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夸我的神探祖父穿越爹by渝跃鸢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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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非恩怨,作案过程。大伙可就爱听这个!一群人听得惊呼连连,议论不断。
“这些酒楼也忒冤枉了,又没招谁惹谁。”
“其实这老头也是个可怜人。当初对他躬头哈脑的小打杂的,都混成酒楼小管事了,摆着手吆喝着他们这些送货的搬东西,还嫌他手脚慢。搁我身上我估计也憋屈得不行。”
“再可怜也不能放火,烧死了那么多人,他还可怜?那些无辜被烧死的才可怜!”
“我之前还想怎么隔这么久才烧一次,酒楼根本没办法防,总不能千日防贼?现在可算明白了,这老货出一次气管两三年,等又憋屈狠了,心一横,就再挑个酒楼烧。”
前排骑在爹爹肩膀上的狄昭昭,无异也是热闹人群里小孩们羡慕的存在。
不管对案子感不感兴趣,但是对骑高高肯定是感兴趣,一个个指着小昭昭,央着爹娘。
狄昭昭乐得不行,挺小胸膛,得意的夸在里面审案的狄寺丞:“这是我祖父哦!”
一众小孩惊呼:“哇——”看向狄昭昭的眼神,更羡慕了。
小孩快乐地高低摇晃小眉毛,像是小不倒翁一样微微左右摇晃身体,快乐地吹起他祖父来。
狄先裕还时不时配合补充两句。
案子审完,朝廷威不威信暂且不知,大理寺的形象有没有重新稳固也未可知。
但是大家对狄寺丞的了解,那是实打实的!
尤其是人潮散去后,当百姓们提起“狄”寺丞后,忽然涌出来一群人,一脸赞同又惊喜:“没错!没错!!你也知道狄大人?”
人数还不少,活像是花钱雇来当捧哏的一样。
可偏偏这样的人还不少,分布在京城各地。
再一细听——“我家姑妈的二姨的舅舅的邻居家丢了孩子,就是这个狄寺丞找回来的!”
俨然是上次狄昭昭去左厅,给小孩送肉夹馍时的“得意夸夸”口口相传,彻底传开了。
两拨人一拍即合,聊得热火朝天,根本停不下来。
狄松实在京城及周边县城,狠狠地出了把风头。
至于狄昭昭父子俩,深藏功与……不对,这对父子俩还傻乐地觉得,自己就是和人随口唠嗑聊了两句。
根本没意识到在外头“狄寺丞”已经初具威名,更别说觉得这事和自己有关了。
狄先裕看完了“公开审案”的热闹,高高兴兴的扛着小昭昭就跑进大理寺。
领钱啦!!!
“狄公子、小郎君,看完审案啦?”
“这边、这边!大理寺卿已经签好了批条,按了手印就可以领银票了。”
早先进入大理寺,还需要令牌,现在狄先裕和狄昭昭带的令牌,已然成为摆设,靠脸就能直接进来。
沿途遇到的差役们,见到他们无不热情的打招呼,和初来时倒是大不相同了。
狄昭昭也发现了这一点,小脸惊奇,低头问狄先裕:“爹爹,他们怎么都认识我们了?”
刚刚好几个跟他打招呼的人,他都不认识呢!
狄先裕把人从肩膀上抱下来,夹着就往领钱的那间屋子跑:“傻小子,领钱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大钱当前,竟还有心思想那些杂七杂八的?
这是对钱的不尊重!
每个从这间屋子里出来的差役,脸上都带着身心都被洗礼过的愉悦笑容。
这案子的赏钱,足足的。一份赏钱,抵得过他们一年的俸禄!
从不缺钱、手头也没大钱的小昭昭,都被这种气氛带着期待起来。
那录事笑着递给他们银票:“大理寺卿下的批条,你们当属头功,这份是最大的赏银,银票是通票,任何一家都能换成金银。”
狄先裕一看,双眼放光,五百两!
“这到底是有多少酒楼在大理寺挂了悬赏?”
那录事笑:“基本京城家家酒楼都挂了,这家几百两,那家几百两,隔两年有新被烧的,还来追加。”
“难怪!”
狄先裕把自己的银票收好,又去瞅小孩手里的,也是一张五百两的!
他瞧着傻儿子小手把银票翻来覆去,看看正面,又看看反面,举高对光看,小脸好奇,好像根本没意识到这是多大一笔钱。
狄先裕笑得像只狐狸:“要不要爹帮你保管?”他说的保管,当然是肉包子打狗式的保管。
让小孩见识一下世界的险恶吧。
等他拿走了银票,再告诉昭哥儿这张银票值多少根糖葫芦!
对了,还要在小孩下次再坑爹的时候,告诉他这个惊天噩耗。
狄先裕光是想想昭哥儿忽然委屈,小眉头耷拉下来,一副不敢相信的生动变脸过程,眉眼都已经笑开了,心中更是在哈哈大笑,舒坦!
狄昭昭仰着小脑袋,好奇地问:“五百两是不是很多钱啊?”
狄先裕一本正经的点点头:“那当然,所以昭哥儿你拿着……”
他还没忽悠完,就见小孩举着银票递给他。
狄先裕:?
狄昭昭高兴道:“那爹爹帮昭哥儿换成金子,做成一只金猪吧,胖嘟嘟的那种,昭哥儿要送人!”
狄先裕带着银票走了,去衙门不远处的钱庄,按照小孩的要求兑换银票,做成金猪。
在空中留下两行呜咽的泪水。
崽最爱的人,不是他了!
咸鱼觉得心在痛,泪水中都飘着黄金那迷人又悲伤的味道。
狄昭昭一个人,蹦跳着去找祖父。
属于狄寺丞的这间厅房,里面也都飘散着快乐的气息。
狄昭昭乌眸亮晶晶的,脆声喊:“祖父!”迈开小腿飞跑过去。
狄松实彻底了结了一桩案件,也不免放松些。在周围快乐气氛的感染下,眉眼也都略带笑。
与坐在公堂上的狄寺丞相比,很是不一样。
狄松实接住扑过来的小昭昭,抱在怀里,指着那张专属昭昭小桌上的布包,笑问道:“昭哥儿带了什么东西来?”
“呀,我差点都忘了!”狄昭昭从祖父怀里扭下来,哒哒哒跑去把布包拎起来,又往回跑。
他小手从里面拿出一个包好的陶泥小人,还有两个新玩具,说道:“这是之前答应要送给高爷爷的陶泥小人。”
恰好走进来找狄寺丞的高致远听到了,愣了愣,然后目光落在那个略丑的小泥人上。
不像人,活像只猴子。
来往礼节都有惯例和礼数,还从未收过这种礼的高寺卿不由笑开:“那我岂不来得正好,看来我和这陶泥小人有缘。”
狄昭昭回头,忽然有点心虚。
家里的陶泥小人他都好喜欢,这是他好不容易挑出来的,最丑的一个。
“没错,有缘分!”他心虚强调。
把小人塞到高寺卿手上,忽然想到送陶泥小人最开始的缘由,小昭昭不知怎的又理直气壮起来,“高爷爷去捏一捏陶泥小人,多摁几个指印,换着形状玩一玩,就能想明白了。”
高致远:“……”忽然觉得陶泥小猴烫手怎么办?
他可不好意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腆着老脸应下,说什么“他回去看看就会了”之类的话。
高寺卿笑容滞住一瞬,眼神一扫,熟练地转移话题道:“这两个是昭哥儿的玩具吗?”
“是呀,爹爹给我买的新玩具哦!”狄昭昭献宝地捧起两个新玩具,乌眸盈满亮晶晶的快乐,“就是上次我缠着爹爹讲过重心之后,新得的玩具!”
众人精神一震。
狄寺丞拿着茶盏的手顿住,茶盏放下,目光炯炯有神地看向小孩的新玩具。
他早就心里有了诸多疑问,可惜一直没有时间。
他本就打算今日事了,好好探探儿子的底,看看那不老实的家伙到底藏了多少东西。
如今正好。
他笑着摸摸昭昭的头:“可是昭哥儿发现脚印偏左的‘重心’?”
“是呀!”小孩点头。
“上次寥寥几句,祖父还没太听明白,昭哥儿可再给祖父讲讲?”狄松实说。
“当然可以。”狄昭昭兴奋,他就说爹爹厉害吧!连祖父和大理寺最厉害的高爷爷都不懂欸。
狄昭昭的两个新玩具,分别是一个木制的陀螺、一个涂得红澄澄的醒狮不倒翁。
“你们看这个醒狮,推不倒,木陀螺转起来了也很稳!爹爹说它们重心都在中间所以稳。”小孩说着,从袋子里掏出一块像是橡皮泥一样的干陶泥。
这是家里的小厮给他专门揉的,方便他玩,不粘手,大约一两天才会干裂。
小孩把干软陶泥分别往不倒翁和陀螺侧边一黏,不倒翁的那块大些,陀螺的那块小些。
他再玩,“快看、快看!!!”便像是得了天大的快乐一样惊喜地跳起来,“只让重心偏开,不倒翁就能推倒了,陀螺也转两圈就摔倒了!”
狄寺丞和高致远眉头轻皱,若有所思。
这门“平衡之道”的学问,他们也都或多或少的在书中见过,但都没曾细想,如今拿到眼前来,才忽然惊觉,确实是有这么回事!
正当他们以为想通了。
狄昭昭又兴奋的把不倒翁拿起来,放到桌子边缘,大半个不倒翁的脑袋都悬在外头,短短一截不倒翁的屁股还在桌上。
狄昭昭小手扶着不倒翁,小脸神秘:“你们猜猜看,我松手之后,不倒翁会从桌上掉下去吗?”
两人一瞧,大半个不倒翁都在桌外,下意识就觉得要掉,但看小昭昭的表情,又沉默,“……”
倒是内间几个看着这边的差役,笑道:“松手肯定要掉。”“这还用猜?”
听到这声音,小孩忽然更兴奋了,像是宣布大事:“那我松手啦!”
小手谨慎地缓缓松开,只有很一小节屁股留在桌上的不倒翁,稳稳的悬停在桌边。
尽管狄昭昭已经玩过很多次了,但是小脸还是忍不住扬起灿烂的笑容,都不等人问,就迫不及待的叭叭分享道:“爹爹说,只要重心还在桌上,外面悬多少都不会掉哦~”
众人:!
这也叫重心?
狄昭昭挺小胸膛,简直比刚刚得到五百两银票还得意:“我学会了之后,在家用木片堆了一座这么高的超薄小山哦~”
他踮起脚,小手努力举高,比划了一个比他人还高一大截的小山模样。
众人又有些愣。
木头片堆成很薄的小山,和刚刚讲的重心又有什么关系?
明明小孩只是在玩玩具,兴冲冲的跟大人分享自己堆的超高小山,分享着游戏的快乐。
可为什么当他们看向小孩黑亮黑亮的眸子,就是读出一种“你们肯定都明白的吧”的惊颤之感。
明白啥?
他们不明白,难道很不正常吗?!
还好一屋子人都是精通询问之道,都不需要用上审问的技巧皮毛,就得到了来自小孩的分享。
小孩还以为大人也对“堆木片山”的游戏感兴趣,手舞足蹈的分享经验:“从不倒翁和陀螺就能看出来呀,重心低就稳,重心高就晃。”
一手捏一个玩具,狄昭昭小脸认真:“所以小山想稳,首先重心要低、重心最好在中间,还有……”
还别说。
用小儿玩具来打比方,挺好理解的。
而且这名字也起得十分贴切,一个萦绕在生活中各处的、看不见摸不着的小东西,忽然就好像活过来一样,生动的浮现在脑海里——重心。
有差役立马想道:“扎马步是不是也能用这个词解释?”
没扎过马步的狄昭昭:?
倒是狄寺丞和高寺卿两人听了更有感触,这个词能用的范围,好像比想象中更广。
而不花心思观察,不花心思琢磨,没有一些总结和想法,能如此精准的说出“重心”这个词来吗?
显然不行。
高寺卿忽然问狄松实:“令郎是否自幼爱看些杂学之书?”
“确实。”狄松实点头,他意识到之前他还是认为的狭隘了,二郎似乎并不是只对“光”之一道感兴趣。
还有今日这个“重心”绝非一日之功,昭哥儿言语间,似乎也有说到二郎对观察脚印也颇有看法。
祖父努力回想这些年咸鱼的求学之路,不管记忆中是不是,带着这个想法去回忆,不是也变得是了。
就像是如果认定一个人非常富有,即使他在啃窝窝头,人也只会想他是吃粗粮养生,而不是觉得他穷。
狄寺丞就这样带入,忽然感慨:“二郎好似自幼是爱看些杂书,莫非他的天赋在此?”
换完了银票的狄先裕回来,一进门就听到诛心之言。
什么叫他的天赋?
咸鱼是没有天赋的!!!要不还怎么顺顺利利的躺平??
他连忙自揭其短,说出幼时读书的真相:“那可不是什么杂书,那都是话本,我换把书皮撕下来,换了张杂学书皮而已!!”
狄先裕震声:“不是爹你想的那种杂学之书!!!”
谁小时候没做过把小说换皮,偷偷带去学校的事?
没听谁说,看话本还能看出天赋来的?!那不就是看个乐呵吗?
狄松实睨他一眼,嫌弃:“杂学就杂学,何必为了躲懒,往自己身上泼脏水?”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这人竟还是他家二郎,狄寺丞当真嫌弃。
狄先裕:???
天地良心,他说的是实话!大实话!!
到底发生了什么?这年头,他说实话都没人信了!
狄寺丞又转头看向小昭昭,轻快的笑容又缓缓浮现在脸上,取代了嫌弃。
幸而昭哥儿是个单纯诚实的孩子,没跟二郎学歪。
他瞅瞅咸鱼,笑问小孩:“昭哥儿你说说,你觉得爹爹有天赋、聪明吗?”
再一次夸爹爹成功的狄昭昭眼睛乌亮乌亮的,毫不犹豫,脆声欢呼:“当然啦~我爹爹最聪明了,是全京城最好的爹爹哦!”
小孩欢快极了:“祖父你这次是真信了,对吧!!”
“对吧!!”狄昭昭巴巴地看祖父。
“昭哥儿说的对。”狄松实摸摸小昭昭的头, 想到他在探案一道的七窍玲珑心,忽然心情有些复杂。
其实从昭哥儿大约两三岁起,他这个当祖父的就开始听到类似的话了。
“祖父, 爹爹好厉害啊!”更小的小汤圆昭昭捧着脸说。
“爹爹是最好的爹爹,大伯来换,昭哥儿也不要!不要!”被大人逗的小昭昭气鼓鼓地说。
“祖父,我爹爹最好啦~”头一次被狄先裕带到书房挡爹的小昭昭,仰着头冲祖父说。
“我爹爹超厉害,超聪明!”某次听到有人说狄先裕坏话的小昭昭,气红了小脸喊。
但是这些言行,总会伴随着一些让人啼笑皆非的事情。
比如当爹的把小昭昭欺负得吱哇乱叫, 带小昭昭避开耳目去小厨房偷吃, 做了个奇奇怪怪的玩具,还骗小孩说放头顶上可以飞上天……
再加上二十多年来对狄先裕的熟知,大家便都把那些夸奖的话, 当成孩童对父母天然的崇拜, 一笑而过了。
毕竟哪个小孩在幼年时期, 不崇拜会做好玩的玩具、会做好吃东西、会带他玩各种有趣游戏的厉害大人呢?
小孩子的世界里,不就是快乐地吃和玩吗?
但如今再回想起来。
也许根本不是他们一笑而过时想的那样, 而是敏锐的小昭昭,早就发现了他爹的不同?
狄松实把高兴得在他怀里乱蹭的乖孙抱好, 再抬头, 神色复杂, 满是打量地看向“懒怠愚笨”的咸鱼。
被大佬锐目而视的狄先裕:“……”
咸鱼缩头.jpg
咸鱼落泪.jpg
不用怀疑了,又是臭小子坑爹了!
这个崽, 真的不能要了啊!!!
又怎么花式坑他了?那小脑瓜怎么就能想到这么多花里胡哨的坑爹方式呢?
看着被祖父打发到一边玩去的欢快小老虎, 他深吸一口气, 鼓起勇气!咸鱼咬牙切齿,咸鱼怒发冲冠,咸鱼马上要……
好吧,咸鱼啥办法也没有,把深吸的一口气缓缓吐出去,努力想做出一副苦大仇深的受害者模样。
可惜再不是从前的社畜,有大腿可抱的咸鱼如今日子滋润极了,脸上甚至连一丝苦大仇深都挤不出来。
倒像是被收走了糖葫芦的委屈小昭昭。
狄先裕苦着脸,试图试探:“爹,昭哥儿刚刚说啥了?你可千万别信!你也知道,他从小就这样。”
尽管咸鱼的表情万分真诚,但此刻已经无法取得狄寺丞的半点信任。一个优秀的大理寺丞,绝不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三次!
即使这个表情再真、再发自内心也不行。
狄寺丞眼神示意他看一旁的两个玩具。
狄先裕立马瞪大眼睛,满脸悲愤地为自己辩解:“这两个玩具可是昭哥儿自己要的!我就是花钱买回来而已。”
咸鱼终于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肯定是出在前段时间被昭哥儿缠着追问的“重心”上。
可他一记不得具体概念,二记不得实际应用。
当时狄昭昭忽然问他“什么是重心?”他都脑袋空白了两秒,脑子里确实隐约有个感觉,但是就是没法组织语言说出来。
当时怎么回事来着?
小孩跟生吃了一本《十万个为什么》一样,问题一个接一个。
什么“为什么重心靠前,前面脚印会深呢?”
什么“那重心是不是像昭哥儿这么重啊?”
什么“重心在哪里?可以指给昭哥儿看看吗?卤出来好吃吗?”
拜托了老天爷——最开始小昭昭甚至以为“重心”是真有实体,像是“鸡心”“鸭心”一样可以卤出来吃掉的。
狄先裕哪里能忍?
不得不想办法给小孩纠正这个概念。
然后呢?
狄先裕想想就觉得茫然,小昭昭的问题一个接一个来,有时候甚至他都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小孩就自己忽然一脸惊喜的想通了。
纯纯一个大型自问、自研、自答现场。
面对一地乌泱泱的杂乱脚印,他就像是高数课低头捡了支笔,再抬头时,就完全跟不上了。
被追问得狠了,搪塞不过去了,他也只挤出来一点点墨水,比如“重心不稳容易摔跤”,还有一道当年记忆深刻的考试易错题——画个大半截漏在桌外的东西,忽悠你这玩意掉不掉?
你要是被忽悠了,哦~恭喜你,分没了!
被问到最后,他甚至感觉自己像是被带着强行复习一遍这个知识点,宛如高三冲刺填鸭式复习,愣是被强塞了一脑子“重心”
他还脑子嗡嗡的茫然,而昭哥儿都已经可以实践,灵活自如的应用到玩具、足迹、堆小山游戏里了!
要说重心,他和臭崽三七开。不!二八开,他二,崽八的那种!
结果臭小子竟然如此厚颜无耻,把八栽赃到他头上!
岂有此理!!
到底跟谁学的??!
早知今日,那“重心”还不如真的直接被卤熟吃掉得好!!
狄寺丞本是抱着跟儿子讲讲道理,说说清楚的态度,把刚刚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狄先裕。
言下之意:我都知道你的能耐了,你小子就别藏了。
但是狄先裕却越听越悲伤,崽又更新坑爹方法了,这招叫颠倒黑白。
他呜咽:“爹,这绝对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的兄弟,欲加之夸何患无词!”
狄先裕只能寄希望于他那明察秋毫的寺丞爹了,狄先裕眼巴巴,又可怜地说:“爹,你肯定最了解我了,不会轻易相信的吧?”
他依稀记得上次,他爹还说“我知道了。”不是已经相信他了吗?
狄松实:“……咳,”他提醒,“二郎,你已经二十多了。”
“啊?”狄先裕被这忽然转变的话题弄得有点懵。
狄寺丞无奈,二郎是真的一点也看不懂眼色、听不懂暗示,他只好直言:“都当爹的人了,就别做这副小儿姿态了。”
再直白点——别学昭哥儿,也不看看你多大了,嫌弃.jpg
咸鱼如遭雷击。
狄寺丞觉得自己这次是真看透二郎了,也不想在大理寺和他掰扯,想了想,安排道:“既然你有这本事,那份功课便再多斟酌,除了磁粉之外,再琢磨琢磨别的法子。”
咸鱼惊雷二连击。
狄寺丞又继续道:“还有天虹显微灯,东西是好东西,但这次案件来的匆忙,大理寺许多官差还不会用,我安排一个时间,你来传授一下经验。”
咸鱼三雷暴击。
“没什么好学……”在狄寺丞淡淡的睨视下,咸鱼声音越来越小,弱弱道,“……的吧?”
他小声提醒:“连昭哥儿都会用的。”
狄先裕表面弱唧唧,内心却发出尖叫鸡一样的呼声——爹!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啊!!!这玩意5岁小孩拿起来都能玩,还需要组织培训吗?!
狄寺丞捏捏眉心,无奈给傻儿子解释:“昭哥儿本就聪慧,还能成日拿着琉璃莲花灯玩耍琢磨,自然能学会,但大理寺的差役可没这个条件,有人讲一讲自然更好。”
他私心还想整理出一份通用易学的手法,成册上书。并天虹显微灯,一同在各地府衙推广。
对个人来说琉璃也许有些贵。但百十两的支出,对衙门的公支来说,并不算多。
若能用得好,很多案子便能迎刃而解。
尤其是嫌疑人范围小的,能直接将人钉死了去,盗画案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这种名扬四州、甚至可能流芳千载的好事,本就是他家二郎的,岂能让旁人摘了桃子?
咸鱼哪里能想得这么深?甚至都没体会到他爹正为他未来铺路的拳拳爱子之心。
老人终有离去的那天,人生意外种种,岂能真无一丝安身立命的本事?狄松实一直忧心他家二郎日后撑不起家业,护不住妻儿,若他撒手去了,未来可如何是好?
直到今天,这份担忧才略散去了些。
狄先裕想法单纯又直接,活脱脱一傻白咸,还试图挣扎:“抽时间多用用就会了,真不用特意学的……”
高寺卿在一旁看得有趣。
他可当真是第一次见这般父子场景,瞅了一会儿后,笑眯眯的帮腔道:“看来令郎是真心觉得简单,我看不如直接安排个简单些的案子,寓教于实践,狄寺丞觉得如何?”同为老父亲,他当然站在狄寺丞这边。
咸鱼:?
咸鱼:喵喵喵!!
狄寺丞思索片刻:“那便让王寺丞安排吧。”王寺丞手里的案子大都相对简单,而且最擅经营,能安排好这事。
而且……狄寺丞顿了顿,前几天孙儿小脸红扑扑的来找他,扭捏着跟他商量让他帮忙讨要糖葫芦限额之事,还说:“昭哥儿都跟人商量好了,不麻烦的哦~”
被他木着脸婉拒后,还小脸满是可惜地说了好久各家允他的糖葫芦,其中被提及最多的,便是王寺丞允诺的“百果糖浆雪丝冰葫芦串”
这名字,他甚至一时都分辨不出王寺丞家是真有厨子能做,还是胡诌了个有噱头的名字来哄孩子。
狄先裕捂着胸口五百两银票,呜咽着回家了。
咸鱼生无可恋、咸鱼暴跳如雷,咸鱼怒而捶崽!
“救命啊——娘!祖母!!爹爹挠我痒痒——”马车上嗖地跳下来一个小不点,又嗖地一下冲进府里,边跑边高喊。
喘口气的工夫,另一个高大的身影紧随其后,也嗖的一下蹿进狄府。
伴随一声带怒大叫:“狄昭昭——!!!”
“你小子又坑爹!!听到没,给我站住!站住!”
马车上听了一路动静的车夫:“……”
负责守着狄府门房的下人:“……”
门房下人眼睁睁看着小孩撒丫子跑得飞快,边跑边喊:“哈哈哈爹爹你追不上我!哈哈~等我去跟娘告状,让娘把你头发也揉,啊啊——爹你怎么追上来啦!!!”
小孩嗖得一下蹬腿加速。
跑没影了。
大人也气喘吁吁地追没影。
门房木着脸,飞快使劲儿的把门关上,还心虚的往外看了几眼:应该不会有太多人看到吧?
门口街坊路人:“……”
其实有时候,名头传扬出去,也是有原因的。
狄昭昭小老虎一样飞跑进娘的屋子,兴奋大喊:“娘!”
顾筠闻声一看,头发被揉乱,衣服也乱糟糟的小昭昭,如果不是水润晶亮的大眼睛,真活像是被洗劫一通的小可怜。
她手一抖,拨错了一颗算珠。
狄昭昭气恼蹦跶地围着顾筠告状,活像一颗跳跳糖:“娘,爹又欺负我,你看我的头发!”小孩气呼呼的指着自己头发。
咸鱼终究没追上成日撒欢,体力好得不行的小老虎。
等他追上来,就看到臭崽已经跑进屋,气鼓鼓地指着门外的他告状了。
狄先裕:“……”
他撂下狠话:“给我等着瞧!今天不和你这个小孩计较。”说完转身就走,连门都不进,霸气.jpg
狄先裕是很维护顾筠在孩子眼里的威信的,他知道自己管不住小孩,但总不能两个人都宠着,纵出个熊孩子。
所以上次午膳那顿青菜,他硬是苦着脸吃了。其实他完全可以一走了之,自己去厨房要几个好菜,可他知道,真这样的话,昭哥儿自会看在眼里,有样学样。
这次,狄先裕也溜了。
他才不是怕了,他是不和小屁孩计较!
他哼着悲伤的小调,掺杂着呜咽和狼叫,孤独地走进书房。
拿出上次被打回重写,一直拖拖拉拉的功课草稿,提笔就写,边写边吐槽:“竟还嫌不够,哪有那么多可行的点子?”
“哼!就是仗着我脾气好,搁我一只羊薅!”
咸鱼越想越气,整条鱼都“砰”的膨胀成大胖头鱼,气急到跺脚:“我写个透明胶带黏指纹,看你怎么办!”
“想要就能有吗?我还想要电脑呢!”
咸鱼急眼,宛如上辈子在网上和杠精大战三百回合,哗哗地输出。
可比之前挤牙膏写论文的架势,快了百倍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