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在文娱行业里疯狂内卷by挖坑的熊猫

“抱歉。”沈凝烟收起手机，在挽住顾远安的手臂前，突然想起她还没把礼物送给顾远安：“我买了对情侣手链，你要不试试。”
“给我的？”顾远安显得有些受宠若惊，尤其是在沈凝烟拿出包装精巧的盒子时，看清缎带logo的顾远安不免咂舌：“太贵重了吧！”
虽然比不上H开头的法国品牌，但是在小白领里，也是很有名气的。
“没事！反正你也帮了我不少。”沈凝烟不由分说地给顾远安戴上。如她所想，顾远安骨节分明的手腕真的很配粗粗手链。
“挺好看的。”沈凝烟牵着顾远安的手欣赏了会儿，惹得后者不自在地咳嗽了声：“那我请客。”
“好啊！吃什么？”
“你想吃寿司吗？学校附近的广场里新开了家寿司店？”
“em……我比较想来点重口味的，有没有烧烤店？”
“大晚上的吃烧烤不太好吧！”
“那就听你的，去吃寿司吧！”
沈凝烟对学校附近的平价寿司店没什么好感，因为价格在那儿，所以别指望味道能好到哪儿去。
最重要的是……为了降低套餐的成本，这家店用了沈凝烟非常讨厌的海藻和一种黏糊糊的腌渍海鲜，但是碍于用餐的礼节，她也没法表达自己的不满。
“我明天就要去实习单位报道了，所以近期不能陪。”顾远安给沈凝烟点了份桃子汽水，踌躇了半天才道出约饭的主要话题：“你要是有事找我，还是企鹅号联系，只是我不能立刻回复。”
“没事，工作重要，你也得为毕业做准备。”虽然顾远安打算出国留学，但是正常毕业的程序还是要走的：“你在哪儿实习？本地还是外地。”
“魔都，是我大伯父的公司。”顾远安咳嗽了声，像是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在女朋友面前，提起自己要去亲戚家的公司实□□有种差生走后门的窘迫感：“说起来，我大伯父家的堂弟也关注了《镜中花》，有机会可以让你们见上一面。”
“好呀！等群英做大做强后，可以让你堂弟过来参观。”沈凝烟突然来了兴致：“不过现在的群英连个像样的公司大楼都没有，估计得让你堂弟多等几年。”
说罢，她还多问了句：“你堂弟今年多大？还有你大伯父在魔都开什么公司？”
“我堂弟比我小十一岁，大伯父在魔都也只是做点小生意，勉强糊口罢了。”顾远安在提到他大伯父的生意时表情一凝，但是沈凝烟装作没看见地喝了口水，也不打算探究顾远安的伯父是谁。
《镜中花》的内测持续一周便匆匆结束。
因为有运营不要钱地送体力，所以在内测结束时，肝帝上身的主播们就已经测评出现有的UR和SSR在一星状态下的极限实力，现在就等《镜中花》开启公测后列出最后的强度榜

第70章
《镜中花》从公布PV到内测结束完全是住在了热搜上, 并且承包了游戏论坛上的八成热帖，里头褒贬不一，争议颇大, 但总算是引起资本方的注意。在内测开启后不到一天，就有三四家公司舞着钞票要求入股，甚至连易华, 迅游这样的大公司都暗送秋波，示意群英不要不知好歹，赶紧接下企业龙头的爱。
对此，沈凝烟只有一个回答：“容我想想，下次一定。”
是的，你没看错。
面对资本抛出的橄榄枝, 沈凝烟把柔性拒绝玩到了极致, 可是在年纪是她两倍大的狐狸面前，还是显得很不够看。甚至在《镜中花》的内测结束前, 就有铺天盖地的黑料把群英的家底抄了一半。
好在沈凝烟赶上了国家鼓励年轻人创业的好时期，再加上《环境保护法》的落实导致以江城为首的重工业城市经历了一两年的“寒冰期”, 所以像发达城市那样，开始发展文娱业。
可以说, 沈凝烟身上有三重BUFF。
那些收购不成的人当然打着“得不掉就毁掉”的念头, 可是在《镜中花》彻底出圈后，他们就是想搞点什么，也得注意舆论危机和上头的“慈爱”目光。
对此, 沈凝烟并未感到轻松多少，因为没了舆论的打压, 还有明里暗里的挖墙脚。
好在群英的普通成员都曾被大厂的面试刷掉，而且他们也不傻, 知道对方挖了墙角也不会重用自己，即便是要跳槽，也得等《镜中花》的流水出来，有个漂亮的履历再跳槽。
“除了同行的水军，怎么还有网络土匪？”沈凝烟前脚挂掉投资电话，后脚就因措辞严谨的“威胁短信”翻了个白眼，同刘炜宁吐槽道：“这年头搞勒索还得熟读律法，文笔够好。”
公司的法务早就看过威胁短信，表示对方十分专业，即便是对薄公堂，群英也占不到上风。
“没办法，除非国家出台管控，否则这种‘敲诈’是止不住的。”大公司还好，毕竟有口碑在那儿。要是搁在黑|道合法的国家，兴许“敲诈”的上午发完邮件，下午就得出殡。至于小公司……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不提那些讨人厌的家伙，《镜中花》的衍生漫画反向如何？能撑起付费公测前的热度吗？”
“还行，平均每集有三四万的点赞。”K大揉了下眉心，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有家网站希望《镜中花》能去他们那儿独家连载。”
“独家连载？哪个新型网站能有这么大口气。”沈凝烟突然来了兴致。要知道在此前，与绿江合作的《绘友》也向《镜中花》的连载漫画抛去橄榄枝，甚至承诺三七分帐，许以首页推荐。
要知道《绘友》可是自从纸媒走向互联网的老牌传媒，甚至在零几年就有开发网文IP的意识，然后以极低的价格购入一批堪称经典的网络文学。
也正是有《绘友》的大胆尝试，才有了网文IP的掘金热和耽改剧的爆火。
然而《绘友》的格局完全跟不上它的名声。
与网络作者的版权官司不仅败坏了《绘友》的口碑，更是让不少厂商看到了网文受众的能量，纷纷想从中捞上一笔。
而有同行的压力在，《绘友》的态度不说是转了一百八十度，但也变得判若两人。
只可惜网络作家们闹出的版权官司加上不断出走的漫画家自爆店大欺主，被《绘友》压稿扣钱到半年都没收入，让红极一时的《绘友》遭遇前所未有的危机。
可以说，为了自救，《绘友》向群英许下了将《镜中花》捧成当家花旦的重诺。
无论是刘炜宁还是K大，都对《绘友》的提议非常心动。可惜沈凝烟作为群英的绝对控股人，想都没想地拒绝了《绘友》的提议，导致群英内部议论纷纷。
“沈总……你是脑子被驴踢了，还是有人给你下降头了。”刘炜宁听着沈凝烟的语气，似乎要把《镜中花》的衍生漫画委托给名不见经传的小网站，忍不住质疑道：“那个网站到底是什么来头？值得沈总抛弃《绘友》的亲闺女待遇，上赶着给人做嫁衣。”
“没什么特别的，只是由《绘友》逼走的漫画家自发组建的公益网站。”
“噗！”刘炜宁差点毁了他心爱的荧光键盘，冲着视频那头的表妹怒吼道：“这叫没什么特别的？”
开外放的沈凝烟战术性后仰，冲着屏幕那头的刘炜宁呲了下牙：“大晚上的别一惊一乍的。”
“抱歉抱歉。”刘炜宁赶紧擦干桌上的水啧，对K大的提议也不那么排斥。
“你说错了两点，第一，这家网站并不是公益化网站，它在抛出合作的那一刻，就得走上资本化的道路；第二，我们不仅要与之合作，更是得入股这家网站。”
“入股？”
“你不会以为漫画家都富得流油吧！”沈凝烟靠着未来的情报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姿态：“这家网站的发起者里有三个在与《绘友》打版权官司，一个被《绘友》压了单行本的稿费。”
曾是网站文宣的沈凝烟把合作网站的链接发给刘炜宁，相信以后者的经验，不至于看不出这家网站急招广告的迫切。
只是……
“沈总，你是不是忘了我们没钱？”刘炜宁用一言难尽的语气说道：“是谁叫着账上没钱，所以让我们跳过压测和不付费公测，直接开启付费公测来着？好像姓沈吧！而且还是我很熟悉的人。”
面对刘炜宁的嘲讽，沈凝烟面无表情地挂了视频电话，然后用内卷值兑了二十万，决定在谈下合作后，就以个人的名义入股这家漫画网站。
当然，有这种想法的不止她一个。
K大和国光工作室的成员挤出十万块，和沈凝烟一起谈下《镜中花》的漫画转载权后，入股了这家漫画网站，分别成为第二，三大股东。
不过跟对方预计的不同，沈凝烟无意让出《镜中花》的独家发行权，因为这是手游的宣传漫，所以传播越广，越符合群英的利益，而在沈凝烟的强烈要求下，这家网站只拿到漫画的转载权，而且还不能对此收费。

第71章
毫不夸张地说, 现在的沈凝烟乃至群英的股东们坐等收钱，但是“等收钱”和“正在收钱”还是有本质上的区别，这也让沈凝烟初次感受到现金流的威力。
更要命的是, 《镜中花》的钱没到手，沈凝烟刚投资的漫画网站就出事了。
准确说，是被拖稿欠薪到连服务器都租不起的漫画家们恳请沈凝烟主持大局, 力挽狂澜，甚至为了向沈凝烟表达诚意，而愿以极低的价格转让股份。
对此，被迫听了一上午废话的沈凝烟不能说是十分的无语，只能说是悔不当初。
“简而言之，就是我花了二十万投资了个寂寞。”沈凝烟的手背处青筋暴起, 看得系统生怕她下一秒就会捏爆手机。
“那个……其实您不必说得这么难听。”电话那头的网站创始人当然明白自己提出的要求有多过分, 说是穷乡僻壤里的恶棍突然得知自己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有个富豪朋友，所以借着亲戚的名义, 舔着脸上门求包|养——都不为过，属实是让沈凝烟大开眼界。
“这就叫难听？那我还有更难听的话你要鉴赏一下吗？”面对网站创始人的尴尬, 气急反笑的沈凝烟恨不得瞬移到对方面前，然后用全身的力气给她一拳：“你在募资书里可没提到网站的十一名作者里, 有十名都在打官司。按照种花家的法律, 你们挪去支付律师费的募资金额足以让我一纸诉状，送你们吃几年牢饭。”
虽然沈凝烟不是金融生，并且在大学里属于名副其实的混子, 可是她好歹是在商学院里摸鱼，所以知道募资里有太多的灰色地带, 容易让人误以为募资=非法集资=传|销。哪怕是有相关法律在那儿，但是募资里的挪用问题还是以私下解决为主, 不大好打官司。尤其是在小企业里，先斩后奏的情况更是数不胜数。这也是网站的创始人敢挪用募资资金去打稿费官司的主要原因。
然而这群比沈凝烟大不了几岁，人生的前三十年里都在画画的艺术生们还是太单纯的，根本不懂报刊的脸皮有多厚，地方法院有多难判。
尤其是十名作者的被告方高度重合，拖欠的稿费加上精神赔偿，时间损失，哪怕是报刊同意赔偿，也不可能一次性拿出这么多钱。
而那些捉襟见肘的作者们也不可能单独去告，或是选择放弃稿费，先把补偿拿到手，所以这事就这么僵住了。
更可怕的是，那些拿募资基金去打官司的作者还没结清律师费，更不可能让对方吐出订金。而网站的运转，宣传，以及招募作者又不能只靠一腔热血，所以在撑了一周后，兜不住的创始人只得向沈凝烟坦白一切，至少让对方心里有底，然后争取从轻发落。
可是在沈凝烟看来，这就是道德绑架的无耻行为。
因为在系统的提醒下，她去看了网站创始人的微博，以及那些讨薪画家的公共平台，结果发现有不少人关注此事，言语间全是对他们的同情与支持。
当然，口头上的支持又不要钱。
要钱的是像沈凝烟这样拿不回钱的投资者。
虽然在外人看来，群英就是前途大好的未来新星，必然少不了舞着钞票的掘金者们求着入股，可是在群英的决策层里，资金紧张早已是所有人的共识。即便是在《镜中花》开启内测后，为了避免“来的不是只给钱的煤老板，而是想干涉决策的大聪明”，沈凝烟拒绝的投资人不说能排成一连，但也能凑一支足球队的首发名单。否则以群英各种BUFF，也不至于在网上被黑得那么惨。
而现在，她刚入股的漫画网站别说是给她赚钱了，甚至想在挪用资金后，用舆论攻势逼她让步。
门都没有。
她沈凝烟绝不吃“道德绑架”这套。
“郝女士，我希望你明白，我是来做生意的，不是来做慈善的。”沈凝烟在心里骂了好几句脏话，竭力控制语气的平静：“没见过挪了资金还甩锅的白莲，更没见过欠债不还想推荐劣质股的白痴。”
“沈小姐，我希望您能注意一下语气。”
“那么郝女士，我希望你能注意一下个人的诚信问题。”沈凝烟一想到她在漫画网站上投的钱极有可能收不回来，甚至带着相信她的国光工作室一起翻车，便对电话那头的人没好气道：“你也别玩道德绑架的那套，更别想用网上的舆论逼我就范。”
“我没这个意思！我只是想为漫画网站的发起者们争取一线生机。”
“行了，别向我卖惨，我又不是粉丝，不吃你那假惺惺的一套。”沈凝烟屈指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显得很不耐烦：“你在打什么主意我心里清楚，也劝你别拿网上舆论逼我就范。”
“要是真搞舆论战，谁嬴谁输还不一定呢！倒是你得掂量下身败名裂的下场。”
如果是漫画网站的发起者们在募资前老老实实地坦白一切，希望能从股东那儿获取支持，沈凝烟也不大介意他们用募资基金去打官司，甚至会帮上一把。
可是他们千不该万不该的是在募资前有所隐瞒，等到钱都花了，官司推迟，网站快运营不下去了，再找募资股东里年纪最小，看起来最好说话的沈凝烟下手，企图甩锅。
这操作何止是无耻，简直是令人作呕。
然而为着投进去的钱，以及自己在群英里的威信力，沈凝烟还得捏着鼻子抢救一下。
不过为着身体健康，不至于年纪轻轻就患上乳腺癌，沈凝烟还是把对方骂了个狗血淋头，好歹是定下会面，一起商量下接下来该怎么办。
当然，为了防止对方狡辩或是自己踩坑，沈凝烟带上公司的法务，让对方联系在打官司的所有作者，一起商量此事咋办。
为此，沈凝烟辗转反侧了好几夜，绞尽脑汁地思考如何挽救一团乱麻的漫画网站，至少在《镜中花》开启公测前苟上几天。

“老板, 你这签包灵吗？”
“美女，抽签算命就是图一心理安慰。”打扮得仙风道骨的摊贩捧着一本发黄的蓝皮书，给沈凝烟解释签上的含义。
“算了, 在自我催眠里寻求安慰真是上天摘月亮，痴心妄想。”听完解释的沈凝烟干脆利落地付了钱，同法务打了电话, 顺带问下漫画网站的创始人和作者到了哪儿，不要浪费她的时间。
“马上，马上。”对方的声音带了点喘气，伴随着“抱怨”的背景音和怒骂声，让系统听着都有些心软：【要不算了？】
【那你赔我投进去的钱和时间，顺带补偿我的信誉损失？】沈凝烟毫不客气道：【MD, 一想到他们干的事我就来气。】
要不是漫画网站突然来了这么一遭, 沈凝烟现在还跟辅导员商量转系的事，绝不会在细雨绵绵的湿冷天里等着给罪魁祸首收拾烂摊子。
一想到这儿, 再加上系统来了句“要不算了？”，沈凝烟便如吃了炸药一般, 脑上都是“噼里啪啦”的火星。
“老板，你怎么现在才接电话。”听了三四遍“您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 请稍后再拨”的刘炜宁终于等到老板的声音, 一开口就是委屈巴巴道：“这可是我们公司的关键时刻诶！你能上点心吗？”
“抱歉抱歉，我要处理一些急事，所以没接你的电话。”沈凝烟态度很好地道歉了, 顺带吐槽了下刘炜宁的夹子音：“你最近是不是看多了美少女动画，所以变得嗲里嗲气的。”
“你怎么知道这么隐蔽的事？我可没在办公室里浑水摸鱼。”
“我就是随口一说, 总之我现在没空，下午再打给你。”
“那你在内测前找的专家……”
“我会让他们主动联系你, 不会耽误付费公测的压力测试。”
“好的，那你慢慢忙，我先挂了。”知道老板足（专）够（家）靠（会）谱（来）的刘炜宁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然后跟群英的技术人员研究付费公测的承压力。
为着付费公测的讨论，沈凝烟只想赶紧解决漫画网站上的破事，所以在合作者到齐后，直截了当道：“我可以不追究个人份额里的挪用问题，但是得看欺骗我的人有没有道歉的诚意。”
“只要您能既往不咎，提些要求也是无可厚非的事。”网站的创始人郝琼在沈凝烟表态后松了口气，知道自己免了牢狱之灾。
连带着忐忑不安的作者都发自内心地松了口气，顺带向郝琼投去抱怨的目光。
虽然他们十分感谢郝琼在以《绘友》为首的传媒巨头前，为受到剥削的创作者们发声抗议，提供帮助，但是郝琼只凭热血做事，完全不顾大家的长期发展和投资者的心情，结果造出眼下的烂摊子。
对于同伴们的不满，郝琼真是一腔苦水没地吐，只能憋住涌到眼眶的泪水，为自己留点尊严。
这些人在纸媒咄咄逼人时乖的像个孙子，结果在她的力争下离了纸媒，谋求出路时又比大爷还难伺候。
无论如何，只要沈凝烟不撤资，那些跟风投的资本家们也不会立刻翻脸。
倒不如说，正是有沈凝烟和群英的存在，他们才会屈尊降贵地瞧上一眼，等着群英带人起飞。
“不过鉴于你们在募资时的隐瞒信息，以及后续找补里的拖拖拉拉，让我以低于市场的价格收购你们的股份是不可能的。”沈凝烟等法务翻完对方带来的文件，表示在值得关注的地方都没有太大问题后，终于提出“不予以追究”的附加条件。
因为对方带来的律师只负责版权官司，并不掺和公司的内部谈判，所以在详细解释了下版权官司的进程与难度，得到一句“会以漫画网站的名义继续支付律师费”后，便点头离开了谈判桌，徒留郝琼带着不在状态的创作者对上沈凝烟和早有准备的法务。
“摊上这么些事，你还好意思找我要股份的转卖钱？”沈凝烟很清楚第二股东的位子就是不对挪用资金的事予以追究，这些草台班子也会把岌岌可危的漫画网站嚯嚯掉，所以沈凝烟的想法很简单，借此让郝琼让出法人和CEO的身份，重新制定网站的法则法规，将有官司争议的漫画归于网站代理而不是作者本人处理一切。
简而言之就是画画的专心画画，要是有利益分配或是剧情上的争议可以坐下细聊，不要再像之前那样，跨界搞出让人眼前一黑的操作。
不吹不黑，哪怕是有旧怨在前，沈凝烟都对创作者们给出相当优惠的条件，至少不会狮子大开口地要二十年版权，不让作者参与漫画的IP发展乃至连署名权都一并剥夺。
相反，她只要作品的代理权，相当于作者和作品的经纪人，不会在对方没有同意的情况下开展业务；同时，作者不能越过网站，单独谈下合作项目。
至于作品里的利益分配问题和签约作者的生存保障，公司会开展讨论，得出一个双方满意的方案。
但是在所有人都松了口气的同时，沈凝烟才张开獠牙，暴露她此行的主要目的。
为了保证漫画网站在之后的发展里不会出现“新人被有股权的元老作者打压”的恶行事件，沈凝烟要求创始人团队将手里百分之五十二的股权全部转让给她，让她成为绝对控股人。当然，要是有像郝琼那样不愿放弃控制权的股东，就得签署一项特殊协议，保证不在公司的管辖范围内发表任何作品，也不会对股东任何作品予以优待。
与此同时，群英的法务也拿出相关的转让协议，明确表示作为网站第三大股东的国光工作室同样入股漫画网站，并且请沈凝烟全权代理他们在漫画网站里的话语权。
因此在网站的创始团队看来，他们被踢出决策层已是板上钉钉的事。
更惨的是，沈凝烟在打了一棒后，还给出一颗难以拒绝的甜枣——为了挽救岌岌可危的网站，在协议达成后，每个注册网站的会员都会收到《镜中花》的福利兑换码和特殊头像框，限定服饰。
也就是说，只有让沈凝烟掌握一言堂，她才会想方设法地把群英的游戏受众引流到漫画网站上。

第73章
哪怕是有和《镜中花》深度绑定的诱惑在前, 但是将他们排除在决策层之外还是令不少作者破大防，尤其是被前东家伤害颇深的几人，因为他们最有名气, 所以比最先同意的几人想得更多，更不想放弃手里的B股，生怕他们像之前那样, 被平台再坑一次。
而且是被自己创立的平台活活坑死。
“你们能不能快点签字？我下午还有个非常重要的会议，没时间等你们慢慢思考。”
“签吧！难道你想前脚下原告台，后脚上被告席？”最先同意的作者催促道：“只是让出话语权，又没将你彻底踢出股东大会。”
“你把此事想得太简单了。”比较年长的作者没好气道：“我们真是一腔热血都为他人做了嫁衣。”
“那你想和对面的那位打官司吗？”
“……”
“还是说，你要自己支付律师费？”
被同伴问得哑口无言的作者只能在各种文件上签字，差点将质地不错的文件纸戳出小洞。
“行了, 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一想到自己手上有两台碎钞机, 沈凝烟就没法冷静。
淦！真不该在神棍那儿乱花钱。
同法务分开的沈凝烟慢悠悠地走回宿舍。
虽然知道有很多事情要做，但是冲着眼前地烂摊子, 她就是有心搞好，也被铺天盖地的无力感弄得很是疲惫。
值得庆幸的是, 负责网站的程序员大都是为爱发电的粉丝，恨不得给作者贴钱。至于网站的作品来源和收集新鲜血液……
越想越头疼的沈凝烟下意识地进了小卖部, 买了包闻名中外的华子打算来一根, 结果被入口的呛辣感惹得咳嗽连连。
“小丫头就别学大人抽烟了，不如让叔叔教教你……当然，是要收学费的。”路过的二流子笑着凑近沈凝烟, 差点让小卖部里的大婶提棍出来。
“姐，你咋现在才回家？”
沈凝烟刚想抄起路边的砖块让对方学会“尊重”二字, 一道阴影便让不断逼近的二流子退步三尺。
一米八几的白成军经常打球，肌肉运城, 哪怕顶着一张从少女漫画里抠出来的脸，也会让人觉得不太好惹。
而在他的身边，站着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男子。看着他，就能想象二十年后的白成军长啥样，脑子里自动蹦出“冻龄”二字。
当然，相较于白成军略显柔和的五官，这个年长的白成军更有岁月沉淀后的温柔沉稳。
白建国轻轻瞥了眼皱出眼纹的儿子，顺着白成军的话向沈凝烟说道：“走吧！”
沈凝烟毫不犹豫地靠近白成军父子，但是跟二人保持半个手掌的距离，直到看见学校大门，才松了口气，向二人表示感谢。
白建国轻轻点了下头，嘱咐白成军早点回家，便自顾自地走了。
相较于解围时的勇敢，和沈凝烟单独相处的白成军像个钜嘴葫芦，直到把沈凝烟送到宿舍楼下，才鼓起勇气道：“那个……你拜托我办的事都搞定了。”
白成军在台阶下递上一个U盘，哪怕是在分开前，都刻意避开目光对视。
“这么快？没耽误你太多时间吧！”沈凝烟难以置信地看了下U盘，道谢后顺嘴夸了句：“我送的皮镯还挺配你。”
因为白成军的肤色足够透亮，手部也生得骨节分明，所以再夸张的饰品都能产生惊艳效果。
如果不当明星，去做手模也是合格的。
白成军听了沈凝烟的话，下意识的挡住右手，结果抬头时，沈凝烟早就走了。
…………我是分割线……………
回到宿舍的沈凝烟是被刘炜宁催上线的，因为《少女的永恒花园》在《镜中花》的内测结束后再次改档，所以跟易华有仇的刘炜宁巴不得明天公测，用实际流水狠狠去打老丑人的脸。
“老板，《镜中花》马上就要开启公测的，你可不能三天两头的没了踪影，撒手去当光杆司令。”打了鸡血的刘炜宁上线便对沈凝烟一通输出，然后就是疯狂赞美沈凝烟请来的外援。
“专业人士就是不同。老板你能让他们常驻吗？我发现自己离不了专家的保驾护航。”
“你说的每个字我都认得，但是听起来超级奇怪。”
“不是炜哥变得超级奇怪，而是老板你请来的外援真是太强了。我们都束手无策的难题在他们眼里根本不算个事。”
【废话！你在外挂上花了上万点内卷值，要是连这种问题都解决不了，那也太丢系统们的脸。】
沈凝烟在视频会议里遗憾表示“专家”不能常驻时，系统发出不屑的冷哼。
【行了，你要是闲着没事的话，就帮我检查下白成军的U盘。】
沈凝烟一边听刘炜宁的报告，一面和漫画网站的技术人员聊着改版问题。
因为之前是由半路出家的漫画作者带着为爱发电的粉丝建起网站，所以从功能分区到图片加载都称得上一塌糊涂。
好在这时的漫画还是以纸媒受众为主，开始走电子版都是这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