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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荒小奶包,全家读我心后吃香喝辣by橘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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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女子,却可以走出闺阁,成就一番事业。
只是可惜,终究是优柔寡断了些。
拥有如此才能,又有着一群忠心耿耿的部下,若换了是她,定然要揭竿而起,做出一番大事来。
虽然她与唐施阵营不同,但她始终觉得唐施是女子中的骄傲。
谁说女子不如男。
唐施的存在,便证明了女人也能做成男子之事。
她深深望了一眼唐施,便狠狠地咬了舌头。
“不好,她要咬舌自尽。”
公孙越惊呼。
唐施扬起手中的长枪,狠狠的刺穿了张贵妃的胸膛。
“即便是死,你也该死在我的手上,因为这是属于我的复仇。”
唐施望着张贵妃,神色冷淡。
她握紧手中的枪,叫上李志,来到了昔日出事的地方。
她仔细勘察了地形,看向了附近的那片湖。
“这湖通向哪?”
李志低头,目有羞愧:“唐觉将军已经派人查了下游的村镇,并无异样。”
“查到哪了?”
“我和你们一起查。”
这一次她是领了任务的,不必急着回王都复命,可以慢慢的,好好的查。
陛下没有限制她的时间。
也就是说,只要找不到人,她就可以一直查下去。
一辈子。
她相信,宋辞还没有死,一定在某个地方等着她。
波光粼粼的湖水,在她的脸上照出漂亮的光波,衬得她多了几分仙人气质。
“唐将军,俺留下,和你一起找。”
“不用了,虽然张贵妃被解决了,大顺暂无战事,可也该有将军坐镇。”
“李将军回去吧。”
“我自己一个人找就是。”
唐觉听闻,忍不住抱住了脑袋。
“够了,你们别在找了。”
“你们根本就不知道那天的情形。”
“所有人都被炸成了碎片,只有零落的骨头,衣服配饰都被炸成了飞灰,宋辞不可能还活着。”
“你们就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吗?还要找到什么时候。”
唐觉也很想继续找下去。
他与宋辞也有很深的友情。
可这么多将士,不去训练,都留在这找人,成何体统!
若是被有心人拿来做文章,说将军拥兵自重,想要谋反又该如何解释!
“你们都回去,只留我一个人就好。”
唐施固执的站在湖边:“阿辞从不食言,他说要带礼物给我,就一定会将礼物带给我。”
李志忽的想起了什么,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
“将军也知道,将士们每次打仗之前,都会写下遗书。”
“这个是阿辞的。”
唐施并未接过遗书。
“我说过,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他没死,这遗书不看也罢。”
她只身离开,所有人都以为她还会回来。
却等了几日,都没有看到她的踪迹。
唐觉懊悔道:“将军定然是生了我们的气,不愿与我们道别了。”
苏南星并不赞同。
“我觉得将军是想要快点找到小宋大人。”
“她一定是担心小宋大人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受苦,所以想要快点将人找回来。”
“我觉得我应该留下跟着一起找人才是。”
李志瞬间慌了:“不成不成,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能留在这种地方!”

收复了张贵妃占领的几座城池,李志等人得到了不少嘉奖。
但大家的心情并不愉快,反而有些沉重。
有武将暗中见了甘梵仁:“陛下,不少将士听那张贵妃说知道唐施的秘密,还说只要唐施还活着,就是她的代行者,这实在是蹊跷。”
“此次唐将军又抛下了大军,独自一人离开,其中恐怕有诈啊。”
唐将军是什么人物,都能和亲爹打仗,还真能因为一个有几分喜爱的男人,单枪匹马的跑出去不成。
唐施这样的身份,不知道多少人在暗中关注。
有恨他的。
有欣赏他的。
无论他们对唐施抱有怎样的情感,他们在见到唐施后,都只会选择杀死唐施。
因为唐施这样的人,只要存在,就会对他们造成威胁。
唐施冒着这么大的风险跑出去,怎么可能是为了情郎。
这其中一定有阴谋!
这些人满肚子弯弯绕绕,哪里会知道唐施真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个人。
唐施本就不喜欢打仗,之所以留在甘梵仁身边,无非是因为在游历期间,看到了百姓的苦难。
看到了甘梵仁对百姓的照顾。
她是绝对不可能会造反的。
甘梵仁很清楚这点,所以在听到大臣的话时,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们啊,对唐将军都带着偏见,唐将军是一个极好的人。”
“他虽然是武将,但却有颗侠义心肠,说谁造反朕都信,说他造反,我是万万不信的。”
甘梵仁挥退了这些大臣。
“今天这事实在好笑,我得和慧娘她们说说。”
“人海茫茫,也不知能不能等来阿辞归来的那天。”
他轻叹,叹息声在书房中轻轻回荡。
虽然大家都觉得宋辞没死,但宋家人还是决定为宋辞办一个衣冠冢。
宋辞的同僚,还有好友都没有去。
甘梵仁身为帝王,理应体恤下属,让人去送一份礼金,但甘梵仁并没有那样做。
“我身为帝王,若是去送了这份礼金,岂不是亲口承认了阿辞的死。”
“传令下去,宋辞的月俸、赏赐一样不能少,必须月月送到宋家,直到他的娘亲、祖母都死了,方能终止。”
明明都已t?经是大人了,可大家还是幼稚的像孩童一般,不愿现身。
仿佛只要这样,宋辞就会回来。
书房中的孩子们抄了一遍又一遍的经文,写下了一片又一片祝词,为宋辞祈愿。
他们还一起去放了河灯,在道观许了愿,祈盼宋辞可以平安归来。
公孙越有钱,足足买了上千只河灯。
河灯层层叠叠的漂浮在河上,很是漂亮。
若是往日,孩子们定然要笑闹出来,公孙越也会文绉绉的念上两首诗。
可今日大家都没有这个心情。
公孙越摇着扇子,满脸沉痛。
这时,一阵香气飘过,一盏莲花形的花灯飘入了河中。
公孙越不禁向着身旁看去。
莲香对他轻轻点头:“奴家刚刚路过,看到你们为小宋大人祈愿,所以也想尽些绵薄之力。”
“虽然奴家与小宋大人没见过几次,但奴家很是敬佩他。”
“小宋大人与奴家说话的时候十分羞涩,但站在唐将军的时候,有着一腔孤勇。”
“将军不在的时候,他就像是没有灵魂的木偶,虽然精致漂亮,但总是缺了些灵气,仿佛只有站在将军身边的时候,他才是一个完完整整的人。”
公孙越从来没有听过有人用这样的话形容宋辞。
“你似乎与宋辞没见过几次,怎么会对他有这么深刻的印象?”
“大概是因为小宋大人是我们楼中所有姐妹的心仪对象吧。”
公孙越抿了抿唇:“宋辞?”
“你们为何这么喜欢他?”
宋辞的确很厉害,很优秀,但应该不至于整个杨柳楼的姑娘都喜欢他吧?
论实力,唐施是大顺的战力天花板。
论颜值,宋辞只是长得乖巧亲和,像只毛茸茸的羞涩小狗,远不及朝中许多臣子俊美。
论财富,宋辞更是排不上号,杨柳楼的姑娘们为什么会都喜欢他?
“因为小宋大人的眼里只有唐将军,无论何时何地,他的眼睛只会追随着唐将军,这一点便胜过了天下万千男人。”
“而且,小宋大人真的很可爱啊,又乖巧,又腼腆,从来不会轻视我们,每次都羞涩的不敢抬头看我们呢。”
“若说他没什么用处,似乎也不是虽然他是只可爱的毛绒小狗,但也是狗呢,他的犬齿很厉害,若是有人想要冒犯唐将军,他定会毫不犹豫的咬断对方的脖子。”
“得知小宋大人失踪的消息,楼里面的姑娘都难过极了,我们一直想为小宋大人做些什么。”
“没想到这么巧,遇到了大人们在放花灯。”
莲香望着河中的莲灯,轻声说着:“我幼时曾听闻,天下的江河湖海都是连在一处的,说不定这些莲灯会顺着河流,一直飘到小宋大人的面前。”
“那样,小宋大人就会回来了吧。”
莲香冲公孙越躬了躬身,将手中的灯笼递给了公孙越。
“月黑风高,更深露重,大人还是拿着灯,早些带孩子们回去吧。”
她的身影实在柔弱,隐匿在黑暗中,很是让人担忧。
比起,公孙越,她显然更需要这盏灯。
【公孙越一个大男人,身边还有一个护卫要什么灯】
【莲香是来安慰公孙越的吧。】
手中的木柄仿佛还带着莲香指尖的温度,萦绕着她身上的香气。
在这个黑暗的夜里,公孙越却将莲香那个朦胧的身影记在了心里。
他将甘甜他们送回了宫,便来到了杨柳楼。
他轻声询问了莲香是否回到了杨柳楼,得知莲香回到杨柳楼后,便将手中的灯交还给了侍从。
“劳烦将这灯还给莲香姑娘,就说公孙越多谢莲香姑娘。”
“若是杨柳楼遇到了什么困难,让莲香姑娘尽管来找我。”
公孙越将灯双手奉上,却在转身离开时犹豫了。
“罢了,这灯还是还给我吧,这一路来沾染了不少灰尘,我总该填满灯油,擦拭干净才是。”
他口中念念有词,取回了灯,绝不肯承认,怕还了灯,二人就再无交集了。

这灯并不精致,只是一个很普通,很素的灯。
上面只画了一朵莲花,似乎是以此来表明灯主人的身份。
他研磨,提笔,在上面写下了一篇祝词,画了漂亮的花纹,犹豫了一番,在莲花的旁边,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印下了自己的名章。
虽然这上面没有莲香的名字,但他的名字和莲香的名字落在一处,便显得亲密了几分。
他抚摸着那朵莲花,在莲花旁又画了上了一朵新的莲花。
仿佛这样,他们便会成双成对的站在一起。
这样摩挲着,他的指尖仿佛也沾染了些温度。
他的脑海中蓦地出现了莲香那张漂亮的脸,他匆忙收回了手指。
他这是在做什么。
为什么会写下这祝词,画上这莲花。
他虽不是什么有名的才子,但他如今身在户部,他的墨宝也是有许多人追捧的。
他为什么要在这灯上题字。
他的脑海里为什么都是莲香的样子。
明明之前在王都时,他也曾见过莲香,为什么那个时候,他不像现在这般,总是想着莲香。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脑海中都是莲香的影子呢?
是在见到莲香被人欺负,却还是温柔笑着坚强隐忍的时候?
还是见到莲香温柔的笑着,眼中却尽是心碎的时候?
漂亮的女子,他见过许多,温柔的女子他也见过许多。
可她们好像都和莲香不一样。
她们都不是莲香。
公孙越拨弄着手中的灯,一夜未眠。
第二日下了朝,他便提着灯来找了莲香。
看到灯的时候,莲香差点没能认出来。
“这是奴家的灯?”
听到奴家两个字,公孙越拧了拧眉。
以前的莲香虽然总是将姿态放得很低,但并不会一口一个奴家,一口一个奴家的叫着。
莲香这样,仿佛是在时刻提醒着他,他们之间的身份差别。
“莲香姑娘,你现在已经不是妓籍了,不必自称奴家。”
“你不该如此称呼自己。”
公孙越将手中的灯递给了莲香。
“昨夜,莲香姑娘为我的好友送上了河灯,我便也为姑娘送上一份祝词,愿姑娘一生顺遂,万事无忧。”
莲香看向公孙越手中的灯。
公孙越的字迹工整有力,十分漂亮,带着一份娇矜的傲骨,似乎是一个极为肆意之人。
可在她面前,公孙越好像仿佛并非这样。
他谦逊温和,永远都保持着君子之风。
都说字如其人,但她好像并未看到公孙越肆意的一面。
她接过灯,看着灯上的祝词后,微微怔愣。
密密麻麻的祝词,都是在为她祈福,祈祷她身体康健,万事顺遂。
字字真切,仿佛当真要将这祝词送到天上的神明那去。
“我这一生听过许多甜言蜜语,祝我身体康健,万事顺遂的,你倒是头一个。”
“公孙大人,您真的很特别。”
别的男人都是看中她这副身子,他们的夸赞无非就是她端庄美丽,蕙质兰心,祝词也都是一些青春永驻,觅得良人之类的。
仿佛她嫁个男人,有张漂亮的脸便已经是她最大的幸福。
至于她过的好不好,幸不幸福,身体康不康健根本无人在意。
她微微俯首,无意中露出白嫩优美的脖颈:“多谢公孙大人,您这灯奴家、我定当会好好保存。”
公孙越从未在人的身上见过那样奇怪的情感。
愉悦、感动、平淡。
明明在莲香低头之前,他还在莲香的眼中见到了几分动容,只一低头的功夫,在抬头时,她的眼中便只剩下了平淡。
可她微红的眼角,却让他的心蓦的一疼。
“莲香姑娘,来杨柳楼时,我见到有一家点心铺子,便买了些点心。”
“莲香姑娘若不嫌弃就收下吧。”
他将用手帕包好的点心,放到了莲香的面前。
这手帕是用了上好的料子做的,用这样的手帕去包点心,简直是暴殄天物。
还不等莲香拒绝,公孙越就扔下了点心,转身离开了。
莲香急忙将点心放到了一旁的盘子里,将手帕拿了出来。
点心上的油渍已经渗到了手帕上,很难清洗干净了,但莲香仔细的洗了又洗。
离开杨柳楼,公孙越便去找了温以凡。
“我好像是生了一种很奇怪的病,每当我看着莲香姑娘的眼睛,就会觉得心口处疼痛难忍。”
“老温,我是不是应该找苏老看看看。”
温以凡望着自己这位好友,轻声咳嗽:“今日的你很是奇怪啊。”
公孙越看了一眼自己的衣着:“有吗?”
“当然,你平日和孔雀开屏一般,一年四季都拿着扇子,今日却没带。”
“我……应当是因为今日起的晚,所以将扇子落在了家中吧。”
“扇子简直就是你身体的一部分,你便是不吃饭,也不会忘了自己的扇子,我猜猜,你是因为什么忘记了扇子。”
温以凡咳嗽了两声,喝了口茶,轻声说道:“你应当是为了还灯,所以只t?记得灯,不记得扇子了吧?”
公孙越点了点:“正是。”
“公孙越,莲香姑娘的一个灯就让你乱了分寸,若是莲香姑娘站在你面前,你岂不是要把命都给她。”
“你呀,怕是爱慕莲香姑娘而不自知。”
“怎么可能,我对莲香姑娘并无欲念,怎么会爱慕上她。”
“我只是控制不住,这双眼睛总是忍不住追随莲香姑娘的身影,我盼着她可以过的幸福,却从未想过要占有她。”
温以凡的肩膀微微颤抖:“公孙越,我们相处多少年了?”
“你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啊。”
“你公孙越什么那么有爱心了,你虽然心系社稷,一腔报复,却从未只是心疼过谁,就连我这个老友缠绵病榻,也没见你为我心痛过。”
“一个人,反反复复的出现在你的脑海中,让你魂牵梦萦,方寸大乱,你还说不在意?”
温以凡伸出手,戳了戳公孙越的胸口。
“至于欲念?”
“你是真的没有,还是假的没有?你自己最为清楚。”

公孙越怔愣着,先是错愕,随即便感受到了巨大的喜悦。
原来,他对莲香姑娘的种种反常,都是因为爱慕。
“多谢温兄,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公孙越迅速骑马回了公孙府。
“爹、娘、孩儿要成婚了。”
“你们快请媒人来。”
公孙常存:???
“孩儿,你要和谁成婚了?”
“说了爹也不认识,快把媒人找来。”
“算了算了,你们也刚来王都不久,想来也不认识什么人,还是我自己去找吧。”
公孙常存要被自己这个逆子气死了。
“你这孩子怎么毛毛躁躁的,你倒是把话说明白了。”
“这么多年身边连个通房丫鬟都没有,忽然之间就说你要成婚了,未免太儿戏了。”
“平时看你那么懂事,没想到胡闹起来这么没有限度。”
公孙越吹了一路的风,这一路他想了很多。
虽然爹爹说他胡闹,但他却觉得自己的脑子清醒极了。
甚至,他从来都没有这么清醒过。
“爹,孩儿没有胡闹,孩儿是真的要娶亲了。”
“对方是一个很温柔,很善良的女子,你们见到了一定会喜欢的。”
公孙常存围着公孙越转了好几圈,发现公孙越态度十分认真,不似玩笑,于是也正色起来:“你既这般说了,倒是把人带来让我们看看啊。”
公孙夫人听到下人的禀报,匆匆忙忙赶了过来。
“儿啊,你总算是开窍了,娘之前还担心,你只顾着立业,不想成家了呢。”
公孙夫人唇角的笑意是怎么都压不下去,一想到儿子终于开窍了,她就忍不住高兴。
家中不少小辈都成了婚了,只有她家啊越还没什么动静。
她想着啊越年龄还小,也就没太着急,没想到儿子这么厉害,还不等她费心,就自己找了个媳妇。
“快告诉娘对方是谁家的千金,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人长得漂不漂亮。”
公孙越盯着公孙夫人热切的目光,垂了垂眸:“她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也不是谁家的千金,她是杨柳楼的姑娘。”
杨柳楼?
公孙夫人不去烟花之地,自然不知道这杨柳楼是个什么地方。
公孙夫人含笑:“她们家是商户?”
“商户好,咱们家之前也是商户,若是她嫁了进来,还能帮着娘管管生意上的事。”
见夫人这么期盼见到那姑娘,公孙常存先是觉得难堪,随即便觉得愤怒起来。
对于越儿的婚事,夫人十分期待。
若是让夫人知道儿子喜欢的女子是个娼妇,定然要难过极了。
他的眸子几乎要喷出火来,死死的盯着公孙越:“我不同意。”
“莫说我们公孙家现在是朝中新贵,就算还是商户,也断不可能让这样的女子做当家主母。”
“那种女子,便是做妾也不行。”
公孙常存噼里啪啦的说了好几句,公孙越的神色都只是淡淡的,似乎对他的态度并不意外。
“我今日只是想告知爹娘,我要娶妻之事,无论爹娘同不同意。”
“人……我都是要娶的。”
“你……”公孙常存气的浑身发抖:“你今日莽莽撞撞的说要成亲,我就知道你不放好屁,但我没想到你这么荒唐。”
见父子两个剑拔弩张,公孙夫人不明所以。
“你们两个这是怎么了?”
“啊越想要成家是好事啊,怎么忽然就吵起来了。”
公孙越夫人站在二人中间,轻轻抚摸公孙常存的胸口,帮公孙常存顺了顺胸口的郁气。
“夫君,我虽不知道杨柳楼是何等势力,但看你的反应,也猜得到对方的门楣不高。”
“咱们公孙家本是商户,如今儿子争气,入了仕途,让咱们公孙家的地位也水涨船高,咱们家今非昔比,不需要靠联姻抬高家族地位,何不让儿子娶个心仪之人。”
“若真是如此倒也好了,夫人有所不知,那杨柳楼……”
“那杨柳楼……”
公孙常存根本说不出口,他转过身留了一个背影给公孙越。
“我简直是说不出口,你自己和你娘说,那杨柳楼是什么地方。”
公孙越倒是坦然:“杨柳楼曾经是烟花之地陈,而我喜欢的姑娘也曾是烟花女子。”
“但只是曾经,如今陛下取消了妓籍,她已是良家女子。”
公孙夫人眼前一片漆黑:“什么?”
“对方是烟花女子?”
见夫人身子瘫软,几乎要晕过去,公孙常存急忙扶住了她。
“夫人莫气,莫要气坏了身子。”
公孙夫人稳住身子,甩开了公孙常存的手,走到公孙越的身边,冷声问道。
“你当真要娶一个烟花女子进门?”
公孙越平静点头:“当真。”
公孙夫人知道自己的儿子性子倔强,不然也不会冒着风险为百姓发声,更是在前路未知之时,毅然决然的跟随甘梵仁。
之前那些她都忍了。
可这次她忍不了。
那可是烟花女子啊。
一双玉璧千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
这样的女子,即便再过美艳,也是一个污秽之人。
说不定身上还带着什么脏病。
自己的儿子金尊玉贵的养大,从小到大吃的用的都是顶顶好的。
怎么能娶一个被无数人睡过的娼妇进门!
她这一巴掌用了极大的力气,手掌都被震荡的发麻。
她抖着手骂道:“你若是喜欢个清白人家的姑娘,娘便也认了。”
“可这是一个烟花女子啊!”
“你可知道你若是娶了这个烟花女子,将会有多少人在你的身后指指点点,不仅仅是你,就连整个公孙家都会抬不起头,你让你的弟弟妹妹们以后如何婚嫁?”
即使被打,公孙越也未曾退后一步,他固执说道。
“人生在世不过短短百年,若不能做自己喜欢的事,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便是活着也没意思。”
“儿子冒着天下之大不韪跟着陛下起义,就是因为儿子从未在意过他人看法。”
“之前是,现在也是。”
“他人如何看待儿子,儿子不在乎,您说儿子无情也好,自私也罢,儿子只想快活的过完这一生。”

“你们若是不喜欢她,我便主动分家,离开公孙家,绝不拖累他人。”
“但想让儿子放弃所爱之人,断不可能。”
公孙越脊背挺拔如青松般,他的目光明亮,如永不止息的明灯。
知子莫若母,他越是这般,公孙夫人就越是明白,想要阻拦公孙越几乎不可能。
她悲痛至极,竟生生哭晕了过去。
“逆子,你若是不顾我们阻拦,坚持要娶那女子过门,也不必回来了,从今日开始,你便不是我们公孙家的一员,公孙家将不会对你有半分的援助。”
“以后,你的生死祸福都与公孙家无关。”
公孙越拱了拱手,一言不发的就要离开,却被公孙常存冷冷叫住。
“等等,你如今的官职、皆是因公孙家不遗余力的支持,才有了这般成就,你要走可以。”
“你身上所有的钱,配饰,宅子都要留在公孙家,你只能一个人,穿着里衣走,就连靴子都得留下。”
公孙常存对自己儿子颇为了解。
自己这个儿子从小就没吃过什么苦,且极爱形象。
让他穿着里衣,光着脚走在大街上,无疑是一种极大的羞辱。
他就不信,自己这个儿子能坦然出去。
定然是要先低下头的,虽不能彻底低头,但总归是落了下成。
公孙越望了一眼亲爹,当着亲爹的面就开始脱袍子。
周围伺候的下人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错过这精彩的一幕。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大家都以为公孙越是个不同的,虽然年轻有为,但洁身自好,身边连个通房都没有,没想到居然憋了个大的。
为了一个妓女,竟能做到这般。
公孙夫人在丈夫怀中醒来,就看到儿子披头散发,赤着足的背影。
“儿啊。”
“儿啊,你快回来。”
她哭喊着想要叫住公孙t?越,但公孙越的态度异常坚决,竟然头都不肯回。
“我好好的儿子,怎么叫一个娼妇勾了心神。”
公孙常存拽着她,冷哼一声。
“他以为他做了户部侍郎,翅膀就赢了,也不想想,就凭他那资历,定然有人不服,若不是和陛下有些关系,根本坐不稳这位置。”
“没了咱们支持,他这户部侍郎能做多久还未可知。”
“如今王都的房价极高,若是没了公孙家的钱财支撑,就凭他的那点俸禄,没个二三十年,根本买不起王都的房子。”
“那些个烟花女子无非是看他有钱才愿意跟着他,他手中没了银钱,穷困潦倒,那女子自然就离开了。”
公孙常存十分自信:“夫人且看吧,我们什么都不用做,这小子就会乖乖回来。”
公孙夫人动手打了他:“你个傻子,啊越那么聪明,随便出去写几个字都有不少人抢着买,他能吃个屁的苦。”
“你这是彻底把他给推远了。”
“不行,我得想办法劝住啊越,娘娘,我去找娘娘。”
公孙夫人急匆匆换了衣裳,就要进宫。
慧娘听闻公孙夫人来访,急忙让宫人将公孙夫人请进了殿里。
公孙夫人一见慧娘就跪到了慧娘的脚下,红着眼哭道:“娘娘可要帮帮臣妇啊。”
慧娘被吓了一跳,无论何时,公孙夫人都是一副优雅端庄的模样,她还宋伟见过公孙夫人这般失态。
“夫人快起,夫人这般真是折煞本宫了。”
她将公孙夫人扶起来,拿帕子给公孙夫人擦了擦眼泪。
“公孙夫人慢慢说,究竟是遇到什么难处了。”
公孙夫人哭哭啼啼的将今日之事说了出来,说着说着,便哽咽的说不成句了。
“娘娘……不是臣妇嫌贫爱富,只是……只是那烟花女子实在是娶不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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