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荒小奶包,全家读我心后吃香喝辣by橘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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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还未进门……啊越便……便和家里闹成这样。”
“若是来日进了家门,还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模样。”
她平息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也不知那女子究竟有什么狐媚手段,竟然能勾的啊越这般。”
“如今啊越和家里闹翻,臣妇实在是没法子了,只能来求助娘娘,希望娘娘从中斡旋,让啊越回家。”
慧娘这段时间忙得很,又是忙生意上的事情,又是忙着办女学,根本不曾注意公孙越的感情生活。
没想到公孙越竟不声不响就定了终身。
她的脑海中浮现出莲香的身影。
莲香长得漂亮,人又温柔,还十分善良,虽未表现出来,但听绿绮说也是位才女。
若啊越喜欢上她,也属正常。
“我与啊越接触颇多,啊越叫我嫂嫂,我也是真心将他当做弟弟看。”
“啊越的相貌、才学、能力都是极好的,什么贵女都是配得上的。”
公孙夫人像是找到了知己一般,连连点头:“正是正是,我们家啊越这般优秀,若是娶了一个青楼女子做正头夫人,岂不是要被人终生耻笑。”
【哎,这个时代的人都轻视青楼女子我是知道的,但公孙夫人想的太多了】
【根据我的观察,莲香大美人似乎并不想和公孙越在一起。】
【公孙越这是剃头担子一头热,公孙夫人若是闹得太大,最后发现莲香根本对公孙越无意,多丢人啊,而且说不定会让莲香彻底远离公孙越。】
慧娘一想到那画面,都觉得尴尬。
她咳嗽了两声,委婉劝解道:“夫人不必这般忧愁,姻缘之事自有天定,你我都知啊越优秀,什么贵女都配得上,若他当真娶了个青楼女子,那别人也不会笑他,只会觉得惋惜。”
“且,男女之事,需得两情相悦,据我、本宫所知,那女子似乎对啊越并无情谊。”
公孙夫人失手打了手边的茶盏,滚热的茶水洒在了她的手背,让她的手背通红一片,她却并未觉得痛,甚至连擦也不擦。
“什么?”
“她一个烟花女子竟然看不上我家啊越!”
慧娘:“……”
她要是没有记错,公孙夫人刚才还一副这女子狐媚,恨不得让这女子与公孙越断个干净的模样。
如今得知莲香对公孙越无意,没什么关系,公孙夫人该高兴才是啊,怎么这般失态。
第480章 也就能骗骗小朋友
慧娘当真是有些看不透公孙夫人了,只能等着公孙夫人生完了气,才劝公孙夫人。
“夫人不是也不希望啊越和这女子在一起吗?如今这女子看不上啊越,这是好事啊。”
“我家啊越什么贵女配不上,她一个小娼妇凭什么看不上我家啊越。”
公孙夫人气急了,什么话都往外说。
慧娘蹙了蹙眉:“公孙夫人,这女子极有可能是要嫁入公孙家的,您若总是这般口无遮拦,难免会让啊越与您离了心。”
慧娘说的这些,公孙夫人自然清楚。
可她就是忍不住。
她就这么一个儿子,这么多年她百般宠溺,如今就为了这么一个相识不久的女子和她离了心,这让她怎么受得了。
“儿大不由娘,公孙越年龄不小了,他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
“啊越孝顺,或许会为了您不娶那女子进门,可他会因此抑郁终身,甚至会不时的怨恨你们,您想看到他那双清澈的眼睛里,都是对您的怨恨吗?”
公孙夫人忍不住抓紧了衣裙。
“他真的会为了一个烟花女子抑郁终身?”
慧娘不答反问:“您是他的母亲,您应该比我更了解他不是吗?”
“如果公孙夫人想要一个麻木、痛苦、行尸走肉般的儿子,我可以帮夫人想些办法。”
“但夫人诞下啊越之时,脑海里想的真的是让他做大官,名垂青史吗?”
慧娘轻声说道:“我诞下孩儿之时,第一个想法就是想知道我儿是否健康,我希望他能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长大,我甚至愿意用自己的性命,去换取孩儿的幸福,我想夫人也是这样想的吧。”
慧娘的声音很轻,却重重的敲击在公孙夫人的心口。
自己诞下孩儿的时候,想的究竟是什么呢?
希望这个孩儿可以越来越健康,越来越聪明,越来越强壮。
不管日子多苦、多难,但只要一想到啊越,胸口就盛满了幸福。
如今啊越平安健康,不就是她当时的期盼吗?
那她究竟还在坚持些什么。
做不过是一个烟花女子罢了。
公孙夫人驼下背来:“我同意啊越让这女子进门,不过只能让这女子做个妾室,万不能让她做了当家主母。”
若公孙越只是想要那个妾,又何必这般大张旗鼓。
公孙夫人想的还真是简单。
慧娘见好就收,没有继续劝解。
公孙夫人以为事情有了解决的办法,就兴冲冲的走了,想要找到公孙越,将她的决定告知公孙越。
离开了皇宫,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儿子穿着一身里衣,光着脚就被赶出了府,如今在哪还不知道呢。
一想到儿子离府时的样子,她又忍不住心疼起来。
公孙越离开了公孙府,便去找了温以凡,从温以凡那借了身衣服穿上。
温以凡身子不好,身材瘦削,他的衣服穿在公孙越的身上,紧紧巴巴的,差点连扣子都系不上了。
“老温,你这衣服也太小了点,就没有大点的吗?”
温以凡正在看书,闻言握紧了手中的书卷:“不想穿可以脱下来。”
“穿穿穿,我总不能穿着里衣到处跑吧。”
公孙越不自在的扯着衣服,试图让自己舒服一点。
温以凡放下手中的书卷,不解的看着他:“人家莲香姑娘还不知道你喜欢她呢,你就急吼吼的和家里闹成这样,万一人家莲香姑娘不答应你的追求,你岂不是白费功夫。”
公孙越的手顿了顿,随即继续整理起了衣服。
“你说的我都知道。”
“我只是不想让她为我费心。”
“即便她不答应我也没关系,我想将一切都料理好了,干干净净的去找她。”
温以凡听着这话只觉得牙酸。
公孙越这人还真是,不管做什么事都轰轰烈烈的。
哪怕是谈情说爱,也比常人惊心动魄。
“希望你不要竹篮打水一场空才好。”
“未来怎么打算,需不需要我借你点银子?”
公孙越摇了摇头:“不用了,我会想办法赚钱的。”
“公孙越的一切财富、荣辱、都是公孙家和陛下赐予的,这些并非是凭借我个人所得来的。”
“我想脱离公孙家,脱离陛下,靠自己的双手迎娶莲香姑娘过门。”
温以凡摇了摇头:“随便你。”
“撑不住了就来找我,兄弟一场,我不会坐视不理。”
公孙越点了点头,搬了张书案,就跑出去给人写书信,画画去了。
褪去锦衣华服,换掉公孙越这个名字,那些捧着他的画作,夸赞他是书画大家的人便都不见了。
只剩下一群讨价还价,对他作品百般挑剔的人。
公孙越的脾气很好,面对客人的刁难从不生气,只是一遍遍的改着。t?
他画的好,自然就更受欢迎些,加上他容貌俊美,有不少女子来他这买画。
对这些女子,他从来都是垂眸敛目,不敢多看。
有女子忍不住调笑:“我来此处买了许多画作了,公子从来不肯抬头看我一眼,可是我容貌丑陋,吓到公子了?”
公孙越躬身赔罪:“小生不抬头只是因为心中已有心仪之人,不敢僭越。”
听到公孙越的话,那些女子对公孙越口中的心仪之人十分羡慕,有的人知道了缘由,不在缠着公孙越不放,有的人则因公孙越的行动,对公孙越产生了兴趣,几次三番想要撩拨公孙越。
公孙越总是会恰到好处的躲过,不给这些女子机会。
公孙越虽获得了女子的追捧,但也碍了不少人的眼。
一位书生见自己喜欢的女子整日来这买画,心中嫉妒,便冲到了公孙越的面前。
“你这画也就骗骗不懂事的女子,可骗不了我。”
“你这画看着不错,但实则是临摹了尚书大人的画作,就你这样连脑子都不愿意动一下,只知抄袭之人,也配出来卖画!”
公孙越:!!!
我抄我自己?
“这位公子,你这话实在荒唐。”
“我这画分明是我自己所作,何曾抄袭过他人?”
“若你觉得我抄了别人的画,就请拿出证据,否则便是污蔑。”
“我看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公孙大人在画树之时,笔锋都会在末尾处加重,而且他还喜欢在画中藏自己的名字。”
“而你的画都有这样的习惯,你还说你不是抄袭了尚书大人!”
公孙越看着面前的画沉默了片刻。
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还有这样的习惯。
他虽嘴上说着要靠自己,不靠公孙越这个名字,可还是傲慢的在画中藏了自己的名字。
期盼着有朝一日显露身份,让众人大吃一惊。
如今这样的习惯被人指出来,他才意识到了不妥之处。
他嘴上说着要脱离公孙越的一切,可还是在不知不觉中依靠了属于公孙越的能力。
“说不出来了吧,你个骗子。”
那书生掀翻了公孙越的摊子,冲着公孙越吐了口唾沫。
“你若只是老老实实的写信,我还能放你一马,若是在让我发现你画画,我定不会放过你。”
那书生骂完了,便来到了心仪的女子面前。
“这人根本没多少才华,全靠一副好皮囊骗你买画,你可莫要上了他的当。”
那女子失望的看着公孙越:“我还真以为这公子是个有才华的,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小人。”
公孙越没有反驳,低头收拾着自己的摊位。
那些人见公孙越不反驳,越发对公孙越失望。
有人甚至将菜篮里的菜扔到了公孙越的身上。
“骗子、还钱。”
“还钱、还钱。”
公孙越抬眸,乌黑的眸子望着她们问道:“我可说过我是书画大家?”
“没有。”
“那我可曾说过这画作是我原创?”
“也没有?”
“那敢问诸位,我又收了你们多少银子呢?”
公孙越的话说到这,已经有不少人后悔跟着起哄了。
公孙越的画画的好看,价格又便宜,虽说带了些公孙大人的风格,但质量极好,同样的价钱,他们可买不到这么高质量的画。
一个买过画的人支支吾吾的说道:“二百文。”
“二百文……一块好墨都买不来,这条街上,有人一幅普普通通的画作都能买上好几两银子,我只要了你们二百文,骗了你们什么?”
“若你们觉得我的画不值二百文,便把我的画退回来,我把钱还给你们,何必这般折辱我。”
公孙越将书案扶好,将笔墨纸砚一一放好,走向了刚刚那位书生。
他衣着凌乱,乌黑的发丝上还沾着翠绿翠绿的菜叶,一双眸子带着锐色,莫名的让人胆寒。
书生见公孙越走了过来,双腿就忍不住打起了哆嗦。
“你、你要做什么?”
“赔钱。”
“我的墨洒了,你要赔钱。”
听闻公孙越是来要钱的,书生便没那么害怕了,只觉得公孙越没有骨气。
若是他被人掀了书案,定然是要大发雷霆的,而公孙越不仅不生气,还想着钱,又没骨气又贪财。
他看向爱慕的女子,见女子的眼眸中都是失望,忍不住扬了扬唇角,从怀中拿出了一袋银子。
“这些都给你。”
“再让我看到你画画骗人,别怪我不客气。”
见公孙越开始找人赔偿,那些刚刚用菜叶子扔过公孙越的,便纷纷散开了。
小小的摊位上只剩下了公孙越一人。
他看着被墨汁染脏的桌子,忍不住蹙眉。
“好好的一张桌子,怕是擦不干净了。”
一道轻柔的声音忽然响起:“有道是覆水难收,这桌子既已经被墨汁染黑,无论如何擦拭也擦不干净,不如在这污渍上另做文章,让这污渍变得独一无二,焕发生机。”
公孙越抬头,看见莲香站在他的面前担忧的望着他。
莲香姑娘……
看见莲香的那一刻,他的心蓦的变得明快起来。
原本的丧气苦闷一扫而空。
他轻笑:“莲香姑娘说的即是。”
“不知莲香姑娘能否指点一二。”
莲香扬了扬下巴:“磨墨。”
公孙越见过的莲香,永远是温柔含笑却带着化不开的忧伤。
可这一次,莲香的脸上虽然还在笑,身上的忧伤却一扫而空,明媚生动了许多。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莲香。
一时间,他忍不住看的痴迷。
莲香见公孙越迟迟没有磨墨,原本明媚的笑容渐渐消失。
“奴家忽然想起楼中还有事,便先回去了。”
公孙越如梦方醒:“等一下。”
“我刚刚想到了一些事,所以忍不住走了神。”
“我对这桌子束手无策,若莲香姑娘不肯帮我,这桌子就只能扔了。”
他苦笑:“我很是喜欢这张桌子,若是这么扔了,我定然会十分难过。”
莲香心中,公孙越是无所不能的,见公孙越这般苦闷,便忍不住放软了声音,安慰道:“大人不必挂怀,这墨渍虽多,但润色一番还是颇有情趣的。”
“我之前只觉得这桌子扔了可惜,没想到这桌子对大人这般重要。”
公孙越一边磨墨,一边勾唇。
他就知道莲香姑娘那么善良,他拿出这番说辞,定然可以让莲香姑娘留下。
若这张桌子能留下莲香姑娘的墨宝,他一定要珍惜的收好,再也不让这桌子跟着他风吹雨淋了。
却听莲香说道:“如此一来,我倒是不方便下手了,我为大人磨墨,大人亲手来画吧。”
公孙越的笑容僵硬。
“正是因为重要,我才心中忐忑,无法下笔。”
“还需莲香姑娘帮我才是。”
公孙越说着,对莲香躬了躬身:“说起来我还未曾见过莲香姑娘的墨宝,若是今日能见到也算是我的荣幸。”
莲香失笑:“大人见过的,奴家的那盏灯上,原有一莲花,那莲花就是奴家亲手画的。”
公孙越想到那日他在莲花旁涂涂画画的场景,忍不住有些害羞。
“原来那是姑娘的墨宝。”
“我对那莲花印象极深,那莲花生动鲜活,不输大家,如此我便可放心将这张桌子交给姑娘了。”
他伸了伸手,请莲香作画,自己则认真的磨墨。
莲香提笔后,身上的气势徒然发生了变化,柔美的面孔多了几分神圣之感,比起她笔下的画作,她本人更像是一幅上好的美人图。
第482章 这名字叫着还挺顺耳
公孙越安静站在一旁磨墨,看着莲香将他那张脏污不堪的桌子,变成了一幅漂亮的画卷。
“好。”
“太好了。”
不知是谁在一旁鼓起了掌。
一个老叟走了过来,对着他们说道:“刚刚的事我都看到了,我觉得这位公子做的并无问题,虽然之前没有买过公子的画卷,但我对公子的才情颇为敬佩。”
“正好,我家中也有一些脏污了的老家具,不知道公子能否也去我家中,为我这家老家具画上两笔。”
老叟看着条件一般,却给出了一个极为高昂的酬金。
“我们家的这些家具,我可给你十两银子。”
这可是个大生意,比公孙越在这卖画强。
公孙越点了点头:“今日时间不早了,我也不好登门拜访,不如老伯您留下家中地址,我明日再去拜访。”
听到老人的话,不少人都围了过来:“我们家的家具已经很老很旧了,但是又舍不得能不能给我们家的那些老家具画上一一画。”
打一套家具其实并不贵,普通的木材又能有多少钱呢。
真正贵的是手艺,那些匠人们要的价格很高。
若是家中没有一个匠人,打一套差不多的家具怎么也要十两银子。
若是家中人多,需要的家具也多,用的木头再名贵些,那更是贵得惊人。
不用换家具,就能让家中的家具换发生机,甚至比以前还要美观,自然t?有不少人愿意。
他们纷纷找了公孙越,让公孙越去他们的家中绘画。
公孙越自然一一答应了下来,并将他们的住址记了下来。
等到那些人都散开了,莲香才忍不住问道:“你不是户部尚书吗?怎么这么闲?还有心思来这里作画?”
她也算见过不少高官,他们每日忙着处理公务,连回家的时间都少。
反观公孙越,大白天的不去户部处理公务,还有时间来这街上摆摊,还隐姓埋名的被人欺负,会不会太闲了些?
公孙越无奈扯了扯唇角:“我虽是户部尚书,但也不必万事亲力亲为,只需将户部的事宜安排下去就好了。”
“陛下不是那种强制需要人昼夜苦干之人,只要将差使做好了,陛下并不拘着我们。”
“所以公孙大人处理完公务就出来体验人间疾苦了?”
体验人间疾苦。
这话多讽刺。
芸芸众生的日常,对权贵来说却是疾苦。
权贵们体验完尚且可以抽身,去潇洒过自己的快活日子,还要借机去料理几个他们看不惯的百姓。
可老百姓们呢?
一旦行差踏错,便会被这些体验民间疾苦的贵人们打入牢狱。
贵人们只凭着短暂的接触,便否定了这些百姓的一生。
莲香虽依然用了温柔的语气说话,但却带着不易被人察觉的讽刺。
公孙越正在收拾摊位,闻言顿了顿身形。
“莲香姑娘,我并非是来体验人间疾苦的。”
“我是真真切切的遇到了些困难,如今的我居无定所,食不果腹。”
“就连这张桌子,还有这些笔墨纸砚都是找好友借来的。”
莲香惊讶的望着公孙越:“你该不会是被革职了吧?”
“革职倒是不至于,我只是被赶出了家族。”
“净身出户。”
公孙越说着耸了耸肩:“如今的我也不该叫公孙越了,我打算以后改名叫孙越。”
“别说,这名字叫着还挺顺耳的。”
他苦中作乐,看起来对这个名字当真十分满意。
一向爱面子的公孙越会穿着不合身的衣服在此处摆摊。
她还以为公孙越是来体验民间疾苦的。
不知怎的,莲香忽然有些心疼公孙越。
公孙越那样的人,生来就该衔金含玉,不该吃这些苦的。
“虽不知公孙大人与家人发生了何等不快,但家人之间不该有隔夜仇,若是大人想通了还是早些回家去吧,莫要因此与家人生了隔阂。”
说到家人,莲香似有些羡慕。
“不怕公子笑话,奴家的家中本十分富裕,娘亲待我也颇为不错,忽有一日,家中落难,爹爹成了罪臣,娘亲抑郁而终,自娘亲死后我便被家人卖到了杨柳楼。”
“那时我才明白,我的逍遥日子都是我娘帮我挣来的,若是没了我娘,我便什么都没有了。”
“我时常觉得自己对娘亲不够好,总是离经叛道的违逆娘亲,让娘亲生了不少的气,现在想来恨不得回到年少时,狠狠教训那时的自己。”
莲香抬眸,清凌凌的双眸中映衬着公孙越的身影,仿佛一双眼只照的下公孙越一般。
公孙越的心像是熟烂的果子一般,软软的。
“莲香姑娘放心,我不是那种不知分寸之人。”
公孙越将东西都收好了。
笔墨纸砚都被他放在了一个小小的包袱里。
他十分自然的拎着包袱走到了莲香的身边:“走吧莲香姑娘,我送你回去。”
这一次的他没有下人陪同,只身一人走在莲香的身边。
两人之间虽有着一定的距离,但他可清晰的嗅到莲香身上的香气,就好像此刻的他正在牵着莲香的手掌一般。
路过卖糖人的探子,他顿住了脚步。
“老板,我可否自己做一个糖人?”
老板笑了笑:“只要您把钱给我,随便做。”
公孙越叫住了莲香:“莲香姑娘,劳烦您等我一下。”
他简单询问了一下糖人的做法,便认真的做起了糖人。
莲香在一旁看着,眼见着糖人从最开始的模糊,越发的精致。
老板望着这糖人,忍不住惊叹:“太漂亮了,我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糖人。”
“这样好了,我把钱还给公子,在多给一倍的钱,公子把这糖人留给我罢。”
若是一般的有钱人,定然是不会同意老板的提议,忍不住觉得老板羞辱了他的凤骨。
但公孙越却一口答应了下来。
“好啊。”
公孙越将原本的糖人交到了老板的手里。
明知道这糖人会化,但老板还是小心翼翼的将糖人收好,仿佛这不是一个会画的糖人,而是个能保存很久很久的珍宝一般。
公孙越笑呵呵的,一点也看不出之前是个大户人家的少爷。
莲香看着公孙越送出去的糖人欲言又止。
那糖人这般精致,若真是拿出去卖,定能卖上不少钱,远比老板给的要多。
公孙越真是亏大了。
见莲香的目光一直在刚刚的那个糖人身上,公孙越压低了声音,小声说道。
“那是我第一次做的糖人,有许多不足之处。”
“接下来的这个才是要送给莲香姑娘的。”
公孙越的手不断地变换着,照着莲香的样子捏了一个糖人。
那小人活灵活现,栩栩如生,嘴巴微微鼓起,像是生了气一般,看起来颇为可爱。
莲香捏着糖人,心生喜欢。
“好漂亮。”
“不过,我生起气来,当真是这般吗?”
她拿着糖人,神色疑惑。
殊不知她拿着与自己相同模样的糖人时,样子有多么的鲜活可爱。
“不是,这只是我自己想象的莲香姑娘。”
公孙越的声音有些深沉,黑曜般的眼眸中有情绪涌动。
“这段时日,我时常想着莲香姑娘,行走坐卧,吃喝休憩,无论何时何地我都会想着姑娘。”
这样热烈的情绪,让莲香颇为不适。
她迫切的想要逃离,差一点就撞上了不远处的摊位。
好在公孙越及时出手,抓住了她。
“时候不早了,我送莲香姑娘回去。”
公孙越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守在莲香身边,见他们要离开,做糖人的老板急忙叫住他们。
“等一等。”
“公子,你能不能把这个糖人也卖给我。”
老板看着糖人,不好意思的笑了:“您做的这个实在是精致,我看了心中喜欢的紧,能不能割爱给我,这次我出两倍的价钱。”
莲香不舍的握住了手中的糖人,这糖人做的精致,她本不想给的。
可公孙越缺钱,说不定会同意这老板的意见。
莲香咬了咬唇,将糖人递了出去。
她的手刚刚伸出去,就被公孙越挡住了。
“不卖。”
“那五倍,五倍总行了吧。”
这糖人做的太过精致漂亮,老板实在想要,见公孙越不答应,便以为是给的少了,于是退了一步。
“不卖。”
“十倍,十倍总行了吧?”
“不、我给你一两银子。”
一两银子,是他半个月的收益了。
他相信,没有人会拒绝。
见老板挡在身前,不许他们离开,公孙越摆正了神色。
“这糖人是我仿照心仪之人捏造的,莫说是一两,便是千两万两也是不换的。”
“若老板真心喜欢,我可仿照您的模样捏一个糖人。”
公孙越……
怎么能把这种话挂在嘴边——
莲香的脸蓦地烧红了。
是羞的,也是恼的。
大顺的民风虽没有那般死板,但也没宽松到这般。
即便是登徒子,也不会随随便便将心仪之人挂在嘴边。
公孙越可是公孙大人啊,堂堂户部尚书,怎么能这般放浪,对着她这样一个不堪之人说心仪。
这样的话若是传到了朝中,岂不是会被人攻讦。
听到公孙越的话,老板脸上笑开了花,塞给了公孙越一百文。
“这些算作定金,明日公子若是来了,我便再给公子一百文。”
这钱不算少,他给钱的时候,肉都在痛,但因为喜欢,所以还是给了。
公孙越收下钱,又去隔壁的摊子买了些糕点,然后才带着莲香离开。
到了无人之处,莲香便顿住了脚步。
“公孙大人,我想我们需要好好谈一谈。”
莲香的手里还拿着糖人,因为生气脸颊微微鼓起,竟和她手中的糖人一般无二。
公孙越忍不住笑出了声。
见公孙越笑了,莲香的神色更加严肃了。
“公孙大人,你莫要笑。”
“你虽然掩盖了身份,但难免有人会认出你来,你当着那样多的人说我是你的心仪之人,可知会让人误解?”
公孙越挑了挑眉:“误解?”
“我知大人是不好拒绝那老板,所以才说了那样的话,可百姓们并不知晓,他们或许会觉得大人说的都是真的,大人当真是喜欢上了我这样的烟花女子,若是传出去会对大人……”
“莲香姑娘……”公孙越打断了莲香的话。
他走到莲香面前拉近了他们二人之间的距离,他只微微俯首,便能将莲香脸上的细小绒毛都收入眼底。
“没有人会误解。”
“因为莲香姑娘就是我的心仪之人。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