差人知会一声,来人,落锁!”
林府落锁了,随着哐当一声的巨锁声音响起,林怿和汪氏两人都是?心中剧烈一颤,这万氏会有什么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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