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荒小奶包,全家读我心后吃香喝辣by橘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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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则几根钉子,几瓶胶水,多的连成品都敢拿。
这几天订货的很多,睨氏又是干活的好手,慧娘不想在这个时候惹出是非,她又拿了块新布。
“布我这还有,但你也要珍惜,这布可不便宜,这次就算了,下次我可就要立规矩了。”
慧娘笑盈盈的说着,就像是在开玩笑一般,睨氏压根就没把慧娘的话放在心上。
自古以来做生意就是男人的事情,女掌柜少之又少,在睨氏看来慧娘就是个没牙的老虎,只会做做样子罢了。
拿着布,她高高兴兴的回家了。
一进屋,她就大声的说道:“儿啊,你看娘又弄回了一块布,加上之前的布,给你做身内衬不成问题。”
睨氏的儿子今年十六了,是巷子里出了名的懒汉,此时他正躺在床上放赖呢,听见母亲的话,他不耐烦的坐了起来。
“哎呀,你就不能大方点,给我做套外衣?”
“你也不瞧瞧我那套衣裳都破成什么样了,大补丁小窟窿的,我每次出去都被人笑,说我穿的似乞丐,哪个姑娘愿意与我结识啊。”
睨氏本来还挺高兴的,听着儿子的话脸一下子沉了下来。
“不是娘不给你做衣裳,这布是娘匿下来的,穿在里面还好,若穿在外面不就被人看见了吗?”
“娘只做了两天,就赚了小四百文,这么好的活可不好找,要是弄丢了以后就找不到了。”
睨氏咬了咬牙:“等娘在做几天攒些钱,娘去布庄扯块好布,给你裁件新衣裳。”
第110章 水至清则无鱼,但也不能太浑
睨氏虽然是没读过书,但一顿饱和顿顿饱还是分得轻的,这么好的活,可不能因为偷一点布弄丢了。
等到第三日来交工的时候,除了洪氏和睨氏以外,大部分的人手里都剩了些活,她们也带回了剩下的布料。
除了洪氏以外,其他人剩的布料相差不多。
【洪氏的手艺好,剩的多不奇怪,可她们和洪氏的差距也太大了吧?】
【不过她们好歹还剩了些,睨氏一点都没剩,中间还补了一次料子。】
这些妇人见洪氏剩了这么多料子,眼神都有些闪躲,她们本来也没想私留料子的,但这料子实在是太好了,她们家里都苦难,许多年也没扯过新衣了。
孩子们见了布料闹的厉害,看着孩子那么期盼的样子,她们就起了歪心思。
但她们也没留太多,大部分都是留的最便宜的料子,给孩子做了件小衣,本以为大家都是这样,哪想到这中间还有一个洪氏啊。
洪氏家里比她们还困难,怎么就这么实在一点也不留?
大家看洪氏的目光都多了丝幽怨,而洪氏全然没发现,只沉浸在还能再接些活的喜悦中。
慧娘从新分配了活计,给了洪氏最多的活,其他人手上的活少了许多。
大家虽然平时和和气气的,但涉及到了利益,就有了龃龉,大家都贪怎么就你清高?
她们悄悄站的离洪氏远了些,但嘴上确是什么也没说。
睨氏可忍不了:“凭啥啊,大家都是一样干活的,凭啥她的活就比我们的多?”
“就凭她干的又快又好,而且不糟蹋料子。”
慧娘拿出了洪氏上交的布料,并且拿出了其他人的料子。
“你们自己看看,你们比起她差了多少?”
“我找你们来是干活的,不是行善事的,同样是雇人,我自然是要雇干活好的。”
几个人纷纷低下头,不再说话。
睨氏还是不服气,想说些什么,但看了看慧娘手中的料子,又说不出来了,料子在那摆着呢,她说什么也没用啊。
早知道就不贪那么多,这样t?自己也就能多分些活了。
大家做活的时候,都是先做了最赚钱的,分出来的活也都是最便宜的,可即便是便宜活,那也是实实在在的钱啊,是能正大光明拿出去花的,而贪下来的料子,只能偷偷摸摸的穿在里面。
后悔的不止是睨氏,可现在后悔也晚了。
慧娘见此笑了笑:“你们刚刚来我这干活,我又是第一次做生意,有很多地方都没想到。”
“今日遇到了问题,我就要说出来,给大家立立规矩。”
“你们应该也去过布庄,知道我这料子都是好料子,就算是最便宜的料子,在布庄卖的也不便宜。”
她们自然知道这料子好,不然也不会动了贪念。
“我呢,不缺这点边角料,所以也没想过和你们要回做毁了的料子,你们是留下缝个袜子还是绣个荷包我都不管,只一点,你们可不能故意祸害东西,不然这个毁一点,那个毁一点,我这生意还没做就要赔了。”
慧娘拿出了一个本子:“你们拿走了多少布,交回了多少个布袋子,剩下了多少的料子,我这里是有记录的。”
“料子剩的多的,我会额外奖励二十文,料子剩得少的,我会辞退处理。”
慧娘敲了敲账簿:“这次就算了,下次我不会轻饶。”
“睨氏你的料子是毁的最多的,若下一次你还毁料子最多,就不用来了。”
睨氏沉了脸,出了甘家就唾了一口唾沫。
“小蹄子,还在我面前摆起谱来了。”
昨日慧娘没和她要毁了的料子,她还以为慧娘是个好欺负的,没想到居然是个硬茬。
洪氏平白多了二十文喜笑颜开,整个人都似年轻了好几岁。
别人都走了,她却留下和慧娘说道:“那睨氏是个小心眼的,今日一遭怕是要恨上你了,余娘子可要小心。”
“别看睨氏是个破落户,但她有个混不吝的儿子,她这个儿子并不好惹,一般人都不敢招惹。”
慧娘得了提醒心存感激,拿了块素色的新布给她。
“这料子和我给你们的料子不一样,你拿去给自己和家人做几身新衣服。”
洪氏哪好意思收,连连推拒。
“余娘子太客气了,我只是提醒你两句,哪里值这么多料子。”
慧娘坚持将料子塞到了洪氏的手里,说什么也不拿回来。
洪氏不好意思的握住了料子说道:“睨氏厉害,别人都怕她,我可不怕她,娘子别看我家穷,但我夫家祖上是做官的,若是她找你麻烦,你就来找我,我帮你教训她。”
待到人都走了,甘甜才在心里想道。
【娘亲太善良,太好说话了,虽然这料子是我从系统超市兑换的,没花钱,但也不能任由她们贪了。】
【若换作我就报官把她们抓起来,或者让李志叔叔打上门去,说什么也要将料子拿回来。】
恰好,家里的其他几个女人也愤愤不平的骂了起来。
董翠莲不明白:“她们贪了这么多,怎么就这么放她们走了?要我说就不该给她们工钱,应该把她们抓起来才好。”
慧娘看她们这么气,急忙给她们倒了水。
“你们先消消火,不是我不想处罚她们,而是没办法。”
“我们现在急着赶工,正是缺人手的时候,我若是将她们赶走了,那谁来干活?”
“你们也看到了,每日都有人上门催货,一刻也耽误不得,她们贪的那点料子,和上百两的生意比起来哪个重要?”
啪啪啪,远处有人鼓起了掌。
“娘子说的对,比起那几块碎布,显然是眼前的生意更重要,等忙完了这段时间再算账也不迟。”
公孙越也十分赞同。
“水至清则无鱼,若是太过严苛,恐怕会适得其反。”
“她们想贪,就让她们贪,但要在我们的控制之中,让她们贪多少,我们说了算。”
董翠莲听不懂什么有鱼没鱼的,她就听懂了公孙越说让人贪。
她急了:“那咋能行,要是人人都贪,我们这生意还做不做了?”
他们虽然不是做生意的,但也知道做生意最怕的就是有人吃里扒外。
余老大与妹妹慧娘自小一起长大,自然知道妹妹的心意,他又曾中过举,聪明的很,稍微一点就想通了。
“妹妹虽然人是软弱了点,但不会没有原则的烂好心。”
“我们初来乍到,对本地并不熟悉,一无靠山二无背景,本就不宜张扬,若是在得罪了这些本地人,恐怕以后寸步难行。”
“正是。”慧娘眉眼含笑,点了点头:“若是真的将人逼急了,反倒是不美。”
“谁家还没有几个厉害的亲戚,平时若是有个难处不一定帮忙,但若可在其中获利,他们定会跳出来。”
甘家本就是初到京城,又雇人做生意,像是软弱可欺的小绵羊,谁不爱吃香喷喷的羊肉,谁不想穿上温暖的羊皮大衣?
只需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将甘家吞吃入腹,这样的好处,谁不心动?
不说远处,就说那个看起来一贫如洗的洪氏,她夫家祖上还是做官的呢?
想要整治甘家,轻而易举。
往坏处想,就算这些人没什么厉害的亲戚,也没有厉害的背景,也有可能会联合起来,害了甘家。
这世道,宅子起火,被匪徒盗抢的还少吗?
慧娘柳叶般的眉毛微微上挑,忽地多了一抹厉色。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若是我们给不到她们想要的,必然会遭到嫉恨,但若是我们给足了,又展现出足够的实力,让她们不敢生多余的心思,那她们就会竭尽全力的维护我们,成为我们的拥趸。”
董翠莲眼睛都瞪大了。
“娘子平日看着和我们差不多,没想到竟也能说出这么文绉绉的话来。”
慧娘有些不好意思。
这世道,女子很少读书,可她是例外,兄长曾经中过举人,夫君也是读书人,耳濡目染之下自然会些诗句。
她的脸上镀上了一层红霞:“我就是觉得,若是能用些蝇头小利,诱使她们为咱死心塌地的卖命很是划算。”
“只是我们要把控好大局,让她们可以偷到,但又不能多偷。”
董翠莲这次听懂了:“我懂我懂,这就和男人一样,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在家和老婆玩没意思,偷偷出去玩别人老婆才刺激。”
董翠莲的话,刺激的几个男人不住咳嗽。
“老太太,你这是什么比喻?”
公孙越不干了:“我可是正经人,才不是那种背信弃义之人。”
李志悄悄与自家老娘拉开了距离。
“俺也不是。”
甘梵仁也咳嗽了一声表态道:“我此生有娘子一人足以。”
作为在场的最后一个成年男子,余大哥觉得自己要是不说些什么,似乎有些不妥。
他干干巴巴的说道:“我也是。”
董翠莲看他们几个大男人红了脸的样子,忍不住拍腿乐道:“我就是打个比方,你们几个脸红什么?”
“我的意思是说,同样的工钱,大家肯定喜欢能占到便宜的。”
“工钱多待遇好,我若是在这样的地方干活,肯定整日担惊受怕,生怕做的不好就被赶走了。”
“我不仅要好好干活,我还会希望东家越干越好,生意越来越红火,不仅出去的时候脸上有光,还能赚更多的钱。”
身为商家,自然觉得偷料子罪无可赦。
但站在下人的角度来看,偷点料子不算什么,反正也是废掉的料子,不占白不占。
厨子偷剩菜,杀猪偷下水,这都是再常见不过的事情。
“老话说的好,堵不如疏,与其想着如何杜绝她们偷料子,不如想着如何让她们偷得少,还觉得占了便宜,更加卖力的为我们干活。”
【懂了懂了,就是被我们卖了还为我们数钱,觉得是自己占了便宜呗。】
甘甜想了想,觉得娘这个方法还真是不错。
至少洪氏的心已经在娘这了,今天还许诺娘要是遇到了麻烦可以去找她。
【说起来这年头都是家族制,一个家族几十口人住在一起,来做工的都是女子,她们也是卫生巾的消费者,若是能让她们也觉得卫生巾是个好东西,自然就会带动身边的人买,这简直是不花钱的广告啊。】
听着女儿心里蹦出新鲜词汇,慧娘有些头疼,女儿有些想法真的很好,就是有时候她听不懂。
她虽然不知道广告是什么,但也能听出来这是个好东西,既然知道是好东西,就利用起来。
第二日,洪氏她们来领活计的时候,有一个妇人面色十分苍白,身上还带着一丝丝的血气,表情痛苦。
慧娘一看就大概明白,是来了月事。
“娘子,可是来了月事?”
那娘子点了点头,急急忙忙的说道:“余娘子放心,我虽然来了月事,但不会耽误了手里的活计,一定准时将那布袋子交上来。”
她生怕自己的活计被慧娘分出去。
前日t?她的活没有干完,昨日就被分了出去,她算了算足足有三十多文,换成包子够一大家子吃好几顿了。
一想到少赚了三十文钱,她自责的一晚上没睡好,早知如此她就多干些,干的再快些,也不会白白丢了三十文。
其他人都同情的看着妇人。
这才干了几天啊,就赶上月事了,身子调养的再好,月事来的时候也比平时虚弱些,定是要少赚上不少。
慧娘觉得此时正是好机会,她拿出了安睡裤和各式的卫生巾。
“你们整日只忙着埋头缝布袋子,恐怕还不知道这布袋子是做什么用的吧?”
“咱们做的布袋子,是用来装卫生巾和安睡裤的。”
“这卫生巾就是新版的月事带,但这个东西干净卫生,而且还很舒服。”
“安睡裤是卫生巾的加强版,穿在身上,怎么动都不容易漏,我生甜儿的时候就是用了个东西,床铺和衣服一点都没有弄脏。”
听到慧娘的话,其他妇人都瞪大了眼睛。
“妇人生子时恶露最多,这么一个小小的东西,就能保证不漏?”
慧娘点了点头:“真的!”
“有了这东西,夜里就不用起夜了,就算在来月事的时候出门,也不怕尴尬。”
妇人们看着安睡裤,脸上都有些异动。
睨氏忽然来了一句:“身为妇人,就应该在家里相夫教子,侍奉公婆,整日出去抛头露面像什么话?”
【嘿,这老巫婆烦不烦啊,怎么这么扫兴啊。】
甘甜就没见过这么媚男的,一群女人在一起,还整日把相公挂在嘴边,她那么在乎她相公,也没见她相公让她过上好日子。
慧娘望了睨氏一眼,从善如流的答道:“穿着这个,干活也不会露哦。”
“这东西只一点不好,那就是有些厚重,半日就应换一次,不然等吸满了就会不舒服。”
“而且月事本就污秽,吸得多了生病的几率也会变大,咱们女人最容易得妇人病,一定要注意干净,最好是半日一换。”
“若是实在不方便至少也要白日换一次,夜里换一次。”
慧娘说着,将手中的东西塞到了来月事的妇人手里。
“这些你拿回去用。”
慧娘当着大家的面,教了大家如何使用,然后说道:“我们都是女子,这世道女子不易本该相互帮扶,你们当中若是有人来了月事,可以来我这里免费取些卫生巾。”
“我是个商人,这东西成本不低,我能给的不多,每人每月可以领两片安睡裤,五片长款的卫生巾,五片短款的卫生巾。”
“记着,每人每个月只能领一次,什么时候领都行,但只能领一次。”
【厉害了我的娘,十片卫生巾定然不够用,一旦发现了这东西好用,她们就会花钱去买。】
【若是这时候在给她们一点蝇头小利比如可以半价买,她们一定会抢着买,不仅自己会买还会替家人买,到时候她们的家人,也变成了我们的客户。】
【只一点,要控制好量啊,不然她们大肆购买,低价抛出就会影响正价售卖的商家了,这样一来我们的产品就不值钱啦。】
大家一听,脸上都露出了喜色。
虽然还没有正式用这东西,但免费的不要白不要。
只有睨氏嫌不够:“半日一次,夜里还要用,这十片也不够呀。”
妇人们眼巴巴的看向慧娘。
慧娘笑道:“这东西成本高,我不能赔的太多,若是你们觉得十片不够,可以来我这里买,我给你们便宜一半,不过要限量,每个人每月只能买一百片,不能更多了。”
一个几十人的家族里,有少说也要有十几个女人,一百片家族里的人分都不够,自然不会流出去。
就算是有人低价卖了,一百片也不足以撼动售价。
【呜呜呜,娘太厉害了,我真的好爱娘。】
慧娘的脸忽的红了,像是四月的桃花般美艳。
妇人们沉浸在占了便宜中,只顾着高兴,全然没有注意到慧娘的异常。
在妇人们眼中,一百是个大数字,就连贪心的睨氏都不好再贪得无厌了,她们生怕慧娘不承认今日的诺言,纷纷选择了今日就领了卫生巾。
慧娘一一登记在册,又说道:“我们虽是女子,但赚的钱也不比男子少,男子有的我们也该有,男子可以休沐,那我们就也有休沐,若是你们来了月事可以请两日的假,不用上工也有五十文钱拿。”
“若坚持上工者,不仅可以拿到五十文,还可所有的低等布袋价格翻倍。”
听到这样好的条件,妇人们都觉得自己找到了极好的工作,昨日被迫把活分出去的不满此时都没了。
她们只觉得自己找到了好东家,十分庆幸可以为慧娘做事。
那位来了月事的娘子,一回家就换上了加长款的卫生巾,换上的一瞬间她觉得舒服极了,她本来想让年幼的女儿一起帮忙缝制布袋子,这样也可以多赚些,此时却打消了这个想法。
她拿出了一片卫生巾,交给了女儿。
“这个叫卫生巾,你拿着这个在城中打听,看看这东西怎么卖的,值多少银两。”
这几日家中有了些钱,今日又白得了五十文和卫生巾,她心里高兴,大方的给了女儿五文钱。
拿了钱,女儿高高兴兴的出去了,直到天都黑了才回来,她的手里拿着一小块肉,递给了妇人。
“娘,上次爹爹说想肉吃,娘说没钱买,这次我请爹爹吃。”
妇人本以为女儿会拿这五文钱用来买些小零嘴,或者是一些花里胡哨的玩物,没想到竟是买了一块肉。
五文钱买到的肉不多,但却让妇人落下了眼泪。
“好,娘这就把这肉给炖了,娘赚了钱,以后咱三天吃一次肉。”
她本以为第一天赚了一百二十文已经很多了,没想到这几日一日比一日赚的多。
那贵的布袋子每日都要做很多,昨日她竟赚了三百文,比她家男人赚的还多!
赚了这么多钱,别说三日吃一次肉了,就是天天吃也是够的。
她还可以把这些钱攒起来,盖房子,送孩子去上学,给儿子攒钱娶媳妇,给女儿攒钱买嫁妆。
总之,只要可以一直留在这干活,家里的日子会一日比一日好。
吃饭的时候,小囡囡拿出了一张泛黄的纸条。
“我实在记不住,就拜托布庄的伙计将这些记了下来,伙计本来不愿意给我记下来的,但我说我是有钱人家的丫鬟,家里的小姐让我来问的,他就记给我了。”
这年头纸不便宜,若是不这么说,那伙计肯定是不愿意用纸写下来的。
妇人看了看,忍不住咋舌:“这、这也太贵了,这么说来我真是捡了一个大便宜。”
慧娘十文钱二十片卖出去的,布庄竟然直接提了一倍,二十文十二片,二两银子二十个的安睡裤更是被卖到了十两银子二十片。
妇人看着自己手里的两片安睡裤忽然舍不得用了,乖乖,这东西半两银子一片,换成肉够全家吃好几天的了,她这也不是金屁股,咋舍得用呢!
她原本还想今晚试试的,此时却舍不得用了,这么贵的东西,或许应该拿出去问问看有没有人要,反正她是舍不得用。
只要以后慧娘还要她,她就要一直留在这。
她想着,将安睡裤小心翼翼的放好,深夜睡到一半还猛地坐了起来,将安睡裤锁到了柜子里。
她男人被她这举动逗笑了:“至于吗?”
她借着月色爬上了床,望了望四周,小声说道:“咋不至于呢,这东西这么贵,两片就是一两银子,万一被蛇虫鼠蚁给咬坏了,就丢了一两银子。”
听妇人这么一算,她男人不吭声了。
半晌才说道:“这柜子里还得放点药,要不然有虫子进去了就毁了。”
第二天去领布的时候,几个妇人的眼下都有些青,她们低声交谈:“你们问这安睡裤值多少钱了吗?”
“问了的,不问不知道一问真是吓了一跳。”
睨氏一向喜欢挑三拣四,这次也说不出话来。
“女人当家就是不行,做生意的事情还得是男人来,这么败家迟早把生意做黄了。”
大家翻了个白眼,没理她。
甘甜老实了几日就待不住了,缠着二哥抱着她在府里转悠,恰好听到了睨氏的话。
【不气不气,睨氏再怎么看不起娘,还不是要给娘打工,听娘的!】
【一边骂着娘,一边还要给娘赚钱,嘿嘿嘿,我不气我不气,该生气的是她才对。】
【身为一个万恶的资本家,我有什么气的?】
小家伙安慰着自己,听着几个妇人讨论着卫生巾的价格目瞪口呆。
怎么价格会差这么多?
这和娘原本的预想不太一样啊。
最便宜的卫生巾涨价一半她能理解,谁能告诉她高档的怎么翻了这么多?
这么贵的情况下,怎么还卖的这么好t??
王都的有钱人真多啊。
甘甜一想到这几日,贵的订单是最多的,深深的被王都得繁华震惊了。
想到王家村,穷的连一两银子一石的粮都吃不起,王都的人却能用的起两片一两银子的安睡裤,她就忍不住感叹,来王都做生意太对了。
有钱不赚王八蛋,何况还是有钱人的钱。
她天生仇富。
旦一想到这么多钱,没进自己的口袋,她就有些不舒服。
甘怀壁不懂这些弯弯绕绕,抱着妹妹在家中闲逛,一边逛一边傻笑,他做梦也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可以住在这样大的宅子里。
他爱玩水,却因为抱着妹妹不敢下去,抱着妹妹在池塘边东摸摸西摸摸,不知道摸到了什么,发出了咔哒一声,水面立刻出现了一个旋涡。
这池塘的水是从附近的一个湖里引来的,是活水,甘家人每日都会来池塘边走走,每次来的时候池塘里的水都很平很静,甘甜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漩涡。
这么大的漩涡,一定是湖底出现了什么波动,甘甜的好奇心爆棚,很想下去看看,她一抬头看见抱着甘怀壁,发现这厮竟有几分跃跃欲试。
她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下一秒她被甘怀壁放在了湖边。
【哥哥该不会是要下水吧?】
甘怀壁:嘿嘿嘿,我浪里小白条的称号可不是白来的,我要让妹妹见识一下我在水中的风姿。
【不行,不能下水。】
【小孩子下水是很危险的!】
甘甜见甘怀壁脱起了衣服,嗖的一下就进了水,她忍不住放声大哭,希望可以引人过来。
买宅子的时候,都觉得这宅子不大,那是因为和其他的大宅子做了对比,等住进来就发现其实也挺大的,至少人在卧房,很难听见池塘边有声音。
【笨哥哥快上来,小孩子下水很危险的。】
【快上来,你会出事的。】
甘甜呜呜的哭声,听得甘怀壁心疼极了,他不再向下游,而是来到了岸边准备回去。
眼看着就要上岸了,他脚下一滑,整个人在甘甜面前消失了。
【哥、哥哥?】
意识到人不见了以后,甘甜拼命的哭着,她脸都哭紫了。
这些日子府中的人都很忙。
女人们忙着绣制布袋子,甘梵仁、公孙越和李志则忙着找铺子,余老大和余老三则在家带起了小朋友。
余老大曾经中过举,学问自然是不错的,给几个小皮猴启蒙完全没问题。
几个小皮猴里,只有甘怀仲是个爱读书的,其他的都喜欢跑出来玩。
余老大家的添福添寿见甘怀壁没来,身上像是长了虱子一样,在椅子上扭个不停,见他们没心思学习,余老大叹了口气。
“休息半个时辰,之后你们还是这样扭来扭去,我就要上戒尺了。”
两兄弟如蒙大赦,蹭的一下就窜了出去。
甘怀仲还留在座位上,静静的看着书。
余老大敲了敲桌子。
“行了,你也休息一下。”
“这几个小皮猴是一点也不愿意学,你是但凡有点时间都想学一点,你们几个要是能平均一下就好了。”
他强硬的没收了甘怀仲手中的书。
“走吧,去玩一会,成天在屋子里闷着,人都闷傻了。”
甘怀仲无奈,只能无奈的跟在两位兄长的身后。
余添福扯了扯领子:“这么热的天,闷了一身的汗,咱们去池塘边洗洗。”
他们高高兴兴的往池边走,还没走到就听见了甘甜的哭声。
那哭声尖锐刺耳,即便听不懂小朋友哭的什么,也能发现声音中藏着巨大的不安,甘怀仲能听见妹妹的心声,她听见妹妹不停的在心声呐喊。
【来人啊,来救救二哥。】
【呜呜呜,有没有人啊,二哥掉进湖里去了。】
甘怀仲脸色大变:“添福哥添寿哥,快去找舅舅,说怀璧掉进水里去了。”
听到有人掉下去了。
余添福和余添寿一刻也不敢放松,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向着书房跑去,他们一边跑一边喊:“快来人啊,有人掉水里了。”
许是为了追求意境,书房离池塘不远,只要推开书房的窗子,就能看见远处的池塘与假山,余家两兄弟没跑几步,余老大就听见了他们喊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