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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茶靠套路被肥啾少爷投喂后by洛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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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还在挣扎,莫岁一脚踩在了男人胸膛:“老实点。”
把绳索的另一头塞给褚洄之,莫岁颇有点邀功的意思:
“人质。都说了我能帮上你的忙。”
“一个够吗?要不我再去抓两个?”
褚洄之憋笑憋得实在难受,他不太走心地伸手拦了拦,制止要去把对面一锅端了的莫岁。
“够了够了,回来吧。”
“这就是你合作的态度?”
对面的红发男人脸色阴沉,枪管闷沉地敲着小臂,他大言不惭道:
“我的诚意已经足够了,要是你不知好歹,逼我采取暴力手段,那就怪不得我了。”
“你的诚意?”
冷锐的眼神扫视四周,莫岁像台人形扫描仪似的,语速飞快:
“五点钟、九点钟、十二点钟,一共三架狙击瞄准镜;最外围,你的人铺设信号屏蔽网的进度已经超过百分之八十,这也叫诚意?”
闻言,红发男人饶有兴味的目光落到了莫岁身上。
“你这女人挺有意思的,之前打交道的时候怎么没发现,还以为你是只会翻账本的呆子。”
他更加越界,冒犯的眼神上下打量没露出半分真容的“女性”。
“喂,你别跟着他了,跟老子混吧。”
“为什么蒙着脸,你长得不能见人?”
神经病。莫岁不适地皱了皱鼻子。
他权当没听见,还有正事没办,不能和这人起正面冲突。
红发男人似乎也是抓准了这一点,言语间更加轻率粗鄙:
“那些娇娇弱弱的女人有什么意思,折腾不了几天就要死要活,我就喜欢你这种带劲儿——”
没说完的话因为外力卡在了喉咙里,男人又惊又怒,不可置信地看向瞬移般出现、掐住了自己脖颈的褚洄之。
没人看清褚洄之是怎么动作的,在无数枪口对准他的同时,褚洄之夺下距他最近的一把枪,坚硬的枪管直接狠狠捅入了红发男人的口腔。
褚洄之微笑着,嘴角僵硬的弧度却只让人觉得阴森。他语气温和,可手背已经因过度用力而浮现出分明的青筋。
“不想要你的舌头?我可以帮你。”
金属的苦咸在口腔蔓延,红发男人用尽全力抵住褚洄之的手,才勉强阻止枪管向咽喉的深入。
顶着剧烈的干呕感,他从牙关挤出字来:“开个玩笑。”
眼见气氛剑拔弩张,莫岁拽了拽褚洄之衣角。
“还有正事呢。”
但褚洄之没有要轻易揭过的意思,他没有松手,只是垂头看向莫岁。
阴鸷沉郁的眼神瞬间覆上一层极冲突的温柔水色,除了莫岁,目睹褚洄之神情转换的人都是一阵恶寒。
像是委屈于莫岁对自己的制止,褚洄之执着地低声道:
“可他不尊重你。”
这人怎么这么能钻牛角尖,莫岁深感责任重大地叹了口气。
幸好,他对该怎么让褚洄之恢复理智这件事也算是一回生二回熟,温柔地握住了褚洄之的手腕,莫岁的话说得偏心到没边儿:
“我没事,他说什么我又不在乎。放手吧,你手被他抓得不疼吗?”
枪口依旧防备地对准敌人,在莫岁的坚持下,褚洄之不情不愿地略略松手。
自己哄人真是哄出经验来了,改天说不定都能去考个训犬资格证。莫岁心道。
局势缓和,他转脸问红发男:
“本来是你挑的事,就此各退一步吧。交货的时间地点?”
“七日后,第三星区F-52星,有一场拍卖会。”
劫后余生的红发男揉了揉还在肿痛的脖颈,他压下眼底的凶光,声音沙哑到像是含着血沫,向褚洄之道:
“你带着货来。我们面谈。”
“通行凭证呢?”褚洄之问。
红发男啧了一声,粗暴拽过褚洄之的左臂,没什么耐性地将一块芯片贴上小臂外侧的皮肤。
“电子通行证,和你的暗网账号匹配。”
褚洄之放下袖管,莫岁却眼尖地捕捉到袖管下一闪而过的红色。
他眼疾手快,抓住褚洄之的手腕向上撸起袖口,在褚洄之小臂内侧看到一块指甲盖大小的红痕。
“这是什么?”莫岁问。
褚洄之眸色霎时一沉。
他专心防范星盗有没有阴招,居然不慎让莫岁发现了这个。
随着时间的推移,莫晤沉当时植入他体内的控制芯片逐渐扎根,他左臂上原本只有一颗痣大小的红点也逐渐蔓延外扩成了现在的样子。
小臂内侧本来也不是什么日常会格外注意的部分,所以莫岁也不确定自己以前有没有见过这块形似胎记的红斑。
褚洄之风轻云淡地解释道:“胎记而已,一直都有的,没印象吗?”
真的是一直都有吗?
莫岁半信半疑,目光依旧牢牢锁定那块像是烙印于血肉的诡异痕迹,怎么看怎么觉得违和。

这还是褚洄之第一次单独来莫家。
看着长桌后莫晤沉那张古井无波的脸,褚洄之皮笑肉不笑地勾了勾唇角:“您过奖。”
“听说巴顿落马后,于最终审讯之前在司法院畏罪自裁了。”
褚洄之意有所指:“这人倒挺奇怪, 几轮审讯都已经审完了, 居然选了这么个节骨眼自杀。”
莫晤沉手头处理着公文,声音平静, 听不出任何情绪:
“勾结星盗、非法交易、渎职失职。他早就该死。”
闻言,褚洄之幽黑的眼瞳不着痕迹地扫视过男人, 他微笑,懒得揭穿:“您说的是。”
巴顿分明是莫晤沉派人解决的。
如果是巴顿的上线出手灭口,巴顿根本活不到现在。
只有一种可能,在其他势力的干涉下,最终审讯不会判处巴顿死刑, 而这与莫晤沉的意愿相悖,因此, 他先一步出手, 直接解决了这个祸患。
可褚洄之没法准确判断莫晤沉为什么要解决巴顿。
总不可能是出于维护正义的使命感吧,莫晤沉怎么看都不像这样的理想主义者。
褚洄之试探道:“部分贵族中似乎盛行着将异兽作为交易商品的某种猎奇风气, 需要彻查吗?”
听到褚洄之的话, 莫晤沉并没表示出任何惊讶或犹豫,他不假思索地否定了褚洄之的提议:
“无伤大雅的小事而已, 只要他们在自己的位置上安分守己,没必要处理他们。”
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莫晤沉对异兽实验的事情知情吗。
褚洄之眉峰微微一蹙,他加重语气, 进一步试探道:
“可根据对巴顿的调查,这些非法交易中应该有人无辜受害。”
莫晤沉停了笔, 他沉缓抬眼,讳莫如深的目光锁定褚洄之,似乎是在衡量有没有必要跟褚洄之多说。
片刻后,他道:
“秩序高于一切。为了维护秩序,牺牲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是不可避免的。”
“哪怕牺牲的是平民的性命?”褚洄之问。
“对帝国这台庞大的机器来说,这已经是较小的损耗了。你会为了一两个螺丝,更换机器的发动装置吗?”
莫晤沉的语气听上去理所当然,在他需要制衡协调的众多事项里,几个平民的死亡实在是不值得他格外劳神的事情。
褚洄之听明白了。
莫晤沉是绝对的精英主义者,秩序至上、权力为先。
所以,不管莫晤沉对兽化实验的具体情况是否知情,就算他会出手处理这件事,他的方式也必然是在暗中解决掉所有不稳定的因素。
他不会将真相公之于众,更不会将公道还给受害者。
他不在乎正义,他只需要稳定。
褚洄之第一万零一次诧异于莫家究竟是怎么养出莫岁这么赤诚单纯的人的,莫晤沉和莫岁的本性简直就是两个极端。
莫晤沉没把褚洄之刚刚的话放在心上,他谈起今天和褚洄之议事的主要目的。
“你说你有办法清理巴顿留下的烂摊子?”
扬加的嘴很硬,到死也没有透露星盗团的完整名单和航舰星图。
莫晤沉原本想借着巴顿倒台一举剿灭星枢,但现在星枢群龙无首,反倒在第三星区惹出更多风波,他为此也有些头疼。
褚洄之点头:“只要您批准我离开主星,一周后,我有把握将星枢航舰的行进轨迹星图交给您。”
参加拍卖会需要去往第三星区,可由于手臂上控制芯片的存在,褚洄之没法长时间隐瞒自己的行踪。
所以,他干脆利用莫晤沉想要除掉星枢这一点,将自己追查科林的真实目的隐藏在莫晤沉剿灭星盗的计划之下。
“你有把握?”
莫晤沉审视的目光瞟向褚洄之,指尖缓缓扣在木质的桌沿,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只看结果,所以并不在乎下属对他有一定程度上的隐瞒。
但是,他需要保证控制权百分百在他手中。
“将星图交给我?你不想做剿灭星枢的头号功臣吗?”
莫晤沉向褚洄之抛出诱饵:
“事成之后,我可以安排你直接入职主星政府,部门由你选择。”
绝对不能受莫晤沉一点恩惠,否则必然处处受他掣肘。
褚洄之歉意微笑,摇头道:“承蒙您厚爱……”
可莫晤沉既然这样提,就不容许褚洄之拒绝。
他略微抬手,打断褚洄之:“我以为你我都清楚,你并没有拒绝我的权利和资本。”
承诺官职只是幌子,莫晤沉是在试探褚洄之的野心。
谈话中仅剩的一丝轻松也全然消失,莫晤沉不怒自威:“你应该是个聪明人,所以我很好奇,是什么让你天真地想要争取自主选择权。”
分不清是不是幻觉,左臂上的红痕隐隐有些灼热。褚洄之迎上莫晤沉审视他的目光,不卑不亢地冷静道:
“除我之外,您有大把更加合适的人选。”
“而且,星炬杯决赛就在两周后,您应该知道,我分身乏术。”
“那个比赛?不重要。”
莫晤沉不甚在意,轻飘飘地否定道:
“莫岁那孩子总喜欢做无用功。赛制改为双人参赛后,赛事含金量大大降低,夺冠能带给他的东西已经是他光凭出身就能得到的了,就此退赛也无不可。”
他在说什么。他管莫岁的努力叫无用功?
听着莫晤沉荒唐的话,褚洄之的眉头一点点紧锁,被威逼利诱也不曾动摇的冷静淡然在此刻尽数瓦解。
“莫岁想靠星炬杯证明自己,就算星兽体天赋不高,他也能够比其他人都强。”
褚洄之有些没法控制自己的语气:“他马上就要成功了,他很期待得到您的认可。”
“他倒是相信你,连星兽体的事情都告诉你了。”
那双沉郁的眼睛并未因为幼子的努力而产生任何波澜,莫晤沉几乎是称得上苛刻地定义道:
“本来就是错误,需要他费劲证明什么。”
“用药物辅助他兽化只是想暂时隐瞒他的先天不足,不要暴露出丑闻而已,谁想他会勉强自己到这个地步。早知如此,当初不如不给他这点希望。”
他到底在说什么不可理喻的屁话。
紧攥的拳微微颤抖,褚洄之紧盯着莫晤沉那张冷漠无情到可怕的脸,拼命压制心头涌上的怒火。
愤怒之外,他更觉得匪夷所思。
莫晤沉对于莫岁的否定根本没道理,如果只是觉得莫岁不够优秀,为什么对莫岁已经超越自身极限取得的成绩视若无睹。
就好像,他对莫岁唯一的要求只有听话。
可莫晤沉分明不是这么对莫凌昭的。莫凌昭在商界发展个人势力,在许多新领域都有涉足,这同样超出了莫晤沉的控制范围,莫晤沉却并未否定莫凌昭的尝试。
只是偏心吗,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褚洄之不敢深想,他甚至觉得,莫晤沉是打心眼里不认同莫岁这个孩子的存在。
与此同时,身处维拉利加的莫岁提前中止了日常训练。
莫岁有一套用得很习惯的护甲出现了损耗,在前些日子送去了检修保养。
他刚刚收到物流送达的信息,说护甲已经保养完毕,交由机器人收纳进了他的武器装备库。武痴的小少爷迫不及待想将焕然一新的护甲拿到手,因此提早结束了训练。
莫岁进入仓库,却没在他存放常用装备的位置看见那套护甲。
他重新检查了下系统信息,发现是护甲的代码编号没有更新,所以机器人依旧将维修好的护甲放入了仓库的损耗品闲置区。
闲置区内堆放的都是已经淘汰的武器设备,不是损耗严重就是版本落后,所以莫岁平时基本不会去到那里。
大概是因为代码混乱,新护甲的位置与其他闲置装备的位置出现了冲突,机器人却并没有自检到这一错误。
莫岁进入闲置区的时候,正看到负责规整设备的机器人蠢兮兮地闷头往设备架上撞。
眼见装备散落,莫岁赶紧冲过去阻止,可他还是晚了一步,不少装备匣从架子上散落下来,霎时狼藉一片。
真是有点倒霉。
莫岁轻轻叹了口气。
幸好,区域内的其他东西都是老旧蒙尘的,衬托之下,莫岁要找的东西倒也显眼。
他从设备堆中艰难地取出焕新的护甲,视线的余光却在倒塌的装备匣中捕捉到一抹锃亮崭新的金属色。
莫岁有些惊讶地定神去看,发现在堆叠的报废机械之中,确实有个格格不入的东西。
他清开障碍物,那东西是个足有成年人臂长的金属匣,通体漆黑、没有标识。
是自己什么时候不慎遗落在这儿的装备吗。
莫岁没什么印象,他不记得自己有定制过这种型号的机械装置。
金属匣完全密闭,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
可这种程度的保密装置完全难不倒从小把组装枪械当积木的莫岁。
他拿了把多功能军刀,摸索着鼓捣了一会儿,很快找到打开匣子的机械关窍,几下撬开了金属匣的锁芯。
匣盖被莫岁揭开,在看清内容物的瞬间,莫岁顿时头皮发麻,差点把手里的东西摔出去——
匣子里是一条人类的手臂。
不对,不是血肉,只是机械臂而已。
惊魂未定的莫岁反应过来,长舒了一口气。手臂的仿真度太高,他第一眼居然看岔了。
可他的装备库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心头疑窦顿生,莫岁凝神观察,脸色也随之一点点变差。
那是一条成年男性的左臂,匀称有力、骨如玉塑,手指格外修长,连指甲的形状都饱满漂亮。
可莫岁觉得这条机械臂非常眼熟。
再说的直白点,他觉得这条机械臂和褚洄之的手臂极其相似。

莫岁的第一反应是去确认机械臂到底是不是对照褚洄之的手臂仿真制作的。
他翻过机械臂, 内侧的仿真皮肤白皙光洁,并没有充满违和感的红痕。
可不安的预感反而在心头愈加扩大,莫岁面色严肃, 不自觉地紧咬住了下唇, 捡回了刚刚被自己扔在一旁的金属匣仔细检查。
在把匣子几乎拆得七零八落之后,莫岁终于强行打开了匣子的暗格。
里面有张纸条, 压着个数据芯片。
“测试报告附在芯片,经过测试, 这一版外观和功能的仿真度综合达到了94.6%,勉强符合你的要求。如果你左臂上的炸弹要爆炸,可以随时找我改装。”
莫岁将芯片导入读取器,打开了测试报告。
映入眼帘的首先是手臂的建模信息。
视线掠过实拍的参考图片,莫岁瞳孔骤缩, 只感觉自己的心脏被瞬间攥紧——
实拍图的左手无名指上戴着他送给褚洄之的戒指。
虽然早有预感,但想法得到确证, 莫岁还是克制不住地感到胸闷和慌张。
他飞快滑动着界面, 一目十行地浏览过报告内容,试图寻找褚洄之定制这个东西的原因。
但这只是一份数据检测报告而已, 莫岁实在很难从这上面得到更多自己需要的信息。
直到翻到检测报告最末, 他看到了订单生成的时间。
是之前他带着褚洄之一起回莫家的那天深夜。
记忆回溯,莫岁突然想起, 那天晚上父亲叫过褚洄之单独去书房。
线索像是被打通了似的全都串联起来,信息量爆炸, 大脑钝钝地发疼,莫岁觉得自己有点没办法消化这些信息。
父亲不会做任何无目的的事, 褚洄之没时间也没理由会再受到其他人的胁迫。
是谁在以高压手段控制褚洄之,对于这个问题, 虽然莫岁非常不想承认,但糟糕透顶的答案已经显而易见。
如果炸弹是指褚洄之手臂上的红痕,那么植入炸弹的人无疑就是莫晤沉。
那天晚上父亲和褚洄之达成了某些不平等的利益交换,甚至对褚洄之造成了生命威胁,所以褚洄之不得不选择暗中定制机械臂以谋取更多的主动权。
褚洄之选择将机械臂藏匿在自己的装备库里也是说得通的,一来这里绝对安全,再者,如果不是接二连三的巧合,自己根本不会来仓库闲置区,更不可能发现众多的武器设施里多了这么个不起眼的黑匣子。
慌乱的心跳声在无所适从的沉默中震耳欲聋,像是被闷头重击,莫岁一时茫然,他打开光屏,给褚洄之发消息。
【你在哪儿。】
没有回复,莫岁发起通话,被直接挂断。
褚洄之就算在杀人都能腾出手来接自己的通讯,莫岁这点把握还是有的。
指尖有些颤抖,他不信邪地再次发起通话,依旧在瞬间被拒接。
胸口发凉,一直紧绷的脸部肌肉已经开始发麻,莫岁深深吸气入肺。
近日来,对于莫岁和褚洄之的深交,莫晤沉的态度其实是称得上纵容的。
星炬杯复赛后,两个人或真或假的绯闻满天飞,莫晤沉也并没有责令莫岁注意分寸或是直接对褚洄之下手。
对此,莫岁之前其实一直抱有着幼稚的幻想,他甚至以为父亲是心软或者认可了自己,所以才不再干涉二人的交往。
可如今看来,莫晤沉不再反对褚洄之的存在,分明只是因为褚洄之对他另有用处。
荒谬的事实摆在面前,莫岁仰头,疲惫地抬手捂住双眼,他觉得自己真的已经受够了。
在父亲眼中,褚洄之算什么,一枚从天而降不用白不用的棋子吗?
那自己又算什么,只是用来遮掩这枚棋子真实用途的障眼法?
他生下来就是莫晤沉的儿子,他没得选,所以就算他理解不了,他也还是接受了枷锁。
可褚洄之做错了什么。
像是有人拿着钉锤一下下狠狠砸进莫岁心脏最柔软的地方,莫岁眸中翻涌而上自责与愤怒交织的浓烈情绪。
褚洄之是个宁愿鱼死网破也不愿受人掣肘的人,他之所以默不作声地接受了父亲的命令,只是因为他喜欢自己、不想被迫远离自己而已。
自己大概真到了叛逆期吧。莫岁想。
之前还只是为了星炬杯的事情和莫凌昭闹矛盾,现在居然要去和莫晤沉正面摊牌。
管他呢。
莫岁利落地骑上机车,将目的地定为莫宅。
他不希望褚洄之喜欢一个连真话都不敢说的胆小鬼。
他不接受褚洄之喜欢自己这件事是错误。
管家敲响了书房的门,在得到莫晤沉授意后,管家进屋道:
“小少爷回来了。说是有话想跟您谈。”
这个时间,莫岁怎么会突然回来。
想到刚刚挂断的那两通通讯,褚洄之神情骤然凝重,他以为莫岁只是单纯有事找他,可实情分明比他想象得更严重。
莫晤沉微微点头,面色不改:“知道了,让他去次书房等我。”
管家退出书房,莫晤沉思忖的目光平移向褚洄之。
机械钟秒针的走字声在安静空旷的室内清晰可闻,数过三声之后,褚洄之听到莫晤沉不容置喙的声音。
“既然你有自己的计划,那就尽快实行吧。今晚也不必再回维拉利加了,直接启程去第三星区。”
“能否赶上决赛参赛全看你的本事。如果你在两周内完成了剿灭星枢的任务,我会出席决赛,并且接受主办方邀请我出任决赛颁奖嘉宾的提议。”
这完全是褚洄之没法拒绝的条件。
不为别的,如果决赛夺冠且由莫晤沉颁奖,莫岁一定会非常高兴。
二人对视良久,褚洄之终于妥协,他知道自己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
星枢的战舰他非上不可,他只有尽己所能。
褚洄之短促地呼了口气,放软了语气开口道:
“我只有一个要求,让我去跟莫岁说两句话。”
“我不会透露星枢的相关信息,您只让我亲口告诉他我两周内会回来就好。”
搭档在决赛之前的关键时间点突然消失,可以想见莫岁会有多慌乱,但凡莫晤沉多考虑一点莫岁的感受,他都应该会同意褚洄之的要求。
可莫晤沉依旧冷漠,像是台完全不会受到情感干扰的机器。
“不需要,只是两周而已,你想说什么,等回来再跟他说也是一样的。”
闻言,褚洄之的眼神冷到极点,他打消最后一点本就虚无缥缈的期待,懒得再跟莫晤沉进行人类之间的沟通。
他起身,连声告辞都没说,直接大步流星地走向书房大门。
“你干什么?站住。”莫晤沉在后严声勒令。
“我说了,我只有这一个要求。走之前我一定要见他。”
褚洄之偏头,脸上看似礼貌的微笑已经到了彻底崩解的边缘,瞳孔里尽是轻屑的冷意。
“您不让我见他,没关系,我也没说过我会听您的。”
莫晤沉神色凌厉,沉声施压:
“不要节外生枝。动脑子想清楚。”
这时候去找莫岁,对褚洄之和莫晤沉来说没有好处,这是显而易见的。
可褚洄之勾了勾唇角,对莫凌昭给出的最优解嗤之以鼻:
“我与您不同,并不将自己的获利建立在他人的煎熬之上。”
见褚洄之依旧义无反顾地要推门而出,莫晤沉表情不改,手底却已经准备按上封锁大门的按钮。
就在这时,褚洄之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了急促杂乱的脚步声。
似乎是有人在跑向书房。褚洄之心念一动,即将握上门把的手停在了半空。
下一秒,书房厚重的双开大门被从外部猛然大力拉开,满屋的日光顿时倾泻而出,在出口处放射成为一片扇形的光域。
门外少年的脸庞莽撞却坚定,他迎面撞上温暖的光晕,周身都被镀上一圈灿金色的微芒,那双明亮得过分的眸子却衬得日光都黯淡。
是莫岁。他胸口剧烈起伏,还在喘着粗气,一看就是不管不顾地跑过来的。
像是被狂风揉皱的湖心,褚洄之眼波颤动,他紧盯着眼前奇迹般出现的人,有点呆愣地组织措辞:
“……莫岁?”
“是我,你没出现幻觉。我一会儿再跟你算账。”
莫岁越过愣神的褚洄之,他走上前,直视莫晤沉已经明显出现愠色的严肃的脸:
“您没必要阻止褚洄之,我已经知道了。”
莫晤沉没产生丝毫歉意或心虚,他只觉得莫岁的这股倔劲让他头疼,叹了口气问道:
“谁放你上来的?管家呢?”
“是我允许莫岁上来的。”
温和坚毅的女声响起,身着军装的赫莲娜夫人于门外现身。
“这孩子,跑这么快,我都跟不上。”
她绝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军部,十天半月不回莫家也是常事,按理说不该此时出现在这里。
事实上,她是被莫岁临时叫回来的。
莫晤沉皱眉:“赫莲娜,你应该记得,我们的原则是互不干涉。”
“当然。我无意左右您的决策。”
因为腿上的旧疾,赫莲娜的步伐略显迟缓。她缓慢地走上前来,女人瘦削却挺拔的身影挡在了两个少年的身前。
“莫岁在星炬杯复赛的表现很好,身为他名义上的养母,更身为着意提拔后辈的军部前辈,我只是来给他送一点他理应得到的小礼物。”
“我不关心您需要这个孩子为您做什么事,但是,给孩子们一点道别的时间应该不算过分。”
赫莲娜的声音并不强势,却在平静之中蕴含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只是十分钟而已,您会同意的,对吧?”
不等莫晤沉给出回应,赫莲娜转身,饱经风霜依旧温柔有力的双手分别搭上了莫岁和褚洄之的肩膀,将两人向门口推去。
“你们两个还待在这儿干什么,去莫岁的房间聊吧,十分钟可是很短的。”

第95章
薄薄的房门似乎被赋予了什么格外强大的力量, 在上锁的刹那,纷扰的世界被隔绝在外,褚洄之和莫岁都由衷地松了口气。
其实两个人已经不想说什么了, 恰恰是因为时间紧迫, 谁也不愿意让独处时仅剩的一点自由的时间也变得紧张。
莫岁坐在床边,褚洄之在他旁边并肩坐下。
床褥柔软蓬松, 每一分因重量而产生的形变都被放大,就算没有看向对方, 身边人的存在感也足够强烈。
两人都是垂手放在床沿,小拇指的侧缘便堪堪挨住,属于另一个人近在咫尺的体温在无言中缓缓攀升上肌肤。
总不能真的浪费掉这来之不易的十分钟,褚洄之打破沉默,低声问莫岁:
“怎么会突然回来?”
莫岁打开光屏, 把拍到的机械臂的照片递到褚洄之面前。
“出了点意外,总之, 我发现了这个。”
“而且你挂我通话, 两次。”莫岁忿忿不平地翻旧账。
褚洄之轻轻勾了下唇角,自认理亏:
“原本是想着灯下黑才往你装备库里藏东西的, 看来是老天都嫌我这么做太欺负人。”
总也绕不开那个最难回答的问题。莫岁深呼吸, 很是艰难地询问褚洄之:
“所以,父亲他, 真的用人体炸弹威胁你?”
褚洄之少有地感觉有些尴尬,他怕莫岁以为自己很在意这个, 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把握回答的尺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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