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夸夸我的神探祖父穿越爹by渝跃鸢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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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着眼睛说瞎话也不能这么说吧?
侍卫看着明显已经兴奋上头的统领,指了指狄昭昭的随侍:“即使大伙不吃,那狄世子呢?狄世子之前在捏人面,收到信后又一直忙个不停,现在天都要黑了。”
周方猛地从兴奋状态一回神,再抬头,竟然已经都快要黑了!要是再拖下去,他手下的那群糙的倒是无所谓,在外哪有每天按时吃饭的机会?但是让狄世子等夜半了再吃饭,先不说对身体好不好,万一饿坏了眼睛、脑袋,那他都没处哭去。
周方遗憾地叹口气。
用膳时。
狄昭昭其实心思也在吃食上,他脑子还有点亢奋,好像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而后脱口而出:“师父好像根本没有掌握证据。”
周统领吓得筷子都掉了,但嘴唇嗫嚅几句,竟不知怎么反驳。
狄昭昭猜的没错。
谁也不知道,“萧徽已经找到了确切的证据”是假的,只为了让人自乱阵脚,露出马脚。
目前看起来效果非常好。
狄昭昭用筷子戳了戳饭:“师父可真是胆子大啊。”
周统领心道,五十步笑百步。
他想着那几张与他家大人非常相似的面庞,心脏都在噗噗噗的跳。
狄昭昭无意识地扒了几口饭菜,脑子里思索着师父传回来的那些证据。
忽然小少年眼眸一亮,把筷子一丢,又风一样的往回跑:“我想到可以让那几个萧徽往哪里走了!”
周方也顾不上吃饭,连忙跟上,就看到狄昭昭将那些物证一一翻阅,很快找出了几个可疑的地点。
“第一批就去饶县、山延府、梨富镇……”
周方想明白了其中关窍,顿时“嘶”了一声,又忍不住兴奋,“这样的话,不仅有助于大人隐匿,怕是吓都要把人吓死了。”
就好像狡兔三窟,有点惊慌地对付一头看准他们当猎物的凶狼,本来一只就让他们惊恐万分、招架不住,结果不管跑到哪一个洞口,都能看到狼的毛,闻到狼的气息,感觉到凶狼就在洞外蹲守,准备时刻扑上来咬住他们的咽喉,给出致命一击。
狄昭昭有了这个新发现,也顾不上吃饭了,他把几个精挑细选,和萧徽身形、头骨形状相似的人喊到面前来。
他自小就爱玩泥,捏泥人,踩软趴趴的泥坑,陀螺上沾调好的软泥,后来学了颅面复原之后,对各种泥的要求就更高了。
倒逼那个会调制泥的随侍手艺越来越好,如今要调制出一款紧紧贴在人脸上的,持久的稍硬的泥,也成功了。
被叫过来的人,手里都提着一个箱子,在大家的瞩目下,打开箱子,往自己鼻子上,脸颊上,贴一张张软泥。
很快又绷着脸,拿出才学的手法,往自己脸上抹东西。或均匀一下过黑的肤色,或者把已经修好画好印子的眉毛里面涂好颜色。
没多久,几个和萧徽都有五到七成相似的人,站成了一排。
这要放到京城去,没人会以为他们是萧徽。
但谁让很多地方的人,最多只有一幅画像呢?
狄昭昭又细细的交代了一番,比如要潜行,偶尔露头,如果遇到了危险,不要恋战,当即就把衣服一换,脸上的东西一摘一洗,又是一条全新的好汉!
很快他们就悄悄出发了,有的孤身一人,有的带了几人成队伍,制造出一番各不相同的假象。
随着狄昭昭和师父之间传递的消息越来越多,突破的迷雾越来越多,狄昭昭知道的内情也逐渐变多。
从修改库存册,做假账,倒卖军械中饱私囊,到以次充好,倒腾出一批铁,转手卖出差价。
起初是小打小闹,后来被闻到味的鞍厥国探子黏上,自此一步步变本加厉,一发不可收拾。
其中还有很多下游成员并不知情,但利欲熏心,也默默成为这个庞大利益链条中的一环,做其中一颗小小的螺丝钉。
狄昭昭将每一处都在舆图上标记,相互连线,而他带领的庞大队伍,始终在图中连线中心处晃悠。
这个庞大的队伍就好像遥控卫星,无数“萧徽”从此处往四面八方散去,散开又收拢,收拢又散开。
中间这个遥控卫星也隐藏在其中,随着狄昭昭和萧徽相互配合查到的消息变换位置,改变路线和策略,时大时小,不断移动,不断变化。
当然,这只是他们这一群知情者的视角,看起来非常有序。
在旁人看来,实在惊骇至极。
为什么东南西北、四面八方,几乎每一处他们打点疏通过的地方,无论大小,都会突然出现萧徽的身影?
在源源不断流传回京城的消息里,就更让人震惊了。
萧徽难不成学了飞天遁地的法术吗?
怎么到处都有这家伙的身影?
无论是心急如焚地想要派兵去救援,还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带回证据,此刻都只能傻眼,跟光手逮刺猬似的——无从下手!
这家伙怎么变得比之前更离谱了!!!

皆是关于雨灯一事。
但最先看到的并不是景泰帝,折子还没送到他面前,就有先得了信的安国公入宫觐见——赵都督传信时没忘了把此事一同传与曾一同作战的好友, 安国公之子。
安国公是武将出身,虽然已经年迈,但始终是心系边关的,收复燕北五城也是他的执念。
在幕后支持着狄菌姐弟的武将中,要属他权力最大啊,几乎是有求必应,即使是稀有的木材,他都能让人从千里之遥砍树运回来。
安国公只不过和儿子聊了几句, 就明白了赵都督给他送信之意。
赵都督怕是担心无瑕琉璃是金贵之物, 或者稀罕少有,又或者是京中文人墨客的收藏,最后因为某些文官的嘴, 让能于军中有助力的想法旁落、搁置。
甚至他的折子都要被压着, 故而想找个能说得上话的人。
他的担心也不无道理, 毕竟他地位也不低了,却从未见过此物, 而来自京城的狄世子却能毫不在意的拿出来。
再追问,却只得到写奏折去京城问问的答案。
实在让人很难不多想。
安国公虽看透了这点心思, 但他在京城近水楼台, 是见过无瑕琉璃的, 也是见过千里眼的,只稍微一想, 脑子里就能大致勾勒出模样。
如果真能有这样的雨灯, 安国公觉得, 自己替小辈做一回筏子又如何?
只是在去往皇宫的路上,他不免多想了想那份从云州传来的说辞,想到里面提起的狄世子。
在之前,安国公其实更看好颖悟侯,他爱马是出了名的,亲手葬了五匹陪他冲锋陷阵而牺牲的战马后,他对提出马掌的狄先裕好感度非常高。
即使后来云安皓在他耳边念叨,暗示他颖悟侯世子颇为不俗,老爷子也没有太意动。
他这个年纪的人了,最明白当父母的为孩子铺路能做到什么程度。
不过带着这个新消息入宫时,他脑子里不由浮现出云安皓曾经在他耳边说的那些话。
颖悟侯可没有出过京城,自小锦衣玉食地养着,而其子狄昭,则是军营中第一次见到雨灯时,当即提出的想法。
安国公越想,许多云安皓说过的话就不断耳边作响。
景泰帝正在玉照殿里,听礼部的官员汇报明年周边各国前来朝拜的事宜。
忽然听到通报,说是安国公来了。
景泰帝不由一愣,脑子里思索一番,除了萧徽这个“抱着证据在逃就是不回京”的家伙,实在想不到安国公这个时候进宫的理由。
虽然应得干脆,说请安国公进,但景泰帝已经扶住额头,琢磨着安国公若为军械一事而来,若为迟迟不归京的萧徽而来,要如何应付?
安国公进了玉照殿,一看是礼部的人在这儿,就知道这会儿在说什么,后年就是周边各小国来大雍拜贺表示臣服的惯例日子,此等彰显国威的大事,礼部自然要早早准备起来。
安国公知道礼部不急,于是更心安理得地看向景泰帝。
景泰帝给他赐了座,这才问:“安国公此时入宫觐见,是有何事?”
安国公拱手道:“回皇上的话,老臣听说云州大都督赵梁从狄世子那儿得了一种雨灯的改进之法,已经进献给皇上,可防风防雨,不损火光分毫。”
“什么?”景泰帝微诧:“如何改进之法?既然能挡住风雨,想来厚实又牢固,如何还能不损火光?”
“何时进献的?为何朕没见到?”
安国公微微摇头:“恕臣不知,老臣只是意外从犬子口中得知此事,他与您派去云州的大都督赵梁是好友。”
景泰帝当即派人去找云州赵都督的奏折,心里已经在琢磨这个改进之法了。
或许此前引天上雷霆的印象太过深刻,他下意识觉得这或许又会是一种惊人的法子。
梁总管一听,不敢让两人久等,当即招呼手下的一干小太监赶紧去找。
不仅很快找到了信件,还带来了赵都督一同送来的圆蜡。
看到信件上的描述,景泰帝这才从层层迷雾中忽然一下子惊醒:“方法竟然如此简单。”
几乎与安国公一样,在被点破的一瞬间,他们就想明白了此物确实能达到信中描述的效果。
事情不难。
但偏偏是狄昭昭想到了,这难道是巧合吗?
景泰帝快意的笑出声来:“朕亲赐‘灵卓’二字,果然当之无愧!”
安国公立即建议:“不如现制一个出来看看?这玩意不费事。”
对于已经用琉璃的制花造龙的匠人来说,做个简单直上直下的圆筒,自然再简单不过。
等待的时间里。
安国公与景泰帝商议起萧徽之事。
萧徽虽然此前有过很多出人意料的行为,但在没有结果之前,率先宣布自己已经查明真相,拿到证据,其实还是第一次。
故而即使是了解他的景泰帝,也没想到他会如此大胆行事。
目前京城的主要论调和猜测,还在于他如今因为手握证据,故而被追杀,所以难以回京。
想要护送证据回京,可能要厮杀出一条血路,疲于奔命,四处逃窜,故而才在各地都有他的身影。
但这个闪现的速度也有点过于惊异了!
这会儿,谁也没料到,这师徒俩压根不是疲于奔命的逃窜,而是拿着小刀当刺客,专门去捅人屁股,倒也不算是命门,但实在让人坐立难安,心慌不已。
狄昭昭跑去赵都督那里,借了兵马就和他师父一样泥牛入海,消失无踪,就更让人担心了!
两人还没商议出个对策来,新的雨灯就做好送上来了。
景泰帝和赵都督暂时放下担忧,看向这个款式已经完全不同的雨灯。
外形像是一个水壶,通体透亮,能清楚的看见内里灯油燃烧照出的烛火,上方做了一个提手,提手与灯体连接的地方,做的是活口,这样即使悬挂在颠簸的马上摇晃,灯体也可以在摇摆中保持相对平稳。
景泰帝注意到里头的蜡油消耗的速度极为缓慢,他不由想起信中描述,转头问梁总管:“朕没记错的话,这个狄先青是狄寺卿的嫡长子?”
虽然景泰帝之前钦点过狄先青做探花,但对于一个帝王来说,这实在是运转中庞大国家的一桩小事。
梁总管能稳坐这个位置,得皇上信任,自然有些本事在身上。
他回忆了一下,便说:“回皇上的话,确是狄寺卿之子,那日皇上在殿试时钦点的探花郎,臣犹记得其气质温雅,人如松柏。”
记忆对上了,人瞬间就清晰起来,景泰帝不由点头道:“朕当时看他玉树之姿,气质卓然,文章字里行间透出不俗志气,遂点了他当探花。”
梁才恰到好处的捧道:“甫一到任就做出成绩,实乃皇上圣明。”
景泰帝又拿起赵都督的奏折看了看,不由笑道:“这个狄先青却如他当年文章一样,有志气,行事也有章法,看来是个可造之才。”
他看着手上的雨灯,越看越满意。
又不免担忧起狄昭昭来。
狄昭昭这会儿,就在桕木县约五十里外的地方。
狄先青其实也想方设法地想要联系他,可惜的是,也联系不上。
即使他偶尔听到狄昭昭露头的消息,但等他听到消息的时候,狄昭昭多半已经不在原地了。
他完全不知道,他想逮住的侄儿,现在就在距离他不太远的地方。
这是一处小村庄。
狄昭昭一行人扮作商贾,骑兵则是他们请的镖局护卫。
在靠近桕木县的时候,周统领就随口问过:“此处父母官就是狄世子叔伯?”
“嗯,我大伯。”狄昭昭看着明显干劲满满的村子,眼眸乌亮,脸上都是骄傲。
不过他可不打算进去和大伯打招呼,甚至不打算在此处露头,以免给大伯带来危险。
他们要由此穿过云州。
从马车上下来休息,站在树荫下,就能看到农田里有人耕种,还有不少妇女带着孩子,在村庄中穿梭忙碌着。
有人忙忙碌碌取乌桕子。
有人在蒸乌桕子,只见晒谷场上摆着大蒸笼,上面是一层层竹编的蒸格,冒着热腾腾的白气在蒸腾,乌桕的味道从里头随着蒸腾飘散而出。
在不远处,还有一个很大的石碗,蒸好的乌桕子在其中,上有横木架着尖锤在一下下用力捣。
卖力的吆喝声不绝于耳。
好一幅人声鼎沸,热火朝天,干劲满满的画面。
“阿婆,你们村好热闹。”狄昭昭与背着一笼乌桕子路过的阿婆搭话。
阿婆背着乌桕子低头走,压根没想到这商队里白白净净的小郎君会和自己搭话。
她吓了一跳,下意识说:“能做活挣钱,当然热闹。”
有钱不挣,那是傻子!
狄昭昭笑着说:“我也是听说桕木县的皮油很好,水亮清透,比许多清油都还要透亮耐烧,足足一夜都烧不完,打算顺路拿点货带回去卖。”
婆子一听他夸皮油,还打算买点,局促一下就消散了许多:“那您可算来对了地方!狄大人教咱们的办法,可比买来的油好用不知道多少,用过的都说好!”
“狄大人……”狄昭昭闻言下意识一愣,从前听到的狄大人都是称呼祖父的,刚想说话,他就反应过来,这声狄大人,喊得是大伯。
婆子还以为他想打听狄先青,便伸手朝路那头指着说:“要收皮油的话,往那头走,大家制作好的都送到府衙去,有狄大人帮我们找销路,不愁卖!”也不怕你们这些黑心商人骗我们的钱。
婆子最后一句只在心里想想,没说出来。
狄昭昭哪里知道老婆婆拿他当黑心商人防着,他笑盈盈的打听:“我这一路走来,见别处百姓都为明年粮食烦忧,倒是走到桕木地界,大伙精气神都不一样了。”
“那当然了!”婆子想到他们村差点卖出去的几个孩子就庆幸,“虽然田里出息估计不够吃,但是咱们能卖力气挣钱,有钱就能去城里买粮食吃!”
说着,她声音都高兴地提高了些,得意的举起手比了个数字说:“我家有足足八个壮劳力,有这营生,不仅能吃饱,还能攒下钱嘞!”
狄昭昭眉眼都笑开:“那过了这遭,大娘你日后可就要享福了。”
这话显然甜到婆子心坎里了,一下笑得见牙不见眼:“可不是!”
婆子再看狄昭昭,怎么看怎么顺眼,还特地问他要不要进村喝口水?
狄昭昭他们一行人不会喝外人的水,以免遭了暗算,他笑着打岔过去,又聊了几句,才与婆子分别。
在穿过田野的过程中,狄昭昭又看到了田里的作物。
看到稀稀拉拉的苗,他又不由想起曾经在爹爹那儿看过的金色麦浪,风拂过的时候,好像都能闻到粮食的香气。
他记得爹爹在山庄里给田地盖的琉璃房子,好像就是为了琢磨种出点不一样的东西来。
狄昭昭摸摸下巴,决定回去问问爹爹。
等看不到刚刚村子的情况了,他把头探出马车,喊:“容石,你来一下!!”
立马有个健壮的汉子从后头跑过来,动作非常灵活,他不好意思的笑笑:“狄世子,你叫我石头就好,大伙都怎么叫我。”
“你上来。”狄昭昭让他上马车。
容石是他最近在队伍里发现的一个人,原本是随着巴奇一队人跟来的火头兵。
因为狄昭昭每次喊人帮忙,到最后都缺人,于是乎他就因为“平日做事细致”“总能发现菜里的头发”这两个离谱的原因,被硬是赶鸭子上架,撵到去帮狄昭昭打下手。
起初是挺笨的。
但没几次,狄昭昭就发现他最好用!!
只要教会他怎么帮忙,给他下达一个任务,他很少会像是别的几个人一样反应越来越迟钝,做得越来越慢,最后两眼呆滞,好像被抽去了魂一样。
反而有种熟能生巧,游刃有余的感觉。
因为用起来非常顺手,狄昭昭就一直爱喊他来帮忙,还忍不住教他东西。
这样配合起来会更快。
他虽然表演时说过“厉害的人,那不就是我吗?”但他确实不会把可能的风险带去给大伯,只是说说而已。
但他确实把大伯的困扰,还有仲捕头的建议,记在了心里。
如今路过桕木县,有些想法就不自觉冒了出来。
容石上了马车,弯腰进来在门口侧边坐下。
“狄世子,您找我?”他往桌上看看,显然还以为又有什么任务找他。
他比不上巴奇这些骑兵壮实,但是比寻常读书人,还是健壮不少,尤其是一双手臂,很粗大,显然是在火头军里做不少力气活,人也偏黑。
很难相信,就是这样一个人,竟然心细如发,眼睛也很不错。
而且狄昭昭有注意过,每次说起正查的案子,还有那些被私运的军械,被以次充好的兵器,容石都表情愤愤,为可能因此受伤,甚至死亡兵卒鸣不平。
有这个基础在,显然已经有一半符合仲岳说的条件。
而另一道威信的建立,狄昭昭完全可以帮忙作弊!
再有大伯打打配合,也能勉强算是雏鸟版本的仲岳了。
他说:“今儿不是找你来做事的,咱们随便聊聊。”
容石反而紧张起来,虽然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好和狄世子聊的,但还是老老实实道:“您说。”
“别紧张。”狄昭昭笑道,“你觉得桕木县怎么样?”
容石还是有点懵,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这么问,只能说:“挺好的,当地父母官不错,又有了可以赚钱的营生,有门手艺在身上,遇到年景不好的时候,也不容易饿死。”
可能是小时候挨过饿,又或许是当火头军,他倒是三句不离吃喝挨饿。
狄昭昭又和他聊了一会儿。
发现他确实对桕木县印象不错,于是露出大忽悠的想法:“如果让你去桕木县当衙役,你觉得如何?”
容石吓了一跳,连忙在胸前疯狂摆手:“我不行,我就是一个烧火的。”
“你是不想离开军营吗?”狄昭昭不答反问。
“倒也不是,我操练的成绩也不好,所以才会被分到火头营,不过我好歹还是会烧火的。”容石还是觉得做已经做熟的事比较安心。
狄昭昭乌眸晶亮:“可你不觉得在火头营烧饭,浪费了你的才华吗?”
容石都愣住了,这辈子,还是头一次有人说他有那什么读书人才有的“才华”
他看到饭菜里有脏东西,挑出来,人家说他穷讲究。
他发现人切的菜粗细不同,指出来被记恨,后来就碰不到锅铲,只能做洗菜烧火的脏活。
他看得出很多人练习的招式不对,和长官教的不一样,但是说出来也只会被嘲笑吹牛说大话,因为他自己也做不出来。
还是第一次有人跟他说,他有才华。
“可、可我……”容石感觉舌头好像都在打架,“可我这不就是穷讲究吗?”
他有时候都觉得大家说的很有道理,缝歪了的衣服,菜里的脏东西,还有许多别人都不在意的事。
狄昭昭顿时瞪他:“那你是说我也在穷讲究吗?”
容石吓了一跳:“当然不是!!”他急忙摆手,还赶紧打了自己嘴巴两下,“狄世子你当然不是穷讲究,你又不穷。”
“不、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看起来真慌了神,口不择言。
狄昭昭打断他,理直气壮道:“那你也变有钱了,也就不是穷讲究了。”
容石被这个迥异的脑回路,一下子说得愣住了。
竟然还觉得,好像有那么一点道理?
还不等他从这个逻辑中挣脱出来,致力于把人忽悠拐走的狄昭昭继续用大金子砸他:“你有听说过各地的一些案子的悬赏吧?很多钱的那种,最低都有几十两,多的有几百上千两。”
容石下意识点点头,这种发财梦,军营里还是流传很多的。
然后就听狄昭昭语出惊人:“就你最近学的那些,其实就可以去试试看了,说不定就能破几个,这不就跟捡钱一样?”
容石:!
容石已经转不动的脑袋,彻底被庞大的惊喜砸晕了。
他下意识问:“真的?”
“当然了!”狄昭昭理直气壮,他伸手一掏,就掏出几个案子。
“要不我带你试试看?你试试看就知道了。”
小少年的眼睛亮晶晶,闪烁着诓人、哦不,教人的兴奋的光。
没错,他拿出的案子,有两个来自狄先青的信件,然后剩下的就是他根据信件中透露的情况,编造出的案子。
但容石不知道,他觉得眼前不是案子,是砸在他头上的大金块,晕乎乎点头:“那试试看。”
这些天晕晕乎乎听狄昭昭指挥,已经形成了习惯。
狄昭昭开始教。
容石开始学。
其实经过这些天的打下手,这个看似粗犷,但心细的汉子,已经有了一些基础。
而狄昭昭教的,其实是非常针对村县案件的技能。
首先最常见的盗窃案,械斗案,在村里、县城里,尤其是桕木县这种并不发达的地方,大部分都是土路,脚印是非常有用的证据!!
而且小地方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人际关系非常密切,而且即使是村子,人口也不会太多,如果一旦发生案子,有一个非常粗暴的方法,就是把可疑的人圈定,全部拉过来比对指印。
要知道大多数凶手,是会在现场留下指印的。
即使少数人知道作案不能留指印在现场,但是有时候事情并不如想象中那么简单,大多时候还是会粗心留下指印。
很多人小时候念书粗心背错文章、漏写功课,帮家里干活粗心挨骂,在外面打工粗心犯错,成婚办大事也会粗心闹笑话……
一生都在粗心,难道做梦在情绪激动犯案时,可以瞬间冷静,一点错都不犯?
别做梦了。
而在小地方,能掌握比对指印的进阶技巧,要是再勤奋一点,把当地犯过事、村里混混这些人的指印特殊点记一记,已经算是一把凶狠的屠刀了。
屠龙刀算不上,杀个鸡、宰只羊那是轻轻松松。
狄昭昭一通忽悠……把几个案子讲解完之后。
容石一瞬间,竟然真的产生一种膨胀的错觉。
他好像真的能破案,不是那种跑腿的、耍威风的衙役,是那种曾经见过的,被很多衙役簇拥的,查案子的那种衙役!!
他看着眼前几个案子,还有狄昭昭讲解的破案思路,不由陷入沉思。
狄昭昭信心满满问:“怎么样,是不是很简单?”
“真的都是这么简单吗?”容石还是有点忐忑,毕竟要离开已经适应的环境,去全然陌生的地方,去全然陌生的领域,还是需要不少勇气的。
狄昭昭给他勇气!
“那是当然,要不你想想,你小时候家附近,或者在当地听到过的案子,是不是跟这几种很像,要么也有共通之处?”
狄小忽悠持续上线:“而且我会让大伯照顾你的。”
他还画大饼:“你看这几个案子破案思路我都给你讲了,你一去,唰唰唰破几个案子,多威风!!”
这饼属于咸鱼风大饼,闻得到吃得着的那种。
狄昭昭这点完全没夸张,他其实都已经把这两个案子抽丝剥茧了,只需要最后技术怼上去,就能确定凶手。
而且他编造的另外案子,他就不信偌大一个县城,没有一起相似的?
这就跟相亲似的,就按照当地的平均水平给个标准,难道会一个符合要求的都没有?那当地媒婆可以改行了!
容石带着狄昭昭亲笔写的信,背着一个背囊,在吃过饭后上路了。
狄昭昭几乎想大喊一声,去吧,皮卡丘!
虽然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但爹爹这样对他说过!那是他小时候,被爹爹派去哄祖父。
爹爹也站在小院门口,看着他,然后指着祖父正院的方向,满怀期待,激情满满地对他喊过同样的话。
听起来很符合现在意境的样子。
带着他教的技能,去桕木县的卷宗堆里大显神威好了!
送走了容石的日子没有太大的变化。
只有狄昭昭偶尔苦恼的抱住头嚎叫:“不该这么早把容石送出去的!”
但是萧徽依旧在各地“闪现”
狄昭昭和师父依旧在不断联系搞事。
京城依旧在着急,顺便骂萧徽混蛋。
通敌的组织依旧疲于应付,冷汗连连。
又是一段时日。
狄昭昭收到了来自师父的消息,证据已经全部到手,对方整个组织上上下下,还有所有参与的人都调查得清清楚楚,可以收网回京了!
萧徽让狄昭昭带着“萧徽大军”先走。
于是在京城这边看来。
终于陆续有证据送回京了,四处乱窜的人,好像也开始朝着京城方向移动了。
可喜可贺!!
京城外。
江骁骑奉景泰帝的命令,亲自带兵在城外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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