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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武侠同人)移花宫主by倾海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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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月是在王怜花离开怜星房间后, 才重新进去看望这个弟弟的。
她还记着王怜花之前所说,定骨没有那么断骨和化骨那么痛,因此她想的是进去跟怜星稍微聊两句, 说点软话,作为今日份的精神支持。
结果一进门, 率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他躺在那,满脸泪痕的模样。
姚月:“???”
怎么哭成这样,王怜花是不是故意骗我啊?
她立刻走上前去, 坐至他床边, 问:“怎么了?还是疼得受不了?”
怜星看着她,眼泪淌得更凶。
姚月见过他恐慌过度的样子, 知道他一旦情绪崩溃, 会无法控制自己,眼前的情况虽然还没到这种程度,但这样无声哭泣,一句话都不说,一样让人担忧。
她理所当然地觉得, 他是因为疼才如此,就想出去,把王怜花叫回来,但刚一起身, 衣摆就被他死死攥住。
“姐姐……”他终于小声唤了她一句。
姚月便顿住脚步, 重新坐下, 问怎么了?很疼吗?要不要把王前辈叫回来?
他摇头, 说不用。
姚月放轻语气, 问得小心:“那怎么又哭了?”
不问还好, 这一问,他又抽噎起来,一时之间,话都说不齐整。
姚月只好先放弃追问,伸手抚上他脑袋,道:“算了我不问了,你想哭便哭吧。”
自从意识到怜星有多缺乏安全感,她就基本把他当小孩在哄了。
都是小孩了,难受时哭得停不下来,也是情有可原,她不如先给他一点发泄的时间。
果然,怜星听了她的话,呜咽声也不忍了,干脆狠狠哭了一场。
姚月听了半晌,等哭声渐停,再低头去看时,他的眼角已然通红,鬓发被泪水浸透,湿湿的贴在耳际,看上去好不狼狈。
脸倒是依旧十分漂亮。
“哭完了?”姚月问,“有没有感觉好些?”
“……有。”他声音很低。
“身上还疼么?”她又问。
“疼。”他顿了顿,“但我能忍过去的。”
姚月想了想,说回头我问问王前辈,有没有什么法子,能让你少遭些罪。
他则试探性地用还带着湿意的眼睛去蹭她掌心,说:“姐姐多来看我,我便不觉遭罪。”
这要求没什么不合理,于是她一口应下,叫他放心。
听到这句许诺,他终于破涕为笑,抿唇道:“姐姐待我真好。”
姚月:“……”你这样说我很心虚啊弟。
她只能尽量平静地组织语言,说:“不论如何,当年之事,总归是我对不住你。”
“我知道你不曾怪我。”说罢,她又抢在他开口前接着道,“但我也一早说过,这不是你怪不怪我的问题,而是人总要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
“……”
“我不会再逃避,所以也请你给我这个机会,好么?”
话音刚落,姚月就感觉到,又有一阵温热自她指间涌出。
犹豫片刻,还是拿出丝帕,替他抹了抹泪水。
怜星便把她的衣服攥得更紧。
之后一直到宋田做完晚饭,她都一直留在这间房里,没有离开。
他如今格外虚弱,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多数时候,意识都是半清醒半昏迷的状态,所以他们俩其实也没真正说上几句话。
但他睡过去了也不愿松手,姚月也就由着他,权当在此打坐练功了。
小孩子嘛,生病养病期间,难免脆弱,依赖监护人、不想监护人离开自己的视线,也是正常的。
因此,之后一直到王怜花给他定完骨,她都一直保持着能多陪他一会儿是一会儿的习惯。
辉星殿的侍卫统领最是感动,每回送她离开,都恨不得对她千恩万谢。
姚月:“……”
姚月说你也多劝劝他,不要老是钻牛角尖,你伺候他这么多年,他应当听得进你的话才是。
“属下、属下尽量。”这侍卫应得非常勉强,显然不认为自己有这个本事。
“……算了。”姚月心想真是指望不上,“那你照顾好他,万事小心着些。”
到底是从小就跟着他的侍卫,这回被怜星带出宫的几个侍卫,虽然劝不了他什么,但照顾起人,还是十分尽心的。
再加上怜星本身内功底子好,最后还提前进入了最后一道疗程。
王怜花对此啧啧称奇,说明玉功果然厉害,可惜她练不了。
“不过不学这个,让你姐姐欠我一个人情,倒也不亏。”在这场令人煎熬的治疗走到尾声之际,她跟怜星这么感慨。
怜星如今在她面前,已是装都懒得装,当即冷哼一声表示:“何止不亏,你简直赚大了,亏的是我姐姐。”
王怜花倒是笑得十分温柔,说没办法,同我做交易的毕竟不是你,是你姐姐。
“你姐姐能做你的主,你却不能做她的。”王怜花道,“不是我说,你这做弟弟的,活得实在有些凄惨啊。”
“那又如何?”他反问,“我就愿意听我姐姐的。”
王怜花说但是这世上愿意听你姐姐话的人似乎挺多。
他果然面色一沉,气息都变了,像一只被人摸了尾巴、随时要咬回去的猫。
王怜花却还嫌不够,开始掰着手指给他算,从乖巧跟随的一点红到日日撒娇的原随云,再到千里赴约的楚留香,每说一个名字,就让他面色更难看一分。
说到最后,直接把他气得坐了起来,要朝她出手。
姚月久违地和叶孤城试了一场剑,回到院中时,看到的便是怜星拖着还没好的一手一脚,跟王怜花动手的场面。
她不用看就知道,王怜花一定是在耍他玩,否则以这位前辈的身法,直接走人就行,连闪避都不必闪避。
“前辈何必如此。”她上前阻止,挡在怜星身前,对王怜花道,“他的手脚都尚未好透呢。”
王怜花说你懂什么,他躺得够久了,是时候下床多活动,保证另外半边身体经脉通畅了。
“若是一直躺着,指不定躺出什么问题来。”
姚月:“……”那是我误会了?
“不信你问你弟弟。”王怜花眸光闪烁,余光扫过怜星,好整以暇道,“我分明是为了他好,也早与他讲了下床活动的好处,否则他为何会忽然下床?”
姚月就回头看向当事人。
怜星:“嗯。”
很短促的一声,还是鼻音,却不知为何,带了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姚月便有些不好意思,重新转向王怜花,准备道歉。
不过这时,这位我行我素的前辈已经摆手离开。
她想追过去,怜星却抱住她手臂,软声道:“姐姐能否扶我一把?我有些累了。”
姚月都以他监护人自居了,还能说什么?只能说好。
孩子会跟自己撒娇是好事,姚月是这么想的,她觉得这起码能证明,他们已经不是之前那种公主和男仆的畸形姐弟关系了。
所以之后一直到怜星的手脚彻底养好,她都很愿意陪着他复健。
先是在这座客院里走,再又出客院,陪着他逛了几遍白云城主府,最后干脆出府,将整座飞仙岛都逛了个遍。
这期间不仅所有白云城居民都见过了他们姐弟,就连那些偶然路过南海的商客和江湖人,也几乎都见过了他二人。
好在移花宫凶名在外,大家就算再怎么好奇,也只敢远远瞧上几眼,并不敢上前打扰。
但纵是如此,移花宫二宫主即将治愈手脚残疾的消息,还是迅速传了出去。
怜星彻底恢复那日,已是冬至。
王怜花在这之前就离开了白云城,去寻她的好友了。
临走之前,她对姚月说,她已想到了新的条件。
姚月:“哦?前辈但说无妨。”
结果王怜花掏出一本书递给她,说她已经将自己一生所学,全写在了这部书内。
姚月:“……啊?”你要把《怜花宝鉴》给我?
王怜花的理由是,她不确定这书给了别人的话,别人会不会用来为祸江湖,但她这个移花宫主肯定不会。
“您之前不是还说我在江湖上名声不好吗?”姚月难以理解,“为何现在又对我如此放心了?”
“我名声也不怎么好。”王怜花微笑,“所以名声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对这部书上记载的东西没什么贪念。”
换句话说,王怜花是觉得,她这女魔头如果想为祸江湖,也肯定不会靠自己写的《怜花宝鉴》来实现这个目的,因为移花宫的武功已经够强。
姚月:“……”我真不知道你这是夸我还是骂我。
但总之,《怜花宝鉴》最终就这么到了她手里。
她和王怜花的交易,以一种她纯赚的方式,画上了终结。
她很无语,也很无奈,打算把它带回移花宫后,放进藏书楼好好收着。
临离开前,她又和叶孤城好好打了一场。
叶孤城是天才,进步飞快。
自从彻底创出那招天外飞仙,这少女的剑术,很就在以一种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进阶。
姚月第一次与她交手,虽知她天赋奇绝,却还是轻松看穿了她几十剑。
而今大半年过去,她还是能看清这个少女的剑势,但应对起来,也必须拿出十分谨慎。
两人在城主府里那片剑竹林里酣畅淋漓地打了一场,打到最后,又把整片竹林都削得乱七八糟。
末了叶孤城欲言又止,她便主动道歉道:“本来只想与你比比招式,但比着比着,便收不住了,实在抱歉。”
叶孤城说这个不重要。
“那——?”你是想说什么?
“你明日就要走?”叶孤城问。
姚月说是啊,叨扰你够久了,是时候回移花宫去了。
叶孤城:“……不叨扰。”
两人说到这,姚月才明白过来,原来这姑娘是想挽留她。
姚月说我很感激你这段时间的照顾,也很喜欢与你比剑,但我到底不是南海人士,移花宫内,还有一堆事等着我回去处理呢。
叶孤城是个讲道理的人,姚月本来以为,自己解释完,她就该结束这番客套了。
结果她意外地执着,又问:“何不过完年再走?”
姚月一愣。
叶孤城补充:“南海的冬日,较别处舒服许多。”
姚月就笑起来,说我知道,所以多谢你一番好意啦。
“不过绣玉谷的冬天,其实也极舒服。”她还是拒绝,但在拒绝之后,迎着少女略显失落的神色,多添了一句,“日后你若得闲,我随时欢迎你来移花宫作客。”
夕阳下,乱竹林中,一身白衣的少女剑客怔了一瞬。
等她回过神来,眼前持墨绿短剑的人,已告完了辞潇洒转身。
终究是明月难邀啊,叶孤城想。

和南下时不一样, 这趟回程,移花宫一众车马,便没有那么赶了。
一来是时间还早, 就算走慢一点,也不至于赶不上回绣玉谷过除夕, 二来怜星刚养好手脚,走路是无碍了,但身体到底还是虚了半年,姚月不希望他太辛苦。
两殿侍卫得知后, 便放缓了一些赶路的速度。
“大宫主还是将您放在心上的。”辉星殿的侍卫统领跟怜星说, “您这些年的辛苦,也算值了。”
不管是现在的姚月, 还是以前的邀月, 其实都是懒得关心门派杂事的性子,所以一直以来,操持移花宫上下的,都是怜星这个二宫主。
若非如此,老宫主也不会特地给他建个辉星殿。
辉星殿内内外外, 都把他的辛苦看在眼里,原先多少还会有些为他不值,但今次南海一行,姚月为怜星做的, 也实在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怜星倚在自己那辆马车里, 听到自己的贴身侍卫这么说, 也勾了勾唇角。
不过片刻后, 他还是敛了笑意, 道:“只盼姐姐不是想着将欠我的还了才好。”
倘若姚月在场, 听到这话,大概心情会很复杂。
毕竟她的初衷,的确就是替“邀月”把心结解了,和他说的一样。
但这半年来,为了尽量给他多一些精神支持,她在他房间里待的时间,比睡觉时间还长。
就算出发点不怎么单纯,她也确实把他当成了亲人来照顾。
“不会的。”侍卫也将这一切看得清楚明白,立刻安慰他道,“若只为偿还昔年亏欠,大宫主又何必做到这份上?”
结果怜星听了这话,表情又是一变。
良久,他才轻声道:“我不怕姐姐待我不好,我只怕……”
侍卫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等到后半句,便抬眼朝他看过去。
他则苦笑一声,说算了,不说了,你先出去罢,我睡会儿。
侍卫便出了马车。
一过岭南地界,天气就冷了许多,山岭之间更有不少积雪。
在这种条件下赶路,难免辛苦,再考虑到怜星的身体才刚养好,姚月就命手下们降下速度,在抚州休息两日。
抚州是连通江南和岭南的大城,他们只要进了城,不愁找不着客栈休憩。
临近年关,城中来来往往的江湖人也极多,移花宫一行人入城,便不可避免地,又引起了城中热议。
但这一回热议的焦点是怜星。
先前他治好手脚的消息从南海传出,有人信也有人不信。
其中不信的那些,多是先前远远见过他的。
那样美的一张脸,偏偏配了半边残废畸形的身体,但凡见过,都不会轻易忘怀。
也是因为见过,他们才坚信,这种程度的残疾,绝不可能治好。
眼下移花宫两位宫主的车马入了抚州城,先前听过这传闻的人,不论是信还是不信,自然都想验证一下传闻的真假。
于是这日午后,客栈对面的酒楼,一位难求。
怜星从马车中下来时,抢到雅座的人,更是屏住呼吸,一刻都不敢移开目光。
然后他们就看到他提着衣摆,稳稳地踏下马车,抬眸朝另一侧的绝色女子看去,再浅笑着行过,站至她身侧的画面。
两人都是一身白衣,一个冷艳一个温润,齐入客栈之际,衣影晃动,宛若天人。
竟把所有人都看傻了眼。
不知过了多久,才有人幽幽道:“竟真治好了?”
这话一出,众人才回神,然后三三两两,窃窃私语起来。
“至少他那两条腿,如今是看不出什么差别了……”
“真不知道这世上,还有谁有这等医术?”
“这对姐弟生得未免也太好了些!”
“不瞒你说,我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美的男子。”
“难道这么美的女子你从前就见过了?”
“都说移花宫是一个大恐怖之地,也不知是不是误传……”
所有都在聊移花宫两位宫主,没有人注意到,这酒楼二楼的角落里,坐了两个面色难看的客人。
一男一女,都戴着草编的帽子,手边各放一把剑。
他二人做派放在别处,大概率会惹人怀疑,或者好奇,但今日的抚州城,所有人关心的,都是移花宫那两位宫主,他们这样遮掩身形,混在其中,倒也不算特殊。
这两人就是当日从移花宫逃出,私奔的江枫和花月奴。
“太巧了……”江枫小声道,“我只盼大姐来寻我们时,他们姐弟已离开抚州,否则……”
花月奴也没想到,两人离开移花宫后,隐姓埋名,生下孩子,也终于联系上江枫那位义姐,约好在抚州碰面时,竟好巧不巧,撞上了移花宫的车马。
还不是普通的车马,两位宫主都在,还带了上百的移花宫随侍!
“燕姑娘信上可有说,她大概何时到抚州?”花月奴小声问自己的妻子。
“大姐没说,但她既然让我们来抚州等她,就绝不会让我们等太久。”江枫握紧了掌心,“我怕她入城后,听说移花宫两位宫主也在,会直接去寻他们……”
花月奴沉默。
其实燕南天去寻移花宫的仇也就罢了,她剑术高强,至多就是跟两位宫主打一场。
但问题是,之前他们为了按住这位燕姑娘,在信中便将是怜星悄悄放走了他们的事告知了她。
如此,燕南天才放弃去移花宫寻仇,但她还是表示,倘若日后在江湖上遇到邀月,她还是会单独与这女魔头算一笔账的。
以燕南天那直来直往的性子,说不定见了两位宫主,直接就把怜星放走他二人的始末捅出来了。
花月奴真不敢想到那时大宫主会如何震怒。
“……实在不行,我一会儿悄悄去见一下二宫主,让他想想办法。”花月奴说,“他那么聪明,说不定有法子。”
“你……你小心些。”江枫紧张道,“莫叫……发现了。”
她没有说出那个名字,但他们俩都知道,她说的是谁。
花月奴点头:“我会的。”
当天下午,他扮成客栈伙计,以给贵客送水的名义,上到客栈二楼,试图见怜星一面。
一切都很顺利,他也打听清楚了怜星住的房间,但他没想到,当他叩响怜星房门,说来送水的时候,里面传出的声音,属于他伺候了十几年的那人。
那声音道:“好了,水来了,你洗漱休息罢,等吃晚饭了我会来叫你。”
花月奴心中大震,又听到屋里的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情急之下,直接在木桶边跪伏下来。
下一刻,门吱呀一声开了。
他闻到一股熟悉的冷香,一时连呼吸都不敢继续。
好不容易等冷香远去,推门开门声再起,他才大汗淋漓地抬起了头。
房间里的怜星看到他,瞬间变了脸色,一把将他拉进来,关上了门。
“你怎么会在此?!”怜星掐着他的脖子问,“不想要命了?”
花月奴忙解释了一下原委,又说:“我二人死也就死了,不足惜,可二宫主……二宫主当日救了我们,我们不能对不起二宫主……”
怜星骂了一句蠢货,说你们把这事告诉燕南天做什么?现在知道对不起我了?!
“我难道怕与她结仇?”怜星说,“我需要她特地放过我?你们直接跟她说,你们是靠自己的本事逃出去的不就好了!”
花月奴很羞愧:“……是我们对不起二宫主。”
“算了。”怜星也不想浪费时间骂他,“事已至此,还是想想办法怎么不叫姐姐和燕南天碰上罢。”
“二宫主打算怎么做?”花月奴问。
怜星说还能怎么做,当然是立刻走人了。
花月奴:“二宫主要如何说服大宫主?”
怜星没答,只扫了他一眼,让他不用管,还想活的话,就赶紧滚出客栈,别叫姐姐发觉了。
花月奴也没有再问,又朝他叩了一记,便离开了客栈。
不过出去之前,他又被怜星叫住。
“等等。”怜星说,“等你们见了燕南天,就告诉她,先前其实是骗她,因为你们知道,姐姐练成了明玉功第九层,她不是姐姐的对手,再加上我,她更不能敌,所以才骗她,懂了吗?”
花月奴:“……懂了。”
“懂了就滚吧。”怜星表情冷漠。
他二人却不知,就在他们商量此事的时候,燕南天已到了抚州,并赶在城门关闭前半个时辰,入了抚州城。
而且一入城,就听说了移花宫两位宫主,此刻也正路过抚州的消息。
燕南天毫不犹豫,直奔移花宫众人包下的客栈。
花月奴刚从客栈后门离开,准备回去找江枫的时候,就听到了从正门方向传来的声音——
“邀月!你可敢出来与我一战!”

姚月听到那上门叫阵的声音时, 正在房间里给原随云讲剑。
原随云自从决定要剑掌双修,便以目不能视,无法自读剑谱为由, 每日央着姚月,给她讲述剑招要点。
这事对姚月来说没什么难度, 而且也是一个拆解基础的好法子,于是她就每日匀半个时辰,给这个徒弟讲剑。
今日歇在客栈,那便在客栈讲。
不想只讲了一式, 便听到那掷地有声的一句可敢一战。
姚月:“?”谁这么大胆子敢找我晦气?
她很疑惑, 甚至觉得不可思议,便叫来花统领问是怎么一回事。
花统领也很疑惑, 说不知道啊, 但那叫阵的女剑客,似乎是个高手,方才侍卫们想要上前问话,她一剑出手,就有十来个人倒下。
“什么?”姚月惊了, 还真是高手?
是高手,那就更奇怪了,如今的武林,还有谁不知道她凶名?
倘若是那种没什么见识的也就罢了, 毕竟这世上自以为是的人有很多, 可真高手就很没道理了啊。
正在她疑惑之际, 那女子又叫道:“邀月, 你还不出来么?你再不出, 我——”
姚月便不再犹豫。
管她是谁呢, 都杀上门了,那不去会上一会,岂不是叫旁人看轻了移花宫。
此时的客栈外,已聚了不少人,显然大家也很好奇,到底是谁,敢跟移花宫叫板,言语间,似乎还不大看得起移花宫的大宫主。
而姚月起身推窗,一闪而出,竟是在众人都未曾反应过来之际,如一片轻云,落到了那黑衣女子面前。
“姑娘好生威风,一剑退我这么多侍卫。”姚月道。
“我未伤他们。”黑衣女子道,“我只是想找你。”
姚月扫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人,发现还真是没受什么伤,只是被剑气震晕了过去。
她心下微定,又给花统领使了个眼色,然后才重新看向眼前的黑衣女子,道:“你想与我一战?”
“是。”
“可我不想。”姚月拒绝道。
黑衣女子便怒了,说我不是来征求你意见的,你害得我义妹变卖家产,她原是江南世族的大小姐,如今只能隐姓埋名,不敢归家,我是来教训你的!
姚月:“……”
姚月也明白了,这是燕南天啊。
江湖这么大,怎么就碰上燕南天了。
但是这个时候,燕南天已经出手,她抬手亮出了自己的剑。
那剑破破烂烂,剑身上甚至有多处锈迹,全不似何好剑,可姚月知道,再破烂的剑,到了燕南天手里,也能成为神剑。
只因她是燕南天。
燕南天出剑之前,周围看热闹的人,还在想这女子究竟是哪来的胆子。
可当她真的出了剑,那迅猛如火的气势冲天而起,剑意冲击着每个人的心神,顿时就令在场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移花宫主剑掌双绝,会如何接这样的剑?
一时之间,众人心中所想,竟出奇地同步了。
唯有姚月对这一剑并不意外,不仅表情未变,连身体也一动不动,直至那剑锋来到她面门。
没有人看清她是如何躲过的,就连燕南天,发觉一剑既空,连她衣角都没有碰着时,也微微变了神色。
“燕姑娘。”姚月竟已到了她身后,“你的剑很好,但你如今打不过我。”
燕南天虽不懂她身法之妙,但也是倔强性子,哪里肯认,当即反身,又是一剑。
她的剑和她的人一样直来直去,走的是一力破万法的刚猛之道,在招式上并不如何巧妙,但气势如虹,一往无前,反倒有种光明正大的难缠。
姚月不想跟她动手,也有这个原因。
一来这么厉害的剑客,她心中是有所欣赏的,二来这种直指剑道本源的出剑方式,实际上与她殊途同归,只凭剑法,恐怕谁也奈何不得谁。
但现在打都打了,那就先打爽了再说吧。
这么想着,姚月也拿出了碧血照丹青。
长剑短剑,锈剑名剑。
对比万般明显,但在她二人手中,却都只是剑。
几个呼吸的功夫,两人已交手十来招。
分明身法有差,出剑方式截然不同,但打着打着,招式莫名就同步了起来。
“怎么感觉……她二人很像呢……”
有同样用剑的人看得迷糊,小声嘟囔。
“哪里像了?!”
也有人看得一头雾水,丝毫不懂,但非要驳上一句。
剑光不绝,这街上的议论声也不绝。
花统领把那些被打晕的侍卫搬到客栈之内,再出来时,看到自家宫主和人打得难舍难分,也是一惊。
“此人竟这么强?!”他睁大了眼。
“是非常强。”一点红说,“但大宫主只要想赢,便可以赢。”
想赢就可以赢,那为什么不赢?
旁人不懂,但同样用剑的一点红懂。
她剑术不及姚月和燕南天,都能感受到这种棋逢对手,先打爽再说的心境,那作为真正跟姚月交手的人,燕南天又如何不懂?
但就是因为懂,燕南天才不解。
那样性情冷酷,因江枫不愿爱她就要发疯的女魔头,竟也能使出这样的剑?搞得两人此番交手,比起算旧账,倒更像是知己之间,正用剑互相印证彼此武道。
这也太奇怪了啊!
燕南天这么想着,手上却不是很愿意停。
没办法,真的打得很爽啊……
两人就这样,你来我往地过了数百招。
过到后面,不仅移花宫众人都纷纷察觉一点红所言,就连围观的人,都觉得怪怪的。
“这、这真的是在交手吗?”又有人忍不住小声发问,“我怎么感觉……”
“怎么感觉她们俩有点像在一起舞剑啊……”他没有说下去,但另有人替他说了。
人群窃窃私语,客栈门口,晚了几步才赶来的怜星,则是面色铁青。
燕南天找上门的时候,他想了很多说辞,准备到时用来应付姚月,甚至于做好了要是燕南天不小心把他放走江枫花月奴的事捅出来他该如何做的心理准备。
结果他万万想不到,这两人手是动了,场面却是这样的!
姐姐该不会跟这个燕南天也交上朋友吧?
看着这两人持续交手的模样,怜星的脑中,不知为何,忽然就出现了这么一个十分惊悚的想法。
花统领站在他身侧,看到他面色变幻,还以为他是身体不适,想了想,还是关心道:“二宫主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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