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靠套路被肥啾少爷投喂后by洛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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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上的人终于安静下来,褚洄之开口道:
“今天太晚了,回去睡觉,有什么事都等以后再说。”
“你看到了,我好好的,没发生任何事,不要乱想。”
骗子。他的意思分明就是不想告诉自己他究竟和父亲说了些什么。
莫岁咬牙,依旧不肯乖乖就范,企图以理服人:
“褚洄之你放我下来,我们面对面好好说话,你这样很不讲道理。”
褚洄之走上阶梯,不为所动,嗓音低而沉:
“莫岁,我本来就不是什么讲道理的好好先生。”
“你最好别乱动,惹出动静被人看到,丢人的也不是我。”
莫岁没想到褚洄之会这么强硬地跟自己说话,他不可置信地努力扭头看向褚洄之,简直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你!”
小少爷受不了这委屈,挣扎着要从褚洄之肩膀上下来。
就算腰酸腿麻,莫岁的破坏力也依旧不可小觑,褚洄之单手差点没按住他。
两人正在回旋楼梯上,这要是让莫岁滚下来,但凡一个没站稳,非得摔个好歹。
褚洄之心下一惊,赶紧伸手把莫岁揽回来,两手牢牢把人按住。
他因为慌神而失了分寸,又有些生气于莫岁完全不顾自身安全,力度不算很轻的一掌落在莫岁臀部的软肉。
“别乱动,摔下来怎么办。”
这个流氓!
莫岁整个人彻底僵住了,不敢相信刚刚发生了什么。
从来没人这么打过他,就算是挨揍或者受伤,莫岁也没像现在这么没面子过。
巨大的羞耻感漫上,莫岁脸颊通红,绯红色一直蔓延到衣领下的锁骨。
他简直想咬人,但又害怕褚洄之这个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纠结许久,他终于不情不愿又极其羞恼地呜了一声,把头埋下去,乖乖没了反抗的动作。
莫岁以前没觉得从二楼回到自己房间居然有这么远。
他一动不敢动,褚洄之的肩膀硌得他肚子很难受,沉默与颠簸之中,他又想起褚洄之不愿意跟自己说实话,顿时更觉得委屈。
房间门被打开,褚洄之没开灯,只把莫岁轻轻放在床上,让人坐在床边。
“早点休息。晚安。”他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褚洄之走出去不过半步,衣摆就被人牵住。
心弦猛地一颤,褚洄之知道自己不能回头去看莫岁,不然他可能真的忍不住向莫岁和盘托出。
他垂着头,几乎称得上冷酷地,逼自己去推开莫岁的手。
而就在他的指尖触碰到莫岁指尖的刹那,莫岁像是感知到了他要做什么,抢先开了口。
小少爷的声音闷闷地在他身后响起:
“我肚子被硌得很痛,腿还在抽筋,也很痛,你还打我。”
这是控诉,却也更像撒娇。
人分明是在自己这里受了委屈,却还来寻求自己的安慰。
褚洄之眼皮一颤,在心底狠狠骂了自己一句,他觉得自己简直有病。
褚洄之回身,单膝跪在莫岁面前。
他抬起莫岁的小腿,让莫岁踩在自己膝头。
裤腿深黑色的挺括布料被一圈圈折起,露出大半截莹润笔直的漂亮小腿。
褚洄之的手掌按上莫岁小腿内侧的肌肉,力度正好地给人按摩放松。
但毕竟是抽筋,按摩也是会痛的。莫岁很是娇气,抱着软枕,偏过头小声使唤人:
“你轻一点,很痛。”
褚洄之没说话,却默默放轻了手指上的力度。
他垂眼,看到自己的指节扣在莫岁放松状态下的肌肉,白皙的皮肤被自己按出轻浅的红印,而他一只手几乎就能牢牢圈握住莫岁细长的小腿。
喉结滚动,褚洄之错开视线,逼自己专心于按摩的工作。
莫岁同样心猿意马,力度放松之后,酥麻就大过了疼痛,随着褚洄之指尖的动作,似乎有什么不一样的感觉被一处处点燃。
他勉力忍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抽了抽腿,却不小心踩在了褚洄之大腿上。
两人同时屏息,空气停滞一瞬,莫岁慌张把腿收回,眼神不自在地飘了飘。
“还有哪里痛?肚子?”
褚洄之抬头,轻声问他。
莫岁哪儿敢再让他揉自己肚子,摇头道:“没有了,不痛了。”
“好。”
褚洄之起身,停顿两秒,他向莫岁道:
“那我走了,早点休息。”
褚洄之走向房门,在按住门把手的瞬间,莫岁再次叫住了他。
“褚洄之。”
身后,莫岁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遥远,带着清晰可闻的犹豫:
“如果,父亲对你做了不好的事,你会怪我吗?”
“或者说,你可以不怪我吗?”
他自己也不自信,声音越来越轻,几乎融进漆黑的夜色。
“没有任何不好的事发生。”
褚洄之否认得快速且坚定,他依旧没向莫岁透露任何信息:
“好梦,莫岁。”
“这活我接不了, 最先进的微型控制机器人,检测到外力破坏就会直接自爆。”
“就算你不怕死,我也怕被你牵连。”
各式各样杂乱的机械零件横七竖八地堆满整个空间, 褚洄之对面, 一个从头到脚覆满机甲、不漏出半寸皮肤的人如此道。
他的声音经过变声处理,听起来像个饱经沧桑的中年男人。
“蒹葭, 我们之前合作是挺愉快的,我手头这些废铁也是因为你才有了用武之地。所以, 你也能理解,实在不是我帮你,爱莫能助。”
被一口回绝,褚洄之面上没显出丝毫失望,他语气平淡:
“他们都说‘山海’是暗网技术力最高的机械操控师, 原来是名不副实。”
对面这人是个暴脾气,最受不了别人质疑他能力。
他嘶了一声, 不悦道:
“不是, 你以为你手上就是扎了个刺吗?直接挑出来就行?”
“这玩意儿扎根联结血管,拆除程序本来就复杂, 还会随时间推移与肉|体更加密不可分;而且它极其灵敏, 一点异常波动都可能被判定为威胁,引发自爆程序。”
“你不信我的话就去找别人, 别的蠢货连我说的这点东西都未必能看出来,刀子往你胳膊一插, 直接一炸两命。”
暗网中没有谈不下来的生意,如果有, 那就是报酬没给够。
修长的指节缓缓敲了敲桌面,褚洄之斟酌道:
“不用考虑成本和后果, 只要你能拆了这东西,事成之后,我可以告诉你,我是怎么强化报废枪械的。”
山海明显有些动摇,下意识挺直了脊背,褚洄之眼见有戏,立刻加码道:
“不仅是基础枪械,所有经我手改造过的武器装备,你可以再挑一样,我告诉你改造原理。”
两人当初第一次有交集,就是褚洄之以高于市场价的价格,主动从山海手里采购了一大批基本只能回炉重造的废弃枪械。
山海还以为是遇到了不懂行的冤大头,谁知转头就在黑市见到了这批从自己这儿出手的废料,被改造过后重新投入使用,比起自己的出手价格翻了好几倍。
他当时废寝忘食地研究了许久,也没研究出褚洄之到底采用的是什么技术,现在,人居然主动说要告诉他技术机密。对一个技术迷来说,不可能不心动。
他纠结了一会儿,吞吞吐吐道:
“倒也不是完全没办法,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
褚洄之:“你说。”
“截肢。”他道。
听到这个回答,褚洄之眯了眯眼,眼神里显出点嘲讽:
“就这?那我自己给自己一刀不是更方便,何必找你。”
自己的专业性再次被质疑,山海简直要炸:
“不是,你这个对精密机械一窍不通的家伙,到底是怎么改造那些废弃装备的?”
“你以为截肢保命很容易吗?这玩意儿现在是停在小臂,但一旦动手,它就会往你躯干里钻,你想把自己做成切片标本?还是等它钻到你心脏里,你自己剜自己的心?”
褚洄之表情冷静,做恍然大悟状:“那确实是不能,您继续。”
山海生着闷气,继续道:
“我只能做到控制住它暂时不往你躯干钻,代价就是切除你的左小臂。”
“幸好是左手,你接条机械臂,影响也不会很大。”
星际的先进科技足以保障身有残疾的普通人正常生活,不论是外观还是功能,机械臂比起人的原生手臂都不逊色。
但这只是对普通人而言。
失去一只手,就意味着没法自如结印,那褚洄之和废物也就没两样了。
“除了截肢没办法?”
他平静问,语气里没有任何伤心或绝望的成分,只是单纯在权衡利弊。
山海摆弄着手里的机械零件,散漫地信口道:
“有啊,乖乖给那个控制你的人当狗呗,反正只要你不反抗他就不会杀你。”
闻言,褚洄之抬了抬眼皮,撇过来个阴冷无光的眼神,对面的人瞬间有些发憷,移开目光收了声。
褚洄之问:“机械臂,精密度最高能做到多少?”
“不好说。机械臂的精密度其实未必比人手差,你可以把它当外接装备看,你要让我说,我反而觉得机械臂比人手好用多了。”
山海打了个响指,一条机械臂自他身上的机甲向后伸展,从后面垃圾山似的零件堆里挑了几只从前做好的机械臂出来。
“但问题也在于,机械臂只是装备,只起到对原生手臂的辅助作用。如果纯靠机械臂,日常使用倒也凑合,但你要想干点别的什么高精度的活儿,可能就有点勉强。”
他自以为贴心地安慰褚洄之:
“乐观点兄弟,这都什么年代了,截个肢算不了什么。精密度高的活交给机器和右手去干呗,我到时候给你装个能喷火的重型机械臂,贼帅。”
褚洄之沉默不语,在内心默默计算着得失。
只有拆了身上的炸弹,他才能不受阻碍、不被控制地站在莫岁身边。
褚洄之对谁都狠心,在他自己身上尤甚。用一条可以被替代的小臂去换争取自由的机会,他觉得是划算的。
“我不需要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褚洄之垂眼,略有些嫌弃地瞟过桌面上一排张牙舞爪的机械臂。
“我只求仿真度。不需要其他任何功能,只要求和我原来的手臂一模一样,完全听从我的意志驱使。”
“一模一样,可能有点困难。”
山海的声音里透着点犯难:“毕竟原生手臂你无意识就能完全控制,但机械臂无论如何都存在反应时间,不看功能性、只看仿真度的话,机械臂确实比不上人手。”
“没关系。”
褚洄之毫不犹豫地接道:“你只管做,能有九分像就做九分像,只有七八分像也不要紧,能不能适应是我的事。”
“时间足够,你先做个勉强能用的版本出来,之后再改。”
他不会很快跟莫晤沉反水,毕竟让莫晤沉以为自己已经被控制,也能让莫晤沉放松对他的警惕,反而方便他做事。
“……行,既然是你本人这么要求,那我就按你说的做。”
山海顿了顿,补充道:“但我也不是什么眼里只有钱的奸商,而且你死了对我没任何好处,所以我还是要提醒你几句。”
“第一,拆除微型机器人风险非常大,万一失误,你最后丢掉的身体部位未必只有小臂而已。”
“第二,机械臂的定制和适应使用都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你要求越高,就越得做好被反复折磨的准备,最后的效果也很可能达不到预期。”
他总结:“总之,我的意思是,你动动脑筋,让那个控制你的人解除你体内这玩意儿,说不定反而更现实。”
褚洄之扯了扯嘴角,让莫晤沉放弃对他的控制,这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行了,你只管做好你的事,别这么多废话。”
离开山海的地盘,褚洄之并没退出暗网。
毕竟在给人当苦力,他没那么自由,今晚还有任务。
新上任的总局调查局长,莫晤沉同样在关注他。
根据莫晤沉给出的消息,这人名叫巴顿·摩里根,早些年与星盗做过官贼互保的勾当,但最后他将那伙星盗反手一卖,反倒借此平步青云。
也够讽刺的。
灯光下,褚洄之抬手,活动了下自己还完好无损的左手手指,看着自己指尖被光线照得几乎透明。
勾结背刺、纠葛缠斗,这些人为了点名利地位,真是无聊透顶。
上任之后,巴顿也依旧作风靡狂、毫无收敛。比如今晚,他就在暗网办了场假面舞会,据悉,会上将要出席的人物三教九流、鱼龙混杂。
莫晤沉要知道巴顿举办宴会的目的,还想了解宴会上有无上层官员与之勾结,所以安排褚洄之以伪造的身份面目混入宴会掌握信息。
虽然是莫晤沉的任务,但误打误撞,也跟自己和莫岁要查的人重合,褚洄之态度还是端正的。
音浪一层盖过一层,隔着老远,褚洄之就看到宴会厅门口灯红酒绿。
人多,他嫌烦,转了个方向往侧门走去。
侧门处人少了很多,褚洄之呼吸舒畅了些,他在拐角处戴上面具,向门口迎宾处走去。
可刚刚迈出拐角,褚洄之就撞上了一个人影。
那人从另一个方向闷头冲来,目标也是侧门,因此和褚洄之狠狠撞上。
过腰的浅金色长卷发随着冲击被风扬起,直拂过褚洄之脸侧,褚洄之视线里都是一片耀目的浅金色。
已经退后避开这人的褚洄之生生怔了一瞬。
金色也分深浅,卷度也分大小,这人的头发除了长度不同,和莫岁一模一样。
可这看上去明明是个穿了一身黑色长裙的女孩。
因为褚洄之的闪躲,“女孩”踉跄了一下,带着点高跟的皮鞋踩住了自己的裙摆。
“她”并没摔倒,反手就干脆利落地撩起了裙摆,但脆弱的布帛也因此发出不祥的刺啦声。
裙摆被扯破,“女孩”依旧没显出任何犹豫或沮丧。
“她”伸出一只对少女来说过分具有骨骼感的手,比划了一下裙摆的长度,接着从大腿内侧的束带掏出一把小刀,直接给整圈裙摆砍短了一截。
既视感在褚洄之心头越加强烈,这个“女孩”,所有的小动作都和莫岁太像了。
“抱歉。”“女孩”的声音很清冷,甚至有点过分中性。
蝴蝶状的面具之下,一双眼尾略略上挑的灰蓝色眼睛轻飘飘地看了眼褚洄之。
“她”的瞳色是假的。
当惯于观察细节的褚洄之聚精会神,没什么线索能逃过他的眼睛。
“少女”眼睛里的蓝色并不会随光线的变化而变化,反倒像一层盖住下方灰色的玻璃膜,看上去浅淡的透灰色才是这人真正的瞳色。
“少女”显然没有任何与陌生人多待半秒的意思,她转身走向侧门,脚步轻盈、清脆利落,没再理会不知为何愣在原地的褚洄之。
那双眼睛的形状和瞳中的神采都与莫岁毫无二致,褚洄之不可能认错。
这个“少女”,绝对就是莫岁。
第68章 面具
会场昏暗的角落里, 一个金发少女远离喧闹的众人,悄悄蹲下身,解开了高跟鞋的绑带。
脚腕上被勒出了一圈红痕, 和金属搭扣直接相接的地方更是被磨破了皮。
莫岁抿唇, 用指腹轻轻碰了碰被磨破的皮肤,有点刺痛。
他知道女生的高跟鞋不好穿, 为了行动方便,特意没选尖头的款式, 鞋跟也是并不算高的粗跟。但他没想到,看上去人畜无害的一小圈蕾丝绑带居然也能这么折磨人。
“简直是刑具。”
莫岁揉着自己的脚踝,小声抱怨。
之所以借助虚拟面容系统打扮成这样子,是因为这场宴会对年轻漂亮女性的入场资格审查标准会放松很多。
莫岁从莫凌昭那里得知了相关线索,这场宴会是近期能和巴顿产生交集的唯一机会, 所以就算明知仓促,他也还是选择了铤而走险。
其实, 本来可以和褚洄之一起来的。
眼睑轻垂, 盖住莫岁眼底的失落。
当时二人都是心事重重,莫岁在褚洄之离开后才察觉自己忘记了分享线索这码事, 但时间紧迫, 二人又是不欢而散,他也就没再去找褚洄之。
毕竟, 当时的褚洄之看起来,完全没有想跟自己多加交流的意思。
莫岁不再多想, 理了理裙摆站起身,准备去狂欢的人群中寻找巴顿的身影。
“小美人, 过来一起喝一杯吗?”
轻佻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莫岁压根没想到那陌生人是在叫自己, 依旧目不斜视地向前走去。
长裙背部腰带上的丝绸蝴蝶结被人不怀好意地拽住,莫岁被迫停步,不解地看向身后的几人。
“嘁,没意思,怎么是固定住的。”
为首的男人又使劲拽了拽,把柔软平整的绸缎故意揉得皱巴。
面前几人别有用心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游走,莫岁有些不适。
但他没经历过这种事,所以只是单纯觉得这几人不太礼貌,并没联想更多。
“让开。我不喝。”
莫岁冷淡道,用了点力气,从为首那人手里拽出自己的蝴蝶结。
这几人对莫岁的拒绝置若罔闻,相视一笑,并没让出路,反而慢悠悠地上前,包围住了莫岁。
“哟,还是个有脾气的。”
“长得漂亮,脾气大点就大点呗,我就喜欢这样的。”
“小妹妹几岁了?看着年纪不大啊,成年没有?”
各式的面具之下,每一双眼睛都同样猥琐贪婪,几只手拉拉扯扯地伸向莫岁。
这下就算再迟钝,莫岁也知道不对劲了。
他灵敏闪身,躲过其他人的触碰,皱眉直言道:
“你们,在骚扰我吗?”
男人们哄堂大笑。
“骚扰?小妹妹,你是真纯还是装纯啊?来这种地方,还清纯给谁看呢?”
粗糙的大手伸向莫岁,想要掐住女孩娇嫩的脸颊。
莫岁当然不会坐以待毙,他反手掰住那人手指,咔吧一声脆响,那人的手骨便以诡异的角度向后弯折。
“啊!我的手!”
痛呼声响起,男人捂着手怒吼道:
“把这个不识好歹的贱人给我抓住了,我今天非得玩死她!”
会场另一边,面色冷峻的褚洄之大步流星穿行过混乱不堪的人群,寻找着莫岁的身影。
这场假面舞会给在场所有人分了等级,判断的依据就是面具的颜色。
巴顿特意邀请的贵宾佩戴黑色面具,一般的受邀参加者则佩戴金色面具,还有一种,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骗进会场的“猎物”,会佩戴白色面具。
而褚洄之记得,当两人撞上时,莫岁戴着的面具就是白色的。
他得尽快找到莫岁,不然,很可能会出事。
“到底跑哪儿去了。”
褚洄之自语,向着会场更外围的地方找去。
啧,麻烦。
看着摩拳擦掌的几人,莫岁有些为难地皱了皱眉。
跟这几个人打架倒是很简单,一个个看上去就是酒囊饭袋花拳绣腿,虚得要命。
但问题是,他又不是来跟人打架的,把事情闹大他还怎么暗中查线索。
“生什么气,我给你掰回来就是了。”
莫岁自以为解决这事很简单,他轻松避开几人的进攻和钳制,走到那个被他伤了手的男人面前。
男人惊恐后退:“你离我远点儿,这个疯女人!你tm想干吗!”
莫岁拽着人的领子把人揪回来,动作利落地掰正那人的手骨。
“好了,你手没问题了。”
“我们各退一步吧。虽然你很没素质,但我下手确实重了点,我也跟你道个歉。”
男人痛得出了一头冷汗,根本没有要放过莫岁的意思。
听莫岁有意息事宁人,他还以为眼前的少女是怕了,狞笑道:
“道歉?你的诚意呢?”
莫岁不知道这人怎么能这么厚脸皮,秉着最后一点耐性,冷脸问道:
“那你想怎样?”
与此同时,褚洄之也已经一路走到了会场的最外围,终于在角落里捕捉到一抹明媚跃动着的浅金色。
终于找到了,还好,莫岁没事。
他刚刚松了口气,却突然发现情况不对。
围住莫岁的那几个戴着金色面具的人,明显想对莫岁做些什么。
“喝了这杯酒,或者跪下给我擦鞋,你选一个吧。”
神情丑恶的男人藏都不藏,将一杯有着明显粉末状沉淀物的酒递到莫岁面前。
莫岁没接,只用看垃圾的眼神冷淡看着面前的人。
“不喝?那就是选第二个?那也行,但是得用你的脸给我好好擦干净。”
男人拖着令人反胃的长音,放下酒杯,伸手要摘下莫岁的面具。
莫岁挥开男人的手,表明态度:“我哪个都不选,你非要找事,我奉陪到底。”
但这回,莫岁还是低估了这几人无耻的程度。
就在他和眼前人周旋的时候,一只手从后方狠狠抓住他此时过腰的长发,向下猛地一拽。
莫岁一惊,他从没留过长发,所以没防住这一招,而且被揪住头发确实很痛,他没忍住,轻轻抽了口气。
男人自以为得逞控制住莫岁,唇角扬起卑劣恶心的笑容,嚣张道:
“白色面具的下贱货,不就是出来卖的吗?也有脸跟我谈条件?选哪一个可由不得你。”
他招招手,要让人把那杯酒灌进莫岁嘴里。
看来这一架是非打不可了。
莫岁摸到自己的刀,准备直接把被拽住的头发切断。
就在这时,一道快到掀起风声的黑色人影突然出现,打断了莫岁的行动。
在黑色的反衬下,一只显得格外苍白的手掐住了男人的脖子。转瞬之间,几张桌台都被撞倒,来人以要置人于死地的力道把男人死死按在墙上。
男人几乎窒息,极力抬头,正对上黑色面具后一双满是怒火与杀意的眼瞳,阴冷到令人触之便如坠冰窖。
求生的本能瞬间在全身的每个细胞叫嚣,男人发着抖尝试挣扎,却被脖颈上收紧的手指逼得无法呼吸。
在目睹莫岁被拽住头发的那一刻,褚洄之已经彻底丧失了用和平方式解决事端的理智。
他好不容易从垃圾堆里爬出来,遇到了莫岁这么漂亮珍贵的人,在他眼里,莫岁就该干干净净地坐在最温暖明亮的地方,一点委屈也受不得、一点脏污也沾不得。
可眼前这些垃圾居然敢当着他的面,对莫岁动那些恶心的脏念头。
底线被侵犯,伪造的身份面貌令褚洄之不必担心自己暴露本性的阴暗行径会让莫岁讨厌,他此刻所有的行为都不虑周全、不计代价。
“你说谁下贱?”
“说谁是出来卖的?”
“让他喝酒?让他跪?让他擦鞋?”
褚洄之的声音森然可怖,每个重音在句末落下,都是重重的一拳毫不留情地砸向男人要害之处。
男人很快连挣扎的力气都消失,鲜血飞溅,放射状的血迹落在褚洄之墨黑色的面具上,看起来格外诡异慑人。
褚洄之抄起一旁下了药的酒,掐着男人的下颌,把一整杯不干净的东西都强行灌进了奄奄一息的男人嘴里。
他鄙弃地把人扔开,站起身走向另一个刚刚拽了莫岁头发的人。
见到同伙的惨状,那人其实早就松开莫岁了,但褚洄之没有任何要善罢甘休的意思。
“你拽下来他几根头发?”
褚洄之声音阴郁森然,字字清晰,却也字字淬毒。
那人要跑,被褚洄之一把抓住了手腕。
挂在男人粗糙手指间的发丝如同纯金的丝线,美丽、柔软、珍贵,静静反射着柔和的灯光。
“他的头发这么漂亮,你居然敢拽?”
褚洄之把缠绕住男人手指的金发一根根细心理下来,轻轻放在掌心。
“这样吧,他掉几根头发,我就折你几根手指。”
褚洄之唇角勾起残忍的弧度:
“你最好祈祷这个数字没有超过二十,要是手指和脚趾都折完了,我就让你把你的断指,一根根吃下去。”
男人早已抖如筛糠,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半句,生怕那句话说得不对,就被褚洄之送去见了阎王。
他的视线扫过莫岁,顿时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您大人有大量!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求您让他住手吧!饶我一命,饶我一命!”
的确,任谁来看,能做到这个地步,这两人必定关系匪浅。
但莫岁确实不认识这个突然替他出头的人,这人举止过激,莫岁也有点被吓到,不是很想跟这人产生联系。
但莫岁也不愿意真看到什么过于血腥的场面,犹豫了一下,尝试叫停眼前的“陌生人”:
“那个,这位先生,虽然很感谢您替我解围,但还是麻烦您到此为止吧,这些人不会对我做什么了。”
对于这人会不会听自己的话,莫岁并没抱太大期望,他甚至感觉这人可能是单纯有暴力倾向,就是借着自己这件事揍人,其实根本不是为了帮自己。
但出乎莫岁意料,戴着黑色面具的男人转头看向他,眼中的暴戾和愤怒全都消失不见,声音也变得温柔,轻声询问他:
“有没有哪里受伤?你希望我放过他们吗?”
这个人,好恐怖。
目睹男人的神色转换,莫岁简直有些毛骨悚然。
他顶着男人的目光,点了点头,坚持道:
“嗯,麻烦你收手,我不想再浪费时间了。”
“好。”
褚洄之答应得很痛快,松开手扔下手中的人。
他走近莫岁,微微鞠躬,低声询问:
“但是,这位美丽的、小姐,能满足我一个小小的愿望吗?”
莫岁眉心跳了跳,感觉这人比刚才一群人都难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