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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茶靠套路被肥啾少爷投喂后by洛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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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洄之看出莫岁的情绪依然低落,转移话题道:“我们得先撤了,积分榜已经更新,可能很快会有其他人找过来以我们为目标,不能再留在这里了。”
莫岁知道褚洄之说得没错,他抿着唇点点头,扶起状态虚弱的褚洄之。
两人选择向密林外人类居所的残垣行进,那里异兽较少,选手们为了得分,不太会停留周围,视野开阔,也有利于机动撤离。
“……对不起。”
行进之中,褚洄之听到身侧的莫岁垂着头小声道歉。
“比赛之前明明说的是我会保护你,但是现在,好像反过来了。你受了很多伤,都是为了配合我。”莫岁道。
褚洄之从前并不觉得拥有很高的道德感是什么好事,对于那些天生正义感爆棚的人,他的态度一向是敬而远之。
可莫岁的道德感和责任感却让他喜欢,连莫岁不必要的自责他都觉得可爱。
“嗯,这么说起来,好像也是。”褚洄之失笑,故意道。
莫岁沮丧,更觉得自己做的不够好,微卷的睫毛更低垂了些:“是吧,你也这么觉得。洛达也是,我的决策不够完善,我好像真的不太会跟别人合作。”
“可是我不想听你说对不起,我想洛达也跟我是一样的。”
褚洄之打断莫岁,嗓音温柔磁性,又因虚弱带着点沙哑,听起来比平时更加真诚。
“因为我不后悔,也不觉得你做了任何错事。”
“如果一定要说的话,说谢谢就好了。”
“关于合作,我也不太懂。但我想,合作并不意味着你要十全十美地保护好你的队友,而是你可以相信你的搭档,相信我也能保护你。”
莫岁没抬头,明显好转的情绪却从一点点翘起的嘴角反映出来,半晌,他小声却清晰地道:“谢谢你。”
两人进入一栋残破的居民小楼,这屋子是个两层的复式,房屋的承重墙和基础梁柱都还算完整,故而二层并未坍塌。检查过后,两人选择在此处暂时休整。
莫岁脚下踩住个摔坏的相框,他蹲下,发现那是一张全家福。
莫岁用袖子擦去浮尘,被腐蚀的照片已经看不太清了,但能看出是父母牵着小女孩的一家三口。
“我还是觉得很奇怪。”莫岁向褚洄之道。
褚洄之坐在张只剩了一半的沙发上,回应道:“说说看。”
“毒雾。我原先以为毒雾来源于那条岩蛇,可我们都看到了,因为过分的岩化,那条蛇的毒性不算大,这颗星球上蔓延的毒雾似乎并不来源于它。”莫岁道。
“的确。”褚洄之点头,“但单纯因为异兽横行和尸体堆叠产生瘴气也是有可能的,线索不足,我们目前没法溯源。”
莫岁托着腮,在沙发一旁蹲下,一直盯着那张残破的全家福,显然还在纠结。
“这颗星球究竟是怎么变荒芜的,只是因为那条蛇吗?”
不能让小少爷再纠结下去了,不然他非得不眠不休也得把这问题想明白不可。
褚洄之转移莫岁的注意力:“咳,我倒觉得现在还有件要紧事。”
“什么?”莫岁抬头,对上褚洄之的视线。
“饿不饿?想不想吃点别的?”褚洄之俯了点身,靠近莫岁问道。
这两天的营养补给全靠营养液,褚洄之倒是不太在意,他小时候连吃饱都成问题,对食物没什么太明确的喜恶。
但莫岁就不一样了,毕竟从小在物质方面从没受过亏待,只喝营养液实在是有点配不上小少爷的身份。
莫岁诚实点头,显出点娇气:“糖都吃了一半了。”
褚洄之挑眉,觉得有点好笑,没想到自己那一大罐子还带少了。怪不得小少爷内里甜得过分,原来是因为摄入的糖分过于超标。
他道:“我们去抓两只能吃的异兽,今晚烤肉吃,好不好?”
莫岁眼睛一亮:“真的?你会吗?”
褚洄之点头,准备起身,却被莫岁按回了原位。
莫岁道:“你不准去,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休息一会儿。我去抓就行,很快就回来。”
莫岁离开,褚洄之坐了一会儿,左右无事,在屋内闲逛。
厚重的窗帘下露出个本子的一角,褚洄之把本子拽出来,拍了拍封面的灰尘。
那本子的边角已经被腐蚀得不成样子了,皮质封面原本的嫩粉色也已经变成了灰黄色。褚洄之翻开第一页,发现这是本小女孩的日记。
“……今天我们一家人搬到了D131-α星,爸爸说这颗星球环境很好,很适合妈妈养病。”
褚洄之对偷窥别人的隐私没兴趣,他刚要把那本日记放回原位,户外刮起的风吹动他手中陈旧的书页,直翻到日记本的后部。
映入眼帘的字迹与第一页稚拙却认真的写法完全不同。
“恶心!恶心!恶心!好多……”
凌乱且力透纸背的文字就结束在这里,后面的书页都被腐蚀了。
褚洄之蹙眉,潜意识里好像抓到什么线索。
他起身,气血不足带来的强烈眩晕感袭上脑海,那一点线索稍纵即逝。
光速寻找到合适猎物并赶回的莫岁刚进入二楼,看到的就是脸色苍白、撑着窗框才站稳的褚洄之。
他赶紧上前两步,扶住褚洄之。
“抱歉,我可能还得再稍微多休息一会儿。”褚洄之带着歉意,微笑道。
莫岁看清褚洄之藏进袖口的指尖分明在颤抖,他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在外面看到的木蛛好像变多了,有几只都爬到了自己手腕上。
这不算什么大事,没必要告诉褚洄之让他更疲惫。
莫岁换了话题,开口道:“抓了两只和兔子肉质很接近的异兽。”
“还有,”他瞟了一眼电子眼,贴近褚洄之耳语道,“你送我的项链,不可以给你自己用吗?我现在不需要恢复,可你很需要。”
褚洄之摇头:“那个东西是认主的,绝大部分情况下都只对你一个人起效。”
莫岁秀气的眉毛拧起,很不理解褚洄之干嘛把机制设置成这样。
但他也敏锐地抓到褚洄之话语中的漏洞:“绝大部分情况?那小部分例外呢?”
见褚洄之犹豫,莫岁更知道其中一定有操纵空间,半命令半恳求地道:“都送给我了,怎么不告诉我全部的用法,我想知道。”
褚洄之拗不过,他叹了口气,压低声音:
“在你允许之下,那东西也可以把能量传输给和你有肢体接触的人,但一定程度上会对你的精神产生损耗。”
“早说嘛!”
莫岁像是压根没听到褚洄之说的副作用,他毫不犹豫地解下项链,将玉坠握在掌心,然后把手伸进褚洄之的袖口,在袖管中拉住褚洄之的手。
温热的玉牌贴合在两人掌心,莫岁眼睛闪着明亮的光彩,热忱且期待地询问褚洄之:
“怎么样?现在有感觉好一点吗?

【有没有人能告诉我, 他们俩烤个肉为什么要牵手啊?】
【有没有人能告诉我,为什么牵手之后褚洄之的脸色看上去变好了那么多啊?】
【有没有人能告诉我,我是在看竞技比赛还是恋爱综艺啊?】
【别问了, 冷面少爷灰姑娘, 我先磕为敬。】
【我不允许!我们莫岁才刚成年啊!吃软饭的年上男有什么好磕的啊啊啊!】
【可是吃软饭的年上男真的很漂亮诶。】
【可是吃软饭的年上男真的很温柔诶。】
【可是吃软饭的年上男真的很全能诶。】
褚洄之的状态的确好转了非常多,生理和精神双重层面上的。
他想松开莫岁的手让莫岁别再给他分享灵力, 但莫岁拒绝,说他现在看上去还是弱不禁风的。
反向输出能量只会让莫岁暂时有点困倦, 并不会造成更深的影响,所以褚洄之也没委屈自己,心安理得被照顾。
这幢小楼的天花板顶部有个坍塌的大洞,可以透过它直接看见户外的天色。
此时正处在黄昏与傍晚的交界时分,落日熔金, 橙红的晚霞织进蓝紫色的广阔天幕里,如同用色大胆的油画。
屋内生着火堆, 莫岁贵到能买下一颗边陲小星球的多形态离子武器此刻十分大材小用地充当着烤肉的签子。
看着跃动的火焰, 莫岁的困意更浓了些,他打了个哈欠, 蜷起膝盖, 抵着自己的下巴。
但他现在不能睡,褚洄之的状态并没恢复到可以单独应对紧急突发状况的程度。
他想了想, 开口挑起话题,以保持自己的清醒。
“我小时候, 也有一次,有人带我在野外烤肉来着。”
“嗯?”褚洄之有点意外于小少爷还有这样的经历, 示意莫岁继续说。
“好像是我四五岁的时候吧,记不太清了。是我们家的一个侍女, 她偷偷带我溜出去来着。”
莫岁回忆道,有些沮丧地发现,曾经带给他巨大愉悦与惊喜的深刻记忆都已经模糊了。
“她的眼睛是棕色的,很漂亮。她很温柔,又很勇敢,经常带我做一些父母不允许我做的、有趣的事。”
“但后来有一次,她带我离开主星去别的星球游玩,家人以为我走失了,母亲发了很大的火。从某一天开始,我就再没见过她了。”
当时,家人给莫岁的理由是,那名侍女病死了。
那名一向活泼、健康、灿烂得如同阳光一样的侍女得了急病,暴毙了。
等莫岁长到察觉这件事不合理的年纪,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很多年,早已无从查证。
那名侍女从没告诉过莫岁自己的全名,只让莫岁叫她阿余;但她自己却不叫莫岁小少爷,她叫岁岁。
“烤好了吗?我尝尝看。”
莫岁发现自己谈论的话题好像有点沉重了,他调整情绪,向前往火堆的方向蹭了点。
褚洄之把手里的烤肉递给莫岁:“小心烫。”
“或许比不上你记忆里的,我不算很擅长料理。”他带着点抱歉,温和道。
这算是褚洄之一点无伤大雅的小谎话。
他从前在哪儿工作哪儿倒闭,也因此把三百六十行都快干了个遍,技多不压身,他的证书能有半人高,连厨师证都顺手考过。
降低期待才能制造更多惊喜,这种小心机对褚洄之来说像呼吸一样自然。
莫岁笑:“我小时候那一次,我们好像把肉都烤糊了来着,很难吃,你做的看起来就比那一次强太多了。”
那岂不是记忆更深刻,怪不得莫岁从四五岁记到现在。
褚洄之不知道吃的哪门子陈年飞醋,眸色一沉。
火堆传来噼啪的声响,各怀心事的二人暂时沉默。
片刻后,莫岁视线依旧落在火光上,却开口道:“我在想,洛达。”
“我知道。”
褚洄之一直在等莫岁开口,他看向莫岁,替莫岁补齐未说完的话:
“我知道你在想,如果他不遇到你的话,或许就不会出局了。”
“你怎么连这都能猜到。”莫岁小声嘟囔,觉得褚洄之聪明得有点吓人。
“你是不是会读心术,像星网上那些小说那样,看着别人的眼睛就知道别人在想什么。”
莫岁觉得自己的猜测不无道理,他用一只手捂住眼睛,从指缝里偷偷瞄向褚洄之。
褚洄之唇角浮出颇有点无奈的浅笑。
就是因为没有读心术,所以他才会在察言观色之中逐渐学会揣测别人的心思。
再说,他要是真有读心术,第一件事一定是问莫岁要一个明明白白的答案——朋友、队友、需要被保护的对象,除了这些之外,在莫岁心里,他是否属于更越界的身份。
“如果洛达不遇到我,就不会跟着我们一起去狩猎S级。”
听到莫岁很快回归正题,褚洄之抿唇,掩盖住一点并不明显的低落。
其实答案很明确。
他能看出来,对莫岁而言,重要的人太多了,自己或许有些不同,但那不同完全没到远超过其他所有人的程度,更别提满足褚洄之内心隐秘的期待。
还是不会读心术比较好,不然他一定会得到让自己失望的答案。
只是暂时的,褚洄之安抚自己。
也必须是暂时的,不然他也不清楚自己能不能一直忍耐下去。
“两种可能。”
褚洄之压下心头令他讨厌的酸涩,接着莫岁的话分析道。
“第一种,幕后黑手想在洛达不知情的情况下把洛达推上初赛前几名的位置。但我不觉得这种可能性是对的。”
“第二种,幕后黑手的目标不是洛达,洛达只是被他利用的工具,他真正想要达成的目标,与你有关。”
褚洄之的观点有和莫岁相同的,但也有出乎莫岁意料的地方。
“我?”莫岁语气透出不解。
“有猎杀S级意图的选手屈指可数,其中洛达会主动接近的,只有你。”褚洄之梳理幕后主使者的思路,推断道。
“可这说不通。”
莫岁考虑的则更多是摆在眼前的既定事实:“如果某人的目标是我,那也只能是想让我出局。但指望一只S级就能打败我,那他显然不够了解我。”
这也是褚洄之还存在疑虑的地方。
目前来看,幕后主使的方案并不完善,甚至可以称得上手段拙劣。只要莫岁能击杀S级,幕后主使的计划便功亏一篑,这显然与其在利用洛达寻找莫岁时缜密的环环相扣不符。
“如果幕后黑手的目标真的是我,那洛达的出局,就更是因我而起的无妄之灾了。”
莫岁的声音低下去,若有所思。
但消沉逃避不是莫岁的风格,犹豫和后悔没有意义,他永远都选择直面问题。
“究竟是谁在设局,他的目的又是什么,我一定会找出来。”他抬眸,坚定道。
褚洄之深深凝视莫岁,他完全无法把视线从发着光的莫岁身上移开。心跳过速,带着灵魂最深处的灰暗角落都复苏趋光。
对一个人动心或许不需要特定的理由,但如果真的喜欢上一个人,只会觉得他的每一处都是值得喜欢的理由,就连冲动也被视作勇敢、莽撞也被视作热忱。
“嗯,会找出来的。”褚洄之道。
与此同时,远在主星。
实验室被惨白的灯光照得不见一点阴影,四方的监控屏幕规整地占满整面墙壁,几乎每一块小屏幕后都是挣扎嘶吼的实验体异兽。
因此,墙壁正中,暖橘色的营火和并肩而坐的两人便显得极其格格不入,与周围的影像形成强烈的对比。
手套上血迹斑斑,实验台前的男人用腕骨托了下有些下滑的黑框眼镜,无光的眼神看向直播画面,面无表情地听完莫岁和褚洄之的交流。
“……有命出来再说吧。”
他摘了手套,从白大褂的口袋里取出个按钮式的遥控器,启动后随手向旁一抛,遥控器落入机械笼,瞬间便被笼内的异兽啃得七零八落。
遥控器被启动的同时,莫岁手腕一酸,他揉了揉,并没在意。
但几秒过后,手腕上并不强烈的酸痛依旧隐隐持续,他这才觉得奇怪,仔细检查自己佩戴着保护手环的左手。
酸痛的部位白皙光洁,连一点红痕或淤肿都没有,不是外伤。
除非出局,保护手环是不能摘除的,所以莫岁没摘下手环,而只是转动手环,确定没有自己没注意到的地方。
他很快察觉是哪里不对——令他手腕不适的来源,正是看上去一切正常的保护手环。
这不是一般的设备故障,保护手环作为选手人身安全的最后一道保险,采用了星际最先进的技术,不说出现故障的可能性基本为零,就算真有故障也能立时上报并自检维修。
还不等莫岁有任何举措,先行动的人是他身侧的褚洄之。
褚洄之随手熄灭火堆,拽着莫岁站起,便向楼外跑去。
“怎么了?”莫岁眼皮一跳,心头涌起不详的预感。
“你怕虫类吗?”褚洄之脚步没停,没头没脑地询问莫岁。
“有一点吧,数量不多的话就没问题。”莫岁答道。
“那情况好像有点糟糕。”
褚洄之一顿,沉声道,拉着莫岁的手更紧了些。
二人已经抵达室外的开阔地带,莫岁只回头看了一眼小楼外墙的景象,全身的汗毛便过电般瞬间炸起——
不知何时,原本还算平整的灰白色外墙变得凹凸不平,暗黑色的硬壳多足生物密密麻麻覆盖了整幢小楼,虫海起伏堆积,如同拥有生命的泥沼,扭曲着吞没一切光线。
变异木蛛,这才是令这颗星球荒芜的罪魁祸首。

无数的木蛛简直是包裹着小楼筑起了第二层壳状的外墙, 莫岁看着都头皮发麻。
他对于木蛛的厌嫌来源于星兽体的天性。小山雀极爱干净,又讨厌一切没毛的带壳生物,看到这么多木蛛, 莫岁满脑子都是自己珍贵的羽毛被它们一根根啃噬得乱七八糟的场景。
褚洄之很少在莫岁脸上看到如此鲜明的讨厌, 也大概清楚是什么原因。
虽然还不知道这些木蛛为什么会以二人所在的这幢楼为目标,但必须得抓紧时间先行撤离。
“我们先走。”
褚洄之垂手反扣着莫岁的手腕, 单指便行云流水地将静气的符文写在莫岁掌心。
莫岁回神,他点头, 准备和褚洄之先行撤离再做打算。
而就在这时,木蛛层叠堆砌出的足有几米之高的虫墙无端改换了方向,就像是突然调转潮头的惊涛骇浪,转而便向二人扑来。
无数木蛛犹如遮天蔽日的黑云,瞬间便倾轧下来, 将两只电子眼都湮没其中。
褚洄之反应迅速,火诀在指尖成型, 顺着手指划开空气的痕迹, 炽热的火焰凭空而生,瞬间便烧焦一整片木蛛, 密不透风的虫墙也被打开一条狭长的缺口。
但还不等两人略松一口气, 紧接着发生的变故便将更加棘手的问题摆在了眼前。
烧焦的虫尸扑簌簌砸下,还不等坠落地面, 只是与空气接触,便疯长为可依附万物而生的诡异藤蔓。
有的枝条甚至落在了褚洄之的小臂上, 就要扎根进他的血肉,褚洄之眼疾手快, 拽下枝蔓烧没成灰。
然而,不论是正在生长还是已经枯萎的藤蔓, 都在释放出肉眼可见的毒雾。
令星球荒芜的真相终于明晰,莫岁面色难看到了极点,他望向褚洄之,在对方眼中看到同样的凝重与严肃。
岩蛇不仅不是灾难的来源,甚至是暂时禁锢这些更加诡异怪物的居所。
木蛛被岩蛇威慑镇压,同时也在寄生蚕食着岩蛇,二者形成了微妙的平衡。当岩蛇被击杀,木蛛反倒没了桎梏,因此得以倾巢而出。
但是,距离击杀岩蛇已经有大半天,按道理来讲,木蛛早该活跃才对,为什么会突然发起集中性的攻击?
迷雾团团,木蛛还在源源不断涌来,手腕上的酸痛感隐隐约约,莫岁一时失去了判断。
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暂避锋芒。
褚洄之道:“准备好,听我指令。我烧出一条路,我们得以最快的速度冲出去,注意别让木蛛的尸体落到身上。”
莫岁应声,心底的不安预感却如阴云般不断聚集放大。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这些木蛛,好像是在以他为目标。
“三、二、一!”
烈焰构筑的火龙冲天而起,烧出一条生路,但下一刻,木蛛尸体化作的荆棘与藤蔓便开始向内收拢,安全地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缩窄。
褚洄之和莫岁抓紧时机冲出重围,暂时将庞大的虫潮甩在身后。
但木蛛仿佛无穷无尽,就连脚下的土壤都被顶起,从岩缝中爬出的无数相同生物汇聚至虫海,刚刚清剿的那一点不过是瞬间就可以被补充的九牛一毛。
四面八方涌来的虫潮目标明确,再度排山倒海般扑来,虽然非常不想承认,但莫岁确定,这些木蛛就是在以他为第一目标。
或者说,他身上有什么东西在吸引这些木蛛。
而这东西,十有八九是不出局就不能取下的保护手环。
主星,莫氏集团总部。
做工精巧的琉璃杯砰地砸向布满黑色麻点的高清大屏,木蛛堆叠爬行在镜头前,让人完全无法看清身处虫潮当中的莫岁和褚洄之。
“这他妈的还比什么?D131-α星有这种鬼东西,皇室那群饭桶干什么吃的,怎么选的比赛地点?”空无他人的顶层办公室内,莫凌昭怒道。
男人揉了揉眉心,扶正因被拉扯而有些歪斜的领带,在公开设备上接通秘书的连线。
“小钟,麻烦你安排一架飞行器,调整下我的行程,我现在要去D131-α星。嗯,越快越好,辛苦。”
但他很快脸色一沉:“场地封锁?不允许闲杂人等进入?”
西装革履的男人深呼吸,语气依旧温和有礼:“我知道了,你正常安排,其他的我来解决。”
莫凌昭切断公开连线,呼出自己的私人光屏。
“什么事?”
虽然通讯立刻接通,但传来的男声十分紧绷,似乎对莫凌昭没什么好脸色。
“方局长,好久不见。”莫凌昭不亲不疏地寒暄道。
“莫凌昭,你是不是不论见谁、不论多久,说辞都是一样的?”方覃冷笑。
“三天也能算好久?怎么,20号晚上在星恒酒店9009号房跟我上|床的不是你莫大少爷本人吗?”
莫凌昭笑容不变:“说这个就没意思了,方局长。”
“你想利用我干什么?”
方覃直入主题,把话说得十分不客气。
“星炬杯场地的外层警卫有你的人吧,把我送进D131-α星,对方局长来说应该不算难事?”莫凌昭慢条斯理道。
“……就这?”
方覃嗓音低哑,他不知是自嘲还是嘲讽莫凌昭,嗤笑一声:“确实是我的举手之劳,你还真是会找适合的人帮忙。”
“凌晨就能送你过去,打算给我什么报酬?”
莫凌昭失笑,分明温润优雅的笑声,在方覃听来却格外刺耳。
“对你来说,我的通讯不就是报酬吗?方覃?”
光屏那端沉默,片刻后传来方覃咬牙切齿的声音:
“你别太不要脸了,莫凌昭。”
与此同时,D131-α星的虫潮依旧在聚集。
不能直接清剿,木蛛死亡后产生的毒雾与寄生藤蔓带来的威胁反而比活着的木蛛更大。但如果什么都不做,眼睁睁看着木蛛聚集,淹都会被虫海淹死。
身后是铺天盖地紧追不舍的异变生物,莫岁却停了步,拽住褚洄之衣角。
“别跑了,没用。”他向褚洄之道。
莫岁冷静挑明两人一路上心知肚明却没人提出的事实:
“这颗星球不算小,木蛛的行进方向却始终跟着我们,是因为我们就是被幕后主使设定的猎物。”
“再准确一点来说,猎物是我,不是我们。”
莫岁没给褚洄之说话的机会,再度开口打断道:
“我的手环,从它出现异常开始,这颗星球上原本分散无组织的木蛛就好像接收到了进攻的统一信号。”
“但是手环自检没有问题,基础功能依旧正常运行。类似给洛达的装备匣塞入声波发射器,我猜我的手环上也被激活了类似的装置。除非我出局,不然我们会一直被虫海追逐。”
褚洄之喉头滚动,他假装没有听懂莫岁的弦外之音:“所以我们才要抓紧找到彻底解决木蛛的方法,不能坐以待毙。”
莫岁的声音冷静到有点残忍:
“不,短时间内我们找不到破局的方法,只会被困死。这才是幕后主使的谋划,毒雾、消耗、寄生,全是慢性伤害,连手环的能量防护罩都没法激活,却确实足以致命。”
莫岁看向褚洄之:
“唯一的出路其实已经摆在我们眼前了。我出局,虫海自然就不会再攻击你。”
褚洄之觉得莫岁的话很荒唐:
“不行,如果你选择自行出局,积分会清零,只剩我一个负分在场上有什么用。”
褚洄之自以为提出了莫岁无法置之不理的强力理由,却见莫岁不为所动,灰色的漂亮眸子依旧直勾勾凝视着自己,带着决绝且明亮的光芒。
他突然明白了莫岁的意思,直觉莫岁将说出什么他绝对不想听到的话,语气里几乎带上恳求:
“……别。”
但莫岁依旧义无反顾,清晰冷静道:
“我不是自行出局,而是判定重伤被迫出局。只要让我出局的人是你,积分就会由你继承,小队总分依旧不变。”
“不可能,我怎么让你出局?”褚洄之只觉得心口发凉,下意识反驳道。
“这更简单。”
莫岁的语气轻松到令褚洄之觉得匪夷所思。
他反握短刀,将刀柄塞到褚洄之的手里,直视着褚洄之,面不改色道:
“捅我一刀。”
莫岁原先不觉得单人赛和双人赛有什么区别,只要单人表现够好、分数够高,结果都是一样的。
但见过了康辰和洛达的所作所为,他察觉到双人组队相比单独独斗的本质区别——无论情况如何糟糕,他都有一条绝对可以寄托希望的退路,那就是他的队友。
只要褚洄之带着他的积分在场上存活,他们就不会输。
褚洄之艰难启唇,只觉得每一个音都发得极其滞阻:
“你,让我捅伤你?”
“只是权宜之计,控制在刚好可以触发出局判定的程度就可以。生命舱一分钟内就会赶到,我不会真的有事。”莫岁道。
什么叫不会真的有事?
刀刃是真的、动手是真的、造成的伤势也会是真实的,他需要真真切切地把莫岁捅成重伤才能触发出局判定和积分继承。
手中金属的触感冷到刺骨,褚洄之不可置信。
他第一次觉得,原来莫岁是个残忍的人。
“你觉得我能对你做这种事?”褚洄之声音隐隐颤抖,他质问莫岁。
“那你还有别的办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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