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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荒小奶包,全家读我心后吃香喝辣by橘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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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则如同阴暗巷子里的老鼠那般,只能躲在暗处,悄悄的仰望着余文书。

直到有朝一日,她为弟弟晒书时,无意中将弟弟的一本书弄湿了。
她怕被打,只能拿着那本书想去买本新的。
只是她没想到,那书竟然那样的贵。
她身上的那点钱根本就买不来那样一本书。
她握着那本书不敢回家,只能低声哭着。
来来往往的人都在看她,甚至有一些猥琐之人前来搭讪,她越发害怕,连拒绝也不会。
还是余文书忽然出现,帮她将那些人赶走。
余文书接过她手中的书缓缓打量着,看到书破了的地方,从自己的书上撕下了一块纸,将那本书一点点的修补好,又将糊掉的字填上。
他的动作极为细致,只一小会儿就修补的与之前一般无二。
她惊讶的望着余文书。
“你怎么这么厉害?”
“幼弟贪玩,经常将我的书弄破,我只能尝试自己修补,一来二去便有了这样的本事。”
“我是爱书之人,见这书坏了,就擅作主张修补了起来,未曾询问过姑娘的意见,实在唐突。”
“望姑娘见谅。”
盼娘第一次见到这样文绉绉的人。
弟弟虽然也读书,可他却全然没有眼前之人的温和气质。
与他相比,弟弟就像一个未曾读过书的混混一般。
她急忙摆手:“没关系,没关系的。”
“我还要谢谢你,若不是你的话,我今日恐怕没办法和家里人交代。”
她除了道谢,几乎说不出别的话,只能木讷的低下头。
她明明有一肚子的感谢,可说出口的也只有那苍白简单的几个字。
“对了,刚刚我见姑娘一直在哭,可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之事?”
她摆了摆手:“没有没有。”
“我刚刚哭只是因为将书弄坏了。”
“如今它已经好了,我便不哭了。”
她从身上摸了摸,将所有的铜板都拿了出来,一股脑的塞到了余文书的面前。
“多谢公子。”
说是所有的钱,其实寒酸的很,只有三五个铜板。
即便是这三五个铜板,也是她攒了许久才能拿得出手的。
“姑娘不必客气。”余文书正欲将铜板交还,便见一妇人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一把揪住了面前姑娘的耳朵。
“好你个贱皮子,老娘一眼没看住你就跑出来了,知不知道家里有多少活等着你做呢?”
“你倒好,跑出来勾引男人来了!”
妇人的目光毫不客气的在余文书的身上打量。
“一个穷书生,也敢肖想我家女儿。”
“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
慧娘的身子一僵,她只觉得自己的尊严体面,在此时被人狠狠地踩在脚下,让她成为了余文书眼前的笑柄。
读书人十分在意清誉,都很高傲,出了这样的事情,定会觉得晦气,以后都不愿意在理会她了。
她有些沮丧的低下头。
却听见那书生说道:“大娘怕是误会了,晚辈是这万读书院的学生,这位姑娘跑来,说是家中幼弟十分喜欢万读书院,希望我能举荐一二,还想买我的书稿。”
“我是万读书院最好的学生,我的书稿又岂是区区几文钱可以买到的?”
“不过看在这位姑娘如此诚心的份上,也不是不行。”
甘怀仲从自己的书箧中拿出了一张纸。
“这是先生昨日布置的课业,若是你那弟弟能答得上,或许还有机会进入万读书院。”
妇人一定万读书院几个字,眼睛都亮了。
“原来公子是万读书院的,难怪如此气宇轩昂。”
她伸出指头,狠狠的戳了戳盼娘的脑袋。
“你这张嘴是长来干嘛的?也不知道好好介绍一下这位公子的身份。”
要知道万读书院,是方圆百里最有名的书院。
万读书院每年都有学子中举。
只要是能进书院读书,最差也能混个秀才。
她一直想要将儿子送进万读书院,只是一直没什么机会。
她这女儿平日里看起来木讷,没想到还有这样的眼力价。
还知道关心弟弟的学业!
若是真能让儿子进了万读书院,莫说是这小丫头一天不干活,就是连着一个月不干活都行。
她接过余文书手中的纸,对余文书笑道:“那就多谢这位公子了。”
盼娘离开的时候,忍不住望了余文书一眼。
身姿挺拔的少年,正垂眸整理着自己的书箧,似乎对刚刚的事情并不在意。
自此,少年的身影,却在她的心中挥散不去。
她常常会想到少年那时的样子,夜里辗转难寐。
因着少年的解围,她破天荒的没有挨骂,反而还获得了家中的称赞。
有一日,她趁着家里不注意,悄悄的多做了些点心,守在书院的门口,等着余文书。
等到学子们下了学,一个个撒了欢是的走了出来,只有余文书不疾不徐的和好友一起慢吞吞的走着。
她害羞的不敢上前。
可若迟迟不上前去,那糕点就送不出去了。
她急得都要哭了,可这嘴怎么都张不开。
直到人走了,也没能张开口。
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一束阴影落落在了她的身上,一张干净的帕子,浮现在了她的眼前。
“怎么又一个人躲在这哭?”
“是不是又把书弄坏了?”
她缓缓抬起头,糊在眼睫上的泪花让她有些看不清眼前人的人影。
她只是听着对方的语气、声音,呆呆的望着对方。
对方忍不住笑了一声,拿出帕子细细的帮她擦了眼泪。
“别哭了,再哭眼睛就要肿了。”
“把书拿出来,我帮你补好就是了。”
眼前的人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她无措的摇了摇头:“没有。”
“没有弄坏。”
“我是来给你送点心的。”
“刚刚人多,我怎么也张不开口,所以才急哭了。”
她很是不好意思,颤颤巍巍的将话说完,将篮子一把塞进了余文书的怀里就要跑。
余文书无奈,只能拽住了她的衣领。
“篮子——”
“你弄丢了篮子,小心被骂。”
余文书用手帕将点心包好,将篮子塞回到了她的手里。
“快回去吧,回去的晚了又要挨骂了。”
盼娘呆呆的望着他。
那帕子刚刚还给她擦过眼泪,已经湿了,现在又用来包点心。
这点心还能吃吗?

后来,她没有再刻意接近过余文书,只是偶尔悄悄的躲在远处偷瞧。
有时候余文书不会发现,有时候会被抓个正着。
余文书是个君子,被抓到了也只是会对她笑一笑。
直到有一日,娘亲塞给了她一篮子鸡蛋。
“你和那书院的书生熟识,你去把这篮子鸡蛋送给他,请他好好给你弟弟补补功课,争取让你弟弟也能进书院,这样你弟弟至少也能做个秀才公,到时候不愁找不到媳妇。”
她握着这篮子鸡蛋,手足无措:“娘,我和那书生其实熬夜没见过几面,上一次人家肯帮我已经很好了,我怎么能得寸进尺…”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娘亲打断了:“你这孩子!什么叫做得寸进尺啊,他读书那么厉害,帮帮你弟弟怎么了!”
“再说了,我们也不是白白让他教你弟t?弟,我们不是给他鸡蛋了吗?”
她握着鸡蛋十分迟疑。
就算人家有学识,那也是人家的事,哪有因为一篮子鸡蛋就随便教人的。
“你弟弟之前没上过那么好的书院,所以才一直考不上秀才,若是他也能进万读书院,说不定还能考个举人回来,到时候你有个举人弟弟也能给你在娘家撑腰。”
“而且我听说这万读书院的书生都很厉害,你若是能趁机嫁过去不也挺好。”
她娘笑道:“娘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都多,娘一眼就看出来了,那书生定然是喜欢你的。”
“你啊,比你两个姐姐有福气。”
她攥着篮子的手紧了紧。
那书生,真的喜欢她吗?
她几乎是被这句话蛊惑着来到了余文书的面前,拿着鸡蛋怯怯的说出了请余文书教书的请求。
躲在一旁偷听的书生忍不住站了出来,嘲笑道:“你这姑娘真是痴心妄想,文书可是我们书院的首席,首席你知道吗?”
“他深受夫子的喜爱,只要不出差错,定能考上举人,眼看着春闱在即,你让他这个时候去教你弟弟,你想毁了他不成?”
她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春闱。
听到其他书生的话,她急忙摆手:“抱歉,我不知道春闱之事,你莫要在意。”
她急匆匆的想要离开,却被余文书叫住了。
“等一下。”
“你这样回去,不会被骂吗?”
当然会。
事情没有办成,娘一定会骂她的。
“回去说我这几天有事,等过几天就去你们家。”
余文书的同窗好友惊讶的望着他:“你疯了?这个时候跑去教别人读书?”
“我只说去看看,并未说要去教书。”
余文书笑道:“我也不是什么人都教的,至少四书五经要背全才是。”
背下四书五经是科举的基础,若是连这些都背不下来,那还考个屁。
倒是他随意抽取几句探一探对方,挑些毛病就是,何必让人家姑娘为难。
“余文书啊余文书,没看出来啊,你还挺怜香惜玉的。”
盼娘听着余文书与好友的谈话,不禁红了脸。
余文书见状淡淡说道:“我只是觉得这位姑娘与舍妹长得有些相似,忍不住多照拂些罢了,你们莫要胡言乱语,坏了人家姑娘的清白。”
什么与舍妹相似自然是假的。
他妹妹虽然温柔,但绝不是这样可怜兮兮的,连话也说不出来的性格。
他初见这姑娘时,只觉得这姑娘十分有趣,总是躲在阴暗的巷子里,偷偷的望着他。
后来就不禁有些好奇,想知道这姑娘为何要偷偷看他。
时间久了,他也不想探究了,甚至觉得有些无趣。
直到那日,他看到那姑娘一个人坐在书局的门口哭泣,才忍不住上前搭讪。
看到那姑娘哭的像花猫一样可怜的小脸蛋时,他竟有几分无措。
他本不是多管闲事的性格,却还是帮着这位姑娘修好了被弄坏的书籍。
无人知晓,那姑娘可怜兮兮的模样一直映在他心里,辗转难寐。
他竟然期盼着与这位姑娘再次见面。
以往他对背后的那道注视并不在意,现在却渐渐地在意起来。
今日见到,他的心不受控制的乱跳。
“多谢。”
盼娘将手中的篮子塞进余文书的手里,转身就跑。
不等余文书抓她便喊道:“今日娘亲不会怪我的。”
鸡蛋不比点心,点心可以包在手帕里,可这鸡蛋只能老老实实的用篮子拎回去。
她跑远了,又悄悄潜返,躲在巷子里悄悄的看着。
自家那丑陋的篮子,在余文书的手中被随意的拎着,映衬的那篮子仿佛都变得高雅起来了。
没过几日,余文书真的来了,他仔细的问了弟弟的功课。
四书五经共九部著作,啊弟竟然一部也背不出来。
余文书一向温和的脸上,竟罕见的动了怒气。
“即便是几岁的幼童,至少也该会写粗浅的皮毛才是,就算是夫子教的不好,死记硬背总能背下来些吧?”
“你这学生我是不能收了,你先把四书五经都背下来再说吧!”
弟弟气急,大喊着再也不要让余文书来教他,还喊着不稀罕做什么秀才公。
气的娘亲动了怒,难得的骂了弟弟。
过了些日子,娘亲又拿了蓝鸡蛋,让她去找余文书。
她自然是不敢的,于是只能捏着鸡蛋篮子坐在巷子里发呆。
直到下了雨也不敢回家。
“几天不见,怎么又把自己弄得这般落魄。”
余文书打着伞,出现在的她的面前。
他将伞倾斜在她的身上,自己的半边身子都被雨水打湿。
那一刻,她觉得自己的心好像也跟着余文书手中的这把伞一样,也向着余文书的方向倾斜了。
“拿着伞,回家去吧,莫要在这淋雨了。”
余文书不由分说的将手中的伞塞到了她手中,用身子护着书箧,在大雨中奔跑起来。
她握着手中的伞柄,深深的望着余文书。
她不知道娘说的是不是对的,但她知道,此刻的她好像已经喜欢上这个人很温柔的书生了。
因为温柔,她越发不忍将这样的人拖进她这样一滩泥沼里。
这场梦,该醒了。

因为鸡蛋没有送出去,她被娘亲骂了好久。
但她并不觉得难过,反而觉得浑身上下都轻松了许多。
她再也没去偷看过余文书,只是将那把伞交给了余文书的同窗。
可没过几日,母亲就笑呵呵的来寻了她。
“你要怎么说来着?那书生啊一看就是喜欢你,这不来咱们家求亲来了。”
“哎呦,那媒人拿了厚厚的一箱礼,你这丫头样貌普通,远不如你两个姐姐,没想到比你两个姐姐有造化。”
“光是聘礼就是你其他两个姐姐的好几倍。”
听到这样的话,她放下手中的活儿,急匆匆的跑到了前院,还未进大厅他便看见了站立堂中的余文书。
他的脊背还是那般挺直,如屹立不倒的青松。
见到她时,余文书露出了温和的笑。
她只觉得恍恍惚惚的像做梦一般。
因为余文书的聘礼给的丰厚,且前途又不可限量。
花家人没有犹豫,便同意了两人的亲事。
余文书时常偷偷来见她,有时候给他带的是一盒点心,有时候给他带的是一个香囊,一双鞋。
总归不会空手来见她。
余文书笑着向她许诺会让她做举人夫人,她对未来充满了憧憬。
不成想嫁过来之后,余家就造成了变故。
三妹余文慧被县尉之子瞧上,惹了一身的麻烦,夫君为了帮妹妹解决麻烦,甘愿献出了自己的功名。
不成想那县尉并没有按照承诺那般放过余家,反而处处打压。
娘家不断的上门打秋风,时常要挟夫君给些好处。
再加上二弟妹性子泼辣,时常说些捏酸带刺的话,她羞愧的无地自容。
她几次动了想要和离的心思,不想再拖累夫君。
每次都是夫君安抚她,她越发愧疚,越发沉默。
好在如今有妹妹,妹夫帮衬。
夫君可以教书育人,将自己的学识传播出去。
她也可以出去赚钱,做自己喜欢的事。
眼看着日子越发的好了,花家人却在这时找了上来,分明是不想让她好过。
她好不容易才过上这般逍遥快活的日子,绝不能让花家这么破坏了。
“找两个差役,把他们都赶出去吧。”
“若是让他们进了府,怕是要给妹妹妹婿添麻烦。”
盼娘敛眸,轻声说道:“二弟之事犹在眼前,万不能让什么猫啊狗啊的都随意混进来。”
将自己的爹娘弟弟比作猫狗,任谁听来都觉得冷血了些。
但余家人却不以为意。
“这可不行。”
慧娘开口阻止。
“如今相公正在打天下,这是需要名誉之时,能用银钱打发他们,那便是小事。
若他们四处张扬,坏了夫君的名声,那便是大事了。”
如今她们最不缺的便是银钱了。
只要花家人不赌不嫖,她们倒也供养得起。
“妹妹你是没见过我那家人,我那一家子都不争气的很,如果单是用银钱能打发倒也好了,就怕他们仗着妹婿的身份四处行恶,到了那时才是真的毁了妹婿的名声。”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人的欲望是无穷的,一旦吃饱穿暖自然就会滋生其他的欲望。】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天要欲其亡,必先使其狂?】
【等到他们有朝一日行差踏错,便当着众人的面狠狠惩处他们,定会赢得叫好一片。】
【可若是此时将他们赶出城去,竟然会连累大家的名声。】
小家伙一边儿吃着东西,一边在心里暗暗的想着。
大家眼前一亮。
人尚未犯错,他们不好处罚。
可若等到他们犯了错再行处罚,谁也说不了他们什么。
“那边按照妹妹说的来吧,只是不能让他们住进这宅子里,要给他们另外安排一处宅子才是。”
这宅子里每日来来往往的都是将军文臣,还有一些幕僚。
若是有什么重要信息被他们偷听了去,怕是要出大t?事的。
“好,那就怎么办。”
慧娘笑道:“正好我前些日子刚买了处小宅院,那宅院甚是雅致,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温泉。”
“我本想着买下来,日后大家也可以去泡泡温泉,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
盼娘有些不好意思。
“这新宅子妹妹妹婿都没有住过,就这样拿出来是不是太过浪费了些?”
“一家人谈什么浪不浪费的,如果嫂子心里过意不去。不如等我们新铺子开了,嫂子多担待些,让我少干点儿活儿。”
想好了对策,气氛陡然轻松了许多。
“今日大家都聚齐了。又没什么事做,不如一起涮锅子吧。”
盼娘招呼着,一家人聚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吃了顿锅子。
盼娘还将改良好的奶茶端了上来,让大家品鉴。
即便是如同余文书,甘梵仁这般的男子也对这奶茶赞不绝口。
第二日一早,花家人别找上了门,堵在了慧娘的铺子门前。
“慧夫人,慧夫人,我是你嫂子的母亲呀。”
比起昨天,花母硬气了许多。
她拿出了一个破旧不堪的香囊。
“看着香囊,这就是你们嫂嫂小时候我亲手给做的。”
慧娘只看了一眼,被感受到了花家人对嫂嫂的不重视。
这香囊这般破旧,上面还有很多恶意被人剪开的痕迹。
显然花家人并不在意嫂嫂。
但凡在意一点,都不至于拿一个破香囊来。
“我与你们只见过寥寥几面,如今想来也有数十年未曾相见,刚刚远远看着便觉得熟悉,没想到竟是嫂嫂的亲人。”
“你们来的不巧得很,嫂嫂刚刚回家去取东西了,我这店里都是客人实在没有地方歇脚,不如你们找个地方等一会儿。”
实则人家后厨炒锅底呢,慧娘只需招呼一声,盼娘便能到前院儿来。
但慧娘不想,就是想晾一会儿花家人。
总不能白白让她们占了好处,总要吃些苦头才是。
今日头大的很,人只站了一会儿便有些燥热。
不到一刻钟,花母身上的衣服便被汗打湿了。
花母几次想要发作,想要去到铺子里歇着,可一想到这位并非是自己的女儿,又没打过什么交道,不了解对方的脾性,便也只能忍了下来。

她不敢去招惹慧娘,只好将一切都怪在了自己的女儿盼娘的身上。
“这死丫头,害得我受了多少的冷眼,遭了多少的罪,等一会儿她出来的时候,我非要让她吃些苦头不可。”
她低声说的那些话,都被慧娘的人听到了,告诉了慧娘。
“之前怀仲说这人不是善类,我还颇有些怀疑,如今倒是可以确定了,这人的确不是个善茬。”
慧娘匆匆将花母来了的消息告诉了盼娘。
盼娘听到了,微微失神,手中的活都停了下来。
“没想到,她竟然来的这样快。”
慧娘仔细的打量着她的反应,小声说道:“嫂嫂若是不想见她,我派人将她打发了就是了,不必如此为难。”
盼娘摇了摇头:“我倒不是为难,我只是有些诧异,她昨天才刚刚找过仲哥儿,今日这么快就找了上来。”
昨日刚才吃了苦头,按理说总该消停几天,可她娘却连歇也不歇,就厚着脸皮凑了上来。
恐怕不是想要贪图富贵这么简单,想来家中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如今是妹夫掌管金阳关,金阳关的百姓安居乐业,又能遇到什么麻烦呢?
她百思不得其解。
她淡淡说道:“先晾她一会儿,等到晚上打烊以后,我在从后门出去,到前门来找她。”
今日天气炎热,不多时这花母就被晒得脸色坨红了。
被晒得这样厉害,恐怕是要被晒伤了,可这花母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
即便疼的不停地揉搓着脸蛋,也没有离开。
慧娘坐在柜台前,一边扇着扇子,一边在心里想着。
嫂嫂这是一语中的了,恐怕这花母是真的有事。
这事恐怕还是个急事。
天黑后,这花母就有些坐不住了,连着问了好几次。
“好慧娘,我们家盼娘怎的还不来,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了吧?”
慧娘面露不悦:“您这都问了几遍了?”
“我们这金阳关治安这样的好,能出什么事?”
“定是回家取完了东西,就去巡店了。”
“巡店能巡这么长时间?”
花母有些不信慧娘的话,慧娘见此面露不耐:“我们的生意做得大,一天半载的不回来也是常事。”
“我看你还是别在这等了,还是早早回家去吧,等盼娘回来了,我会告知她的,到时候她自然会来寻你。”
花母自然不愿意离开,她讪笑道:“我还是在这等着她吧。”
“我们母女许久不见了,我实在是想她。”
花母坐在一旁,打起了瞌睡。
她抱着个包袱,看起来怪可怜的。
“余娘子,外面那妇人看着怪可怜的用不用管管?”
一个与慧娘关系较好的客人,见到花母这样,心生同情。
慧娘摇了摇头:“这位看着可怜,但身份可不简单。”
多余的慧娘却是不肯再说了,慧娘虽然不再说了,但周围的人却被吊起了胃口,悄悄的议论起来。
“外面那妇人究竟是什么身份,看衣着好似也不是什么富人,但听余娘子的语气,并不简单啊。”
“哎~叫什么余娘子啊,听起来怪怪的,叫慧夫人……
外面这位我大概知道些,昨日我途经坊市,恰巧遇到了外面那位拦住了大公子,说是慧夫人嫂嫂的亲娘。”
“真的假的?”
“这慧夫人的嫂嫂如今手中也有不少的商铺,可不是个缺钱的,外面的这位却穿的如此的破旧,怎么看也不像是一家人啊!”
“是吧,我也觉得不像一家人,所以昨日在坊市遇到了,就忍不住停下多看了一会儿,那大公子连着问了外面这位许多问题,比如能不能拿出证明身份的信物之类的。”
“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怎么着?”
大家被这人的话勾起了好奇心,纷纷看向了他。
他见众人都看着自己,得意地摇头晃脑的。
“结果外面的这位既拿不出信物,又说不清楚慧夫人的嫂嫂喜欢什么!”
“是以当时我们都觉得这位是骗子,大公子也就将此人当成是骗子赶走了。”
“没想到今日这人竟然又找了上来,这般不依不饶,恐怕还真不是骗子。”
这骗子胆子再大,也不敢骗到慧夫人头上来啊。
“若这妇人的身份是真的,那这慧夫人的嫂嫂可真是够无情的,自己开着那么多的铺子,每日吃香喝辣,结果自己的老子娘破衣溜丢,没比乞丐好到哪去!”
有人低声说着,语气中带着感慨。
听到这话,那昨日见过花母的人不同意了。
“你昨日是没见到,这妇人连自己女儿的喜好都不知道,一看就是关系不够亲近。”
“旁的不说,就说大公子都十岁了,还不曾认识,就足以证明这关系十分疏远,这般疏远怎么能怪慧夫人的嫂嫂狠心呢?”
大家一边吃着火锅,一边悄悄的看着花母。
花母感受到许多目光若有似无地在她的身上打量,便连连呻吟,一副身子不爽的模样。
盼娘见状,也不躲了,从后门离开,散了会儿心,从进了前门。
她穿的衣服虽不名贵,但也是上好的绸缎,再加上有丫鬟服侍,画了妆容,与在家中那个穿着旧衣打满补丁,灰头土脸的小丫头截然不同。
她大摇大摆的从正门进去,没得到花母的一个眼神。
盼娘:“……”
她提了提裙摆,心思有些复杂。
她本已经做好了与母亲打交道的准备,没想到母亲竟然都没认出她来。
她只好又从火锅铺子里走了出来,来到了花母的面前。
花母看着面前的贵人,立马一副十分不舒服的样子,她捂着嘴,咳嗽道:“贵人不必可怜我,我是来找我女儿的,我女儿叫花盼娣,是咱们慧夫人的嫂嫂。”
“劳烦您进了铺子,帮我好好找找我这位女儿,若是看到了,就告诉她一声,让她来看看我。”
“人常说儿女都是冤家,我以往是不信的,没想到如今真是应了这句话,也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我这女儿竟是连见都不愿见我。”
她的样子虽然虚弱可怜,但声音却中气十足,让铺子里的人都能听得见。

第397章 弟弟
铺子里的人听到了花母的话,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看向了刚刚那个为盼娘说话的人。
“没想到兄台这般厉害,竟一语中的,这母女俩果然是不熟。”
这人都站到她面前了,都认不出来,一看便知道已经许久没有见过了。
“坊间传闻,这慧夫人的娘家之前被贪官欺负,沉寂了好一段时间,想来是这人见慧夫人的娘家遭了难,不敢联络,如今见陛下发达了,便又凑了上来。”
此时原本那些对花母有些恻隐之心的人,纷纷收起了自己的同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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