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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荒小奶包,全家读我心后吃香喝辣by橘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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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热闹t?的厅堂里瞬间变得空荡,只剩下了甘梵仁与公孙越。
甘甜则趁机趴在甘梵仁的怀里,听着爹爹与公孙越交谈。
“如此重要的任务,大哥只派李志一个人去了,我这心里总是有些不安。”公孙越扇子摇的呼呼作响,眉头紧锁。
这勾起了甘甜的好奇心。
【是啊是啊,赎人这种事情显然还是公孙越更适合,爹爹怎么派李志去了?】
【他该不会把狱卒气到发疯,直接杀了二舅舅吧?】
甘梵仁被甘甜逗笑:“我们之中也只有李志有本事从万烟的身上拿到库房钥匙。”
“不派他去,我们就无人可用了。”
【什么情况?爹爹不是派李志去救人的?】
【是去偷钥匙的?】
说偷多难听。
是抢才对!
甘梵仁想着,挑了挑眉。
“希望这呆子真能把钥匙带回来,可别没拿到钥匙,反而打草惊蛇了。”
【不会不会,别看李志呆头呆脑的,但他厉害着呢,别说是一个小小的星月坊,就算是整个衙门的人都上,也不是他的对手。】
【只要没有我们这些菜鸡拖后腿,他杀个七进七出都没问题。】
听到甘甜的话,公孙越扇子都不想摇了。
他发现甘甜这小家伙骂人的本事是越来越厉害了,一个脏字都不吐,愣是能把他气到。
不多时李志带着余文海回来了,身上还带着一身的血腥气,粗声嘎气的说道:“俺刚把万烟打晕,拿到了钥匙,就冒出来了一群人把万烟杀了。”
“俺看到他们在万烟的尸体上摸了许久,这些人真够不要脸的,杀人不过头点地,他们倒好还摸人家身子。”
甘梵仁心情复杂的看向李志,他想说什么,蠕动了一下嘴唇,最终还是没说。
公孙越忍不住了:“呆子,他们和你一样,是找钥匙的!”
余文海第一次见到有人死在自己的面前,他脸色惨白浑身发抖。
那可是万烟啊!
白日里还把他踩在脚下,让他不能动弹的万烟,居然就这么死了!
想到万烟被杀时的场景,他几乎晕倒。
见甘梵仁看了他一眼,他啪啪打自己耳光,痛哭流涕的哀求:“妹婿我知道错了,你一定要原谅我这一回。”
“别杀我,只要你不杀我,让我做什么都行。”
甘梵仁也没客气:“行啊,我还真有件事要拜托二哥。”
甘梵仁将库房钥匙塞到了余文海的手中。
“那就拜托二哥亲手将星月坊的库房打开了!”
“事不宜迟,我们马上便行动。”
甘梵仁不是官员,不想探案,对于谁杀了万烟也不敢兴趣,他只想快点将星月坊的库房搬空,早日离开。
毕竟,王都快要变天了。
余文海拿着钥匙,就代表他与甘梵仁上了同一条船,要帮着甘梵仁隐藏秘密,擦除所有的痕迹,不然他也只能跟着一起死。
余文海颤抖着手,迟迟不敢打开库房的门,可甘梵仁的声音犹如恶魔低语,钻进了他的耳中。
“二哥还愣着做什么?”
“杀万烟的人若是来了,我们就要死在这了。”
余文海不敢思考,急忙打开了门。
李志将库房里值钱的宝贝一股脑的装进了麻袋,扔在了木轮车上。
他的加长版木轮车十分能装,带走了不少的财宝。
余文海最是爱钱,他为了钱甚至连亲生的哥哥都能放弃,但此时内心却毫无欢喜。
他只想快点离开。
他慌乱的望着四周,生怕有人杀来。
甘梵仁见状,故意说道:“我们这样装也不知道要装到什么时候。”
听到这话,余文海急忙帮着装财宝,一麻袋一麻袋的财宝往车上装。
他自己装还不算,还催着甘梵仁与公孙越。
“快,快点。”
他们刚刚将财宝装好,一队黑衣人便从天而降。
蓦的,甘梵仁忽然想到了女儿的话。
他拉着公孙越余文海藏了起来,只留李志一个人在外厮杀。
因为他们在,李志打的畏首畏尾,时不时就要过来支援一下,见他们藏起来后,李志松了口气,抡起胳膊一刀两三个。
不多时就留下了一地的尸体。

第197章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余文海看着这么多的死人,直接吓晕过去,等他幽幽转醒时,再看甘梵仁的目光都带着恐惧。
自己这个妹婿平时看起来很好说话的样子,没想到这么狠,居然杀了这么多人。
等李志打完了,甘梵仁才出来清扫现场,抹去了他们存在的痕迹。
这时候余文海也不怕了,打扫的比谁都认真,生怕留下半点痕迹。
余文海回来之后就大病了一场,慕青兰本想让他养好病再离开,但余文海说什么也不肯继续留在甘家了。
他做梦都怕星月坊的人找来,要了他的命。
他算是看明白了,无论是在甘梵仁面前,还是在星月坊面前,他都是一只不起眼的蝼蚁,任谁都能轻易的将他踩死。
他不想死,所以只能躲的远远的。
岑婉月不舍的看了一眼甘家。
这样大、这样漂亮的甘家,对她来说美好的像是一场梦,只可惜这场梦实在太短暂了,短到她才刚刚适应就要醒了。
盼娘板着脸前来给他们送行。
她递出来一个大大的袋子,袋子里装的是又干又硬的馕饼,只要不长毛,一年半载以后都能吃。
除了饼以外,还有一些肉干。
岑婉月握紧了囊袋,虽未说话但眼神中却透着屈辱。
盼娘冷笑:“别以为我是在羞辱你,外面正在闹饥荒,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断粮了,这袋饼说不定能救你们的命!”
岑婉月没说话,也没有将饼扔掉,她扶着余文海,牵着余添财离开。
望着她们离开,盼娘并没有觉得得意,反而觉得心里堵得难受。
得知星月坊东家被杀的消息,不少人都在看好戏。
“万烟昨日才来甘家闹了事,今日就死了,若说不是甘家做的谁信啊!”
“你们别看甘老爷年纪轻轻的,他的手段狠着呢,那些胆敢招惹到他的,全都没有好下场!”
大家越发觉得甘梵仁神秘莫测,不是好招惹的。
听闻星月坊的东家死了,今日飞星阁的生意格外冷清,那些有钱人家的少爷都不敢来,生怕撞见星月坊的人来闹事。
来买自行车的,也只有一些官宦子弟。
他们谈论的内容实在是有些不堪入耳,甘梵仁听了几句,就退后让小厮来招待了。
那些富家子弟完全不觉得失礼,见甘梵仁走了,对着甘梵仁的背影挤眉弄眼,眉飞色舞的说道:“星月坊的少东家还勾引过他呢,那少东家长的美若天仙,要搁我早同意了,也不知道姓甘的怎么想的,放着那么一个大美人不要。”
“这是你没碰上,要是你碰上了你说不定比他躲的还快,谁不知道那万舒华就是一个破鞋啊,半个王都的达官贵人都玩遍了,若是把她娶回家,指不定要戴多少顶绿帽子呢。”
“这话可别乱说,我听说那万烟与龙椅上的那位可是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是那位的钱袋子!”
“万舒华极有可能是那位的血脉,你这嘴还是收敛些吧,莫要太过分了。”
“你想多了!若真是那位的血脉,那位怎么也会想办法给万舒华封个郡主不是?”
“可你看看,万舒华为了星月坊的生意到处出卖色相,笼络人心,和杨柳楼的姑娘有甚分别?”
他们两位同时发出哄笑声,身上哪有一点官宦子弟的影子?
说是地痞流氓还差不多!
“话说回来,万舒华那酥挺、那腰、那腿……啧啧,当真是极品啊!”
“我不小心摸过一次,又嫩又软,嘿嘿……”
“你这么喜欢,怎么不去玩一玩?”
“得了吧,万舒华虽好,但比她还好的女人多的是,为此得罪了星月坊得不偿失。”
“如今没了万烟,万舒华就是砧板上的肉,别说是来找飞星阁的麻烦,怕是她们自身都难保喽。”
甘梵仁总算是从这两个满脑子黄色思想的废物口中,得到了一点有用的信息。
这也不奇怪,万舒华虽然颇有手段,为了生意也拉得下身段,但她年纪尚浅实在是难以服众。
以前有万烟压着,大家还能对万舒华恭恭敬敬的,如今万烟一走,自然就压不住了。
万舒华既要处理万烟的丧事,又要忙着对付那些虎视眈眈的人,根本没时间理会甘家。
一只飞鸽悄悄的飞向甘梵仁。
甘梵仁伸出手,那鸽子便乖乖的站在了甘梵仁的胳膊上。
甘梵仁从鸽子的身上,取下一张字条。
字条上写着一行字。
“因陛下召唤,吾已归,携宋辞在留香楼备好酒菜,望甘兄一聚。”
字条的结尾,落着唐施的名字。
甘梵仁见状,露出了一个笑容。
因为饥荒,搬来王都的人越来越多,富人掏了银子即可进城,可穷人只能在王都外流连。
想必龙椅上那位也是听到了些风声感到了不安,便将唐施召了回来。
现在他与星月坊之间的形势紧t?张,唐施这时回来,无疑是一大助力。
甘梵仁随即换了身衣服,去了留香楼。
留香楼是王都中极为出名的酒楼,不仅味道好,价格也不贵,环境也极为雅致,很受文人墨客的追捧。
留香楼的位置极其难定,想来唐施也是早早的定下了。
甘梵仁来到留香楼,远远的就听见里面的文人在做诗骂贪官,用词之大胆令人咋舌。
宋辞手里正摆弄着什么东西,神色专注,唐施坐在他对面,帮他将凉了的茶换掉。
唐施一抬头,便见到了甘梵仁,他露出一个极浅的笑意,对着甘梵仁招了招手。
唐施没有穿铠甲,而是穿着一件月白色的袍子,衬得五官都柔和了许多。
他动作轻缓主动倒了杯酒:“我虽身不在王都,却听了不少关甘兄的事迹,没想到短短几月未见,甘兄竟有了如此不凡的境遇。”
他感叹道:“有时候我还真是羡慕甘兄,可以这般肆意潇洒。”
“若有来生,我也想做像甘兄这样的人。”
甘梵仁觉得唐施的话甚是奇怪。
“唐将军真是说笑了,说到羡慕,该我羡慕唐将军才是,唐将军出生武将世家,一腔忠勇令人敬佩。”
唐施摇了摇头,似是自嘲般笑了笑:“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甘兄羡慕我出身高贵,我却羡慕甘兄可以潇洒自在,无拘无束。”
“若是有的选,我不愿做什么将军,我只愿……”
他望向不远处欢笑的路人,将剩下的话顺着美酒咽下。
“今天请甘兄来,一方面是庆祝甘兄事业有成财运亨通,一方面也是感谢甘兄照顾了我的那些兄弟。”
唐施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了一个精致的匣子。
“这是我攒的一些体己钱,麻烦甘兄替我交给李云风,让他发给弟兄们吧。”
“陛下夜里设了宴,我还要回去收拾一番,就不多陪甘兄了,等明日,我定请甘兄好好的喝上一顿。”
唐施拍了拍宋辞的肩膀:“你不是说想念甘兄吗?这几日不用与我到处奔波,就跟着甘兄到处转转吧。”
“记着要听甘兄的话,莫要给甘兄添麻烦才是。”
宋辞点了点头:“将军放心。”
宋辞虽有一双巧手,但并未因此自满,一直都很谦逊,自入军以来一直安分守己,最是乖巧。
唐施对他极为放心,他潇洒起身与甘梵仁告别。
“酒钱我已经结过了,你们慢吃慢喝。”
唐施望了一眼宋辞,不舍的看了一眼酒楼:“这样好的酒楼,以后怕是没机会来喽。”
他笑了笑:“走了,走了。”
“再不走怕是就舍不得了。”
他漂亮眉眼中带着灿烂的光辉,爽朗的笑了笑,便大步流星的离开。
甘梵仁望着唐施的背影,心中隐隐不安。
他摸了摸胸口。
这样的不安,许是星月坊带来的吧?
星月坊实在太静了,他或许该去看看。
松开手,他看见宋辞正目光灼灼的望着他。
目光甚是仰慕。
许久未见,宋辞忽然有些紧张,他深呼了好几口气,干巴巴的恭维道:“甘兄,你、你做的那个、自、自行车真好,我拆了好、好几辆才做了出来。”
听到宋辞的话,甘梵仁惊讶极了。
“阿辞只拆了几辆就做出来了?”
宋辞点了点头:“还挺、挺难的。”
当初星月阁找了那么多能工巧匠,想要破解自行车的做法都没能成功,宋辞只是拆了几辆就学会了!
若是让万烟知道,怕是棺材板都要掀了。
“早知甘大哥这么厉害,能造得出自行车这般厉害的物件,当初在小叶城的时候,我就该与甘兄好好聊聊。”
甘梵仁哪敢揽工:“这自行车可不是我造的,是神仙娘娘赐予,我哪里造得出这样厉害的东西。”
宋辞不信,只当甘梵仁是在推辞。
甘梵仁的心中不安的厉害,便邀宋辞一同在街上逛逛。
宋辞还是第一次来王都,对王都十分好奇,跟在甘梵仁的身边,眼睛都不敢眨一下,贪婪的看着王都的一切。
走在前往星月坊的大街上,甘梵仁的鼻息间嗅到了浓浓的血腥之气。
这气味十分浓郁,令人作呕。
许是日子过得太好,王都的百姓最喜聚在一起聊天。
他们的话题跨度极大,下到贩夫走卒,上到王孙贵族,就没有他们不敢说的。
星月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甘梵仁却没见到有人议论。
甚至街上的人都寥寥无几,即便有人也都是裹紧了衣服,行色匆匆。
这情形让甘梵仁想起了之前在小叶城时,那时小叶城发生了瘟疫,整个小叶城的大街上空空荡荡,恍若鬼城。
甘梵仁来到星月坊,还未凑近就看到星月坊正往外抬着尸体。
一具又一具尸体被人像拖死猪一般拖了出去。
血迹滴落在青石板上,血色竟浸透了青石板。
许多面带杀气的侍卫将星月坊包围。
那些侍卫穿着一身布衣,看似普通,但甘梵仁却发现了一丝不同。
一个侍卫腰间竟扎着鸾带。
在大云的地界,能扎着鸾带的,也只有专属于皇帝的飞鸾军。
飞鸾军不受任何人统领,只听命于陛下。
一个小小的星月坊,竟引得如此多的飞鸾军守护。
看来万烟与陛下的亲密关系,真不是作假。
甘梵仁心思沉重,拉着宋辞躲在了不远处的房角。
他见万舒华身披孝衣,面色憔悴,鬓边别着一朵白花,身子摇摇欲坠,几欲晕倒。
她的身子只是晃了晃,一个男人便冲了上来。
“舒华,你没事吧?”
“你身子这样弱,还是该好好歇息。”
男人伸出手,帮万舒华擦了擦红肿的眼角。
“舒华这般漂亮,哭坏了可怎么办才好。”
万舒华不自然的避开了男人的手,与男人拉开了些距离,男人锲而不舍的凑了上去。
“舒华最美最漂亮了,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女子,即便是当今公主也不抵舒华半分。”
“舒华可莫要哭了,哭坏了我会心疼的。”
站在一旁的侍卫们,脸上露出古怪的表情,似乎十分不耐,却生生忍了下来,仿佛已经对这样的场景习以为常。
万舒华打掉了他的手:“闭嘴,你若是再敢胡言乱语一句,信不信我打烂你的嘴!”
男人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笑的灿烂极了。
“舒华打我,那定是因为爱我,我就知道舒华最爱我。”
万舒华原本就苍白的脸色现在更加苍白:“你这么闲,不如去把那个甘梵仁给我抓来!”
“他害死了我娘,不报此仇我就算死,也绝不瞑目!”
男人讨好的低下身子:“舒华莫气,我先将星月坊内部肃清了,然后便去杀了那个姓甘的。”
“啪”万舒华给了男人一耳光。
“你是个什么身份,也敢替我做主,我要你把人抓来,抓来你听不懂吗?”
男人又是被骂又是被打,面色终于有了丝怒气。
他摸着脸,神色有些扭曲。
“舒华最漂亮,我最喜欢舒华了,舒华打我是因为爱我,舒华爱我,我也爱舒华。”
“舒华是王都最漂亮的女子,我是最配舒华的男子,我们两是天生的一对鸳鸯。”
他这幅样子让万舒华感到恶心。
“你不许自作主张!”
“星月坊被盗,定然与姓甘的脱不了关系,你若是把他杀了,我去哪把丢失的钱找回来!”

男人点了点头:“舒华说得极是,我一定听舒华的。”
“你别跟着我,我要亲自去给我娘买纸人纸马。”
说着,万舒华打算登上马车,却没成想被男人一把拽住。
“坐马车干嘛,走着走多好,既可强身健体,又能看尽城中风景,岂不美哉。”
“马车坐起来一点也不舒服,回来后还要给马喂草料,这都是那些有钱人们互相攀比的手段,舒华不要上当。”
万舒华:“……”
甘梵仁:“……”
这人真够有意思的。
万舒华一甩手将男人甩开,独自上了马车。
男人若无其事的笑了笑,问身后的侍卫道:“我和舒华是不是天造地设的良配?”
侍卫低下头,连声应道:“是是是,大人与舒华姑娘最配了。”
宋辞不认识万舒华,只是沉浸在刚刚看到的故事里。
“王都真大啊,随便走走都能遇到两个脑子有病的。”
甘梵仁的心思并未放松,带着宋辞一同去了趟牙行。
如今王都里条件稍好些的宅子,基本都被新入城的富人一抢而空了,原本只需几百两的宅子,如今竟能卖到上千两。
甘梵仁早早就将自己囤的宅子挂了出去。
除了现在住的宅子以外,甘梵仁将手中的所有宅子都卖了出去,就连飞星阁与慧颜阁都被他打包卖掉了。
因为他开的价钱比市面低些,他囤的那些房子条件也好,牙行直接收走了。
今日之后,就再无飞星、慧颜阁了。
得知甘梵仁卖了宅子与铺子,府中的护院心情复杂。
“好好的怎么卖起宅子来了?”
“t?莫不是甘老爷要走?”
“那兄弟们可怎么办啊,岂不是又要回到以前的日子了?”
“我不想像以前那样吃苦受罪,我想去求求甘老爷,不管去哪都带着我,我愿意给甘老爷做护卫。”
“你家里只有老婆孩子,说走就走了,可我不行,家里十几口人哪能撂下不管啊。”
护院们在一起低声讨论着,神色低迷。
甘甜在房间里,听到护院们的对话,忍不住咿咿呀呀的在心里感叹。
【虽然王都有重兵把守,又是天子脚下,能比其他地方安稳,可百姓们却也吃了不少的苦。】
【这些护院身体有疾,定然找不到好的差事,少不了要挨饿了。】
她空有悲天悯人的心,但只是一个刚刚能爬的小屁孩,话都不会说,这样的她,又能帮得了谁呢?
就连帮助爹娘,都是用了神仙娘娘的名义。
慧娘正坐在床上,为孩子们做着换季的衣裳,听到女儿的心声,她的手顿了顿。
她对甘甜念叨着:“甜儿,我们的东西太多了,若是真的要离开怕是不好搬走啊,你说娘要不要和你爹商量一下,让护卫们留下照看宅子?”
听到漂亮娘亲的话,甘甜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这个办法好,这样护卫们就不会饿肚子了。】
甘梵仁带着银子一进门,就听见了慧娘的话。
他温声笑道:“夫人的话我都听到了,我与夫人想法一致,这宅子需有人看顾才行。”
他伸出手,将慧娘揽在怀里。“宅子和铺子我都卖的差不多了,今日娘子暂且休息,明日在家收拾一下行囊,咱们近日与唐将军一起离开。”
当着孩子的面被抱住,慧娘有些不好意思,她从甘梵仁的怀中挣脱,坐直了身子。
“我虽知要走,可没想到走的这样急,可是发生了什么变故?”
甘梵仁的眸子微暗:“万烟身边有了一股新势力,我今日远远的瞧过了,那些人腰间系着鸾带,身份不凡。”
“外人觉得我身后站着唐家军,有唐将军在我们尚且安全,但唐将军一走,怕是要生变故的。”
“我想与唐将军一同离开,免得遭到星月坊的暗算。”
听到要生变故,慧娘立马站起来收拾东西。
甘梵仁哭笑不得。
“别急,咱们先吃饭,吃完饭收拾也来得及。”
慧娘哪里还有心思做饭,只能拉了盼娘来帮忙。
盼娘做菜好吃,宾主尽欢。
吃过饭,甘梵仁将所有的护院都聚集起来。
“这段时间承蒙诸位的照拂,甘某铭感五内,但天下无不散之宴席,甘某要携家眷离开。”
“甘某此行路途遥远,极为凶险,若是诸位愿护甘某安危,甘某自当重谢,若诸位因家中有所牵挂,不能前往的,可继续留在甘宅,帮甘某守好宅院。”
甘梵仁对李志点了点头,李志拿出了一个托盘,托盘上放满了珠宝。
“甘某此去不知何时能回,这些便算作是诸位的工钱。”
“十年!”
“诸位只需帮甘某守宅十年,若期间内甘某未归,诸位便自行离散。”
愿意留下的护院默默地领了金银珠宝,站在了一旁。
愿意跟着甘梵仁走的,则站在了另一边。
两队人泾渭分明,但没有任何人有背叛之意。
甘梵仁拿出了唐将军给的匣子,递给了李云风:“这个是唐将军要我交给你的,说是让你给弟兄们。”
盒子很小,李云风打开盒子,只见盒子上方放着许多银票。
银票下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李云风面色怪异的晃了晃盒子。
“这盒子重量不对。”
“这样小的盒子,只装的下银票,可这盒子太重了,不仅重,里面还有声音。”
李云风伸出手敲了敲盒子的底部,盒子里发出空空的声音。
【是暗格。】
【这个盒子和我们以前藏钱的木箱是一样的,底部另有空间,可以用来藏东西。】
李云风打开盒子底部,盒子底部果然藏着东西,是一块银铸的虎符。
“将军出事了,若不是出事,将军断不会将这样东西留下!”
甘梵仁蓦地想到,唐施今日那个释然的笑。
“糟了,唐将军入宫怕是要出事。”
他虽然不在朝堂,但对朝堂也有些了解,他曾听说自小叶城一事后,因唐施抗旨,陛下对其有诸多猜忌。
联想到众人皆猜,飞星阁是唐施的产业,他懊恼的拂了拂袖子。
“糟了,星月坊与陛下关系密切,陛下本就对唐将军不满,再加上星月坊突发变故,怕是新仇旧恨加在一起,恨上了唐将军。”

第200章 他生来便该背负这些
李云风脸色大变:“若将军此时在宫中,那我们岂不是只能眼睁睁看着将军出事?”
他们虽是兵将,个个身怀高强的武艺,但也绝不是宫中侍卫的对手。
他们难道只能在院子里枯等,什么都做不了?
护院们忽然慌了。
“将军对我等恩重如山,咱们不能眼睁睁看着将军出事啊,大不了就杀进宫去,把将军救出来!”
“对!不就是个皇宫吗,老子当年打仗的时候,什么地方没打过,还能被一个小小的皇宫难住?”
“咱们几个人手肯定不够,我这就去召集其他兄弟!”
李云风听着他们的话,冷下了脸。
“站住!”
护院们此时情绪激动,根本就听不进李云风的话,一边吵嚷着一边向外走。
见众人对他的话毫不在意,李云风气沉丹田,大声喊道:“都给我站住!”
“你们看看这个匣子,告诉我这里面是什么!”
护院们望着李云风,齐声道:“虎符。”
李云风道:“将军将虎符留给我们,就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他明明手握虎符,可以调动上万大军,却赤手空拳的入宫赴死,就是不愿伤及无辜,不愿让唐家染上污名。”
“你们这样,是要造反吗?”
“是要让将军背负反贼的名声,被世代唾骂吗?”
“都给我安静,老老实实的留在这,哪也不能去!”
“将军的事情我来想办法。”
李云风握着虎符,眼底染着一片诡异的红。
甘梵仁明白,李云风在军中虽受人尊敬,可离开军营便什么都不是了。
唐施虽没有除去他身上的军职,但他权利不多,手下也无兵将,更不认识什么权贵,哪里能有什么办法。
所谓的办法,无非是去唐家通风报信。
甘梵仁跟着李云风骑马飞驰,在将军府停下。
李云风不顾管家诧异的目光,冲进了唐老将军的卧房。
“老将军,快,快入宫救将军,将军恐有性命之忧!”
唐老将军刚刚睡下,此时忽然被吵醒,面带不虞。
他慢吞吞坐起身子:“慌什么。”
“老将军,陛下对将军有误会,恐怕要杀了将军,您一定要想办法救救将军啊。”
唐老将军不慌不忙的穿着衣服,他慢吞吞的拿起一件袍子,轻轻套在身上,一点点的抚平衣服上的褶皱。
“我还当是什么事呢。”
“陛下是君,阿施是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这是他的命!”
李云风错愕的看着唐老将军。
“老将军,您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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