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荒小奶包,全家读我心后吃香喝辣by橘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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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越眯了眯眼:“将军受委屈了。”
“老子受的委屈太多了,三天三夜都说不完,不说别的,就说那钱通镖局吧。”
“你可知道他们的底细?”
“他们是张贵妃爪牙,之前装神弄鬼偷东西的一定是他们,定是那张贵妃想要造反,所以才做了这种事。”
“我说报给圣上,圣上定能奖励我们,但我大哥偏偏不同意,而且还骂了我。”
公孙越嫁祸钱通镖局的时候,只是想要找个背锅侠,他也不知道那钱通镖局身后站着的是张贵妃。
他忽然有些汗流浃背。
【原来钱通镖局是张贵妃的人啊,这次的事情虽然不是张贵妃做的,但也不算是冤枉了她。】
【这个张贵妃的确是有造反的心思。】
【只不过这个贵妃筹谋了许久,大概十年后才造反的。】
难怪这个钱通镖局这么高调,竟然连知县也不怕,还收集了这么多财物。
既然是打算造反,当然是要想办法攒钱了。
要是没钱,还怎么造反!
公孙越听着甘甜的心声,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们与贵妃的目标一致,那是不是说明,他们其实可以跟在贵妃的身后捡漏?
这种不义之财,就算是丢了贵妃也不敢声张。
不仅不敢声张,还要帮着遮掩。
这可比跟在孙家军身后爽多了。
回去就找宋辞,把那个什么能偷听的小鸟要来,好好听听他们这些人将那些不义之财都藏哪了。
“难怪这个钱通镖局这么嚣张,竟然连知县都说杀就杀。”
公孙越握住了孙虎的胳膊:“将军你是不知道啊,这钱通镖局的人很是小气,你们如今抓了他们,我担心你们也会遭到不测。”
“将军您可是查我们潼门关的守护神啊,您一定要小心行事。”
公孙越眼泪汪汪的,看似真情流露,看得孙虎心里感动极了。
“你放心,我没那么容易就被杀死,就算他们真要杀我,我也会留下线索,绝对不会让那张贵妃逍遥法外!”
听到孙虎的话,公孙越就放心了。
这次的锅,钱通镖局和张贵妃背定了。
公孙越又说了一些冠冕堂皇的话,说的孙虎鼻涕一把,眼泪一把。
甘甜每一次见公孙越忽悠人,都有一种叹为观止的感觉。
孙虎喝多了酒,走路都走不稳了。
公孙越只得雇了两个人扶着孙虎,将孙虎送了回去。
送孙虎回去的时候,公孙越抱着甘甜,隐约看到钱通镖局的人被放了出来。
这孙兴到底还是太怂了。
不过就是个张贵妃,就将他吓得六神无主,将钱通镖局的人放了出来。
面对坏蛋他唯唯诺诺,面对好人重拳出击。
这种废物东西,死了也不冤。
公孙越抱着甘甜,深邃的眼眸里带着一丝怅然。
他抱着甘甜回家后,立马将大家召集在了一起。
“大哥,我今天抱着甘甜上街,见到了孙虎,据孙虎说,钱通镖局的背后站着张贵妃。”
“据我所知,这张贵妃早有谋反之心,暗中驱使钱通镖局为其大肆搜刮财物。”
“难怪这钱通镖局如此猖狂。”余文书有些悲愤。
“如今百姓食不果腹,高贵如贵妃,如陛下,不见生灵涂炭,只为自己敛财。”
“大云安能太平?”
甘梵仁听到这些消息后,说道:“其实我有个想法。”
“张贵妃远在王都,鞭长莫及。”
“我们何不借着张贵妃起事?”
“可……”
公孙越有些犹豫:“这贵妃的名声并不好,我们若借着张贵妃的名声起事,那岂不是败坏了自己的声誉。”
甘梵仁摇头:“当然不能直接举着张贵妃的大旗造反,而是我们另想眉目,但若是有人嫌弃我们势单力薄,我们就可以悄悄暗示对方,我们身后有贵妃撑腰。”
“你看那钱通镖局,他们连贵妃的信物都没拿出了,其他地区的县令就乖乖的配合了起来。”
“我们大可效仿他们,扯着贵妃的皮,为我们做事。”
公孙越与甘梵仁露出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
难怪他们是兄弟,做事的想法如出一辙。
甘甜悄悄为张贵妃举蜡。
军营中……
孙虎见到钱通镖局的人被放出来,脸色难看极了。
他质问道:“大哥,你就这么把他们放出来了?”
“他们害我们孙家军吃了那么多的亏,丢了那么大的人,就这么将他们放走了?”
孙兴这么将人放走,本就心里难受,如今又被孙虎这么质问,更是难受的厉害。
他讪讪道:“你懂什么?”
“我昨夜一夜未睡,思考了一整夜,又问了刚刚从王都调任过来的几位官员,才知道这张贵妃极为得宠。”
“星月坊你可知道?”
孙虎不知道这星月坊和张贵妃又什么关系,不耐烦的说道:“星月坊的生意遍布全国各地,谁不知道!”
“你只知道星月坊的生意遍地,却不知道这星月坊乃是陛下扶持的,为的就是让星月坊给他多赚些银子,填一填他的私库。”
“星月坊的东家是个女子,是陛下的红颜知己,还给陛下生了一个孩子,与陛下感情甚笃。”
“可你猜怎么着,那东家仗着自己和陛下的关系,对张贵妃出言不逊,结果没多久就被张贵妃派人杀了。”
他越想越怕。
那星月坊的东家与陛下的关系那么好,张贵妃一点也不看陛下的面子,说杀就杀。
他一个常年守城的,一年也见不得陛下几次,若是被杀了,陛下恐怕连查都不会查。
还不如卖张贵妃一个人情,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等到张贵妃什么时候失势,他在拿着证据,去陛下面前状告张贵妃。
到时候,不仅帮陛下解决了一个厌恶的妃子,还能让这个张贵妃付出代价,何乐不为。
孙兴说的太浅了,孙虎哪里听得明白。
他说道:“那星月坊的掌柜再怎么厉害,毕竟也只是一个商女,咱们可是武将,再说了,咱们兄弟二人联手,莫说一个钱通镖局,就算是十个钱通镖局,我也能叫他有来无回。”
见孙虎听不明白,孙兴气的要死,脱下鞋子就砸了过去。
“你个脑子不转筋的蠢货,滚滚滚,看见你就来气。”
孙虎刚醒了酒,就又被骂了一顿。
他心里难受,气闷之下又回去喝了酒。
睡到夜里,就听见有求饶打杀之声。
他迷迷糊糊的拎起放在床头的长刀,打开了营帐。
刚一打开营帐,就被兄长的尸体砸了一个满怀。
虽说他对兄长有诸多不满,但他们也始终是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他根本无法接受兄长的死。
刚刚还鲜活的,咒骂他的兄长,竟然就这般死了?
他双目血红的拿着刀冲了出去。
看到营帐外有好多身份不明的人,他拿着刀追了出去。
一个和他身形差不多的人和他缠斗了起来,那人力气极大,他接了那人一刀之后,双臂被震得发麻。
他又喝了酒,反应慢了不少,连着中了好几刀。
他躺在地上奄奄一息,那人冲着他吐了口唾沫,大声道:“不长眼的,连我们钱通镖局的人也敢动,这就是你们的报应。”
孙虎的余光看到属于钱通镖局的令牌落在地上。
他努力爬过去,用尽最后的力气握住了那块令牌。
钱通镖局……
钱通镖局……
早知如此,他就不该听大哥的,昨日就该杀了他们。
他带着无尽的恨意,用沾满了血的手,缓缓的写了三个字,张贵妃。
双眼涣散,竟是死不瞑目。
等到孙家军找到他们的时候,他们已经死透了。
一位孙家军轻轻翻动了一下孙虎的尸体,惊讶的发现孙虎的手里握着一块令牌,身下还写着三个血字。
“张贵妃”
他们好多人,废了不少的力气,才掰开了孙虎的手。
看到钱通镖局的腰牌,一些与孙虎喝过酒的立马明白了其中的关窍。
“将军、将军你死的好惨啊。”
唐家军失去将军后,过的是怎样的日子,他们还历历在目。
如今就轮到了他们。
孙家军悲从心底来,忍不住放声大哭。
出了这样大的事情,当地知府知县全都到场。
在听了孙虎几位弟兄的供词后,表情与当初的孙兴如出一辙。
这事到底是管还是不管?
公孙无在其中强烈呼吁将此事上报朝廷。
跟随公孙无的人很多,大部分人都因畏惧张贵妃的权势,不愿参与此事。
“造反这样大的事,哪是我们这样小小的官员管得?。”
“咱们拿的那点俸禄都不够养家的,管那事干嘛。”
“就是就是,这张贵妃如今正得宠,陛下喜欢得紧,我们又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仅凭几个大头兵的证词和几个血字,就冒冒失失的将事情捅到陛下面前也太鲁莽了。”
公孙无觉得讽刺。
平日里这些官员没少和孙兴一起同流合污,如今孙兴死了他们竟然什么也不愿意做。
也对,若他t?们是什么清流,当初潼门关时就不会配合孙兴关城门,炒粮价。
真正有骨气的正义之师,在潼门关这个地方做不了官。
本来他还有些担心,怕这些人不会乖乖听话。
现在看来,这些人如此贪生怕死,应当不用费什么力气,随便吓一吓就什么都从了。
“实不相瞒,我其实是张贵妃的亲信,孙兴孙虎两兄弟不识抬举,坏了贵妃娘娘的大事,贵妃娘娘气极,这才派人杀了他们。”
“刚刚我只是稍加试探,还好你们不像孙兴孙虎两兄弟那般固执。”
“得了吧,谁不知道你公孙无啊?”
“你就是一个土生土长的潼门关人,这辈子连潼门关都没出过,还说自己是张贵妃的亲信,你也太好笑了。”
面对公孙无的话,谁也不愿意相信。
张贵妃可没来过潼门关,公孙无更是没有出过潼门关,他要是张贵妃的亲信,那他们都能是张贵妃的挚友了。
“再说了,这张贵妃就算是想要拉拢盟友,那也应该拉拢一些像我们这样的,拉拢你一个小小的知县干嘛?”
“就是,你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人家张贵妃怎么可能会找你做盟友呢?”
大家七嘴八舌的嘲笑着公孙无。
公孙无拿出了“信物”:“看见这块七彩琉璃玉没有?”
“这可是神女补天时留下的神石。”
“我一个小小的知县,哪里能买得起这样的物件,若不是贵妃娘娘所赐,你们说说这是哪来的?”
众人看向这所谓的七彩琉璃玉,一个个都被这“玉石”惊艳到。
这玉的颜色十分罕见。
身为官员,他们也见过不少的好东西,可这样漂亮的七彩玉,他们还是没有见过的。
这东西这么漂亮,一定价值不菲,真有可能是贵妃娘娘的信物。
他们看公孙无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难怪公孙无年纪轻轻,就坐上了知县的位置。
难怪之前这木北忽然之间换了所有的官员。
原来那个时候张贵妃就已经开始布局了?
他们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张贵妃的手居然伸的这么长。
他们这潼门关距离王都这么远,贵妃都能无声无息的操控,实力堪称恐怖。
他们之前还是太看轻贵妃了。
大家对公孙无的语气温和了不少:“不是我们不支持贵妃,只是我们身为臣子,怎可做那种大逆不道之事呢?”
“就是就是,我们之前只是说不揭发贵妃,又没说我们要造反。”
“就是,这不揭发和造反是两回事,你可不要混于一谈。”
这些人就是典型的贪生怕死,两边都不想得罪。
公孙无深深叹了一口气。
“我虽上任的时间不长,但大家对我都还算照顾,我是真心想带大家共享荣华的。”
“本想着大家若是和我一同归顺,将来就是开国功臣。”
“既然这样,那就别怪我了。”
“阿志……”
李志带着几位从唐家军中救下来的将领缓缓走进大厅。
李志手中拿着一把沉重的大刀,狠狠的看向了其中一名官员。
李志也不认识这些人分别是什么官,他就是看哪个离他近就杀了哪个。
看到有人死了,一些官员被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死、死人了。”
这时甘梵仁从外面走了进来,公孙无急忙起身,恭敬的给甘梵仁让座。
“先生请坐。”
甘梵仁拿出了几张纸。
“签下这几张纸,咱们以后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若是不签就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了。”
望着甘梵仁手中的纸,许多人这才明白过来。
“我就说公孙无一个连潼门关都没出过的人,怎么会忽然就联系上了贵妃,原来其中另有其人。”
“本官最崇拜的就是你们这种敢想敢做之人,这纸本官签了。”
一个中年男人站起了身,在纸上签了字。
签字时,他呼吸一促。
这纸上写的竟然是他们几个同意跟着造反!
纸上并没有张贵妃的名字,也没有公孙无的名字。
若是他们被抓住了,那需要坐牢,需要付出代价的也只有他们。
这意味着,只要签下这张纸,他们就将自己的性命送到了张贵妃的手里,但张贵妃却没有任何把柄在他们的手上。
这太不公平了。
可此时,他们被困在这间小小的屋子里,完全没有谈资格的条件。
若不签现在就要死,若是签了未必会死。
都是聪明人,自然会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
只是大家谁也不想做这第一人罢了。
等到有人签字后,大家陆陆续续的都签了字。
甘梵仁将纸收好,他儒雅的笑了笑:“今日我们已成盟友,以后还要一起共事,我也不会亏待大家。”
“这些是一点心意,还望笑纳。”
甘梵仁说着拍了拍手,许多人抬着箱子进来。
打开箱子,大家发现这箱子里装的竟然全都是孙兴、孙虎两兄弟的财物。
若说之前他们还抱着侥幸心理,觉得这一切不过是闹剧,可在见到这些财物时,他们便清楚的认识到,张贵妃是真的杀了人,真的要造反。
简直太猖狂了!
杀了孙兴,孙虎两兄弟以后,不藏着掖着就算了,居然还这般大张旗鼓。
这个张贵妃太狠了!
“我送各位大人的礼物,各位大人喜欢吗?”
甘梵仁伸出手,笑吟吟的看向他们。
“大家怎么不收下,是不喜欢吗?”
李志的长刀不耐烦的挥了挥:“俺大哥给你们的东西,你们敢不收?”
刚刚见过李志杀人,大家正是害怕的时候,听到李志的话,急忙颤颤巍巍的选了几样。
选了这几样,就代表他们彻底上了张贵妃的这条贼船。
若是有朝一日陛下查下来,他们的府中有着两位孙将军的财物,有口都说不清。
“孙将军的事情就不必上报了,我会找人接管孙家军。”
“诸位需要做的就是闭嘴,保守秘密。”
甘梵仁不懂军营的管理之道,好在他之前救下来唐家军的将士们。
他立马安排唐家军的将士们接管孙家军。
唐觉,也就是之前与公孙越一起参与扒人衣服的那个参将,是唐施救下来的乞儿。
唐施慧眼识珠,发现他很有天赋,所以赐名唐觉,带到了唐家军里。
唐觉很强,也很能干,这次被吊起来的人中,就有他一个。
他年轻体力好,恢复的最快,其他人就没有他这么幸运了,他们的年龄有些大了,身上原本就有旧伤在身,经过这么一次,少不得要修养一阵子。
所以,他们一致推选唐觉管理军营。
唐觉认为自己经验尚浅,不足以管理军营。
“阿觉你年纪虽小,但你是唐将军亲自带出来的,我们都相信你。”
“而且,我们虽然老了,但学过的知识还在,我们会尽己所能,将我们会的所有东西都教给你。”
唐觉眼眶微湿。
在大家的帮助下,他成功接管了唐家军。
孙家军掌握着整个潼门关的进出。
自此,整个潼门关都在甘梵仁的掌控中。
甘甜觉得恍恍惚惚。
【这波操作,我还是看呆了。】
【现在看来,小说里写的那些情节终究还是保守了。】
甘甜压根没想到,这件事居然如此轻松的就解决了。
潼门关的这些官员,也太没有骨气,太贪生怕死了些。
拿下了潼门关以后,甘梵仁不再是单枪匹马的光棍,他终于有了自己的地盘。
现在这些官员虽然看起来乖,但也只是迫于他的淫威,并非真心跟随。
这些人自私自利,永远不会真心跟随任何人。
他们就是让人厌恶的吸血虫,除了扒着人吸血以外,什么都不会做。
甘梵仁需要尽快挑选出适合做官的人,来管理潼门关。
而且,潼门关既然已经是他的地盘了,他自然要好好的修缮一下,至少要让他管辖范围内的人吃饱穿暖。
甘梵仁要来了各县的县志,却发现上面的记载混乱不堪,几乎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甘梵仁深吸了一口气。
也是,潼门关的这些官员都是废物。他究竟在期盼些什么呢?
他只好从木北县选了一些人,挨家挨户的走访。
对于木北县的百姓来说,甘梵仁是神使,是整个木北县的救命恩人,甘梵仁安排的任务,他们自然要尽心尽力完成。
于是,他们帮着甘梵仁进行了统计。
甘梵仁发现潼门关的百姓穷的可怕,除木北县以外,几乎家家户户都属于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状态。
生病了没钱医只能硬抗,肚子饿了就抓一把观音土,什么时候死了,什么时候算。
甘梵仁不禁想到了前世的记忆。
当今百姓何其艰难,可那些官员们还在贪图享乐。
他派人告知百姓,让百姓们领取救济。
每人一石米,十米布。
这样大的手笔看的原本潼门关的官员一阵阵肉痛。
现在到t?处都闹饥荒,这米何其珍贵!
还有这布,这布的材质这么好,怎么就要免费发给这些贱民了。
有人劝导甘梵仁。
“大人,这些东西就这般轻易的给了这些贱民,岂不是可惜了?”
“要我说咱们现在正在办大事,处处都需要钱,咱就应该把这些卖了,换成钱才是。”
甘梵仁怒视。
“换什么钱?”
“如今百姓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你要换什么钱?”
甘梵仁警告道:“如今咱们既然要成大事,那就必须让百姓爱戴我们。”
“得民心者得天下!”
一个官员低下了头,暗暗在心中唾弃。
不就是想要收买人心嘛,说的怪好听的。
他们表面恭敬,派人去通知百姓了,实则暗中派人在沿途拦着,若是有人来领,就要将人赶走。
甘梵仁带着人等了许久,也没等到人来领米,内心觉得奇怪。
如今百姓这般困难,连观音土都吃上了,怎么可能会不来领米?
怎么想,怎么觉得其中有问题。
甘梵仁立马带人去其他街上,想要问一问情况。
谁知刚刚走到另一条街,就有人朝着他扔石头。
“狗官!”
“你们这群丧尽天良的东西,不得好死。”
见甘梵仁被打了,李志不高兴的站在了甘梵仁的面前,怒视着这些作乱的人。
甘梵仁大声说道:“诸位,这其中恐有误会。”
“鄙人姓甘,你们可叫我一声甘大人,以后这潼门关便有我来带领。”
“我保证只要大家听从我的安排,都可以吃饱穿暖。”
一个岁数极大的大娘悲愤说道。
“你们说的好听。”
“明明说好了来领粮食,结果我儿子刚刚靠近,就被你们的人打死了,你和那些官员都是一丘之貉。”
发生这种事,甘梵仁竟觉得毫不意外。
这些贪生怕死的墙头草,若是能这么乖乖听话就怪了。
那些官员怒视妇人。
“莫要乱说,我们何时打死你儿子了,定是你儿子身子不争气自己倒下了,想要讹诈我等。”
一个官员讨好的对甘梵仁笑道。
“大人,这些刁民一贯如此,您不必当真。”
“他们一定是看您好说话,为人和善,所以才胡乱攀扯。”
甘梵仁抬手,制止了他要说的话。
他看向了那位妇人:“大娘您仔细说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是谁派人打死了你儿子,只要你说出来,拿出证据,我马上为您做主。”
那妇人吐了一口唾沫:“我呸,你就是说的好听,若是我拿出了证据,你们不仅不会为我做主,还会杀人灭口。”
“这么多年了,你们用这样的手段害死的人还少吗?”
被人误解,唾弃,甘梵仁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虔诚的对老妇人行礼。
老妇人被甘梵仁的行为吓了一跳。
“诸位不知,甘某并非朝廷派来的官员,甘某乃是神女派来人间的神使,是代神女解救世人的。”
“甘某不受陛下管控,与这些官员也没有亲缘关系,若诸位能拿出证据,今日甘某就代替神女,诛了那凶手。”
老妇人听着甘梵仁的话吓了一跳。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受陛下管控?”
“你这不就是造反了吗?”
甘梵仁身姿玉立:“此等世道反了如何?不反又如何?”
“只要能让百姓过上好日子,甘某愿背负这反贼的罪名。”
“说的好。”
“这狗屁世道,老子早就受够了,老子不管谁做皇帝,只要谁给我饭吃,谁能让我吃饱,谁就是皇帝!”
“对,俺不认啥子玉玺,只要谁能让俺和俺的家人活下来,能让俺吃饱穿暖,俺就认谁做皇帝。”
刚刚那位质疑甘梵仁的老妇人,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只要你为我儿子报仇,我马上就叫你一声陛下。”
老妇人说着,拽出了儿媳,还有自己的邻居。
“我儿死的时候,他们都看见了,他们就能作证。”
儿媳刚刚死了相公,满脸悲愤。
指着甘梵仁身后的一个县官说道:“就是他的手下张麻子打死了我相公。”
甘梵仁看向那人:“张麻子是你的下属?”
那县官冷汗直冒,可心中又有些不服气。
甘梵仁就一反贼,若不是他夺了孙家军的兵权,哪里轮得到甘梵仁这副做派。
“这张麻子是我的属下不假,但也不能只听他们的一面之词啊。”
“再说了,她是那人的妻子,说的话也不可信啊。”
“她说的话不可信。”甘梵仁看向那位邻居:“你来说。”
邻居的腿不停地抖着,他只是听说今天发大米所以想来碰碰运气,若是他知道会遇到这种事,就不出门了。
这潼门关的官员,官官相护,忽然冒出来的这位嘴上说是受神女指引,说不定和这些人都是一伙的。
不然怎么身后跟的还是这些人呢?
他颤颤巍巍的,两腿麻杆儿似的腿不停地抖着,他抖的太厉害,厉害到已经控住不住。
甘梵仁温声道:“这位兄弟不要紧张,有什么说尽管说出来。”
“你放心,只要你不说假话,不管你今日说了什么,都不会有人伤害你。”
甘梵仁长得实在和善,说话也极为客气。
那位邻居望着一脸期待的婆媳,咬了咬牙说道。
“打死人的的确是张麻子,他说他是听从上面的命令,不许人去领粮食。”
“大人,若是不许我们领粮食,何必要通知我们啊,我们满心欢喜的来了,却在路上被截杀!我们这些百姓究竟做错了什么?要遭受这种折磨啊。”
“哎呦我的儿啊。”老妇人伤心的哭喊着,哭声震天。
她用苍老猩红的目光,紧紧地盯着甘梵仁身后的狗官。
“儿子死了,我一把老骨头活着也没什么用,我今天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也要给我儿子报仇。”
说着,她搬起石头向着那狗官冲去。
没想到却被甘梵仁拦住了。
她愤恨的吐了一口唾沫:“狗官,说的好听,还不是和其他人一样!”
甘梵仁的衣服上沾着老妇人的唾沫,他却没有任何嫌恶。
“老人家,我的意思是,杀人这种事不必你动手。”
他看了一眼李志,李志当着众人的面拔刀杀了那狗官。
狗官身上的血溅了一地,溅在了众人的身上,百姓们没有感到害怕,反而感受到快意。
老妇人信守承诺,跪在地上,高呼“谢陛下。”
她的儿媳也恭恭敬敬的喊道:“谢陛下。”
老妇人抱着石头哭了起来,声音悲坳的让人听了鼻头一酸。
她的儿媳也跟着哭个不停。
许多百姓也为之动容,人群中一个书生走了出来,他手持诉状,跪到了甘梵仁的面前:“学生俞五拜见大人,我要状告您身后的陈县尉,他为了一己之私,强夺人妻,杀我全家……”
“在下许峰,状告陈县尉……”
“小人栾志云状告陈县尉……”
几十人同时跪在了甘梵仁的面前,他们愤怒的看着陈县尉。
恨不得将陈县尉分而食之。
这些人将甘梵仁团团围住,显然一时半会是走不掉了,李志不知道从哪儿弄了一把椅子。
甘梵仁坐在椅子上,开口说道。
“甘某既受神女点化,自然要代神女为你们主持公道,给你们三日时间,三日内有冤有仇的尽管说来,只要证据充足,我便为你们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