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荒小奶包,全家读我心后吃香喝辣by橘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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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他已经到了不惑之年,儿子们也已经长大成人。
他跻身庙堂,乃是朝中重臣,身着锦衣华服,却阴阴沉沉的难以接近,在同僚的邀请下去为同僚庆生。
“甘兄,我还以为您今日不来了呢。”
那位同僚对着他挤眉弄眼道:“今日我可是请了杨柳楼的花魁,您要是不来,可就错过这美人了。”
他端起酒杯,语气寒凉:“一个妓子而已,错过便错过了,有何可惜?”
“甘兄有所不知,这位与别的妓子不同,虽已经半老徐娘,但长得极美,可谓冰肌玉骨风情万种,天生就是做花魁的料,朝中不少重臣都是她的裙下之臣,大人只要尝过一次她的滋味,怕是再也戒不掉了。”
第85章 前世今生浮梦间
他随意的撇了一眼,而后便满眼全是惊讶,手中的酒杯不自觉的掉在了地上。
他死死的盯看着那花魁,双目已是血红,这花魁竟长了一张与慧娘几分相似的脸。
能看出相似,却并不完全相同,唯一相似的就是锁骨间的那颗痣。
那颗痣他吻过无数遍,绝不会认错。
甘梵仁醒来的时候,汗水浸湿了脊背,女子身上特有的香气萦绕在他的身边,一双素白的手正在为他擦拭着身子。
“夫君,你发烧了。”
愤怒、心痛、不忍……种种情绪在心头交织,如果还活着,为什么不来找他?
他站的那么高,那么有名,那么多人都听过他的事迹,慧娘不可能不知道,可她为什么不来寻他。
甘梵仁紧紧的握住了慧娘的手,深深的凝望着她,半晌才将慧娘的手松开。
慧娘白嫩的胳膊上浮现出了一个手印。
【爹爹好凶,好可怕!】
【这么凶难怪后面会没老婆。】
小家伙的心声将甘梵仁的思绪唤醒,究竟发生了什么,才会让慧娘变成那个样子?
南星、慧娘……她们之间又是否有联系?
这一切,恐怕只有身边的小家伙才会完全知道。
或者再做个梦,说不定就能梦到接下来的事。
他喝了些药,昏昏沉沉的躺下,许是之前睡得多了,现在不管怎样都睡不着,他干脆披上外袍来到慧娘的身边,静静地坐着。
慧娘的手很白,很纤细,但上面却布满了细小的茧子,这是长期摆弄针线造成的。
他记得初初认识慧娘的时候,慧娘的手还是干净的,白净的完全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反倒像是养在深闺中的大小姐。
可现在,这双手已经变得很粗糙了,脸上也有了几分岁月的痕迹。
他不明白为什么在梦里慧娘会沦落风尘,若是为了钱财,从一开始慧娘就不会选择他,更不会放弃找他。
毕竟,当时的他已是朝廷重臣。
究竟是什么,才会让慧娘隐姓埋名,甘愿沦落风尘中生活?
究竟发生了什么?
甘梵仁觉得脑袋晕涨得很,无力的靠在慧娘的身上。
慧娘无奈的推了推他:“好重。”
【爹爹好粘人,都生病了还这么能撒娇。】
甘梵仁老脸一红,他急忙坐好,努力挺直腰杆,可因为发烧,他苍白的脸上带着一丝红晕,有一种病态的美感。
十足的病美人。
【爹爹这个样子看起来真的很虚弱,一副病弱书生的样子,难怪后来娘亲报仇都不带爹爹。】
甘梵仁将视线放在了小家伙的身上,小家伙白白嫩嫩的,像个白面团子。
他伸出手指,戳了戳小家伙肉呼呼的小脚,甘甜忍不住咯咯的笑出声来。
【爹爹好坏。】
见父女俩玩得开心,慧娘将针线收好:“你今天还没吃东西呢,我去给你端些吃的,你陪着小家伙。”
房间里就剩下甘梵仁和小家伙,甘梵仁故意垂下了眼眸,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爹爹是不是很没用,都没让你和娘过上好日子。”
“刚刚爹爹看到,你娘亲的脸都被晒黑了,爹好自责。”
见爹爹这么可怜,小家伙呜呜的安慰着。
【黑了而已没关系的,我t?这有防晒霜,明天就给娘亲。】
“爹爹好怕你们遇到了危险,保护不了你们,尤其是你娘,她长得那么漂亮,爹爹好不放心。”
说到这个,小家伙沉默了。
在书里,爹爹确实是没有保护好她们,但她知道爹爹已经是尽力了。
【没有人怪爹爹的,娘知道爹爹是被骗了。】
【书中说过的,娘亲为了爹爹付出了很多,就连死的时候,娘亲都是念着爹爹的。】
【娘亲不认爹爹,是因为娘亲觉得爹是一个干干净净的人,不想让爹的手上沾上鲜血,也觉得配不上爹爹了。】
甘甜皱了皱眉。
【娘亲真傻,如果是我的话,我一定要站在你面前,亲口问个明白,才不会一个人憋着。】
慧娘正端着吃的进房间,就听到女儿在心里骂她傻。
她怎么傻了?
这父女俩怎么还偷偷躲屋里骂她呢?
慧娘大力将吃食放在了桌子上,一双美目在父女俩的身上来回的打量。
“你们两个玩的开心吗?”
甘梵仁乖乖拿起碗筷,喝着里面的白粥。
“还好,还好。”
“甜儿乖着呢。”
他一边喝着粥,心里一边冒着泡泡。
娘子爱我,我就知道娘子最爱我,不来找我一定是有其他的原因。
甘梵仁笑得有些傻气。
慧娘从怀中拿出帕子用水打湿,温柔的帮他擦拭着额头的细汗。
“苏老说你是昨夜喝了酒,又吹了风,所以才会发烧,这几天你好好休息。”
“怀仲和怀璧你不用担心,我让他们练字呢。”
甘梵仁心里一颤,他差点就没想起来,自己还有两个儿子。
他含糊道:“都听夫人的。”
【总觉得哥哥们像是捡来的。】
【但我没有证据。】
甘甜见爹爹吃了些东西,又陪娘亲说了会话,又昏昏沉沉的睡着了,心里一阵阵着急。
【爹爹不会烧傻了吧?】
【这要是在穿越小说里,妥妥是被人魂穿的前兆啊。】
【也有可能是觉醒了前世记忆,涅槃重生。】
甘甜胡乱想着,却不知道一旁的爹爹真的梦到了前世发生的事情。
甘梵仁只觉得自己站在一个香气扑鼻的房间里,周围是层层叠叠的白纱。
他走过层层叠叠的白纱,看见美人衣着凌乱,雪白的双腿相互交叠,上身虚倚在床上。
美人眉目含情,红唇轻启:“还以为大人这样的身份,不会来杨柳楼这样的地方呢,没想到大人也免不了俗啊。”
“俗好,我喜欢俗的。”
美人妆容华丽,媚到了骨子里,锁骨间的红痣像妖冶的红莲。
“大人站在那像块木头,真是可爱。”
美人无力的坐起身子,原本与慧娘有三四分相似的脸,此时却变得陌生起来。
甘梵仁不甘心,他强势的走到美人的面前,摩挲着女人的锁骨,声音沙哑。
“你是谁?”
“大人真是无情,欺负人家之前,连人家的名字也不问问?”
女子俯身,贴着他的耳畔,轻声说道。
第86章 若,来生
美人身上刺鼻的脂粉气,熏得甘梵仁有些难受,却又因为美人锁骨间的红痣,一动也不动。
此时他急切的需要一个答案。
他听见美人说:“大人,我是惠娘啊。”
砰砰、砰砰……
他的心脏剧烈的跳动着,急迫的将人搂在怀里,却听见怀里的人娇笑。
“贤惠的惠,若是大人肯将我娶回家,我定当做一个贤良淑德的妻子,好好侍奉您。”
那一刻,他的心寒了。
他松开怀里的人,狂声笑道:“是了,我的慧娘已经死了。”
“你不是她。”
“我的慧娘最喜清淡,她永远也不会用这样刺鼻的胭脂。”
他跌跌撞撞的走出杨柳楼,第二日就被人参了一本,当朝重臣,居然去烟花柳巷买醉,实属枉为人臣!
奏折砸在他的额角,他却感受不到疼痛。
他被勒令停职反思,当他再度回朝的时候,却发现朝中的位置有了不少的空缺。
见到甘梵仁,那些同僚忍不住大吐苦水。
“甘大人您可算来了,您是不知道最近王都多乱,这些日子朝中死了二三十位重臣,现在朝中人人自危啊!”
“就连您的弟子,萧承煜萧王爷也差点被毒死。”
上朝时,陛下将追查凶人的任务交给了他,要他同锦衣卫一同查案,根据调查,这些死去的大人都曾与杨柳楼的姑娘们有过联系。
去杨柳楼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所以大臣们都藏着掖着,想尽办法抹除痕迹,他也是废了不少的功夫才查到了这条线。
杨柳楼的姑娘们,对他来说和其他的犯人没什么不同,他没有怜香惜玉,对姑娘们严刑拷打,终于有一个姑娘受不住了,供出了惠娘。
这时的惠娘已经不复往日的光鲜亮丽,她白嫩的皮肤上疤痕遍布,看他的眼神却无一丝恨意。
惠娘的眼神炙热的像火,要将他们两人一同焚烧,他觉得自己似乎要被这样的目光灼伤。
他很厌恶这种感觉,厉声问道:“你的同伴说是你胁迫了她们,她们才不得已帮你杀了几位大人,你可认罪?”
“认!”
“我一人做事一人当,签字画押吧。”
惠娘的纤细的手指上布满了青青紫紫的痕迹,那是用刑后留下来的,她握着笔的手因为疼痛不停颤抖,坚定的写下了惠娘二字。
她态度极好,笑盈盈的,不像是在认罪,反倒像是在和情郎调情。
“大人貌若潘安,若是做人相公定然是极好的,若有来生惠娘想和您做一世夫妻,静度此生。”
一个残害臣公的妓女,倒是和他谈起情来了,他厌恶的皱了皱眉,快速将供词收好,头也不回的离开。
出大牢的时候,他忽然想起了女子脖颈上那颗鲜艳的红痣,因为下了诏狱换上了囚服,被遮盖的严严实实。
长着一颗和娘子一模一样的痣,是她的福分,他想着,命令手下说:“这些天给她送些好的吃食吧。”
这女子杀了诸多重臣,陛下震怒自然不会放过,为了安抚人心,大概这几天就会被处死,临死前让她吃些好的倒也无可厚非。
谁让她好命,长了一颗那样的痣呢。
夜里,他入了梦,反反复复都是那女子的脸,女子的声音与慧娘的声音重叠。
惠娘和慧娘,她们有着不同的相貌和不同的身份,不断在他的面前交替出现,当二人声音交叠之时,他猛然惊醒。
这两人虽处处都有不同,可她们的声音却十分相似,只是一个声音温柔大方,一个声音妩媚做作,但若是仔细听起来,也是有相同之处的。
他望着微亮的天,急忙穿上衣服取了马便骑着往外冲。
侍从揉着眼睛问道:“大人您这是要去哪?马上就要上朝了。”
他将这些声音抛之脑后,驭马在街上急驰,此时他只想去诏狱再见惠娘一面,或者在看一看那人的字。
到了诏狱,他却扑了一个空。
“人呢?”
“人呢!”
锦衣卫的人看着他,只觉得奇怪,这可是上早朝的时候,这个时候不去上朝,来诏狱干嘛?
案情该不会还有什么变化吧?
锦衣卫的脸色苦了下来。“回大人的话,人已经被提走了,陛下说要当着众臣的面将人处死,以慰臣心。”
“她的供词呢?”
“快,给我再看一眼!”
“是,我这就给大人拿!”
“不过大人,这个时候不管她是否无辜,都改变不了结果,若这个节骨眼闹起事来,只会惹龙颜不悦,您可莫要生出事端啊。”
周围的锦衣卫不放心的围着甘梵仁嘟囔,甘梵仁却一句也听不进去。
他的眼里只有供词,看到供词上熟悉的笔迹他几欲崩溃。
这字迹,分明是慧娘的!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与慧娘重逢后的一幕幕,只觉得剜心蚀骨般的疼,他与慧娘相爱多年,了解彼此的程度已经到了如同对方的半身。
那刺鼻的气味,矫揉造作的声音,媚俗的姿态,以及签字画押时故意激怒他的话语,分明都是故意为之!
所有的一切,都只为将他推远。
他不明白,慧娘为什么不与他相认,不明白慧娘为什么要杀人,他只知道那是他的爱人,是他的娘子,是孩子们的母亲!
他什么都不想问,不想问当年发生了什么,也不想问女儿是否还活着,他只想快一点,再快一点将人救下。
哪怕救人的代价,是他的性命。
当他不顾阻拦强行进宫时,侍卫一个又一个的冲上来想要拦住他,可他却仍不顾一切的往前冲,直到他也被押到了殿前。
他的眼里再也看不见任何人,只能看见他的妻子。
妻子柔弱的像是一朵即将散开的蒲公英,一阵风就能被风吹散,他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看到妻子向他的方向望了过来,然后粲然一笑,撞在了侍卫上的刀上,她素白的脖子上有了一道长长的刀痕,虚弱的倒在地上。
无声的说道:“夫君,你要好好活着,杀了萧承煜。”
第8t?7章 如梦初醒
他的眼前一片恍惚,只剩下一片血红,他被人押着跪在慧娘的身边,眼角流下一滴泪。
他跪了许久,直到龙椅上的那位陛下发了怒才说道:“微臣回家后越想越不对,今日一早便去了诏狱,才发现她身上居然带了毒,想要害死陛下。”
“微臣实在是担心陛下的安危,这才骑马冲进宫来,冲撞了陛下,望陛下恕罪。”
听到甘梵仁的话,帝王爽朗的笑了笑:“孤就知道爱卿是个好的,你们看看甘爱卿,睡梦之中都在忧心孤的安危,快,快松开甘爱卿!”
他被人扶了起来,但他的视线还停留在妻子的身上,她的身型是那样的瘦弱,像被折断了颈的天鹅。
“陛下,此女在诏狱中侮辱了微臣过世的夫人,微臣希望陛下可以将此女的尸体赐予臣,臣要将她挫骨扬灰,埋在臣夫人的灵位前,以此告慰夫人的在天之灵。”
当今圣上最喜欢的就是用小恩小惠收买人心,甘梵仁所求的事,他自然不会拒绝。
在锦衣卫的监督下,他只能强忍悲愤,将妻子的尸体焚烧,侍卫走后他才敢趴在灰烬中悲坳的哭泣。
他以为自己已经站的够高了,可竟连自己的所爱之人都护不住,甚至连一具全尸都留不下。
他算什么股肱之臣,不过是一个笑话!
他将慧娘白玉般的骨头收好,找了一个漂亮的坛子,将那些骨灰一点点的收敛了进去。
他的慧娘那么漂亮,坛子丑了,会不高兴的,他想着将坛子小心翼翼的收好,放在了妻子的灵位前。
他从骨头里选择了一块小巧可爱的留在了身边,剩下的都放在了棺材里,摆在了屋内。
升官发财,棺材通官财,许多达官显贵都会早早的为自己备好棺材,甚至有人还会将棺材放在卧房之内。
他的行为虽然引人非议,但也没人觉得怪异,想到慧娘死前的遗言,他着手开始调查。
他顺着慧娘生前的轨迹一点点查了过去,找到慧娘曾经待过的花楼,找到了慧娘曾经的好友,还有当时他审过的那些花娘。
在这些人的口中,他慢慢拼凑出了一个事实。
原来,当年他走后女儿就被吃了,慧娘也被萧承煜以一袋糙米的价格卖给了几个壮汉,慧娘被那些人关了起来玩弄够了以后,又被转卖进了花楼。
花楼的人看管的很紧,慧娘几次逃跑都被抓了回来,为了离开她只好伏低做小,装作已经认命的样子,讨好老鸨,主动伺候客人,见她学乖了老鸨才对她逐渐放松。
慧娘终于借机逃了出来,她却惊讶的发现,萧承煜已经被陛下封为了异姓王,早已经成了她惹不起的存在。
异姓王!
她想报仇何其困难,即便她不顾一切的冲上去,也难以靠近分毫,于是她联合了几个身世凄苦的姐妹,一起犯了案。
她们都是好人家的女儿,因为得罪了权贵家破人亡沦落花楼,可凭她们的能力根本是报不了仇的,于是她们就联合起来,将那些人的名字写在了一个名单上。
只要有姐妹遇上了,就将对方杀死,这些年她们用这个方法,陆陆续续杀了上百人。
她们做的很好,一直都没有被发现,直到慧娘得了脏病,临死前她想为姐妹们多做些事,才开始频繁的杀人。
她杀了许多人,可唯独萧承煜是她接触不到的。
萧承煜贵为王爷,自然不会跑去烟花柳巷玩乐,就算去了也很难会看上她这样的半老徐娘。
这时,一位受过她恩惠的姑娘站了出来,想要毒杀萧承煜,却被萧承煜发现曝尸荒野。
那个姑娘的尸身被姑娘们好好的收了起来,还为她立了碑,墓碑上写的不是她在青楼时的花名,也不是从良后萧承煜赐予的名字,而是她原本的名字。
苏、南、星。
一个很美,很绚烂的名字。
甘梵仁去墓前烧了些纸,在寺庙为她请了个牌位,正式开始了与萧承煜的交锋。
这些年他一直将萧承煜当做是起初那个白嫩可爱的少年,将萧承煜收为弟子,对他诸多关照,可没想到萧承煜才是害死他妻女的真凶!
甘梵仁带着两个儿子与萧承煜次次作对,甚至几次派人刺杀萧承煜,可萧承煜如同有上天庇佑一般,每次都能死里逃生。
二儿子甘怀壁战死,大儿子甘怀仲被陛下猜忌做成了人彘,他成为了万人唾骂的佞臣,手中握着娘子的骨头被乱棍打死。
至死,他们也没能报仇。
怀着强大的愤恨与不甘,甘怀仁睁开了眼睛,醒来时他听见女儿咿咿呀呀的喊着。
【爹爹都睡两天啦,再睡下去连今天的午饭都要错过了,听说今天的午饭有红烧肉。】
【好想吃红烧肉,整天喝奶,嘴里都淡出鸟了。】
甘梵仁跌跌撞撞的坐起来,看向了床上的小姑娘,小姑娘的眼睛弯弯,又黑又亮。
【爹爹你终于醒啦,我和娘都要担心死你啦。】
甘梵仁伸出手,摸了摸小家伙柔软的脸蛋,原本痛苦嚎叫的心脏,此时平静了下来。
这一世,什么都没有发生。
娘子还在。
女儿还在。
他绝不会重蹈覆辙,他会好好的保护好娘子和女儿,不管对方是王爷还是龙椅上的狗皇帝,都不能伤害她们。
他的眼中有着从未出现过的锐意,看向女儿和妻子时,他的神色又恢复如常,若是没有惊人的观察力,很难发现他的变化。
想到这几日夫人和女儿都在担心他,甘梵仁有些感动:“让你们忧心了。”
甘甜见爹爹的身体确实没事了,才小小的松了一口气。
【爹爹没事就好,好担心爹爹会挂,要是爹爹这个时候挂了,我和娘亲就危险了。】
【我和娘亲都长得这么漂亮,万一被别人抢走怎么办,哎,有时候长得太美也是一种烦恼。】
甘梵仁:感动一下子就消失了。
他吃了些点心,沐浴更衣后,抱着女儿去找了公孙越。
好几天没出来了,一出门甘甜就高兴的翘起了嘴角。
甘甜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弯的像是天边的新月好看极了。
此刻,公孙越正拉着李志正坐在院子里围炉饮茶,见到小家伙的出现,他们立马将茶杯放下。
“几日未见,甜儿有没有想叔父啊?”
公孙越伸出手指,逗弄着甘甜,却被李志大力的拍了一下。
“你还要点脸吧,还叔父,甜儿叫你声世叔都是抬举你了。”
李志说着露出了一个憨憨的笑容:“甜儿乖,叔父给你做了一个小玩具,你看看喜不喜欢。”
甘甜的耳朵动了动,看见李志从怀里拿出了一个漂亮的纸风车。
纸风车上画着五颜六色的小花,虽然不够精致,但各种颜色交织在一起也颇具童趣。
【不喜欢不喜欢,小孩子才会喜欢这种无聊的东西,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才不喜欢。】
小家伙在心里小声的说着,但目光却被风车吸引走了所有的视线,压根就移不开。
见小伙这样,甘梵仁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
“阿越,那日你说的事情我仔细想了,觉得你说的有道理,帝王荒淫残暴,上天不容以至降下神罚,我身为神使自该担起拯救苍生之命。”
听到甘梵仁的话,公孙越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
“甘兄这样想就对了。”
“如今的大云,帝王昏聩官员迂腐,百姓苦不堪言,我等所行之事不仅仅是在为自己抗争,也是在为了普天之下的黎明百姓们抗争。”
“一介布衣就算用尽了毕生所学也帮不了多少人,但若是成了龙椅上的那位,只需要动一动嘴,就能造福万民。”
“甘兄能想通,我真是太高兴了。”
甘梵仁沉沉的笑了笑:“我醒悟的实在是太晚了,我应该早一点想通的。”
若是他早点想通,那么在潼门关和嘉南关的时候,他就不会简简单单的只是帮人,至少也应该收服一点自己的势力才对。
不过现在也不算是晚,至少他已经有了李志和公孙越,他们两个有多厉害在梦里已经乱领教过了。
李志、公孙越随便一个拿出来都抵得过全军万马。
“阿越、阿志还望你们助我。”
“甘大哥客气了,越自当竭尽全力。”
李志正在逗弄甘甜,根本没仔细听他们说的啥。
“啊?”
他先是有些迷茫,随即就大方表态:“不管大哥让俺做啥,俺都全力以赴,要不是大哥俺娘的病永远不会被查出来,大哥还给俺肉吃,给俺新衣裳穿。”
公孙越听了李志的话,忍不住念叨:“傻子。”
“你才是傻子,俺可不傻。”
李志不高兴的白了公孙越一眼:“南星说了,俺就是比别人反应慢,俺一点都不傻。”
甘甜本来正兴致勃勃的看着风车,见风车不动了,含含糊糊的发出声音。
“嗷、嗷呜,嗷呜。”
【我风车呢?我t?那么大一个风车怎么不动了?】
【我吹,我吹,我吹吹吹。】
她吹了一会就有点晕了,呼哧呼哧的看起来有些蔫,李志见状心疼坏了,又开始转起了风车。
见女儿和李志玩的开心,甘梵仁便坐下与公孙越商量了起来。
“若是有了这样的想法,我们便不能独善其身,要想办法拉拢更多的势力。”
“这石溪镇的知县就是一个不错的人选,他的声望很高,若是能得到他的青睐,那么我们未来会轻松很多。”
公孙越也很赞成甘梵仁的想法。
“这人是个好官,行事也不死板,但他对龙椅上的那位格外的忠心,想要撼动他的想法恐怕并不简单。”
此时一阵风吹过,将小风车吹的转了起来,风车发出哗啦啦的声音,吹在人身上也格外舒适,甘甜忍不住笑出了声。
她毕竟不是真正的小朋友,所以很快转移了注意力,她听爹爹说道。
“比如不久之后的刺杀,我们只需要在那时救下他,告诉他关于神女的事情,他自然而然就会对我们有好感。”
“但只是有好感还不够,我们还要在他的心里种下一颗种子,这颗种子并不会改变他的想法,却会在他的心头盘桓,待到某一日忽然破土而出,生长为参天大树。”
公孙越轻笑:“这个简单,交给我就行。”
洗脑的事情他擅长。
“让石溪镇的知县记住我们只是第一步,我们还需要大量的钱,人才,还有百姓的口碑。”
自古以来得民心者得天下,只有让那些百姓,那些有能力的好官记住他们,他们才能成大事。
“甘大哥,钱的事情先不用担心,我们公孙家有不少的积蓄,这些积蓄足以支撑一段时间。”
“但若是打起仗来,光靠公孙家是肯定不行的,我们需要很多很多的钱。”
甘梵仁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名字。
“如果我们能拿下星月坊,那我们就不用为钱的事情发愁了。”
星月坊?
那可是星月坊啊!
甘甜在心里尖叫。
【我就是玩了一会风车,怎么好像错过了很多?】
【爹爹的话题忽然变得这么刑了?】
【星月坊富可敌国,要是将星月坊拿走了,那男主以后怎么办?】
抢走李志,公孙越甘甜都不觉得有什么,但爹爹要抢走星月坊,她忽然有点不安起来。
【这个世界是围绕着男主建立的,如果男主失去的机缘太多,这个世界会不会崩塌啊。】
【好慌。】
明明在小说里爹爹这时候还只是一个单纯无害的小秀才,怎么现在变得这么激进。
她对这一世还挺满意的,暂时没有从新排队投胎的想法,可若因为爹爹的举动真的导致世界崩塌,那就糟了!
甘梵仁于公孙越对视了一眼,眼神中都有一丝迷茫。
世界崩塌?
世界怎么会崩塌呢?
甘梵仁很快反应过来,说道:“算了,唐将军的人不是说了吗,星月坊与陛下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星月坊之所以有钱,不是因为它是星月坊而是因为陛下。”
“我们抢走了星月坊也未必有用。”
听到爹爹的话,甘甜才渐渐地松了一口气。
【若是有机会见到孟婆就好了。】
若是能见到孟婆,她就好好的问问孟婆,抢走男主的机缘,是否会导致世界崩塌。
不然爹爹这样她真的很害怕。
公孙越说道:“已经开始抓捕镖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