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荒小奶包,全家读我心后吃香喝辣by橘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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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逻的护院附在他耳边,讲诉了余文海偷偷跑回来,在自己身上洒水的举动。
甘梵仁望了一眼因为起得太早,还有些昏昏欲睡的余文海,与慧娘静悄悄的离开了。
等余文海忽悠一下子醒过来的时候都日上三竿了。
他连着堵了两三日都没见有人出来,干脆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装病,慕青兰听说余文海病了,忍不住站了起来。
“罢了,我去见他一面。”
慕青兰本就还生着气,一开宅门,就看见一群人站在门口,将门前挤得水泄不通。
她那糟心的二儿子,正躺在地上,咿咿呀呀的喊着难受。
慕青兰板着张脸,带着护院走了过来。
见慕青兰来了,那些看热闹的也纷纷让开,给慕青兰腾了地方。
余文海看见老娘带着一群护院向他走来,看直了眼睛。
他一直觉得他娘就是一个普通老太太,没想到竟能这么气派。
看来,娘他们是真的发财了。
他急忙坐了起来,抱着慕青兰的大腿就开始哭。
“娘啊,我终于见到你了!”
“儿子知道错了,儿子不求您能原谅,但求您能看儿子一眼啊。”
周围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慕青兰不知道老二是怎么舍得下脸,做出这种事的,她想将腿抽出来,可余老二的两只胳膊实在有力,怎么都抽不出来。
“你放手。”
“娘,我不放手,除非你原谅我,不然我不放手!”
余老二这无赖的样子,让慕青兰脸上火辣辣的,她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还是第一次这么窘迫。
“你要执意不放,我就只能让人把你拉开了。”
“这些护院可都是上过战场,杀过人的,下手没轻没重,若是不小心扯掉你一条胳膊两条腿,你可别怪娘没提醒你。”
慕青兰说话的时候脸都是扭曲的,像极了画本子里面目狰狞的反派,然而她却并不自知。
她正在气头上,对着余老二骂道:“你是我肚子里爬出来的,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你无非就是看着我们过上好日子了,想要分一杯羹。”
“你也不想想,当初你是怎么对你大哥的,你大哥不放狗咬死你已经是看在手足亲情的面子上了,你还想着要富贵?”
“我呸,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配不配!”
余文海的脸被溅上了些飞沫,他无奈伸手抹了把脸。
“娘,我知道自己错了。”
“我也没想分一杯羹,只要您给我一个落脚的地方,给口饭吃,再给个活干干就行了。”
慕青兰二话没说,就给了余文海一个大耳刮子。
“你还想要什么?”
“吃的住的都有了,还得给你找工作,你老子爹都没这么管着你。”
慕青兰打人那是带着十成力的,一耳光就把余文海掀翻在地。
别看老太太年纪大了,但常年干活的她,力气一点也不比年轻人差。
余文海只觉得耳中嗡嗡作响,眼前一黑,差点告别人世。
“娘,你这也太狠了。”
“我狠?我狠也狠不过你!”
“你不管你大哥大嫂,不管你的两个子侄,就连我你也不管。”
刚刚在气头上,慕青兰只顾着撒气了,都没好好打量这个二儿子。
这二儿子虽然好吃懒做,却也是个要面子的,不管何时都打扮的干干净净体体面面的,可如今却穿着脏兮兮的短衫,头发潦草的纠在一起,消瘦的皮包骨。
这样子让慕青兰有些心疼。
但一想到余老二做的那些糟心事,她又忍不住啐了一口的唾沫:“糟心的玩意,看你就恶心!”
“有病回家歇着去,莫要死在慧娘家门口。”
慕青兰嘴上骂的狠,但还是提到了让余文海回家歇息。
余文海捕捉到这细微的关心,急忙站了起来。
“娘,儿子真没想要贪图富贵,儿子知道之前是我做的不对,您怎么打儿子都行,但你也该为您孙子想想啊!”
“添财那么小,就要和我们一起受苦,您能忍的下心吗?”
想到孙子余添财,慕青兰脸上的冷意缓和了许多。
余添财不似两个懒汉爹娘那般懒,嘴甜又勤快,每次见了她都一口一个奶,一口一个奶的叫着,又是端茶倒水,又是捏手捶背的。
儿子受些苦就罢了,添财还那么小,怎么吃得了苦。
慕青兰问道:“你们现在住哪?”
余文海连声卖惨:“我们现在住在一个荒宅里。”
“您别看婉月插了一脑袋的银簪子,但那些簪子都不值钱,现在什么都涨价,我们那点家底早就花没了,现在连租个宅子的钱都没有,只能住在荒宅里。”
“我现在倒是庆幸您和儿子分家了,不然怕是要连累老娘和儿子一起住在荒宅吃苦啊!”
他这话说的取巧极了,若是不知情的听见了,还以为他是为了不让家人受苦,不得已才分了家呢。
慕青兰听了也忍不住叹气,其实老二这话说的也对,那些簪子看起来多,但若是真花起来,用不了多久就被花光了。
等到银钱花光了,他们还是要流落大街的,与其大家一起受苦,还不如让二房多撑一段日子。
余老二这几句话,就让慕青兰心中的郁气散了大半。
王都寸土寸金,一般的宅子是不会荒废的,那些荒废了的宅院,一种价格太高,普通百姓买不起,所以只能荒废了下来。
一种是发生过灭门惨案的,这种房子百姓不敢买,自然也就荒废了下来。
前者有牙行打理,每隔几天就会去巡视一次,她这二儿子自然是混不进去的,他们能住的地方,想来就是后者了。
想到孙子余添财就住在这样的地方,慕青兰的脸上多了丝动容,她伸出手指了指门前的匾额。
“你看见这门前的两个大字了吧?”
余文海抬头,只见匾额上写着甘宅两个大字。
“看见了,这不写的甘宅吗?”
“我们并非是甘家的主人,只是寄居在甘家,你能不能进住进来,我要问过慧娘才能知道。”
因为刚刚的巴掌,余老二的脸火辣辣的疼,他揉了揉自己的脸,龇牙咧嘴的说道:“这有什么可问的,您才是我们的娘,只要你一句话,慧娘就得老老实实听你的。”
慕青兰看他那熊样,打心眼里来气:“再多说一句你就滚,什么孙子不孙子的我也不管了。”
余文海不敢再乱说话。
他记得慧娘是个孝顺的,只要娘张口,他进甘宅的事就成了,他得尽快回家收拾东西去。
他想着一边揉着脸,一边回了家去,走着路还傻笑的想着。
这甘宅真漂亮啊,院墙都和其他人家不一样,做梦都没想到居然还有机会住进这么漂亮的宅子里呢!
晚上吃饭时,慕青兰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几次开口都没说出什么,犹犹豫豫的样子,一看就是心里憋着事呢。
甘甜看的着急。
【t?有事说呗,憋着多难受啊。】
其他人都悄悄关注着慕青兰,等着她自己将事情说出来,只有盼娘低着头吃东西,看起来毫不关心。
她一整日都在宅子里,宅子里发生的事情她都知道,老太太想说什么,她也知道。
前两日老太太还一副不肯原谅的样子,今儿个就心软了。
盼娘怨啊。
老二两口子好吃懒做惯了,有便宜第一个上,没便宜人都见不着,家里的一大半活都落在了她身上,每次事做完了,又跳出来抢功劳。
她嘴笨不知道解释,平日吃些亏就算了,这些无伤大雅的小事她都能忍。
她就是忘不了那日岑婉月明明头上戴了一脑袋的银簪子,却还支支吾吾的不愿意给夫君看病。
更忘不了他们像是避瘟神一样,落井下石闹着分家。
对老太太来说,老大老二都是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虽然兄弟间是有了隔阂,但总归人没事,还有缓和的余地。
但对于她来说,她差点没了夫君,两个孩子差点没了爹爹,这要她如何宽宥?
眼见着大家都吃完了饭,准备散了,慕青兰才不得不开口。
她侧了侧身子,避开盼娘的视线,对甘梵仁说道:“贤婿,你那日说要将你二哥接进府来,给个差事,这话可还作数?”
甘梵仁慢条斯理的擦了擦唇角,仪态优雅。
“自是作数。”
“只是我这生意做的大,接触的都是王公贵族,伺候的不好全家人都是要掉脑袋的,所以一些重要的差事是不能给二哥的。”
“你二哥性格不够稳重,也不适合做重要的差事。”
慕青兰没再说别的,但甘梵仁已经明白了慕青兰的意思。
他吩咐李云风收拾几间清静些的房间,便早早的带着慧娘与孩子们回房了。
路上,慧娘的眉头紧锁。
“娘这是怎么想的,前几日还说坚决不让二弟进宅子,今日竟然就要将二弟接回来了。”
“我看大嫂神色不快,母亲此举怕是要让大嫂离心了。”
甘梵仁见过的人不知凡几,早就料到会有这种事发生,对于慕青兰要将老二一家接回来的事,他并不觉得惊讶。
“二哥毕竟是娘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娘疼些是应该的。”
“今日吃饭时,娘都不敢与大房对视,想来后面也会对大房也会有所补偿。”
第169章 儿子真的知错了
慕青兰怎么说也是长辈,在吃饭的时候提出想将老二接回来,慧娘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推拒的。
余文海一家高高兴兴的搬了进来。
余文海知道自己做错了事,一进甘家,行李都没来得及放下,就当着众人的面,咣咣的对着慕青兰和余文书磕起了头。
慕青兰见余文海磕头认错,微微点了点头,而余文书则没什么表情,坐在那淡淡的喝着茶,不说话也不表态。
岑婉月见相公磕了这么多头,有些心疼。
“婆母,大哥,我们真的知道错了,你们看罚也罚了,跪也跪了,这件事不如就这么过去吧?”
余添财穿着一身干净的青灰色厚袄,奶声奶气的为他爹爹说话。
“祖母,大伯父,添财知道你们最好最大方了,就饶了爹爹一回吧,爹爹已经知道错了,这些天他常在家中后悔的哭呢!”
余添财整个人肉嘟嘟的,长得很是讨喜,为爹爹说话的时候也是一副乖巧的样子,看的慕青兰心都化了。
余文书手中的杯子“砰”的一声,重重的摔在手边的桌子上,他淡淡的看了岑婉月一眼,却一字未说。
就是这一声,却让岑婉月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余添财更是吓得缩到了娘的身后,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岑婉月有些心惊,一个多月不见,大哥身上的气势怎么这般骇人了!
她莫名心慌,不敢说话,只能伸出手,狠狠的掐了一把余文海。
余文海瞪了她一眼说道:“大哥,你别和婉月一个妇道人家见识,我错了我认罚,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原谅我,但我会用实际行动向你证明,我真的知道错了。”
余文书仍没说话,只是坐在位子上,整理着自己身上的衣袍。
大家聚在厅堂,都感觉到了周围气氛的焦灼,但却没人开口说话。
【大家都不说话,好尴尬。】
【二舅舅和二舅母,一个偷偷挪腿,一个死死的抓着胳膊,想来也是尴尬极了。】
盼娘看了一眼余文海,果然见到他不安的挪动了一下跪着的双腿。
慕青兰看了看大儿子,希望大儿子先开口说些什么,但大儿子的目光一直在衣摆上,显然是看不到她暗示。
她只好又看向盼娘。
盼娘高高的扬起头,显然也看不到。
慕青兰只好又看向最贴心,最懂事的慧娘,却见慧娘望了她一眼,就拿出帕子给甘甜擦起了口水。
她只能无奈的看了一眼甘梵仁。
甘梵仁没法推脱,只能点了点头。
他喝了口水,在慕青兰焦急的目光中,不紧不慢的说道:“府中没有下人,所有事情都是我们自己亲力亲为,我为二哥安排好了住处,只是需要二哥自己打扫一下。”
余文海能住进来就已经很高兴了,当然不会在意打扫卫生这种小事。
他急忙点头:“好好好,我和你二嫂这就去打扫。”
甘梵仁招手叫来了一个护院,吩咐道:“麻烦你带着二哥去西边的偏院。”
随即他又看向余文海:“二哥,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余文海连连点头:“好好好,妹婿要是有事,就快去忙吧。”
岑婉月觉得受到了轻待,刚想说话,就被余文海拽住了胳膊。
余文海对着她摇了摇头,然后拖着她跟在了侍卫的身后。
这一路上岑婉月都没说话,直到进了西院,才袖子一甩,一屁股坐在了床边。
“这甘家是什么意思啊!”
“我们怎么说也是慧娘的娘家人,居然不把咱亲自送过来,用一个护院就把咱给打发了?”
余文海有些头疼:“行了,我们是上门来蹭吃蹭喝的穷亲戚,人家让进门就不错了。”
岑婉月却是不干了:“你这话说的窝不窝囊!”
“你越是忍让,人家就越是欺负我们,你看看给我们分配的这个院子,虽说外面的景色不错吧,但这是西院!”
“俗话说紫气东来日落西山,就该让我们住东院才是,住在这西院,一看就是盼着我们倒霉呢!”
余文海觉得岑婉月说的也有道理,可他一个犯了错的人,哪有资格挑啊。
“娘子忍忍吧,既然我们住进来了,就早晚有翻身做主的那一天。”
“今日大哥在,有些话我不好说,等明日我去妹婿的铺子里,好好找他谈一谈,让他给我找个好差事,到时候咱们一家就不用愁了。”
岑婉月从床上站了起来,哄儿子添财去院子里玩,她则打开包好的行囊,一点点收拾着屋子。
屋子里的灰尘很多,一看就是没有收拾过的,岑婉月看着擦了一下就黑的抹布,“啪”的一下将抹布扔进了水里,溅起了一地的水花。
“我看你这个妹婿压根就没把我们放在心上,恐怕不会给你什么好的差事,不信你等着瞧。”
“要我说,还是直接找娘好了,让娘拿钱给咱们开个铺子,不比给姓甘的干活强?”
余文海见屋子这么脏,明白岑婉月一个人怕是收拾不出来,也动起了手。
他一边擦着屋子里的灰,一边说:“我说你脑子不够用你还不爱听,现在做生意多难啊,我要是贸贸然去做生意,怕是要赔个精光。”
“自己做生意,哪有给人干活舒坦,风雨不误旱涝保收。”
岑婉月双手叉腰:“你说做生意难,那慧娘怎么做起来的?”
“我来的时候都打听过了,不管是慧颜阁,还是飞星阁,都刚开不久,还不是照样赚的盆满钵满。”
余文海无奈,只能将手中的抹布放下:“姑奶奶,你也不看看他们做的什么生意。”
“那卫生巾,还有那自行车,别说是王都了,就算是整个大云那也是独一份的。”
“你是能做出卫生巾,还是能做出自行车啊,但凡你能做成一样,我都能去开个铺子。”
岑婉月一身的底气,此时都散了。
“我哪会做那东西啊。”
“我就纳闷了,慧娘和姓甘的是怎么学会做这些东西的。”
“我听说星月坊请了许多工匠拆解飞星阁的自行车,可试了好几次都不成功,星月坊可是皇商啊,他们都不会做这东西,姓甘的一个酸孺书生是怎么会的?”
这几日,王都到处都在传,星月坊高价招能工巧匠的消息。
每日去应聘的人数不胜数,那么多工匠出入,却硬是造不出来这自行车。
倒不是自行车有多难做,主要是这东西需要的工艺太高了,不说别的部件,就单是自行车上奇怪的链条,他们就造不出来。
他们倒是也想了别的办法,比如t?从飞星阁买一些小的部件,然后自己去组装。
可这些部件的价格极高,组装出来以后竟然比成品还要贵。
星月坊想破了脑袋,也找不到解决的办法,这几日他们才消停下来些。
余文海狠狠地拧了拧毛巾,将毛巾里的水分拧干,递给了岑婉月。
“个人有个人的机缘,谁知道姓甘的走了什么狗屎运,你也别想那么多,虽然这西院是不大吉利,但够雅致,可比之前住荒屋好多了。”
岑婉月不说话了。
现在日头已经快要下山了,若是再不把屋子打扫干净,就要摸黑打扫了。
等到她把屋子打扫干净,天已经黑透了。
她打算叫添财回来,但院子里已经没了添财的影子,她大叫了几声,都没得到儿子的回应。
她有些慌了,府中的护院听到她的呼喊后立马上前。
“我儿子呢?”
“你们看见我儿子了吗?”
护院拱了拱手,恭敬的答道:“方才添财少爷说想和其他少爷一起玩,小的们就带他去了前院,若是您想叫添财少爷回来,小的可以代劳。”
见岑婉月刚刚的面色苍白的厉害,护院又补充了一句。
“甘老爷十分注重府中的安全,命我等每隔半刻钟就在院中巡逻一次,两队人马轮流巡逻,府中十分安全,只要添财少爷还在府中,您就不必担忧他的安全。”
岑婉月听着护院一口一个小的才意识到,她现在今非昔比了。
岑婉月忽然觉得自己刚刚的行为有些丢人,咳嗽了一声,娇滴滴的挥了挥手:“去吧。”
不一会,余添财就回来了。
他手中提着一个精致的兔子灯,开心的握住了岑婉月的手。
“娘,这宅子可真漂亮,不仅又很漂亮的书房,还有一池漂亮的湖水。”
“湖中还有座假山,假山里还有床榻,桌子,可以喝茶,吃点心。”
余添财满脸的向往:“要是我们能一直住在这宅子里就好了。”
岑婉月摸了摸余添财的脑袋:“傻孩子,这是你姑母的家,姑母家就算是我们家,谁都不能赶我们走。”
余文海嗤笑一声:“真没见识,你们是真没见过好东西,真正的有钱人家,宅子比这个大的十倍不止,这才多大点地方。”
“等我有钱了,定买一套比这还阔气的宅子,给你们娘俩住。”
岑婉月对余文海说的话,是半个字也不信,她伸出手对他指了指:“得了吧,我怎么不知道你认识过什么有钱人?”
“你该不会是背着我,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吧?”
余文海一把将她的手打掉:“想什么呢,我什么时候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了,我做的所有的事都是为了你好,为了我们的这个家好。”
“为了你和儿子能过的好点,我连我娘,连我大哥和小弟都抛弃了。”
岑婉月没好气的说道:“少往我身上推,当初你不是也怕被拖累嘛。”
第二天一早,余文海就拽着岑婉月起了床,岑婉月笑呵呵的进了厨房,正巧碰到在做饭的盼娘。
“大嫂,要不今日的饭我来做吧,往后我们一起生活的日子长着呢,也不好每天都是你做饭。”
长着呢!
这三个字岑婉月咬字极重,还特意拉了长音,像是在示威,又像是在撒娇。
盼娘的手一顿,见岑婉月脸上的笑容,竟不知她说的是真心话,还是故意来添堵的。
“好啊。”
盼娘将炒菜的铲子扔在锅里,连个辛苦都没说,便大步流星的走了。
见此,岑婉月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
昨日她见盼娘一改往日闷葫芦的样子,还以为是转了性了,没想到还是之前的那副德行,她稍微使点手段,就能让盼娘气个半死。
你们大房如今再风光,不还是要听娘的!
即便我们二房在关键时刻将大房抛下又怎样,只要娘愿意,她们就能过上好日子。
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想抛下他们二房,自己去过好日子?
岑婉月扭了扭腰,转身哼着小曲炒起了菜。
走出去的盼娘越想越委屈,岑婉月明明就是在向她示威,可说出来的话却像姊妹间的撒娇,使他心中有苦说不得,闷在心里难受极了。
往日在家中之时就是这般,她有苦难言,如今再见依旧如此。
慧娘抱着孩子来厨房找她,见她坐在外面神情低落,便坐在了她身边。
“嫂子,你是怎么了?”
盼娘木讷的说道:“没事,许是因为起的太早了,有些乏了。”
【才不是呢!】
【大舅母每天都超勤奋,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一身的精力和用不完似的,怎么可能会困。】
【大舅母一定是受委屈了!】
甘甜心疼的看着大舅母,撅起嘴巴,轻轻的对着大舅母吹风。
【甜儿给大舅母吹吹,吹吹就不难过了。】
“啊呜啊呜。”
因为牙出的不全,甘甜的口水都溅出来了,溅了盼娘一脸。
盼娘没生气,反而抱起小家伙,狠狠地吸了一口。
“甜儿好香,大舅母最喜欢甜儿了。”
【大舅母骗人,明明大舅母也很喜欢小女主。】
【不过也是啦,小女主那么可爱,谁会不喜欢呢。】
盼娘的心情好了许多,她对着慧娘说道:“这些日子我不是一直在卖馒头吗,我想着既能在家里守着夫君,又能赚到钱是一桩美事。”
“可最近我总觉得这么呆在家里不好,想出去做些什么,慧娘你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厨房的门口探出一截衣摆,那料子慧娘看着不熟,想也知道是岑婉月在偷听。
想来大嫂是在躲着这位。
慧娘仔细想了想,觉得还真有一事会用的盼娘。
“不知道大嫂还记不记得,我前几天弄出了一种五十两银子的卫生巾?”
“自然是记得的。”
“我把价格抬得那么高,是看见相公赚了钱心里难受,并没想着能卖出去多少,结果你猜怎么着?”
盼娘急迫的问道:“怎么着?”
“卖的好极了!”
“这些日子都不够卖,只不过大家不是冲着卫生巾来的,而是冲着装卫生巾的布袋子来的。”
这套路甘甜听的熟啊,不就是短视频平台主播开栗子,结果被网友看上开栗子工具,于是改卖开栗子神器的故事吗?
“好多姑娘来我这铺子里,想要单买布袋,所以我想专门开一间铺子,就卖布袋。”
盼娘也是会绣花的,只是她绣的花并不算精致,若是绣出去卖,恐怕要让人笑掉大牙。
“我绣花不好,我怕绣出来的东西会被客人嫌弃。”
慧娘笑了笑:“嫂子你这是想到哪儿去了,我现在管理这一间铺子就已经很累了,没有时间管理第二间,一时半会我也找不到合适的人来打理,想来想去也就嫂子最合适。”
“若是嫂子愿意,就来帮帮我。”
知道岑婉月在,慧娘只字没提酬劳的事。
盼娘心思简单,早就将慧娘当成了家人,并不在乎钱不钱的,况且她想在府中呆着,慧娘让她出去就已经帮她大忙了,她当然不会反对。
“那成,只是我嘴笨,不会卖东西,你要教教我。”
之前的馒头都是慧娘帮着卖的,她没什么经验,听到慧娘要让她帮忙管铺子,她紧张的心砰砰乱跳。
岑婉月悻悻的收回了耳朵,她还以为是什么好事呢,说好听点是掌事,实则就是个不给钱的傻劳力,也就傻大嫂会同意。
傻了吧唧的,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她才不会做呢。
饭菜是盼娘做了一半的,岑婉月只需要稍微扒拉两下,看看火候就能端出来了。
饭一好,她就急忙将饭菜端上了桌。
慕青兰今天穿着一件暗红色的袄裙,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但眼下却有着一层青黑,看起来状态不是很好,却硬是要营造出一种精气神十足的模样。
岑婉月将木质托盘里的饭菜放在桌子上摆好,娇声说道:“娘,我许久不在您身边侍奉,也不知道做的饭菜还合不合您的口味,您快尝尝。”
公孙越见到岑婉月来到甘家第一天,就做了一桌子的菜,对岑婉月的观感好了许多。
这余家二房看起来也没有那么差嘛。
不管是老太太,还是甘梵仁看向二房的眼神都和善了许多。
下一秒。
【呸,不要脸,这菜一看就知道一大半都是大舅母做的,外祖母牙口不好,大伯母每次做菜都特意将外祖母爱吃的食材先煮熟再爆炒,这样既能保证外祖母可以吃好,也会让人觉得没有那么难吃。】
老年人自然觉得菜越烂越好,但对于牙口较好的人来说,菜煮的软趴趴的就没了口感,自然就没那么好吃了。
所以每次盼娘都将老太太爱吃的菜单独处理,先将老太太爱吃的菜煮熟,放到一边再去炒其他的菜。
等到其他的t?菜熟的差不多,将太太爱吃的食材倒入锅中翻炒,这样无疑会增加做饭的时间,对火候的掌控也要很强。
【这道菜一半有些糊了,一半还是生的,一看就知道是大舅母做了一半,然后被二舅母接手了。】
【二舅母却把功劳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好不要脸,难怪大舅母不喜欢二舅母,甚至不想在家里呆了。】
听到甘甜心声的人,都用种一言难尽的目光看着岑婉月。
岑婉月忽然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忽然有些心慌,她差点以为自己的谎言被识破了。
不过她也不算说谎,只是隐去了盼娘将菜做了一半的事,将功劳全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
她殷勤的侍奉着慕青兰吃饭,甘甜一双小眼睛都要喷火了。
甘梵仁真怕把女儿气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